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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抽風小奴 -【福晉還年幼】《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25 PM     標題: 抽風小奴 -【福晉還年幼】《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bluesky0601 於 2015-6-30 02:35 AM 編輯

【書名】:福晉還年幼

【作者】:抽風小奴

【內容簡介】:

  喝一碗孟婆湯,難捨今生的情緣

  走一回奈何橋,濕了前生的眷戀

  今生的豪賭,輸了前世的誓言

  奈何橋畔,等你千年

  風裡看見,你的淚如飛落的花瓣

  而你不見,我已淚千行……

  ***

  這年頭老友見面不興說:你吃了嗎?而是說:你穿了嗎?

  愛戀很久的男人戀愛了,情人不是我!

  採用一貫發洩方式,大吃大喝後蒙頭大睡的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返老還童二十二年,成為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孩。

  穿越在清朝?胎落於雍正年間?

  錯過了九子奪帝的精彩史記,卻沒躲過前世戀人們的窮追猛打。

  弘歷,曠世無雙、名流千史的帝王;弘普,清冷俊朗、冷面熱血的貝勒;軒轅正德,神秘莫測、癡情緊追。紅鸞星動,誰是她的良人?陰謀詭計、權勢相爭、情愛糾結時,誰又配做她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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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27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8-23 06:33 PM 編輯

第一章初遇「色狼」

  來到古代已經一個月了,直到現在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穿越過來的。.小說裡的穿越不是要在一定的條件下才能完成的嗎?比如『九星相連』的天文奇觀突然導致的時空扭轉,比如上古珍寶的靈力召喚,再比如意外死亡的靈魂穿越。我確定我不符合以上任何條款,我只不過是因男友背叛,暴飲暴食後掩面大睡而已,怎麼就穿越了呢?真是有夠鬱悶的!穿越也就罷了,為何卻是嬰孩之身?我不記得我有死過重新投胎。

  無數次的歎息聲,無數次睜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古色古香的房子和穿著旗裝女人和男人們,最後我終於不得不像現實低頭!我TMD穿了!

  我!虎而哈?若軒!生於康熙五十八年七月初八,此時此刻正睡在一個古色古香嬰兒*,今天是我擺滿月酒的日子,看著丫鬟嬤嬤們來回奔走的身影我再一次抵不住周公的邀請陪他去了。醒來後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懶腰轉動著身體想引起丫鬟們的注意,卻發現偌大的房間靜的只能聽見我的呼吸聲,突然一道陰影擋在我的面前,仔細一看是一個身穿雪白開襟小馬褂,頭帶暖帽,披著青色皮裘披風曰六七歲大小的男孩.

  圓圓的臉蛋紅紅的腮幫像極了蘋果,黑瞳大眼長長的睫毛卷卷的,隱約可見上面還有水珠兒.嫩白的皮膚簿薄的嘴唇,看我醒來可愛的臉上明亮的眼睛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轉而一副酷酷的表情.誰家的孩子?好卡哇伊呀!色女的本色嘴角有晶瑩的東西流了出來.

  我盯著他看他亦盯著我看,我們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直到我堅持不住,眨了眨泛酸的眼睛,這個小古人定力實在太強,不宜戀戰呀!

  我憋了憋嘴皺了皺眉頭閉上眼睛想休息一下稍後再來第二回的瞪眼比賽,可是閉眼不久就感覺到臉上癢癢的,動作輕而柔像在撫摩什麼易碎品很是呵護小心.不好!有人對我臉騷擾!

  我猛的睜開眼看見他嚇的把手縮了回去,我們就這麼繼續接著未完成的比賽。我就不信了我一21世紀的新新人類連個小屁孩都「瞪」不過?突然他再一次伸出小手摸向我嫩嫩的小臉,我條件反射的突地抬起手「狠狠」打在他的臉上,他楞了一下,輕輕地抓著我的小手笑了,一對可愛的小虎牙露的特瓷實.看的我眼睛都直了,多麼迷人的小鳳眼呀,長大後定會風靡萬千少女少婦「你在摸我!你也喜歡爺對不?我就知道你是喜歡爺的!那你以後做我的媳婦可好?」小屁孩高興地摸著我的臉自顧自地說著.

  滾你丫的!多大點孩子就想娶老婆,死沒出息,這麼小就被「美色」迷惑,鄙視你!

  再說我那是摸嗎?我那叫打,我承認是沒什麼力道,誰叫我現在的身份是嬰兒呢!體力如此,不過再怎麼樣那也是打!我用無比痛心的眼神看著他,好好一娃就這麼毀了。

  「你要幹什麼?別過來!」我在心裡大聲的呼喊著。

  眼看他的頭越來越靠近我的臉,「叭」的一聲在上面留下了萬惡的痕跡——口水!我就這麼被吃豆腐了!對像還是三百年前的古人——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

  「從今個起你就是爺的了!爺會好好的疼你的,你要快快的長大,爺要娶你做福晉!」堅定而霸道的口吻著實欠扁,不過六七歲大小的孩子就想娶老婆,古代的人果然早熟。

  唾棄小屁孩的同時,欲哭無淚!

  「你笑起來真好看,我現在就去告訴額娘我有媳婦了.」說完一溜煙的出去了,臨走時還在我臉上留下他萬惡的口水。

  「小色狼!人小眼神還不好,我那是笑嗎?你腦子銹逗了連哭笑不分!」氣的大吼道,卻只能發出『依依呀呀』的聲音,看來聲帶還沒有*完全。



第二章滿月酒宴

    我百無聊賴地躺在*看著來回奔波的旗裝美人,看著她們耐心溫柔地幫我擦拭身體,然後又幫我換上一套紅色的嬰兒小喜服,手上戴著長命鎖,脖子上掛著從寺廟中求來的平安玉,最後被一個身穿粉衣的丫鬟抱著跟著古代的額娘向大廳走去。這是我來到古代第一次出房門,水汪晶瑩的大眼睛咕溜溜的轉動著,古代的房屋建設,古代的庭院樓閣,古代的花古代的草,古代的一切一切在我眼睛裡都是那麼的新奇,那麼的神秘。

  以前到過蘇州園林,雖然那裡很美很復古,可是當人、物、景三者合一映入眼前時給我帶來的強烈震撼卻是那無法給予的.

  古代的園子都很大,尤其是官宦家的就更是如百轉千繞,繞的我頭都暈眼花,多虧是被人抱在懷裡,否則不暈也會醉。

  走了大概一刻鐘的樣子才到大廳,裡面已經或坐或站滿滿一屋的人,整個就一清朝服飾大聚會,像在拍清宮劇一般!剎是好看!想來這古代被我稱之阿瑪的面子還是相當大的。來了一個月了從丫鬟下人的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現在是康熙五十八年,我阿瑪虎而哈?興古是滿洲鑲黃旗郡王,額娘是他的正妻,名喚富察氏?憐心,除了額娘之外還有兩個小娘和三個哥哥,大哥和我乃一母所生,另外兩個是庶出。

  本來在重男輕女的古代我一個女娃是上不了什麼大檯面的,奈何在得三子的情況下,阿瑪迫切地想要一個美麗大方聰明懂事體貼的女兒,於是我的到來便順利地得到家裡所有人的注意和寵愛。

  從今天的酒宴隆重程度就知道我是多麼的受寵,不僅廳裡是來的都是非富及貴的大人物,外面更是吹喇唱戲,鑼鼓沖天好似成親嫁娶。

  「喜兒!把格格抱過來跟大夥兒瞧瞧,這就是我虎而哈?興古唯一的女兒!我的小寶貝!」阿瑪爽口大笑掩不住的自豪和開心,現寶般地將我推向觀眾.

  我也很是給面子的滿臉笑容,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我要從小打下良好的社會基礎,為了以後的生存搞好人際關係。

  「瞧著小摸樣!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是嘴的!」多稀罕難不成我鼻子長的像眼睛,嘴巴長的像鼻子,這位大嫂不會說話就不要張嘴!沒人把你當啞巴!

  她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著說:「是呀!是呀!好可愛的孩子!興古大人可是有福氣的人!」一群只知道拍馬屁沒品位的婦人。

  「嗯!你看這小眼睛如一汪青泉般清澈明亮,小鼻子挺俏秀麗,小嘴嬌嫩欲滴,膚白若雪,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可人,我呀!喜歡的緊!來!這是給你的見面禮,瞧瞧喜歡嗎?」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穿著桃紅色的旗裝的美麗少婦,瓜子臉柳葉細眉,單鳳細眼,人是也大大方方貴氣十足,說話溫聲細氣,說的我的小心格外的舒坦。

  瞧見了嗎?看人家形容的多有水準多麼貼切,你們可要多學學,還送東西!多會做人!禮輕情意重嘛!重要的不是東西是那份心!嘿嘿!

  「福晉!使不得!折煞老臣了!您來已是倍感榮幸的了,還送那麼貴重的禮,怎麼敢當呢?」阿瑪趕忙過來制止。

  原來是福晉!我說怎麼這麼會做人呢?不知道是哪個王爺的福晉。

  「不打緊!十六爺去江南辦事,就當我帶他送給的,我和你閨女很是投緣,我一見就喜歡的不得了,要不給我做個乾女兒可好?」貴婦人說著就把一對通體血紅色雕鳳的玉鐲給我,紅色玉質細嫩晶瑩,流動的紅色條紋如火般華麗燦爛,沒有一絲雜質!

  十六爺?莊王爺!歷史上對他的評價可不錯,而且富貴榮華一生,雍正爺最器重的兄弟之一,另一個就是十三爺了。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35 PM

第三章再遇「色狼」

  好像是傳說中的鳳凰血玉鐲,我奶奶曾經有一個,是奶奶的奶奶傳下來的,只是玉色沒有這個好.

  後來無意中在網上查到關於它的資料,血玉的形成,和屍體有關,當人落葬的時候,作為銜玉的玉器,被強行塞入人口,若人剛死,一口氣嚥下的當時玉被塞入,便會隨氣落入咽喉,進入血管密佈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漬,血絲直達玉心,便會形成華麗的血玉。只是這樣的血玉也是一種邪物,還有的說也許死者的靈魂也附身在上面,這只是謠言我也只管聽卻從沒有將它當回事.

  這樣通體的紅想來也是有上千年的歷史了,而且得一隻已是很難的事,更何況是兩隻呢,想來珍貴無比!古董呀!呵呵~~~~我抱著不放。

  「額娘給我抱抱,給我抱抱!」突地聽見一個稚嫩卻很嚴肅的聲音響起,好熟悉的聲音,NND!竟是那臭小子。

  「給你,小心點!」莊福晉俯下身子將我輕輕的放在他懷裡.

  「額娘!她已經答應做我的福晉了,不能做額娘的女兒!」我吐血,你有沒有腦子這樣的事情怎麼能當這麼多人的面說,我現在雖然只是個嬰兒,可是嬰兒也有嬰兒尊嚴。

  「哦?什麼時候?」莊福晉笑著逗著,我也回以燦爛的微笑。

  「剛剛就在她的房間的睡*,她還摸我呢,我親她她還對我笑呢?」小色狼看了看他額娘又看了看我,樣子很是認真地說。我的臉在發燙,嗚嗚~~~~二十二年保守的面子就這麼丟光了。

  「哦?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小可愛?額娘只當你是開玩笑的呢!」莊福晉笑的很是甜美,柔聲柔氣地說。

  「嗯!就是她,額娘!兒子要她做媳婦!」小屁孩將我抱的緊緊的。對就這樣,別摔著我。

  「呵呵!那感情好!我們的弘普都可以自己挑媳婦了,可是也要小軒兒自己答應,不能強人所難,懂嗎?」莊福晉點著我的鼻子對他說。

  句句都說到我心坎裡去了,人和人的差距怎這般的大呢?不都說母子連心嗎?怎相差這麼大呢?

  「可是額娘她剛剛已經答應了!」弘普辯解道。

  我揮舞著小拳頭怒氣沖沖地示威著:臭小子!我什麼時候答應了?

  「那不算!軒兒尚小還不會說話,要她親自答應了才算。」嗚嗚!啥也不說了眼淚汪汪的,知己呀。

  「好!等她長大會說話了我就叫她親自說願意做我媳婦。」「小色狼」抓著我舞動中的小拳頭湊到嘴邊,輕輕地吻著,看著我眼裡滿是溫柔,我的心突然一悸,這眼神說不出的蠱惑,完全不像六七歲的孩子該有的「哦?呵呵!興古大人我們以後就是兒女親家了!」美福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打趣道:「那你以後要好好的疼愛你的小媳婦!要懂得遷就她,照顧她!」

  「兒臣會謹記額娘的教誨,以後會更加地疼愛她的!」說完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了一下我的臉.

  一屋子的人被他逗的哄堂大笑,老虎不發威你拿我當HELLOKITTY!我「狠狠」地咬住他放在我唇上的手,用我沒有成熟的小板牙賣力地啃。

  「額娘!你看她在吸我的手,她喜歡我,她真的喜歡我!」他得意地炫耀著。

  蒼天呢!這孩子算是沒救了。

  愛新覺羅?弘普,康熙五十二年癸巳六月十九日申時生,大我六歲。自滿月酒後他每隔幾天都要跑過來看我,陪我說話,一遍遍地跟我說:「若兒,做我媳婦你願不願意?」

  結果九個月大我開口說的第一個字就是「滾」!而且吐字清晰!響亮無比!自此弘普就整日整日的追著我教我念「弘普」二子,結果我見了他就磨牙。

  我一歲,他七歲!他從宮裡帶來好多御膳房做的甜點給我吃,甜點很好吃,我特別地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外加一聲「弘普哥哥」,結果他傻呆了很久,隔天送來了夠我吃一個禮拜的點心.

  並趁我吃的意志薄弱的時候托著腮幫問道:「若兒,好吃嗎?」

  「好吃!」

  「甜嗎?」

  「甜!」

  「以後還想吃嗎?」

  「想!」

  「想天天吃到嗎?」

  「想!」

  「那我以後天天給你送來!好嗎?」

  「好!」

  「還會送來好多好多好吃的好嗎?」

  「好!」

  「那你以後做我的媳婦好嗎?」

  「不好!」

  我兩歲,他八歲。我從他身上將他的雕龍玉配拿下來玩的不亦樂乎。「咯咯」大笑!古董也,很值錢。

  第二天,他將家裡兄弟姐妹額娘妾室丫鬟嬤嬤的首飾玉配都拿過來給我玩,放在我面前跟阿里巴巴寶藏一樣耀眼奪目,生在現代的我哪見過那麼的寶貝,滿眼亂冒人民幣的符號,昏昏然!滿腦子就是一個念頭『發財了!我是富婆了!』

  他趁我意亂神迷的時候蹲在我身邊摸著我的小臉趁機吃豆腐地問道:「若兒,好看嗎?」

  「好看!」

  「好玩嗎?」

  「好玩!」

  「想要嗎?」

  「想要!」

  「都給你了!好不好?」

  「好!」

  「以後我長大了會幫你買比這還多的寶貝,好不好?」

  「好!」

  「那你做我的福晉好不好?」

  「不好!」

  

第四章初進皇宮

  第四章初進皇宮第四章初進皇宮康熙六十年,我三歲。康熙十四子撫遠大將軍允□,征討策妄阿拉布坦大勝後又率師駐甘州,進吐魯番連連傳來捷報康熙大喜在皇宮設宴宴請群臣,朝中四品以上的大臣和家屬都可參加。我因年齡小本來是不在範圍之內的,奈何康熙傳話叫我阿瑪帶我進宮。

  康熙帝,名玄燁,愛新覺羅氏,滿族人,自5歲開始讀書,一生學習勤奮。舉凡史乘、諸子百家、律品、數理、佛教經論、道書,無不涉獵。他是清代頗有作為的皇帝,也是中國歷史上一位傑出的封建君主。

  當初看《康熙王朝》的時候我就特崇拜他!想不到今天可以見到本人,我的心情啟是激動二字能形容的。

  那是我第一次進宮,那天我身著淡藍色鑲菊花的小旗,頭上是額娘隨意幫我盤了起來,後面留下幾縷編成小細辮子.

  臉上輕撲淡淡的胭脂,眉心的紅色美人痔是出生的時候就有的,紅紅的鮮艷欲滴,嬌巧迷人,即便是站在一群孩子中我也是很惹眼的。

  紫荊城佔地面積達到72萬平方米,整個建築被兩道堅固的防線圍在中間,外圍是一條寬52米,深6米的護城河環繞;城牆上開有4門,南有午門,北有神武門,東有東華門,西有西華門,城牆四角,還聳立著4座角樓,角樓有3層屋簷,72個屋脊,玲瓏剔透,造型別緻!紫荊城內又是由保和殿、乾清宮、交泰殿、坤寧宮、慈寧宮和兩側的東西六宮和養心殿組成!

  整個紫荊城紅牆黃瓦,畫棟雕樑,金碧輝煌。殿宇樓台,高低錯落,壯觀雄偉。朝暾夕曛中,仿若人間仙境。一路上我對什麼都感到希奇,宴席沒開始之前女眷們都在德妃娘娘的宮殿裡等候。

  德妃烏雅氏雍正帝生母,滿洲正黃旗人,護軍參領威武之女,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生皇四子,即雍正帝。十八年封為德嬪。次年生皇六子;三十年十二月二十日為德妃。雖然康熙在位期間沒有當成皇后,可是因為兒子雍正做了皇上所以做了皇太后。

  進屋跟著額娘給各位妃子和福晉一一請安,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那一屋子的女人後果可想而知了,趁額娘不注意溜了出來。

  喔喔!還是外面的空氣新鮮,皇宮就是不一樣,到處都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空氣裡都散發著迷人的香氣。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是那麼的自然和真實,我興奮的跑來跑去。

  哈哈!看個夠本!現代進紫荊城還要拿門票呢,走累了玩夠了看見一個清澈的湖水,把鞋子脫掉放在水裡,好舒服哦.

  清清的涼涼的爽到心裡去了,用小腳拍打著湖水漸起水花,我高興地「咯咯」大笑著。

  玩累了低頭看見水中的倒影,頭髮因為跑的原因有點散亂,臉蛋也因為劇烈運動而緋紅緋紅的,額上還滲出絲絲汗珠,很是可愛,用水輕輕將頭髮弄整齊.

  「誰家的孩子?怎麼跑到這裡來?」突兀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一激動差點和湖水來了親密接吻,回頭一看是一個十多歲的男孩,他劍眉大眼微閉,眼裡透著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目光,帥氣十足的臉上淡漠的表情,身著錦衣華服非常亮眼,想來是哪個阿哥吧。來到古代深刻的體會少年老成的真正含義,不過是屁大的孩子總是那麼的深沉和成熟。好吧!你裝老,那我就裝嫩。

  「哥哥!你又是哪個?我跟額娘一起進宮的,可是一到宮裡額娘就跟一群美的跟仙女一般的人走了,我跟不上她們。我走累了,想歇一會再去找額娘。嗚嗚!哥哥!你說她們是不是把我額娘帶到天上去了。」可憐巴巴的語氣真的像沒人要的孩子,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裡淚水即將奪眶而出,我見優伶的樣子就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疼的。

  「你叫什麼名字?我知道你的額娘在哪?我帶你去找。」冰冷的語氣掩不住的心疼,呵呵!上當了,也是時候回去了,不然額娘真的會著急的。

  「我叫虎而哈氏?若軒!我阿瑪是興古郡王,哥哥!你是仙子嗎?你真的能帶我找到額娘嗎?」我從湖裡抬起小腳故意笨笨的擦拭著,果然他看不下去了過來幫我擦腳並穿好鞋襪,然後拉起我往前走。

  他一味地向前衝,而我因為人小腿短的原因,跑的很吃力,走了十多米的時候,我呼吸開始急促,猛地掙脫他的手蹲在地上皺著眉頭不願再走。

  「怎麼了?怎麼不走了?」他輕蹙劍眉問道。

  「仙子哥哥!我的腳好痛。」我委屈地嘟著嘴,眼淚巴巴的就要往下流。

  他蹲下來將我抱在懷裡,免費的人力馬車不坐白不坐。趴在他肩上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龍檀香味,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我這人有個壞毛病,一坐車就想睡覺,這會上下顛動,睡蟲飛來,眼前的景象開始迷茫,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四阿哥!軒兒怎麼跟你在一起?」迷糊中聽著是三哥子淵的聲音。

  「路上看見的,跟你額娘走散了,我把她送過去,她累了叫我抱。」他輕描淡寫簡潔了當地說著。

  「那我來抱吧!」子淵欲上前將我接過去。

  「睡著了!換人會醒!」他抱著我繼續往前走。

  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張華麗的*,陌生的房間看房間裝飾是男兒家的,淡淡的檀香縈繞整個房間,整個房間彰顯一種華貴的氣息。

  「軒兒!你醒了,宴席馬上開始了,額娘和阿瑪在等你呢,已經派人通知他們你和我在一起。」從外室走進來的子淵見我醒來,欲將我從*抱起。

  「醒了!就一起去吧!」小帥哥站在門外看我醒來便拿過一件粉色小披肩幫我披上,估計怕我醒來受不了外面的寒氣吧。

  後來從哥哥的嘴裡知道他就是愛新覺羅?弘歷,雍正四子,未來的乾隆皇帝。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37 PM

第五章初見康熙《上》

  到會場的時候人都已經到齊在那裡等候了,哥哥將我送到額娘的面前,額娘一把將我摟在懷中,憐愛道:「軒兒!下次可不能這樣亂跑了沒規矩了!」

  「知道了額娘!軒兒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軒兒好想額娘哦。.」我窩在額娘的懷裡撒嬌著。

  弘普跑了過來拉著我的手說:「軒兒!你今天可真漂亮!一會我就叫皇祖父給我們指婚!」說完還當的那麼多人的面在我臉上啄了一下。

  「你個色狼!又吃我豆腐!」然後將臉上他的口水狠狠地擦掉,稚氣的童聲,搞笑的動作,惹來群臣善意的大笑。

  「看樣子我們家弘普是真真喜歡軒兒了!憐心!就把你家軒兒給我做兒媳婦可好?」莊福晉的溫和地笑著打趣道。

  「自是願意了,只怕是我家軒兒高攀了弘普阿哥!」額娘亦笑著回答道。

  「不高攀,一點都不高攀!還請嬸娘成全呀!」弘普忙接話道,並像個小大人般朝額娘深深地作了一個揖,自然又惹來一陣大笑。

  「皇上駕到!」就在大家想繼續拿我們說笑的時候,一個尖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頓時,『嘩啦啦』的一屋子人跪了一地。

  「起閣!賜坐!」

  「臣(妾)等謝皇上!」

  康熙爺已是年進七十的老人了,慈祥而又莊嚴,腦後的辮子黑白相間證明他真的老了,九子奪帝使他的容顏越發的憔悴和蒼老.即使是皇上依然逃不出生老病死,這樣的老人若是平常人現在應該是過著含飴弄孫兒孫滿堂的幸福晚年,可是他是皇上,這樣平常的事對於他來說也是奢侈的.

  「這就是弘普常掛在最終的小若軒吧!來!過來!朕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仙女讓普兒念念不忘長掛嘴邊。」康熙一生兒女眾多,孫兒孫女就更是數不盛數了,可是他最欣賞最喜歡是四爺的兒子弘歷,十三爺的兒子弘時,十六爺的兒子弘普.

  我大方的走到他的面前跪下行了個標準的宮廷禮,起身上前抱著他在他的左右臉各親了一下.

  「大膽…」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軒兒!不得無理!皇上請饒恕小女年幼無知!」阿瑪和額娘嚇得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替我求饒.

  「起來吧!朕又沒有說要制她的罪!小路子你也下去!」康熙擺了擺手,瞧下面一個個緊張的.

  「丫頭!告訴朕為什麼要這樣?」康熙用溫柔而慈祥的聲音問我.

  「回皇上!這是西方國家的禮儀,是一種問好的方式,我只是想這樣跟您問好!我覺得這樣很親切,」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禮儀不是白學的。

  「丫頭!難道你不怕朕賜你個以下犯上的罪過?」康熙詫異問道.

  想我一個才三歲的孩子怎麼會知道西方國家的禮儀,雖然他也知曉這是西方國家的禮儀,可是他畢竟是皇上,那時候洋人也沒有我們強大,所以這樣的方式至今也只有我一人敢用,滿朝文武的人都很擔心可是我卻無半點怯意.

  「不害怕!阿瑪說你是個閒君!明君!自您親政以來,宣歷水停圈地,准許壯丁」出旗為民,又獎勵墾荒,益蜀免糧,任用靳輔,陳潢治理黃河,又平定長達八年的三藩之亂,平準噶爾部噶爾丹叛亂,鞏固了國家統一。您一生苦研儒學,纂修書籍若干,您是一個偉大的君王!像您這樣一個偉大的皇上怎麼可能因為我想親切對您問候而治我的罪呢?」

  一時順嘴將現代時為了參加高考熬夜苦背的歷史盡數而出,竟忘了這番話出自一個三歲孩童的嘴裡,該會起到怎樣的軒然大波?

  「你這麼小!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想我一向保持低調,卻因此而留名京都。康熙不愧為千古名帝,句句問到關鍵處。

  「回皇上,前面的阿瑪教育兄長們時常說的,說多了我便記住了!」不得已拉住父親墊背,「後面是二阿哥弘普跟我說的。」

  說到後面我妞妞捏捏的不好意思起來,臭小子每次都用這個借口吃我的豆腐,佔我的便宜。

  「哈哈…小弘普是不是經常這樣對你啊?好小子!不愧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好兒孫!」康熙誇張的大笑起來,不知是因為我的恭維,還是因為他孫兒的無賴。

  滿朝文武面面相覷,皇上很久沒有這麼開懷地大笑了。

  沒有了皇上的威嚴康熙帝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藹慈祥,好像爺爺,想起年少時常用胡茬扎我臉的爺爺,不*哀從心來,脫口而出:「爺爺……」

  「丫頭!你剛叫朕什麼?」康熙微愣片刻後問道。

  「爺爺…您像爺爺一樣慈祥,您笑的真好聽。」我發自內心地說.

  「爺爺?朕好久都沒有聽到這麼真心而親切的叫聲了,丫頭!你再叫一聲給朕聽聽。」康熙恍惚看著我滿是慈愛和期待.

  「爺爺!爺爺!」我脆聲聲地叫了好幾聲,叫的康熙骨子都穌了,笑的跟聖誕老人一樣。

  「呵呵!朕准許你以後都叫我爺爺可好?」康熙點我的小鼻子十分的慈祥。

  「好啊!爺爺!孫女給爺爺請安了!」我甜甜地笑著甜甜地叫著.賺了!賺了個康熙做爺爺,看以後誰還敢欺負我。

  「好好!這是朕給你這個孫女的見面禮!見這個如朕親臨!貧這你可隨意進入皇宮務虛通傳!」康熙將一個雕雙龍的玉珮賜予我。

  通體的綠晶瑩剔透不見一絲瑕疵,兩條龍刻的栩栩如生。



第六章初見康熙(下)

  「孫女謝謝爺爺的賞賜!」我毫不客氣地接過玉珮,謝恩道。來到古代真好,這麼多寶貝。這塊玉怎麼說也能混個國家一級藏品吧!

  「皇爺爺將你指婚給弘普做媳婦可好?」康熙將我抱在懷裡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當真地問我道。此話一處,無數道眼光像霓紅燈一樣都射向我,如果之前額娘和莊福晉的提議是玩笑話,那麼此刻皇上的提議卻要小心對答,否則落到個奉旨成婚,我可就嗝屁了。

  「孫兒謝皇祖父的成全!」弘普欣喜跪地謝恩。

  額娘、莊福晉相視欣慰而笑。

  阿瑪、莊王爺亦表示贊同,似乎沒有人反對這樁婚事,看來只有靠我自己了,我在弘普後面大聲地*道:「不要!我不要嫁給二阿哥!」

  「哦?丫頭告訴爺爺為什麼不願意?弘普不好嗎?你不喜歡他嗎?」康熙溫柔地問著我,很不解我到底是為什麼,這輪到誰都是很榮幸的事,應該高興的磕頭謝恩才對,怎麼偏我就不樂意呢?

  「二阿哥很好呀!他對我也很好,百般照顧和呵護,他經常給我帶好多好吃的,還有好多好玩的,他還會帶著我飛,我也很喜歡他呀!可是我不能嫁給他。」我掰著手指頭小女兒般地列數著他對我的好,有些人能不得罪盡量不用得罪,看著弘普瞬間結冰的臉,我知道這個人不是我能得罪的。

  「哦?既然他對你這般的好,那為什麼你不願意呢?」康熙滿是疑惑地問道.

  弘普冷冷地看著我等待我拒絕他的答案,阿瑪額娘和大臣們也都齊唰唰地看我,想知道這麼好的事我為什麼不答應?剎那間我又成了焦點人物.

  「因為我們家都是自家人嫁給自家人的,祖父娶祖母,阿瑪娶額娘,大哥娶大嫂,二哥娶二嫂,他又不是我們家的人我自然是不能嫁給他的。」有時候童言無忌也是很好的藉口。

  我一說完全場先一愣,繼而雷鳴般的大笑起來,沒有君臣之分的笑聲響徹紫金城,弘普的臉頓時冰雪融化。

  「哈哈~~~~~你這丫頭,真真是朕的開心果,一會兒老道的跟個小大人一樣,一會兒又天真可愛的緊,罷了罷了,朕現在賜你為和碩軒公主,你和弘普現在都是朕的孫兒,你們也算是一家人了,等你們長大了再給你們指婚好不好?」康熙爺抱著我止不住滿面的笑容。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嗎?總之先躲過一劫,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公主了。

  康熙六十一年,一代明君康熙死於暢春園,葬於清東陵之景陵。享年六十九歲,在位六十一年,廟號清聖祖。同年將皇位傳於四子愛新覺羅~胤禛,結束了九子奪帝的痛苦動盪不安的年代。

  說到雍正的即位,一直被認為是一個謎,民間最流行的說法是雍正皇帝串通隆科多,篡改詔書,將傳位十四子改成了傳位於四子,得即大統。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

  不管怎麼說康熙九子奪位最後贏家是他,弱肉強食的年代,過程是殘酷的結果卻是重要的,後人的評價、皇子和失勢大臣的質疑依然改不了他已成皇帝的事實。雍正繼位後,嚴厲*了曾與他爭奪皇位的兄弟,將允題長期幽*,將兄弟允祀、允唐害死,並開始重用他的親信和助他登上皇位的兄弟和大臣。我阿瑪和恭親王都是擁護四爺的人,所以他們不僅加官進爵,皇上還賞了兩個美人做側侍。

  不管歷史怎麼變遷日子總是要過的。想來這也是我來到古代的第五個年月了,日子過的很快,我也慢慢容入了這樣的生活裡來,我的適應力還是挺強的,出生在北方,上大學的時候卻在南方。剛開始也是不習慣,後來也開始習慣了。這裡雖然沒有現代的經濟發達可是也有它的可取之處。譬如空氣新鮮沒污染,食物都是綠色食品不含任何防腐劑。譬如現在我可以名目張膽的使喚人,現代的時候睿就老是說我使喚起他來跟古代的地主婆使喚苦命的奴才一樣得心應手毫不留情。老媽也總是說我是小姐的身體丫鬟的命,現在想來我生來就是為了做小姐的。當然有時也會想起現代的事,現代的人,想爸爸媽媽和睿,不知道我的失蹤他們該是何等的著急。

  想來睿已經和那個校花結婚了吧,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前女友,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我是喜歡他的,我現代的時候唯一一次暗戀,整天跟他在一起像哥們一樣的玩著鬧著瘋著,以為一輩子都會那樣,當看到他們牽手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什麼都沒有了,來到這個世界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坐在鞦韆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心情也跟著忽起忽落!眼睛看著遠方沒由來的一陣傷痛。想他們此時此刻在做什麼?有沒有想過我念過我!

