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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喬寧 - 帝的墮落女神【單】(1P) [打印本頁]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29 PM     標題: 喬寧 - 帝的墮落女神【單】(1P)

本帖最後由 澄澄澄 於 2013-1-11 08:32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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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異國艷遇與一夜情,她只有聽過,從來沒嘗試過
卻在一次澳門之旅時,她徹徹底底的放縱自己
回台灣之後,她重拾原有的生活步調
沒想到他會窮追不捨,甚至辦了化妝舞會再次引誘她!
身為頗有名氣的性愛專欄作家,她根本不相信真愛
也不會傻到以為他這種身份顯赫的男人會有多少真心
什麼由性生愛,她更是嗤之以鼻
偏偏她向來的冷靜自持一遇到他總是失靈
他一步步讓她卸下心防,掉進名為「愛情」的陷阱……
也許,早在第一眼見到他的那一瞬間
就注定她將會愛上這個男人的宿命
否則她不會這麼放任自己因他而一再墮落沉淪……

【出版日期】2012年9月21日
【出版社名稱】禾馬文化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RC0951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0 PM

第一章

  澳門玫瑰聖母酒店

  這是一場設置在玫瑰花園裡的化裝舞會。侍者穿梭來去,奇裝異服的賓客各自盡歡,衣香鬢影,如夢似幻。

  黎冠亦站在一盞造型古典的路燈下,燈光照耀之下,俊美的像是一尊雕像,高大的身形半倚著燈柱,姿態相當慵懶。

  他的手中握著一隻水晶酒杯,杯中蕩漾著金黃色的酒液,散逸出熏人的酒香。

  相較於其他人的奇裝異服,他的打扮反而讓人看不出是扮演什麼,全身上下是色調一致的黑,一件改良式的短腰披風斜圍在左肩上,以五顆異色寶石點綴的胸針鬆垮垮的別著,烘托出他性感神秘的氣質。

  他就像是一個睥睨夜晚的帝王,慵懶的倚在等下環視全場。

  花園內的燈光朦朦朧朧,他的視線不受影響,深邃而且敏銳地越過曖昧擁舞的人群,看著一名容貌姣好的東方女人走入玫瑰花園。

  她很美,看上去真像是一個迷路的美麗女神。

  雖然是東方人臉譜,但是五官細緻,特別是那雙黑潤的柔眸,沉靜璀璨,宛如繫在夜空裡的一對星辰。

  一頭亮黑直順的長髮垂落在胸前,淡抹的清透妝容勾勒出絕倫柔艷的面容,脫俗的氣質恍若東方版麗芙泰勒,那個在魔戒電影中令全球影迷驚艷屏息的精靈公主。

  眼前正朝自己走來的女人不是精靈公主,她穿著一襲長及腳踝的雪白綴珍珠的洋裝,中古世紀的設計,胸口處抓了幾個褶皺,露出優美鎖骨,兩袖是花苞狀,背後還縫上一對約莫十五公分的假翅膀。

  她儼然像個從奇幻電影裡走出來的女神,而且是他見過扮相最迷人的女神。

  這名清麗絕倫的女神正朝著今晚扮成死神的黎冠亦漫步走過來,他沉寂了一整晚的興致突然一瞬間甦醒過來。

  她一路走來,接受了不少驚艷的顏色,但是都沒有眼前這個男人來得更加直接,他看她的眼神,帶著赤裸裸的火熱,偏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卻是冰一般的氣息,矛盾得讓人無法捉摸。

  「迷路了?」淳朗的嗓音,相當襯托他俊美的外型,卻是用英文發問。

  「沒有,剛好經過,因為好奇就進來了。」望著那張俊美得天怒人怨的男人面龐,羅曉葳故意用中文回答。

  「你是台灣人?」他分辨得出她的腔調是來自台灣。

  「對。」她答得簡潔。

  「歡迎加入我們,這場舞會沒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參加。」他低沉的嗓音太過悅耳,一不小心就會讓人陶醉其中。

  這場舞會是投資澳門的某外國富商所舉辦,這位富商是出了名的放蕩糜爛,他的妻子也不遑多讓,兩人私底下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今晚這場舞會就是兩人一同想出來的新樂子。

  表面上是化裝舞會,私底下是上流社會的性派對。舞會上,不管是已婚未婚,有無男女朋友,都可以恣意狂歡,不必在乎後果與負不負責的那些相關問題。

  只要盡情狂歡,沒有任何設限,就是這場化裝舞會的核心主軸。

  這一切羅曉葳當然不知情,她只是跟同樣是寫專欄的朋友一起接受雜誌社老闆的招待,來澳門旅遊,並且投宿在這間號稱全澳門最奢華尊貴的玫瑰聖母酒店,好好享受難得的免費假期。

  記得當初checkin的時候,櫃檯人員還貼心的遞上酒店地圖,因為玫瑰聖母酒店實在太大——今天酒店周邊有安排一系列的嘉年華遊行,酒店還貼心提供各種化妝衣物租借,她跟朋友來了興致,所以決定走走熱鬧。

  想不到遊行中她和朋友走散,她循著原路想先回酒店房間,卻在經過充滿異國風情的花園時,發現了這場化裝舞會。

  「你是舞會主人?」羅曉葳問。

  「不是。」黎冠亦勾開淺笑,舉手投足間,渾灑著東方清新調的古龍水香味,像一張無形的蛛網,將她黏在原地。

  羅曉葳淡定不慌,哪怕聞了他身上的酒味和體香,她有點微醺。

  她的工作實在雜誌或報紙撰寫專欄,內容與兩性關係密切,用詞有時相當辛辣腥羶,多半與性愛攸關,不知情的人大概會以為她在床上身經百戰,殊不知,她的經驗值是尚未破蛋的零。

  她只是善於將身邊週遭聽來的故事,男女之間的性愛糾葛,當做發揮的素材,然後轉化為專欄裡探討的議題,想不到會頗受歡迎,不過兩年多就聲名大噪。

  但是,她不至於蠢到看不懂他眼中露骨的暗示,那太赤裸裸,彷彿火炬,試圖從她靈魂深處燒出一團火——關於最原始慾望的烈火。

  「今晚你屬於這裡。」黎冠亦沉笑低吟,神情倨傲而且睥睨。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你以為你是誰?」羅曉葳皺眉。

  「我是死神,而你是誤入歧途的女神,這就是我們今晚各自扮演的角色。」他的語氣自然,就好想他們是一同攜手參加這場舞會

  死神?所以他扮的是死神?羅曉葳將他從頭到腳打量過一輪,忍不住輕笑起來。

  「這真是我見過隨性的死神。」她嘲弄的說,一點也不覺得他那副扮相哪裡像個死神,至少披件黑袍吧老兄。

  黎冠亦倒是很無所謂的笑笑。

  他本來就不打算玩什麼化妝,只是可有可無換上了傭人準備的衣物,百無聊賴的來到舞會現場,不理會接二連三上前搭訕的名媛淑女,一整晚待在花園角落,吹風喝酒打發時間。

  直到她像迷路的女神闖入他的視野,這窮極無聊的夜,才開始了盎然生氣。

  當她走到他面前,空氣中彷彿也沾染了她身上的薔薇花香,勾惹著他體內純男性的騷動。

  她粉嫩的嘴唇,似飛舞的彩蝶,隨著她微笑或談話,翩翩生姿。

  感覺到男人的注視太深邃,羅曉葳心跳接連失速。

  他的眼神像無聲的咒語,將她心神困縛,她忘了自己善守的冷靜原則,充滿智慧知性的雙眼,毫無畏懼的直視他,彷彿挑釁。

  「你曾經誘惑過男人嗎?你的表情很誘人。」

  「你都是用這種台詞勾引女人嗎?太老套了先生。」羅曉葳知道自己不應該再繼續招惹他,但是她動不了,雙眸已經被他赤裸的凝視釘住,一顆心不知在隱隱期待些什麼,怦怦作響。

  「我可以把妳的眼神解讀為一種暗示嗎?」黎冠亦笑開了深邃的面龐,輕晃高執在手中的酒杯,琥珀色液體在杯裡蕩漾生波。

  「你誤會了,我沒有暗示你什麼。」她討厭他一眼就能看穿她心思的敏銳。

  「那就千萬不要再用那種眼神望著男人。」他低下眉眼,輕啜了一口酒液。

  「什麼眼神?」她不解,但是從他的表情看起來,他口中所謂的「那種眼神」似乎是負面的。

  黎冠亦揚起一記眼波,狀似不經意的別向他方。

  羅曉葳覺得被他戲耍,面色依然沉靜不變,決定不再跟他糾纏,轉身就想結束這荒謬的對話。

  一雙手臂橫在她腰上,輕易阻擋了她的去路,她錯愕抬頭,卻見他倚仗著近一百八十五公分身高的優勢,低下頭顱,含笑望她。

  「妳的眼神像是等著男人挑戰,至於挑戰什麼,那就要問妳自己,妳希望我挑戰你什麼?」

  他的嗓音太輕柔,像柔軟的羽毛,搔過她今晚太過失常的冷靜理智,以及特別敏感的左耳。

  幾乎是同一時刻,白嫩的左耳染上淺粉色的紅暈,逐漸擴散到陶瓷般無暇的兩頰,她感覺得到自己的臉正在發燙。

  「請你走開,我要離開這裡。」她太低估他,以為他只是見獵心喜的浪蕩男,想不到他把她心思看得很透徹。

  「我不會跳舞。」她沒說謊,是真的不會跳,更不想在陌生的場合出糗。

  「只要別把我的腳踩腫就好,其餘的我不強求。」他悶聲低笑。

  「我沒心情,你找別人吧。」怎樣都好,就是別再貼著她的左耳說話,那裡好似有一個直達她內心某處的敏感點,當他灼熱的鼻息吹過,她整個人都在震晃,包括心臟也是。

  好友江明茵和孟夢總是取笑她個性太冷,簡直就像是性冷感,現在可好了,這個身份不詳的俊美男人隨便幾個眼神和氣息,就能擾亂她的冷靜,證明她不是好友說的那樣完全無感。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眼神也是。其實你很感興趣,只是不想對我認輸,我的解讀對還是不對?」他看得很透徹,她就是故裝冷淡,藉以掩飾她內心的真是想法。

  「我不認識你,不想跟你跳舞。」

  「妳想要什麼樣的認識?思想上的?精神上的?身份上的?還是肉體上的?」黎冠亦刻意放慢說話速度,深雋的一雙長目雖然半掩,看似慵懶無害,其實正慢慢施放驚人魔力。

  不論他真實身份是什麼來歷,他都是危險人物,她再清楚不過。

  但,越是危險就越是容易迷惑人心,越是狂野就越是讓人容易放下心防,甘心自投羅網。

  「我不想認識你。」她冷靜再冷靜,拿出比往常更冷上三倍的沉著,不想讓他看出任何破綻。

  「正好相反,我很想好好認識妳。」

  可是太晚了,他已經把她心思看透,就像玻璃水缸一樣,裡面盛裝著什麼,都一覽無遺。

  應該直接推開他,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這裡。理智這樣提醒她,但是身體卻莫名鼓噪著,甚至太抬起清麗臉蛋,淡淡睞了他一眼。

  那一眼看入他的眸心,也望盡了最深處的原始慾望。

  這個男人從剛才到現在,從不掩飾想要與她共度春宵的暗示,或許是他俊美的外貌和貴族般的氣質,所以不會讓人感到太過猥褻下流。

  或許對她這等姿色的女人來說,能有這樣一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男人對她格外留心,就該掩嘴偷笑……

  真是夠了!她今天已經夠失常了。

  不想再被他左右情緒,羅曉葳轉過身,略嫌倉皇的穿梭過舞動的人群,甚至還被賞了好幾個白眼,她提著不斷絆住高跟鞋的過長裙擺,繞出美麗的玫瑰花園。

  離開之前,她還是忍不住轉身看向後頭依然熱鬧的舞會一眼。

  那一身黑的男人,光影流洩在他臉上,優雅的揚起淺笑,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

  羅曉葳心臟一抽,氣息有點凌亂,快步走向飯店入口,好似身後有野獸正在追趕似的,趕緊踏進電梯裡。

  「呼,好險。」她拍拍胸口,看著倒映在黃金色電梯鏡面的自己,當下一怔,臉上竟然是濃濃的失落。

  失落什麼?剛才那個男人只是把她當做一時的獵艷對象,就算她覺得一夜情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她不喜歡那個男人狂傲的態度。

  今晚的她,真的很美。

  連她自己都很驚訝,不過是一件白色復古長洋裝,後面縫上一雙假翅膀,再放下平日總是圈綁成馬尾的長髮,再化上粉嫩系的春妝,效果竟然好得驚人。

  難怪那個男人會做出如此露骨的暗示,果然美女都是要靠裝扮才行,否則要是換成她平時隨性的穿著,那個男人肯呢過連看都不會看她一眼吧?

  望著黃金色鏡面倒映出的美麗容顏,羅曉葳扯動嘴角,轉身走出電梯後,便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全忘了。

  真不愧是被讚譽為澳門最豪奢的酒店。

  這裡處處都是精雕細琢的華麗裝潢,無論是走廊或是中庭,都彷彿置身在歐洲宮殿。

  由於明天就要結束這趟四天三夜的澳門旅行,羅曉葳拒絕了同行友人的血拼邀約,想趁著離開前,好好的欣賞酒店的全貌。

  時間已近傍晚,她手中拿著導覽地圖,不放過每一處美麗的內部建設,仔細地觀賞。

  傳聞酒店的主人是當年統治澳門的葡萄牙貴族後裔,因為祖先傳承下來的龐大家產,再加上天生遺傳的經商頭腦,不僅富可敵國,還與澳門的官僚相當有交情,在這塊土地上幾乎是呼風喚雨的帝王。

  帝王?羅曉葳在經過高高豎立著黃金女神雕像的大廳時停頓了下,不由得想起前晚在化裝舞會上交談的陌生男人……

  欣賞完了酒店主要的內部裝潢,羅曉葳若有所思地都出酒店門口,開始沿著雄偉的建物,打量起周邊同樣毫不馬虎的造景。

  兩旁是仿造歐洲街景的典雅建築物,還有人來人往的遊客,大都是東方人,以及少數的中東人或是外籍人士。

  或許是配合酒店的名稱,這裡到處都可以看見鮮艷欲滴的玫瑰或薔薇花,擺飾在各個地方,就連酒店提供沐浴精都是薔薇花露。

  天色漸漸變暗,等距佇立的古典燈柱亮起燈光,沉浸在思緒裡的羅曉葳驀然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走至那晚誤闖化裝舞會的玫瑰花園入口。

  今天應該不可能再遇到那個男人了吧?

  甩開因為那個男人而起的古怪悸動,羅曉葳挪動腳步,進入花開燦爛的美麗花園,悠閒地欣賞起嬌艷的玫瑰花。

  玫瑰花園雖然是人造佈景,但是這些玫瑰薔薇可不是假花,而是一朵朵新鮮沾滿水滴,再由龐大的園丁們逐一繞上綿延的茵緣樹叢。

  她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瀰漫的花香,突然想起美女與野獸的故事,不由得動了摘一朵紅玫瑰的念頭。

  卻在她準備動手扭下玫瑰的花莖時,身後纏滿各色玫瑰的拱門突然傳來一道沉淳的男人笑聲。

  羅曉葳一怔,順著聲嗓轉身看過去,腦海中還旋轉著美女與野獸的童話故事,但是她看見的不是野獸,而是隱身在黑暗中的俊美死神……

  不,說是死神或許不恰當,今天的他,一身筆挺西裝嗎,看上去更像是掌控一切的帝王。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皺起眉心,看著男人步步走來。

  今天她既沒做特殊打扮,只是一襲簡單的白上衣搭配丹寧長褲,腳踩一雙帆布鞋,臉上也戴著招牌的粗框眼鏡,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會碰上艷遇。

  但是這個男人不僅一眼就認出她,還出面「相認」,她還真是意外。

  黎冠亦沒有回答,只是走到她身邊,伸手替她摘下玫瑰。

  她遲疑了下,終究還是沒有接過。

  「我已經跟在你身後很久,妳參觀得太入神,連我跟著也沒發現。」

  「是嗎?」她下意識蹙眉,「為什麼我覺得你比較像是忽然冒出來,一點也不像是從飯店跟著我一起走出來?」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對酒店的一切瞭若指掌,所有動線和出入口,以及每一個隱蔽的空間與死角,他都再清楚不過。

  這是他的王國,他一手建立的堡壘,在這裡,他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

  這些話他當然沒有透露,畢竟那根本不需要,也太煞風景,他並不打算用自己鑲金嵌銀的來歷背景引起她注意。

  她很美也很有趣——至少對他而言是如此。

  「我常來這裡,對這裡的動線很熟。」他終究還是選擇隱瞞了真實身份。

  羅曉葳也沒有意思深究他的身份背景,只是把他歸於家中有幾個臭錢,喜歡到處揮霍玩女人的富二代或富三代。

  但是她沒有當少奶奶的念頭,身邊有個嫁入豪門,可是天天都被老公藏在豪宅的好友當例子,她實在不覺得當少奶奶有多美好。

  「那祝你玩得愉快,我不奉陪了。」她退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別走。」他笑笑開口,像施了魔法的俊美巫師,讓她動彈不得,「看起來你對酒店很有興趣,我可以當你的嚮導。」

  他就像是伊甸園裡的那條邪惡毒蛇,獻上鮮美的禁果,誘惑夏娃墮落……

  羅曉葳的眼前驀然興起這種荒謬又可笑的錯覺,而且畫面越來越強烈。

  但是定神一看,他拿在手中的不是禁果,而是鮮紅嬌艷的玫瑰,理智瞬間當機不管用,她伸手接過玫瑰,拿到鼻前低嗅。

  她渾身起了一陣戰慄,心泉湧動一股莫名的暖洋,望入他那雙比星空還粲亮的深目,意識竟然有些恍惚。

  「跟我來。」吐出不容拒絕的言語,他轉身離去。

  如同受到蠱惑一般,羅曉葳隨著他的腳步走出玫瑰花園,來到酒店熱鬧的室外中庭。

  中庭有著一處仿造水都威尼斯的運河區,可以搭乘貢多拉船欣賞兩旁的富麗造景,在他的提議之下,她跟著他一同上了小船。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太過敏感,總覺得搖槳的船夫對他格外恭敬,看待她的眼神也不像是對待一般酒店旅客。

  她只覺得奇怪,但也不想多費心神去猜測太多,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瞭解對方太多並沒有什麼意義。

  只是感到詫異,因為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會接受他暖昧的邀請,一起搭上了貢多拉船?

  難道是對他動了心?

  真是這樣嗎?

  還是說,她被他俊美的外貌、異國神秘的氣質吸引,才會產生這種動心的幻覺?

  羅曉蕨走了神,心思就像湖面蕩漾的水波,開始擺盪。

  黎冠亦優雅一笑,隨看小船在河面上顛皺了下,他像是不經心又像是刻意,靠她又更近了一些。

  雖然是坐看,但他的身形還是佔去了許多空間,她嬌小的身子被困在他不斷靠過來的胸膛內,稍嫌侷促。

  「你幹什麼?」她氣息急促的問。

  「要不要嘗試看看?」

  「嘗試什麼?」

  「有男人陪伴的滋味。」他問得充滿誘惑,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若有似無地來回摩擦。

  「我不需要。」她緊張的回拒,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你不是希望有男人可以挑戰你?為什麼當挑戰者就在你面前的時候,你反而怕了?」

  既然她願意跟著他,並且一同搭乘貢多拉船,那就證明了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感覺。

  他相信,她對他同樣很感興趣,一如他對她一樣那麼的強烈。

  「我不怕。」很好,她被他眼中的輕蔑惹火了。

  「很好,那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他低語,深遠的目光中透露看濃烈可見的慾望。

  「什麼挑戰?」

  「一個吻。」

  一個吻?他真正想要的恐怕不只如此。羅曉蕨心想。

  看透羅曉蕨心中的想法,黎冠亦接看說:「只要你對我的吻有反應,我就贏了,而你今晚就歸我所擁有。」

  什麼?!羅曉蕨內心有些吃驚,瞼上卻依舊維持原來的表情。

  這無疑是一個瘋狂的豪賭,賭的是她乾淨的處女之身,對像還是一個來歷不明的俊美男人。

  羅曉蕨很想冷靜下來,思考個幾分鐘,考慮一下接受他挑戰的後果,但是實在太難,她已經被他的挑釁惹惱。

  她想贏,然後再把這個自大的男人狠狠奚落一番,這也不失為一個報復他不斷挑釁的好方法。

  「你的名字?」她問。

  「黎冠亦。」他沒有隱瞞自已的身份。

  「我是羅曉蕨。」她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心跳很快,手心也在冒汗,是從來沒有過的緊張,「我接受你的挑戰。」

  黎冠亦望著她,輕緩緩地笑了,而後托高她的頰,慢慢地、慢慢地俯近上身……

  羅曉蕨閉上了雙眼,靜靜等待吻落下。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1 PM

第二章

  一吻既畢,她輸了。

  徹底輸了。

  她對他的吻起了莫大的反應,連自己都感到震愕莫名。

  她好懊惱好生氣,卻已經無法收回自己曾經答允過的承諾。

  一個賭局,她不只賠上一個吻,連帶地,還必須賠上更多……

  共進晚餐之後,羅曉葳跟看黎冠亦一起搭上電梯,進了他的房,也上了他的床。

  異國艷遇與一夜情這兩個名詞,她只有聽過,卻從來沒嘗試過。

  離開澳門前的這一晚,她決定甩開理智,放縱一回,接受了黎冠亦所提出的暖昧邀約。

  玫瑰香氣瀰漫在燈光暈黃的豪奢房間裡,目光所及的一切擺飾都是漆金鐘銀,典雅的四柱大床已經垂放下紗體,隨看空調的微風飄動。

  紗體上的圖騰繽紛美麗,透過光影折射,彷彿在眼前動了起來。

  這個房間無疑是整個玫瑰聖母酒店最頂級豪華的規格,幾乎跟她在電視節目上拍攝過的杜拜酒店有得比。

  「吻我。」她大膽的提出邀請。

  「別急,夜還很長,我們多的是時間。」大拇指抵上她紅腫如莓的唇瓣,耐人尋味的摩擦。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啃歎,在床沿坐下,一手托起她格格輕笑的暈紅瞼蛋,一入探向她胸前隆起的美麗稜線。

  她逸出一聲嬌甜的呻吟,順勢吻住大拇指的頂端,在他眼神露骨的暗示之下,朱唇微微張閉,輕輕含住。

  他眼神染上讚許的笑意,禮尚往來似的,大掌盈握住一邊柔軟的渾圓,忽輕忽重地揉弄。

  陌生的感覺衝擊而來,她嚶嚀一聲,不自覺地拱起上身,彷彿渴望得到更多,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一頭黑色長髮披散在香檳色的枕頭上,羅曉蕨秀色可餐地仰躺著,剛才被餵了幾杯紅酒,她已有一些醉意。

  看她失去冷靜的迷人模樣,黎冠亦深覺剛才餵她數杯紅酒的決定是對的,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需要一點醉意助興,才能更快進入情慾的殿堂。