  想來我怕是再也沒有和他們見面的機會!罷了罷了!

  這裡也有愛我的阿瑪和額娘,有疼愛我的哥哥,自從上次在皇宮裡一番話,阿瑪對我更是百般的寶貝,總認為我是上天賜給他的福星,我的到來使他加官進爵光耀門楣。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44 PM

第七章搶救落水格格
  
  「格格!莊王府派人來接您了!」杏兒從外面走來接過我手中梳子熟練地幫我盤起了頭髮。「哦!告訴他們等會!」古代的頭飾很好看,可是就是太煩瑣了,弄了一早上也沒有弄出什麼花樣來。

  莊王府——康熙十六子愛新覺羅?允祿的府邸。雍正登位,他和十三爺現在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側福晉李氏?滿兒就是滿月酒送給我玉鐲的貴夫人,自從滿月酒的時候見過我就對我格外的喜愛,總是隔三差五的派人來接我去玩,額娘和阿瑪也很是樂意,總是希望兩家以後真能成為兒女親家。

  我大哥二哥在朝中也有個一官半職的,小哥哥虎而哈?子淵和弘普一般大小,現在是皇子侍讀,每每下課回來總要陪我玩耍,他對我極其的疼愛!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先緊著我,每次學了什麼回來也總是教於我,只是什麼東西他只需教我一遍我就會了。他很驚喜,認為我是天才,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我又不能跟他說那些都是我學過的,就隨便他怎麼想吧。

  雍正的子嗣很少,於是叫到了年紀的其他王府的阿哥和格格跟皇子一起讀書,弘普也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看我了,但是得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叫哥哥帶回府給我,有時也同哥哥一起來看我。.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將我抱在懷裡沒臉沒皮地說:「若兒,我的小福晉!你快快的長大等爺來娶你。」

  或是寵溺的點著我的小鼻子,或是用他的爪子摸著我雪白嫩滑的小臉,有時也會呆呆的看著我,那眼神竟不像是個十歲的孩子該有的。

  惹急了我就叉著腰像個小潑婦一樣的罵道:「你這個色狼!下次不准再吃我豆腐!」

  他總是笑嘻嘻地問:「我要是不同意呢?」說完繼續摸著我的臉,氣的我牙癢癢的撲在他身上就是一大口。

  他吃痛卻不捨得打我總是寵膩地叫我「狗狗!我的若兒是狗狗!」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叫我『若兒』,問他為什麼不跟別人一樣叫我『軒兒』他便很認真地摸著我的胭脂痔說:「軒兒是屬於大家的,而若兒是我一個人的!」那神情那語氣竟讓我覺得千年前我們就曾相識。

  胭脂痔是我自己叫的,叫美人痔我覺得太俗氣了,我要是長大不美也怕別人在背後指著我的脊樑骨說:「長成那樣還有顆美人痔,這不諷刺嗎?

  到了園子裡見過了各位福晉便去找敏兒,敏兒正在那蕩鞦韆,旁邊還有十三爺府裡的幾個小阿哥和格格們。看見我來異常的興奮,知道我總是可以帶給他們好多好玩的遊戲。

  愛新覺羅?敏兒和我一般歲數,李氏?滿兒的二女兒。爽朗的個性沒有半點格格的嬌縱和蠻橫,對我格外的喜歡,贊同我所有的想法接受我奇怪的思維方式,從不懷疑我的能力。

  「軒兒,今個兒我們玩什麼?還是上次玩的那個老鷹捉小雞嗎?」敏兒從鞦韆上下來跑過來迎接我。

  「不?咱們今個來玩猜猜樂吧!」我看了看四周細數了一下人頭。

  「那是什麼?怎麼玩?」幾個小阿哥和格格已經耐不住了圍著我像小雞崽一樣唧唧喳喳的。

  「就是留一個人蒙上眼睛!其餘的人都手拉手的圍成一個圓圈,圍著他轉,等他喊『停』大家就可以各自的散開等著他來抓,如果抓到了他就要根據對方的體型和服飾猜被抓到的人是誰?猜不對的就繼續抓直到猜對為止,反之被猜對的下一個就輪到他抓和猜了,範圍不能超過這個小花園。」我一口氣把遊戲規則大體的給他們講了一下。

  挺弱智的遊戲,平日裡我都不屑玩,可是誰叫咱是孩童呢,做人要低調點。

  「下面誰先開始?」我環視周圍一圈,我可沒有興趣蒙上眼睛。

  「我來!幫我把眼睛蒙上!」敏兒這點最好,求知慾高,敢於嘗試新鮮事物。

  大家在我的示意下手拉手圍好,然後只聽敏兒一聲「停」大家立即分開,眼看就要抓到柔兒的時候,我大聲說:「敏兒,我在這快點過來抓我呀!」然後跟其他的人使了使眼色,於是大家都跟著叫著跑著。

  四面八方的聲音使敏兒亂了方向,到處的亂抓,大家瘋著鬧著亂跑著,突然聽見「撲通」一聲,我們尋聲過去一看柔兒落水了!

  大家亂了分寸地大叫起來,都是些孩子遇到這樣的事除了呆叫就是大哭,現場一片混亂。

  我脫下鞋子跳進水裡,游到柔兒的背後摟住她的脖子向岸上滑來,上岸的時候聞訊的大人已經趕來了,柔兒只有三歲,是莊王爺嫡福晉郭絡羅氏的二女兒,身體本身就虛弱又在冰冷的水裡泡了也喝了不少的水,這會兒臉色蒼白,嘴唇沒有血色。

  我將柔兒平躺在地上,雙手交錯地在她的胸腔來回的按壓,「咳咳」聲響起,髒水從她的口裡緩緩地吐出,她的呼吸有點微弱,我俯下身體嘴對嘴的幫她做人工呼吸,她慢慢地緩過氣來,我累的一*的坐在地上,抬頭看見大家都用驚呆的表情看著我。

  我大吼:「幹嗎呢?快叫大夫過來瞧瞧!把格格抱回房間更衣呀!」



第八章死裡逃生

  「都楞著幹嗎?還不叫太醫馬上過來,格格若是有什麼差池提你們的人頭來見!」嫡福晉郭絡羅氏也回過神來大聲地吩咐和呵斥道,完全沒有往日的溫柔和賢惠。.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將地上的柔兒抱到房間裡,請太醫的請太醫,換衣服的換衣服,熬薑湯的熬薑湯,哭鬧的孩子們也都被丫鬟拉到別的地方去了。

  熱鬧的園子霎時間就空了起來,靜了下來。

  我一下子傻眼了。

  「阿嚏!」有沒有人給我一個乾毛巾,現在可是秋天也。NND!一群沒良心的傢伙,怎麼著我也是他們主子的救命恩人,好歹我也是康熙親封的格格,怎麼現在待遇相差就那麼大呢?

  「阿嚏!阿嚏!」一個大大的毛巾將我裹住,下一秒像嬰兒一樣被人抱在懷裡,我此刻的心情就好比快要餓死的乞丐面前出現一個熱乎乎的大饅頭一樣心情格外的激動和感動。

  「若兒!沒事吧!剛剛那都是誰教你的?」弘普將我抱在懷裡朝他的房間跑去。

  糟糕!我現在就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剛才那樣的情況怎麼可能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能出來的呢。

  完了!怎麼解釋?看書?那又是什麼書!聽別人說的?說是三百年後的人告訴我的?滿腦子胡思亂想頭痛的厲害。

  「若兒你臉怎麼這麼紅?糟了!好燙呀!」天助我也,裝暈!

  「弘普哥哥!我頭好暈!」接著心安理得的暈了過去。「該死的!紅兒!快叫太醫來瞧瞧!」剛開始是裝後來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沒有知覺,我看見熟悉的身影他們過的很好,我叫著「爸爸媽媽」,他們聽不見我說話,我像幽靈一樣遊蕩著,我看見睿了,他看起來好疲倦,我的離開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

  「回去!那才是屬於你的世界!那你還有更需要你的人?」一個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是呀!阿瑪額娘哥哥們!猛地我被推了回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額娘滿臉淚兒地坐在我的床邊,看見我醒來抱著我就大哭起來。

  「軒兒……額娘的心肝,你把額娘嚇死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天天夢囈,額娘看了心疼死了,你要是走了,額娘也不活了。」看多了悲情的母子情深戲,此刻發生在我身上卻更加傷感。

  「額娘不哭!軒兒乖乖!軒兒以後再也不生病叫額娘傷心了。」我趴在額娘的懷抱裡大聲的哭起來。我前世的爸爸媽媽親人們,以後希望你們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依然過的很好。

  「好好好……醒來就好,香兒快去通知王爺說格格醒了。」額娘高興地抱著我又親又抱,偉大的母愛讓人感動。

  看見阿瑪的時候鼻子酸酸的,三天不見阿瑪好憔悴,人也瘦了好幾圈,眼圈深陷,儀容不整的。

  這就是我的阿瑪,我人前風光的阿瑪。儘管他已經有四個兒女,可最疼愛的卻是我,我何得何能有這麼疼我愛我寵我的家人。

  我伸手撒嬌著說:「阿瑪抱抱!軒兒好想你!阿瑪親親!」此時我只是個需要父母呵護的五歲孩童。

  阿瑪抱著我像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小心呵護,我看見他的眼角有淚滑落,這就是雍正最信賴的左膀右臂,這就是說話做事雷力風行的軍機大臣,這就是奮戰沙場手裡沾滿敵人鮮血的將軍,現在的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害怕失去女兒的父親。

  「恭喜興古大人!看樣子若軒格格身體已無大礙!修養幾日便可以痊癒了!」一個滿臉鶴髮童顏的白鬚的老頭捻著鬍子站在我的床邊。

  「多謝老神仙的及時相救!否則……」阿瑪將我放到額娘的懷裡,深深地給那老頭做了一個輯。

  「王爺務虛多禮,我說過我跟格格有緣,以後我們還會見的。」老頭後面那句是看著我說的,眼裡一絲狡睫一閃而過。

  「妹妹你終於醒了,我和阿瑪額娘都擔心死了!」說話的是剛下學的哥哥。

  他跑過來從阿瑪的手中接過我,輕輕的!摸摸我的額頭又摸摸他的額頭說:「真的不燙了!前幾*像燒紅的蟹一樣滾燙滾燙的,我都擔心死了,妹妹!以後千萬不要生病了。」

  「哥哥!」我窩在他懷裡好溫暖。哥哥,這個在現代比我小十一歲的男孩就是我哥哥,一個把我當親妹妹掏心掏肺的大男兒,我好感動。

  「妹妹那天怎麼想起用那樣的方法救治柔兒的。」該來的還是來了。

  「哥哥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呀?」此時失憶是最好的選擇。

  「老神仙!你看?」額娘聽了我的話焦急的看著老頭。

  「想是前幾日高燒所制,無礙多多修養幾日便可,那日的事情想來也是格格無意識的做法,還請各位就不要問了以免格格思考腦力過度。」老頭伸手探探我的脈象轉而四兩撥千斤地說道。

  老頭!太感謝你了!

  「既然咯咯無大礙了,我也該告辭了,王爺留步!」老頭拱手轉身走了,回頭又給了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老頭肯定知道我是誰?

  「雙兒,送老神仙。」阿瑪忙跟了出去。

  「妹妹!這幾日哥哥都擔心死了。」我摟著小帥哥哥的脖子叫他抱我。

  「來!阿瑪抱抱!有了哥哥就不要阿瑪了!」去而復返的阿瑪酸味十足地將我從哥哥的手裡「搶」走。

  「阿瑪抱抱!哥哥阿瑪額娘軒兒都要。」我撒嬌地窩在帥哥老爸的懷裡。吼!撒嬌的感覺還真是好!怪不得那麼多人喜歡裝嗲撒嬌!感覺超爽!

  「好了!軒兒要休息了,你們都出去吧!」額娘拿出當家主母的身份將兩個依依不捨的大老爺們硬生生地趕了出去。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6:47 PM

第九章遇惡婆娘

    自從醒來以後額娘天見天地守在我跟前,每天哄著騙著三頓給我喝那黑黑的苦藥,不管怎麼鬧騰撒嬌到最後也沒有少喝一滴,最後總結母愛有時也是可怕的。.那幾日除了額娘和幾個貼身伺候的丫鬟經常出現在我面前,其餘的人連同阿瑪在內都被額娘以我要修養為理由*止他們長時間的來打擾,氣的阿瑪直說額娘故意的要獨自霸佔我,哥哥有時想長時間呆在我身邊也不行,只能可憐巴巴地趴在窗口上跟我講話。

  莊王爺的嫡福晉郭絡羅氏和側福晉滿兒也是常派人來看我,並送來各種補品和靈藥表示感謝和慰問。雍正爺也派人前來關懷,其他王公大臣也一一效仿,我一時間成了京城裡的名人。

  弘普自我醒來也來過幾回,不似以前那般的聒噪,有時會給我講點希奇的事給我解悶,有時也會給我捎來清淡的甜點和水果,有時就那麼靜靜地守在我旁邊出神地看著我。

  看著看著就伸手摸著我的臉,摸到額頭的硃砂痔時竟會留露出莫名的傷痛,讓我不解!沒由來的跟著難受!

  弘歷也來過一兩次,也不看我,只是把宮裡皇上和太后送的靈藥交於額娘,簡單地說些注意事項便走了,每次都來去匆匆,搞不懂他怎麼那麼忙呢?既是這樣就讓丫鬟小子送來便是。躺了大半個月我終於耐不住性子鬧著叫額娘放我出去走動走動,問過大夫的同意終於點頭應許,但只允許在雙兒的陪伴下在花園裡稍微的走動。

  獲得批准後的我像脫僵的野馬撒丫子的在園裡瘋跑,雙兒在後面緊追我。「格格你慢點,你身體剛剛恢復不能亂跑。」

  「格格!小心點看著道別摔著!」雙兒像個歐八桑一樣的囉嗦著。本格格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的運動運動。

  「啪」的一聲!回頭一看是阿瑪的妾氏王福雅在打雙兒。

  這王氏仗著家裡是雍正功臣之女又是雍正親自指給我阿瑪的女人,平日裡很是囂張霸道,對僕人也是非打即罵,對額娘和我的受寵很是妒忌,平日裡指桑罵槐地說著額娘的壞話,額娘本性善良不與她計較,她便以為額娘顧及她的身份更加的囂張霸氣不可理喻。

  「死丫頭!瞎了你的狗眼!走路也不看道!」只見那王福雅指著雙兒大聲的罵道。

  「奴婢該死!奴婢只顧著追格格了並沒有看到夫人的到來,還請夫人饒了奴婢這一回,」雙兒連忙跪了下來。

  「你這麼說是我故意叫你撞到的了?」那王氏得理不饒人俯視著雙兒。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並沒有看到夫人從拐角處過來,奴婢該死!」雙兒急忙磕頭求饒。

  「呦!你的眼裡只有你家格格,當然看不見我的存在了,我哪有你們主子尊貴,你們主子是千金之體,我就活開被你撞。整天格格長格格短的。也不曉得她哪點好?全府的人都當寶一樣的疼,再怎麼疼也是個陪錢貨,嫁出去的女兒撥出去的水,早晚也是別人家的,小小的年紀說話跟個大人般。什麼神仙轉世?我看是狐媚鬼怪托生,從股子裡透著一股邪氣。」王氏惡毒又妒忌口不擇言起來。

  「夫人!格格是千金之體,怎可說是鬼怪托生?格格天資聰慧,人品純善,活潑可愛,俏皮動人,人見人愛!」雙兒不卑不亢地辯解著。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想不到小小年紀的我就有這麼忠實的擁護者。

  「死丫頭!反了你了,居然敢頂嘴了,滾!」王氏腦羞成怒,一腳踹到雙兒的身上,然後用盆地鞋踏到雙兒的手上使勁地轉著,雙兒吃不助痛抽手將王氏閃倒,「哎呦呦!反了反了!瞧瞧王府裡養了什麼東西?謀殺主子的奴才!來人給我長嘴。」王氏叫囂道。

  「是,夫人!」身邊的丫鬟領命上前使勁地扇著雙兒的臉。

  「阿瑪,莊叔叔我在這。」我以王氏能聽見的聲音大喊著,量她再怎麼凶悍也不敢當阿瑪和莊王爺的面打人。

  只看見王氏神情慌張地示意打雙兒的丫鬟住手,在她的扶持下朝遠處走去,臨走時恨恨地看了雙兒一眼,她料想雙兒也不會說出今天的事。

  我走過去摸了摸雙兒被打的腫的臉心疼地說:「她可真狠心!放心你這些巴掌不是白挨的。我定當幫你報這個仇!」

  「格格!奴婢知道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你什麼都明白,什麼都理解,可是你不能在為奴婢得罪那惡婦了,格格你要是有什麼事奴婢就是死個千回萬回也是無法原諒自己的。」雙兒拉著我的手懇求著。

  「好雙兒,我自有分寸。」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第十章婆娘受罰

  晚膳的時候故意撞倒新來的小丫鬟蓮兒,然後指著她大聲呵斥道:「該死的狗奴,瞎了你的狗眼,竟敢以下犯上欺負本格格!本格格乃是千金之體啟是你這等奴才能碰的?來人給我掌嘴!」

  一屋子的人都被我的言語嚇了一跳,大家都知道平日裡我對下人跟一家人一樣,叔叔伯伯嬸嬸叫的他們心裡跟蜜一樣,跟丫鬟們也都是以姐妹相稱,今天這般的情景是以前萬萬沒有出現過的。

  「軒兒!不得放肆!原就是你的錯怎麼能怪人家蓮兒呢?快跟人家道歉。」額娘焦急呵斥著我又慌忙地看了看阿瑪,只見阿瑪的眉頭皺成「川」形,不笑微怒,想來他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平日裡我雖調皮卻也是個講理懂事的孩子。「我貧什麼道歉?她不過就是個奴才,打死她又能怎麼樣?」我不依地指著丫頭嬌蠻霸道地說。

  只見阿瑪「啪」的一聲將手上的筷子砸到桌子上,臉越來越黑,額娘緊緊的拉著阿瑪的手臂怕他忍不住打我,王氏暗地裡笑的很得意。

  「道歉!是誰教你這樣待人的?點點大就知道驕橫跋扈!」阿瑪暴怒而威嚴的聲音令大廳裡的每個人都嚇的渾身發抖。

  「嗚嗚!阿瑪罵我,阿瑪不喜歡我了,三娘把雙兒打的臉都打腫了,現在還躺在*嘴裡直流血,她也沒道歉,阿瑪不也沒罵她。阿瑪定是嫌我像三娘說的是個陪錢貨!阿瑪定是不要我了,嗚嗚——咳咳——」我邊哭邊拚命的咳嗽,渾身打顫委屈的讓人心疼。

  「柱子!去把雙兒給我叫過來!」阿瑪心疼的把我抱到腿上,厲聲的吩咐著,而後又狠狠的盯著王氏。只見那王氏嚇的臉色發白腿直打顫,忙扶著身邊的丫鬟。

  「王爺,雙兒帶到。」只見雙兒的臉上青青紫紫一片一片的,觸目驚心的恐怖被柱子攙著進來,手上也被繃帶纏了好幾道,上面還能看到滲出來的血。

  「人是不是你打的?」阿瑪凌厲的眼光掃向王氏。

  「王爺……不是我……我並沒有將她打成這個樣?我只是命人輕輕的打了幾巴掌,怎麼會這麼嚴重?」王氏開始大聲的為自己辯解。

  我嘴角秦著笑意轉而又可憐巴巴地窩在阿瑪的懷裡,未干的淚珠掛在臉上楚楚可憐的樣子是誰看到都會心疼。

  當然沒有那麼嚴重,那是我後來用特製的藥水塗上去的,看起來跟真的一樣。

  「你的意思是說軒兒在撒謊?還是在告訴我說雙兒的傷是自個兒打出來陷害你的?自個兒做的事還妄想狡辯,你看看你給孩子帶來的不良影響,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的?你給我回房思過去,什麼時候改了你那身驕橫跋扈的個性什麼時候出來!若是下次再發生此等事,你就自行收拾東西回娘家。」阿瑪厲聲的指責王氏,古代相公是天,隨便尋了理由就能將老婆休了。

  王氏被關了一個月*閉,出來了總是用怨恨的眼睛看著我,但是卻不敢再招惹我和我身邊的人,我也裝作看不懂的樣子當著眾人的面總是甜甜的叫她三娘。心想你要是就此安分了我也就留你在王府,你若是再起什麼歪念我定有辦法叫你沒法呆在這個府裡。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26 PM

第十一章太后生辰<上>

 雍正四年,孝恭仁皇太后烏雅氏的大賀生辰,這時我已滿九歲。皇太后和皇上因為十四爺被關*的事關係一直都不好,皇太后很是疼愛十四子,自從他被圈*起來心裡思子鬱悶成疾,敏兒帶頭和幾個格格和小阿哥商量著要送給皇祖母一份大壽禮,可是又不知道該送什麼就想著來向我討個方法。

  太后對我一向很好,當親孫女般看待,我也想叫她開心一點,可是要送什麼呢?要新奇不能落俗,要送就送個特別點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想來想去覺得跳現代舞中的拉丁和華爾茲最合適。

  於是叫敏兒從各個王府中挑選十六個身高年齡差不多的格格阿哥們各八位,要身體柔軟節奏率感好的,當然要乖巧能很好的聽組織安排的。

  半天的時間敏兒便將他們帶到我的面前,排一排看一看捏一捏轉一轉扭一扭後結果我非常滿意,告訴他們明天這個時候在我府上集合,並告訴他們一定要秘密,到時給皇奶奶一個驚喜,他們也很是興奮地答應了。又請來淵和弘普跟我和敏兒搭檔跳華爾茲,本以為需要花費一番口舌,可想他們聽了是我的主意後竟一口答應,看來我的號召力和影響力還是滿高的。不免自戀了一番。

  人員的事安排好了,開始搗鼓著服裝鞋子道具和音樂的準備,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叫雙兒按照我的要求到何記繡紡做了我要的衣服,又到藍記鞋店做了我要的舞鞋。這兩家都是京城最大最好的服裝和鞋店,只要是客人想要的他們都能做出來!又找來樂團告訴她們我想要的音樂效果,結果他們竟能用古代的樂曲奏出現在的拉丁和華爾茲的舞曲,雖然氣勢不如交響樂一樣震撼,但是已經不錯了。

  想著這些平日裡都是嬌生慣養的小姐少爺,怕學起來吃不了苦耐不住累半途而廢,於是就商量著找一個能降的住他們的人前來坐鎮,本來弘普是很適合的人選,奈何他也有要做的事,怕到時分心達不到預期的效果,得不償失。

  今個兒是正式練習的日子,跟弘普後面來的是弘歷,他依然是那麼嚴肅不可侵犯,眉宇間也有了男子漢的氣勢,輪廓和身高都可以看得出一個帝王的威嚴,乾隆皇帝的*倜儻也突顯出來。

  弘普竟請來了四阿哥弘歷,這當真是最好的人選。

  離太后壽辰還有一個多月,我也沒時間跟他們閒聊,便開始風風火火地練習起來。先將小格格阿哥們男女搭配分成八對,然後開始交他們學拉丁的要領,這還是上學的時候為了減肥塑造體型時學的。

  「今天交大家的舞跟大家平日裡學的不一樣,它跳起來是狂放不羈的,與我們所學的舞蹈的柔美與雅致全然不同。它需要我們投入全身的熱情,上半身,尤其是肩部應巍然不動,身體中部,包括腰部和胯部應像蜿蜒的蛇一樣盡情地扭動,體現我們活潑、外向的特點!我先給大家示範一下。」

  我於是自己開始隨意簡潔地示範著拉丁,好久沒有練了,還好不是很生疏。

  示範過後看著他們呆若和詫異的表情,大概真的被驚住了,這可是三百年後才有的舞種。

  然後把舞步分解動作一一教於他們,可能是因為弘歷和弘普在場的緣故所以教學很是順利,下午放他們休息,都還是一些孩子不能操之過急。

  下午教敏兒我哥和弘普跳華爾茲,華爾茲是為了參加畢業晚會時專門去學的,舞蹈老師總說我是她教過的學生中領悟力最強動作最優美的學生,跳起來像臘月裡飛舞的雪花一樣輕盈優美。說的我飄飄欲然,老覺得自己就像仙女一樣,很是陶醉。

  也是我先做示範然後分解動作交給他們,這次連弘歷的眼裡也留露出不可思儀的欣賞表情,弘普更是用癡迷的眼睛看著我,好似不認識我一般,其他的人皆是一副崇拜的要命的表情。

  「軒兒!你都是跟誰學的?哪位師傅教的?我怎麼不知道!」最後還是敏兒提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腦子裡閃出來的,就試著自各編了跳著玩了,想不到效果不錯!」對不起我盜取了大師們的著作,可我總不能說這是外國傳過來的吧,一個月下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攔這種活,實在是太累了,不是人幹的。


  
第十二章太后生辰<中>

今天是太后壽誕的日子,未時和額娘乘坐馬車從紫荊城西側門到太后的慈寧宮。現在的太后就是康熙時期的德妃。

  酉時宴會開始,把小阿哥格格們召集起來。阿哥們穿著黑色緊身的禮服,格格們穿著緊身鑲金絲帶琉梳裙擺,頭髮盤了起來,舞鞋也做的很是符合規格。臨上場的時候又給他們著重講了舞蹈的動作和神韻的表現。

  又對他們說:「下面坐著的是你們的阿瑪額娘和親人們,讓他們覺得你們是最棒的,加油!」比了個加油的姿勢。

  「還有不要想著下面有很多人在看著,要想著整個世界就你一個人,你在用心靈去跳,別害怕,砸了大不了再來一次!」幫助他們克服了內心的恐懼,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只知道每次我參加比賽的時候老師就是這樣告訴我的。

  終於輪到我們上場了,在我的哄勸和弘普的威逼利誘下他們終於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場了。

  上台的時候孩子們很是緊張,有幾個差點摔倒,場面頓時有點混亂,我躲在幕後跟柔兒打了個眼色。

  音樂響起,柔兒率先舞動起來,其他的孩子也跟著慢慢地擺動著身軀,他們在激情的音樂聲中開始慢慢放鬆緊張的心情進入狀況,激情的搖擺,柔軟的腰肢瘋狂的舞動。後台的我緊緊地抓住弘普的手,手心裡都是冷汗。

  弘普輕輕地將我帶入他的懷裡,溫柔的拍著我因緊張而顫抖的身子。

  「色狼!又吃我的豆腐!」咬住他在我臉上不規矩的手。

  「唉呦呦……真真的狠心……就這麼使勁的咬了下來,也不怕擱著牙疼。」弘普嗉著咬疼的手避開我跳了好遠。

  他誇張的動作搞笑的衣著頓時叫我忍俊不*,想想一個古代的阿哥穿著黑色紳士禮服做那樣的動作的情形不用我多描述了吧。

  「不緊張了?」他媚惑的眼睛緊緊地直視著我。

  「沒事長這麼勾人的眼睛禍害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人!拉出去砍了!」我「刷」的一下臉色緋紅,掩飾地指著他說道。

  「哈哈哈……會貧嘴就代表沒事了,馬上到我們了。」伸出頭看台下「觀眾」的反應。

  此刻從皇上太后到妃子大臣一個個膛目結舌呆滯的表情,嘿嘿!傻了吧!沒見過吧!要的就這效果!

  他們哪見過這樣激情的舞蹈,服裝和音樂!而且對方還是孩子,估摸著這樣的表情還要維持一段時間呢。

  「軒兒!我有點緊張!」敏兒拉著我的手可憐巴巴地說。

  她穿著粉色晚禮服搭著同色到腰際的外套,活潑高貴很像秀蘭?鄧波兒,盤著的頭髮沒有層次地挑下幾縷,被我用筷子纏繞成卷隨意地散在肩上。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跟著我深呼吸,呼吸!上!」我從背後將敏兒「送」上舞台。

  音樂突地換成華爾茲的舞曲,孩子們陸續地舞下後台。

  敏兒在穿著黑色紳士禮服的哥哥的帶領下緩緩步入的舞台中央,輕柔靈巧的傾斜、擺盪、反身和旋轉動作以及各種優美的造型,使其具有既莊重典雅、舒展大方、又華麗多姿、飄逸欲仙的獨特風韻,敏兒在哥哥的帶領下將華爾茲舞曲獨特魅力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我亦身著紫色與敏兒同款晚禮服在弘普的帶領下翩翩起舞。

  弘普摟著我的腰,燦若星子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柔情,我開始沉醉於他那幽黑醉人的眼睛裡。他長長的睫毛卷卷的真好看,離這麼近看他的皮膚是那麼的水嫩透白,竟比女孩的還要細嫩。

  「軒兒!想什麼呢?」他突地貼著我的耳朵說,暖暖的氣流竟讓我有點顫抖。

  「你的眼睛真好看,皮膚那麼白嫩細膩!好迷人?」像中了蠱惑一樣把心裡所想都說了出來,說完就後悔起來,丟死人了!真想給自己一個耳瓜子!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誇他好看呢?

  當初選搭檔時我就說不要跟他一起吧,你看!丟人了吧!早知道今天會這樣我就應該堅持自己的決定,現代拿豆腐撞頭的的心態都有。

  「既然我這般好,你就答應做我的福晉呀!這樣你就能天天看見我了。」他貼的我的耳朵一千零一次*我道,咧嘴大笑,像孩子一樣純淨美好。

  十五歲的他已經比穿上高跟鞋的我還要略高一頭,在黑色剪裁合身的禮服稱托下,他更像夢境中的白馬王子那麼的虛幻和飄渺。

  「我也很美吧!」我沒臉沒皮地自戀著,輸人不輸陣,對他話我已經免疫了。

  「是呀!很美!」他迷戀地看著我很誠懇地說。

  「呵呵!雖然我知道這是實話可你也不必當著我面說呀!我會害羞的?」我大方假裝不好意思的地說。

  「你這丫頭到真是沒臉沒皮!」他越發的笑不攏嘴,笑容很美,勾魂的一塌!

  他帶著我旋轉著轉動著,動作如流水般順暢、像雲霞般光輝。瀟灑自如、典雅大方。波浪起伏接連不斷的瀟灑旋,使舞者本身的我們也沉醉其中,從沒有想過我們會是那麼的默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32 PM

第十三章太后生辰<下>

  餘光看像敏兒他們,他們亦是那麼的自然飄逸,目光交集,彼此給對方一個眼神,完美的動作結束了旋轉的舞曲,施禮到幕後。音樂聲再一次響起,全部的人復又走上台。

  「孫兒(孫女)恭祝皇阿奶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臣女若軒恭祝皇太后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所有參演者跪地朝皇太后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

  「好好好……這個禮物我很喜歡很滿意。賞!」皇太后激動的有點熱淚盈眶,這麼精彩的歌舞劇想來是第一次看見。

  「這也是朕看過最精彩的表演,賞,重重的賞!朕好久都沒有見過皇額娘這麼高興了!」皇上讚許的眼光看著我們,很是興奮和安慰。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雍正,中年男子的形象,身材和皮膚保持的很好,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只是略顯的嚴肅,和弘歷有點相像,只是更加的嚴肅和威嚴。

  傳說中他冷漠嗜血,可是他卻有一顆孝心,這種孝心是裝不出來的,他愛他的額娘,他希望她開心,只是他不懂怎麼去表達,也許他不願意顯露心底的脆弱,對於十四爺也許他有他的苦衷,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弟弟,對於他們,誰又資格去評論?

  「這個舞蹈很是怪異,以前從未看到過,是誰編的?很是新鮮好看,前個兒快而不亂,後個兒慢而不煩,前者將孩子的活潑活力表現的完美致極,後者將男子的矯健猛力和女子的柔媚動人表現的淋漓盡致。他們配合的也是相當的默契。」皇后烏拉那拉氏微笑地點評著,很是貼切。

  「是呀!臣等也未見過這樣有激情活力,美倫美幻的舞蹈,不知道是哪位舞孃創的?」其他的大臣也跟著誇獎著。

  「回皇上!皇阿奶!前者叫拉丁舞,後者叫華爾茲,是若軒自創的舞種,經常跳可以強身健體,塑造完美體型,減少疾病的發生,還可以延年益壽呢!」敏兒這個「小三八」嘴怎麼那麼快呢。

  「哦!是興古的女兒吧!好個虎父無犬女!」皇上聽著也眉開眼笑。

  「多謝皇上的抬愛,敏格格誇大了,這只是臣女無聊時跳著自各兒玩的!」被提到名字的阿瑪上前跪著說,我也只好跟著跪了下來。

  「自個玩的都這麼好看,愛欽!你太謙虛了!」雍正和煦地說著。

  「謝皇上的誇獎,這都是因為格格阿哥們天資聰明,又懷著一顆孝順的心才使得舞蹈的結果這麼完美,這些都跟他們的努力練習分不開的。」這馬屁拍的我自己都覺得渾身雞皮疙瘩亂起。

  「好個嘴甜的小丫頭,不虧是康熙爺親封的軒格格,丫頭最近忙什麼呢?怎麼也不進宮看看我的?我最近想你想的緊呢!」太后如奶奶般慈愛地看著我。

  自從康熙逝世後我知道她苦悶經常到宮裡陪她說話聊天,講笑話什麼的。

  「我就知道是你這鬼丫頭想的主意,你總是想些古怪的東西也不知道這小腦袋裡都裝的什麼?怎麼有這麼多希奇古怪的想法,過來!到我跟前來。」太后像我招了招手,我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說今天想要什麼賞賜?只要是能辦到的哀家都答應你!」太后拉著我的手說。

  「我有三個願望,第一個軒兒希望皇上能答應,剩下軒兒希望太后奶奶能做到,奶奶可一定要答應。」我窩在老太后的懷裡,可真是暖和。

  「小丫頭可是真貪心,不過既然說了哀家答應就是。皇上的就看皇上的意思了!」太后點著我的鼻尖笑道,復又將我擁在懷裡看向雍正,眼神有點冷漠,她還在怨恨雍正的無情。

  「軒兒不得無理!」阿瑪呵斥道,擔心怕我觸怒聖顏引來殺身之禍。

  「好!朕答應你就是!可說了?」沒想到皇上竟這麼爽氣地答應了。

  「一願我大清繁榮昌盛到永遠;二願太后開開心心長命百歲;三願太后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太后奶奶可一定不能食言哦?」我從太后的懷裡探出來,跪在地上相當認真地說道。

  「瞧瞧這張嘴,哀家真沒白疼你一場,你的心哀家領了。」太后感動呀!

  「不知道誰有福能娶到你做媳婦,興古大人,哀家可跟你預定了,這個孫媳婦我可要定了!」老太后拉著我的手憐惜地撫摩著我的小臉,打趣道。

  「太后就會拿軒兒開玩笑」我佯裝害羞地鑽進太后的懷裡,真倒霉,進一次皇宮配一次婚。

  「哈哈……」從皇上到大臣都大笑起來。

  「瞧瞧,臉紅了!實屬不易呀!」太后繼續逗著我說。

  「太后……」我哀求道。我還真有點怕了,怕再說下去我就真成有婦之夫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看上了哪個儘管說來便是,今個兒我給你做主了!」太后繼續不達目的不罷休地掃向弘歷、弘時、弘普、弘明、弘曉他們。

  頓時無數道眼光向我射來,空氣驟然緊張起來,弘歷面無表情卻一眨不眨地看著我,弘普更是用含情脈脈的眼神望著我。

  其他人的眼神都很複雜一時間竟不知道什麼意思,心想:太后!你就把我往刀尖上踹吧,好讓我死的快點。

  「老祖宗!再說軒兒可真是沒臉見人了!」我嬌羞地跺著腳。

  「皇額娘,朕以為這事不急。」就在場面一度尷尬的時候,雍正突然開口。

  「也好,孩子們都還小,給他們點*發展的時間。」也許太后原就是想開我玩笑,這會皇上開口了,便不再提賜婚的事。

  「皇考!你就只疼軒兒那我們呢?」敏兒嘟著嘴跑到太后面前撒嬌爭寵。

  「瞧瞧!這小嘴撅的都可以栓頭小毛驢了,皇奶奶都疼,今個兒的表演我很是滿意,都賞!」皇太后攬過敏兒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雖躲過了指婚,可心裡隱約覺得不安。

  「敏兒!今個打扮的跟個仙女似的,這服飾也很奇怪,不是我大清的式樣!」太后扯著敏兒的服裝很是納悶地問道。

  「額娘!這是洋人的服飾,軒兒是怎麼做出的?」雍正時期,西方已經傳進來很多新潮玩意,像溫度汁、望遠鏡等等,雍正爺接受得很快,也很注意西方國家經濟的吸收利用,所以他知道也不奇怪。

  「回皇上!前個兒在一本書上看到的,覺的好看就叫繡娘做了給太后拜壽用!」我回答跪下來回雍正的話,心想你可別叫我把書拿給你看,否則我還要想辦法畫一本。



第十四章入宮(上)

  太后壽宴第二天接到聖旨,從明兒起我要奉旨進宮跟皇子皇女們一起讀書。心中一百個不願意,進宮光磕頭請安就能把我的小胳膊細腿折騰殘了,還時時要防著等著啃我骨頭喝我血的人,可不想又能怎麼辦?聖旨都下來了,抗旨可是要殺頭的,脖子一冷,腦袋縮了縮。

  阿瑪和額娘對這事亦是擔憂多過高興,伴君如伴虎,不注意得罪了哪個主子就是小命不保。有時候過分的關愛就是刀子,況且這皇宮可不是什麼好地方,也怕我應付不來。

  想來真正開心的只有我那腦子缺根筋哥哥,這會高興地準備滿世界的宣傳,直嚷著說要開個慶祝會,慶祝我早死早托生?這頭豬!

  第二天跟哥哥一起到皇子皇女們讀書的地方,弘普見我來並沒感到什麼意外,想來我來學堂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坐在屬於自己的位子上,時不時地投來關愛的眼神。學堂裡的弘普比平日裡圍在我跟前的弘普成熟多了,眉宇間多了幾分身為皇子的早熟,人也沉穩睿智許多。

  敏兒拉著我著實興奮,向我介紹著學堂裡的事宜,我一面觀察著古代皇宮學堂,一面還要防護著我的臉免受口水的毒害。

  皇宮裡的學堂跟一般的學堂擺設差不多,只是文房四寶桌椅板凳都是相當很名貴的,這樣才能配的上皇子們的身份。教室正前方的中間是夫子的講桌,講桌下是整齊的桌椅,一看就是高級貨色,幾百年後每一個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上面坐的可都是阿哥格格們呢,望著將近二十位的大小人頭,我的頭開始眩暈。以後就要跟這一群可以做我學生的小屁孩一起讀書,那感覺說不出來的淒涼。

  「臣徐士林見過軒格格!」一個鬍子發白年約五十上下的老頭走進來看見我跟我行禮。

  「先生多禮了,以後軒兒多牢老先生多多教誨了,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先生多多指點!」我立刻恭敬地迎上他說著體面話。

  「今個是軒格格第一次來上課,老臣照例要對格格進行一番考核,測試格格的程度來規定以後的學習方案。」老頭不卑不亢地說著,當皇子的夫子,自然有些自視清高和傲慢。

  「請先生指教!」學前考試?想看看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到這裡來讀書?對於我的傳言,我想他也或多或少地聽到一些,大體不屑一顧!想考我?哼!本姑娘今天就讓你開開眼,什麼叫傳奇格格。

  「那我們先從對聯開始,格格聽好,臣的上聯是月圓人圓事事團圓!請格格接下聯!」老頭搖頭晃腦地將上聯說出。

  「人順心順事事都順!」我脫口而出,也不難嘛。

  「好!對的工整意境也好!」敏兒拍手稱好。

  「格格!臣這還有一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老頭捋者著沒有幾根的鬍鬚繼續說道。還真是不含糊,對子很難,對面可有幾種不同的發音,利用不同的發音描述大海邊上不同的場景。

  「浮雲長長長長長長長消!」我略加思索將下聯念出。

  老頭回頭凝視著我滿是懷疑和驚歎,好似沒有想到我能答出來,至少不會這麼快,看著我許久沒有點評。

  「海水對浮雲,落對消,意境真,形象也生動,長對朝一樣一字多音可以變換幾種不同的念法,對的好!」弘歷站起來代替老夫子分析道。

  我給他一個你很識貨的眼神,乾隆不愧是乾隆,點評的很精彩,他那麼多的紅顏知己多數是衝他的文采來的吧。

  「嗯!是不錯!意境美又工整!」弘普隨後站起來恭維地說著,小樣想巴結諷刺也早點,盡干馬後炮的勾當。

  鄙視地看著他,他卻也滿臉得意地看著我,搞的好似他對出來的一般,怎麼這般的拎不清楚。

  「軒兒!你可是第一個這麼快又這麼工整的對出先生的對子的,你太厲害了,我崇拜你!」敏兒拍著我的肩膀又是跳有是叫的,感情兄妹倆一個德行。再說她崇拜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稀奇!

  「格格!確實厲害!老臣佩服!」老頭微笑著看著眼裡滿是欣賞和讚許,我長歎一口氣,順利過關。

  「先生!我這也有一聯請先生指點一二。」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送給我兩個見面禮,不回不就顯得我太小家子了氣嗎?

  「格格!請說!」老頭拱拱手自負又自信,對自己肚子裡的貨很是放心,那就接招吧!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咩咩咩。」說完上聯看向他等待他的下聯,只見他眉頭微鎖,手擄額下的鬍鬚陷入深思的狀態,其他的阿哥格格們也都在低眉思考著。

  這可是小燕子難倒紀小嵐的對子,看你是否有他厲害。不過現在的紀小嵐不知身在何方?

  「微臣才疏學淺,請格格賜教!」半響老頭搖頭歎息心不甘情不願地拱手向我賜教,其他人也抬頭昂首地望著我傾聽我的下聯。

  「水牛下水水淹水牛頭,哞哞哞。」我溫唇細語地將下聯念出。

  「山羊對水牛,上山對下水,羊角對牛頭,咩對哞,有動有靜。格格老朽佩服!」老頭攆著發白的鬍子謙卑地說道。

  「先生謙虛了,這個是山野對子,先生答不上來也沒什麼?」我回以謙虛地說。

  「人人都說格格天資聰明,思維奇特,有著七竅玲瓏般心,老臣還不相信,今個臣算是領教過了。」老頭哈哈大笑對我的表現十分讚揚。

  晚上回到家,哥哥將今天的事添油加醋地在晚膳上連說帶比畫地說書般講給家裡人聽。阿瑪和額娘聽的一晚上嘴巴愣是沒合攏過,不是大笑就是大驚,對我的表現很是驕傲和自豪,一頓飯下來菜熱了兩回,最後還是拌著子淵的口水結束晚膳。

  康熙的時期,康熙帝就開始和西方的文化打交到,並跟洋人學算術洋文,也叫自己的兒子們跟著學,雍正爺十三爺和莊王爺都是學的很好的。到了雍正時期,更是列入皇子皇女們每日學習的範疇內。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39 PM

第十五章入宮(下)

  康熙的時期,康熙帝就開始和西方的文化交道,並跟洋人學算術洋文,也叫自己的兒子們跟著學.雍正爺十三爺和莊王爺都是學的很好的,到了雍正時期,更是列入皇子皇女們每日學習的範疇內.

  次天到學堂的時候那些高高在上的小阿哥便跑過來粘著我,我也不陌生地跟他們玩耍起來.

  「你就是軒格格吧,我是羅西?史密斯,是你們的算術和洋文老師,NICE TO MEET YOU!」一個穿古裝的老外站在我面前跟我說話,三百年後的老外也沒有什麼區別嘛!

  「NICE TO MEET YOU TOO!」我也習慣地用英語回答他,並自然的跟他握手.

  他很驚訝的看著我,沒想到我這麼順的說出了英語,更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自然的跟他握手,到了清朝雖然男女之間沒有那麼的顧及,可是還是有男女授受不親,再說大清朝也不實行這個禮儀.

  「格格!真如傳說中的一樣特別,格格學過洋文?」老外讚賞又驚訝的問我.

  廢話!我可是商務英語專業畢業,雖然到了這裡沒有用過,忘的也差不多了,可是簡單的交流還是會的。「哦!哥哥教給過我一點!」當初哥哥剛學英語的時候特興奮,每天都在我耳邊蒼蠅似的念著。

  「How are you!What is your name?」念到我腦子都大了,碰到他發音不準時就忍不住地開口糾正。「妹妹是怎麼知道我發音不對的?」他總是疑惑地問.

  「你和第一次發音不一樣!」我總是找各種借口搪塞他,怪自己口太快,可是發現他不對又忍不住提醒.

  「不知道格格有沒有學過算術?」不就是阿拉伯數字,恐怕比他們在座各位都強,三百年後學的東西可能現在的洋人也不會吧.

  「會一點!」我謙虛地回答著,想著不能在鋒芒太漏,不然哪天來個棒打出頭鳥,啟不是樂極生悲。

  「那這有十道算術題請格格解一下.」一看宣紙上密密麻麻地寫著算術題,而且都是十以內的加減題。看著這白癡題目有點傷自尊的感覺。

  我拿過紙和筆「唰唰」兩下將答案寫在上面。

  老外很是意外的看著我復又認真地看著我寫的答案還有模有樣地打著勾,自尊心再次受到嚴重的傷害。

  「請問格格,桌上有六個碟子,每個碟子裡有五個蘋果,一共有幾個蘋果?」NND!能不能出點讓我覺得自己不是白癡的問題?

  「三十個!」我眉頭微皺很不悅地脫口而出。

  「根據什麼得來的?」老外又一次震驚的望著我,追根到底地說。

  「乘法口訣五六三十!」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背的滾瓜爛熟的了。

  「也是令兄教你的?」老外疑惑地看了看我,有完沒完呀!我的小宇宙開始爆發。

  「不是!二阿哥教的!」當初他拿著乘法口訣表獻寶地在我面前背誦著,以為自己很厲害,結果我拿過來看了一遍便朗朗上口,他驚了許久,自那以後都不敢在我面前獻醜。

  「1+2+3+4…100=?這道題目不知道格格是否能解答出來!需要多少時間能知道答案?」要考到什麼時候?不就是個小學入學考試嗎?那麼麻煩。

  「5050!」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看了一眼隨口一說。

  「格格是用什麼方法得知的?臣並沒有看到格格在計算?」計算個鬼!答案就在我腦子裡。

  「1+100=101,2+99=101,以此類推首末相加結果會有五十對101,然後相乘得出結果。」這次那史密斯的眼睛都瞪圓了,看了看我寫的步驟又看了看我然後拿著我寫著步驟的紙跑了出去。

  嚇了我一跳,怎麼了?神經失常了!佩服自己一個好好的外教就被自己糊弄傻了,外教在古代可是很珍貴的,不知道還有沒有接替他的。

  「軒兒——你真是天才!我實在太崇拜你了!這麼難的題目你都能想到了,比先生教的步驟還要簡單易懂。」敏兒激動地勒著我的脖子興奮地說著,竟比我還高興,有時候這敏兒還真是像極了小燕子。

  看看哥哥,一臉的驕傲孔雀一般揚起腦袋,獻寶地跟著坐在他旁邊的阿哥說:「她是我妹妹,我的妹妹!」

  再看著弘普,娃娃般陰柔俊美的臉上笑顏滿面,看我的眼神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好似我今天的一切跟他有什麼關係一般。

  一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尋過去竟是四阿哥弘歷,俊郎的臉上閃過許多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過了許久先生回來了,像沒事人一樣繼續上課,只是感覺到他很激動,上課時也是有意無意的盯的我,用餘光看下,發現我竟成了今天的焦點人物,大家的眼神總是時我時的落在我身上,看的我毛毛的。

  敏兒更是貼的我緊緊的,一副超級FANS的模樣叫我好氣又好笑。

  下課後幾位年紀稍小的阿哥們眾星拱月般將我圍住,剎那間我紅遍整個學堂乃至皇宮。

  入門考試我順利過關,兩天的表現使的我在皇宮中掀起了驚濤駭浪,本來就很死靜的皇宮,因我的到來變的異常的活躍。

  終於可以回家了,我像牢籠裡的鳥兒一樣衝了出來,哥哥有事被大阿哥弘時叫去,我為等他在宮裡隨便地逛著,反正我有康熙爺親賜的玉珮,隨便哪裡對我來說都是暢通無阻。

  走著走著竟來到了一個湖邊,夕陽下的湖水是那麼的美麗,紅燦燦地影射著湖面,平靜的湖面有時也會因為點點落葉蕩起陣陣漣漪,我看的有點癡有點醉。



第十六章表白

  「軒兒,軒兒……」出神中聽見有人夢囈般地叫著我的名字,是誰在叫我?

  猛地回頭,竟是四阿哥弘歷,他出神地看著我,眼睛的悲傷和深情一閃而過。「你到底是誰?來自何方?」他喃喃自語像是問我有像是自說自話,我一驚,思量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知道我是來自現代的靈魂?知道我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腦子裡胡思亂想,搞的自己神經兮兮的。

  「回四阿哥,我是虎而哈?若軒!」我甩了甩手帕回答道,禮節還是要行的,不然落下大不敬的話語可不好。

  「我知道你的名字,很久以前就知道了。」他望著我復又望著遠方呢喃著,好似在自言自語。

  「嗯?」我納悶了,你到底知道什麼?一口氣說出來多好,想怎麼樣呀!我現在是典型的做賊心虛。

  「好久了!那時侯你還是嬰兒,我跟額娘一起去你的滿月酒宴,那時候的剛剛滿月,被丫鬟抱出來,一雙天真不解世故的眼睛在烏溜溜的亂轉!眉心的硃砂痔是那麼的紅艷美麗,那時我就有種想抱你的衝動。」回頭專注地看著我,眼睛裡的溫柔深不可測。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白,自然也會有熟悉的結果,二十二歲的我,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可是那又如何?他是我不能接受的人。

  「軒兒!我……」弘歷奔過來欲言又止。「四阿哥,軒兒先告辭了,哥哥還在等我呢!恕我不能奉陪了。」我行禮告辭,將他未說完的話及時攔截住。別說,說出來會讓我們更加難堪。

  出了宮門看見弘普在宮外徘徊著,看我忙奔過來說:「若兒,今天我送你回府吧!」

  也不管我是否反對逕自地坐上了我的馬車,坐在馬車裡我們對坐著卻沒有說話,他坐在我對面看著我,傻傻的!呆呆的!這氣氛讓我覺得很壓抑,明明是你要同我一起走的,怎麼現在卻不說話了呢?

  「若兒!你是我的!我好像等你好久了,好久了……」我在他眼前幌了一下手,卻被他一把拉住握在手心裡,那麼的執著那麼認真地說著,仿若很久以前也有一個男人這麼對我說過。

  頭腦開始發漲,眉心的胭脂痔仿若有東西在流動,這般的心慌和心悸,沒有拒絕亦沒有答應。

  回到府裡,弘普對我依依不捨慵懶地倚在馬車邊看著我踏進府裡的背影,直到回到房間裡還能感覺到在我後面那雙炙熱的眼神。

  為什麼我會覺得弘普很熟悉,為什麼我會在弘歷的眼中看見自己的影子?

  趴在梳妝台上捂著亂跳的小心臟,一個人對著銅鏡自艾自憐了起來,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想著弘普和弘歷的告白,想他們對我說的話,想他們看我的眼神,想我要怎麼才能無情一身輕,可我就真的不喜歡他們嗎?

  現代時候我也算是個小美女,二十二年,追求我的人也不在少數,可我沒有對除了睿以外的任何人動過心,不是因為他們不優秀,只是就是沒感覺。

  他們之間我亦不知道該選擇誰,也從來沒想過要選擇誰,不是因為不喜歡只是我並沒想過要在古代結婚生子,而且以他們的年紀在現在僅能算個上初中生,我可不想來場姐弟戀。

  哎!怎一個愁字了得!

  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課,課後大家圍著我討論著,嬉笑著。

  「軒姐姐,蝌蚪文好難記,我都背了許久都還沒有將今天學的洋文記住,明天師傅還要考問呢!」粉可愛的小弘隰嘟著可愛的小嘴像我吐著苦水,才七歲的孩子就被拉過來學習那麼多東西,真的很辛苦。

  「姐姐交你一首兒歌,這樣會比較好記。來是come;去是go;come,come;go,go,點頭yes;搖頭no;yes,yes;no,no我是I,你是you,I,I;you,you。見面問好說Hello!Hello!Hello!你好嗎?How are you?How are you?How are you?謝謝你Thank you Thank youThank you。熟人見面說聲Hi!Hi!Hi!臨走分手說*ye-bye!*ye-bye!*ye-bye!客人來了快請坐Sit down,please Sit down,please。客人來了請喝茶Have some tea,please,Have some tea,please。早上好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晚上好,Good evening Good evening臨睡之前道晚安Good night Good night。」憐愛地捏著他分嫩的雙頰過著手癮,唱著現代的老師教的搞怪英漢讀法。

  「……姐姐,你好厲害呀,我念了兩遍就記住了今天的蝌蚪文,以後你還交我這麼記,好不好?」小傢伙照著我的教法念了兩遍竟將裡面的單詞都記住了,其他的人也嘗試竟都很輕鬆地記住了所有的單詞,一時間我的教法竟比老師的還受用,於是我又有了一個做小老師的兼職。

  連那史密斯都經常過來請教我問題和我探討算術簡算和英文新交法,我從學生一下子升級做教師助理了,苦笑本不想張揚行事,卻越發的比以前紅火,好幾次竟引來雍正親臨旁聽我們上課。

  更多的時候是皇太后傳人來叫我過去陪她解悶,自從那天祝壽過後老太太對我更加的喜愛,我也樂意圍著她轉,除了經常能拿到許多貴重的賞賜,還能品嚐各種不同的美食。

  我給她將現代的笑話,講她沒聽過的故事,有古今的也有中外的,當然告訴她都是瞎編的,即使是這樣依然能叫她開懷大笑,這太后開心,皇上也開心,皇上開心了打賞自然少不了。

  我現在可是太后面前的紅人,連皇后見了我都要給面子的招呼著,當然我自是不會冷落她,恭恭敬敬地叫著她,哄著她,說點俏皮話,總之得罪她的話不說也聽,以後求著她的地方少不了,關係要打好。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44 PM

第十七章丟人

  雍正五年五月二十三日太后去世,享年*歲。謚號為:孝恭宣惠溫肅定裕慈純欽穆贊天承聖仁皇后。下葬那天我坐在花園的湖邊看著遠方,明明知道會有那麼一天,可我依然很感傷。

  皇太后雖然貴為太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可她一輩子活的那麼辛苦,一輩子活在宮裡那個「大監牢」裡。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是古代女子做人的準則,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也一樣。

  前半生在爭寵中度過,後半生在孤獨中度過,連自己最親愛的兒子也保不住。可憐可悲可歎!想我以後也要在這種生活中度過,竟開始後怕起來。

  雍正八年十月,我已經滿十三歲,早就不用上皇宮學習了,其實我也沒有學什麼?教的到是不少!

  「格格,外面的風大您還是進屋吧!」菊兒走過來幫我披了一個白色的披風。

  菊兒是我的貼身丫鬟比我大兩歲,七歲的時候因貧窮被父母賣到我們家做丫鬟,我雖懶散可是對下人卻極好,更是拿她當親姐妹一般看待,用現代的話來說我們算是死黨了。

  她人比我成熟穩重,心思縝密,做事細心,幫我把生活打理的井然有序,不用*一點心,什麼東西想要用只要問她即可,哪像現代時候的我總是喜歡把東西亂丟亂放,到要用的時候就到處亂翻亂找,屋子裡更是亂的腳都沒地方落。害的老媽總是大叫著說:「你看看你那是人住的地嗎?簡直是豬窩!」有時候說多了我也懷疑當初從我媽肚子裡出來真是一頭豬,可後來又想想有我這麼漂亮的豬嗎?

  「沒事!這樣感覺很好,看雪後景多美呀!菊兒,你把我的溜冰鞋拿來我們去後園的湖裡玩耍!」我總是當她姐姐般,我亦希望她叫我名字,可是她卻不敢,古代的尊悲觀念實在是太重了,可是她卻真的對我很衷心,發自內心的關心和照顧。

  這溜冰鞋是我八歲的時候根據現代的溜冰鞋做的,將四個輪子固定在普通的鞋子改裝的底下,前面也做了一個剎底。現代的時候我可是個溜冰的高手,前滑後滑花樣滑差點沒去考花樣滑冰隊了。

  呵呵!有點誇張,讓大家笑話了。

  剛做好的時候滑起來不怎麼順腳,跟以前初學時一樣摔的我鼻青臉腫的,後來多滑了幾次便也得心應手起來。

  記得剛做好的時候菊兒還很好奇的躍躍欲試,後來被摔了兩次就再也不敢了。

  「格格!鞋子拿來了。」菊兒將鞋子遞給我。

  古代的北京冬天極冷,都下了好幾場大雪!後園的小湖已經結了二十多厘米厚的冰。我穿上溜冰鞋慢慢地走下去,緩緩地滑動起來。

  剛開始只是熱熱身慢慢的開始加快速度,前滑後滑,到最後就大著膽子花樣滑。脫掉白色的裘衣披風只剩下白色的江南綢緞做成的長裙,用手輕輕的托起裙擺,在湖中飛舞起來。菊兒總是說我在滑冰的時候像湖中仙子一樣美的驚人,美的脫俗!好像遙不可及,欲飛天一樣。

  我知道我不醜,可也沒她說的那麼誇張吧!我從不開口反對,不是因為太自信,只是覺得那樣未免太虛偽。

  我*自在的滑著,毫無顧忌地暢遊在自己編織的世界裡。

  我很開心,所以我笑的很大聲,我要渲染我的快樂,雖然我現在有點難過,溜冰是睿教我的,突然好想有個人可以依靠。突然腳下一抽筋,媽呀!千萬別摔倒,我怕疼!可是來不及了腳沒有辦法煞住鞋子。

  閉上眼睛等待那一刻的來臨,突然想起小說裡的故事情節,這個時候都會出現一個英雄將落難的美人擁入懷裡。那一刻我有一種衝動,就是此時此刻誰要來救我,我就嫁給誰!

  突然間落入一個懷抱裡,很溫暖很熟悉的淡淡菊花香。

  「若兒,魂來兮!」是弘普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老天爺聽到我的祈禱聲把他派來了?

  「怎麼了?是不是嚇壞了?」弘普緊張的語氣關切的話語落入我的耳裡,呼吸聲吹進我的脖中,癢癢的、麻麻的,很奇妙的感覺。他的手很自然的攬著我的腰,臉離我也很近,好曖昧的姿勢,我臉在*,落定後我急忙將他推開。

  「怎麼?我的小若兒也會害羞?」弘普調侃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吃我豆腐?你個色狼!」我氣憤地指著他罵。

  「軒兒,你腳下穿的是什麼?怎麼剛才你可以飛?是輕功嗎?」是弘融的聲音。

  往弘普身後一看,媽呀!來了好幾位阿哥,四阿哥愛新覺羅?弘歷,十三爺府裡的大阿哥弘時。

  「軒兒給幾位阿哥請安!」我一甩手絹打千道。沒辦法!紫荊城裡最不可少的就是阿哥、格格和王爺。如果走在路上一塊扁砸下來砸到十個人,十個裡有八個是阿哥剩下就是王爺了。想想康熙一生有五十五個兒子,雖然只活了二十八個,但是他的孩子又生孩子,孩子的孩子又生孩子,惡性循環可想而之。

  當然雖然都是阿哥可是也有地位之分的,紫荊城裡的閒散王爺、阿哥日子還不如一般的大富人家。雖說我是康熙親點的軒格格,可到底人家是嫡親的,禮還是要行的。

  「起閣!又不是外人?以後這些個虛禮就不用行了!」四阿哥弘歷說道。切!敢情我願意似的。



第十八章鬥氣

    「這個什麼玩意?給爺們解釋一下。」弘融指著我腳下的溜冰鞋問道。「這個叫溜冰鞋,根據馬車的原理在鞋上安上橡膠輪子。不過它只可以在冰上的滑行,像輕功一樣很快。」簡單地像他們解釋著,也不曉得他們有沒有聽懂。不是糊弄他們,實在是我也不知具體原理是什麼,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告訴鐵匠師傅,果然就做出來了。

  「在冰上行走?穿普通的鞋子的冰上行走已經很難了,更何況再加上輪子,你怎麼滑的那麼飄逸,像天女一樣隨意輕鬆飄渺優美!你都不怕摔倒的嗎?」弘融疑惑,望著我的眼睛除了驚歎之外還多了一種我能看懂卻不想看明的東西。

  雖然我臉皮不算薄,可是還是被他直白的誇獎羞得有些面紅,弘普看我的眼神像是我背著他偷漢子般,有些憤怒,有些妒意。

  偷偷地望向弘歷,他面色平然。

  「剛開始學當然會滑到,摔的次數多了慢慢就會掌握平衡感,就跟穿著普通鞋子一般如履平地。」我攏了攏身上的披肩,回答道。

  「很難學吧?」弘時問道。

  我翻翻眼皮,這不廢話嗎?要是好學大家都能進國家隊了。

  「你學的時候也是這樣?像剛才一般的事以往也發生過?」一直都假裝深沉的弘普突然問道。「摔過!不過好久都沒這麼摔倒過了。」當年跟睿學的時候我可沒少挨摔,手和漆蓋都腫了好久。

  我扶著柵欄,疼的眼淚都掉的時候,那廝突然幽靈般地竄了過來,沒心沒肺地問:「瞧你笨的?扶著柵欄滑還能摔倒?」

  不問還好,一問我怒火攻心,毛遂自薦教我溜冰是你,一進溜冰場就跟進了游泳池,只要是母的都會溜去搭訕兩句的還是你。我現在摔成這樣,不說句安慰的話還說風涼話。

  我恨的牙癢癢地衝他大吼一聲:「滾!」

  他樂呵呵地說:「這溜冰就是要靠摔的。很疼吧!那休息一下好了!」

  「死了也不要你管,去泡你的妞吧!」我一把將他推開,摔倒的卻是自己,狼狽的同時淚流滿面。

  「軒兒,你怎麼了?」回神過來,看著大家都望著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淚已順頰流下。

  「沒什麼?以前學溜冰,挨摔的時候真的很疼!」我背過身子擦著眼淚,掩飾悲傷地說。

  「以後不准再溜了。菊兒把你家格格的鞋子給爺脫下來,爺要呆會帶走!」弘普怒著嗓子大吼道,很少見他這麼憤怒。

  「喂!你憑什麼管我的事?」我心情不爽地*道。這是唯一一件可以讓我維繫對睿思念的物件了。

  「我今個就管了。」弘普不正經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氣氛有點緊張,他的眼神告訴我,如同我不主動脫,他就打算自己親自動手脫。

  「好了好了!今個咱們可不是來找不愉快的。」弘時充和事佬地勸說道。在這裡面他的年歲最大,說出來的話也較有威嚴。

  弘普不說話,我知道這件事沒完,罷了罷了,給他拿走便是。

  弘融見我們不再爭吵,緩和氣氛地問道:「軒兒!今天晚上的宴席你準備表演什麼節目?咱們可等著看呢。」

  「什麼宴會?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我疑惑地問道。

  「怎麼?二哥沒有告訴你?皇上今天要宴請文武百官,並令攜帶家眷出席,有女者需準備節目上台表演,供大臣們欣賞,這事二哥說他會告訴你的。」弘融說道。

  我望向弘普,他雲淡風清事不關己地說:「最近事忙,我給忘了!」

  我狠狠的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忘了?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忘?故意的!想叫我當面出醜。

  「沒關係!也不是每個人都要上台的,你既沒準備就算了,我會跟皇阿瑪說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四阿哥弘歷面無表情卻滿是安慰的語氣說道。

  「四阿哥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你們就等著看我今天的表演吧。」我氣呼呼地看著弘普意氣用事地說。

  哼!想我一個聰明可愛美麗智慧的天才美少女怎麼會連這點突擊事件都解決不了呢?再說怎麼我也不能那麼丟人被你們看扁了。

  「務虛強求!不行就不要勉強,免的到時候出糗!」弘普臉色黑沉地打擊我道。

  好你個弘普到這個時候還要說這種打擊我的話,你不是不想我去嗎?我就偏偏上台給你看。

  「多謝二阿哥的關心!若軒自有分寸。」我生分地朝他屈膝道。

  然後轉過頭來不理他。

  他看了看我不說話,可能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堅定,而且還用這麼生疏見外的語氣跟他說話!