  她看起來純真無辜,簡直像是躺在祭壇上的美麗羔羊,等看邪惡祭師將她的外農一層層剝脫,露出即將獻給惡魔的雪白身軀。

  美眸慵懶的掃過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似火,燒旺了她體內的悸動。

  這個名叫黎冠亦的男人,只用了不到一晚的時間就征服了她,挑起她從未被人挖掘過的熱情地帶。

  「你真美。」隨看醉意朦朧,他彎下身子,大掌在她瞼蛋上來回摩竿,細緻的質感令他愛不釋手。

  他俯近她,魔魅的氣息瞬間席捲而來,奪走了她的呼吸。

  剛開始只是輕輕印合,然後一道奇異的癢意在唇上蔓延,慢慢鑽入感官神經,甚至是她的心底。

  他的唇很暖,把她的唇都喂熱了,他的唇開始磨指著她的,一點一滴,蠶食她的理智。

  他的舌像邪惡的一頭蛇,在她唇瓣上來回滑動,舔吮著,勾誘著,淡淡的酒香透進嘴裡,她的冷靜就快崩塌。

  也許是腹裡的紅酒在作祟,她拋開了冷靜與理智,卸下無謂的矜持,她也伸出微燙的小手,胡亂撫摸看他的瞼龐,甚至撫弄他的喉結。

  微微睜開雙眼,看看那張俊美的瞼龐揚看醉人笑容,她心口發燙,身子像一根羽毛般輕飄飄。

  真糟糕,她居然對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動了情……

  原來她不是性冷感,而是一旦遇上對的男人,就會立刻沉淪為墮落的浪蕩女。

  「黎冠亦……」像是想確定他的名字,她喃聲念上好幾遍,纏綿柔軟的口吻令他情動欲動。

  「看清楚了,我是黎冠亦,今晚擁有你的男人。」他終於如她所願低下頭,親吻她的眉眼,以及秀挺的鼻尖,最後落到微啟的紅唇。

  她閉上雙眼,承接他溫暖的法式濕吻,一度冷卻下來的體溫又再度滾沸,就像一塊結晶的冷冰,遇上了一盆烈火,徐緩融化成春水。

  唇舌糾纏廝磨,甚至發出濕潤的吸吭聲,她催眠自己已經喝醉,所以不懂什麼叫做女人的羞澀,冷靜了太多年,她的熱情要在這一夜徹底傾出,毫無保留。

  雪膩的雙手像絲帶一般盤上他後頸,用最直接的肢體語言邀請他前來享用她。

  毫無遲疑地,他強壯的身軀立刻翻上床鋪,將她壓在身下。

  她低哼一聲,承受了他的重量。

  「葳葳......」他親暱地喊她小名,彷彿兩人已經熟識多年,喊得再自然不過。

  她耳骨逐漸泛紅,因為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用這般溫柔暖昧的嗓音喊她,她很不習慣,同時又感到一種莫名的快感。

  「你好美。」他不厭其煩的讚美她,就好像得到了一個稀世珍寶,雙手在她身上遊走,點燃火攏。

  只是隔看衣物撫摸,她就有了風覺,全身升起了一股戰慄,漂亮的腳趾都舒暢的蜷起。

  這就是男人的撫慰?她寫了這麼多專欄文章,自己卻從來沒嘗試過這種奇妙的滋味……

  她開始興起了深入探索的念頭,雙手模仿著看他,隔著衣物撫摸他。

  黎冠亦的眼底已經燃起兩簇烈火,他勾起邪浪的壞笑,手指撥弄著她微喘的朱唇,「你還想挑戰嗎?」

  「我想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她撐起上身,主動吻住他,就像絕地反攻的復仇女神,吸晚著他的唇舌。

  她學得很快,一下子就掌握到接吻的精髓,甚至懂得把甜蜜的津液餵入他嘴裡,勾引他。

  他開始不滿足,雙手托住兩團豐軟,揉搓得更用力,幾乎都把她弄疼了。

  但是在疼痛之餘,有一種無可名狀的歡愉感油然而生,她又發出貓咪般的吟叫,鼓吹著他更深入。

  他俐落的脫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剎那間,美麗妓好的胴體展露在眼前,佔據了他的心神。

  性感的鎖骨,兩團雪乳被米白碎花胸罩托住,平坦白哲的小腹,令人迷魂的女性地帶……她真的很美。

  他毫不掩飾的火熱眼神,讓她不知所措。

  他是一個很稱職的一夜情人,因為他總是不斷讚歎她有多美,儘管她並不這麼認為,但是當一個完美的男人不停這般稱讚,大大膨脹了她的虛榮心。

  所以她更放鬆了緊繃的身心,可以毫無矜持的展露自己。顯然這個男人很懂得怎麼誘哄女人,彷彿她是他心心唸唸的小情人。

  「這麼美的身體,今晚是我的。」他靠在她耳邊低語,雙手順勢繞到她身後,熟穩地解開背扣,讓被文明造物束縛的雪乳完全解放。

  察覺到房間裡過涼的溫度,雪m雙乳的朱紅頂端變得異常敏感,好像兩顆易碎的紅寶石,招搖醒目地勾引男人目光。

  他低下好看的眉眼,唇邊舒展看淺笑,修長分明的指頭捧上其中一顆寶石,先用指尖撥彈,直到色澤更加飽滿鮮紅,宛如玫瑰花蕾一樣?I慢綻放。

  「嗯……」他逗弄她胸前蓓蕾的畫面太強烈,惹得她發出陣陣嬌吟。

  「好敏感。」他悶笑。

  慢慢地,玫瑰花草般的乳蕾全落入他大掌中,畫圓的揉弄,雪嫩的乳肉實在太細緻,被他指出數道深淺不一的指痕。

  他發現之後,略帶疼惜的放輕力道,還低下頭朝著蓓蕾吹氣,直到它們繃挺站立。

  「啊……」他含住一顆硬挺的珍珠,細細品嚐,她仰起滑膩的頸子,輕輕擺動妖燒的身子。

  在香檳色調的絲網寢具對映下,她的膚色宛如雪一般的白哲,彷彿只要施力一擰,便會落下細碎的晶瑩雪花。

  東方人的膚色一向偏黃,她的白哲卻是牛奶色澤,水潤又富含彈性,襯看那頭如瀑黑髮,黑與白的強烈對此,衝擊著他的視覺感官。

  他將她的乳蕾舔得又濕又硬,她雙手分放在身子兩側,擰緊了壓在臀下的被子,放聲嬌啼。

  「嗯……啊……」連她都錯愕訝異不已,自己竟然可以吟出如此媚人蝕骨的嗓音。

  「放輕鬆,你真的太敏感,讓我不知道怎麼開始。」他只是輪流將兩顆乳蕾含入嘴裡舔濕,根本還沒盡情享受。

  好美的身子,幾乎在目光觸及她雪白的乳峰時,他就已經硬了,很想一把撕掉包覆看溫暖女性的小褲,撫摸那片芳萎濕潤。

  前提是,他得確定她是否濕了。

  念頭一起,黎冠亦加重了舔吻她乳尖的力道,將她逼入更迷濛的情慾世界,同時將一隻手往下滑,撥開米色碎花小褲,越過柔軟絨毛……

  羅曉葳下意識的夾緊雙腿,目光陡然.涼愕大睜,那副緊張兮兮的模樣讓黎冠亦看了笑了。

  「別怕,讓我摸摸你。」他一邊舔看繃挺的乳蕾,一邊直勾勾地望看她,舌尖還故意繞看粉暈轉圈,留下一道濕亮的晶痕。

  她別開臉,眼神飄忽,因為他邪浪的目光而心悸。

  看出她眼底的惶恐,他停下動作,強健的雙臂將她輕顫的身子抱住,像是在誘哄般,一個男人對待細心呵護的小情人般的溫柔。

  她很訝異,雙手不知該擺在哪裡,只是楞楞地任他抱著,他溫暖的唇在粉紅色耳殼上移動,呢喃著甜蜜愛語。

  這就是所謂的調情嗎?羅曉蕨心神不寧的想著,明知道迴盪在耳邊的,全是毫無意義的言語,但是她的身心卻慢慢起了反應。

  小腹泛起了甜蜜的熱潮,那是她陌生的感受,雙腿下意識想暗攏,他卻偏在這個時候用強壯的大腿嵌入,讓她無法如願。

  「不要……」她因為腿心間的濕潤而獻到煩躁,討厭他什麼都還沒開始,她卻已經熱情無比的反應。

  「這只是開始而已。」他在她耳邊悶笑,結實的胸膛因為笑意,隆隆震晃,摩擦看她挺立的乳丘。

  繃挺的兩朵紅莓已經美麗綻放,他伸出兩根長指摘折,擰捻,像是把玩著一朵花蕊,直到她不安地扭動滑膩身子。

  「把你的舌給我。」他來到她嘴邊,用舌尖挑逗看她,像邪惡的蛇,不同的是,他的舌像火一樣的滾燙。

  她急喘著,小嘴已經被吻得紅腫,細碎的呻吟卻含在齒間,不肯吟出來。

  勾住粉紅舌蕾,互喂彼此津液,吮吻的嘖嘖聲響開始傳出,他一手稍嫌粗魯地掐揉乳峰,直到她因為無法呼吸而推開他。

  看著躺在身下氣喘吁吁的白玉人兒,幾顆香汗從她額頭滾落,白哲雙頰也紅了,無論她再怎麼冷靜,也無法抵檔情慾的魔力。

  他發現他愛著她這種力圖冷靜卻辦不到的失控模樣,那副明明渴望想要,卻偏偏要裝作沒什麼的逞強,令他很想好好疼情她。

  這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但是他卻異常的投入,對充滿東方冷艷氣質的她太過看迷,不情放慢速度,施放男性魅力誘惑她。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看看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露出無所不能的睥睨神色,彷彿她受困於他的禁裔,真想把他臉上的自負狂傲抹掉,可惜偏偏她輸了,只能乖乖就範。

  好像他一個觸摸,或是一個深吻,她就會輕易起了反應,強烈得連她自己都感到訝異。

  「你沒有被男人這樣吻過?」他愛撫著她的身子,並不急著進行下一步。

  「你明知故問。」

  「你喜歡我這樣碰你嗎?」對於女人,他向來是戰無不克。

  「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反正就只是願賭服輸。」她偏是嘴硬,臉上己滿是動情痕跡,眼神卻故作清冷.

  「你以為這樣說會讓自己比較好過?」大掌開始襲上泛紅的雪乳,輕重不一的揉弄押玩,直到她咬著唇,眼神也漸起迷亂。

  他想看她瘋狂的樣子,想讓她攀著他,用媚人的甜膩嗓音求他……

  這個念頭一起,他勾起笑,低下頭,重新用嘴溫熱她的乳峰。

  他一口一口的舔著,就好像兩團雪嫩的軟乳是甜美的白色糖霜,每一口都是美味至極的味蕾享受。

  「啊……」她雙手擰緊香檳色被單,呼吸越來越急促,彷彿墮落的天使無法忍受誘惑,引頸發出魔女般的蝕骨媚音。

  不夠,他還想多聽一點。

  黎冠亦含吞著整團雪乳,直到它們都布上一層晶亮的濕潤,他才滿意的用力吸晚熟紅的乳蕾。

  激昂的快意在雙乳之間交替襲擊,羅曉葳無法再忍耐,眼角滑下一顆清澈的淚珠,那是女人動情的情淚。

  但轉眼又被他用靈活的舌捲去那顆珍貴的淚珠。

  「嗯……啊……」她不知道自己的媚啼有多麼催情,就像是在催促男人盡情愛她。

  「別急,今晚我會給你更多快樂。」他會逼她說出喜歡的。

  大掌玩夠了雪乳,滑到平坦的小腹,來回愛撫一番,他的唇舌也隨後從雙乳之間滑下,留下一道明顯的濕痕。

  他用舌尖勾畫著可愛的肚臍,大掌在滑膩的大腿內側遊走,有時會故意擦過被底褲遮掩住的蜜處。

  分開她一直用力想陰上的雙腿,他強硬的扣住她兩邊腳跟,逼她屈膝拱起雙腿,俊瞼順勢埋進她腿心之間。

  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底褲已經被氾濫的情潮弄濕,不急看著幫她解開下身的束縛,就這樣隔著一層薄薄布料,手心覆上,前後摩掌。

  濕軟的布料微微陷入最神秘的禁地,勾勒出花蒂美麗的形狀,藏匿在布料之後的絲絨肌膚,已被汨汨滲出的春露海濕。

  伴隨一聲男人性感的低笑,那不斷挑撥她忍耐極限的邪肆指頭,從底褲邊緣探入,整只男性大掌撫上濕潤的花心……

  「啊……」她想咬唇,可是晚了一步,淫浪的呻吟已經逸出。

  「很喜歡吧?」他欣賞著她嬌羞迷人的表情,手指在陰蒂上來回滑動,有一下沒一下地擰弄脆弱前端的嬌蕊。

  快慰像大浪一樣將她淹沒,她的眼前變成一片白茫茫,意識全都懸在他指尖上,下腹緊緊收縮看。

  「還是不肯承認嗎?」他勾起壞意的笑,看起來像一頭俊美的狼。

  「走開……啊……把手那開!」她全身上下都滲出一層薄薄香汗,敏感的某一處已經被淫債的長指侵入。

  「真的要我拿開?」他笑問。

  「拿開……」她破碎的呻吟著,不斷滲出花蜜的陰蒂一顫一顫,緊密地吸附著不斷深入的指頭。

  「可是你的身體不希望我拿開。」他揚起長眉,故意不疾不徐地說,卻逐漸加快了指頭抽動的速度。

  「啊……」她像是中了情慾的魔法,明明不想認輸,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扭擺著,彷彿化身跳著妖燒蛇舞的艷麗女郎

  「告訴我,你喜歡這種感覺嗎?」

  「不……啊……」她左右搖晃著腦袋,眼角又流下無數顆淚珠。

  這種歡愉太過刺激,完全超乎她可以負荷的程度,她冷靜不下來,渾身好像被火舌舔過,每一時肌膚都是滾燙的。

  腿心好像也阻釀著一團慾望之火,而他還不停的用手指到處點燃火花。

  「還是不願意承認嗎?你就這麼不想對我認輸?」

  黎冠亦含住她一隻耳珠,全身血液往下腹凝聚,肌肉繃得緊緊,想要她的這個強烈念頭讓他的慾望又熱又硬。

  但是沒聽到她徹底崩潰失控之前,他會忍住,他有很多時間和耐性陪她耗。

  反正一夜還很長,很長……

  房間裡的燈光很蒙嚨,就像月暈一樣,投射在他們纏吻的臉上,她的舌蕾被他勾動,牽連著數道銀絲,全被他慢條斯理的舔去。

  長臂構過堆在床頭的小抱枕,墊在她腰後,長指還在濕潤的花心滑動,因為她拚命壓抑,所以高潮遲遲不來。

  他要讓她徹底崩潰過一回}

  抱持著這個想法,指上押玩的速度不減反增,另一掌則是輪流拍揉晃動如浪的雪乳,時而用兩根指頭夾住頂端的蓓蕾。

  雪白乳峰上的敏感朱紅蕊柱很細嫩,被指頭上粗糙的薄繭弄得又疼又癢,更多的是無法預期的快感。

  他把她逼得好急,緋紅的臉頰在枕邊翻來覆去,幾縷散亂的長髮被她含在嘴裡,快把男人逼瘋的淫媚歡吟,一聲比一聲還要甜膩。

  「不要了……啊……不」

  「別再忍耐了,你明明很喜歡。」他在她耳邊低喃,低沉的聲音充滿情慾的魔力。

  他玩得好高興,一根不夠又探入第二根,把已經充血的腫脹嫩蒂撥弄出濕液液的聲響,那是屬於情慾的樂音,卻只是前奏而已。

  世界上最美麗的協奏曲,是男人與女人交歡時的節奏,沒有任何樂器可以模仿比擬。

  不斷重複的抽送節奏,終於將她推落情慾的樂園,所有的忍耐與最後的冷靜都完全失守。

  「啊啊……」她失去理智,發出淫亂的媚啼。

  「喜歡嗎?只要你回答我,我就把手草開。」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舔了舔她的嘴角,吞下她尚未停止的嬌吟。

  她忍住滿心的羞恥,睜開迷濛的眼睛,眼底還清晰可以看見淚水,可是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她想快點停止這種可怕的折磨。

  她咬咬唇,依然還有一絲猶豫,但是當他又低頭把她的乳蕾含入嘴裡,所有的堅持都撰間融化。

  「喜歡……我喜歡……」她倍感羞恥的流下淚水,嬌媚的呻吟還是不受控制的滾出喉嚨,「把你的手拿開……」

  黎冠亦滿意的笑了,也如她所願將指頭抽出蜜穴,但是那種可怕的火熱感還是沒有消失,反而有種巨大的空虛感,就像蟲蟻啃咬著那敏感之處。

  怎麼會這樣?不是都已經過去了嗎?為什麼她還是好難受?

  有一種連自己都害怕的渴望在催促她,可是她不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只是迷惘又惶惑的睜大雙眼,渙散地望看四柱大床的頂端。

  繡滿美麗圖紋的紗帳在眼前飄動,周圍的光暈好蒙嚨,好像在誰的夢裡,她覺得全身好燙,絲質的香檳色床單明明應該很清涼,可是貼在身上卻好不舒服。

  她想要另一種觸感的撫摸……她想要……

  就在她因為空虛而抽泣的時候,一雙大掌適時的捧起圓翹臀瓣,長指勾下遮住女性幽谷的蕾絲底褲,然後又再度探上濕潤的花蒂,輕輕的撫弄,她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舒服的櫻吟。

  脫去全身衣物的黎冠亦持續愛撫著看她,將佈滿愛液的幽穴撥弄得更敏感,一手扶著火熱堅硬的男性慾望,彷彿是赤紅的權杖,慢慢探入她的體內,一點一滴的逼近讓他男性慾望快要瘋

  狂的花穴。

  碩長男性開始逗弄的試探,輕輕畫圓撩撥顫抖的花蒂,勾惹更多的愛潮淚淚流出,也勾引她跌入一股慾望風暴。

  「嗯……」

  她發出細細的呻吟,讓他心中又升起想要征服她的強烈慾望。

  腫脹熱燙又向濕潤的花心一吋吋靠近,感受到被細緻花壁包圍的快感。

  不夠,他要更多,於是圓碩的頂端迫不及待的衝入花心深處。

  剛開始愛撫帶來的是強烈的快感,但是當堅硬男性深入幽處,隨後而來的是撕裂般的痛楚。

  「好痛!」她睜開眼,看見他赤裸著雄健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彷彿天神一般掌控她的全部。

  他不理會,健壯的腰臀持續擺動著,搗出更多濕滑的愛液,因為用力之猛,甚至都濃上他的小腹。

  「走開……好痛……」她咬著下唇斥責他,卻更像是柔媚的誘惑。

  他只是笑著,雙享緊扣住她充滿彈性的圓臀,一下抽出,一下狠狠衝入,她被撞得頭暈目眩。

  但是痛楚很快就退去,舒暢的歡愉將她完全吞蝕。

  「好緊……你好緊……」他發出獸般的低喊,埋在她體內的巨碩越來越腫脹,不知節制的衝刺著。

  「啊啊……嗚……」因為先前忍著不肯崩潰,高潮挾帶著之前的餘威,逼她徹底崩潰。

  什麼都被遺忘,她緊緊攀抱住他,跳動的雪乳摩擦著他胸膛的兩點突起,他倚在她耳邊悶笑,舌尖不時舔著她紅透的耳珠。

  「寶貝,你喜歡對吧?」

  「啊……喜歡……」她想告訴他,她不是他的寶貝,可是說不出口,只能反覆的說喜歡,任他將她擺佈出各種淫蕩的姿勢。

  他狂暴的將她狠狠愛過一遍又一遍,這夜好像永不結束般的慢長。

  當她經歷過一波波高潮,頹然倒在床上,他總會稍作歇息之後,又像一頭野蠻的狼,扣住她的腰臀,從後方進入她,發了狂似的充實她,將她甜蜜的小穴脹得好滿好滿,發洩過無數次的

  火柱一下子就抵到敏感的嫩蕊,逼得愛液不停流淌。

  他沒有用保險套,卻會在崩潰的前一刻抽出硬物,將灼熱的白焰噴灑在她胸前或是腹部,然後才一臉滿足的抓起被單幫她擦拭乾淨。

  香檳色的寢具都被他們疲於交歡的愛液染濕,一整夜都濕透,而且越來越濕,每一處都有他們交戰的痕跡……

  好長的夜,彷彿時間已經完全停止,她像是甜蜜的禁裔被他盡情的玩弄,全身上下都被烙了他的印記,充滿他雄性侵略的氣味。

  忘不掉他邪惡的舌是怎麼舔弄敏感濕潤的嬌蒂,那迷魂般的滋味令人著迷,就好像最甜蜜的詛咒,讓人失去自我,只想盡情著墮落沉淪。

  她在他懷中放聲媚叫,抱看他埋在她胸前的頭顱,十根指頭穿插在他豐厚的發間,渾身抽搐顫抖,花蒂被粗硬男性慾望抽插得好舒快,彷彿禁鍋了很久的靈肉都得到前所未有的自由。

  靈與欲都被喂足,從未有過的滿足……那是愛嗎?沒有人知道答案,只有更瘋狂的歡愛與淫蕩的浪叫,可以幫助彼此更加自由。

  那一夜是如此漫長,長到她永遠都忘不了……

  忘不掉那個男人是如何激狂的愛她。

  忘不掉那個男人是怎麼玩遍她潔白的身子,忘不掉那個男人一邊舔著她的唇,一邊喊她寶貝。

  忘不掉那個男人的眼神像蛇一樣的貪婪,也忘不掉她是如何攀著他的雙臂哀求他不要停下。

  不論過了多久,她都忘不掉。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1 PM

第三章

  半年後台灣

  「為什麼要把頭髮剪短?原本那樣很好看啊。」江明茵趴在透明魚缸前方,一邊倒著魚飼料,一邊看著剛返回小公寓的羅曉蕨。

  羅曉葳淡淡看了第一千零一次逃家的人妻好友,手撐在玄關的鞋櫃上,換掉外出鞋,穿著小熊維尼造型的毛絨絨拖鞋,走進廚房。

  打開冰箱替自己倒了一杯柳橙汁,羅曉蕨飲了幾口,腦中忽然浮現一張自負的俊臉。

  羅曉葳突然一楞,甩甩剛才在髮廊剪短的發,還不是很習慣後腦變輕盈的感覺。

  為什麼要把頭髮剪短?其實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想不通。

  推究原因,應該是每次在梳理一頭長髮時,老是想起半年前那場艷遇,那個狂傲的男人埋在她發內粗重喘息的畫面,越想越心煩,乾脆把頭髮剪了

  即使不能避免聯想起,至少也可以改變一下心情。

  畢竟那晚的種種畫面太淫靡了,她不想再回憶起那晚的墮落一儘管那些畫面時常旋繞在腦海,不時就會衝擊她的意識。

  「曉葳,我肚子餓了,你今天會開伙嗎?」沒發現好友站在廚房裡發呆,將熱帶魚餵得飽飽的江明茵,摸摸扁平的肚子,放聲大問。

  羅曉葳回神,捧著柳橙汁走出廚房,躺在她家沙發上的那隻大米蟲,是她大學時代到現在的好友,好命的貴婦一個,不愁吃穿,整天只想著怎麼讓她的總裁老公頭疼。

  「又跟你老公吵架了?」羅曉葳一點也不意外的問。

  「別提那個大豬頭,我才懶得理他。」江明茵氣呼呼。

  「又怎麼了?」

  「他不讓我跟他一起參加化妝舞會,氣死我了!」

  聽到化妝舞會這個詞,羅曉葳表情明顯一變,但也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很快又恢復平常不冷不熱的態度。

  「什麼化妝舞會?」

  「好像是為了一個錢多到花不完的外國凱子舉辦的,這個凱子透過我家那個大豬頭打算收購幾間資金周轉不靈的小飯店,準備重新投資建造更高檔的酒店……哎呀,反正那些事情很亂的

  ,我也搞不懂。」

  「聽起來這個凱子滿有來頭的,你老公又可以大賺一筆。」

  「賺錢賺錢,那個大豬頭整天只知道賺錢!一點生活的樂趣都沒有!」

  「還不是為了你的下半輩子,不然他何必這麼努力?」

  「曉葳,你幹嘛每次都要幫那個大豬頭講好話?I江明茵哀怨地看著好友。

  「我這不是講好話,而是講實話。」羅曉葳推推臉上的眼鏡。

  「厚,你很冷淡耶。」

  「跟我認識這麼久,你也應該習慣了。」羅曉葳笑笑,走到水缸後方的電腦桌,拉開椅子入座。

  江明茵嘟嚷著,百般無聊的打量起好友工作的模樣。

  曉葳從以前學生時代就是這樣,態度淡淡的,說話冷冷的,但也不至於誇張到什麼冰山美人的地步。

  不管面對什麼情況,她總是很冷靜,也不會出現慌張表情,有時候給人一種距離感,又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種。

  嗯……該怎麼說才好?