  「好~爺就等著今天的好戲!」說完生氣的走了。

  弘歷回頭看了看我似有話要說,卻又沒說便也走了。

  弘融和弘時都擔心地看了我一眼也走了。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47 PM

第十九章驚艷(上)

  「格格……離晚宴只有兩個時辰了,你準備怎麼做?」待他們走後,菊兒上前略顯擔憂地問。「你何時瞧過本格格做過沒把握的事?」給她一個俏皮卻不失自信的微笑,朝屋內走的時候吩咐著,「好姐姐,快別愣著了,去給我準備沐浴的水!」

  回到屋中,將沐浴的東西一一清點塞到四方小籃子裡,準備泡個牛奶SPA。四歲的時候就求著阿瑪幫我買了個奶牛回來養在後院,每天早晚各一杯牛奶,幫助睡眠的同時滋養*,並隔三差五的擠來牛奶用來泡澡。有句話不是那麼說的嗎?美要從小做起,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現代的時候家庭情況只能算是小康,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能力這樣奢侈,可是現在不一樣,絕對有能力小資一把。

  泡了半個小時的牛奶浴,出來用溫水重新擦拭乾淨,抹上護體霜,來到古代這麼久可不是白混的,琴棋書畫樣樣——不精,心思全搗鼓在這上面了,經常混到宮廷香料師裡跟他們一起研究調製美容護膚品,也收集了很多宮廷養顏秘方,想著有一天回到現代申請專利進攻美容界。

  穿上裕袍站在銅鏡前欣賞起來,身材已經*的還算不錯,雖沒有嫵媚多姿,傲人身材,但也是該大的地方則大該小的地方則小,凹凸有致,玲瓏秀美至少比現代的身材有看頭,而且還有待長的趨勢,皮膚如嬰兒般嫩滑水嫩,白淨細膩,吹彈可破,因為剛剛沐浴出來而呈現白裡透紅的香艷媚人。換上一身粉色繡花旗裝,腳下登著盆地鞋,長到腰際烏黑而柔順的髮絲用毛巾擦乾後被菊兒手巧地盤成花式,上面斜插著鏤空玉簪子,整個一活脫脫的清朝大美女。

  隨後又用清水洗了洗臉,搽試乾淨,抹上調製的純天然無防腐劑的面霜,輕拍上淡淡細粉,用自製的毛刷蘸上點胭脂輕撲雙瑕,眉毛本是柳葉形狀,稍微的把多餘的雜毛剔除掉,用眉筆輕掃,眼上畫上黑色眼線又用粉色胭脂做眼影,睫毛密密的長長的成弧狀翹起,唇上是用上好的胭脂擰出汁子來,淘澄淨了,配了花露蒸成的唇紅,用簪子頭輕佻一點抹在唇上鮮艷欲滴。

  看著鏡中的我,好一個輕佻脫俗的美人兒。白玉般臉上淡淡的胭脂在雙頰,好似嬌羞過留下的紅暈般,自然而美麗,挺翹的鼻子下是*如櫻桃般的柔唇,配上鵝蛋尖下巴的臉,兩個字「絕對驚艷」。

  平日裡素面朝天已經算是個小美人了,想不到這樣的淡妝將我的美更是增添幾等,再次證明世上只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這句話是多麼的正確,十分女人三分天資七分打扮,我天生條件本來就不錯再稍微經過後天的修飾結果就是美人一笑傾國又傾城。

  想來來到古代也還是有點好處,我現在可是真正的美女了,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臉袋,格格的身份,高貴的氣質。

  「格格……你今個兒真美。好似仙女般!」菊兒驚艷,並最甜地恭維誇耀著。

  「你的意思是說我單今天美,其餘的時候都不美了?」我假意生氣道。

  「我們格格什麼時候都是美人一個,不然怎麼會將我們二阿哥迷的三魂沒了七魄?今天估計連剩下的都粘在你身上嘍!」菊兒幫我整理衣服打趣地說道。

  「為什麼單他被迷倒?怎麼不說我會迷倒其他人呢?」貧什麼我只能迷倒他?我又不是他什麼人?怪的很,都將我往他身上扯。

  「是是……格格哪是只迷男人,恐怕連女人也被迷倒不知多少吧!」菊兒輕笑著說,將我要她準備的表演服裝和道具放在包裹裡準備帶入宮裡。

  午時的時候阿瑪派人傳話來說,在莊親王那有要事商量,叫我們未時的時候到供宗室王公出入西側門等候。

  未時我和額娘坐著同一輛馬車到西側門等候,額娘今天也很是大方得體,雍容華貴,著紅色繡菊花旗裝,盤發旗頭綴瑪瑙簪子。妝面是我幫她上的,比我的略微重了一點,額娘本來也是個美人,因為在我的帶領下保養的很好,只是平日的妝面並沒有將她的五官更好的突顯出來。今天在我的精心裝扮下竟比小她二十歲有餘的賀氏更顯嬌美動人,著實叫那賀氏妒忌一番。

  那賀氏是前年阿瑪新納的側室,仗著自己年輕漂亮處處張顯著霸氣,想著法子的*阿瑪搶佔寵愛,本來今天她本不在受邀範圍之內的,不曉得用了什麼法子要阿瑪將本來王氏的名額讓給了她。

  她的姿色也算還可以,可比起額娘和我來還差一截,今日更是為了出頭博寵將妝畫的異常濃重,粉撲的厚厚的像殭屍一樣,濃濃的腮紅讓我想起了猴子*,真是化妝界中的一大敗筆。只比我大兩歲的年紀卻顯得比額娘還要老氣,想著額娘重新得寵日子到了。

  額娘雖心裡難受可是卻不好埋怨阿瑪,古代的三妻四妾也不只阿瑪一個人,況且現在阿瑪也還算寵愛額娘。

  我們的馬車在前行駛,賀氏的馬車緊隨其後,大約行了三刻鐘的時辰來到紫荊城的西側門。

  又等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見一輛比我們豪華的馬車向我們方向使來,走進一看是莊王爺的家眷。前面坐的是莊王爺的嫡福晉郭絡羅氏,三品官品級能特之女和女兒愛新覺羅?柔兒,後面一輛車是側福晉李氏和敏兒。

  馬車後面是騎馬的弘普和弘明,他們今天的打扮異常的英俊帥氣。算算,弘普也已經是十*歲的男子了,英姿颯爽,和他阿瑪莊王爺有七分相似,卻毫不遜色,走到哪裡都是招惹是非的主,一雙桃花眼尤其的勾魂。今個更是沉穩、卓然。

  他也看到我了,眼睛裡驚艷之色不遮不掩,那麼一瞬間失了神,對我的情,他從來不曾收斂。



第二十章驚艷(下)

  我和額娘欲下車行禮,被嫡福晉郭絡羅氏攔住說:「王爺和興古大人已經被皇上招去議事,我們先行進去到坤寧宮皇后那等候。」說罷便擺手先行了進入紫荊城,我們的馬車緊跟其後進去了。

  到了坤寧宮看見其他的王爺的福晉都到了,有十三爺怡親王的嫡福晉兆佳氏,尚書馬爾漢之女,側福晉富察氏,佐領僧格之女和女兒等一堆叫不出明的格格小姐和夫人們。

  「臣妾(臣女)郭絡羅氏,李氏,柳氏,賀氏,敏兒,柔兒,若軒給皇后請安給各位福晉請安!」

  「臣弘普、弘明給皇后請安!」

  「起喀吧!都是自家人行這些虛禮做甚!」皇后笑呵呵地說道,溫柔的很。「軒兒,許久未見越發的漂亮了,跟天仙似的美人,不知道誰有福能娶到你做福晉?」皇后拉著我的手憐惜著說。

  「皇后就會拿軒兒開玩笑。」我歎息,怎麼就這麼不讓人過安生日子,長這麼大,想為我說媒的人可真不少。

  「瞧瞧,竟臉紅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看上了哪個儘管說來便是。今個兒我給你做主了。」皇后一邊笑著取笑著,一邊看向額娘,「夫人好福氣,生個如此聰慧俊秀的女兒,你看看將咱們愛新覺羅阿哥們迷的,都快紅了眼。」

  一番真假難分的話讓大夥兒跟著大笑起哄。

  「是呀,軒兒,今個就說個人出來,讓皇后娘娘給你做個主!」

  想來這皇后今天是非要幫我尋個如意郎君了,此話一出頓時感到無數個眼光向我射來,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皇后娘娘……再說軒兒可就真的沒臉見人了。」我嬌羞地跺著腳,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小女兒的嬌態。

  怎麼皇宮裡的人都喜歡給人做媒呢?從康熙帝到皇太后,如今皇后接任媒婆一直,如若我還沒嫁出去,只怕這接力棒會傳給下一個紫荊城的女主人,直到我為人妻人子的時候。

  「回皇后娘娘,皇上請您和各位娘娘阿哥格格移架乾清宮,宴會酉時開始!」一個奸細的聲音響起,我長噓一口氣,又躲過了一回。

  「起喀!」皇后一聲下令大家都緊隨氣候跟去了。

  走在路上敏兒追了上來拉著我的手說:「軒兒,你今個兒真美!你用了什麼胭脂水粉,怎麼這麼的自然脫俗、香氣迷人呢?你看看你把我兄長他們迷的,眼睛都沒離開過你身上呢,趕明你也給我點好不好?」我和敏兒年齡相仿,她又沒有什麼格格架子,說起話來直來直去的人也單純的很。

  「是呀!軒兒姐姐,你身上灑了什麼?怎麼那麼香!」柔兒更是因我上次的捨命相救而對我格外的親切。

  「胭脂水粉到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在畫法上不一樣,明個你們來我家我教你們便是!」我在21世紀為了打擊報復睿還專門跑去學化妝,就是想他再次見到我會刮目相看,只是還沒來及我便重新投胎了。

  古代的化妝品也沒有現代的那麼複雜和多樣,卻都是純天然的,對皮膚沒有任何刺激和傷害。

  「好啊!那我們明個就去你府上學,我也要像你一樣美美的!」敏兒說著高高興興的拉著我朝宴會廳走去。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53 PM

第二十一章皇宮宴會(上)

  「臣(兒臣)臣妾(女)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親家平身!」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呼啦啦!起來,跪下!跪下,起來!頭都暈了!

  「賜坐,傳朕口諭!宴席開始!」雍正爺威嚴地擺手說道。「謝皇上!」嘩啦啦!終於可以坐下來了。

  我被敏兒拉到跟她一桌,同桌的還有弘歷、弘普、弘時、弘融和郭絡羅氏?秀雲,她是莊王爺嫡福晉郭絡羅氏的親侄女,僅比我大兩歲卻顯得格外的成熟嫵媚。另外同坐的還有葉赫那拉氏?靜雪和兩個見過面卻叫不出名的格格,都是姿色上等的美人,掃了一下這一桌子的俊男美女,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看看那些阿哥們,一個個的一本正經正襟危坐,心裡還不知道在打什麼小九九呢。

  我還是很氣弘普想去其他的桌子上坐,可是被敏兒硬拽著坐在她的右手邊,旁邊便是弘普。主位坐的是弘歷,依次是弘時、弘融、弘明、弘普,敏兒左手邊是我哥、靜雪、秀雲、依次下去。

  額娘被李氏拉去跟她同桌,賀氏被擠到跟一些品級不高的官員夫人同桌。

  隨著音樂的響起,宴會開始了,穿著旗裝的宮女將一盤盤精美的點心菜式一一擺上,看著滿桌的美味佳瑤我口水直流,強制著將它們硬吞下去。

  中午光忙著給額娘和我化妝,午膳都沒來及用,這會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眼看著滿桌的美食就是沒人動筷子,都巴巴著看著台上的節目。我急了!有什麼好看的?跳來跳去都是那幾種舞步,沒什麼新意。

  我環視一下四周,大家似乎對舞蹈比對菜餚有興趣,一首舞曲結束了,連個動筷子的人都沒有,我的心情開始煩躁起來,拉扯著敏兒的衣角輕聲問道:「可以用膳了嗎?」

  敏兒看了看別的桌子也低聲回道:「自是可以用了?皇上都下過令了!」

  「那怎麼大伙都不動筷子呢?」

  「皇上都沒動,大家哪敢呢?」敏兒壓低嗓子對我說道。

  我當格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明白這箇中的緣由,這會只能怪自己沒有事先做好墊底工作,現在挨餓,活該呀!

  「哦!」只好再忍忍,只是吃個飯都要看皇帝的臉色還要不要人活了。

  摸著乾癟的肚子我巴巴地看著皇上手中的動作,終於見他拿起筷子,可是皺了皺眉又放下了,伴隨銀筷落桌的是我高昂的激情。

  弘普看著沮喪的耷拉著的腦袋,憋不住笑地說道:「怎地就餓成這樣?難道興古大人的俸祿管不夠你吃飽?」

  好你個弘普!早上的帳咱還沒有算清!這會你又來嘲笑我,咱們的梁子算是結大了。

  我斜眼看了看他冷冷說道:「二阿哥!這話怎麼說地?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你是阿哥!生在帝王家,享有尊貴的地位怎知道餓是什麼滋味?我們老百姓的怎能跟你比?」

  「瞧瞧這張嘴還那麼牙尖嘴厲,哪是餓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弘普也不生氣,語氣裡滿是調侃。

  弘歷瞅瞅我又望望他老爹,看到雍正旁邊的小太監幫其夾起了一個水晶丸子放在他面前的玉碟中,便說:「我們也開始用膳吧!」

  我回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又恨恨地睇了弘普一眼,拿起筷子也不裝假地揮舞起來。

  餓死我了,恩!好吃....滿桌子的菜應接不暇。

  吃了好一會才發現整張桌子只看見我一個人的爪子在瀟灑地揮舞著,抬眼望去發現滿桌的人都盯著我吃飯,頓時尷尬不已。

  雖然我是很餓,可是應該沒有失禮吧!文雅不文雅的不好說,但是最起碼的大家風範、人前舉止還是照顧著的。至少不應該是狼吞虎嚥吧!

  我敏兒打著眼語:這都怎麼了?

  敏兒的眼神有點恍惚和不專注。

  「那個,御廚燒的菜果然好吃,大家都別愣著了,趕緊趁熱嘗嘗!」我招呼著。

  「看樣子你真的是餓壞了,開吃到現在你的筷子都沒有放下過!」弘普看著我巡視的目光,『好心』解釋道。

  「你不是用肺在說話吧!不餓?你當我在增肥呢?我從晌午開始就滴水未進了!」我趕緊把嘴裡殘餘的菜吞下,停止和敏兒的眼語回頭給了他一個白眼,誇張說道。眼下還是博取點同情是為上策。

  「你午膳都沒用?」他眉頭微皺滿是憐惜,並不等我回答便親自動手幫我夾了滿滿一碟菜放在我面前。

  我本也沒想回答他的白癡問題,見大家都面露同情和關懷之色,也便心安理得地繼續吃著面前的菜。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爪子伸那麼長夾菜也是費力的很。

  突然一道含恨的目光冷冷地射過來,我條件反射地抬頭看去,迎上郭絡羅氏?繡雲眼裡一閃而過的恨意。我知道她打小就不喜歡我,小時侯我經常被弘普的額娘接到府上玩,她因為是嫡福晉郭絡羅氏的親侄女所以我們經常在王府見面。她從小就很粘弘普,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的出現更讓她覺得本應該是她的寵愛,都被我給搶走了。現在弘普又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我這般的呵護備至,我想她心裡肯定吃了我的心都有。

  關我什麼事?我和弘普又沒什麼,是他粘著我的好不好,想到這又開始罵弘普不是人,明明自己的事還連累我跟著遭殃,整個就一禍害!

  「大家怎麼不吃呀?你們這樣看著我吃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邊吃邊打著哈哈問道。

  於是其他人在弘歷的帶領下又拿起筷子來有一下沒一下的吃著,我也不管繼續吃起來,不吃餓的是自己,再說呆會我還要「體力勞動」呢,不吃飽怎麼能表演好。

  「咳咳....」吃飯不專心,果然遭報應了!

  「又怎麼了?吃個飯也這般地不安生!」弘普拍著我的後背嘮叨之餘又免不了擔心地問道。

  「你個禍害!哪個叫你給我夾魚的?咳咳....你就是存心叫我出糗....」我捏著嗓子罵著弘普,嗓子眼裡的那根刺賭著難受的緊,咽又嚥不下,吐又吐不出。

  「軒兒,快喝點醋!」哥哥忙給我倒了醋送過來。

  「妹妹從小就不會吃魚,一吃就被卡住!平日吃的魚都是菊兒和額娘幫她挑好的!」哥哥不好意思地跟大家解釋著。

  「哥哥....」我忙制止,這麼丟人的事你就不要說了。

  「哈哈哈哈....」滿桌的笑有善意的,也有惡意的。



第二十二章皇宮宴會(下)

  丟人呀!本來弘歷說是要御醫過來瞧瞧被我及時制止了。吃魚刺被卡還要找御醫,明天還不傳的整個紫荊城都知道,那個臉我是丟不起的。

  後來用喝醋吃菜的土方法,魚刺終於被吞了下去了。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皇上身邊的太監示意大家停止皇上有話要說。

  「朕知道諸位愛卿的女兒多是多才多藝的,今晚可否為朕和皇后表演一番呢?」雍正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發話道。

  聽聽多虛偽!明明一個月前就已叫大家準備好了!

  「為皇上和皇后表演是臣女們的榮幸!」是很榮幸,而且是萬分的榮幸!

  可以通過這次機會攀龍附鳳,進入皇上的眼裡,封個妃子王爺福晉什麼的?就是再不濟的也能混個阿哥做老公,運氣好的抓到個潛力股也許日後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呢,譬如現在的四阿哥,以後的乾隆爺。

  「有獻藝的現在就可下去做準備了!」雍正溫和的眼神掃過宴會上的每個妙齡少女,後停留在我身上,雖未說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對我抱著很大的希望。

  皇上一聲下令,就看見席上陸陸而起的王公大臣的女兒們去做準備了。乖乖!足有二十幾個呢,繡雲和同席的女孩也行禮起身離去。

  敏兒問我:「你今個要表演什麼節目?」

  我說:「先賣個關子,敏兒你要幫我!」在她的耳邊耳語幾句,起身拉著她欲往「後台」走去。

  「你沒有準備好就不要逞能!」弘普在我離身之前打擊我說。

  我懶的解釋,給大家一個請放心的眼神就去了「後台」做準備去了。

  首先上場的是郭絡羅氏?繡雲表演的是用顏體書法書寫〈蘭亭序〉,只見呈現出來的字體端莊大方,點畫肥厚,結構整潔疏朗,運筆流暢果斷,這顏體本是唐代顏真卿所創的書法,是真正適合男人的書法,想來她今天的境界也是苦練許久才有的,只是顏體書法中的豐潤渾厚,大氣磅礡她表現的略微不足,不過這樣已是不易了,即使是男子也未必有她今日的成就。

  「好!用顏體書寫〈蘭亭序〉,朕今天到是頭一次看到!不錯!不錯!」皇上看著書法一個勁的點頭稱好。

  接著是吏部尚書的女兒靜雪畫的〈百花爭艷〉,一百朵不同種類的花兒在她行雲流雨的筆下活活的躍然在紙上,遠處看去竟和真花無一二,贏得滿堂喝彩。

  後來的表演也不過就是琴棋書畫之類的表演,多了也就大相逕庭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敏兒也過來說一切都已經辦好了。我拿出一個譜叫她幫我彈奏,我知道她的音律造詣很高,不出一會她就能理解,果然她很快就能熟練掌握音律的彈奏了。

  「下面是興古大人之女和碩軒格格上台表演!」聽見一個尖尖的太監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隨著古箏的旋律響起,一群身穿白色衣衫的*簇擁著身穿粉色如唐朝一般貴妃服裝的女子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一步步緩緩的移到舞台正中央。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美麗如仙女般的我從百花叢中走來,一曲「女兒情」傾倒眾生,最後旋轉數圈結束整個表演。

  什麼叫出奇制勝?其他格格再厲害也都是從前人那學來的,因為多了也就不希奇了!而我的表演卻是大家都不曾接觸過的,給大家一個視覺和聽覺上的衝擊。

  看著下面那群人如癡如醉,還在剛才的曲中沒有回過神來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成功了,而且萬分的成功。

  想當年李玉剛在《星光大道》上男扮女裝反串女聲唱這首歌時,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的心!用當年的話來說那就是「男人看了心動,女人看了嫉妒」。

  他一陽剛大老爺們都能把女人的柔媚細膩表現的淋漓盡致,我一本來就柔美動人的女人想來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更何況早兩年我就偷偷的在外面跟舞孃傾城學身段,嗓音和音律了。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8:57 PM

第二十三章小阿哥(上)

  「皇上!臣女若軒現醜了!」我跪拜行禮。「妙哉,美哉!軒兒,你到是越來越叫朕刮目相看了,興古你生了個好女兒呀,無時無刻給朕和大臣們帶來驚喜!」冷面雍正誇獎道。

  皇后和大臣們亦露出驚疑之色,各個效仿著皇上爭先恐後地好評道:「是呀!真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

  「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一個個表裡不一假眉假眼的老古董嘴裡把你誇得天花亂綴心裡恨的咬牙切齒的,這會我把他們女兒的風頭都搶盡了,他們滅了我的心情都有。

  其他嬪妃和大臣的女兒更是將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神色複雜地看著我,此時的我就像是展覽館裡的新出土的展品等著被人審視我的出產地。

  「謝皇上抬愛,軒兒萬分惶恐!臣女告退!」跪謝聖恩在皇上的允許下走向「後台」換回旗裝回到席上。

  一路下來伴隨我的是各種不同的眼神。欣賞的、嫉妒的、憤恨的,更不缺愛慕的眼神!額娘和阿瑪滿是自豪地承接著大臣們虛偽的讚揚和恭維。

  怎麼著我也是個女兒家,此時此刻,虛榮心難免有些膨脹和發酵,在現代連個明星的面都未親眼見過,跑到古代卻過了把明星癮,也不管裡面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我照單全收。.坐落下來,對上弘普那雙蠱惑清冽的眼睛,看著它逐漸深邃起來,黑亮的瞳孔中流轉著熟悉而陌生的泉湧,是我不能瞭解的心情!那雙清灼明亮的眼睛,第一次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看著我也不說話只是在桌子底上偷偷地握著我的手,任我如何掙脫也不鬆手。

  像是感應到什麼般,心莫名揪疼,望著滿廳的人,我用眼神警告他:放手!

  他看著我眼神裡投露出來的信息是:不放!就是不放!爺抓住的東西就是一輩子也不會放!」

  而後緊緊地握著,像是懲罰般用力捏緊我的掌心,我疼的呲牙咧嘴,恨恨地踩著他的腳,他只是稍皺眉頭,對著我笑的有點邪氣和狡詐。

  「唉呦呦……」我誇張地叫著。

  「軒兒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哥哥和敏兒同時緊張地問道,就連弘歷也投來疑問的眼神。

  「沒事沒事……就是被不長眼的蚊子盯了一下。」我隨口瞎掰道。

  「冬天怎麼還會有蚊子?」敏兒不知所然地問道。

  「呵呵……想來是餓急了出來尋食呢!」我看了看弘普用唇語說:放手!

  他丫的跟沒事人般,桌下那雙大手依然包裹住我的小手,只是不再那麼用勁,看著我搖了搖頭,嘴角上揚。我嘟著嘴轉頭不看他,回頭迎上來的是弘歷的眼神,受傷的表情一眨眼轉瞬即逝,眨眨眼懷疑自己眼花了。

  「姐……姐……你好美!你剛才跳……跳……的舞也很美!你……你唱的曲我……我以前……怎麼……都沒有聽過?真……好聽!」只見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小奶娃顛著兩條粉藕腿向我奔來。說話還說不清楚斷斷續續的,嘴角上還流著來不及擦掉的哈喇子,嫩白的小臉上的小肥肉還一抖抖的,超可愛!看他的穿衣打扮應該是個小阿哥吧!

  「福沛,你怎麼過來了?快回到你額娘身邊去吧!」只看見弘歷繃著臉厲聲道。

  福沛?雍正帝最小的兒子!我趁機脫離魔掌倍敢親切的將他抱到我的懷裡,用手絹將他嘴上的哈喇子輕輕地擦拭掉。

  看著他嫩嫩的蘋果臉真想狠狠地咬上一口。

  心動不如行動!低頭在他的小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過了把癮,到底是人肉香呀!

  糟了!一桌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小傢伙愣了一下後反射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呆呆地看著我。

  「拜託!千萬別哭!」我在心裡默念道,怎麼著他也是一阿哥,回頭在給我安個咬阿哥犯上的罪就不好了。

  「姐姐你剛剛是不是在親我!」小福沛紅著臉害羞的問。臉更像蘋果了,多大點孩子還知道害羞?我看著他那傻樣忍不住大笑起來。

  「是呀!你實在太可愛了!姐姐忍不住就親了你一下!喜歡嗎?」我繼續伸出魔抓欺負著他的嫩臉。

  「喜——歡!姐姐笑起來好美!額娘說只有心愛的人才能互相親吻對方,就像阿瑪親額娘一樣!你剛才親了我你是不是也喜歡我?那你以後會當我的福晉嗎?恩!我長大以後會好好疼你的!」稚嫩的臉蛋仰著脖子看著我說著童顏無忌的話。

  這話怎地那麼熟?飄了好久?瞥向身旁的弘普,心裡犯嘀咕道:當真是一家人!

  我輕輕地捏了捏他的小嫩頰無奈地說:「姐姐剛才親你並不是因為姐姐想做你的福晉,姐姐只是單純的喜歡你,對你的喜愛就像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在西方國家這也是一種禮儀,是尊重別人和喜歡別人的意思,只是簡單的喜歡沒有攙雜愛在裡面!懂嗎?」

  看著他似懂非懂的樣子,我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說:「你現在還小,長大就會明白了!」



第二十四章小阿哥(下)

  「姐姐,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去過?」小孩子的問題還真是多。「去過呀……姐姐怎麼可能去過呢?姐姐只是從書上看過,書上有介紹過。」差點說漏嘴,幸虧改的及時。

  「哦!姐姐現在不愛我是不是因為我小?等我以後長大了你就會愛上我了!」怎麼古代的人都這麼早熟?連個奶娃子都把愛掛在嘴上。知道什麼叫愛嗎?我搖了搖頭。

  「等福沛長大了,姐姐就老了、丑了,到時候福沛就不會喜歡姐姐了!」我點著他的額頭無奈的拍著這隻小蒼蠅。

  「不會的,到時候我還是會喜歡你的!」小屁孩認真地說。

  鬱悶!愛新覺羅的孩子果然死腦筋!

  看向弘歷,心裡抱怨著:瞧瞧你的好弟弟!弘歷冷眼看著他的小弟弟向我『求愛』而不管不問,握著酒杯的手慢慢斟著,可是我心裡有那麼一個感覺,他的眼睛無時不刻不停留在我身上!我有些迷惘,今日的弘普我不懂,今日的弘歷我更不懂!

  這時弘普突然探過他的大腦袋,賊笑著說:「瞧瞧你多有魅力,連我們的小福沛都被迷住了!」我私下不動聲色地踢了他一腳:好你個弘普,不幫我還給我添油加醋。

  「姐姐唱的曲好好聽哦!姐姐再給我唱一曲可好?」福沛抬頭要求道。

  「好啊!看你嘴巴這麼甜的份上,姐姐我這首曲子就專門為你一個人唱,可好?」看著他欣喜的點點頭於是開始清唱。~耶~~~

  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都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眉眼讓你喜歡這世界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我的寶貝寶貝給你一點甜甜讓你今夜很好眠我的小鬼小鬼逗逗你的笑臉讓你喜歡這整個明天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孤單時有人把你想念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啦啦啦啦啦,耶哦耶耶耶哦嘩啦啦啦啦啦,我的寶貝整個時候有個人陪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寶貝讓你知道你最美讓你知道你最美這是張旋的《寶貝》,當時喜歡就學了,送給這個小不點還滿合適的。

  「怎麼不喜歡?」唱完了以後發現小鬼居然默不做聲,坐在懷裡也很安靜。不會是睡著了吧!這會一桌的人也都沒聲響。

  我用手輕輕地將小傢伙的頭挑起對上他烏溜溜的大眼睛。

  「姐姐!我以後可不可以經常聽你唱曲?你唱的曲好好聽呀!」小傢伙嘴甜恭維道,說的我像吃了蜜般滿口應承道:「好啊!」

  這麼嘴甜的小傢伙誰捨得拒絕,再說這可是我來到古代第一個FANS呢!以後開個演唱會只不定比周傑倫還紅呢,興奮地看著在座其他人的表情。

  弘歷看著我眼睛迷離地看向遠方。

  弘普溫柔地看著我復又恨恨地看著我懷裡的小鬼很是嫉妒的表情。

  其他的人的眼神我也懶得一一琢磨了。

  我抱著福沛被大家看的很不自在,隨手拿起筷子隨意地夾著菜吃了起來。

  「軒兒……不要呀……」敏兒驚叫的聲音響起。

  「什麼?咳咳……是誰在我盤子裡夾的魚?」我捏著嗓子怒吼道。敏兒立即將福沛抱過,像避瘟疫般抱離我的身邊。

  看這福沛那驚詫的大眼盯著我露出惶恐的眼神,我在心底痛哭道:「嗚嗚,人家剛有的小FANS就這麼失去了!」

  「給你醋,快喝!幸虧剛剛沒來及送走!」弘普忙把醋遞到我手上。

  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呢?一晚上吃魚被卡兩次,我算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好點了嗎?」弘普幫我順了順背柔聲問。

  「你來試試看不就知道了?誰叫你好心幫我夾那麼多魚的?」我老大不樂意地頂了回去。接著又大口地吃著菜,再喝醋我真成了醋罈子了!