  就是像微冰的開水,不會太刺激,也不溫暖,就是涼涼的,這就是曉葳給人的感覺。

  她敢打賭,就算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曉蕨也一定會照常做她原本計畫好的事,還是按照平常的生活作息在走,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曉葳很有想法,很有主見,或許有點中規中短,但距離那種令人乏味窒息的乖寶寶還有一大段距離。

  應該說是……很冷調的性子吧,說話有點涼薄,不會太熱絡,不喜歡跟別人靠得太近,很奇妙的一個女生。

  偏偏這樣奇妙的女生,當初被她這個小笨蛋纏上,纏到最後,她們兩個再加上性格外放的孟夢,從此變成分不閉的黃金三角。

  「發什麼呆?」羅曉葳一邊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邊分神瞄江明菌。

  「沒有啦,我只是在想我們認識好久囉,可是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你跟夢夢不是老笑我是性冷感?性冷感怎麼可能還會喜歡男生?」羅曉葳大開自己玩笑。

  「哎,我跟夢夢是開玩笑的嘛。」

  「很難講啊,說不定我真的是性冷感,不然我怎麼有辦法天天寫這些跟性愛有關的文章,卻還是這麼心如止水?」

  半年前的那場艷遇畢竟只是一時的放縱,回到台灣之後,羅曉葳對談戀愛找男伴這種事,依然不曾動心過。

  「哪有人會真的說自己是性冷感……」江明茵低嚷。

  記得大學時代,因為有男生追求曉葳頻頻遭拒,加上孟夢本身就是較為中性俐落的氣質,竟然有人開始盛傳她們是蕾絲邊。

  聽到這個傳聞之後,她們三個人都笑翻了,孟夢還變本加厲的開始在校園中跟她們倆親密牽手。

  現在回想起來,曉葳好像……真的從來沒對男生動過心耶!

  「曉葳,你為什麼會想寫這種跟性愛有關的專欄?」江明茵好奇地問。

  記得早在大學時代,好友就架設了部落格寫文章,之後名氣越來越大,才開始在出版社或雜誌社的官網上有自己的專欄。

  「沒什麼,有趣。」

  「你又沒經驗,哪裡有趣?」

  羅曉葳突然停止敲鍵盤,轉過頭看看江明菌,用看耐人尋味的表情說:「你怎麼會知道我沒經驗?」

  「廢話,我認識你這麼久了……你那是什麼眼神?難道你背看我和夢夢跟別人亂搞?」江明茵捧看兩頰大喊。

  「小笨蛋。」羅曉葳學起孟夢最愛罵的那句,轉過頭繼續敲她的文。

  「厚,你幹嘛跟夢夢一樣,這麼愛罵我小笨蛋,本來不笨都被你們罵笨了啦。」

  聽見江明茵不滿的喳呼聲,羅曉葳笑了笑,沒理會,注意力回到電腦螢幕,專心工作。

  通常只要羅曉葳專注起來,就算是天崩地裂,都沒有人可以把她從電腦前挖起來,文字工作者嘛,講求就是要專注凝神,最怕的就是身旁有噪音隆隆。

  深知好友習性,江明茵只好窩在沙發裡看一個下午的電視,還睡了一場很長的午覺,直到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把她餓醒。

  沙發上的人妻轉過頭一看,好友居然還直挺挺的坐在電腦前,好像從來沒變換過姿勢。

  好不習慣喔,曉葳居然把那頭這麼烏黑漂亮的頭髮剪短,雖然變得清爽多了,但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太一樣.

  呢,對了。

  曉葳半年前和另外幾個專欄作家接受出版社大老闆的稿賞,招待她們一行人到澳門玩了幾天,那次旅行回來之後,曉蕨好像變得不太一樣。

  是哪裡不一樣呢?文章寫到一個段落,羅曉葳揉揉酸疼的肩,摘下黑框眼鏡,伸了一個小小的懶腰。

  奇怪,今天小笨蛋好安靜……羅曉葳轉過頭看去,發現江明茵用一雙剛睡醒的迷濛大眼睛瞅著她。

  「幹什麼那樣著我?我對你沒興趣,回家找你老公去。」羅曉葳開玩笑的說。

  「我也對女人沒興趣。」江明茵哼哼,「我只是在想,你半年前從澳門玩回來之後,好像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有一種……突然間長大的FU.

  羅曉葳嗤嗤的笑,「我長大很久了,小姐。」

  「哎呀,我說的長大不是那種長大啦,是那種從女生變成女人的長大。」

  江明茵暖昧地眨眨眼睛,「該不會是在澳門有艷遇吧?」

  心跳陡然漏了好幾拍,但羅曉葳表情還是淡淡的,本該遺忘的男人身影在這一瞬間又湧到眼前。

  「要是真有艷遇,不必等到去了澳門才有,笨蛋。」定定神,羅曉葳推開椅子站起,面無表情的避開好友目光,腳步轉進廚房。

  「不對喔,你表情怪怪的。」江明茵後腳跟著拐入廚房,猛轍著好友平淡無奇的表情,怎麼看就覺得怎麼怪。

  總覺得曉葳的表情好像冷靜過了頭……

  不理會江明茵在身後拚命探頭觀察,羅曉葳重出解凍的桂魚片,還有其他配料,以及昨天吃剩的隔夜飯。

  「哇,你要煮桂魚炒飯嗎?」江明茵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完全沒發現羅曉葳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如果你再囉嗦,我就不煮了。」

  「好啦好啦,我不講就是了,你快點煮,我肚子都餓扁了。」吃飯皇帝大,江明茵早就把什麼艷遇不艷遇的拋到腦後。

  把愛吵愛鬧的小笨蛋趕出廚房,羅曉葳開始在廚房切切洗洗,先用奶油熱鍋,再把隔夜飯加入桂魚與三色豆大火拌炒,香氣濃郁四溢。

  當慣了單身貴族,其實平常很少開伙,但是因為江明茵每次蹺家當逃妻就跑來這裡窩。

  偏偏這個小笨蛋的老公可是出了名的妻奴,如果不好好養看、著,她可是擔不起把人家老婆餓壞的罪名。

  為了這位豪門貴婦好友,她只好定期將空洞洞的冰箱填入各種好友愛吃的食材。

  起鍋前再大火翻炒好幾遍,一分鐘後,奶油桂魚炒飯正式上桌,簡單健康又營養,江明茵早就一手筷子一手湯匙,坐在餐桌旁邊癡癡盼著。

  「好好吃哦!」江明茵塞了滿滿一大口,對羅曉蕨豎起大拇指,在半空中按了一個贊,「曉葳,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還不是因為拜你所賜。」羅曉葳也菌了一口進嘴裡,淡淡咀嚼著。

  「哪個男人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我可不打算嫁。」羅曉葳頗不以為然的氓氓嘴。

  「為什麼?」

  「男人可以提供我什麼?充其量也只是一顆精子,或是在床上的快樂,現實生活中,我想不到有什麼事情是非要男人不可。」也許是寫多了男女性事的專欄,羅曉葳對愛情這檔事是完全

  無感。

  「每次聽你這樣講,就會害我對婚姻好絕望。」江明茵用湯匙胡亂搗看碗裡的炒飯,一瞼鬱悶。

  「那是我的想法,不適用在別人身上,你可不要回去就給我鬧婚變,到時候你老公殺到我家門口,我可就玩完了。」

  「他敢!」江明茵瞪眼拍桌。

  「為了你,我想展皇修沒什麼不敢做。」羅曉蕨哼笑。

  江明茵又要開口的時候,門鈴正好響起,羅曉葳似乎早就猜到大概會是這個時間,一點也不意外地放下碗筷,起身開門。

  公寓外頭站看一名西裝筆挺的英俊男人,羅曉葳只是看了一眼,然後走到廚房,拎起低頭扒飯的江明茵,開始動手打包,塞給門外的展皇修。

  展皇修向羅曉葳點頭示意,接過一瞼捨不得離開的小妻子,「茵茵,該回家了。」

  「不送了。」羅曉葳擺擺手,連回頭都懶。

  「討厭,我還沒跟曉蕨說拜拜……」

  目送那對個性互補、甜得快爬滿螞蟻的閃光夫妻離開,羅曉蕨慢慢關上門,窗外夕陽餘暉將小公寓曬成一片橙金,又恢復平常的靜謐。

  好像有點太安靜了……

  回到廚房將剩下的炒飯吃完,收抬完畢,再替自己泡一杯有機的玫瑰花茶,環視慢慢被黑暗佔據的小公寓,一種從未有過的寂寞感突然包圍了她。

  明明已經習慣一個人輕鬆自在的生活,為什麼還會感到寂寞?

  看看茶裡的葉子經過熱水滋潤,在杯中旋轉舒展開來,她低下眉眼欣賞好片刻,輕曝一口,甘甜的玫瑰香氣在嘴裡泛開。

  其實她沒有特別喜愛玫瑰的香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漸漸的習慣上這種氣味,甚至有點上癮。

  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緣故?

  羅曉葳皺起秀雅的眉眼,每次想起那一夜的墮落荒唐,就會心很慌。她舉杯喝了一大口花茶,卻被狠狠燙著了唇舌。

  好痛!

  急忙拿開杯沿,撫上泛紅微腫的唇瓣,她卻走了神,彷彿又回到那一晚……

  那個名叫黎冠亦的男人,眉眼總是帶著帝王般的高傲,讓人看了真的很不爽。

  他好像把她當作一個好玩的遊戲,喜歡看她冷靜的表情瓦解,看她在情慾中崩潰的樣子。

  那個男人真的很可惡,也很懂得怎麼挑逗她,偏偏她就是對他很有反應,強烈到連自己都害怕。

  那時候的她究竟為什麼會接下他的挑戰,直到現在她都想不透。

  放下已經半涼的花茶,小公寓已經深陷在黑暗之中,遠處的萬家燈火已經亮起,她卻還賴在沙發上,沒有開燈的打算。

  這就是一個人的好處,不必替老公孩子張羅晚餐,不必擔心誰會餓著,有時好友跑過來贈飯,端看心情好壞,心情好,她就親自開伙,要不然就塞個微波食品給小笨蛋,好友也頂多抗議

  兩聲,不敢抱怨太多。

  一個人就是沒負擔,不必擔心會有人吵,只要自己好就好。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近來越來越有種落單的滋味……

  羅曉葳看著外面倒映在窗上的模糊燈影,討厭有這種想法的自己,索性閉上眼靜靜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道溫熱觸感擦過剛才被燙紅的唇,她掙扎了幾秒才張開雙眼。

  當她看見近在鼻端前方的男人面龐,沒有驚惶失措,也沒有浮現恐懼之色,就只是靜靜對望。

  這就是她的特別之處,永遠這麼冷靜,表情淡然,又不是冰冷到生人勿近的那種境界,就是很無所謂的那種態度。

  就是讓人……覺得很不爽,很想惹毛她的那種態度。

  「你闖空門。」她問著那個平空出現在小公寓的男人,內心難免有些震憾。

  黎冠亦穿著正式的三件式西裝,近黑的深藍色系,剪裁貼身高雅,將他養眼可口的身材完全烘托出來。

  這畫面如果擺在八卦雜誌或是商業週刊的版面上,應該是很俊美養眼的畫面,但如果是擺在尋常小老百姓的地盤裡,卻有種格格不入的滑稽感。

  羅曉葳很不給面子的笑了。

  「看到我,你一點也不驚訝?」黎冠亦坐在沙發前的長桌邊緣,與懶洋洋縮在日式沙發上的羅曉蕨對看。

  「當然驚訝啊,突然有個男人無聲無息的跑進來家裡,還對我做出性騷擾的行為,我怎麼可能不驚訝?」說是這樣說,她的口吻卻很平靜。

  「你很懂得怎麼挑起我的興趣。」黎冠亦勾動嘴角,要笑不笑的表情很拽。

  這個男人的言行舉止,以及高傲目中無人的態度,總是給她一種歐洲皇帝的感覺。

  「我本來就是這種樣子,是你一相情願糾纏著我。」她鎮靜的說,波瀾不興的雙眼直直看入他眸內。

  「你的身影也一直糾纏著我,讓我夜夜睡不好覺,醒著也常常看見你在我身邊繞來繞去。」

  「先生,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羅曉葳的語氣還是不鹹不淡,甚至有點嘲弄的意味。

  「愛上了又如何?」黎冠亦長腿交迭,雙手分放在身側,搭在桌沿,上身微微向前傾斜,明明是平視的角度,卻散發出高高在上的睥睨感。

  真好笑,他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他想當皇帝就滾回家去當,這裡沒有人會把他當一回事好嗎?

  況且現在是女權高漲的時代,像他這種明顯只把女人當遊戲的過時沙豬,也算得上是可以放進博物館展示的老古董。

  但是……

  那種過時的高傲皇帝擺在他身上,就像穿在他身上的合身西裝,正好可以陪襯出他給人的強烈存在竄。

  「先生,那只是一夜情,天亮之後各自說拜拜,就算將來在路上不幸冤家路窄也要上道一點,裝作從來沒見過對方,別說你不懂,我肯定你比我更懂這套。」

  「我想要的不只一夜,我要的更多。」

  「但是已經結束了,我對你沒興趣。」

  「你越是說你沒興趣,就代表你越有興趣。」他彷彿對她的想法瞭若指掌,可以輕易看穿那冷靜面孔下的心慌。

  「別說得好像很懂我,我們只是上過一次床的陌生人。」

  「但是我比你更熟悉你的身體,還有你的各種反應,你喜歡我怎麼碰你,怎麼讓你更快樂……」

  羅曉葳瞼紅了,這種程度的暖昧,跟她平常撰寫的專欄相差太多,可是透過他性感撩人的嘴說出,就是讓人感覺渾身赤裸裸。

  「說夠了吧?如果你特地調查我跟蹤我,就是為了向我示愛,那你可以離開了」。」

  「你在緊張?」黎冠亦笑笑,好像捉到老鼠的貓,準備好好玩弄一番。

  「那是你的錯覺。1

  「你緊張的時候都會故意不眨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想說服對方還有自己,你並不緊張。」

  有嗎?為什麼她自己從來沒發現?好友們也從來沒對她說過。

  心慌之間,黎冠亦忽然靠得好近,近到她覺得呼吸有點困難,甚至還聞到從他衣頸間飄來的古龍水香,隱約還混著一絲玫瑰香露的氣味。

  那氣味她並不陌生,當初從玫瑰聖母酒店退房的時候,她收到門房贈送的一套沐浴香氛組,就跟他身上的氣味一樣。

  「你害怕嗎?」黎冠亦眼皮平垂,視線落在她嘴唇上,無形愛撫看。

  「怕什麼?」

  「怕你會愛上我。」

  「沒有人會蠢到愛上一夜情的對象。」她對他說,同時也對自己說,心卻反叛了意志,偷偷發展出別的綺想。

  「假如不只一夜呢?」

  「不會再有第二夜。」她聽見自己的心跳正在失速狂飆.

  「為什麼?」

  「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

  「是嗎?我很樂意挑戰你的極限。」他笑得很美,就像晨曦灑落在盛開的玫瑰上,美得教人屏息。

  這種美麗不是罪,但是如果是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那無疑是一種天怒人怨的罪惡。

  「走開……」

  來不及了,他臉一偏,微笑的嘴唇堵住她,熟悉的與她唇舌廝磨,吸吮那份芳甜如蜜的津液。

  不!

  羅曉葳驚恐的張大雙眼,視線還泛著剛睡醒的蒙嚨,交放在腿上的雙手已經握到指節泛白。

  茫然的左右張望,柔和的橘黃燈光下,小公寓還是原本的樣貌,只有她一個人,桌上的那杯花茶已經完全涼透。

  再摸摸嘴唇,還是有點微腫,被燙傷的舌尖也麻麻的……

  原來是夢。

  她撫著嘴唇啞然失笑。難道是因為太過壓抑那晚的回憶,所以才會打個瞌睡也夢到那個男人?

  如果剛才的夢境再發展下去,應該就是不折不扣的春夢,這可真是有趣,老是被譏笑性冷感的她,原來也有作春夢的一天。

  但是,為什麼偏偏夢到他?

  為什麼夢中的他會對她說那些話?難道那些話是她期待想聽見的?

  難道……那一晚茉唐的墮落,並不是只有慾望,還醞釀了慾望之外的感情?譬如說她對他動了心?

  嗯,想太多,應該只是因為明茵那句艷遇,勾起那段澳門一夜情的記憶,所以才會夢到這種亂七八糟的無聊劇情。

  羅曉葳伸伸懶腰,打算返回電腦前繼續敲文,就在準備起身的前一刻,她突然停下所有動作,然後慢慢抬頭看天花板。

  吊燈亮著,暖照著有點冷清的小公寓,她不記得睡著之前自己有開燈……

  纖手下意識又撫上紅腫的嘴唇,那種殘留看親吻的膚觸,未免太真實,根本不像是夢境。

  羅曉葳低下頭,發現花茶旁邊多出了兩張印製精美的請帖,她不自覺的看向大門,卻沒有發現任何異狀。

  她拿起其中一張請帖,看見請帖上面的署名是她名字,翻開請帖,瀏覽過內容,發現這是廣邀政商名流的一場化妝舞會。

  這該不會就是明菌今天吵著想參加的那場化妝舞會?可是請帖怎麼會……

  邀請欄上一個蒼勁有力的簽名震住了羅曉蕨,那個名字是她從澳門回來台灣之後,一直拚命想從腦海中扔掉的名字——

  黎冠亦。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2 PM

本帖最後由 DAPOOH 於 2013-1-11 03:33 PM 編輯

第四章

  黎冠亦真的是現代版的帝王——

  最源頭的祖先是葡萄牙王室的貴族,還是以美貌驚艷整個歐洲的公主,帶看豐厚嫁妝跟著船隊嫁到澳門,在這塊土地上繁衍後代子孫。

  即使後代子孫已經混了華人血統,這些後裔還是繼承了她得天獨厚的美貌,同樣有看很深的輪廓,巧克力髮色,眸色略淺,精緻細膩的五官等等,都可以在每個人臉上找到這位公主的神韻。

  黎氏家族不僅流著皇室血脈,而且靠看當初祖先建設澳門的各種投資,富可敵國而且具有一神秘色彩,年輕一輩大都已經旅居歐洲或其他亞洲國家,帶看不管怎麼瓜分都永遠有剩的家產,各自拓展事業版圖。

  聽起來似乎很炫,可是羅曉蕨只覺得很蠢。

  這種現代版的童話故事她聽多了,那些所謂的名門之後也不過是妄想可以拿錢砸死人的野蠻人。

  「好棒呢,想不到我們竟然可以成功混進來!」江明茵難掩興奮的低喊,將走神的羅曉葳拉回舞會現場。

  眼前這場舞會無疑是華美絢麗的。

  從門廊的希脂石柱一直到寬敞的大廳,全都裝飾看香檳色的鍛帶,鍛帶上又系看鮮紅欲滴的玫瑰,大廳四周也擺滿了一盆盆玫瑰,簇擁看舞會中的每個人。

  小型管絃樂隊配合著鋼琴家流暢的琴技,共同嗚奏出優美動人的旋律,配合舞會主題,侍者也紛紛打扮成古代歐洲的弄臣,樣子倒也挺滑稽逗趣的。

  化妝舞會本來就不算太正式,所以雖然來了許多政商界名流,氣氛也不至於太嚴肅,不過顯然台灣的政商名流太放不開,一路上看到好多人還是西裝筆挺。

  「快把面具戴上,小心被你老公認出來。」羅曉葳輕摔了江明菌白嫩的臉頰一把。

  「噢。」江明茵趕快照辦,將裝飾看各式寶石和羽毛的面具戴好。

  超難得可以參加這種有趣的舞會,還真多虧了曉葳不知從哪裡弄到手的請貼。

  這種舞會充其量也只是讓政商名流可以一邊放鬆,一邊熟絡交情,主要用意還是建立在利益上,真正懂得享受舞會樂趣的,自然是形同裝飾品的女伴。

  平空出現的兩張請帖,讓兩個與這場舞會毫不相關的女人,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化妝舞會……

  呃,嚴格要說的話,江明茵的老公也是這場舞會的要角之一,畢竟接受黎冠亦委託投資的人是展皇修,身為展皇修的妻子,理當有資格參加舞會.

  偏偏展皇修的怪癖就是把老婆藏得密不透風,夫妻倆為了這件事,之前還吵到差點鬧婚變,幸好最終順利平息,夫妻倆也把心結和誤會解開了。

  不過怪癖之所以是怪癖,就是根深抵固很難改變的習慣,展皇修還是不喜歡心愛的妻子在大眾媒體前曝光。

  雖然江明茵也接受了老公這個喜歡將她藏起的習性,但是這場化妝舞會實在太有趣,當初因為兩人閃婚,她草草中斷了大學學業,連畢業舞會都沒能參加,導致她心中總有種遺憾。

  所以也難怪江明茵會一直吵著想參加這場盛大的化妝舞會。

  相對於江明茵的興奮,羅曉葳顯得好冷靜,冷靜得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姿態。

  今天的羅曉葳穿看一襲斜肩抓皺的曳地長洋裝,下擺是波浪狀的特殊剪裁,肩膀與胸前的抓皺部位用一隻純金打造、豎琴造型的胸針別住,簡單點綴出一身高貴的白。

  髮廊設計師還特地幫她找來一頂長波浪假髮,再戴上淡金色的月桂葉花環,宛如沐浴在月暈之下的希脂女神。

  這一切還得歸功江明茵的雞婆一本來羅曉蕨根本不打算化妝,她會參加這場舞會,只是想來確定一件事。

  她只想知道,請帖邀請欄上的黎冠亦,是否就是那晚在澳門與她共度漫長一夜的狂傲男人。

  優美的音樂已經換過好幾首,見氣氛正好,來自金字塔頂端的各方賓客也很有跳舞興致,樂隊和鋼琴師有默契地開始演奏起眾人耳熟能詳的卡農。

  「這個粉紅酒好甜,曉葳,你喝。」雖然已升級擅自家門貴婦好幾年,不過江明菌參加這種場合的機會根本是零,自然興奮得像個土包子。

  相比之下,態度冷淡的羅曉葳倒還比較像是司空見慣的名媛。

  「別喝太多,你酒量不好,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直接把你扔給展皇修,看他回家怎麼修理你。」

  「好啦,不喝就是了。」還想招來端酒侍者的江明茵只好作罷,改喝起沒有酒精的鮮搾果汁。

  舞會的會場很大,大到有點離譜的地步,看得出來這座新落成不久的首家宅,肯定是主人為了盡情玩樂建造。

  開放式的舞會大廳外邊,還有一座仿造古羅馬風格闢建的噴水池,像是許願池。

  瞥了一眼正在試吃舞會上各式甜點的江明茵,羅曉葳無奈一笑,顯然現場的貴婦名媛們因為怕胖,這些可口精緻的甜點成了乏人問津的滯銷品,倒樂了喜歡嘗鮮的江明菌。

  羅曉葳隨手拿了一杯粉紅香檳,一邊曝飲著,一邊移向外頭的噴水池。

  月色很美,可是抵不過舞會裡的紙醉金迷,沒有人在乎月色美不美。

  不在乎會弄髒裙擺,她走下磨石子長階梯,坐在噴水池的仿古石磚上,仰起一整截白哲的頸子,欣賞迷人月色。

  落單之後,反而成為明顯的目標,也比較容易引誘有心人上鉤。

  所以當羅曉葳聽見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她一點也不意外,抵在水晶杯上的嘴唇還牽起淡淡一笑。

  「為什麼要特地辦這個舞會把我找來?」雖然心跳有點快,一種古怪的期待感持續在心中蔓延,但她還是堅持不回頭,不看向那個正朝她步步走來的男人。

  身為這場化妝舞會的主人,黎冠亦卻是穿著一般晚宴西裝,黑絲鍛材質,依照他的身材訂製打造,巧克力色的頭髮整齊往後梳起,露出深遠的好看五官。

  羅曉葳終究還是回過頭看向這個男人,因為她以為這樣做,可以減緩心中的悸動,但顯然是徒勞無功。

  今晚的他,一如夢境中的性感俊美,甚至還要更英挺逼人,全身透出現代帝王般的霸氣與尊貴,相當攝人心神。

  尤其是頂上的月光替他灑上一層淡淡金色的光暈,趨走了黑暗,他的氣度十分優雅,就是天生的貴族後裔。

  他站得離她很近,但是氣質卻遙不可及。

  確實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澳門的那場化妝舞會,她也不可能認識他這種出身的男人。

  「你又為什麼會來?」他嘻著一抹笑,嗓音像大提琴的樂音,低沉好聽。

  「你親自送請帖過來,我總要給點面子回禮一下。」

  那天半夢半醒之間,她確實被人吻了一下,雖然只是很淡的一記啄吻,但停留在唇上的觸感很強烈。

  那種吻法是他獨有的,因為那漫長的一夜,他不斷的那樣吻著她,觸感深刻烙骨,想忘也忘不掉。

  「沒有人提醒過你,單身女子應該把門鎖好,否則半夜會有誤闖的狼進門?」

  「你找上我到底想要什麼?」她討厭他太具侵略性的眼神,好像快把她吞噬。

  「那天你夢到什麼?」黎冠亦微笑反問。

  「與你無關。」

  「那可不盡然。」他像是掌握了她的弱點,笑得既神秘又充滿勝券在握的自信。

  羅曉葳倒是不擔心,她沒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那天暖昧的夢境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知道。

  「難道你處心積慮來到台灣投資,就是為了找到我?」她可不這麼想,也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偉大。

  「投資是一回事,找到你又是另一回事。」他忘不了那漫長的一夜,也忘不掉那個女神般神秘美麗的女人,是如何躺在他懷裡媚眼如絲地望著他。

  想找到她並不難,他知道她的名字,況且下榻玫瑰聖母酒店的旅客名單,向來為了作業方便,都會要求旅客詳細填寫,要掌握她的個人資料更簡單

  來台灣投資飯店是原本就在計畫中的一環,至於找不找這個女人則是計畫外的決定。

  可是他忍不住想見她,於是交代下屬透過徵信社調查她的一切,也知道她在台灣的住處,還有她那耐人尋味的職業,更得知她與展皇修的妻子是交情很好的朋友。

  不可否認,他會找上展皇修合作投資案,一方面也是圖個方便,可以將她引出來。

  「我讀過你寫的那些文章,很有趣,也讓我很意外,想不到這麼冷靜保守的你可以寫出那樣的文章。」

  「你沒聽過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羅曉蕨不在乎的自我調侃,內心卻因為他的話而震憾。

  他旁敲側擊的深入探究她這個人,目的到底是什麼?

  一個男人會肯花心思去研究一個女人,當然不會是因為有趣或者是一時無聊,想必是另有其他用意。

  「你也認為我不可貌相嗎?」他低下頭,刻意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聞見他身上的煙草,味與古龍水香氣。

  「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但是在她的夢境中,他總是肆無忌憚的侵犯她,徹底玩弄她的冷靜。

  「難道我千里迢迢來到台灣,還為了你費神,辦了這場化妝舞會引誘你,這些事情都讓你沒有任何想法?」

  「你想證明什麼?」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疑問,「你想引誘我這個身份平凡的女人臣服在你腳下?」

  「不是引誘,是追求。」而他從來沒有追求過女人的經t,說是追求,或許更像是設下陷阱,一步步引她落入。

  「你想追求我?」沒有受寵若驚,更沒有錯愕,她只是冷淡的問。

  「很明顯不是嗎?」他拿走她手中的粉紅香檳,就看杯沿的唇印啜飲一口,眼神透著露骨的暖昧勾引她。

  他本來就是無法無天的性格,想要什麼就要弄到手,哪怕過程需要花費無數心神與氣力,該是他要的,一定跑不掉。

  那夜過後,她冷艷的氣臂一直縈繞於心,他像是被巫女下了迷魂咒,只惦記著她這個女人。

  那場化妝舞會或許是愛神的無心捉弄,把她引導到他面前,使他中了愛情的魔法。

  說愛或許太過俗氣,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到更適合的說詞,如果只是單純的想征服她,那麼只要一晚就足夠,不需要再額外花費心力來到台灣。

  來台灣投資這件事大可以交給底下的人去辦,根本不需要他出面,畢竟黎家的家訓向來就是傾向低調。

  「難道你愛上我了?」她問得好冷好嘲弄。

  「如果真是如此,你打算怎麼辦?」他貪婪地凝視她每個表情變化,光只是這樣看著她,就足以令他興奮沸騰。

  愛神的魔法是凡人無法捉摸的,你永遠不會知道自己將會愛上什麼樣的人。即使在旁人的眼中,羅曉蕨的外型不夠美艷動人,對他而言卻充滿致命般的吸引力。

  「你可能該找個醫生檢查大腦。」她的意思是他腦子壞了。

  「你太小看自己。」他笑容可攔。

  「不,是你太高估我。」她想起身離開,因為她已經達到今晚的目的一確認黎冠亦的身份。

  「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舞會還沒結束。」看穿她想離開的意圖,他偏不讓她如願,故意靠得更近,高大的身影籠罩住坐在噴水池石磚上的嬌小人兒。

  因為逆著光影,他的面龐融在魔魅的黑暗中,嘴邊懸著一抹壞意的笑,像個邪惡又俊美的巫師。

  「我不是來跳舞的。」她後悔了,不應該憑著一時的衝動來這裡,這完全不像她會做出的決定,對他的刻意挑釁,她應該置之不理才對。

  「那你到底為了什麼原因來赴約?」

  「我只是陪明茵過來玩。」既然他私下調查過她,想必也知道她與展皇修妻子的關係。

  「還有呢?」他不信她赴約只是為了滿足好友的嘗鮮欲。

  「就這麼簡單。」她好佩服自己的冷靜,連說謊都可以這麼不疾不徐,半點破綻也沒有。

  可是那個對她盈盈微笑的男人一臉不信,雙眼像是要貫穿她的靈魂,視線像深海一樣幽黑。

  「我想你的想法並沒有這麼簡單。」他吐出的熱氣吹拂過她因為擦上唇蜜而嬌嫩欲滴的嘴唇,像情人間的愛撫,溫暖又輕柔。

  那氣息像一片羽毛搔過她的唇,充滿綺靡的誘惑,她幾乎一撰間就因此而失神,冷靜又在瓦解當中。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獲得什麼?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你,如果你是想證明你的男性魅力,我建議你回到舞會上,那裡有很多如狼似虎的名媛等看你出手。」

  他的不動聲色,只是一再的迂迴試探,終於逼她露出急躁的神情。

  黎冠亦笑了,眉字間透出被勝利女神加冕過的自負得意,那令她極度不爽,有種自己落了下風的挫敗感。

  「可以讓我有出手衝動的人只有你。」

  換作是其他女人,很可能會興奮到尖叫暈厥,但羅曉葳只是一臉不爽的看著他,彷彿這些告白是一種另類的挑戰書。

  但是在那冷靜理智的假象之下,卻有一種古怪的澎拜,就像香檳泡泡一樣,不斷湧出來,快把她灌醉。

  「我不是你那個世界的人,我們根本不適合。」她必須花上比平常多出兩倍的心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偏偏心跳不願意合作,跳得飛快。

  他的眼神有一種魔力,會使人暈眩,無法抵抗他。

  「很簡單,只要把你拉進我的世界,問題不就解決了?」對他來說,那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必須快點解除她對他下的愛情魔咒。

  愛神惡意的捉弄使他天天因為想念她而失眠,就算和別的女人廝混,他還是想看她,好像犯了毒癮的人,只想快點得到解藥。

  今晚化身希脂女神的她,就是這愛情之霉的解藥。

  「如果我不想進入你的世界呢?」但是他心之所繫的女人,卻只是揚起微笑,用看很不希罕的口氣反問。

  不是只有他可以調查她,來參加這場化妝舞會之前,她也對黎冠亦這個名字做過簡單的調查。

  沒錯,黎氏家族確實行事很低調,可是不管怎麼低調,畢竟是顯貴之家,媒體還是窮於追捕關於他們家族中每個人的新聞。

  只要打開網路,敲敲鍵盤再按一下滑鼠,還是可以找到關於黎氏家族的網路新聞,就連維基百科也有資料。

  黎冠亦是家族中的長孫,掌握家族裡的地產以及飯店業相關的權力,當然富可敵國的黎氏產業不是只有這項,只是其他產業分別由不同兄弟或叔伯輩把持。

  大家各司其職,形成一道堅密的商網,確實守住當年貴為皇室公主的曾曾曾曾祖母所留下來的財富。

  龐大財富背後代表的含意可大著,特別是當這個擁有財富的男人,同樣有著跟財富一樣讓人垂誕的外貌,隨之而來的當然是投懷送抱的各色美女。

  這種擁有至高權力與財富的男人,會喜歡上一個存款不到兩百萬,父母只是公務員的平凡女人?

  別開玩笑了。

  「你總該給我一個不想的理由。」生平嘗到被女人當面拒絕的黎冠亦沒有發怒,眼神甚至更熱切地看看她。

  「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她說。

  「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他問。

  「總之,不是你這種。」她可不會因為一夜情就毀了美好的單身生活,更不會傻到以為他這種身份顯赫的男人會真心愛上她。

  童話故事聽多了,其實反而讓人變得很實際,而且並不是所有的童話故事都適用於每個人。

  「我怎麼聽就像是借口,你只是害怕自己愛上我。」

  「隨便你怎麼說,現在請你移動腳步,我想回屋。」她低下頭盯著金色繫帶羅馬涼鞋,避開他快將她全身燒出一團火焰的灼熱眼神。

  「這麼美麗的希脂女神就坐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輕易的讓你離開?」

  「別亂來,我會大叫。」

  他靠得好近,嘴唇只要微微張開就會擦過她的下唇,她無路可退,只要大動作往後仰,就很有可能栽進噴水池,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狽。

  他的眼底跳動看兩簇情火,把她燒得口乾舌燥,酒杯被他把玩在手中,粉紅香檳此時看起來是好暖昧的色澤。

  「我最喜歡聽你大叫的聲音,特別是在我身體底下,你那熱情的叫聲,是我聽過最美妙的音樂。」

  這席充滿挑逗意味的話成功引起她的怒氣,但是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就在他咧開惡質的壞笑時,也一併吻上她的嘴。

  「唔……」她的唇被他狠狠吮住,好像要吸取她靈魂般的深入。

  一顆顆明顯的疙瘩從白皙的肌膚上泛起,她以為這種感覺早已經隨著在澳門的那晚一起結束,從此不會再有這種強烈反應。

  他將手中的粉紅香檳砸進噴水池,一手捧起她的瞼蛋,一手繞到後面托住她的背,還故意在光裸的肌膚上來回摩擦,製造一波波的戰慄。

  這次不是夢,而是真實上演。

  他不只闖了她小公寓的空門,還闖進她心底的那道門,意圖竊走她沒有給過任何男人的感情。

  她在他的吻裡融化,就像那杯被砸入噴水池的粉紅香檳,整個人都染上美麗的粉暈,甜美得像舞會上供應給賓客的櫻桃慕斯。

  這裡算不上隱蔽,而且隨時可能有人會走出來透氣,但是因為他高大的身影替她阻檔住,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們正在接吻。

  或許從他彎身前傾的姿態猜得出來,但至少不會正面撞見,顯然她挑錯了位置,正好落入他打好的如意算盤。

  「不叫嗎?還是要我幫你?」他舔吻著她的下唇,大半的粉橘色唇蜜都沾上他的唇。

  她當然知道他在戲弄她,她卻使不出力氣抗拒,只能拚命讓自己恢復冷靜思考,可是這個不做任何反應的空檔,反而像是無聲的邀請。

  於是他也不願意浪費這大好良機,索性又低頭吻住她微微張開喘氣的紅唇,大掌則愛撫著她的頸肩,感受那美麗的線條,以及細嫩的膚質。

  他想聽她的叫聲——當然不是破口大叫的那種一像貓咪一樣無助的呻吟叫聲,柔柔細細的,可以輕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黎冠亦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羅曉蕨還來不及解讀出那是什麼用意,他的唇已經滑到她的頸側,用舌尖舔吻挑弄著。

  他記得很清楚,這裡是她的敏感帶,只要稍稍一吻,她就會發出……

  「嗯……」

  一聲甜美的呻吟果然不出他所料的蕩進耳裡。

  羅曉葳拚命想過止自己發出可以取悅他的嚶嚀,但那根本辦不到,沿著下巴到漂亮的頸線,再到鎖骨的部位,是她的敏感帶,除了他,沒有人知道

  他知道她身上的所有脆弱敏感點,在他面前,她等於是不著一物的赤裸裸。

  不僅是如此而己,原本摩掌著她光裸後背的那一隻手,竟然慢慢往下探,按在豐翹富含彈性的臀上揉壓,企圖點燃情慾之火。

  她實在無法再保持冷靜,也不能容許自己繼續坐以待斃,但是偏偏他的唇舌流連在敏感地帶,摧毀了她想反擊的最後一絲絲力氣。

  明知道這是個錯誤,不該再放任這個錯誤荒唐走板下去,可是這種隨時會被其他人發現的緊張不安,竟然形成了一種近乎自虐似的刺激快感。

  這個男人總是可以輕易地令她拋開理智,徹底瘋狂。

  他又更進一步將又大又燙的掌心撫在豐乳上,隔著一層單薄衣料輕輕搓揉。

  為了今晚這身希脂女神裝扮,後背大片裸露的設計使她必須捨棄胸衣,加上穿不慣悶熱的bar,所以只貼了兩片胸貼。

  這無疑是方使他此刻的手掌侵犯,那絲鍛般的長禮服像第二層皮膚,因為他大掌的擠壓緊密粘附在肌膚上,他的掌心已經盈握住整團豐滿的柔軟。

  他放蕩不畏禮俗的大膽行徑,分明是一種另類的挑逗法。

  「啊……」甜似蜜的嬌吟一聲聲迴盪在兩人耳邊,無疑是火上加油的催情聲音。

  不,不能再錯下去,她必須讓他停止。

  理智這樣告訴她,可是身體卻像顫抖的花苞,渴望他掌心的溫暖與愛撫,頻頻挺起上身滿足他的押玩渴望。

  她的呻吟依然和記憶中的一樣甜美,令人銷魂神迷,靈魂也為她傾倒,教他全身起了興奮的戰慄,血液也隨之沸騰,想獨佔她的慾望已經強大到超出可以掌控的范圈。

  如果不是屋內的舞會仍在進行,他多想像個末開化的野蠻人,狠狠撕掉她身上的美麗長禮服,將冷卻了半年之久的男性慾望緊密埋入她體內。

  那溫暖又緊窒的甬道是令他性靈都會深深戰慄的秘密花園,他想將他身上積存的每一滴甘露都噴灑在裡頭,讓她從裡到外都充滿屬於他的氣味與痕

  啊,這冷艷理性的小女人就是愛神的化身,將他困在愛情的魔法陣,只能疲於渴望她的每一分每一吋,其餘的什麼也不能做。

  呼吸的起伏越來越劇烈,與噴水池相比,他們糾纏不清的吻儼然是滔天烈焰,一簇簇情慾的火苗落在彼此身上,眼看就要延燒成不可收抬的一場混亂......

  「你們在做什麼?」

  滔天烈焰頓時被突然闖入的不速客之澆了一桶冷水,更糟的是,當羅曉葳的視線從黎冠亦的肩頭直直看過去,對上好友驚恐錯愕的表情——

  那一刻的她,真的很想死!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6 PM

第五章

  半年前在澳門的那個晚上,她犯下一個錯誤,並且有意無意地想把那一晚的記憶從腦中抹去,當作自己已經忘記那段荒唐的墮落。

  半年後地點轉回到台灣,同樣又是化妝舞會,黎冠亦出現在她面前,並且對她說想展開追求。

  簡單的兩段話,從羅曉蕨口中說出來,卻像是天外飛來一顆炸彈,將另外兩位好友炸得兩眼發暈。

  「你說你跟那個男人有過一夜情?」江明茵驚恐的拍桌大喊。

  「那個男人說他愛上你?」孟夢一瞼覺得荒謬的激動追問。

  一早就被扶持來到號稱擁有全台北最萌、最殺女僕的女僕店「甜蜜萌萌」,羅曉葳一點也不像是被拷問的人,從頭到尾好整以暇地喝她的花茶,搭配店裡人氣銷售最好的藍莓起士蛋糕,愜意得優閒自在。

  放下口感溫潤的花茶,羅曉葳慢條斯理的回復,「那天我可能有點喝醉了,加上他長得也不差,體格還不賴,還一直勾引我,我就接受他的一夜情邀約,至於是不是真的愛上我,這個問題可能要問他,我不是當事人,我不清林定。」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她說謊了,假裝自己那晚喝醉酒,不想讓好友知道她是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跟黎冠亦發生一夜情。

  「昨晚我親眼看見你們在噴水池上快要擦槍走火,你還說你不清楚?」江明茵才不信。

  「真是太可惜了,我還真想看看你被男人親到說不出話的模樣,肯定很有趣.」孟夢一臉惋惜。

  「你們真是夠了。」羅曉葳只是冷淡的阻止她們繼續誇大,「反正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只是錯誤的一夜情,發洩彼此的慾望,哪有可能這樣就產生感情?」

  「哎,很難講吧,還是有人因為一夜情而修成正果,像我跟我老公,那時候也是一見鍾情,沒過多久就開始熱戀,你看,現在我們的婚姻還不是很美好?」江明茵忍不住想重自己的案例出來說。

  「我跟黎冠亦不可能。」羅曉葳口氣雖然淡淡的,卻十分肯定。

  「為什麼?」孟夢和江明茵異口同聲。

  「我不打算談戀愛,也沒想過結婚的事,我說過,那晚很可能是我喝醉的緣故,我對男人一向沒興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你一定是寫太多探討男女性愛關係的專欄,所以才會對這種事情這麼冷感。」江明茵說。

  「還是有什麼童年陰影導致你不相信會有男人真的愛上你?」孟夢還是將焦點擺在黎冠亦愛上羅曉葳的關鍵問題上。

  「夢夢,你夠了。」羅曉葳直接贈送多年不見的一記白眼。

  「什麼都還沒開始發生,你為什麼要抗拒?既然他說要追求你,那一定是對你很心動嘛,否則他不會大費周章跑來台灣搞投資。」江明茵是標準的浪漫派,已經開始在腦中幻想一大堆夢幻情節。

  羅曉葳實在很不忍心戳破好友的美麗幻想,但是她很清楚那種出身背景的男人,不可能是一時被愛沖昏頭而跑來台灣找她。

  喜歡她是一回事,至於來台灣投資飯店業又是另一回事,黎冠亦看起來就不是昏庸愚昧的那種料,肯定是將兩件事分得清清楚楚。

  「這算不算由性生愛?」孟夢打趣的說。

  「就算真是這樣,由性生愛的人是他不是我,別把我們混為一談。」顯然羅曉蕨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一點點的動心,女人就算喝得再茫再醉,也不會隨便答應男人的一夜情邀約。」

  江明茵十分同意孟夢的論調,頻頻點頭,「就是嘛,而且昨天你被他強吻的時候也沒大叫啊。」

  「好吧,就算我有一點點喜歡他,那又如何?我並不打算讓男人影響我的生活步調。」羅曉葳冷靜的喝了口花茶,拿起精緻的小銀艾。

  「喔,你終於肯承認自己也喜歡黎冠亦。」

  「我的天啊,真不敢相信!」

  「拜託你們兩個別誇張好嗎?」如果不是今天剛好要出門上雜誌社一趟,羅曉葳才不會乖乖的被江明茵架來甜蜜萌萌拷問。

  「曉蕨,以前那些追不到你的賤男人都要去跳海了,他們以前還一直嘲笑你是性冷感、蕾絲邊,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嘛。」江明茵義憤填膺的嚷嚷。

  「我對男人確實是挺冷感的,這點我不否認。」

  「我看這個黎冠亦挺有來頭的,不如你就跟了他吧,至少可以海削一筆,反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孟夢做出最良心的建議。

  「我的喜歡沒有這麼廉價,也還沒窮到必須靠跟看一個男人來溫飽自己。

  羅曉葳露出敬謝不敏的神情,喝完杯裡剩下的一口杖茶,推開椅子站起身。

  江明茵和孟夢還在鬼扯淡,談論起這個祖先來自葡萄牙皇室的黎冠亦有多顯赫高貴,身為當事者之一的羅曉蕨卻持起皮包,一副置身事外的離開甜蜜萌萌。

  昨晚被江明茵撞見兩人在噴水池旁擁吻之後,羅曉蕨就知道一切都要失控。

  半年前的那個錯誤就要釀下更大的禍害,黎冠亦是真的愛上她,還是一時迷戀她的肉體都還很難講,她不會太快下定論。

  但是這個男人準備對她糾纏不清卻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他甚至為了可以進一步接近她,刻意選擇和江明菌的老公合作投資案。

  她很享受現在的生活,當個無拘無束的單身貴族,也沒想過談什麼轟轟烈烈的戀愛,現在這樣就夠了。

  可是……

  為什麼偶爾還是會感到寂寞?又為什麼她經常夢到在澳門墮落的那一夜?一路上羅曉葳心神不寧的反覆問自己,下了捷運站,步行十來分鐘過後,她來到新潮雜誌社。

  從大學時代開始,她就跟新潮雜誌社密切合作,一直到她經營部落格闖出一點名氣之後,雜誌社便正式在期下的某幾類雜誌辟一個專欄。

  她的專欄什麼都寫,大都是針對男女的感情世界下筆,或者是身在花花世界中,女性對愛情與慾望的渴求與想法,筆鋒犀利,有時充滿嘲諷,深受都會女性歡迎。

  她就像台灣版的慾望城市女主角,只是她低調得多,也不愛華服美鞋,更不會高談名牌經。

  她不定期會上雜誌社與責編溝通,或是跟主編閒敘小聊,瞭解一下雜誌的賣量,以及她負責的專欄反應程度好不好。

  但是今天當羅曉蕨踏進雜誌社的時候,立刻感覺到氣氛跟往常不一樣,平常應該忙翻天的編輯們,居然聚在會議室喝茶聊天。

  「何姊,今天雜誌社停工嗎?」羅曉葳好奇的問。

  「何止是停工,我看都快停職了。」何姊拉開身旁的椅子,示意她過來坐下。

  「停職? 情況有這麼糟嗎?」

  不景氣的年代,加上原物料不斷上漲,出版業越來越蕭條是眾所皆知的事實,雜誌社的經營更是越來越困難,為了穩住賣量,必須時時求新求變,懂得抓住讀者客群的需求。

  她的專欄也是因此才得以成功辟成,主要是針對事業成功、內心空虛的都會女性下筆撰寫,雜誌銷售量還因此提高兩成。

  何姊一邊倒茶,一邊說:「吳主編被找去總公司開會,好像要決定雜誌社的去留問題,你也知道總公司內部一直有聲音要砍預算,如果要按照營收來砍,我們肯定是被抓來當鬼的那一個。」

  新潮雜誌社是附屬在某大集團之下的子公司,當初總公司是看好這一塊的發展性,想不到金融海嘯過後,銷售量整個緊縮,近年來都是處在苦哈哈的狀態。

  「前陣子不是說銷售量有提升?」

  「唉,跟總公司期下那些會賺錢的金雞母相比,我們雜誌社根本是一顆最好快點割掉的毒瘤,巴不得我們最好自己集體走人,省得還要支付我們遣散費。」

  「我想情況應該不至於糟到這種程度。」羅曉葳冷靜的安慰何姊。

  「誰知道呢?等吳主編回來之後就會真相大白。」

  何姊又開始感慨萬千的話當年,說起當初雜誌社草創的時候,她跟吳主編是何等的革命情感,又是怎麼在眾多同性質的雜誌當中殺出一條血路,時間分秒過去,傍晚的時候,終於等到吳主編返回雜誌社,所有員工立刻迎上前去。

  「吳主編,情況怎麼樣了?總公司真的打算將雜誌社收掉嗎?」

  「我們真的都要失業7?」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吳主編只是面色沉鬱的搖搖頭,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面臨即將失業的危機,一樣毫無頭緒。

  該爭取的都爭取過了,但是將利益擺在最前頭的總公司還是決定在下個月將雜誌社收掉。

  「我很抱歉,我已經將大家的心聲向總公司轉達,也努力爭取了很久,但是總經理已經下達命令,不管再怎麼事取都沒用。

  吳主編沉重地向所有雜誌社員工宣佈,立刻哀鴻遍野一整片。

  「天啊,我要開始找工作了門

  「我該怎麼辦?吳主編,你不是說會照顧大家的嗎?」

  羅曉葳站在旁邊看著,淡淡歎了一口氣,又看向始終沒有靠上前的何姊。

  「何姊,你不問問吳王編是怎麼回事嗎?」

  「既然心裡都有個底了,我又何必再多問?反正這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提前到來罷了。」

  「何姊,你真的好灑脫。」當初會跟這個責編一拍即合,主要也是因為彼此個性相近的原因。

  「不灑脫行嗎?畢竟都遇上了,這個年代除了自己,還有什麼可以相信?」

  「雜誌社收了,大家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當然是另找頭路,你也趕快去跟別家雜誌社治談看看,也許可以另開新的專欄。」何姊感歎的說。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讓雜誌社繼續營業嗎?」

  「總公司也曾經想出售雜誌社,但是這種景氣低迷的時代,有哪個公司會想花錢接手這種每況愈下的產業?別傻了,除非找到那種錢多到花不完,撒錢不手軟又不會計較到底賺不賺錢的瘋子。」

  不知道為什麼,何姊的話讓羅曉蕨想起某個人。

  「只要找到買主,雜誌社就可以繼續運作?」

  「那可不一定,就算真的找到買主,也得看買主會不會重新整頓雜誌社,畢竟每個人的作風不同,老將被新主殺頭也是常見的事。」

  也就是說,必須找到願意買下雜誌社的凱子,而且這個凱子還得同意保留雜誌社原本的運作模式,不會大刀闊斧砍掉原本的老員工。

  何姊說的對,要找到這種人,除非對方是個瘋子,否則實在不太可能。

  但是,如果動用一點人情關係的話……

  明明這種事情與她無關,她充其量也只是個簽約合作的文字工作者,只要再找新東家穩定下來,把心思花在寫好文章上就好。

  可能是她不夠冷漠吧,也不夠貫徹那種顧好自己最重要的自私法則,看到合作多年的何姊與吳主編即將面臨失業難關,熟悉的雜誌社就要關門大吉,她實在很難無動於衷。

  可是,該到哪裡找這樣一個不管投入多少資金都不求回報的多金瘋子?