  「軒兒,二哥剛才是把你的碟子給收了起來,你剛吃的魚是從二哥的盤子裡夾出來的!」弘融好心地提醒道。

  「咳咳……」這次不是卡到,是被噎到,噎的我滿臉通紅。

  我歹命呀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這樣大的臉。

  引的皇上也朝我們這邊張望,派來小太監過來詢問怎麼回事?被弘歷隨便尋了個理由給打發了。

  「吃個飯也這般的不安生!」弘普繼續幫我拍著後背。

  感情這位大爺認為我是故意這樣想引來大家注意的。

  我邊喝著水邊用仇恨的眼光盯著他。

  你這個禍害!這都是誰害的?

  「軒兒……」又怎麼了?我又沒有拿別人面前的水。

  「又怎麼了?」我的小宇宙爆發了。

  「那不是水是酒!」弘歷好心提醒道。

  「哦……」下一秒滿臉通紅,頭也暈暈的。我可是喝了整整小半壺酒呀!這可是40~65度的廣西桂林三花白酒。

  「若兒,快點喝點解酒濃茶,靠在我肩上休息一會,」弘普說著就要將我往他的懷裡攬去,這時整張桌子的人都朝我們看。

  郭絡羅氏?繡雲一雙含恨的眼光不加掩飾地向我射來,想把我射的粉身碎骨。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00 PM

第二十五章解疑(上)

  弘歷表情嚴肅地盯著弘普欲要行兇的爪子好似要把他剁掉一般。敏兒滿是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倆眼裡滿是曖昧和玩味。

  其他的有的驚呼,有的含羞。

  在古代當著這麼多人這樣親密是不合禮數的。

  要死了!你個弘普!想我在群眾的*中含冤而亡。

  我還沒有迷糊到那種地步。

  我掙脫他的罪惡之手,規規矩矩地坐好,只是頭暈的厲害,眼前的影像都開始呈好幾個了,甩甩頭想叫自己清醒一點。

  「姐姐頭暈就靠在我的懷裡吧!阿瑪說男人的胸膛是留給女人來靠的!」說話的居然是小福沛,我的護花小使者。

  全桌人先一愣既然憋不住地大笑起來,我笑罷也就毫不猶豫的靠到他的懷裡,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上面,小傢伙到是沒有反對,強撐著身子輕輕地拍著我哄我入睡,估計平日裡他都是這麼被哄入睡的,也就有樣學樣,不用看都很搞笑,小大人一樣。

  迷迷糊糊沒多久便聽見敏兒大叫道:「軒兒,你怎麼那麼重?我要支持不住了!」

  幸虧我哥在後面及時地做起了她的堅強後盾,否則我們三人都要摔倒在地上了。弘普氣呼呼地盯著小傢伙,很是妒忌我能睡在他的懷裡。

  喝了一碗醒酒湯好過了不少,還好宴席也很快就結束了,不然弘普定會強行將我攬入他的懷抱。.宴席結束後哥哥將我扶上馬車坐好,其實我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只是還是感覺頭痛的緊。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看著馬車角落裡堆著皇上和皇后賞的寶貝很是開心,我的若若金庫裡又增添裡一筆不小的數目。

  今天表演的女孩多多少少地都受了賞,只是我的最多最名貴。長那麼大受賞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可是看到這麼多寶貝心裡還是很歡喜,我承認我是錢迷!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我就是一俗人!

  馬車上的額娘也很是開心,自從坐上馬車就沒有停止過笑。今天的額娘在宴席上可算是個風頭人物,那些福晉都在問她的養生和保養之道,有的還打聽她的胭脂水粉在哪裡購買的,讓她著實的受寵若驚!

  阿瑪今天也受了不少大臣的恭維和妒忌,看到額娘也是大吃一驚,一晚上總是有意無意地瞄向額娘,上馬車時更是親手將她扶上馬車,溫柔體貼呵護倍至!卻對那賀氏連正眼都未曾瞧過。

  從小到大額娘都知道我的鬼主意多,也就見怪不怪了!反而很是欣賞和自豪。

  在車上拉著我說:「軒兒,額娘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得了你這麼個女兒,你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禮物!」

  我拉著她的手窩在她的懷裡說:「這也是額娘心善感動老天才將我賜下來報答你的,額娘現在又和阿瑪恩愛如初,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幸福!」

  「你這丫頭!竟知道拿話來笑話額娘了?」額娘小女人一般嬌羞地輕棰了一下我。

  「額娘這個樣子被阿瑪看見怕是不想騎馬了!」

  「怎地說?」

  「想上來跟額娘一起共度良辰美景呀!」

  「你這丫頭!越發的沒了規矩!」馬車上母女倆嬉笑聲不斷。

  「格格……起床了!敏格格和柔格格已經在前廳等候多時了!」菊兒在我耳邊用我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

  也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所以回到家便倒頭大睡,一夜好眠。

  我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揉了揉昨晚因醉酒而發漲的額頭,懶懶的起身,在菊兒的幫忙下梳洗著,穿了件鵝黃色的湘繡旗裝,腳上隨便穿著一雙綿質平地鞋。叫菊兒幫我隨意地梳了一個格格髻。看著鏡中的自己清新自然,清水芙蓉,眉心的胭脂痔今日不知為何越發紅艷.

  「軒兒…我們如約而來了,沒打攪到你休息吧!」正欲去前廳找敏兒時,就見她已耐不住性子地進了我的閨房.

  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今天敏兒穿著水藍色的旗裝,後面穿著粉紫色旗裝的柔兒。

  敏兒向來落落大方大大咧咧。

  柔兒人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斯文恬靜文雅柔媚。

  「正想去找你們呢,可巧你們就自各來了。既來了就請過來坐吧!菊兒上茶給兩位格格吃!」我將她們迎進來有吩咐菊兒上茶。

  「軒兒你的閨房可真特別!這樣的櫥櫃我可是頭次看到,是你的主意吧!」只見她湊到我還沒來及關上的衣櫥的面前好奇地看個究竟。

  「衣櫥是去年我找來老木匠幫我打的,衣櫥門是推拉式的,這樣可以避免開門時撞到旁邊人。內部大體分為三層,最上面一層是專門用來放棉被的,中層是用來放平日里長穿的衣物的,中間欖的木棍是用來掛旗裝的和其他外衣的。這個衣架也是用木頭刻成的,掛起衣服來既方便找尋又不易使衣服打褶。最底下一層叫師傅隔了好幾個小格子,裡面是專門的放女兒家的各式小物件的,有放肚兜、褻褲、襪子、旗頭和手絹等較小的貼身衣物品。」我在旁邊一一解釋道,省的她一會兒問東問西的,一次性解釋乾淨利索。聽著她們一楞楞的。

  趁她們還在消化中慢慢地喝著菊花茶吃著菊兒幫我拿的綠豆糕,我還沒用早膳呢!

  「姐姐!那這個呢?叫什麼?」柔兒怯怯地指著放滿鞋子的鞋架問道。

  「這個是放鞋用的吧!」敏兒舉一反三地說著,又回頭看著我等待我的證實。

  「哦!這個是鞋櫃,是用來裝鞋子用的,可以根據鞋子的顏色和樣式來放置。拿鞋子的時候把它旋轉過來,不用了就將它推回原位,這樣既節省地方而且鞋子也不易落入灰塵,更容易保存,也是一起叫老木匠打的。」我也不勉強地一一解釋。

  「那這個又是什麼?樣子很像熊,摸起來軟軟的暖暖的,抱起來也很舒服。」敏兒從*將我的狗熊抱枕給拖了出來抱在懷裡玩耍著。



第二十六章解疑(下)

  「那這個又是什麼?樣子很像熊,摸起來軟軟的暖暖的,抱起來也很舒服。」敏兒從*將我的狗熊抱枕給拖了出來抱在懷裡玩耍著。

  「這個是我的抱枕,用動物毛皮縫製的外殼,裡面用棉花碎布做的添充,晚上睡覺的時候抱在懷裡很暖和很舒服,再在裡面放上中藥做成的香包,這樣睡起覺來很甜很香!」

  現代的時候我也有一個類似於這樣的玩偶豬,我晚上睡覺習慣抱著它睡,後來養成習慣,懷裡不抱著東西我睡不著覺,即使睡著了也不安穩。

  滿族人都是馬上的勇士,精於騎射打獵,而且古代的時候也沒有控制野生動物的保護,所以這些在現代很珍貴的皮毛在古代也就不那麼難得到了,更何況在貴族皇宮中呢!

  這些個都是阿瑪哥哥們歷年來陪皇上狩獵時的戰力品。我叫嚴叔幫我把皮毛扒了下來放在一起泡洗乾淨,又用鹽水浸泡三天消毒在陽光下暴曬殺菌,最後又用香熏一個禮拜把毛皮上腥味祛除乾淨放在櫃子裡待用。

  平日裡閒著沒事的時和菊兒一起做成毯子坎肩圍巾什麼的。用剩下來毛皮碎片就堆在一起作成現代的拖鞋鞋墊和抱枕的填充物。多半是我動嘴她動手,對於繡工我算是白癡了。

  將做好的成品送於阿瑪額娘幾位哥哥和嫂子們,他們都很喜歡!當然也會給我和菊兒留下來點!

  「哦!軒兒!你怎麼會有這麼的稀奇古怪的想法的。」柔兒和敏兒聽著我的講解眼裡滿是崇拜和驚訝。

  我笑了笑!這算什麼?在現代比這更稀奇的都有!這都是小兒科!像電腦啊手機呀汽車呀,那些東西可是我沒法弄出來的。.看見她們拿著我做的東西愛不釋手不肯放下的樣子。

  我知道她們喜歡的緊,可是卻不好意思開口要,於是便大方將衣櫃旁邊的櫃子打開對她們說:「喜歡就挑幾樣拿去玩吧!」

  都是些平日做多的女兒家的小東西小玩具,都是些額娘阿瑪們用不著,本就想送給她們玩了,又怕她們看不上,一時沒拿出來!

  「我要這個!」

  「我要這個!」

  柔兒拿了一個小兔子的抱枕和一雙粉面繡花棉拖鞋。

  敏兒拿了一條狐狸尾巴做的圍巾和白色坎肩。

  送完了東西又開始教她們學化妝。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教她們化妝的技巧,最後還被迫送給她們一人一套胭脂水粉。

  樂得她們跟吃了蜜的小老鼠一般,女人是很容易滿足的,沒曾想我平日的小恩小惠,竟為我以後的艱險道路鋪設了隱形的康莊大道。

  柔兒,注定你被我所救,卻為我而死!

  午膳前額娘來邀她們留在府中用午膳,她們也不推辭欣然答應了,額娘便高興地吩咐廚房中午多燒幾個好菜。

  「格格,福晉請三位格格到前廳用膳!」額娘身邊的貼身丫鬟雙兒過來請我們。

  「其它人都到齊了嗎?」我停止和她們打鬧回過頭問道。

  「老爺今天派人傳話說不回來,在外面用了,只有三少爺回來用膳,幾位夫人和少夫人都已經在前廳了等候了。」雙兒一一道來。

  「哦,你先去告訴額娘我們這就來!」我擺了擺手叫她先行離去。

  「兩位格格請移動尊駕到前廳用膳吧!」學著丫鬟的樣子給她們行禮。

  「你看看你那樣哪裡像丫鬟。腿——腿再屈點,腰——腰別挺那麼直!頭——頭再低點!對對就這樣!過來扶本格格走!」敏兒也毫不客氣地支使著我。

  「去你的!感情真把我當丫鬟使了!」我和她們嬉笑打鬧著朝大廳走去。

  「參加兩位格格!」額娘和幾位姨娘嫂嫂起身行禮。

  古代的地位尊卑觀念很是嚴重,別看她們年紀小可是地位卻比在座的幾位都高。我嘛是康熙親封的和碩格格,地位和她們一般,自然也不比弘普低下。

  「各位夫人不用客氣!二哥怎麼也來了?」看見弘普居然坐在主位上,右手邊坐著的是額娘,依次而做的是王氏李氏和賀氏,再來就是兩位嫂嫂和小哥哥,左手邊依次空了三個位子想來是留給我們的。

  「該用午膳沒看見你們,額娘叫我過來瞧瞧!可巧夫人正在擺飯留我下來一起用!」弘普一本正經地說著。扯著慌來臉不紅氣不喘的,誰信?真要是想問隨便派個下人過來問就是了,哪用的著一個阿哥親自過來。

  「切!」我不屑地努努嘴。

  「怎地若兒好似不歡迎我來?」弘普好笑地問道。

  「怎敢?高興還來不及呢!」遇到你就沒有好事。

  敏兒要我坐到弘普的身邊我不樂意。

  拉拉扯扯的最後還是敏兒坐在弘普的身邊,我坐在柔兒和敏兒的中央。

  今天的午膳格外的豐盛,山珍海味滿滿一桌。看來我是沾了他們的光了,給她們講解了一早上我也著實餓的厲害,不管她們兀自吃了起來。

  因為有大人在所以大家吃的很安分也不多話,吃完飯額娘把我們安排到偏廳喝茶。

  「軒兒——那個你身上的香味是怎麼回事?」敏兒一坐下來便拉著我問道。

  「用丁香30克、藿香、零零香、甘松各60克,白芷梢、香附、當歸、桂技、益智、檳榔、白寇各40克,麝香5克。將藥物研為細末,煉蜜做成梧桐子大小的的丸藥,備用。每次噙化3-5丸,長久下來身體自然能散發香氣。」這個是我在一本中藥書上看到的,然後製作成香囊放在身邊,這樣由裡向外都散發著香味。

  「這樣就可以了嗎?」柔兒確認道。

  「當然平日裡的飲食也是要注意的,少油少肉多青菜,多吃點清淡的東西。平日裡喝的茶可用花茶代替!採下新鮮的玫瑰茉莉菊花等將它們用鹽水洗淨風乾裝到罐子裡待用,每日喝茶時加入少許即可!」古代的花可是純天然的味道也好,效果不錯!

  「真的管用嗎?」柔兒細聲地問道。

  「嗯!你看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說完展示地轉著圈。香吧!也許香妃也是用這種方法達到那種滿身香氣招引蝴蝶的。

  「小心閃了腰!」弘普喝著新茶發話道。

  話未說完,我的小腹便傳來鑽心的疼痛,我捂著肚子痛叫道,果然遇到他沒好事。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03 PM

第二十七章及竿

  「怎麼了?是不是崴到腳了?」敏兒跑過來關切問道。「看看樂極生悲了吧!」弘普捧著茶杯幸災樂禍道。

  「沒事吧!我扶你起來!」敏兒欲扶我起身,柔兒也跑過來幫忙,「要不要叫大夫過來悄悄。

  「敏兒,不是腳是肚子,痛的緊?」我抓著敏兒的手說道。

  剛才吃飯的時候就覺得小腹不舒服,以為是餓的沒太注意,現在難受的緊,一陣陣的痛。

  「怎麼了?怎麼臉都白了,大冬天的還出汗?」弘普也發覺不對勁,放下茶杯奔了過來,一臉焦急地準備將我抱起,被一旁的敏兒及時拉住,「哥哥,你不能碰軒兒!」

  「為什麼?」滿族兒女多豪放,男女之間並不像漢族兒女講究太多,再加上我這是特殊情況,弘普並不覺得有何不妥,見我疼的整張臉都皺作一團,焦躁心急道,「現在還講究什麼禮數,你瞧若兒疼的!」

  「反正今個你是不能碰她的!」敏兒死死拉著弘普將他扯至牆角並喝令三哥阻止他跟來,返回我的身邊貼著我的耳朵耳語道:「軒兒,是不是下腹痛的厲害?」

  「嗯!」只見敏兒滿臉通紅地支支吾吾又看著我的裙擺處。我頓驚,難道是?來到古代一十三載,竟險些忘記了身為女人每月該來的好朋友。

  只是古人的初葵也來的太早點了吧!雖然對於這個我並不陌生,可是還是有點茫然,古代的「麵包」是什麼樣的?要怎麼用?

  「我抱你到*休息吧!」弘普隔著三哥問道,並準備朝我跟前湊。

  「不用!」「不用!」我和敏兒異口同聲拒絕道。

  「哥,你先出去,這裡沒有你的事!」敏兒推著弘普往外走。

  「可是——」他指著我就是不出去。

  「可是什麼?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我河東獅吼道。

  「軒兒!」額娘風塵僕僕地趕來了,看見我蹲在地上,一邊和二嫂福蒻合力將我攙起一邊麻利地吩咐著,「雙兒菊兒拿披風給格格披上,香兒吩咐廚房熬點暖湯送到格格的房間裡去!」

  跨出門襤又回頭衝著弘普道:「二阿哥,您隨意!」

  回到房間裡,額娘叫菊兒幫我淨身換上乾淨的衣物,扶到*躺好,並放置一個暖爐在我的小腹處,幫我擦拭額上的冷汗,憐惜道:「都怪額娘,應該早點告訴你關於女人這檔子事,有了心裡準備也不會這般倉促了。嚇壞了吧!」

  「嗯!」我低頭假裝羞赧,我能怎麼說,總不能讓她知道這種事我並不陌生,只是時間太久一時忘記了吧!

  「額娘一直覺得你還小——」額娘想說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眼淚盈滿淚花不住地說:「咱們軒兒長大了,長大了!」

  後來才知道古代來葵水用的那個東西是用布和棉花縫製成的,形狀為條形狀,兩端縫上四根繩子用來綁在腰上的,棉花中間夾著吸水性很強的草紙,也是一次性的!這是有錢人家的用法,窮人就沒那條件了,一般都是綁上煙灰布袋,於是慶幸自己投胎到富貴人家。

  喝完廚房送來的暖湯,肚子沒那麼難受但還是不舒服!在現代的時候也是這樣,經期一來,疼的死的想法都有!想不到跑到古代還是一樣,女人命苦呀!

  弘普和哥哥下午被皇上派來的人宣進宮,臨走的時候還托人告訴我,叫我好好的休息明天再來看我!想來也沒有人告訴他是怎麼回事,罷了不知道也好。

  敏兒和柔兒也告辭回去了,當然該拿的東西一樣沒少拿,臨走的時候趴在我耳邊小聲地說:「軒兒從今個兒起就是大人了,真正的女人了。」感情我以前都不是女人?

  說完曖昧地拋給我一個媚眼瘋掃地走了。

  晚上額娘坐在我的床邊給我講其中的原因,大體就是些及竿呀長大呀之類的事!

  具體跟我們中學的時候上生理課上講的差不多,只是講的很委婉。

  最後額娘憐惜地摸著我的臉說著:「我的軒兒長大了!」很是不捨和難過,活像我下一刻就離開她一樣,弄的我也跟著傷感起來,於是母女情深悲悲淒淒。

  那幾天我就躲在屋裡哪也不敢去。弘普也沒有來看我只是派人給我送來熱湯和補藥,想來回去以後不是自己想明白了就是敏兒那丫頭告訴他了,反正他肯定是知道了,我鬱悶,遇到他就是沒有好事!這麼尷尬的事也能被他碰到。

  古代對於這種事向來都很保守,雖然我來自現代可是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第二十八章酒樓偶遇

  這段時間裡每天手裡拿著暖袋放在肚子上保暖,額娘也定時叫廚房送來暖湯,有吩咐不准碰冷的涼的東西,挺多忌諱的。.就這樣我的初次在大家精心照料下安穩度過了。

  想來生在貴族人家就是好,這種事都照料的這般精細。

  在家裡憋悶了一個禮拜終於解除*忌,便張羅著要出去走走。

  滿族的女兒自然不像漢族的女兒家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來到古代那麼久我倒是經常地出去逛大街。

  古代的北京到處都是胡同,大的小的長的短的細數下來怎麼也有個千兒八百的!來了那麼久我也沒走完過,反正是哪裡熱鬧往哪裡走!

  今天出門換上男裝,用*倜儻,清俊不凡來說不知道會不會太不要臉。

  「少爺,咱們這是去哪裡呀?」菊兒也是一身小子裝扮地問道。

  「隨便溜躂,買點東西,逛逛街道!」女人從古至今都有一個通病愛逛。

  「少爺,咱們還是回吧,你看好多人都在看我們呢!」菊兒小聲地說道。

  抬頭往周圍一掃,一道道曖昧欣賞的眼光或羞澀或大膽地看著我們。敢情女裝的時候迷阿哥,男裝的時候迷少女,我心裡那個激動那個美呀!知道什麼叫萬人迷了嗎?現在就有個現成的。

  「噓噓……」心裡一激動兩跟手指頭放在嘴角打了一個流氓響,打完就悔的要死!在現代跟睿時間長了把他的流氓習性全學過來了,見到美女就習慣地打著口哨。

  「少爺,你……你……怎麼……」菊兒指著我支吾地說道。.「自然反應,抱歉抱歉的很!」我一邊道歉一邊看向四周。那些女人起初被我的行為嚇的呆愣後來回過神來更是癡迷地望著我。

  「你看他好*倜儻,英俊非凡呀!」花癡女從古至今都是存在的。

  「他剛才那樣對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一位看起來像大嫂的女人捂著臉羞愧地說。這位大嫂你旁邊的大哥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哦!

  「得了吧,徐娘半老的人在這裝什麼清純?人家那是看你嗎?人家那是對我示好呢!我美貌青春,楊柳細腰,皮膚若雪!」是是是!就是滿臉的雀斑和黑痔。

  怕了這群女人了,誰說古代的女人封建保守呢?我第一個持反對意見。

  拉著菊兒進了一家酒樓叫了一桌的菜。

  「菊兒快嘗嘗這爆炒田雞、芫爆仔鴿、繡球乾貝炒珍珠、雞花菇、鴨掌和五彩牛柳,味道都超贊!」說完每樣都給她夾一點放在她的碟子裡。

  「格格……少爺!」菊兒輕輕地拉著我的袖子滿面悲慼地說。

  「菊兒,你不用那麼激動吧!別說話你想說什麼爺心裡都明白!平日裡你對爺這般照顧,爺對你的這點小恩惠算不了什麼!快吃,菜都涼了。別說話!吃!有什麼話吃完再說!」我也學著古代老爺們的話說著順便豪爽地拍了拍菊兒的肩。

  「少爺!」菊兒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被我用菜給堵住了,哪那麼多廢話和規矩。

  「小二結帳!」老爺們吃飯也不用多講究,風雨殘捲過後抹嘴打嗝招呼小二過來結帳。

  「一共是三十五兩三錢!請問客官是付現銀還是銀票?」小兒麻利地算帳悲謙地問著。

  「菊兒,把銀子給他,咱們繼續逛街去!」我擦嘴準備起身吩咐著菊兒付銀子。

  「少爺,銀子不夠!」菊兒滿是為難小聲地說道。

  「什麼?你剛怎麼不說?」我一驚大叫道。

  「我要說,是您不要我說,還把我的嘴給堵上了!」菊兒委屈地說。

  好像是這麼回事,我還以為她是感動的呢。

  現在怎麼辦?小二聽見我們的對話,此刻的表情馬上從一副悲慼的可憐相換成凶巴巴的要錢樣。

  「兩位爺,我們這裡是小本生意!還是請爺盡快把賬給結了吧!」敢情以為我們是來吃霸王餐的。

  「小二,我們是來京尋我兄長的,兄長叫我們在這等他他稍後就過來找我們!」我靈機一動用蘇州口音說著,暗地裡給菊兒使了個眼色。現代的時候在蘇州上過四年的大學。

  「是呀!是呀!我們大少爺一會就到,銀子會給你的。」菊兒會意地說。

  「你看我們的衣著打扮是那種付不起賬的主?」我威嚴地呵斥道。今天穿的是上好的錦緞做的袍子,質地柔軟,手工精細,想來不是普通人能夠穿得起的。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給兩位爺上兩壺好茶,爺喝著茶慢慢地等!」小二一溜煙地端茶去了。

  「少爺接下去我們怎麼辦?」菊兒低聲詢問道。

  「我留在這裡你麻利地回去拿錢去!」我擺著手小聲地說道,不然怎麼辦,難不成等天上掉銀子,又或是他善心免餐費?

  「少爺……」菊兒擔心地看著我,怕她不在我會出事。

  「快去!爺能出什麼事?天子腳下的誰能把我怎麼著?再說我現在怎麼著也是個男人!」我將她往外推,安慰地說。

  「小二,這位小爺的賬算在我頭上!」尋聲看去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儀表堂堂,相貌相當英俊的公子,指著我們這張桌子對小二說,這才是男子漢的行為,路見不平,掏錢相助,不分男女是真英雄真漢子。

  「謝謝這位爺!」去而復返的小二拿著銀子高興地退下了。

  「謝謝這位爺的慷慨解囊!回頭定將銀子雙手奉還。」我施了個禮感謝道,天要助我擋了擋不住。

  「不用客氣!記住我叫軒轅正德!」說完上前拉著我就往懷裡帶。

  「這位爺!我是男的!還請爺看清楚!」我驚慌地說道,剛還慶幸自己的好運,這會卻遇到登徒子,收回我剛才所有的話,不能以貌取人。

  「爺知道,爺就是喜歡你這樣的,跟爺回去,爺包你吃喝不愁!」他輕佻抬起我的下顎直視我的眼睛。

  「這位爺請自重……這裡的人很多……請你放手!」我壓制怒火地說道,他塊頭比我大,目前情況下我不敢輕舉妄動,怕他一個不高興將我喀嚓了。

  人不可貌相,想來他竟有斷袖之癖,就是現代說的同性戀,白白糟蹋了一副好皮囊!

  「爺喜歡的東西就要得到!」說完就往我身上欺過來。

  「放開我!」噁心死了,不知道身上有沒有花柳病什麼的。

  「放開她!」

  「放開她!」

  「放開她!」

  突然三道怒氣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下一秒落入另一個懷抱裡。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08 PM

第二十九章索吻

  「弘普?」抬頭看到弘普因氣憤而發黑的臉,通往三樓的雅間口處站著哥哥和弘歷。哥哥滿臉擔心地看著我,弘歷也是一臉的難看和冰冷,好似要殺人一般恐怖。

  「你們是誰?把他還給我!」軒轅說完上來就搶。

  弘普將我摟在懷裡,他沒有得手,兩人便打了起來,一時間現場一片混亂,我探出頭來睜著大眼看他們激烈的爭奪!精彩呀!

  我不懂武功招數,只見軒轅個大力猛招招不落空地打向弘普,卻被弘普輕巧地避開,弘普摟著我也不反擊只是一味的躲避,就是不讓他有機會碰到我。

  這就是所謂的四兩撥千斤吧,用巧勁化解敵人的蠻力,我素來喜愛看武俠小說,對裡面的武俠高手充滿無尚的敬意,這會親眼看到弘普如此灑脫漂亮的身手,心裡頓生崇拜之意,突然覺得他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二阿哥放著我來!」只見哥哥提劍上前跟軒轅對打。

  兩人你來我往地對打了半個小時也沒分個勝負!刀光劍影,桌飛凳打,盤來碗去的嚇的吃飯的客人都跑的精光,晚一點菜汁就飛到身上了!老闆躲在牆角心疼地看著摔碎的碗碟桌凳霹靂啪啦地打著算盤!小二攔著慌張逃跑的客人向他們討要飯錢,結果被客人擠的從樓上直接滾下樓梯。我被弘普摟在懷裡看他們打架,從驚呆到震撼,從震撼到欣賞,從欣賞到無聊,從無聊到睡著。

  醒來後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這是哪裡?我不是被賣了吧,書上這種情景多的去了,妙齡少女被迷暈被賣到*院,這不會就是*院吧!不要我大好年華的要伺候那些個噁心剽客。

  「若兒,你醒了!」不是菊兒的聲音?難道菊兒?菊兒我對不起你。

  「若兒,怎麼了?嚇著了吧!哦……不怕不怕……剛才那個賊人已經被我們打跑了!哦……不怕不怕!」弘普把我當孩童一般安撫著幫我回魂。

  回神過來發現我被弘普抱在腿上,那麼的曖昧和親密,而且我此刻還穿著男裝,那叫一個噁心呀。

  我臉「唰」的一下爆紅,掙扎著要起來,弘普及時扣住我的手用力一拉,驚呼之下,我一頭撞進他的懷裡;生疼生疼的!

  我們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四目相對,我指著他語無倫次道:「你你……你怎麼能抱一個男人呢?你斷袖!」

  「我是不是斷袖你要不要試試看?」帶笑的眼眸下,擒笑的薄唇緩緩靠近我的面頰。氣息直接吹拂到我的面頰上,頗為優閒自在,手掌依然不放過的擱在我的纖腰上,好似這個動作已被他視為理所當然了,「再說好像剛剛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哦!」

  「那是意外?是你先不對的?誰叫你先抱著我的?男人你也抱,你*。」感受他灼熱的呼吸,我才猛的回過神來,憤紅著臉爭辯道。

  「這樣的你也算男人?」說完伸手將我頭上的帽子扯掉,烏黑的頭髮瀑布般地散了開來。

  我一驚呼,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梳理著散落的頭髮。

  「你這個壞蛋,我弄了一個早上的頭髮,人家不會梳啦!」我低頭胡亂地扯著頭髮罵道。

  弘普雙手按著我的肩,一隻手指強迫地把我的頭抬起對上他的眼睛,烏黑的眼睛如潭水般深不見底,鴉片一樣蠱惑著我。

  「若兒——」他唇角輕微往上揚,揚起兩道英挺的濃眉,熾烈撩人的黑眸定在我臉上,唇邊慢慢浮起一朵詭譎有趣的微笑。

  「嗯?」熱唇擦過我的鼻樑,我無意識地回答著。

  「若兒,你好美!」

  「我知道!」打小就公開的秘密不用一直提醒。

  「我喜歡你!」

  「嗯!」又來了!念叨了十幾年了,不煩嗎?

  「你愛我嗎?」

  「嗯!」

  唇邊溫熱,眼前是弘普放大的笑顏,這才意識道,我被吻了!