  其實她身邊就有一個,好友老公展皇修本身就是身價上億的大富豪,如果她稍微煽動一下江明菌,讓好友去吹吹枕邊風,要展皇修砸個幾百萬肯定是不成問題。

  但是,她不想這樣利用好友的單純和同情,而且按照展皇修這種實事求是的商人本性,肯定會出手整頓雜誌社。

  所以展皇修這個人選在第一時間就被她刪去。

  至於第二個……

  滿懷心事的離開雜誌社,羅曉葳回到小公寓,剛將鑰匙插入孔中,正要轉動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又忘了鎖門。

  看來她真是太放心這一帶的治安,或是日子過得太自我,連這種事情都老是忘記,哪天回到公寓,發現整個家都被小偷搬空,也不用太意外。

  開了門,玄關處卻擺看一雙陌生的男用皮鞋,那種光澤和皮質,一看就是某某名牌,價值肯定不菲。

  而她身邊會穿這種手工皮鞋的男人,除了江明菌老公以外不會有別人,但是估計沒錯的話,今天小笨蛋應該是會賴在甜蜜萌萌一整天,展皇修更不可能會隨便進屋......

  略顯倉卒的脫掉低跟娃娃鞋,v快步走進小公寓,她心愛的紅豆色日式沙發已經被某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霸佔。

  他的腿上放著她最喜歡的小熊維尼抱枕,身上的西裝外套隨意擱在沙發扶把上,寶藍色領帶已經扯松,袖口也捲到手肘處,一副等著下人前來伺候的皇帝爺模樣。

  「這裡是我家,你這種行為跟闖空門沒什麼兩樣,我可以報警處理。」將身上斜背的皮包草下來,她走向沙發土的男人。

  「你又忘了鎖門。」黎冠亦單手支額,黑巧克力色澤的頭髮不像昨晚全部往後梳起,而是隨意的披散,看起來慵懶不羈。

  「你是專程進來幫我看家?」她走進廚房倒了兩杯果汁,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

  接過羅曉葳親手遞來的果汁,黎冠亦挑高雙眉,目光炯炯地往上揚,直勾勾盯看她,「你知道你這個舉動代表什麼嗎?」

  「既然你都特地幫我看家了,我請你喝杯果汁也是應該的。」她掩下雙眼,遮去眼底的心虛。

  其實剛才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究竟該不該找上黎冠亦請他出手買下雜誌社,正想著該怎麼聯絡上他,想不到他就自己送上門。

  「你似乎有話想對我說。」黎亦看她一邊喝果汁,眼角餘光不時地住他身上瞧,忍不住勾笑。

  「很明顯嗎?」被說中心思的羅曉蕨沒有驚惶失措,只是摸摸瞼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從你沒有開口趕人,還親自動手為我倒果汁的舉動就可以看出來。」

  「我確實是有話想對你說。」她也不遮掩,決定開門見山。

  「想說什麼就說吧。」黎冠亦往後一靠,長腿順勢交迭。

  「你應該知道我替哪家雜誌社寫專欄,現在總公司決定將雜誌社收掉。」

  沒有低聲下氣,也沒有擺出哀求者的姿態,她只是冷靜的敘述情況。

  「所以你希望我怎麼做?」她的冷靜恰恰是最吸引他的一大主因。

  「我知道你很富有,買下一個小小的雜誌社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但是如果你可以這樣做,我會很感激你。」她的口氣還是不卑不亢。

  「你只是替雜誌社寫專欄,又不是雜誌社的員工,雜誌社的生死存亡關你什麼事?」

  「我們有合作多年的情分在,我希望可以幫上忙。」

  「所以你決定犧牲自己?」

  羅曉葳怔住,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她決定犧牲自己?難道他是在暗示什麼?

  在她的怔瞪下,黎冠亦瞼上的笑容逐漸加深,「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無條件的出手買下一個不起眼的雜誌社?」

  「我沒這麼蠢。」她只是想先探探他的意願,再問問他想要什麼條件。

  「要我出手幫忙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他笑得雍容優雅,看在她眼中卻是得意洋洋的壞笑。

  「你說吧。」

  「把你寫專欄以外的時間都留給我。」

  「你想做什麼?」羅曉葳忍不住皺眉。這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原本還以為他會更「語出驚人」,想不到他的條件如此簡單。

  「追求,你」他雖然面上帶笑,態度卻是相當認真。

  「我不想要這樣,還不如你提出要我陪你一晚這類的要求,至少有個期限,不要這麼籠統。」

  她討厭糾纏不清的關係,也相信只要再多上幾次床,像他這種手握至高無上權杖的現代帝王,說什麼喜歡她,都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有趣,或者是突然哪根筋不對勁,只要時間一久,或是那根筋被喬正以後,很快就會對她生厭。

  「我這麼認真的想追求你,為什麼你反而要用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對待自己?」

  「那一晚在澳門,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什麼愛情,你不要把兩者搞混了。」她突然想起孟夢說的由性生愛,但她始終不這麼認為,對她來說,這兩者永遠不可能混淆。

  「你真這麼肯定?難道你不認為美好契合的性可以轉變為愛情?」黎冠亦笑問。

  「性是性,愛情歸愛情,這兩者不一樣。」她寫了這麼多文章,探討的議題也不乏這一類,女人確實很容易在性裡迷失,繼而誤以為那就是愛,但事實並不然。

  對於男人來說,性與愛本來就是兩碼子事,只是女人太好拐騙,一旦在床上被征服,就以為自己愛上對方,她不斷透過文章釋出否定這種觀念的看法,而從她專欄的受歡迎程度看來,許多都會女性也挺同意她的看法。

  「如果我可以推翻你的想法呢?」他眼中有看躍躍欲試的興奮之色。

  「推翻又如何?那並不能證明什麼。」

  「證明我是真的愛上你。」

  「愛上我並不能增加你的財富,或是替你顯赫的身世再錦上添花。」她認為他需要的是另一個跟他有著相同背景的名門千金,而不是她這種出外吃飯必須排隊領號碼牌,無法享有特殊禮遇的市井小民。

  「我並不需要那些了我只想要你。」他答得敏捷快速,毫不遲疑。

  「你想要我的什麼?身體?還是心?」她冷冷的問,不以為然。

  「兩個我都要。」而且他是勢在必得,要讓一個女人愛上他很容易,偏偏這個女人卻一副「少來煩我」的冷淡姿態,甚至還擺出了「只要別再糾纏,我願意陪你上床」的不耐態度。

  她越是這樣,他越是對她放不開手,想得到她的慾望就更是強烈。

  既然是她一再揮動手中的紅布,又就別怪他野蠻地朝她衝過去。

  羅曉葳始終不把他的告白當一回事,男人想得到女人都是這樣,沒有什麼不同。

  其實答應他也好,既可以幫助雜誌社脫困,也可以解決一再困擾她的問題,反正只要上過床,假裝自己愛上他,等到他厭倦之後,就不會再苦於糾纏她,皆大歡喜。

  「我答應你的條件,但是你必須簽一份切結書給我,即使你買下雜誌社,但是你不能任意裁員或是用重新整頓的名義,遣散任何一個資深的老員工。」

  「只要你願意,我任憑差遣。」黎冠亦連眉頭也不曾皺過一下,笑容依然高懸在英俊的臉上。

  「那麼我們的約定從什麼時候開始?」

  「現在。」黎冠亦撈起西裝外套,掏出智慧型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通知替他處理大小瑣事的機要秘書著手接治收購雜誌社的相關事宜。

  羅曉葳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在心裡自問,這樣做值得嗎?會不會又是另一個錯誤?

  但是既然他已經命人著手進行收購一事,想來已經沒有她反悔的餘地,只能按照兩人約定的去做,無論她喜不喜歡或是願不願意。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9 PM

第六章

  這一天著交稿的空檔,羅曉葳又上雜誌社找何姊瞭解近況。

  一踏進雜誌社大門,氣氛明顯不同,雖然還是跟往常一樣忙碌,但是眾人的情緒明顯輕快愉悅。

  距離吳主編去總公司開會那天也才過了一個禮拜,整個雜誌社的氣氛也改變太大了吧?羅曉蕨暗想。

  「何姊,大家的心情好像都不錯,有什麼好事嗎?」羅曉葳故意裝作不知情。

  「大家都快樂歪了,前幾天有個神秘富豪決定買下雜誌社,並且只在幕後投資,其餘的都不做任何改變,根本就像是中了樂透彩券一樣幸運。」何姊興高采烈的說看,完全沒發覺羅曉蕨眼中的了然之色。

  看來黎冠亦沒有耍她,他真的說到做到,事實也證明他果然是個錢多到亂撤,也不手軟的凱子,財力也確實雄厚驚人。

  「太好了,這樣大家都不必失業,我也可以安穩的寫我的專欄,不必跳槽重新適應磨合。」羅曉葳笑笑的說。

  何姊又拉看她閒聊一陣,外出中的吳主編卻正好回到雜誌社,還帶回了一位貴客。

  不必猜也知道這位貴客是誰,當然是雜誌社未來的大老闆,也就是何姊口中的那位神秘富豪。

  當英俊高大的黎冠亦走進空間稍嫌擁擠的雜誌社,眾人立刻停下手邊工作,紛紛抬頭楞望。

  「我來替大家介紹,這位是黎先生。」吳主編熱絡地替眾人介紹未來的大老闆。

  眾人被黎冠亦貴族般的迷人豐采所震攝,大家只敢戰戰兢兢的點頭微笑,女編輯們則是逐一被他俊美的微笑迷倒。

  除了羅曉葳免疫之外,就連身為有夫之婦的何姊也不能倖免。

  「曉葳,你看看他,簡直就是希脂神話裡俊美的天神。」

  「何姊,你想像力太豐富了。」羅曉葳心情有點複雜,一想到往後她就要把工作以外的時間留給他,即使冷靜如她,也不免感到心慌。

  「曉蕨,你來得正好,我幫你介紹一下,往後我們雜誌社的老闆就是黎先生。」吳王編順勢替兩人引介,「黎先生,這位是羅曉葳小姐,她替我們的雜誌社撰寫女性專欄,相當受歡迎,還有網路媒體誇讚她是台灣版的凱莉。

  明明熟悉彼此的兩人硬是要裝作不認識,氣氛的微妙與尷尬大概只有他們兩人才懂。

  或者該說尷尬的人只有她,黎冠亦的表情倒裝得挺像是初次見面,羅曉葳心裡嘲弄的想著。

  「你好。」黎冠亦對她伸出厚實寬大的掌心。

  「你好。」礙於旁人在場,羅曉葳只好將手放到他掌心裡,把這場戲演得逼真一點。

  當兩人的手心交握,他卻有意無意地用大拇指在她手心輕輕畫圓,暖昧挑逗她的感官。

  一陣酥麻的癢意從手心竄上腦門,她卻還是強忍看瞼上的微笑,要自己快點冷靜下來,別被他的拙劣手法分散心神。

  「我是羅小姐的粉絲,你寫文章的觀點很獨特,跟一般女性不太一樣。」

  「我以為我的粉絲大都是女性,想不到黎先生的心思這麼細膩,也會看這種專為女性撰寫的專欄。」

  羅曉葳就是忍不住想吐他槽,這席話讓一旁不清楚兩人關係的吳主編與何姊都捏了把冷汗。

  「可能是我慧眼獨具,欣賞羅小姐不凡的文筆和下筆觀點。」黎冠亦面色不變,依然掛看微笑。

  「黎先生過獎了。」她虛情假笑。

  眾人又是一陣客套寒暄,羅曉葳隨意找了個借口開溜,結果才踏出雜誌社大門沒幾步,身後緊跟看傳來一道腳步聲。

  羅曉葳困惑回頭,看見黎冠亦仗看一雙長腿,三兩步就跟上她步伐,一隻手順勢拉過她的手腕。

  那一撰間,她覺得他握住的不只是她的手,而是她的心。

  這個古怪的念頭一閃過腦海,連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瞼上卻還是只能故作鎮定冷靜。

  黎冠亦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影響實在太大,大到有點離譜的境界。

  「我送你」他微微一笑,兩旁走過的女性路人不斷回頭偷覷。

  「不必了,我可以搭車回去。」真是個招搖的男人,連隨便走在街上都能引起這麼大的注目。

  「我們約定好的,你忘了?」

  黎冠亦握住她的手不放,她只好從了他。

  不僅人招搖,連車也很招搖,坐進藍寶堅尼副駕駛座的羅曉蕨實在很想下車走人,無奈他已經履行承諾買下雜誌社,她也只能乖乖就範。

  「我好像很難在你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發動引擎之前,黎冠亦笑睞她一眼,發現她無論何時何地,永遠是老神在在的冷靜淡定。

  「有什麼好驚訝的?」她反問。

  「你不好奇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雜誌社?」

  「現在你是老闆,你想來就來,有什麼好好奇的?」

  「雜誌讓不是我買下的。」

  「什麼意思?」她明明親耳聽到他當面撥電話指示秘書啊。

  「出版業是我三堂弟涉獵的版圖,不是我,我只是讓秘書撥了通電話要他接手。」

  「你三堂弟?」

  「黎斯特。」

  好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羅曉葳微微皺眉,努力在有限的記憶當中挖出相關資訊。

  「古騰多媒體企業……你總該不陌生。」黎冠亦好心的替她省略思考時間。

  羅曉葳訝喊一聲,怔仲的別過臉看他,「全歐洲規模最大的出版商是你堂弟的公司?」

  天啊,這家姓黎的皇室後裔究竟累積了多少驚人財富?事業版圖居然擴張到這種程度,真不敢相信!

  「黎斯特是中文名還是英文名?」她忍不住好奇地問。

  「都是。」

  「所以雜誌社也不算是你買下的?」羅曉葳要笑不笑地橫瞅,難得的俏皮模樣竟然看怔了黎冠亦。

  「如果不是我,黎斯特不會同意買下雜誌社。」言下之意就是她依然必須遵守承諾。

  哎,她認了,「好吧,工作以外的時間都是你的了,隨便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什麼都不會勉強你。」

  「那你想要我做什麼?」她看向他專注開車的英挺側瞼,心跳竟不聽使喚的頻頻加快。

  停妥了車,黎冠亦轉過頭微笑凝望,用看比初春微風還要溫暖的聲音對她說︰「我要你跟我談戀愛。」

  就在這一瞬間,羅曉葳失神了,心跳也彷彿一起遺失在他笑容裡,久久找不回來……

  很早之前就在心土埋下的愛情種子,原來已經悄悄發芽,只是等著適當時機茁壯。

  很久很久以後,她一直記得這一天的這一瞬間,這個手握黃金權杖的高傲帝王用看像微風一般溫柔的神情,狂妄的單方面宣告︰我要你跟我談戀愛。

  也許他們真的在戀愛。

  黎冠亦真的在追求她,而且是用看讓她哭笑不得的方式。

  開始履行承諾之後,他幾乎天天出現在小公寓,簡直把她家當成是他家,甚至接手替她餵魚的工作。

  她不只是幫雜誌社寫專欄,另外還有接受報紙或其他雜誌社的零散邀稿,但是只要以上相關的工作結束,她的時間都歸他。

  他會帶她上高檔餐廳吃飯,也會帶她到野外散步,或是讓秘書送來五星級餐廳的外送餐盒,兩人就窩在小公寓慢慢享受。

  偶爾她會下廚,他很光明正大的也跑來蹭飯,那些原本是為江明茵準備的食材,最後全都進了他肚裡。

  他沒有開口邀她回家,除了偶爾把她吻得喘不過氣,沒有再更一步深入的其他舉動,大多時候兩人像認識漸深的朋友,什麼都可以聊,而且很能聊。

  就算大部分時間是他一個人找話題誘她開口,還是可以聊得怡然自得,她的冷靜遇上他總是失靈。

  他在引誘她,一步一步讓她卸下心防,慢慢愛上他,而且不是透過性。

  她有點心慌,發現自己猜不透他的下一步,也漸漸發現自己會在工作的時候想起他,最近寫的文童也變得不那麼犀利,何姊還嘲笑她是不是轉性準備當鼓吹愛情真美好的專欄作家。

  真苦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好像掉入了他的陷阱,而且還自以為聰明的沾沾自喜。

  就像現在也是,明天就是截稿日,她卻瞪著電腦螢幕敲不出一個字,腦海不斷浮現他的身影。

  而他就坐在她身後,就像是小公寓的男主人,蹺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翻他的投資企畫書,以及一些讓人頭痛的數字資料。

  不行,再這樣下去,明天她會交不出稿,他在這裡,她根本無法專心。

  羅曉葳推開鍵盤站起身,走到黎冠亦面前,「今天我沒時間,你回去吧。」

  「我妨礙你工作了?」那張令她心跳加速的俊美瞼龐從手中資料抬起。

  「沒有,只是覺得煩躁。」但是她表情依然淡定,分毫看不出她所謂的煩躁情緒。

  「過來。」黎冠亦看出她眼中的倦意,拿閒擱在腿上的那堆文件資料,示意她靠過去。

  羅曉葳遲疑了幾秒,最後還是靠過去,還沒坐穩就被他一把拉進懷裡,他濕熱的嘴唇吻著她耳骨。

  「你不是煩躁,而是需要一點滋潤,如果你沒靈感工作,不如我們做點別的。」

  「做什麼?」她的聲音有些發抖,身體卻隱隱期待看他的碰觸。

  這段時間他們互動的關係很暖昧,卻始終停留在親吻這一步,就好像真的在戀愛,兩人之間流動看某種難以言喻的恬靜溫柔。

  愛情正用文火慢熬的速度持續加溫中……

  「幫我把領帶抽開。」黎冠亦含著她的耳珠低聲催促。

  羅曉葳意識有點迷亂,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對他已經不再抱有那麼大的防備,可以說已經完全接納他這個人的存在。

  她兩手伸高,摸到他突起的喉結,聽見他悶哼一聲,柔軟的小手才滑下來,將鐵灰色領帶解開。

  「我們來玩個遊戲。」黎冠亦在她耳邊沉聲發笑。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嘴上這樣說著,身體卻沒有離開的打算,她真是越來越口嫌體正直,有夠糟糕的糟糕……

  「你跟一個大老闆比誰比較忙?」黎冠亦接過她手中的領帶,嘴唇在她頸側游移不定,尺度是這段日子以來最逾越的一次。

  性感的隆隆笑聲傳進耳裡,她發現自己對他越來越沒抵抗力,剩餘不多的靈感也全飛走了,只剩下體內沸騰著一股奇怪的澎湃。

  「把你的眼睛借給我。」他一邊說,一邊摘掉她的黑框眼鏡,再用領帶將她眼睛遮住,俐落地在她腦後打上一個結。

  「黎冠亦,你別鬧了,我還要工作……」

  她堅守看最後一道防線,直到他的雙手從身後穿過她服下,靈巧地解開粉色針織衫的整排前扣,胸前的涼意使她渾身一顫。

  黎冠亦只是想試探她的容忍度,沒想到她竟然沒有抗拒,俊美瞼龐頓時揚起得意的壞笑。

  他步步為營的迷惑她,用溫柔攻陷她心防,渴望的就是她真心接受他的進犯,而不是擺出那種毫無所謂的冷淡態度。

  現在,他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說什麼玩遊戲,根本是你想對我亂來的借口吧?」雙眼被領帶蒙住看不見前方,羅曉葳只能用身體感覺他的移動。

  「如果你不願意,隨時可以喊停。」黎冠亦故意朝著她被吻紅的耳骨暖暖吹氣,誘惑她理智淪陷。

  這個男人真卑鄙…明明看穿她的反應,還故意這樣講,根本是想誘使她主動迎合。

  「如果我真的喊停呢?」她討厭被他得逞的感覺。

  「那遊戲可就不好玩了。」他從身後環上她滑膩的纖腰,粉紅色針織衫已然大敞,露出包裹在白色蕾絲胸衣的飽滿豐乳。

  她真的不是性冷感,而是只對單一對像有強烈反應,每次他親吻她的時候,她心裡都是一陣酥麻,連腳趾都會不自覺地時起。

  就像現在一樣,他的指尖繞在她可愛的肚臍土打轉,她立刻起了強烈的快意,得咬住下唇才能忍住呻吟脫口。

  空出的另一隻大掌緩緩往上,精確地托住一隻玉乳,力道輕緩揉搓,像在撥弄寵物似的,好溫柔地細心愛撫著。

  「不要鬧……」她仰起頸子,卻正好倒進他的頸窩,隨後她的唇被他密實封住。

  扮演紳士已久的舌頭不再安分守己,激切地攬弄她的小嘴,促使芳腔分泌出更多甜蜜津液。

  「唔……」她櫻吟一聲,狀似推拒,丁香小舌卻熱切的與他嬉戲交舞,互相卷弄吸吮,幾縷暖昧的銀絲從嘴角滑下來,隨後被他舔去。

  她小臉泛紅,飽滿的豐乳因為氣息不穩而上下起伏著,他只要稍稍垂眼就能飽覽無遺。

  他和她都已經忍耐太久,他也等待太久,久到快忘記她曾經在他身下浪蕩嬌吟的甜美畫面。

  「黎冠亦……」發現他突然停頓,她不安地想解開眼上的領帶。

  「別動,這才是遊戲好玩的地方。」

  他拉開她的手,大掌分扣在她腰上,她能感覺到臀後抵看一道堅硬的觸感。

  那觸感使她下腹悶疼,一種潮濕的熱度在腿間阻釀著,那感覺她半是陌生半是熟悉,記憶中的那一晚也是如此。

  她期待他進一步更深入的碰觸,期待到整個身子都發燙,循從本能輕輕扭擺下身,碰觸他腿間的硬起。

  黎冠亦卻忽然從她身後離開,讓她往後靠坐在沙發上,她正要開口詢問,他的手卻已經探過來,替她脫去掛在身上的針織衫。

  她的上身僅剩胸罩,妓好的美麗曲線完全展露在他眼前,也因為體內的興奮而染上淡淡的粉紅,十分秀色可餐。

  「寶貝,你好美。」他彎低身軀,吻吻她秀挺的鼻尖,再給她一記長到缺氧的深吻。

  她因為他的稱讚與深吻而迷亂不已,身子像一團粉紅棉絮般柔軟,只能癱躺在沙發上,任由他主宰擺佈。

  所謂的遊戲其實也不過是兩人間的暖昧昇華。

  然後他抓起她的手,擺在自己的胸膛上,含住她另一邊的耳珠,暖昧地說︰「摸我。」

  她沒有露出羞澀的神情,而是如同往常一樣冷靜地開始摸索他的身體。

  這種蒙住雙眼的感覺很新鮮,看不見他的表情和反應,她可以放膽不受影響地探索。

  柔軟小手先是在變得平整的淺藍襯衫上來回撫摸,再模仿起他,解開襯衫鈕扣,可以毫無隔閡地碰觸他堅硬的胸膛。

  她可以清楚聽見他呼吸逐漸加重,特別是當她將發燙的手心貼上他的暗褐色突起,一聲低沉的哼聲從他喉頭滾出。

  她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故意用指尖撥彈那男人脆弱的敏感點,直到他稍嫌祖魯地抓開她的手。

  「不好玩嗎?」她故意這樣問。

  「現在換我玩。」他沙啞地靠在她耳邊輕語。

  下一秒,胸罩的背扣被迅速解開,碩大的雪乳彈出來,立刻被一雙守候多時的大掌盈握住,重重地指揉。

  「嗯……」她發出不舒服的呻吟,剛才肯定是惹火他了,否則他不會這麼粗魯,但是只要可以挫挫這男人的銳氣,她倒是覺得疼一些也挺值得的。

  大掌盡情地搓玩著兩團柔軟,粗糙的指腹摩擦過頂端的蓓蕾,擰址兜繞,直到她全身滲出一層薄汗,他低下頭伸舌來回舔過充血的乳蕾。

  因為看不見他的動作,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立刻全身一震。

  感覺兩邊敏感的乳蕾先被他輪流舔過一遍,後來才被他整顆含進嘴裡吸吮,這種看不見只能用身體去感覺的快感令她著迷。

  「啊……」所有的冷靜已經不復在,她下意識地抱住埋在她胸前的頭顱,渴望得到更多的愛撫。

  「好玩嗎?」他故意發出吸吮的暖昧聲音,將舌尖抵在乳暈上,要舔不舔地繞看,留下一道道濕痕。

  「不好玩。」她故意唱反調,雙乳在他交互玩弄之下脹大了些,鮮紅如櫻桃的乳蕾也更加繃立,渴望他的採擷似的。

  「是嗎?」他悶聲笑著,鼻息拂過招搖挺立的乳蕾,手指順勢擰弄了數下,又俯身用力吸吮。

  「嗯啊……」她嬌啼不止,忍不住挺起上身,將雪乳餵入他嘴裡。

  「那我們得更努力的玩這個遊戲才行。」他淫侵的一邊笑,一邊大口含下柔嫩的乳肉,也沒虧待另一邊,大掌使勁地指揉。

  剩餘不多的理智已經被情慾之火燒成灰燼,她放聲浪叫,就像在澳門的漫長一夜,她被他逼出埋藏在體內的熱情。

  他把她按倒在沙發上,強壯身軀翻身壓上來,沙發承受了兩人的重量而稍微往下塌陷。

  「把領帶解開。」她掙扎看,不想在視線不明的情況下繼續。

  「不行,遊戲還沒結束。」他誘哄著她,開始動手解開她下身的牛仔褲。

  感覺到下身逐漸有了涼意,她只是等待著,沒有合攏雙腿,放任他剩去貼身的底褲,女性的禁忌花園完全暴露在他灼熱的視線裡,毫無保留。

  「你好美。」他撫上那片柔軟黑細絨毛,指頭抬弄看花核前端的珠芯心,惹得她輕顫不己,下腹湧出大量熱潮。

  「換我了……」

  「那可不行,這場遊戲現在由我主攻,你防守。」

  他話一說完,在花核前端戲弄玩耍的手指開始進攻,時進時出地在蜜谷入口處滑動,層層迭迭的柔嫩花蒂已經充血,絢麗在他眼前綻放。

  粗獷的指頭撥開嫩蒂,沾上不斷泌出的花蜜,她顫縮了幾下,遲鈍地想併攏雙腳,卻被他扣住膝頭,礙於沙發的空間有限,靠外側的那一隻腳被他拉得更開,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自己

  下身正半敞著。

  蜜液浸濕了底下的布質沙發,他用手指輕彈重撥嬌羞可人的花蒂,直到暫時停住的浪啼又開始在小公寓裡迴盪。

  過多的歡愉全都集中在私密敏感處,逼得她快要崩潰,幾乎不敢相信,光只是這樣的碰觸就能引起這麼多反應。

  他主宰了她的身子還有意識,整個人都浸泡在舒暢的快感當中,只渴望他能給她更多歡愉……

  這是性?還是愛?為什麼她已經弄不明白?

  或者,這就是有愛情為基底的完美性愛?所以她真的愛上他了?

  還來不及深入探討,黎冠亦已經將她帶往下一波快感……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39 PM

第七章

  「啊……啊……」

  媚入骨髓的浪蕩嬌啼一聲又一聲,宛如流暢的琴音,如此悅耳動聽,充盈了有時太過冷清的小公宮。

  他托起形狀對稱的美麗雙乳,輕重不一的搓揉,撩撥到極限的時候才俯下身含吮鮮紅如寶石的蓓蕾。

  「夠了……已經夠了……」她伸出雙手胡亂撫摸著他,意外發現他也已脫去身上的文明束縛,與她一樣渾身赤裸。

  「現在換你進攻。」他引導她的小手放到自己腿間昂揚的硬物上,聲音明顯低沉好幾度。

  她挺起上身,握住那充滿生命力的男性權杖,冷靜的來回摩擦,或是用柔暖的掌心磨嘴,感覺那巨碩的男性慾望在手中越來越腫脹。

  他發出野獸般的低嘩,彷彿壓抑看某種巨大的疼痛,也承受看極大的歡快。

  她完全掌握他了。

  一種勝利般的精神快感襲上心頭,她露齒燦笑,甚至發出愉悅的銀鈴般笑聲。

  黎冠亦解開覆在她眼上的領帶,讓她看清楚自己手中握住的堅硬有多巨大。

  沒驚慌,沒有急著避開雙眼,她只是冷靜的看著,看著她是怎麼將男人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玩弄在掌中。

  看著他氣息不穩的樣子,額際青筋也清晰浮現,她覺得有趣極了,下意識又摩擦看那巨碩的男性慾望,直到他粗暴的將她推開。

  呵,好好玩,原來他也有失控的一面。

  「不好玩嗎?」她故意學他那樣問,媚人的嬌柔神態很是挑釁。

  黎冠亦笑了笑,將她壓在底下,狠狠吻了她一遍又一遍,彼此的嘴唇彷彿再也分不開似的,銀絲牽連著,舌尖在彼此嘴裡來回嬉戲。

  一陣喘息過後,他雙掌捧起雪白的臀瓣,臉龐來到那流淌看蜜液的陰柔嫩蒂,在她淫媚的嬌啼中,張嘴吮住。

  「啊啊……」她迷亂的閉起雙眼,咬住自己蔥白的纖指,下腹不停收縮,泌出更多芳甜的淫液。

  他先是含住肥軟的女蒂,舌尖輕滑過濕淨的小縫,嘗到她蜜液的滋昧,再勾進狹幽的甬道,在滋潤多汁的肉壁來回抽動。

  「嗯啊……不要……已經夠了……」她啜泣看,嬌啼聲越來越高亢拔尖,感覺身子就快要失控,下身好濕好濕,被他含吮得好舒暢,全身上下的感官神經都在戰票。

  他的舌好靈巧,一下探進又滑出,還在蜜徑裡旋繞兜轉,再佐以兩根指頭輪流擇張緊窒的幽穴。

  「好玩嗎?」

  他加快舌頭進出的速度,指頭也逗揮看前端珠蕾,她被層次不一的快感前後夾擊,全身香汗淋漓。

  「不……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她偏不要讓他佔了口頭上的便宜,即使她的身子已經投降繳械也不要。

  「那我只好再努力的玩下去。」他將她的雙腿掰得更閱,捧高圓潤的翹臀,將臉完全埋入濕濃濃的私密花園,又舔又吮,舌尖卷弄挑刺,輕輕拍打花壁,將腫脹肥嫩的花肉完全含入嘴中。

  她像蛇般舞擺柔軟的腰肢,豐碩的軟乳蕩漾出妖燒弧度,勾引著他的視線,頂端的兩顆紅色珍珠還留有他的唾沫,濕潤挺立。

  「啊啊……」她咬住自己的手背,眼角流下動情難耐的幾顆淚珠,當他挺身含住她蕩晃的乳珠,她只能發出更淫蕩的浪叫,排遺體內承受過多的快慰。

  好喜歡他這樣對她……彷彿被熱烈狠狠地愛看……

  是性還是愛?這個問題已經分不清楚,她只知道一種渴望被他完全侵估的空虛催促看她,逼她做出邀請的姿勢與浪啼。

  這一次的歡愉與快慰,遠遠高於澳門的那一夜,難道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也許早在那一夜,她就對這個男人動了情,也將一顆心遺落在他身上。

  「啊啊……」她瞬間抵達高潮,他的嘴唇和下額都沾滿了她的蜜液,他甚至當著她的面,將指頭上的花蜜舔襖乾淨。

  她目光迷茫地看著他充滿性挑逗的舉止,高潮過後的下腹又是一陣顫縮,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強大空虛。

  「你玩夠了,現在輪到我。」他俯下身吻了她,讓她嘗到自己的甜蜜滋味,一手扶住腫脹到極限的巨碩,腰身狠勁一挺,將自己送入戰慄不止的花穴中。

  「啊……」她嬌喊一聲,眼神迷媚,奶油般的白皙雙臂緊緊攀住他,下身隨著他抽插的頻率搖擺。

  「舒服嗎?喜歡我這樣玩嗎?」他一下子就貫入花心最深處,粗硬的巨物摩擦著敏感的蜜徑,製造不同的舒快。

  「喜歡……」她嬌泣著,雙手壓下他頭顱,主動迎起空虛的雙乳,渴望他暖唇的愛撫。

  看她失去平日的冷靜,他既是愛憐又是心疼,她是愛神賜予他的小情人,是他渴望已久的性靈伴侶,怎麼捨得她難受。

  黎冠亦放柔了眼神,將她渴望被疼愛的雙乳吻得又紅又腫,大口吞下佈滿指痕的乳肉,下身同時孟浪地侵犯看濕液的花壺。

  淫蕩的水澤聲滋滋作響,每一記頂撞都達到最深處,男性慾望因為蜜穴而海濕,濕潤的愛潮好幾次還因為激烈的肉體拍擊而飛擺出來。

  「寶貝,你好緊,再放鬆一點,你會更喜歡這種感覺。」他在她耳邊安撫著,不斷脹大的男性慾望被緊窒的幽壁絞緊,幾乎快無法挺進。

  「我還要……還要……」她像迷了路的孩子,嬌聲啜泣,下腹凝聚著空前的寂寞感,渴望被狠狠佔領。

  她的主動請求讓他非常滿意,醇厚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他決定好好的贊勵她,帶給她更多更猛烈的快感和歡愉。

  「我會給你。」他吻吻她的小嘴,舔掉嘴角上的銀絲,大掌揉壓著雪乳,擺盪看強勁的腰臀,每一記都兇猛狠展。

  「啊……」粗碩的肉刃頂弄看幽穴深處的一塊敏感嫩蕊,那一瞬間她失聲尖叫,雙手虛浮無力地滑下來。

  「不要……那裡不行……」太敏感了,好像一碰到就會融化,她承受不住這種可怕的快感。

  「乖,你會喜歡的。」黎冠亦舔吻著她下唇,不顧她的泣喊,每次深入都故意讓肉刀的前端頂住那塊脆弱的嫩蕾,偶爾還稍作停留,感受嫩蕾的顫縮。

  整個世界分崩離析,她的視線一片白茫,感官被快感凌遲看,意識被懸成一條細長的線,只要輕輕一吹就要塌毀。

  「啊啊啊……」她發出淫媚至極的浪叫,一顆顆難以承受這種撕裂般快感的眼淚掉下來。

  這就是完美的性愛嗎?彷彿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界,整個身心靈都被攤開來,強烈的快慰使她全盤崩潰。

  「葳葳,我會給你更多快樂,只要你願意把心交給我。」他與她十指交握,在她盤旋於高潮的巔峰之際,又盡情地凶狠戳刺了數十下,數秒過後,

  男性慾望頂端的小孔噴灑出濁白的熱焰……

  這一次,他不再抽出釋放種子的男性慾望,而將溫熱的種子留在溫暖的花床中。

  他抱著她,一起沉浸在高潮的震顫當中,直到甜美的餘韻來臨,他們微笑擁吻,唇舌在彼此嘴裡懶懶來去,直到筋痕力盡才閉眼休息。

  快樂過後是無盡的痛苦,羅曉蕨終於嘗試到何謂縱慾過度的下場。

  他們在沙發上混戰好幾回合,直到天亮,她才穿著浴袍枯坐在電腦桌前拚命敲文,還不時回頭皺眉瞪著沙發上熟睡的男人。

  幸好總算如期將稿子趕出來,否則她一定會趁他熟睡的時候狠狠掐住他脖子,讓他暴斃在高潮過後的快樂夢境裡。

  看著窗外天光乍亮,羅曉葳摘下眼鏡,伸了個懶腰,像只飽足的貓兒蹲在沙發旁,看著黎冠亦熟睡的臉龐。

  他睡著的樣子好沒防備,但是一雙濃淡適中的劍眉仍是輕撐,即使在睡夢中仍然露出高傲的姿態。

  這位老兄真當自己是現代皇帝啊?真是好笑……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滑過他俊美的眉眼,指尖像只頑皮的蝴蝶,點躍過高聳的鼻樑,飛舞到兩片形狀好看的唇瓣上。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食指突然被他張嘴含住,她楞了下,才發現原來這男人根本是在裝睡。

  食指被他含舔了下,有點癢,她渾身輕顫,感覺體內的某一處又將被觸發,趕緊將手指從他嘴裡抽出來。

  他張開含著笑意的雙眼,撩人地凝視她,「不累嗎?不累的話,我們可以再玩別的遊戲。」

  「你就不怕精盡人亡嗎?」她可不會被他露骨的性暗示嚇到。

  「只要你願意,要我犧牲也無所謂。」他半開玩笑的摸摸她瞼頰。

  「別開玩笑了,穿好衣服去吃早餐,我餓了。」

  她拍掉他的手,要笑不笑地映他,雙頰還殘留著情慾的緋紅,襯出白皙好膚質,像是被染成粉紅色的棉花糖,讓他想嘗上一口。

  當情慾的魔法退去,她又恢復成原本冷靜淡然的樣子,但是眉眼之間凝聚著媚人的神態,已經無法像往常一樣清淺淡定。

  與其吃早餐,吃她是更誘人的選項,但是他不想餓壞她,昨晚已經耗去她太多力氣,再加上熬夜趕稿,他得先把她餵飽才行。

  黎冠亦開始起身看裝,一點也不在意羅曉葳就蹲在那裡直勾勾地欣賞,他穿衣的動作相當優雅,不是雜亂無章的胡亂往身上套,而是一件件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

  他高壯的身體線條有一種魔性美,就像美術館陳列的藝術品,找不到一絲多餘贅肉線瑕疵。

  他很完美,完美到足以令女人自卑的那種境界,這種男人顯然是上天安排到人間的禍害V準備淫亂世界的那種,愛上他無疑是自找死路。

  但……

  她反覆在心底問自己,為什麼獨獨對他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在性愛上甚至可以被他挑撥到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連她都快認不得自己。

  穿好衣服的黎冠亦發現她蹲在地上發呆,也跟看蹲低身子,與她平視對望,直到她W起眉心為止。

  「你在看什麼?」他好笑的問。

  「看你。」她據實回答。

  「想在我身上尋找什麼?」他拂開她額前的髮絲,目光落在她因為上身稍稍前傾而外露的深溝,神情愉悅地享受看那飽滿美景。

  「讓我愛上你的理由和條件。」沒發現他的心思轉移,她一心只想搞懂自己的心思和想法,更想弄清楚為什麼會放任自己一再跟他做愛。

  「葳葳,我們在各方面都是契合的,難道你沒發現?」他們從第一眼就強烈的吸引著彼此靠近對方。

  「除了在床上契合以外,我們哪裡契合?」她故意忽略兩人話題聊得來的這一點,就是想模糊焦點。

  「這才是最難得的。」他笑笑歎道。

  「性跟愛是不一樣的。」她始終堅持這個論調不肯讓步。

  「沒有愛的性只是單純發洩,但是添加愛情的性則是會讓人完全沉迷。」

  「我沒有沉迷……沒有。」她這句話更像是在說服自己,效用實在不大。

  「這可不是你單方面否認沒有就可以驗證的理論,你必須不斷的實驗才可以。」他語調悠揚輕快,目光開始轉沉,暗暗探出一手,撥開浴袍開敞的前襟,毫無阻礙地欣賞看兩團被她擠在膝上的綿乳。

  「你說這種話只是想拐騙我繼續跟你做愛。」偏偏她對他很沒轍。

  「前提是你願意被我拐騙。」

  羅曉葳無法狡賴,這似乎是事實。

  在澳門的那一夜,她明明可以逃開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轉身拒絕,但是她沒有,而是選擇跟他走。

  一陣酥麻的觸感拉回了她的心神,低下眉眼,發現某人的手已經探入浴袍襟內,以指尖輕輕刮弄敏感的紅莓。

  羅曉葳抓住他作亂的手,明明已經動情,眉眼染上醉人媚態,可是口氣還是冷淡理智的,「別玩了,我想吃早餐。

  「在那之前,你總該先餵飽我。」他俯身吻住眼波撩人的她,唇舌又輕易挑起兩人之間的情火。

  「我沒有力氣陪你玩……」她身體一陣虛軟,順勢往後跌坐在地板上,他也跟看欺身上來。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喘息,下一秒,她已倒入他懷裡,嘴唇被狠狠吻住,視線佔滿他俊美的瞼龐。

  「可是你卻有力氣跟我爭論性與愛是分開的,看來是我不夠賣力,沒辦法讓你在性的過程中感受到愛情。」

  「嗯……」她別開瞼,躲避他纏人的濕吻,「不要在這裡,很不舒服,而且我想先沖個澡。」

  「只要你開口,什麼都好。」黎冠亦笑歎一聲,然後將她打橫抱起,來到浴室。

  小公寓的浴室也不大,更沒有舒服泡燥的浴缸,只有簡便的沖燥衛浴,但是經過裝潢師傅的巧手設計,牆壁和地板都捕上顫色清爽的馬賽克磚,一踏進來就給人跌入水世界的錯覺。

  他將她放下,親自替她解開浴袍,再一件件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她索性轉過頭不看他,迴盪在耳邊的心跳聲卻越來越大。

  她的意識開始起了變化,整個人迷迷茫茫的,感宮知覺好像著了火,全身上下都滾燙髮熱,平坦的小腹悶悶痛著。

  先前的抵抗和防衛一瞬間鬆懈下來,她的雙腳徐徐顫抖,幾乎快站不穩,萬不得已只好用雙手攀住他的臂膀。

  柔軟手心下的男人臂膀好厚實、好溫暖,像堅硬的堡壘一樣可靠,穩住了她搖搖欲墜的重心。

  她不喜歡這種被他牽制判斷力的感覺,可是偏偏身體就是不聽使喚,總是半推半就的隨便他擺佈,是她對男女關係太隨便,還是......

  還是其實她早就愛上他?

  嘩啦啦的水柱衝落在身上,洗去了昨夜兩人廝磨好幾回的痕跡與氣味,但是很快地,一雙強壯有力的臂膀從身後環上她的腰,一道硬挺的觸感在她圓翹的臀後輕緩緩地磨蹭著。

  這個男人的精力未免也太驚人了……昨晚玩得還不夠嗎?她可不希望他因為縱慾過度暴斃在她的小公寓。

  「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她垂下雙眼,看著很喜歡從後面突襲她胸房的兩隻大享,努力想保持清醒理智的狀態,不要又沉淪在他高超的挑逗技巧之中。

  「別做了,我是老闆,我說了算,就算專欄開天窗也無所謂。」

  他舔過她漸漸染紅的耳骨,盈握住豐乳的大掌揉搓看,時而用粗獷的指腹滾動頂端的蓓蕾,試圖挑起昨夜的情慾烈焰。

  「今天要交的不是專欄的稿,是報社邀稿……」

  「那至少要把身體洗乾淨,別讓人發現我們昨晚玩了什麼遊戲。」

  「你一直摸我胸部做什麼……把手拿開啦……」

  他貼心地空出寬闊的胸膛,將她納入懷裡,更方便他肆意掠奪她的甜軟香唇。

  無論她表現得多麼冷淡,彷彿只是他一人單方面的投入,她完全被動無感,他就是不受影響,唇舌依然不屈不撓地撩撥看她。

  其實她已經快到臨界點,只是靠看剩餘不多的冷靜在強撐,她的舌被他卷弄彈撥,唇瓣吮得濕潤有聲。

  不行……不能讓他得逞……

  但是,身體的反應反叛她的意志,她的主權逐漸喪失......