  「親吻時要閉上眼睛!」他的手拂過我圓睜的眼,輕輕佻開我的嘴,唇齒摩挲著我虛軟戰慄的唇,慢慢地從淡吻轉為熾熱且煽情的需索,舌尖頂開我的唇,靈巧的*於唇齒間,弘普的吻看似溫柔,卻有股不羈的野性霸道和不容人拒抗的大膽與熱情,逼得我非回應不可。

  「嗯……」麻穌的感覺讓我想逃,這種*力太可怕了!塵封許久的記憶被打開,這不是我的初吻,卻讓我開始迷戀。

  過了好久,弘普離開我紅腫的唇,手依然扣在我的腰。我睜開迷夢的眼睛,看見他唇緣處叨著一縷淡笑,眼裡有濃濃的愛意。遂將他推開,看著他得逞的笑臉,貌似大尾巴狼。

  震驚過後捂著自己的嘴唇不敢相信,弘普擁著我輕吐納出,嘎啞如魔咒,「你是我的,不許他們惦記!」

  我知道他已經忍了好久,弘歷的愛、弘時的戀、弘明的癡漸漸明朗,已經讓他開始揣測不安,若不是軒轅的糾纏和挑釁他是不會這麼快爆發的!



第三十章弘普吾愛

  雍正八年五月,怡親王允祥病亡。雍正帝悲慟異常,平日裡飲食無味,寢臥不安,怡親王允祥是雍正最喜歡最器重的一位兄弟.雍正在位短短八年間,他幫助雍正收拾了康熙留下的財政爛攤子,清理了無數冤案,為雍正籌措了西北用兵的巨額軍費,也幫助雍正奠下治國方略,引薦了不少人才,更是一位歷史上罕見的能臣和功臣。

  怡親王允祥平日裡也是一位很好的伯伯,每次來找阿瑪的時候都會跟我玩耍逗樂,對我對英文和數學的造詣很是驚訝和欣賞,也經常當我是大人一樣地討論探索!有時候也像小孩子一樣跟我討要我做的小玩意。

  雍正帝還諭命把忠、敬、誠、直、勤、慎、廉、明這八個字加在怡親王允祥謚號之前。所以,胤祥死後的尊號特別長,全稱「忠敬誠直勤慎廉明怡賢親王」。這也說明皇上對他的重視和憐惜,滿朝文武更是悲痛萬分。阿瑪和莊王爺心痛的好今天都意志低落食不下嚥,阿瑪說十三爺是難得一見梁才和清廉!

  雍正九年九月己丑皇后烏喇那拉氏崩,謚號「孝敬」,死的那一天,雍正帝異常傷心,剛從十三爺的悲痛中緩解過來,卻有因為皇后復又大病了一場,曾想親自去為皇后合棺送行,在大臣們的竭力勸阻下才作罷。

  在痛失手足的情況下又失去了愛妻,著莫大的哀痛即使是皇上也是無法避免的。

  雍正十年十一月,我已滿十五歲,在清朝這個年紀的女孩都可以出嫁或者待自閨中等待婚配和提親。弘歷已有一位嫡福晉,兩位側福晉,我和他終究是沒緣的。

  兩年的時間已經讓我想通很多,對弘普的感情早就在不知不知覺間從習慣轉為愛意了,一直以來都不想承認,是因為期盼這有一天會回去!那日的強吻,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我對他緊閉的心扉。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一古代男人,愛了就愛了,別管以後如何,顧的眼前就行,安慰著自己便也放寬心了。

  弘普已經開始為清朝賣命了,只是並沒有什麼官銜,不過執行的任務卻都是神秘而危險的,經常要出差到外地,而且都是很倉促的,致使我們見面的時間也很少。

  我和弘普因為酒樓的親吻關係漸漸明朗化,雖沒有定親,但是雙方家長已經有心裡準備,只等時期適當後為我們完婚!和弘普之間的見面也變得期待和親暱起來,我用十五年的時間將對睿的愛慢慢淡忘,雖然有時候也會想起那段苦澀的初戀,但是已經逐漸從失戀的悲傷轉為熱戀的喜悅了。

  古代的愛情不像現代講究素食,兩年了,和弘普之間的相處僅限於拉拉小手,簡單的摟摟抱抱,有時候他也會賴皮地趁機偷香,看著我嬌羞的樣子總是提出要提前完婚的要求,我當然的百般的拒絕,萬般的推辭,和他打起拒婚的持久戰來。

  「格格,格格大消息!皇上決定要去冬狩!老爺夫人,大少爺二少爺都去!連三少爺也去!」冬至到來,天越發乾冷起來,我抱著懷爐躺在軟榻上看書,正看著無聊之際,菊兒氣喘噓噓從外面跑了進來。

  「真的!我也要去!憑嘛就不准我去?我去跟阿瑪說去!」我扔下書「蹬蹬」向阿瑪的書房跑去.

  「阿瑪!我也要去冬狩!」還未進門就大叫起來.

  「胡鬧!怎麼越大越發地沒了規矩!」阿瑪繃著臉大聲地呵斥道。這時才發現除了阿瑪之外,莊王爺、弘普、弘歷、弘時都在,看樣子是為了商討東狩的事。

  看見弘普滿心的思念,對上他玩味的笑容,臉「唰」的一下緋紅,即使那麼長時間我依然還是覺得很嬌羞,本來戀人之間的美好因為我的莽撞而落下了不好印象,很是後悔自己的舉動。

  「軒兒給莊王爺請安,給三位阿哥請安!」回過神來甩了一下手絹給各位行了個禮,不敢放肆,又氣又羞地出去了。

  最後也不知道誰給我說了情,反正我是被允許跟去了,著實興奮了好幾天。

  打獵呀!而且是皇家獵林呢!想到那裡的動物三百年後都成了國家級保護了,別說是打了,就是看也只能到動物園裡去.

  這次的冬狩也是怡親王和皇后過逝後第一次重大而轟動的皇家大事,所以滿朝文武大臣都很慎重!阿瑪更是整日整日地呆在莊王爺府跟各位大臣策劃討論。

  哥哥弘普他們也跟著忙了起來,自那次書房倉促一見後便再也沒有見到他們,弘普到是經常抽空來看我,但卻被我尋各種理由打發了,只因書房的事到現在我還很懊惱和放不開,他雖不解也沒細問,想來那段時間他真的很忙。

  準備了個把月,大部隊終於浩浩蕩蕩踏上了冬狩之途,出發的那天隨駕的馬車排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數百里。

  想來做皇上真好,出個門都要策劃一個月!怪不得中國幾千年來為了能當幾年皇帝,那些人拋頭顱撒熱血,殺兄軾父棄紅顏,想來這做皇上真是很威風。

  原本我是跟額娘一個馬車的,後來額娘硬是被李氏托著同坐去了,現在弘普的額娘看我的眼神都是未來兒媳婦的眼神,盯著我毛骨悚然。若不是敏兒擠了過來跟我一起,我想我大概是要憋悶死了。

  雖然一直盼著出來,但這漫長的馬車之旅還是讓人懊惱,每天坐著不動,腳也麻手也麻*更是難過的要死,翻來覆去地不知道怎麼是好.馬車搖來晃去,晃得人幾欲作嘔。

  我昏昏然十分難受,只盼望早日結束旅途到達目的地。突然很想現代,想現代的火車和汽車,要不自行車也行.早知道會來到古代我應該先去坐趟飛機旅遊一番!這算是我小小的遺憾!

  記得那時候睿從香港飛回來,我問他:「飛機起飛的時候它兩邊的機翼是怎麼樣子的?」

  結果他用極其認真和嚴肅的口氣跟我說:「像鳥兒一樣撲扇撲扇的!」當時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結果到大學時看到關於飛機的進化論時,我把他踹的差點進報廢場。

  正無聊難受間,突聽到車外有人喊我,探頭一看竟是弘普和我小哥。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12 PM

第三十一章定情(一)

  「是我哥和子淵,大哥他定是想你了,所以耐不住思念過來嘍!」敏兒擠兌著我打趣道,然後將頭伸出去朝他們擺手大叫道,「大哥!我們在這!」

  「到是誰想誰還不知道呢?你怎麼不說是我哥想你來著?」正說著,他們已經策馬來到我們更前,弘普一身白色的戎裝外面披的是雪白的雕裘披風,顯得是那般的意氣風發和俊朗非凡,深邃精銳的眼眸、直挺的鼻樑、薄抿而*的唇總若有似無的噙著一抹縹緲淡忽的笑。風揚起他的白色披風,這樣俊美貴氣的一張臉孔好似《幻城》中的雪域王子,讓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頃刻間恍惚!滿載著柔情的雙眼讓我感到癡迷和自卑。我就搞不懂了一男人怎麼就能長了那麼一雙好看的眼睛呢?水一樣的深霧一樣的迷,怎一個簫魂了得?

  「怎麼了?這麼老實?平日裡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瞧瞧!」說完就要伸手探上我的額頭。

  「沒……沒事……可能是坐馬車時間長了顛的!」從《幻城》中走出,一時間有點不適應,說話竟有點結巴。真丟人!怎麼就這般沒出息,低頭不語,懊惱的一塌糊塗。

  猛地抬頭看見坐在馬背上的弘普顫著身子憋著笑的樣子,鼓著嘴卡著腰地暴怒道:「想笑就笑!憋壞了二阿哥的身體,奴婢可擔待不起!」

  「哈哈……我的若兒回來了,最近你的不自在還真是叫我心裡難受的緊,知道你需要時間來考慮我們的未來,我等你!等了那麼長時間也不在乎這點時間了!現在你放開了我心裡也就塌實了。」弘普伸手摸上我的臉頰,低啞帶著磁性的嗓音讓人沉醉,柔如春風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裡,像一股*入我心田。.原來他知道,我的猶豫,我的踟躕,我的徘徊……之前他選擇死磨硬纏,是想一點點霸上我的心,而如今他選擇開誠佈公的敞開心扉是因為他已明白我的心中他的身影漸漸清晰,現在他只需要做的是坐在那裡等著我這條魚兒投入他的懷抱!

  「我累了,想休息會!」被人看穿心思,讓我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並不是矯情,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直以來,我習慣並享受著被他呵護追愛的感覺,猛然間當天平平了,我們處於平等狀態時,我害怕了,不知如何去對待這段感情和我愛的他,我不是沒談過戀愛卻沒有真正用心去經營過一段愛情。

  得不到的最好的,男人一旦得到想要的東西,還會珍惜嗎?以弘普的條件,我會是他永遠的唯一嗎?愛情呀,會讓我失去自我嗎?假裝閉眼假寐,弘普的表白讓我感動之餘又有點感傷。

  「累了就休息會!還有幾日的路程就到圍場了!」他善解人意地說道,並未離去,只是靜靜地騎著馬兒跟在馬車外。假寐的我總能感覺來自他那裡灼熱的注視。

  另外一邊,敏兒正興高采烈地跟我哥談論著、嬉笑著,這丫頭一路上懨懨的,這會兒精神倒全來了!果然是男女搭配,坐車不累!

  哥哥和敏兒自從上次太后獻舞後,兩人之間竟慢慢地播下一顆叫愛情的種子,這顆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竟慢慢地發芽盤繞,想來華爾茲還有促進男女戀愛的功效。

  滿族的女兒本來就是豪爽大方,敏兒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對於所愛之人從來不遮不掩,她不止一次對我描述她的未來,她說:「軒兒,以後你嫁給我哥,我嫁給你哥,你說到時是你叫我嫂嫂還是我叫你嫂嫂?」

  那時的我還處於排斥弘普糾纏的狀態,總會撥她冷水道:「見過沒皮沒臉的人,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呢?小小年紀的怎就那麼不知羞呢!」

  「那怎麼了?我們是兩情相悅,成親是遲早的事!咱們滿族家的女兒就要敢愛敢恨,妞妞捏捏地到時候失去了痛苦的就是自己!」敏兒反駁道。

  現在想想,真的是事事難料,在這件事上我倒顯得縮手縮腳,扭扭捏捏了。慚愧呀!

  不知道是因為想的多了還是馬車的顛簸,後來竟真的睡著了。醒來時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蓋上了一條白色毛毯,想來定是弘普幫我塔上的,心暖暖的。

  睡了一覺後,神清氣爽的同時什麼都通了,不再往牛角尖裡鑽了,跟弘普之間的相處不再感覺彆扭了!什麼事,不就一男人嗎?

  一路下來他和我哥因為御前有阿瑪和莊王爺以及其他大臣的護駕於是便落到後面跟著我們的馬車,還美名其曰說是奉旨保護落後的家屬馬車!可我就見他們來來回回地在我們馬車旁溜躂來溜躂去。敢情是奉旨泡妞呀!

  弘普本來就是阿哥,人又英俊帥氣,現代一米八零的個子在戎裝的襯托下格外的瀟灑迷人,套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說就是: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絕對的黑馬!光看一路上那些小姐格格們為了吸引他的那些小動作就知道了,搶手呀!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只一味的對我好,這叫我的心裡著實得意著。

  「軒兒,你上次唱的那個洋文曲子再給我們唱一遍吧!」敏兒拉著我的手說。

  「什麼曲?」我哥和弘普都詫異地問道。

  敏兒說的是《My heart will goon》!是電影《泰坦尼號》主題曲!以前上演的時候我和睿一起去看,結果帶去的面紙用完了,睿的衣服沒有逃脫我眼淚的攻勢,結果第二天差點沒能去上課,輕微的小感冒!我說他一個大男人這點考驗都經我起!

  他說就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人,衣服都透了,一擰還滴水,午夜的秋天不感冒才怪!

  愛屋及烏我特別喜歡這首英文歌,唱起來感覺也很好,在園子裡發呆的時候唱了出來結果被來找我玩的敏兒聽到了,很是喜歡,有事沒事就鬧著要跟我學。

  馬車上的生涯也實在是沒趣的緊,只好借此打發時間了,於是也不推辭,輕輕地哼唱起來!雖說他們都是有學過洋文的人,可是用洋文唱曲卻是頭一遭,三人聽的很是專注!

  唱完後又用中文講歌詞大意講述了一遍:夜夜夢中見你夢中的你深情依舊穿越重重阻隔在夢中訴說愛將繼續無論千山萬水,無論你在哪裡我相信愛將永不停息你再次打開我的心房來到我的心底讓愛繼續愛如閃電但卻永駐我心生生不息你我的存在讓愛永不停息讓愛繼續無論千山萬水,無論你在哪裡我相信愛將永不停息你再次打開我的心房來到我的心底讓愛繼續有了你我將毫無畏懼我知道愛將繼續讓我們相互偎依你的愛永遠留在我的心底讓愛繼續。



第三十二章定情(二)

  聽完我的翻譯後,弘普宛如深泓似的幽邃的瞳孔越發的炫彩奪目,挑眉發自內心的深笑著,有點激動,有點欣慰,有點得意!

  知道他誤會了,可是卻不想解釋什麼?

  後來秀雲的馬車也趕上來了,本來她就對弘普很是愛慕,一路上更是對弘普表現的無微不至的關懷!

  一會兒:「二哥哥!你渴不渴?喝點水吧!」

  一會兒:「愛哥哥!你累不累?要不要上馬車裡來休息一下?」不知道是她發音不準,還是我聽覺有問題,將『二』聽成了『愛』。再加上其它的小姐格格時不時地拋個媚眼送了秋波什麼的?我心裡那個氣呀別提有多火了。不免有些醋意地橫向弘普:「什麼時候你變成賈寶玉了?」

  「什麼假寶玉?爺本身就是一璞玉!」弘普臭屁道。看到我如妒婦一般的嘴臉,別提心裡有多美了!

  大隊伍終於到達圍場。開闊的草原,茫茫的一片乾淨明快的!呼吸著這清冽無污染空氣鬱悶的心情也慢慢的變好,迫不及待的跑下車在草原上奔跑,大叫:「古代的草原我來了!」

  便拉著敏兒鬧著要去騎馬,滿族的兒女多會騎馬射箭,從小我也跟著阿瑪學過。

  我的馬是弘普專門幫我挑的,它是一隻只有一歲的棗紅色小母馬,我給她起名叫「棗棗」。被弘普扶上馬,拍了一下馬*,棗棗撒了歡的蹦跳起來。我也在它的感染下大聲地笑著鬧著,一會敏兒弘普哥哥也追了上來。

  「敏兒!弘普!哥哥!我們賽馬吧!看誰先跑到前面的那棵大樹邊誰就贏。」我興奮的提議道。

  「好!輸了可要受罰的?」他們也贊同地說。

  「那我數到三開始!」

  「三」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駕馬奔了出去。

  「好啊!軒兒!你耍賴!」

  「駕。。」

  「駕。。。」

  結果,耍賴的我依然沒有贏得最後的勝利。

  晚上住的是蒙古包,厚實的皮質蒙古包內密不透風,裡頭基本生活用具一應俱全,還鋪了厚厚的毛氈墊子。雖然外面是臘九寒冬,裡面卻暖和無比。皇家的設備就是完善,裡面應有淨有!皇家級別的享受在現代可是要很多鈔票的,現在可是免費的,興奮無比!

  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馬車今天又騎馬的所以晚上就特別的累!入睡很快!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弘普就來了,他已經換好戎裝,站在這蒙古包裡顯得格外的高大帥氣,英姿颯爽的格外有男人味。我的心再一次沉淪,心念道:這個男人我要了!

  他一邊幫我整理披風,檢查它的保暖性,一邊向我匯報並叮囑道:「今天我們成年的阿哥和王公大臣以及他們的兒子們都要隨皇上去行獵,你昨個兒也累壞了,好好休息一下,悶了就去找敏兒玩,也可在草原周圍走走,但不能跑遠,這裡是有很多兇猛的野獸出沒的!」

  「怎地?捨不得我?不怕你走了我被別的帥哥拐走?」我嬉笑著打趣!後來才發現我這不是告訴他我是他的人了嗎?

  「誰敢?你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他猛地抓住我拽進懷裡,緊緊地抱著帶著懲罰。我的臉再一次羞紅,他放下我,看著我嬌羞的樣子竟然癡呆了。

  「若兒,等我!」然後轉身離去,大有霸王別姬的悲壯氣勢!

  等他走後回頭想繼續睡個回籠覺,可是翻來翻去的睡不著。於是爬起來想出去走走,伸出頭又突地伸了回來!外面格外的冷!古代的冬天因為沒有像現代一樣,有什麼暖氣流的侵入所以格外的寒冷,大草原上又沒有可以阻擋的房子所以更是冷上加冷,想著弘普他們在外面打獵一定很冷吧!

  回來躲進被窩裡躺著,睡不著爬起來叫菊兒找來剪刀針線上好的裘皮格子,做起了現代的手套。

  本來就不是做針線活的料,笨拙地把針都扎進了白嫩的手裡,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媽的真是糟踐人的活!喚來菊兒按照我畫的圖樣在她的指導下,手套終於做了出來。裘皮格子作成的半截式手指的樣子,將有毛的內翻,手放進去特別的暖和,皮革子還是以前剩下來的。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17 PM

第三十三章定情(三)

  「格格!你做的這是什麼?」菊兒翻弄著手套好奇問道。「手套!像這樣帶在手上的。」我將手套戴在手中示範這給她看,並將另外一隻手套遞給她,讓她試戴,她戴上後新奇之餘又很是喜愛,「格格,戴上這個手好暖哦!這樣就不怕手再被凍壞了!」

  古代的丫鬟多命苦,夏天擔心膝蓋磨皮,冬天又怕手凍。先前我一直懷爐不離身,自然沒有想到這個,接過敏兒遞過來的手套說:「這天越來越冷,呆會我教你做個半截手指的,不碰水的時候就可以戴上!」

  「菊兒,你覺得這上面缺點什麼嗎?」我拿著手套左右翻看就是覺得缺了什麼?可是又不知缺什麼?

  「格格!如果在面上繡上點花或者什麼就更好了!」菊兒一針見血道。

  「是哦!我也覺得單調了點!你說要繡什麼呢?你知道我又不會繡什麼?」可恨當初額娘教我學繡花的時候撒嬌躲懶了,現在待到用時方恨不會。

  「格格想繡什麼?我幫你繡好了。」菊兒針線刺繡做的可好了,連額娘都自歎不如!

  「不要!我要自個繡。」這是我送給弘普的第一件禮物,怎麼也不能假手於人呢!複雜的花式咱不會繡,但是簡單的十字繡還是不在話下的。

  「格格!這個套在你手上是不是大了點?難道是在幫弘普阿哥做的?」小丫頭吃吃笑地明知故問道。

  「你說他會喜歡嗎?」我也不反駁,歪著頭詢問她的意見。.這雖是我親手做的溫暖牌手套,可是怎麼看都覺得很醜。

  「格格做的再難看二阿哥也會喜歡的。」菊兒笑著打趣寬慰我心道。

  「是嗎?」有點懷疑。真的很難看!

  做好了以後看看時間還早,就張羅著菊兒也一起來做,全當新年禮物送給大家,只是這次我只用紙畫出手套的式樣,其他的都由她動手,我可沒那耐心再做第二副。

  一個時辰後,望著床榻上擺上的數十雙手套,不得不讚歎古代的勞動人民的偉大,只是簡單的圖樣也能被菊兒做的精美無比,針線細膩看不出針腳在哪,男式手套的正反手都繡上各種動物栩栩如生,女士的則繡上了各種花兒鮮艷可人。越看越沒有勇氣將我做的手套拿出去了,悄悄地將它藏於枕頭下!

  中午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將上午製作的手套包裝起來準備送人,獨看見自己的手套時唉聲歎氣起來。

  「怎麼了?一進來就聽見你的歎氣聲!」弘普進來,將脫下的雪裘掛在帳篷邊上衣架上。而我在他轉身之際慌忙將手套藏於枕頭之下,整理一下糟亂的床鋪,迎上去,「怎麼來了?不是打獵去了嗎?」

  給了菊兒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許聲張手套的事。

  「已經回來了!怎麼睡到現在?可真真是一頭小懶豬!」弘普走到我身邊坐下時順手將我撈進他的懷裡。

  「幹嗎呢?菊兒還在這裡呢!」我使勁地掙脫他的懷抱,丫的你沒皮沒臉的我可還要呢。

  「她已經出去了!」他將我緊緊地箍在懷中,頭趴在我的頸窩中吹著熱氣說道。

  「那也要放我下來!呆會有人闖進來怎麼辦?」轉身看看除了我和他之外帳篷內哪還有其他人?這菊兒動作可真快!可是不管古代還是現代男女授受不親還是要遵循的,耳邊是弘普細細、柔柔的呼氣聲,麻麻、癢癢的感覺搔進心裡,我不自在地晃動著身體,推搡著他的身子。

  「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吩咐過了,有人來她們自會大聲稟報的。」弘普長臂一攬,將我推搡他的手臂一起裹在懷中,箍在胸口,頭又朝我的脖子內探了探,沙啞的聲音懇求道,「若兒!別動!我就是想抱抱你,想你!去打獵的路上想你,打獵的時候也想你,回來的時候就更想你!藉著給你送獵物的時間來看你,你別動!就讓我這樣好好的抱抱你,就一會!」他撅著嘴小孩子般緊緊將我抱住,低聲自語道。

  聽著這話可想而知我有多麼的感動,女人多愛聽甜言蜜語,我也不例外。他高大溫暖的懷裡我像嬰兒般嬌小柔弱,他一手抱著我另一隻手將我的小手握在他粗糙而溫暖的大手裡輕輕的揉搓著。看我的眼神是那麼的專注和癡情,喜歡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將我融化一般,頓時全身軟軟的癱在他懷裡。

  「若兒,我好像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說著動情的話,手上的力道不免隨之加大,我千瘡百孔的手指呀,頓時像螞蟻撓心般,又癢又痛,不*皺眉輕呼,「痛!」

  弘普聽後,忙攤開我的手掌,看著針扎指腹上留下的針眼,不*又痛又急道:「怎麼回事?怎麼就那麼會不見手跟蜂窩一樣!你幹嘛糟踐自己?你不肉疼,我還心疼呢?」

  情急之下將手指放於口中一根根地含過,並美其名曰:消毒!

  本就委屈的我聽到他的指責後,一時間大腦缺氧,『騰』地從他懷中站起,翻越過他,從枕頭底下摸去我花了一個早上做的卻不敢送給他的禮物扔將在他身上,「你當我有自虐症呢?沒事用針扎自個手玩,我還不是看天冷了,想送件稱心的禮物給你!」

  他拿起被我猛摔在他懷中的禮物,上下左右,前前後後地翻看一遍後,又望了望盛怒中的我,嘴角上揚問道:「這是你花了一個早上做的?」見我點頭,然後毫不客氣地數落道,「瞧這針眼大的快趕上老鼠洞了!還有這繡的什麼?貓嗎?夠難看的!」

  我氣的嘴都歪了,我承認我繡的虎確實小點,但是怎麼看也不像貓嗎?

  「愛新覺羅.弘普!」傳說中的獅吼功在那溫暖的小帳篷裡傳了出來,「愛要不要,不要給我放下!有的是人等著要呢?」

  「忽悠誰呢?這麼難看,誰要呀!我看也就我好心了!」他將手套揣進懷中,趁我沒發飆之前,撒丫子撤了,許久還能聽見他如雷般的笑聲。

  氣的我在帳篷裡直跺腳!

  「有本事就別讓我看見你!」呼呼!氣死我了!我也知道難看,可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打擊我幼小的心靈,太傷人了。

  「格格!你看看弘普少爺給我們送來的獵物!」菊兒在帳篷外大叫道。

  氣呼呼地跑了出去!只見地上有野雞、野豬、野兔、羚羊等等好多都沒有見到的野生動物。



第三十四章起爭執

  看著面前的野味,那塵封在記憶裡熟悉的美味散發著撩人的香氣,我招呼著敏兒一同做起三百年後盛行大街小巷的美食——火鍋。用牛骨和野雞精心熬燉的濃湯,分盛在兩個鍋裡。一份放在小木炭爐上待用,另一份裡面倒入用辣椒、花椒、八角、當歸、三奈、桂皮等十幾種中藥香料炒製成的麻辣炒料,再擱上點蔥、姜、蒜等基本調味料,最後放進宮廷御膳房自製的豆瓣、紅糟及酒來豐富口感!

  接著將收拾好的野味叫廚子幫忙剔骨片成薄片用蛋清,澱粉,鹽,花椒粉醃製待用!這樣肉吃起來肉質更加地鮮美嫩滑,做好後剛肉類就足足十幾種!剩下的沒用完的都賞給了廚子小廝丫鬟們。又到廚房裡要了點其他的配菜!中間弘普有派人送來塗抹針眼的藥膏,小小的感動一番後,做菜的精力越發的旺盛。

  貴族廚房就是好,想要的東西應有盡有,總共配了三十幾種!雖不比現代的種類齊全可是也著實不少了。

  叫小廝將準備好的東西和兩個小火爐放到我的帳篷的桌子上依次擺好,叫菊兒去請阿瑪額娘和哥哥們來吃!

  「軒兒!又弄了什麼花樣?大老遠的就聞到香味。」首先進來的是弘時!弘融、弘歷、弘普緊跟其後!走在弘普後面的居然是郭絡羅氏.秀雲!而她的手上帶的竟是早上送給弘普的手套。大好的心情頓時一片淒冷,這會連吃的興致都沒了!

  好你個弘普自己不喜歡犯不著送給別人吧!一片心意竟被你如此踐踏,不帶你這麼傷人的!

  「怎麼他們來了?阿瑪額娘哥哥們呢?」我拉著菊兒小聲詢問道。

  「我去叫老爺夫人的時候四阿哥他們正巧在那裡,老爺說晚上莊王爺設宴,他來不了了。夫人也被莊福晉叫去打馬掉還沒回來。是王爺叫阿哥他們來的,說是叫你們年輕一輩們好好聚聚!三少爺去叫敏兒格格。」菊兒委屈地一一說來。

  「我來了!好香!沒晚吧!」說話間,菊兒和我哥已經掀簾進來了。

  來都來了,不能往外趕人不是!於是只好招呼著大家坐了下來,想來怕他們吃不慣又叫菊兒吩咐廚房多燒了幾個菜送過來!

  我懶懶地跟他們說著火鍋的吃法,並告訴他們能吃的起麻辣的就將菜放到麻辣鍋裡煮,不愛的就放到三鮮鍋裡。

  「大家都在同一口鍋裡吃?」弘時望著鍋子筷子都些遲疑。「就是呀!那不互相吃口水嗎?」郭絡羅氏.秀雲隨之附和著。

  他們都是阿哥、格格,平日裡講究慣了,自是不習慣火鍋的吃法,幸虧我早有準備,我指著桌上的備份筷子解釋道:「大家的面前有兩雙筷子!一雙是負責從鍋裡加菜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裡,另一雙就不用我解釋了吧!」德行!三百年後的我們都是這麼吃的,也沒有見怎麼樣,貴族主義者!鄙視!我看也不看他們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緊隨其後的是弘歷,果然是皇帝的料,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就是比別人強。

  「好吃!肉鮮嫩而有嚼勁,雖麻辣卻不膩!口感好味覺食量也增加了許多,越吃越香!」弘融邊吃邊說道。

  「是很好吃,吃的全身都發熱,從胃裡暖到全身!冬日吃這個就再好不過了!」哥哥也讚揚地說著。

  「弘普哥哥!人家要吃三鮮鍋裡的牛肉,你幫我夾一下。」郭絡羅氏.秀雲那嗲嗲的聲音一晚上就沒有消停過。

  突然想起聞靜說的「要是裝嗲就把本來該說我的地方換*家!」想來是這個理!弘普沒有理她卻將一盤挑好刺的魚肉放在我面前,我看了看面前那一堆被弄的跟旺財口糧的「魚肉」在郭絡羅氏.秀雲妒忌的眼光中轉身倒入垃圾桶裡。

  「軒兒...」

  「格格...」大家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看著我,一臉的焦慮和擔心。

  「虎而哈氏.若軒你什麼意思?」弘普黑著一張臉將筷子「叭」的一聲摔在桌子上。

  「人家不愛吃魚肉嘛!」我也學著郭絡羅氏.秀雲裝嗲地說,你不是愛聽嗎?叫你一次聽個夠。

  「那你也不能把二阿哥辛苦給你挑好魚刺的魚肉給倒了。」哥哥一邊指責我一邊朝我使眼色,讓我跟弘普道歉。

  「就是呀!弘普哥哥什麼時候做過給人挑魚刺這等卑*的事?」郭絡羅氏.秀雲添油加醋挑釁說著。

  「虎而哈氏.若軒你別不知好歹!」弘普氣急敗壞地指我,滿腔的怒氣憋著臉色通紅。我就是不知好歹怎麼了?許你踐踏我的心意就不許我?