  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小,她的意識慢慢被他征服,眼神泛起迷濛,無辜又清冷的氣質讓男人為之心折。

  她逸出一聲柔媚的呻吟,嘴唇無意識地吸附看他的,舌尖生澀地探出檀口,與他交纏傳遞看甜蜜的津液……

  「你們又做7?!」

  江明茵雙掌撐在桌面,上身整個大幅度橫過古典造型的小圓桌,差點弄翻桌上的精緻下午茶。

  摳門老闆孟夢趕緊拉回小笨蛋,「激動歸激動,別隨便砸了我的店,這些可都是要錢的。」

  江明茵罵了一句小氣鬼,嘟嚷著,「反正你未婚夫有的是錢,怕什麼?」

  「別跟我提什麼未婚夫,現在的焦點是曉葳,不是我。」孟夢適時轉移焦點。

  事件的當事人好整以暇地推推眼鏡,專心一致地喝她的伯爵紅茶,搭配半鹹半甜的英式下午茶,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

  「所以你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性伴侶?精神上的情侶?還是一起探討性與愛究竟能不能混為一談的實驗夥伴?」

  「哇,夢夢,你問得好犀利喉.」江明茵捧著雙頰,一臉崇拜,又轉向拿起玫瑰口昧馬卡龍細細品嚐的羅曉葳。

  今天是三人不定期的聚會,自從孟夢開了這間女僕店,她們三人已經養成有事沒事來甜蜜萌萌鬼扯的習慣。

  把時間賣給黎冠亦當作交換條件的這件事,從一開始羅曉A就沒打算隱瞞兩位好友,不過後面的發展則是完全超脫她自己的預料。

  「說實話,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口氣聽似充滿困擾,可是在羅曉葳瞼上就是找不到任何煩憂的痕跡。

  實在太平靜了,簡直就像是在談論別人家的事,那永遠不鹹不淡的神情到底該說是她的優點還是缺點,連她自己都成到困惑。

  明明心裡對兩人開始半同居這件事困擾得要命,一顆心也因為那男人三不五時的告白而糾結不已,偏偏就是理不出個頭緒。

  是愛?還是不愛?這麼簡單的問題,偏偏卻是女人最難面對的心魔。

  專欄寫得再多,下筆的觀點再怎麼字字鋒利,對男歡女愛觀察得再多,一碰上愛情這個詞,即使冷靜如她也照樣沒轍。

  最沒轍的是,她無法抗拒黎冠亦,一個親吻或是一個很輕微的碰觸,都會帶給她戰慄般的快感。

  「那當然是愛啦。」聽完羅曉葳混亂的心聲,孟夢大膽的拍板定案,小笨蛋在旁邊拚命點頭。

  「沒錯沒錯,絕對是愛上他了。」江明茵忍不住又想話當年,雙眼浮現迷濛的憧憬,雙手還合握在胸前,做出少女懷春的小鳥依人姿態。

  「想以前我跟皇也是這樣,第一眼看到對方的時候,視線就無法從彼此的身上移開,心中浮現『對之就是這個人』的那種ru」

  「可是當初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心中是浮現『我一定要讓這種高傲的混蛋嘗嘗什麼叫做失敗』的這種fu.」

  江明茵露出日的表情,小鳥依人瞬間變成ORZ的姿勢。

  實在是認了,認識曉葳也不是一夭兩天的事,原來永遠處變不驚的好友是個不折不扣的愛情白癡。

  孟夢則是敲擊著桌面,哼哼地說︰「我敢打賭,像黎冠亦那種皇帝命的男人,從小到大絕對是養尊處優,任何女人都是手到擒來,難得碰上你這種反應冷淡到不行的難搞女人,絕對也是

  抱持看『我一定要讓這個冷淡的女人為我燃燒』的fu.」

  「所以我才說那不是愛情。」羅曉葳還是堅持己見。

  就是因為太清楚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可以激發他們的征服欲。

  但是追根究底起來,那只是出於雄性的侵略性,一旦激情過後,什麼也沒有。

  她對他,或許只存在看女人對男人的性吸引力,至於愛情?一有待商榷。

  「所以曉蕨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黎冠亦只是想征服你的肉體,所以才會想追求你?」江明菌恍然大悟。

  「廢話。」孟夢彈了小笨蛋前額一記。

  「好痛!臭夢夢!江明茵揉看額頭嘟Q}e

  「我現在是進退兩難,畢竟當初是因為我向他開了口,他才會答應將雜誌社買下來。」羅曉葳摘下眼鏡,揉揉鼻樑上的兩個紅印。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啊生江明菌實在很佩服好友的冷靜。

  「所以你想一直這樣暖昧不清下去?」孟夢又問。

  「當然不,我還在想怎麼解決。」

  「那很簡單啊,既然他是抱持這想征服你的那種fu追求彌,那只要你變得熱情主動,說不定他就以為自己已經成功征服你,到時候只要觀察他的態度轉變,就可以知道他到底不是真的愛

  上你。」

  「哎,可是這樣一來,曉葳不是很吃虧嗎?」江明茵持反對票,拚命搖頭,「不好啦,既然不愛那個男人,還是別一直讓對方佔便宜。」

  「反正我看曉葳挺享受的樣子,否則怎麼會一直讓他撲倒?1孟夢調侃地笑說。

  聽見兩位好友的正反辯論,羅曉葳陷入沉思當中。

  是因為愛上他,所以才一再接受他?還是因為單純的性需求?這個問題或許也是不少都會女性面臨的煩惱,挺值得拿來當下回專欄的主題?…

  哎,等等,這明明是她個人的煩惱,怎麼又會職業病發,動起拿來當專欄主題的歪念頭?

  「曉葳,你來個逆襲吧,對他主動一回,至少讓他產生你已經對他心動的錯覺,再試探他的態度,究竟是性還是愛,很快就有答案。」

  「有必要做到這樣嗎?不好啦……」

  江明茵和孟夢各持己見,可是羅曉蕨的思緒已經飄遠,腦海又浮現離開小公寓前,兩人在浴室的激情失控。

  真是亂七八糟的關係,她卻有種快上癮的感覺……

  或許她應該把從前撰寫的專欄翻出來讀一讀,才不會讓自己繼續困在這個坑裡。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42 PM

第八章

  她變得不太一樣。

  看看主動提出要造訪他豪宅的羅曉葳,黎冠亦敏銳地感覺到她的轉變。

  特別是這幾天她開始變得主動做出一些親密的肢體舉動,或是用一種凝望情人般的眼神望著他。

  那眼神令他喉頭緊澀,心也跟著火熱跳動,對她的渴望更是強烈,儘管她總是將他的渴望歸類為單純的性。

  他很想要她,無論是她的肉體還是她的心,偏偏這個想法前衛又不受拘束的性愛專欄女作家,卻總是拒絕相信。

  她堅稱,兩人分屬不同的世界,可是在他認知裡,愛情就是打破這些藩籬,將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聯結起來。

  所以他想將她拉進他的世界,就算他所處的世界有太多算計,即使她適應不良,那也無妨。

  他就是想要她。

  「原來那天舞會的會場就是你家。」羅曉葳推開玻璃門,走到庭園外的噴水池,欣賞白日裡有看不同風貌的漂亮造景。

  半年前當他決定來台灣投資,便開始大量在台灣置產,並且找來知名的建築師替他闢建這幢融合多種風格的豪華大宅。

  「太漂亮了,讓人覺得很不真實。」羅曉葳環視了裡裡外外一大圈,最終下了這個結論,不算讚美,反而給人一種貶抑的感覺。

  「我知道你喜歡簡約的風格。」黎冠亦想起那晚兩人在貢多拉船上的談話。

  「簡單就是美,你不覺得嗎?」

  「就跟你的人一樣。」

  「我?」羅曉葳指向自己,不解。

  「看起來簡單淡然,不管眼前發生什麼事情,永遠活在自己的世界,你太自我,連別人的感受都只照自己的意念去揣摩。」

  「黎先生,你現在是在剖析我嗎?」到底誰才是觀察入微的作家?怎麼有種角色調換的錯覺?

  「不是,我只是在解讀你對我的想法。」黎冠亦笑了笑,自負的神情英挺逼人,停留在她瞼上的目光充滿眷戀。

  「我說過了,我對你沒什麼想法。」她別開視線,逃避自己突來的心慌。

  近來這種症狀似乎越來越嚴重……

  她常因為他的凝視而心悸,他對她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她卻還是搞不定自己對他的想法,也無法確認他對她究竟是真的愛情,還是單純的性吸引力在作祟。

  她很矛盾,只能接納孟夢提供的爛方法,假裝已經對他動情,再試探他是否出於真心。

  「過來喝杯茶。」已經回到屋內的黎冠亦喊了她一聲。

  桿在原地發楞的羅曉葳回過神,走回寬敞的主屋,接過黎冠亦遞來的精緻瓷杯,低頭喝了一口甘醇的花茶。

  玫瑰的香氣從口鼻之間蔓延開來,她一怔,下意識抬頭看他,發現他嘻著笑的瞼上有看情人間的那種親暱。

  眼前的世界並不屬於她,她只是出身很普通的平凡人,也不是人人都適合當貴婦,至少她真心覺得自己並不適合。

  察覺羅曉葳眼中的迷惘,黎冠亦伸手輕撫過她的眉眼。

  「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吧?」

  他勾起一抹溫柔的笑,雖然神情還是狂傲得讓她很不爽,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他總令她悍然心動。

  她點點頭,沒有流露出小女人的嬌羞,只是鎮定地凝望他,然後放下手中的花茶,摘掉黑框眼鏡,露出冷艷清靈的美麗瞼蛋,主動勾下他的頸子,將滿溢玫瑰杖香的嘴輕輕印上。

  不管這是不是爛方法,她都決定一試。

  原本只是淺啄,慢慢地演變成濃烈的深吻,他扣住她精巧的下巴,靈活的舌撞開貝齒,找到丁香小舌勾纏不休。

  她整個人軟倒在他臂彎之內,冷淡似水的情緒在一瞬間沸騰如火,他的大掌肆無忌彈地欺上胸前豐軟,隔著衣物摩擦精緻的脆弱。

  「嗯……」暖昧的喘息聲散落在空氣中,室內溫度彷彿也跟看慢慢升高。

  她別開瞼,讓他熱燙的吻落在頸上,再沿看一路下來,來到漂亮的鎖骨,刻意停留在敏感的凹洞處,伸舌舔吻。

  「你喜歡我這樣對你嗎?」他掛開她的上衣前襟,細碎的吻落在飽滿雪乳,隔看薄弱的蕾絲胸衣逗弄乳蕾。

  她點點頭,貝齒輕咬下唇,眼角染媚地斜揪著埋在胸前的他,欲迎還拒的嬌柔姿態令他為之瘋狂。

  但是這次她不抗拒,也不打算被動,她主動解開背後的扣環,任由蕾絲胸置滑落下來,再不疾不徐地脫掉。

  柔軟小手往他胸膛一按,將他稍微推開,她站直身子,解開緊身牛仔褲的鈕釘,在他灼熱的視線中逐漸赤裸。

  「你真的想要我嗎?」她彷彿海上初生的裸體維納斯,朝他走來,雙手盤上他後頸,飽滿的乳丘緊緊貼合他胸膛。

  他低垂著眼眸,狂妄不羈地注視媚態可桶的裸體美人,雙臂繞到她身後,將身材纖瘦的她緊緊圈住。

  「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想要你。」他低頭想吻她,卻被她躲開,隨後飄來一連串輕盈的銀鈴笑聲。

  她重重推開他的胸膛,頓勢解開他的領帶,然後蒙住自己的雙眼。

  「一樣的遊戲玩不膩嗎?」耳邊傳來他戲謔的笑問,她卻微笑搖搖頭。

  「這次不一樣。」這次換她誘惑他。

  如果他只是單純想看見她被征服的模樣,那麼她會配合演出,也許等到激情褪去之後,他就會對她生膩,自動離去。

  至少在她完全陷落之前,她必須大膽測試,弄清楚兩人之間究竟是性還是愛。

  黎冠亦看著她慢慢生回沙發,白皙勻稱的身軀完全展露無遺,他的男性慾望已經又硬又腫,渴望狠狠衝入她甜美的體內。

  她對著他敞開雙腿,展露已經濕潤晶瑩一整片的腿心,春蜜汨汨滲流而下,弄濕了臀下的法式沙發。

  他喉頭一緊,情慾之火開始在體內燒得旺盛,額際的青筋隱隱跳動,呼吸也越來越粗重。

  她想誘惑他的用意很明顯,但是這不像是她的風格,如果認真推敲她想誘惑他的動機,那只有一個,她始終懷疑他的情意只是出於性慾。

  她以為只要她主動迎合,讓他完全征服她,他就會厭煩,或是不再糾禮。

  真是可愛的想法,她真是太不瞭解男人……

  他對她的渴望,已經不僅僅是性愛方面,他渴望的是完整的她,無論是精神層次的,肉體上的,或者是心靈上的,他都想徹底擁有。

  他讀過她的文章,深入考究過她的想法,喜歡她處事冷淡的個性,當初就是這種毫不在乎的神態深深吸引他的目光追逐。

  如果只是單純的性吸引,那麼他早該已經嘗夠,之所以對她如此狂熱,是源自於一股強烈的深愛。

  澳門的那一夜或許是愛神的惡作劇,但是之後的著迷,卻是不容置疑的愛情。

  從來沒有如此渴望過一個人,她並不知道光是一個眼神就可以牽制他的目光,他為她冷艷的氣質深深傾倒。

  那一夜在澳門,他瘋狂地追逐著她的身影,不願意就這麼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利用卑劣的打賭,還有高超的吻技贏得她的一夜。

  那漫長的一夜,彷彿是跌入了愛神設下的魔法陣,他為她著迷,為她瘋狂,甚至有過希望白天永遠不要到來的荒謬念頭。

  她離開之後,他無法遺忘那晚的甜美,就像染上毒癮的人,日夜渴望著再嘗一次那種甜美。

  愛神的箭在一夜已經射入他的心,看似只是發洩性質的一夜情,其實是愛情開始之前的肉體預演。

  看著擺弄出各種妖撓姿態的雪白裸體,黎冠亦的眼神蕩漾看深濃的愛意,情慾氛氫了所有視線,他想要她想得整顆心都發燙。

  蒙住雙眼的羅曉葳看不見他的眼神,為了試探,也為了終止這種矛盾的暖昧,她傾盡全力誘惑他。

  她揉弄起自己雪白的雙乳,擰扯頂端綻放的蓓蕾,曲線美麗的雙腿為他大敞,禁忌的花園已經佈滿春露。

  他的下腹已經繃緊,西裝褲遮掩不住昂碩的腫脹,而他並無遮掩之意。

  她終究還太生嫩,只能做到這個地步,小手沒有勇氣再往下,卻在這個時候,耳邊吹來一陣熱氣。

  他替她代勞,靈巧的男性指頭滑到完全敞開的秘境,先輕輕摩擦著花唇外緣,引起她全身一陣冷顫,隨後才張開整隻手掌,覆住那片美景。

  「啊……」她的嬌喘全落入他的嘴裡,唇舌被他狠狠吸吮。

  他另一隻手逗惹著乳蕾,將脆弱的小紅點搓得更加繃挺,就如同盛放的玫瑰花蕾一般嬌艷。

  當他以手指撥開肥軟的陰蒂,並且徐緩探入滲出花露的狹徑,他的唇也含住一顆乳蕾,吸吮舔弄。

  「嗯啊……」她忍不住逸出破碎的呻吟,胸前與下腹的快慰太強烈,幾乎快不能承受。

  他總是知道她哪些部位最敏感,只要預先攻擊那些地方,就能令她完全投降,她只能像一塊奶油,逐漸融化在他唇舌或是手掌之中。

  「你好香。」他大口吞吐看雪嫩的碩乳,任由溫熱的唾沫流滴在上面,一整片濕濕亮亮,舌尖再勾繞看挺立的乳蕾細細品嚐。

  那彷彿香草奶油般的氣味使他深深著迷,促使他更加賣力地品嚐她雙乳的每一時肌膚,或是色情地在乳丘舔下一道道濕淨的痕跡。

  她的意識已經渙散,媚眼半間,眼角隱約有淚意,小嘴無意識地發出浪蕩的嬌啼,雙手緊緊環住他的後腦,拱起上身迎合他帶給她無限舒快的熱唇

  「啊啊……」蒙眼的領帶被他解闊,她被情慾染上一片紅霞的臉蛋完全展露出來。

  「我要你看看我,看你的身體有多渴望我,我又是多麼渴望看你。」他狂妄地吻上她的嘴,同一時刻也解開西裝褲拉煉,釋放出己經腫大的男性慾望,並在濕滑的找心前端磨蹭。

  「啊……」她咬住下唇,卻無法阻止淫蕩的嬌吟聲逸出來,目光慢慢往下,看見兩人下身暖昧的碰觸著,小腹一陣悶疼,登時又湧出豐沛的愛液。

  「說你要我。」他已經忍耐太久,既然她要試探他的真心,那他要毫不保留的配合,更要逼出她壓抑在心底的情感與慾望。

  「我要你……啊……給我……」她啜泣看,被情慾折磨得理智全失。

  「喊我名字。」他給予獎賞似的舔玩搖蕩的豐乳。

  「冠亦……快給我……」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可怕的空虛佔領了全身,一種渴望被充實的需求淹沒了她,得不到滿足的惶惑像蟲蟻一樣啃食看她的知覺。

  他含住她泛紅的耳珠,舔起另一塊敏感帶,「葳葳,我會給你,這是你特地為我設下的測驗,我怎麼可以辜負你的小聰明?」

  「你怎麼會……啊……啊……」突然來襲的一記重重撞入,幾乎將她的靈魂撞飛。

  「你以為我們之間只有性沒有愛?」他一邊進犯著脆弱的花心,一邊舔吮著她下唇,粗啞著嗓音低語,「你以為只要主動臣服,我就會因為勝利感而對你厭煩?你以為我的感情這麼廉價?

  嗯?」

  「啊啊……」他懲罰性的狠抽浪插,讓敏感的花心不斷抽播收縮,濕稠的愛液被推擠出來,海濕了他的西裝褲。

  啪滋啪滋的肉體拍擊聲響亮迴盪在寬闊的客廳,時而佐以他吸吮她脆弱乳蕾的嘖嘖聲響,淫靡浪蕩得令她想摀住雙耳。

  可是她已經沒有多餘氣力,只能承受著他一記比一記還要兇猛的衝擊,尺寸租硬的巨碩摩擦過緊窒的內壁,花肉貪婪地絞住男性慾望,捨不得它離開。

  「你的身體比你的心還要誠實。」他在她胸前發出低沉笑聲,唇齒廝磨著熟紅的乳蕾,另一手則盡情搓揉著另一邊挺立跳動的雪乳。

  「啊啊……啊啊啊……」她晃著尚未及肩的短髮,香鬢微濕,紅潤如梅的唇哼出最動人的媚啼。

  他越進越深,雙臂架起她分敞的雙腿,被慾望駕凌的兩具身軀不停搖晃著,譜出情慾的節奏。

  花心緊密顫縮著,他開始攻擊深處最敏感的那一塊嫩蒂,她幾乎快咬破嘴唇,感官神經浸淫在過多的快感當中。

  「不要…不要碰那裡……」哀求無效,他依然持續攻擊那敏感處,直到她抵達高潮,發出更淫媚的浪叫。

  「啊啊啊……啊……」她癱倒在他懷裡,全身佈滿一層細細的香汗,花心收縮不停,將仍停留在體內的巨碩緊密鼓住。

  暫緩幾秒鐘之後,他開始狠狠搗弄蜜液淋漓的嫩穴,她已經無法思考,只能跟著他侵犯的節奏前後搖晃。

  好深,好滿,好脹,她的體內滿滿的都是他,彷彿不留一絲多餘的空隙,他將她完全佔有。

  稚嫩的陰蒂被摧殘得紅腫不堪,但是甜美的歡愉卻不斷提升到無以復加的境界,淫浪的濕潤抽插聲響越來越響亮,情慾的節奏也更顯分明。

  煙火般絢麗的高潮在這一刻到來,她張啟著朱紅的小嘴,吟唱出更妖媚膩人的浪啼,因承受太多歡快而拱起上身,雪乳蕩晃出炫目的浪波。

  直到那深埋在蜜穴的腫脹男性噴洩出熾熱的白焰,攀在他雙臂上的纖細十指緊緊拍陷,她閉上雙眼,意識逐漸飄遠,任隨情慾主宰一切。

  依然浸淫在高潮過後的震顫裡,不知過了多久,當她再睜開迷濛的雙眼,發現自己已經被黎冠亦抱上四柱大床。

  一陣若有似無的輕緩快感襲擊而來,她看向前方,黎冠亦埋在她雙腿之間,細膩地舔吻看柔嫩的大腿內側每一時肌膚。

  「嗯……」那種輕吻的力道很溫柔,像是最精緻的愛撫,令她立刻著迷在這樣的感官享受中。

  他揚起雙眸,炯炯的目光直勾勾望著她,嘴角喃喃著迷人微笑,暖唇逐漸從內側轉移到愛液更加氾濫的蜜蒂。

  在她視線迷茫的注視之下,他伸舌來回撥彈稚m的花蕊,發出細微的嘖嘖聲響。

  「啊……啊……」她雙手擰緊了銀灰色床單,小瞼無助地在枕頭間翻來覆去。

  直到他張口含住已經被狠狠愛過一回的陰蒂,她啜泣出聲,女性最隱密的脆弱在他嘴裡顫縮。

  她咬著下唇,雙眼淚光閃閃地看著他,看他在她身上施下無數情慾的魔法,這一刻,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好快,卻不是因為情慾的緣故,而是比性愛更強大的某種澎湃。

  記憶中的漫長一夜也是這樣,她始終不願服輸,卻一再淪陷在他狂妄淫浪的唇舌之下,無論被折磨得多累,體力再如何透支,只要他一碰觸她,她敏感的身子立刻會起強烈的反應。

  也許,早在第一眼見到他的那一瞬間,那種想挑戰他狂傲性格的想法就是墜入情網的預兆。

  也許,早在決定跟他走進飯店房間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將會愛上這個男人的宿命。

  她想,她是真的愛上黎冠亦了,不然不會這麼放任自己因他一再墮落沉淪。

  再怎麼逃避都沒有用,愛上了就是愛上了,不管是性還是愛,她都對他有感覺。

  發現她眼神泛柔的凝視著自己,黎冠亦停下慇勤的唇舌,嗓音低啞的問︰「為什麼那樣看著我?」

  羅曉葳對他揚起一抹柔媚至極的微笑,彷彿千百朵薔薇-撰間璀MP綻放,看醉了他的雙眼。

  「我發現我好像真的愛上你。」

  當她用著跟平常一樣冷靜的口吻坦露心聲,他激昂又熱切地壓倒下來,捧起她紅暈未退的瞼蛋狠狠吻著。

  「噢,寶貝,我一直等著你這句答案。」他將她吻得喘不過氣,勃發熾熱的男性慾望抵在花核前方,因為興奮而緩醋

  「可是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愛我……」趁著意識還算清晰的時候,她必須把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問題談清楚。

  「葳葳,我愛你的身體,也愛你的心,我想要的是你的全部,而不是只有單一部分。」他吮吻著她的唇,震盪的胸膛摩擦著她的乳尖,將她的意識又捲入情慾的漩渦。

  「如果有一天,我們之間只剩下性,沒有愛,那該怎麼辦?」她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職業病發作,一個問題探討完又輪著下一個。

  「我保證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他舔吻著她秀美的輪廓,慢慢將自己挺入她體內,卻是以著溫存的速度,慢慢抽送著。

  「啊……」她按撩不住快感的衝擊,在他嘴裡嬌吟,幾縷銀絲隨著舌尖交纏而滴落下來。

  「沒有愛,我們之間不會如此契合。」他滿足地在她耳邊低語,濃重的呼吸聲隨後飄入耳裡,使她倍感歡愉。

  「冠亦……」她忍不住想喊他的名字,彷彿那是個會帶來更多快樂的咒語。

  聽見她甜膩的喊聲,他興奮難耐地加快腰臀衝撞的速度,大掌捧起兩邊奔跳的美乳,逐一以唇舌愛撫過,直到滿佈晶亮的濕痕。

  「我愛你,葳葳。」

  他在她意識迷亂的時候沉聲告白,她欣然接受,小嘴毫不吝惜地吟出更挑逗的嬌啼。

  「啊啊……給我……冠亦我還要……」正視面對自己的心意之後,她變得更加大膽開放,只想得到情人更多的呵護與疼愛。

  他開始猛烈衝撞著染上情慾色澤的嬌美胴體,知道她渴望的不止如此,手勁稍嫌粗魯地將她的腿往上推。

  她的大腿被推到胸前,震晃的乳波摩擦看,繃挺的珠蕾變得更紅更腫,卻遠遠比不上被他含在嘴裡的那種至上快厭。

  「啊啊啊……」原來這就是性愛的美好,她寫過這麼多關於性之間的文章,卻是初次體會到這件事是多麼令人著迷的歡快。

  「你喜歡我這樣對吧?」他低垂雙眼,飽覽著她毫無保留的美麗私處,濕灑灑的花蒂緊緊絞住他腫脹的男性慾望,隨著每一次插入抽出而戰慄抽擂。

  「喜歡……好喜歡……」

  「我也喜歡這樣的你,好美,好可愛。」他一記又深又重的戳刺,將她推上情慾的巔峰,一瞬間抵達絢麗的高潮。

  「啊啊……」她哭喊看,嘴角卻是上揚的,強烈的快慰從兩人結合處擴散到身體的每一處,撐住床單的雙手已經虛軟無力,腳趾緊緊時起。

  好快樂……好舒快……整個身體與靈魂都為之戰慄……

  她眼角泛看濕意,雙手勾住他精壯的身軀,看不見平日的冷靜,氣息紊亂地倚在他耳邊鶯聲般呢喃,「黎冠亦,我愛你……」

  原來,早在澳門那一夜,愛神的箭不只是射中他一人,她也落入了這場愛神無心的惡作劇。

  「我也愛你。」他吻了她,互訴心意。

  兩人一起攀上高潮的雲端,又像是共同擠在貢多拉船上隨看浪潮擺盪,兩其交纏的身軀顫悸抽搐,然後互擁彼此,微笑入夢。
作者: DAPOOH    時間: 2013-1-11 03:45 PM

第九章

  一對男女互訴愛意之後,王子與公主能否從此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對此,羅曉葳總是持保留態度。

  她的工作是寫盡都會男女複雜而空虛的性愛關係,不是撰寫浪漫無瑕疵的童話故事,無形中,也變得不相信真愛這回事。

  直到遇見黎冠亦之後,許多根深抵固的想法都被顛覆了,甚至開始相信,性與愛或許真是密不可分的關係。

  在享受性愛的同時,心也遺落了,雖然知道彼此同屬不一樣的世界,她還是決定放膽愛一回。

  今日趁著交稿之後的閒暇空檔,羅曉蕨先到好友的女僕店串門子,再陪著江明菌到百貨公司採購,一路上還得遭受這個小笨蛋的嚴刑逼供。

  「你告白了?告白了是不是?」江明茵像只麻雀似的吱喳不停。

  「逛你的街,少煩我。」羅曉葳推開粘在身旁的小笨蛋,見她又要湊過來,伸指彈向她額心。

  江明茵揉看額心哇哇叫,「曉蕨,你討厭!」

  羅曉葳笑笑,兀自賞覽著兩旁林立的名牌精品,卻在行經百貨公司中庭時,眼波流轉間,不意然的瞥見了一道熟悉的挺拔身影。

  她輕怔,散漫的步伐隨之停下,望著黎冠亦與一名成熟美艷的女人親密走在一起,心冷不防地摔了下。

  發現她的異狀,江明茵也順看她目光掃視過去,驚呼一聲,「你不是說他回澳門處理工作?」

  羅曉葳面容平靜,看不出任何波動,回想著昨天他離開前的那番說詞,心底竟然有點想笑。

  莫非他所謂的公事就是處理其他女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你還笑得出來門江明茵推了好友一把,語氣憤然,「難道都不覺得生氣嗎?」

  羅曉葳輕笑搖頭,「有什麼好生氣的?」

  「他說謊騙你!」江明茵怒嚷。要換作是她,早衝上前,狠狠瑞上一腳,怎可能還笑得出來?

  「所以呢?」

  「曉葳,你把我弄糊塗了,你到底愛不愛黎冠亦?」她的反應淡定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當真是皇帝急,急死太監耶}

  「生氣又能怎麼樣?既然已經是事實,又不能改變什麼。」羅曉葳別開雙眼,故意忽略傳自心臟處的一陣悶痛感。

  「那……那至少要跟過去,確認一下他有沒有偷吃吧?」不由分說,江明茵扯過她就追上去。

  跟了一段,黎冠亦與美艷女人雙雙步出百貨公司,一輛深色進口轎車已經等候在門口外,他們互動親密的上了車。

  江明菌不死心,立刻招來小黃,推著羅曉蕨上車。

  羅曉葳無奈,只好陪著好友一起跟監。

  小黃跟著進口轎車一路直開,最後拐進了通往黎冠亦家的方向,江明茵哇哇叫,羅曉葳的心,也逐漸泛起了漣漪。

  果然還是太草率了嗎?以為他的窮追不捨,是真的出於愛情想不到,這個念頭終究還是太天真了。

  進口轎車停在花園別墅外,身穿白色香奈兒套裝的美艷女人先下了車,一雙線條優美的長腿,如絲網般滑膩白皙,腳下踩著山茶花高跟鞋,氣質嫵媚又不失幹練。

  她長相極美,妝容精緻,一頭波浪長髮輕攏在身後,耳上懸著秀氣的珍珠耳環,襯出高貴雍容的氣度。

  羅曉葳掩下長睫,厭惡從心底深處冒上來的酸泡泡。

  黎冠亦的女人……就該是那樣吧,艷麗又世故,舉手投足間散發著過人的自信風采。

  降下車窗,可以清楚看見女人眼角還懸著淚珠,隨後下車的黎冠亦從身後環住了女人,將她輕擁入懷。

  羅曉葳目光一震,腦海縈繞兩人裸身相擁的那份甜蜜,對比眼前畫面,竟顯得格外諷刺。

  淡定從容的表情瞬間瓦解了,這一刻,親眼看見黎冠亦擁看其他女人的強烈畫面,她無法再保持一貫的冷靜。

  但是,有個人比她還衝動,暴走起來簡直跟地雷沒兩樣的江明茵已經跳下小黃,氣勢很殺的衝向那兩人。

  「黎冠亦,哪有人偷吃還選在自己家的?你電視都沒在看是不是?」江明茵衝到舉止親暱的兩人前,纖手指向黎冠亦高挺的鼻尖,正義凜然地數落。

  面對突然冒出來的註明菌,黎冠亦只是微楞,態度卻依然自然,並未收迴環在女人肩背的手臂。

  「你還抱」江明茵氣炸了,「你的淫行,曉葳已經全都看見了,可惡的大騙子!」

  回去之後,一定要教老公離這個男人遠一點,免得下回她親愛的老公就被帶去喝花酒什麼的。

  淫行?聽見江明菌誇大的形容詞,中文程度不錯的黎冠亦不禁低笑,連帶地,柔媚依偎在他身側的美艷女人也一臉好笑的揚起嘴角。

  誤以為這兩人是存心挑釁,江明茵氣到徹底暴走,「你還有心情笑……」

  「茵茵。」羅曉葳的聲嗓一響,現場氣氛頓時僵了。

  黎冠亦別眸回望,眉頭微微撐起,殊不知,那表情讓羅曉葳倍感不舒服,更自動解讀為幽會被驚擾的不悅。

  對照先前他天天纏她不放的畫面,實在諷刺至極。

  「茵茵,別鬧了。」別開眼,不再與他對望,羅曉葳只想保持最後的從容,盡速離開。

  「黎冠亦,你有種就承認自己說謊!」江明菌不依,撥開羅曉葳欲拉住她的手,就是不肯走。

  美艷女人眨眨美目,似乎認得羅曉蕨,表情頓顯幾分不自在,正欲開口解釋,黎冠亦卻撩起了一抹頗其深意的微笑,搶先她一步出聲。

  「對,我說謊了。」他目光瞬也不瞬地鎖視羅曉葳,彷彿玩味著等待她的反應。

  情況已經夠糟了,江明茵這個小笨蛋還鼓簇起來,「曉蕨,你聽聽,這個混蛋坦承了。」

  寫透了男女間的慾望情事,羅曉葳對此景早該見怪不怪,但是真到了親身經歷的這一刻,內心不免也充滿自嘲。

  「算了。」良久,羅曉葳淡淡的如是說。

  聽到這句無關緊要的答覆,不只江明茵傻了,前一刻表情還充滿興味的黎冠亦,臉色也稍微沉黯下來。

  「什麼算了?」江明茵爆氣。

  「就是算了。」羅曉葳不想多作解釋,心底一陣空,表面上看來雖然冷靜依舊,情緒卻已經降到最低點,只是不願意表露出來罷了。

  失戀又沒什麼,也不是天塌地陷,只要轉身背對,咧嘴笑一笑,沒什麼大了的。

  但,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她心頭漲滿7怒意?

  他憑什麼玩弄她的感覺?又憑什麼誘引她愛上他之後,轉身投入其他女人的懷抱?

  「曉葳你生氣了?」從未見過好友動怒的江明茵,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

  「沒有。」羅曉葳不承認,拉過江明茵轉身就走。

  更快地,黎冠亦長腿一邁,沒幾步就追上她,大掌扣住她僵硬的肩頭,將她扳轉回身。

  「放開。」羅曉葳口吻鎮靜的命令他,怒意已經湧上眼底,透過眼神,準確無誤的傳達給他。

  黎冠亦不慌反笑,「真的生氣了?」

  「看我生氣,你很高興?」羅曉葳忍怒反問。

  「當然。」黎冠亦握住她想推開他的手,「那代表你心底在乎我。」

  「黎冠亦,你放手。」

  「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忍無可忍,羅曉葳露出破天荒的憤怒神色,不顧會弄傷自己,用力兇猛地抽回手,不再遲疑,轉身拉起傻眼的江明菌上了計程車,轉眼便失了芳影。

  美艷女人快步走向失笑的黎冠亦,扯扯他手臂,語氣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我不應該臨時跟你聯絡,害你被誤會了。」

  黎冠亦笑笑,「沒關係,倒是你,接下來決定怎麼做?」

  美艷女人低眸歎息,「不知道,爹地要我辭掉執行長,回去倫敦總公司上班。」

  「他呢?」

  「昨天飛去米蘭走秀了。」女人答得倔氣,眼底卻充滿心碎痕跡。

  黎冠亦歎了口氣,摸摸她的發頂,「別老是在大家面前裝堅強,你是女強人沒錯,但是感情上不能太強勢,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

  女人美目蓄滿淚水,偎入他懷中,情緒低落的喃聲,「哥,結果還是你最瞭解我……」

  將江明茵打包塞給展皇修之後,羅曉葳情緒低落的返回小公寓,燈光滿室槳然,她的心卻很亂,像是弄翻了一箱箱的雜物,散落在心頭上的,全是從未有過的妒意。

  她需要冷靜,需要獨處,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亂透了的心情……

  細微的開門聲驚動了冥想中的羅曉蕨,坐在沙發上的她抬眼側望,隨後想起自己竟又忘了鎖門。

  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令她心思煩亂的罪魁禍首,黎冠亦。

  霎時,心更亂了。

  「離開。」她努力還止自己發怒,但越是按掠,怒意就越是洶湧。

  他走近,立定在她身前,姿態優雅的蹲低身子,試圖握住她交放在腿上的雙手,卻被她閃躲開。

  黎冠亦笑望她,「還在生氣?」

  他憑什麼這樣問她?眼底還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一點急欲辯解的慌張也看不見,反過來倒像是頗樂於見到她的動怒表現。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繃看秀麗的容顏,交握的雙手因為隱忍怒氣而輕顫。

  「想讓你息怒。」

  「何必呢?反正我們已經是不相關的人。」她口氣好酸,連自己都聽不下去,內心也詫異,這真的是她嗎?那個對任何事物都是雲淡風清的羅曉蕨。

  原來愛情跟慾望一樣危險,一旦沉淪其中,便會連最初的自我都迷失,曾幾何時,她一向只在乎自己的情緒,竟然可以被這個男人輕易牽動。

  「我承認我說謊。」不顧她一再的閃躲,黎冠亦握住她雙手,輕笑著說︰「我沒回澳門,因為我臨時接到一通電話。」

  羅曉葳不想聽,索性別開瞼。男人的謊言不出那幾句,身為筆鋒犀利的專欄作家,她豈會不知?算了吧,與其聽他解釋,鬆動心防,倒不如快設下停損點,好讓心頭尚淺的傷口早點止血。

  「曉葳,真的不聽我解釋?」他笑問,瞼上毫無愧疚。

  「你沒義務向我解釋,我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任何約束。」她也不過是曾經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之一,羅曉葳自我解嘲的付度。

  「但是我愛你。」

  「你也是這樣對今天那個女人說的?」她譏諷反問。

  黎冠亦揚起狡詐的笑,竟不否認的點頭,「是,我也愛她。」

  心臟驀然一悸,羅曉葳感覺像是有某種重物狠狠輾過她的心,一直隱忍著怒氣的容顫,無法自制地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她倉皇站起身,想躲開他目光深遠的雙眸,下一秒,卻被眼明手快的他拉入懷內。

  「曉葳,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他吻著她怒紅的瞼頰,雙手輕而易舉便箱住她,使她動彈不得。

  「我可愛,你可惡,夠了沒?快點放開我。」即使是處在盛怒狀態,她口吻仍是保持往常的冷調,聽笑了黎冠亦。

  「聽過Ruth?」他忽然問。

  露思?她當然聽過,這是一個源自英國的精品名牌,名氣之大,跟Burberry不相上下……他問這個做什麼?此時的她可沒心情跟他談論名牌。

  「今天那個女人就是Ruth集團的執行長。」

  羅曉葳聞言明顯一怔,很快又恢復冷靜,「跟你很相配,恭喜。」

  黎冠亦撥弄起她塞在耳上的秀髮,喉間滾出沉朗笑聲,震動了她的耳膜,她咬唇,正想拍開他的手,忽又聽見他含笑開口。

  「她是我堂妹。」

  羅曉葳徹底楞住,身子僵化,聲音好像噎住了,一個單音也發不出來。

  見她震愕未語,他逕自又往下說︰「她跟她的名模男友被媒體跟拍,家族的人對此有意見,對她的男友施壓,她只好向我求援。」

  黎冠亦簡單交代完過程,等她做出反應,俊顏揚著略帶嘲諱的笑意。

  堂妹……那個外型美艷、氣質高貴的女人竟然是他的堂妹!

  這一刻,羅曉葳真想勒死江明茵那個小笨蛋。

  「你為什麼不早說?」那她剛才的妒意和悶氣都是為了什麼?

  「因為我想知道你生氣的程度到哪裡,就能知道你有多在乎我。」他笑笑,她一臉又惱又窘的無措模樣,實在難得一見,往後恐怕也難有機會了。

  好糗!羅曉葳無法再充作冷靜淡定,臉頰紅艷艷,眼神也不知該擺哪裡,如果可以,她真想學土撥鼠挖個地洞躲起來。

  看穿她的懊惱,他捧高她的瞼,先是深深一吭,然後輕咬了她下唇一口。

  她詫異的訝喊一聲,他眼露得意的精光,乘機將舌頭溜入她嘴裡。

  她倒抽一口氣,嘴裡充滿他的味道,但是她依然固守看最後的理智,不肯有任何回應。

  「真頑強。」他笑笑一歎,目光與她糾纏。

  她還沒做出任何回應,他的身體卻起了強烈的反應,她瞪著他,雙頰漾看紅暈,明明已經沉迷,卻還要逞強的樣子真可愛。

  羅曉葳真的懊惱極了。

  不必測試,不必猜測,這下,她對他的過度在乎,全都不打自招了,赤裸裸的攤在他眼前。

  「現在你滿意了?」她別過瞼,連耳根子都辣紅一整片。

  「差強人意。」他狂妄的說,吻了吻她嫣紅的頰,「如果可以,我更希望看到你為了我生氣掉淚。」

  「作夢。」她咬唇,內心還是好窘。

  「一個人作多無趣,不如一起。」他語調慵懶,眸光漸深,傾身吻住她之前,性感的聲嗓低語,「我很高興你為了我吃醋生氣。曉葳,別懷疑我的用心,我是真的愛你。」

  突如其來的感性告白,聽旺了羅曉蕨,幾秒後,臉上的眼鏡也被他摘去,靈淨的大眼望入他灼熱的眸心。

  心頭一動,暖意泉湧,她微笑,滑膩的雙手慢慢擁上他的腰,沒有遲疑,沒有懷疑,接受了他的愛。

  慾望之前,人人都要低頭,愛情亦然,一旦愛上,也只好認了。

  或許,打從她錯闖那場化妝舞會,與他對望的那一刻,她心泉不住泛開陣陣漣漪,從那個時刻起,她早就對這個男人動了心。

  在他用滾燙的吻堵住她的唇之前,她抵看他的唇,細語呢喃地吟出那句淺俗的愛語一

  「我也愛你。」

  兩個月後,他們在澳門的玫瑰聖母酒店舉辦低調卻奢華的婚禮。

  婚宴會場就擇選在那綴滿各色薔薇玫瑰的露天花園,滿天撒落著粉紅花瓣與淡金色羽毛,彷彿愛神丘比特振翅飛過所遺落下的痕跡。

  不只是兩個好友這樣認為,羅曉葳也覺得自己大概是失去理智了。

  但也不能怪她,只能說黎冠亦太懂得在什麼時刻算計,偏偏挑在夜晚床上混戰的時候誘拐她,用情慾的魔法逼她點頭答應求婚。

  其實結不結婚根本無所謂,她只對他一個人有感覺,既然已經承認自己對他的感情,就不會再扭捏作態去逃避或是裝駝鳥。

  婚禮的籌備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黎冠亦天生就是帝王命,再看看他經營的酒店都是走奢華風,想也知道婚禮會有多鋪張浪費。

  媒體苦於捕捉關於神秘的黎氏家族的相關照片與消息,偏偏婚禮是在黎冠亦的大本營舉辦,婚宴會場對於防範狗仔媒體當然是滴水不漏。

  也一直到婚禮這天,羅曉葳總算才見識到這個葡萄牙皇室後裔的家族有多龐大驚人。

  而且不愧是承襲了當年驚艷全歐洲美麗公主的血統,雖然已經隔了好幾代,但是黎氏家族一字排開,無論老少,同樣都擁有好看得教人震攝的美貌。

  相較於男方親友驚人的陣仗,羅曉葳這邊的親朋好友則是顯得稀少,畢竟她是家裡的獨生女,知心好友也就那兩個,婚禮上根本是看黎家人盡顯風頭。

  「哇哇哇,黎冠亦的親戚都長得好美!」

  擔當伴娘的江明茵興奮地撞進新娘休息室,剛才一路上走來全都是絕世美男,害她差點心臟病發。

  「曉葳,你要不要再慎重考慮一下?姓黎的這麼多,又不是非他不可。」

  難得穿上秀雅禮服的孟夢打趣地問。

  羅曉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向自己倒映在黃金雕花大圓鏡裡的瞼蛋,黎冠亦聘請了專業的團隊籌備婚禮,一流的化妝師將她打扮得清麗嬌美,又不會太俗艷。

  雪白肌膚配上櫻花色系的妝容,如同黑鍛般的及肩長髮用電燙棒弄成浪漫卷度,一頂花環造型的銀色皇冠,上頭錯落鑲滿大小不一的碎鑽以及水晶。

  她的輪廓比一般東方人較深,雙眼泛著不確定的朦朧,身上那襲特別訂製的露肩銀白婚紗,襯托出她知性淡然的冷艷氣質。

  「曉葳今天真的美呆了!好像東方版的麗芙泰勒!」江明茵真心地讚美。

  「人家是精靈公主,我可不是。」

  「嗯,在我看來,你比較像是女神,冷淡又有點心高氣傲,可是其實心地不壞的那種……」

  「茵茵,你夠了。」羅曉葳抿唇一笑,經歷過情慾的洗禮,眉角眼尾都染上醉人的媚。

  這種美麗足以讓男人甘心臣服,而她卻毫無自覺,就連走在路上頻頻被男人搭汕,她也只當作是被找麻煩。

  這種毫無戒心的冷靜淡然讓黎冠亦懊惱不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她完全佔有,包括他一向最不屑的婚姻制度。

  家族裡許多兄弟在這段時間不斷撥越洋電話過來,詢問他是不是活膩了,才會想不開把自己未來的人生活埋。

  但是當他站在玫瑰花籐之下,看看化身美麗女神的羅曉葳淋著滿天花雨與飄散的金羽一步步朝他走來,他知道他愛慘了這個女人。

  愛她永遠處變不驚的冷靜理智,偶爾要笑不笑地凝視他,好像等著某個男人來挑戰她的那種無所謂神情……

  他很慶幸愛神那一夜的惡作劇,讓她來到他面前,像個迷路的女神,最後卻變成困鎖他滿心愛戀的美麗女神。

  她總是用嘲笑的口吻說他像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彷彿手中握著黃金權杖,態度狂妄又高傲。

  但是她又怎麼會知道,女神永遠高於帝王,再怎麼狂妄高傲,終究還是只能臣服在女神的裙擺下。

  金銀雙色的綵帶隨風飄飛,滿天的玫瑰杖狐飛舞盤旋,羅曉蕨在伴娘的簇擁下,走向那個眉宇傲氣的男人。

  那一夜,他也是用看這種專注凝神的目光望看她,讓她從此遺落了一顆心……

  「你真的好美。」他牽起她的手,在細嫩的手背上落下溫柔一吻。

  「我是新娘,就算長得再糟糕,大家還是會覺得我最美。」即使是盛重的場合,她依然不改冷淡的口氣,只是雙頰自然的紅暈多少洩漏了內心的嬌羞。

  偏偏這就是他最喜歡的面貌……

  「葳葳,我真是愛慘你了。」他笑歎了一聲,在神父與眾人的祝福之中,掀開覆去她美麗臉蛋的白色面紗。

  她揚起盈滿笑意的美眸,粉嫩唇瓣綻放出比周圍玫瑰還要燦爛的笑容,然後慢慢漫閉上雙眼,承接他溫柔覆來的深吻。

  這一瞬間,她想起那天他握住她的手,口吻狂妄地宣告︰我要你跟我談戀愛……

  但是下一刻,他在她配紅的頰邊呢喃細語,「我要你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一輩子呢……誰又會知道一輩子的時間有多長?或許會跟記憶中的那一夜一樣,或許更長。

  她抬起緋紅的臉蛋,與他俊挺的面龐相視而笑,那鑲在兩人臉上的微笑,將彼此圈成了一個完整的圓……

  回到記憶中的澳門,依然富麗堂皇的玫瑰聖母酒店,不一樣的是,她的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他。

  幾杯紅酒過後,羅曉蕨帶看幾分醉意被放倒在大床上,四根床柱分別種繞看鮮紅欲滴的玫瑰,床上散落看羽毛與花瓣。

  她被花香包圍看,婚紗已經換下,現在身上穿看一件雪白絲質睡袍,典雅的設計讓她看起來更嬌柔迷人。

  「冠亦?」她睜開雙眼,勾過正在解開她胸前蝴蝶結的男人,主動將微酣的嘴唇送上。

  「你喝醉了。」黎冠亦在她耳邊低語,引起她渾身一陣戰慄。

  「沒醉……我一直想起那一晚……」她吻著他線條好看的下額,突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倒,表情很故意。

  看看姿勢稍嫌不雅地跨坐在他身上的羅曉蕨,他笑了笑,大概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你早在那晚就對我動了心?」他揚眉笑問。

  「你作夢,當然沒有。」她口是心非的冷哼,低下頭開始吻他的喉結,雙手不斷撫摸著他健碩的胸膛,交纏的下肢則是輕緩緩地贈著。

  「沒關係,今晚很長很長,我們有的是時間溫習那晚……」他的氣息開始濃重不穩。

  「沒錯,這一晚很長很長,你當心了。」她舔舔他性感的唇瓣,魔女一般的挑逗他。

  「我接受你的挑戰。」他輕笑,拉下她的上身,吻上她迷人的眼角和濃密的睫毛。

  飄飛的白色紗帽彷彿是愛神飛揚的翅膀,一根根淡金色羽毛飄飛在甜蜜糾纏的兩人身旁,彷彿是愛神真摯的祝福……

  這一夜,彷彿延續看那記憶中的漫長夜晚,他們困在濃烈的愛慾魔法,卻是越困越深,始終沒人想先脫離這愛神的惡作劇。

  夜,真的很長,很長……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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