  「我就是不愛吃嘛?難不成是你給我就一定要吃?愛吃的人多了你給別人就是了!」我委屈的可憐巴巴地說,眼裡蓄著的淚水即將奪眶而出。女人的眼淚要用在合適的地方。

  「好了好了!軒兒說不愛吃大家都不要勉強她了。」弘融幫我打圓場地說。

  「是呀!大家繼續吃吧!別為一點小事打攪了大家的胃口!」弘歷滿臉不解地看著我跟著說道。

  弘普看了看我委屈的可憐樣也不好再發作,兀自再那裡發著悶氣!氣氛陡然地沉悶起來。

  看來我真不識好歹了!其實我也挺後悔方纔的做法的,為了一時的不快掃了大家的興,可是我就是那種心裡藏不住事,眼裡融不進沙的人。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20 PM

第三十五章矛盾升級(一)

  「嗯!軒兒有沒有酒呀,光吃菜氣氛不夠熱烈。」氣氛過於緊張,弘歷出面打破僵局道,「如若沒有我叫小順子回我那去拿!」說罷就要喚小順子。

  「菊兒!把我釀的果酒拿來。」我制止住弘歷忙吩咐著菊兒去取我自釀的果酒。果酒上桌,我挨個地為在座的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這是什麼酒?清香純正,醇甜柔和!似酒非酒,甜而不膩,還有淡淡的果香!」弘歷喝著果酒回味無窮大讚道。

  「酒色淡青,酒質晶瑩,好好喝呀!」敏兒一口喝下,後又貪婪地看著我手中的酒壺,等待我的續杯。

  「這是用什麼釀的?不像我們平日喝的酒!」弘時喝完也示意我再倒一杯。

  「妹妹這是什麼時候釀的也不早點拿出來!」哥哥喝著我的酒還怪我藏私。

  弘普也牛飲了一杯卻依然不說話,悶悶地拿起酒壺自個倒了起來。

  「這是我用蘋果,葡萄等水果加清泉釀的果酒,既可以當酒飲又可以當茶飲!酒精濃度也不高,多喝點也不會有宿醉的感覺。」我小口喝著跟他們講解道。這還是去年無意中走到酒坊看他們釀酒時想起現代的果飲,後來嘗試著將果酒的材料和過程告訴他們做,居然效果不錯,存在地窖裡一年了直到今天才開封。

  大家似乎都很喜歡喝,不知不覺竟將我的果酒喝了好幾壺,心疼呀!

  飯後!菊兒過來收拾完畢桌子,大家圍坐著坐在桌子邊聊天邊喝茶。

  「雲姐姐你手邊放著的是什麼?好希奇!」敏兒拿過放在郭絡羅氏秀雲旁邊的手套把玩著!

  「這個帶在手上很暖和,只是樣子丑了點,做工也粗糙,上面繡的貓更是可笑至極。估計是哪個粗使的丫頭無聊時的玩意,粗心地拉在弘普哥哥的帳篷裡了。我剛去找他時手凍的不行,弘普哥哥便借給我帶了!」郭絡羅氏;秀雲甜蜜帶羞地說著,眼帶羞澀地看著弘普。

  真沒想到他還如此的貼心,拿著我送的東西去討別人的歡心,挺會做人情的。再看看郭絡羅氏秀雲含情脈脈的眼神,我怎麼看著心裡特別的窩火呢,想煽人的衝動都有。

  原來我的一番心意竟是粗使丫頭的無聊玩意!我怒氣沖沖看向弘普,他心虛地低下頭。

  「姐姐手上的叫手套,是我無聊時瞎琢磨著玩的。」我接口說道。你不是不想叫她知道是我做的嗎?我就偏不如你所願。

  「原來是妹妹做的,想來也只有妹妹這等聰明才智才有如此的奇思妙想!」郭絡羅氏秀雲轉而假惺惺地半恭維半諷刺地說道。

  「讓姐姐取笑了,做的不好叫姐姐見笑了!」裝是吧!誰不會!

  「想來妹妹這般心意是為弘普哥哥的,你看看我怎麼就這麼不拾趣呢?妹妹勿要生氣,姐姐先前真的沒有想到會是妹妹做的。我倒想呢,怎麼丫鬟竟也有的如此心思手巧呢!」拿話堵我是吧,不就是說我手工粗劣嗎?

  看看弘普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裡更是憋氣,我都被如此糟踐了你還不出來說道說道。

  「姐姐手上的這個是實驗做的,沒有把握好工序!本來就沒有打算送人,正巧二阿哥過來看見了新奇討要了過去,想來玩膩了隨手就給丟了。姐姐要是喜歡我這還有後做的呢,各位看著喜歡就拿去玩玩。菊兒把東西拿過來!」我拍手叫菊兒把她做的手套拿出來。

  弘普聽了我說的話知道我定是在跟他賭氣,想來他也沒有料到我會有這樣的舉動。

  「軒兒...這個做工好精細哦!樣式小巧喜人繡工精美無比!這雙我要了!」敏兒拿走的是一雙桃紅色繡菊毛毛女士手套。

  「我要這雙,大方雅致!」哥哥拿了一雙羊皮手套。

  「這雙不錯,保暖透氣!樣式也新奇!」弘歷也拿了一雙手套來回地把玩探索。

  「那這個是我的了。謝謝軒兒,明日帶上它我就是大清的巴圖魯!」弘融弘時也各拿了適合自己的手套!菊兒的手藝我是很自信的。

  弘普沒有動手選,只是一味的看著我,眼睛裡滿是複雜和愧疚。

  我也不看他逕自拿了一雙粉色繡牡丹的半截式女用手套遞到郭絡羅氏;秀雲手中。

  「姐姐這雙很適合你,上面的牡丹像姐姐一樣大方秀氣得體!」

  「謝謝妹妹的好意,妹妹還是留著送給別人吧!我覺得我手上的就挺不錯的。」說完挑釁地看著我!她知道那個是我送給弘普的,故意的!

  想來也是,送給別人的東西隨他送給誰?討來了又有何用,意義已是不同了。

  心裡沒由來的一陣煩,弘普不動聲色從桌下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握於掌心,被我狠狠地踩了一腳,起身離桌取來泡功夫茶的茶器具。功夫茶可修身養性,此時我的心境急需它來平復。



第三十六章矛盾升級《二》

  「軒兒!這是做什麼?」哥哥指著桌上小巧的茶具和茶葉。「泡茶!」漫不經心地回。

  「可是這杯子也太小了點,軒兒你也太小氣了吧!」敏兒拿著小巧的杯子說。

  「功夫茶的茶具小巧玲瓏,非常考究。一套茶具,一般為一壺三杯,也有兩杯和四杯的。」我解釋道。

  「可是我們這裡有八個人呀!」弘融點著人頭說。

  「所以我取來了兩套茶具!」我指了指桌上的茶具。

  「這個茶和我們平日裡喝的有什麼不同嗎?」弘歷探究地問道。

  「大體是一樣的,只是比我們平日裡喝的茶費功夫一些,所以它也叫功夫茶!」

  「功夫茶?」一群人異口同聲地問道,臉上寫滿了詫異。

  「泡茶用的水,以泉水、井水為最佳。泡製工夫茶採用的是烏龍茶葉,烏龍茶介乎紅、綠茶之間,為半發酵茶,只有這類茶才能衝出功夫茶所要求的色香味。」我繼續說道。

  「首先泡製先將水燒開後沖茶。沖時要掌握手法和要決!即:高沖、低灑、括沫、淋蓋、燒杯熱罐、澄清、等。功夫茶初喝似嫌其苦,習慣後則嫌其他茶不夠滋味了」我邊說著邊麻利地示範著。現代時爺爺愛喝,變跟著學會了,但不常炮製,沒時間!來到古代後發現除了時間,什麼都沒有!便將過去喜歡不喜歡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弄了。

  「斟茶時,將茶杯並圍一起,以沖罐巡迴穿梭於四杯之間,直至每杯均達七分滿。此時罐中之茶水亦應正好斟完,剩下之餘還需一點一抬頭地依次點入杯中。我們稱此過程為關公巡城和韓信點兵。杯中茶的量,色須均勻相同,方為上等功夫。」將先泡製好的茶捧到他們面前,接著又泡製起另一壺。

  「妹妹對喝茶還真是有講究。」郭絡羅氏@繡雲酸味十足地說。

  「喝茶講究的是意境!宋人杜小山曾說過:「寒夜客來茶當酒。」鄭板橋也說:「最愛晚涼佳客至,一壺新茗泡松蘿,可謂茶香飄飄,香飄四海,人情冷暖,情暖人心呀!」我喝著茶水用前人的話堵她那張嘴。

  弘普被我甩開手很是尷尬地看著我,眼裡的怒氣因我泡茶的幽雅閒情,怡然自得更是怒火中燒。想來他也不明白我怎麼這會還有這等功夫泡製茶水?男人由古至今都這樣虛偽,嘴裡說討厭女人們的爭風吃醋,可一旦我們真的不在乎了,又氣惱的不行。

  「妹妹懂的可真是多呀!」郭絡羅氏;繡雲笑著拉著我的手說。整個就是諷刺挖苦加妒忌,言不由衷。

  「姐姐過講了,妹妹哪能跟姐姐比。論姿色姐姐擁有著沉魚落燕之容,閉月羞花之貌;論性情姐姐賢惠善良又可愛;論談吐姐姐古今中外,無你不知無你不曉。姐姐你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妹妹我是平庸之至討人厭。姐姐書法出神入畫,妹妹我只會畫豬頭繪貓臉。姐姐繡朵花能引來蝴蝶,妹妹我繡對鴛鴦像鴨子。妹妹我跟姐姐比可是一無是處,多做多錯!拿出手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上不了檯面的小東西!」一番明裡褒她貶我,暗裡褒我貶她的話說的自然而又連貫!聽的大家目瞪口呆,好一會的才反映過來。

  說完心裡也就舒坦多了,反正我也不是君子。

  「妹妹真愛說笑,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高帽子帶多了,人也有點飄飄然了,當然我說的意思她短時間裡是肯定不能理解的。

  可是敏兒和菊兒習慣了我的說話方式,自然知道我字裡行間的意思。現在兩個人憋著笑難過的很。

  「怎麼沒有?不信去問問二阿哥,這可是他親口跟我說的,他說娶妻就娶姐姐這樣的。」弘普沒有想到我會提到他,一時還沒回過神來。

  「是嗎?弘普哥哥!」郭絡羅氏;繡雲嬌羞的問著弘普。

  「是!你溫柔大方,善解人意。不似有些人無理取鬧,蠻不講理,得禮不饒人!」弘普也賭氣說道。

  「弘普哥哥認識這樣的人?不知雲兒是否認識?」郭絡羅氏;繡雲火上澆油故做不解問。

  「這樣的人不認識也罷,認識了反而圖傷自己的心,降了自己的身份?」弘普的眼中蘊著被傷的痛,倒是我的不對了!

  「是呀!二阿哥這等身份的人,想必也是不屑與這樣的人相交吧!」慢條斯理地端著茶喝著故做輕鬆的姿態問道。其實心裡萬分的委屈,既然和我的相識是降了你的身份,那你還一直纏著我幹嗎?

  「天色晚了,軒兒今個也累壞了,我們還是各自散了吧,改天再好好的聚聚!」弘歷察覺出氣氛不對起身告辭,其他的人也跟著一一告辭。

  「虎兒哈氏;若軒,別登鼻子上臉不知好歹!」弘普掙開郭絡羅氏;繡雲的糾纏如一頭發了怒的獅子怒吼道。

  「二阿哥這話怎麼說地,我到是想聽聽!」以不變應萬變,頭也不抬地問著。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個還有什麼難聽的話說出來。

  「你你…」氣的臉成豬肝半天你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什麼?我無理取鬧,蠻不講理?難道我好心請大家吃飯的送手套泡茶也有過錯?那這樣以後二阿哥還是少來我這裡,以免降了你的身份!」毫不示弱地將他的話回了過去。

  「菊兒,送幾位阿哥出去,幾位阿哥慢走小心路滑!」我出聲送客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裡間帳篷。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22 PM

第三十七章黑白天使

  待全部人走後在菊兒的伺候下躺了下來,溫暖的被窩此時格外的冰冷,捂了好長時間也沒有感覺到溫暖,喚來菊兒又幫我加了一床在上面。「格格不是身冷是心冷!」菊兒加著被子說道。

  「我怎麼就心冷了?」我躺在*沒好氣地反駁著。

  「格格是在氣弘普少爺!」菊兒幫我掖著被角點出我生氣的緣由。

  「我怎麼就氣他了?我犯得著氣他嗎?」我煩怨地說。

  「格格氣他不該把你贈於他的手套隨便送人。格格更怨他不該當那麼多人的面那麼地說了傷你心的話。」是呀!連菊兒都能看出來怎偏他就看不清呢?是無心還是無意?

  「格格!我陪你說說話吧!」菊兒也鑽進被窩說道。她的床鋪就在我的右側,只是今個我不想說話。躺在*滿腦子想今天的事情,女人一旦掉入愛情好像就不是自己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和別人爭風吃醋的一天,自己也很是討厭現在的自己。

  古代的愛情如此現代的愛情亦如此,愛上了就很是在意他的想法,在意他對自己的心意,在意他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想的多了就有點神經質了。

  肩膀上站著兩個穿黑白小天使裝的「我」。

  「軒軒,我好像喜歡上弘普了!」穿白色小天使裝的「我」痛苦地說道。

  「什麼叫好像,你根本就是喜歡上了!」穿黑色小天使服的「我」幸災樂禍的說道。

  「可是你看他居然把我親手做的手套送給那個醜女人,把我的心血那麼的糟踐!」白衣小天使氣憤地扇著白色的羽翼。

  「是呀!太過分了!」黑衣小天使也很是氣憤。

  「可我為什麼喜歡他呢?」白衣小天使有些沮喪,羽翼也垂了下來。

  「他有什麼好?不就一男人?不就是帥了點,高了點,身材好了點,眼睛媚惑了點。他有什麼好的?這樣的男人怎麼值得你喜歡呢!」黑衣小天使數著手指頭說著弘普的「壞」話。

  「可是這已經很吸引我了,而且他還對我那麼的溫柔跟體貼。」白衣有些嬌羞有些心醉。

  「是嗎?今天那醜女人那麼糟踐你的心血他怎麼沒有幫你?而且他自己也說你做的手套針眼粗糙?繡的貓又那麼難看!」黑衣小天使拿著天使棒狠狠地敲打著白衣小天使的頭。

  「對哦!可是我好像真的很喜歡他怎麼辦?」白衣陷入痛苦之中。

  「瞧你那點出息,不就一古代帥哥嗎?想想你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來自現代的美少女小軒軒,沒有他後面有大把的男人帥哥等著你呢!弘歷威嚴端莊人又瀟灑倜儻,而且還是未來的乾隆爺,弘時成熟穩重,大方細心,弘融年少有為,俊郎不凡,最最重要的是他們也都很喜歡你,沒有他你照樣過的滋滋潤潤!甩了他!叫他傷心去!後悔去!悲傷去!流淚去!」黑衣扶著白衣的肩膀鼓舞道。

  「對!男人沒有好東西!得到就不懂珍惜,前腳剛說要愛我一生一世,後腳就去泡別的小妞,還是一比我長的醜的花癡。呼呼!氣死我了!」白衣鼓著腮幫氣呼呼地咒罵道。

  「這樣的想法就對了!你要知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偷不到,這句千古名言!咱們要做新時代的女強人,不能做古代的小怨婦。」黑衣再接再厲。

  「對對!什麼阿哥?什麼帥哥?都滾遠點,不要了!要活出自我!」白衣小天使徹底被同化。

  迷迷糊糊聽著小天使的話地睡著了,次日醒來陰霾掃去,強迫心情要興奮,及時行樂才對!



第三十八章圍場打獵

  「格格,剛剛四阿哥派人來問說今個兒皇上不去圍場,四阿哥和敏兒格格他們自各兒組織去打獵,問格格你要不要一同去?」一大早,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菊兒朝我走來,手裡拿著我的衣服,走至床邊放在我的枕頭邊問道。「去去去!當然要去!」我急忙從*爬起來。打獵呀!皇家圍林,百年一見。飛禽走獸!那場面何等的風光!

  起來洗漱完畢,穿了件粉色馬裝,腳上蹬了一雙同色鑲金邊女士馬靴到漆蓋,將及腰的黑髮紮成簡單的馬尾,臉上略施脂粉,淡淡狀容,光潔的前額用一條銀色鏈子鏤空七色寶石吊綴從馬尾後繞過做點綴。

  看看鏡子裡的我,英姿颯爽,大有穆桂英掛帥的架勢,披上白色到小腿的貂皮披風走出帳篷。

  「軒兒,今個兒打扮可真真希奇,簡潔大方,俏皮動人,清麗脫俗,好看的緊!」走出帳篷的時候迎面而來的敏兒拉著我上下打量著。她也一身粉黃色騎馬裝,頭髮盤起略帶頭飾,也是簡潔清爽。

  「大夥兒都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出發?」我把她的手從我身上輕輕地扒拉掉,要死拉!這樣拉扯衣服會皺的。

  「軒兒,你看起來很興奮!我也是!他們都來了!」敏兒拉著我激動地說道。

  往她身後一看,人還真真不少,昨天吃火鍋的人都來了。.弘歷依然貴氣逼人,弘時英俊爽朗,弘融霸氣十足,弘普俊美邪氣,再加上我偉岸挺拔的哥哥!整個就一古代183GLUP,當然比他們更有看頭。

  五個人並排地站在我前面,各個都是腰板高峻挺拔,身材結實,還真像男模競賽中等著評委評估的男模選手。

  整個就一帥哥大聯盟!「嘩啦啦」的口水流滿地呀!

  我假裝看不見弘普像誰欠了他幾千萬的張臭臉走到我的棗棗面前。

  這臉色擺給誰看的?昨個難道就是我的錯?擺你使勁的擺!本格格懶得理你!

  「弘普哥哥,我來了!」只見郭絡羅氏;秀雲從側面過來,一身桃紅色旗裝,頭髮盤起插滿株花,妝容也比平日的稍濃,估計這位大姐還沒有搞清楚我們是去打獵而不是去郊遊。

  「人來齊了!上馬!出發!」弘歷一聲令下,大家都騎上自己的馬。

  「弘普哥哥,你知道我不會騎馬,而且我這身衣服也不適合騎馬!」郭絡羅氏;秀雲跑到弘普的馬前可憐巴巴地說道。

  丟人現眼去吧!哼!孩子*還裝處!

  突地想起一句話:「小樣!長的跟個*似的!」

  於是『嘿嘿』傻笑起來。

  弘普看著我好似想從我的笑裡得到什麼信息?我假裝沒有聽見跨馬前進!

  「軒兒,你笑什麼?」敏兒低聲問道。

  再看其他人都用一種「你沒毛病吧!」「受了什麼刺激!」的表情看著我。

  再看郭絡羅氏;秀雲和弘普,前者正用驕傲挑釁的眼光看著我,後者滿是興奮和激動的表情看著我,不會以為我是因為他而受到刺激了吧。

  「沒什麼就是想到一個順口溜!」我收斂的笑容回答道。

  「什麼順口溜?說出來我們聽聽!」敏兒用一種「你騙人」的眼光看著我!

  「今個兒的天氣真真好,十八歲的老頭排成行,男的扎小辮,女的剃光頭,老老少少一起做遊戲,五號的隊員放個屁,穿過鐵絲來到意大利,意大利的國王正在做遊戲,聞到屁聲大聲呵斥道,是誰放的屁,沒人敢回應,派人前去查,查呀查呀,原來放屁的就是你。」我順嘴溜溜地就把以前在現代的時候聽到的變種兒歌念了出來,後面的還給忘了,於是就瞎編亂造起來,還挺壓韻的,嘿嘿!

  順完以後隨手就將手指了出去,順著指頭一看指的居然是郭絡羅氏、;秀雲!其他的人先一愣隨即又大笑起來。只有郭絡羅氏;秀雲黑著一張臉瞪著我,弘普也是一臉高深莫測的奸笑。

  誤會扯大了。

  解釋就等於掩飾,於是也沒有做任何解釋,只是溜溜地拍拍馬*,將他們甩在身後。

  「軒兒你實在是太逗了,從哪來聽來的這麼多逗樂的調子?」弘融笑的差點從馬上摔下來,正了正身子笑嘻嘻的問道。

  「隨口瞎編的,逗大家玩的!」我敷衍道。

  這弘融太不會看臉色行事了,沒看見秀雲的臉色很難看嗎?

  「軒兒,你真是天才,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弘時也笑的不行地說。天生的蠢材!這算表白嗎?

  「哪裡!都是小把戲,見笑見笑!」我拱拱手不好意思起來。

  「你這都怎麼想起來的,那個意大利是哪裡?國王又是什麼?」弘歷面帶笑容儒雅的問。

  「意大利是西方的一個小國家,國王也就相當於我們這裡的皇上。」發現自己有當解說員的解釋,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軒兒,我實在是太崇拜你了,你怎麼在任何什麼時候都能這麼有辦法地逗了大家?」敏兒笑的小腰都直不起來地問道。是你們太孤陋寡聞了!

  「承蒙大家的厚愛,小女子這廂有禮了。」在馬上朝大家做了一個輯,繼續說,「不知剛才的書說的如何?好的話,大家看著打個賞吧。」

  「該給,該給!給什麼呢?黃金萬兩,還是良田百畝?」原以為這番打趣的話只有弘融和敏兒才會說,沒曾向竟出自弘歷之口,讓我小小地驚了一下。

  何時他也懂得幽默?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25 PM

第三十九章白狐

  只顧和大家打鬧也不顧弘普,只見他有還原到先前的撲克臉看著我,見我沒什麼反應一把將馬下的郭絡羅氏;秀雲拉上馬斜坐在他面前,郭絡羅氏;秀雲對這突來的恩惠感到無比的開心,小身體緊緊挨著弘普,樣子甚是親密。用餘光看了看我眼裡滿是挑悻和得意。

  切!懶的理會,兀自和敏兒打鬧著嬉笑著向圍場走去。

  弘普一路上都偷偷地瞄著我,見我如此開心的打鬧竟不像是佯裝出來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和憤怒,不管郭絡羅氏;秀雲一路上如何的*就是不開尊口,兩耳不聞。只是一味地盯著我,盯著我心裡毛毛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NND!美人在懷還不自在?難道非要我哭哭啼啼亂吃飛醋尋死覓活的樣的你就開心了!證明你在我心裡佔據很重的份量?切!我才懶得做那些傷己又被人笑的傻事,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可滿大街都是,優秀的男人我要是想要眼摸前就有三個。

  我雖然不反對古代三妻四妾的思想,因為現代包*三奶的多了,相比之下古代這樣反而也人道,可是正妻既然不想爭了大家就爽快點分了!不能因為男人的負心女人就要自怨自艾一輩子,整日以淚洗面對吧!

  到了獵場周圍弘歷把安全方面的事宜對我們講了一下,當然主要是針對我和敏兒,一再重申不許我們離開大部隊的視線範圍,這樣有危險大家也能互相照顧。耳朵一頓荼毒後准許進入圍場。

  我和敏兒興奮地駕著愛馬向圍場深處走去,沒有害怕只有興奮和激動。我天生就有探索的精神。郭絡羅氏;秀雲假裝膽怯,此時半個身子都深深窩進弘普的懷裡,時不時地露出一張燦爛的笑容給我看。

  我滴溜溜的大眼睛看著如原始森林般的皇家獵林,走著走著眉心的胭脂痔一陣陣地發熱,發漲!這種感覺我五歲救柔兒的時候也曾有過,糟了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後又想了想那麼多人能有什麼危險?自己嚇自己!摸了摸額頭繼續往前走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竟落單了,他們人都沒影了,試著小聲呼喚敏兒的名字卻沒有回聲,再呼喚其他人的名字也沒有回應。該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要不就是誤進了什麼迷霧亂林什麼的!

  武俠小說看多了的後遺症!

  突然眼前五六米處有一隻白色小動物蜷縮在樹下,稍微走進點一看居然是一隻白色的狐狸。全身雪一樣白沒有丁點其他顏色的皮毛在陽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耀眼奪目,如雪段一樣通體的白。

  白狐是狐狸中毛皮最珍貴的一種,其皮毛雪沾及化,穿在身上冬天也不覺的絲毫的寒冷!而且這一個又是那麼的純白細膩,摸起來一定格外的舒服和順滑,想像摸在上面的感覺,舒服的一塌糊塗。

  我的狐皮大衣!眼前的好似有狐皮大衣在我眼前閃呀閃!我悄悄地策馬悄悄地過去,我的狐皮大衣我來了!

  白狐猛然抬頭看著我,那眼神裡竟帶著憂鬱和悲傷的情愫,看的讓我覺得心裡一片淒涼和悲哀!我跳下馬著了魔地跟著它走,腦子裡迴盪著一首歌:我是一隻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我是一隻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裡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狐!本來就是動物中最通靈性的動物,也是千百年來神話說最長出現的動物,例如九尾狐,青狐報恩,美女狐狸精呀什麼的。

  而眼前這白狐的眼睛所流露出的感情竟是那麼的真切,這樣讓我更是覺得它不是一隻普通的白狐!我一向很相信神話的,認為世界萬物都有它的前世今生,因果報應!

  想著它可能是只修煉前年的白狐,只不定我哪世善心救了它,它現在是來報恩也說不定,於是緊緊地跟著它。興許它能帶著我找到什麼寶藏也說不准!



第四十章中箭

  「哥哥,你看是前面一隻白狐也!軒兒一直想要一隻白狐皮做的披風!」是敏兒的聲音。我面前正好有一棵大樹將我擋住,所以他們還沒有看到我就在白狐的旁邊。

  「弘普哥哥,我也想要白狐的皮毛做的披風。」只見那郭絡羅氏;秀雲又用那發嗲的聲音哀求道。「嗖」的一聲,是箭的聲音。

  「不要呀!」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反正我就是衝了過去將白狐推了出去。

  「軒兒…」

  「軒兒…」

  「若兒…」

  「妹妹…」幾聲驚慌失措的尖叫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掙扎著撲騰兩下小細胳膊,皺著眉頭問道,「敏兒,請問一下我身上有幾把箭?」

  為什麼*、胸口和後背都好疼!矗立在我胸前傲然挺立的居然是兩把箭。

  「軒兒,四把!*上一把是弘融的,後背上是弘歷哥哥的,前胸兩把是弘普哥哥和弘時哥哥的!」敏兒哭著一一對我講述著。四把?吾命休矣!

  「軒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從你後面是想射白狐的,我的目標是白狐,不是你!」弘融驚慌的聲音連連地說著對不起!

  我翻翻白眼:你要是有意,我就吃了你!

  「軒兒,你一定很痛吧!」迷糊中是弘時疼惜的聲音。

  我這次連翻白眼的動作都省了:你這不是說屁話?四把箭察你身上你試試!

  「若兒,你撐著點,我馬上抱你去找御醫!」弘普從驚嚇中醒過來,顫抖著身子連抱我兩次就沒直起身來!顫抖的聲音,像從冰窖中發出來一般。

  我呶呶嘴:我想我是等不到了!不死在箭下,也會被你活活摔死。

  「軒兒,你為什麼突然衝出來,我從背後射出箭的時候看見你衝了出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你怎麼就那麼傻呢!你千萬不能有事!」聲音太雜,聽不到是誰的聲音。

  現在還有意識,一會就不知道了!

  「好多的血呀!」好像是秀雲尖叫的聲音。

  廢話!四個窟窿往外冒血,不多我就是殭屍了!

  「妹妹,你千萬要挺住,否則我該如何向阿瑪交待!」

  親愛的哥哥!此時我萬分的感謝你,幸虧你沒有想要那白狐,否則我還真不知道那第五把箭該插在我身上的哪個部位。

  「各位…的…箭…法還…還真是…很…很準!軒兒佩服了!」鐵錚錚的事實讓我萬分的肯定,我中箭了,而且是四把,不死也殘廢!

  「軒兒…」

  「軒兒…」

  「軒兒…」

  「若兒…」

  「妹妹…」嘈雜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呼喊在我耳邊消失,眼前一黑就跟這個世界告辭了。

  嘈雜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呼喊在我耳邊消失,眼前一黑就跟這個世界告辭了。

  「咻咻」!天哪!這世界上還有王法嗎?我都已經身中四箭,死翹翹的主了,哪個混蛋還這麼狠心在我身上亂點,敢情真當我是箭把子了。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穿越來就是為了中這四隻箭?死有重與泰山,輕與鴻毛!我想我現在的死法連鴻毛都比我重吧。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只帶走身上的四把箭!

  額心的胭脂痔火一樣的燙,火一般的熱,猛烈地燒著,眼前是雪一樣的白,漫天的白,白的那麼的淒慘,轉而又是一片血海,滿地的血將我的白衣渲染成紅色,那麼的刺目和血腥。

  頭在疼,劇烈的痛!眼前一幕幕像演電視一樣在我面前閃過,看不清可是很熟悉!很熟悉!身上的痛我潛意識地想逃離,身體飄了起來,控制不住地隨風飄蕩。

  「你來了,這個機會我可等了很久了!」一個鶴髮童顏滿臉白鬍子的老頭出現在我面前。有點面熟!瞇眼想了片刻,原來他就是那個五歲時給我看病的白鬍子老頭。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28 PM

第四十一章前世今生

  「老頭?這是哪兒?」一個人在這好似仙境的地方遊蕩了半個小時,這會看到個人也不管熟不熟就「登登」地跑過去,不!是飄過去。飄?看來我真的死了!在我印象中,只有演電影吊鋼絲時能飄外,就是死了!

  「這是我的地盤,你的魂魄脫離自己的軀體被我招了過來!」老頭摸著長到腳踝的鬍子坐在一個檯子上,有點像仙班裡的太白。

  「為什麼把我帶過來?我是不是死了!沒有下地獄?難道是我成仙了?」抓著小老頭的鬍子,激動地問道。

  天哪!我實在是太好命了,就這麼輕易地成仙了,所以好人有好命這句話不能信,我發誓,不管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我都沒做過一件好事!好像做過,就是救柔兒那件事。

  「想的美!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老頭四兩撥千斤地將我手中的白鬍子撈了過去,「這次招你來就是跟你說這件事的!」

  靠!我就知道沒好事,打穿越過來我就知道,穿越就像是中了五百萬,喜在前,憂在後,不是被人搶,就是被人惦記,不死也心、肝、脾、肺、髒壞的徹底。我是個聰明人,知道拒絕、反抗不靠譜!乾脆挑明自己的原則,「幫你完成任務可以,但是我有幾個原則:殺人放血的事不幹,損人不利己的事不幹,困難太大的事不幹;沒有好處的事不幹;太傷身的事不幹!」

  「這樣……好……吧!我盡量!」老頭似乎有點危難,「你先聽聽,再做決定好嗎?這可關係你自己的姻緣幸福!」

  關於我的?那要聽聽!

  接下去就是老頭長達兩個時辰的講故事時間,有點長,我盡量簡潔概括一下:我本是天界的幻仙子,掌管人界的四季。是紫微北極大帝的小女兒幻若公主,我美麗可愛,天真爛漫,冰雪聰明,淘氣搗蛋,滿天的神仙對我又愛又恨。

  偶然一次藉著在人間施雪的時候被燭陰大帝遇見,竟對我一見傾心。燭陰大帝陰煞狠毒,性格更是陰情捉摸不定,誰的面子都不給,誰也奈何不了他!而他也是天界少有的美男子,多少仙女仙婢都很仰慕他?雖然他冷酷無情,常以千年寒冰臉視人!可是依然阻擋不住愛慕他的人。千萬年來看過他笑的人幾乎沒有。

  可是不知何他對我卻百般的迷戀和寵愛,並向紫微北極大帝討要我做妻子。

  燭陰大帝是天吳、畢方、據比、豎亥、燭陰、女媧六大創始神之一!只是陰氣太重,煞氣太重,天地的陰煞都被他吸取!能力的日益的增強使玉帝和王母寢食難安,怕他以後會對天庭和人類造成巨大的麻煩和傷害。

  於是王母便以天條中神仙之間不准許有七情六慾為由叫燭陰大帝自封能量和記憶與我到人間歷練我們的愛情,*之日便准許我們復回天庭永生永世在一起!並叫情仙--裴航給我們製造了是十世的情緣,只是我們的情緣卻並不是他所能掌握的。

  燭陰大帝知道這是天帝和王母為了控制他的借口,卻依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自封自己的能力和記憶到輪迴道接受輪迴的安排。

  而我卻在百般不樂意的情況下被玉帝一腳踹進了輪迴道。

  「原來我是仙界的公主呀!」嘿嘿,真沒想到前世的身份還這般的顯赫。

  「這是你前九世的情緣!」老頭拿著一個鏡子輕輕一點便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情景出現。

  第一世我們出生在戰國時代,他是戰國梟雄秦王贏政,我是美麗善良的採藥女阿房。那時還是幼時的他在趙國邯鄲淪為人質,常遭人欺負毆打我不顧父親的反對,悉心照顧常被打得遍體麟傷的他,為其熬藥療傷。兩小無猜互生情愫結為初戀。



第四十二章九世情緣(一)

  長大後的他返回秦國即位為秦王,我亦隨父親、師兄為煉不老丹赴秦國採藥,漫天飛雪的山上我們重逢,他執起我的手說:「你將是我的王后,我今生唯一的摯愛。」

  由於朝廷大權實際操縱在相國呂不韋與母后的手中,年輕的他雖繼承王位卻無實權,遲遲不能親政,受制於權臣的威脅與小人的拔弄,就連想立心愛的我為後亦無法如願。

  在他立後的那天我帶著對他滿心的愛和痛遠離秦國遠離他。

  在他真正坐上王位的那天,我被趙王當作禮物獻於他。那天我穿著雪白的羅衫拖地長裙緩緩地向正殿走去,坐在王位上的他霸氣十足,望著我的臉無比的震驚和驚喜,倉皇地奔到我面前將我拉入他的懷中。

  「嗷嗷」激情的狼嚎聲響起,那是我們幼年的約定——愛的約定,屬於我們之間的秘密。

  那聲狼嚎將我從****中喚醒過來,望著摯愛的他,淚奪眶而出,血染紅胸前的白衣羅衫,藏入袖中短刀隨之應聲而落。

  他擁著滿嘴鮮血的我,狼嚎聲再一次響起卻是那麼的哀婉、悲慟。

  「政,以後阿房再也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著,我不允許任何人再欺負你傷害你,來世我等你!」來秦時我已被趙王逼著服下毒藥,不論刺殺是否成功我都會死。「不,阿房!不要來世,今生今世你要跟我在一起!」血渲染整個宮殿是那麼的血腥和無奈,我在他的懷裡卻再也感覺不到他的溫暖!他找來全國中最厲害的巫師起血咒將他和我的血封存在我的眉心,以便來世我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從那天起他兼併六國,統一局面,自立為皇。他大興土木修宮殿只為紀念死去多年的我。

  他尋靈藥只為煉製不老仙丹尋找轉世投生的我!可丹藥終究是沒有煉製成功。

  第二世,我們生於是晉代,我是將軍府裡的小丫鬟,他是大將軍。我因天生麗質,天姿聰穎而獲得他的青睞,他不顧家裡的反對將我納為小妾,對我百般的呵護和寵愛。

  愛的越深死的越慘,當他奉旨帶兵出征的那天我被正妻強喂玉鐲活活噎死。待他大戰全勝回來我已深埋地下,他亦在我的墓前了此一生追隨我。

  他死後,正妻也被一直偷戀我的小叔一劍封喉。

  第三世他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青梅竹馬,兩廂情願!奈何天意弄人,我和丫鬟遊玩的時候被權勢高貴的王爺看中,欲納為妾氏,我寧死不從,怎知那蠻橫殘暴的王爺竟用權利逼迫我的父母強行要娶我。

  王府外他心痛徘徊,遲遲不願離去,敲打著王府的大門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我的名字,被王府家丁強行拖至後院活活打死。

  王府內洞房花燭夜,在微弱而淒美的燭光中我亦自刎隨他而去。

  不能同生但願同死!

  第三世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廂情願!奈何天意弄人,我和丫鬟遊玩的時候被權勢高貴的王爺看中,欲納為妾氏,我寧死不從,怎知那蠻橫殘暴的王爺竟用權利逼迫我的父母強行要娶我。

  王府外的他心痛徘徊,遲遲不願離去,敲打著王府的大門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我的名字,被王府家丁強行拖至後院活活打死。

  王府內洞房花燭夜,在微弱而淒美的燭光中我亦自刎隨他而去。

  第四世我不願做人,自願投胎做豬,他亦跟隨。他和我同在一個豬圈裡,他總是將大半的食物送於我吃,自己卻睡在一旁享受我吃飽後滿足的呆樣。

  看我吃飽喝足後便將最舒服最柔軟的草堆給我,看著我呼呼大睡傻樣他很是滿足的微笑。一個月後我吃的肥肥的胖胖的而他卻骨瘦嶙峋。

  一天主人來看過我們後,自此他每天都強行把大部分的食物搶去吃完,只留下一丁點維持生命的食物給我,平日裡還不准我睡覺,強逼著我滿豬圈的亂跑,而自己卻呼呼大睡。

  我恨他,以為他變心了,自此以後不再愛我!

  又是一個月他被主人拉走了,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就是「以後要少吃飯多運動!」

  第五世,我生於唐朝姓揚名玉環,他是當朝的玄宗皇帝。他初見我時我已是他兒壽王的王妃,他為我令壽王出家,不管別人的閒言碎語和滿朝文武的強烈反對將我接入皇宮獨寵於我。

  我好食荔枝,荔枝乃南海所生,他不惜命人專門千里飛騎送荔枝。

  有詩亦云:長安回望錦城堆,山頂千門次第開。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清寒的春季他將整個華清池賜予我,作為我每日沐浴享樂之所。我酷愛那沐浴中的溫水香氣的浸泡,每次都要泡到頭暈身軟方才被他憐惜地抱至我的宮殿。他竟為了貪戀我白嫩的*,雲一般的秀髮,花一樣的容貌不上早朝。

  春寒賜浴花清池,溫泉水滑笑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曖度*。

  *苦短日高照,從此君王不早朝。

  這是描述我和他當時最真實的寫照。

  仗著他的寵愛我恃寵驕縱,兄長獨攬大權,操縱朝政。安史之亂我被大臣以紅顏禍水為名吊死。

  叛亂平定,他回到京城,天天過著傷感懷舊思我念我的日子。

  君生妾為生,妾生君已老!很不同生時,日日於君好!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35 PM

第四十三章九世情緣(二)

  第六世我是南唐功臣大司徒周宗的女兒,我天資國色多才多藝,通書史,善音律,琵琶更是彈的如行雲流水。他是落魄俠客,俠骨柔情!

  我和他在小城鎮的酒店中相遇相知到相愛,我以貼身錦帕相贈,他以癡心一片來報,只待他功成名就時上門來迎娶我。

  他為我拼血沙場浴血奮戰時我卻被迫嫁入他人為妻。夫君李煜乃南唐君王,待我亦是情深意重,久病床塌時他朝夕相伴我左右,親自照顧我的飲食和湯藥的餵服,寒冷的冬夜裡他夜復一夜地和衣而臥,衣不解帶地守護在我的身邊。

  我們再次相見之日他已是北宋的開國皇帝,可我們卻無法再續前緣。

  我負他一片癡情,卻不能再負我夫君情深一生。

  激情相擁相思淚中。

  我負他情癡一片,換來我消香玉損。

  豆蔻年華,嬌艷可人的妹妹代我長伴夫君左右。

  而他卻只有畫像一張慰藉漫漫長夜相思之苦,最終鬱鬱寡歡而亡。

  第七世,我是宋朝末代公主,他是元朝的王爺。我美艷動人溫婉嫻靜,他英勇無敵,殺人無數。

  宋朝滅亡我隱姓埋名利用歌舞的身份接近他,慶功之宴上我的一曲《霓裳羽衣曲》令他對我欣賞萬分,帶回家中百般的寵愛萬般的呵護。

  得到他的信任,作為他的侍妾和他一起參加皇宮的酒宴,尋找機會刺殺皇上,卻被人識破反被劍刺,劍臨胸前被他及時以身擋住。

  「其實早在那場歌舞中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愛你,不論你是誰?愛的始終是你!你呢?除了恨有沒有愛?」他專注地看著我的眼睛急切地想知道我的答案。

  「愛!」漫天漫地的血是他的亦是我的。

  第八世我是一隻從西域進貢的貓兒,而他是我的主人。

  我只是一隻寵物,他卻每天將我抱在懷中。他輕輕地幫我順理我的毛,小心地飼弄我的口糧!

  白天我在他懷裡撒嬌嬉鬧,夜晚我蜷縮在他懷裡進入夢鄉。

  我只是一隻寵物,他卻對我如最心愛的女子一樣疼愛,寵愛過度引來仇恨。我依然逃脫不了被人下毒的悲慘命運。

  他抱著我冰冷的身軀,劍穿過他的胸膛,血將我白如雪的毛染紅,他竟為一隻寵物貓而殉情。血紅的那麼嬌艷卻又那麼的噁心。

  第九世我們出生在20世紀七十年代,他是四川邊境最大的毒硝頭子,我是路邊的小太妹。

  第一次相見,那時的我正被一群小混混圍攻,我遍體鱗傷,身上的衣服被他們撕扯的跟全裸差不多!我掙扎著跟他們撕打著,弱小的我拚命地跟他們激烈的*著卻不求救也不開口求饒!

  當時他的車子從我身邊駛過,淡漠狠毒的他開門下車叫手下幫我將混混打跑。我剛毅的眼神冷冷地看著他,他脫下外套裹在我身上將我輕輕地抱起轉身上車。

  我沒有反抗因為我沒有力氣。他的胸膛很溫暖,車子在晃動的前行,我窩在他的懷裡安然地入睡,從他將我抱起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不會傷害我的,因為他的眼睛裡滿是柔情和心痛,也許連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醒來我已經身處一個豪華的房間裡,這裡是他的秘密別墅。他放水幫我洗去身上的污垢,用毛巾將我裹起,拿藥箱幫我上藥,整個過程都是那麼的輕柔小心。

  從那天起我是他的女人,深夜他總是將我寶貝一般地擁入懷中,他包容我的倔強,體貼我的野蠻。

  當警察收集好他的所有證據,並帶著大量警察闖入他的別墅時,他束手就擒,卻對警察說:「她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這一切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而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寶貝,好好的活著,來世我依然會將你找到。」

  其實他可以逃脫,可是他卻為了發高燒的我留了下來,可他卻不知我其實是臥底警察。

  秘密保險箱的密碼是我的生日,裡面是足夠我豐衣足食用一輩子的錢!我將它交公,繼續我的臥底行動。

  一年後他的忌日,子彈穿過我的胸膛,我微笑!做他的女人我不後悔,那次臥底是我第一次獻身也是最後一次。

  九世的悲慘情緣使我心力交瘁不願再動情感,於是用幻術將自己記憶和情緣封印在眉心胭脂痔中,解除封印的方法是他親手刺穿我的心臟,那裡滿是我對他的思念。

  玄鏡消失,心在痛,滴滴淚滑落眼眶經過嘴角,那麼苦,那麼澀!




第四十四章尋找九世戀人

  「這就是前九世的你們,第十世你們的輪迴道被打斷,致使他生在清朝,而你降生在21世紀!」老頭將玄鏡收起。「所以你就將我的靈魂招了過來!」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惡狠狠地說。

  「他是歷史記載的人物,破壞歷史後果很嚴重,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而你就容易多了!」老頭看著我的樣子,有點膽怯,好似我會將他的鬍鬚巴光一般,雖然我確實已經滋生了這樣的念頭。

  「你的意思是說我微不足道嘍?即使沒有我,我的那個時空也不會造成什麼大麻煩?對吧!」我左手握右手,右手握左手的來回反覆著。小老頭你要是敢說是!我就把你打的滿地找門牙。

  「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將你的靈魂引渡過來比較容易點。」老頭急忙解釋道。

  「那我的家人呢?我現在的軀體呢?你有沒有想過她們會很傷心!」我的爸爸媽媽,我的同學朋友,還有我曾經暗戀的睿。想著想著心痛起來,他還欠我三百四十八塊錢呢?

  想想我就火,居然問我借錢給那校花買玫瑰花,九十九朵!

  「你別哭嘛!你還沒死,身體被我用幻冰術保存起來,別人的眼中你只是長睡不醒而已!」老頭怕我不相信,將玄鏡調到現代頻道,我躺在白色的病*,睡的很熟,很安詳!

  合著我一覺睡成了植物人!

  「這也太扯了吧!我雖然愛睡覺,但你也不能就這麼懶省事地讓我睡成植物人吧!你好歹費點事製造點車禍、來個英勇為國犧牲吧!」就這麼睡過去,真應正了睿那個大嘴巴的話:你丫的在這麼睡下去,早晚睡死在*!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而且這樣可以保全你的身子不受傷害,到時候你回去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萬一製造個車禍,搞的你少個胳膊缺條腿的就不好了!」

  「你是說我還有回去的可能嘍!」我激動地扯過他跟鬍子一樣長的眉毛。.「這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老頭輕輕地將我的手掰開。

  「什麼意思?」我抓著他的衣服大聲質問。

  「其實王母已經感覺到他的神力開始舒醒,而且比以前更加的強大,並帶著強烈的怨氣。九世的愛情都沒有*,如果這一世再以悲劇告終的話,他的怨氣會使他失去理智功入天庭報復上仙!後果將是不堪設想的!而能阻止這個後果的只有你!」老頭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那九世的愛情跟韓國悲情劇似的,別說他,就是我也怨恨的很。

  「只有將這最後一世的情緣完滿,你們就可以永生永世地在一起,到那時他也不會想要功打天庭!」老頭繼續說。

  「笑話?我為什麼要幫你們?」窩火!要是最後一世也那麼的辛酸悲慘,我就活脫脫的現實版的悲情女主角。

  「保護天庭的安全是我們每個神仙都盡的義務!」老頭大義凜然地說著,大有國家危難匹夫有責的偉大氣勢。

  「少給我扯那有的沒的!你們屁事沒有的在這邊享受,動動嘴皮就叫我一個人去受那十世錐心之苦!」我坐在籐椅上來回晃動擺手地說道,「不幹!」

  「這個…這個…其實你也是很愛他的,只是你將自己的情筋封印住了,我已經收集到能打開你封印的血,到時候你自會隨心尋找他的。」老頭獻媚地將手中的瓶子在我面前搖了搖說。

  「他是誰?」對深愛我九世的男人不好奇那是假的。

  「他在歷史上也算是很有名的,而且人絕對是個大帥哥,好男人!」老頭看穿我心思似的*著說。

  「哦?那你知道他是誰了?」既然知道就直接去找他,以我現在的外貌和修養,*他讓他愛上我,還不是小菜一碟?

  「不…不…知道!因為中間出了一點差池,情仙的記錄資料都丟失了,中間就有你們這世的資料!你因為被紫微北極大帝下了追蹤符所以很容易找尋,而他因為將自己的靈力封存,致使我們無法感應到他是誰。」老頭目光閃躲著不敢跟我正視。

  「既然這樣遊戲就GAMEOVER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到天庭繼續做我的神仙公主?」興奮的表情不言而欲。

  「不是!相反因為你們在第一世的時候被他用血咒將你們永生永世糾纏在一起,所以除了你之外誰也感覺不出來他是誰?」小老頭老奸巨滑地看著我。

  「你的意思說叫我自各兒去找?大千世界靠我一個沒有法力沒有靈力的平凡人去找?」我從搖椅上站起來慢步到他身邊,最近也不知怎麼搞的,就是想搞點暴力,見點血。

  「其實…他…他就在你身邊!就是射你箭的四個人之一?」老頭把我當怪物一樣地將身子盡量的往後仰。

  「哦?怎麼就肯定就是呢?剛才不是說不知道嗎?」神仙可不能打誑語的。

  「因為你的胭脂封印已經開始有感應了!」老頭搖椅仰到不能再仰的地步了。

  「那您老的意思是說叫我四個都去試試?看看哪個才是那真的?」我把玩著手上的水果刀漫不經心地問,「以前我就喜歡玩飛鏢,好久沒玩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沒有。」

  神仙的血是什麼樣子?

  「不是四個…是兩個!我已經試著用他們的血來解除你的封印,只有兩個合適的!就是插入後背和右胸那兩把箭的主人,因為兩把箭同時射進你的正心臟位置,也就是情筋封印的所在之處!」老頭試著將我手中的水果刀奪走,「小女孩要斯文點,不要玩這種危險的物品!」

  「不是只有他的血才能打開我的封印嗎?怎麼變成兩個了!」神仙說話怎麼也那麼費勁。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38 PM

第四十五章血咒

  「本來是一個沒錯!可是在第一世中除了你們兩個人的血還有那個巫師血也被一同滴入血咒中,致使你們三人糾纏十生十世!」

  「什麼?」我怎麼越聽越迷糊呢。「巫師本是白狐仙子轉世!白狐是你仙齡百歲外出玩耍時救的一隻小白狐,那時你看它可愛便將它帶在身邊。它也因長時間的吸收你的仙氣而修煉成仙成為白狐仙子。當他得知你要經歷十世情緣便悄然跟你下凡進入輪迴道轉世!因為身上帶有你的仙氣和仙味所以很容易就能找尋到你!」老頭氣也不喘地述說著,生怕慢一步,被我手中的蘋果砸到。

  聽著他的一翻講解我還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以。

  「白狐過來!」老頭招手,不知何時他身邊竟多了一隻白狐。

  「這不是我剛剛替它挨了四箭的那只白狐嗎?」怪不得眼熟的很。「嗯,它是白狐的孿生妹妹,受哥哥之托在你下封印的時候也將他的血放了進去,所以你們十生十世都會糾纏在一起!我也是特地帶他來解你的封印的!」老頭抱著白狐起身站到離我很遠的地方,因為那把被他搶走的匕首又回到我的手中,當鬼也不錯,至少不用走路那麼辛苦。

  「原來他們射在我身上四把箭根本就是你們設計安排的!你故意用白狐引我過去受他們的四箭穿身!」我拿著水果刀深深地劃拉著手上的蘋果。

  「咳咳…我們也是希望早點破解你的封印完成你的十世情緣,希望你早日重返天庭已解紫微大帝的思女之痛。」

  「是嗎?你以為我是三歲兒童,說什麼鬼話騙我呢!四把箭呀!你當我是箭靶是吧!要不我來射你四箭看看!」我怒火中燒,拿著水果刀滿天堂地追著小老頭。

  老頭雖是神仙,可到底是老人,在加上懷中抱著那個肥嘟嘟的小白狐,飄起來自然沒有我靈便。

  「別…別這樣!我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呀!不然等到他親手將劍刺入你的胸膛怕是等到再給你們十世也是不會發生的事!那封印更是沒有辦法解除了。」老頭被我追的大喘氣。

  「解…了…封印又怎樣?現在我都死了,還怎麼去找他!」我氣喘吁吁地趴在椅子上說,神仙也有腦子燒糊塗的時候,就算回去,我也不能接受四個黑窟窿的身子。

  「這你放心我自會有辦法將你救回!」老頭站在離我十米遠處邀功道,「且保證像以前一般毫無瑕疵。」

  「真的?」我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他。

  「當然是真的!我乃是天庭的延壽星君,掌管天下蒼生的壽辰和命理!」老頭驕傲地說著。

  「真的?不會騙我吧!」我仍然懷疑地問著。

  「神仙說話能有假嗎?」老頭氣呼呼地說著。

  「神仙說假話的多了!你這小老頭,我追你你竟敢用仙術逃跑,看你這會還怎麼跑!」我趁他疏於防備的時候猛地串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耳朵使勁地咬著。

  「哎呀!你這丫頭都下界那麼長時間了怎麼就沒有改掉著亂咬人的毛病,就會用這招!」老頭捂著耳朵疼的大跳腳,懷裡的白狐掉了下來看了我一眼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我咬你一口你就痛成這樣!你要想想我身中四箭是怎樣的生不如死!這算是利息。」我愜意地嚼著蘋果說道。

  「行行!以為你在人世呆了九世會有點人性…」老頭看著我拿著手上的水果刀做投射的樣子,把剩下的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該回去了!你已經出來很久了!」老頭用袖子一甩我便飄飄地墜落下去了。

  「魂兮,魂兮,歸來兮!」眼前開始有一絲亮光射入,無比地刺目。



第四十六章重返天庭

  「軒兒…我的軒兒…老爺…我的軒兒…回來了!我的軒兒醒了!」是額娘的聲音,帶著顫慄的哭腔聲。我落水昏睡了三天,那我中箭昏睡了幾天?想來我的家人定是擔心的要死。

  「軒兒…你覺得怎麼樣?額娘的心都要碎了!」額娘虛軟的身體被阿瑪抱在懷裡,見我醒來掙扎這跑了過來,一臉的急切。

  「額娘…我好痛…」身上撕裂般的痛,天哪!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如果能選擇,我不要回來,至少不是這個時候。

  「額娘知道,疼在你身痛在娘心呀!」額娘痛聲大哭道。

  「軒兒…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兩隻箭穿透你的心臟,皇上帶來的御醫都說無回天之術,幸而老神仙料事如神及時趕來救治才挽回你的小命,老神仙說你今天就會醒來的!你要是再不醒來你額娘也會跟你去了!」阿瑪抱著顫抖的額娘澀澀地說著,眼眶蓄滿淚水強忍沒有落下。

  「額娘,阿瑪,我不是回來了嗎?」我強撐著虛弱身體欲要起來。「媽呀…」我的*!我大聲地叫痛,遂而又重新落回*,痛!拉扯到了後背的傷口。

  「你這孩子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這麼不安分呢!」額娘再次掙脫阿瑪的懷抱朝我跑來,幫我把被子掖好,把枕頭擺好,輕輕地幫我翻動著身體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睡下。

  「若兒…,」是弘普的聲音,他站在帳篷外不敢相信地看著我,復又激動地奔到我的床前一把將我從*撈起,此刻竟緊緊地將我擁入懷裡,緊緊地!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如散了架一般!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老天呀,殺了我吧!

  「你…」你這個…禍害!哀怨的眼神,含恨帶怒的大罵,隨後眼前一黑復又回到了黑暗的世界裡。好不容易熬了過來卻被他這麼激動的擁抱再一次魂歸西天,徹底的歇菜了!

  「若兒…」

  「軒兒…」

  「軒兒…」

  揮揮手告別我的父母,告別滿屋的人,我想這次是永別吧!這是什麼地方?好熟悉。

  「你怎麼又回來了!」白毛老頭看見去而又返的我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老鼠了。

  「不回去!丫的!疼死我了!」我翹著二郎腿順手拿著蘋果啃了起來。

  「你的意思說你不打算回去了?」老頭緊張地問。

  「有這個打算!」我從小最怕疼了,每次去醫院打針,針還沒有插進我的*,我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哭起來,那聲音估計和地獄裡傳出來的有的一比,害的大夫每次看見我都對我媽說:「沒什麼大礙,開點藥吃就行了!」

  我媽每次都緊張地問:「不用打針嗎?」

  醫生看了看我急忙擺手,「不用!真的不用!」

  「那怎麼行!你的情緣還沒有完成,再說你的魂魄也不能總是這樣溜躂呀!這樣就成了遊魂野鬼了!」老頭慌忙說。

  「這樣呀!也對哦!遊魂野鬼很可憐也,沒吃的沒住的,還要受別的鬼欺負!」我脫著腮幫說著。

  「對!很可憐的!你就回去吧!」老頭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你這個地方挺大的,就你一個人住?」我抬頭四周看了看,剛才沒有注意這地方,仔細一看是不錯,仙境呀!心裡萬分憤怒,叫我下去完成什麼鬼任務,受苦受累又要挨箭,自己卻在這享樂。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還有兩個仙童!我這平日裡挺悶的,也沒什麼人來串門,無聊的很。」老頭狐疑裡看著我,不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

  「這樣呀!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勉強答應你留下來陪你一段時間!」我將手中蘋果糊狠狠扔向遠方,拍拍手四處地溜躂起來。

  「不行!這怎麼行呢!」

  「怎麼不行?你的意思說叫我直接去地府報到?既然這樣也好反正活了兩世我也足夠了,什麼十世情緣?什麼天庭危機?關我屁事!你看我那前九世情緣整個就一韓國悲情劇!想來第十世也是苦不堪言!任務艱巨你看誰合適就叫誰代替我吧!」說完轉身欲走。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42 PM

第四十七章天庭闖禍

  「等等!我答應你,但等你的身子痊癒後你必須回去!這段時間我會用幻術將你封存起來,並且會告知他們你只是身體虛脫導致短時間長睡不醒!但是意識還是存在的。」老頭無奈讓步,又怕我真的不回去,便跟我討價還價。

  得,我成了植物人專業戶了!

  「不就是植物人嗎?說的那麼煩瑣幹嘛!」我坐在搖椅上拿過一個桃子撈起老頭的神仙袍子擦了擦,「果然的仙界,桃毛都比人間的少!」

  咬了一口,桃汁順著嘴角流下,「嗯,真甜!」

  「我的蟠桃呀!」老頭突然『嗷呲』一聲大叫起來,望著我手中已然啃去三四口的桃子,很是痛心疾首,「王母娘娘剛剛賞給我的…」

  老頭兩眼巴巴地盯著我嘴邊的桃子希望我口下留情。

  我一聽是蟠桃,兩手抱住急速地啃著,轉瞬間一個大桃子被我啃的一乾二淨,隨後又將核扔給了他,「麼了!核要嗎?」

  「你這丫頭,你這蟠桃多麼珍貴嗎?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果,三千年一成熟,是仙宮中的極品珍果,神仙吃了對提高仙術有很大幫助!」老頭手捧著桃核悲聲哀戚道,「就被你囫圇吞棗地糟蹋了!」

  「那凡人吃了呢?」我興奮地爬上桌子來到他的面前。「吃了蟠桃的人可覺得全身通體舒泰,吃完後仍覺得齒根生香。凡人吃了亦可延年益壽,百毒不侵,強身健體,功效不只如此,以後你自會一一知曉!」老頭拿著桃核心痛萬分來回翻弄著,說的話也只是打發敷衍。

  有什麼好看的?反正也不會變出來了。

  「這就對了!我現在這身體正好需要蟠桃來補!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味道,跟普通的桃子差不多,就是個大點,肚子有點漲的難受!」我抹了抹嘴巴摸著肚子大大地打了一個飽嗝,「大了點。」

  「你囫圇吞棗的樣子當然沒什麼感覺了,聖品就這麼被你糟蹋了!」老頭看著我恨得咬牙切齒。

  「瞧你那小氣樣!不就一個破桃子嗎?看來我們之間的代溝不是普通的大!走了!去別的地方溜躂溜躂!」倒了回來拿了一串葡萄,邊吃邊晃蕩著去了別處。

  一炷香後,天庭的好多地方都留下了我的足跡後,我也感覺身子有點乏了,想著回來睡個午覺。

  剛回到小老頭的地界,就聽見情仙裴航歇底裡的嚎叫聲在我身後響起,「幻若兒,你這個妖女!我的資料!我剛整理好的資料。」

  「你怎麼得罪了裴航了?幾千年都沒有見過他那麼生氣了!整個天庭都能聽見他的嚎叫聲!」小老頭拉著我小聲問道。

  「沒什麼,向他借了幾本書準備打發時日而已!」我打著哈欠回答道。

  「就這樣?」老頭滿臉疑惑,「只是借了幾本書他能氣成這樣?什麼書?」

  「好似人間情事檔案什麼的吧!」具體什麼玩意我也不知道,反正看他挺寶貝的就拿了出來。

  「那個東西你怎能隨便亂動呢?那可以人間千年的情史記錄,你趕緊送回去!」老頭催促我道,見我不動,便退一步,「你給我,我幫你送去!」

  「不在我身上!」我懶懶地回答道。

  「那在哪裡?」

  「嗯,回來時順道拐到太上老君處找仙童玩耍時不小心掉進了煉丹爐裡。」

  「燒了?」老頭的臉指著我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嗯!」我伸伸懶腰,「我累了,你出去吧!有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說完向房中走去!

  「幻若兒,你給我滾出來!」一個蒼老但是聽的出非常憤怒的聲音從老遠處飄來。

  「老君,今個怎麼想起來到我這來了?」老頭忙上前招呼。

  「那妖女呢!」太上老君不顧他的招呼徑直往裡走。

  「剛剛還在這呢!怎麼了?」老頭忙跟過來問道。

  「怎麼了?那丫頭把我給王母娘娘練制的養顏美膚丹都吃完了,這丹藥吃一粒可活血美膚、調理中氣、吃兩粒可滋陰補腎、補血明目、利水消腫,吃三粒可令皮膚白皙若雪,持久柔嫩如嬰兒般嫩滑,吃四粒可祛皺紋、消色斑令*重生永葆青春不老!」太上老君得意地介紹自己的丹藥,甚是驕傲和自豪,竟忘了此行的目的。

  這神仙老小氣的,我以為是糖就拿了吃了!什麼靈藥?還沒有金絲猴奶糖好吃呢。

  「那她吃了幾粒?」小老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妖女竟將我所有的丹藥都吃了?那是王母娘娘和七位公主的服用量!」太上老君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樣子特逗。

  「有多少?」小老頭擔心地望了望藏在樹後的我。

  「二十五粒!」說完就頂著煉丹爐底般的黑臉滿屋子地找我。

  「一次吃完有沒有什麼副作用?」小老頭雖然也很氣惱我的胡作非為,可是又怕我會因此落得什麼後遺症耽誤了任務的時間,於是緊追太上老君問道。

  「沒有!我所練制的丹藥都是用奇珍異草做原料,對身體是不會有害處的!」老君跪在地上翻看床下,確認沒有後,又到別處搜尋。

  我趁機悄悄離開,去月老廟找紅娘那小丫頭玩去。



第四十八章情歸何處

  自從和紅娘在一起打鬧嬉戲把那些用紅線牽在一起的娃娃打破以後就躲在小老頭的宮殿不敢出去。在天上還不到兩個時辰,我好像得罪了不少人,怕出門引起群毆。

  躺在*手裡拿著老頭的玄鏡,這玄鏡不錯,像電視機一般,想看誰只要叫著他的名字就能從裡面看到他的影像,知道他的生活,瞭解他現在在幹什麼?跟電視追蹤儀一般,好用的不得了。

  現在鏡子裡面的是古代的我。狩獵的大部隊已經返回到京城了,現在的我躺在自己的閨房裡,身上的傷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皮膚日漸一日比一日紅潤健康,恬靜溫柔如睡美人一般兩手交握,睡姿優美,睡顏迷人,好美的一幅美人睡覺圖。

  因為聽信老神仙的話額娘知道我是一定會醒來的,所以每天也不再以淚洗面,只是每天按時幫我換藥,餵藥擦拭身體。

  阿瑪每日下朝必來看我,哥哥嫂嫂們也會抽空來探視我,只是每每看著我的樣子都不免一陣心酸。

  敏兒和柔兒也時常的跑來跟我說話,在我耳邊講一些有趣的搞笑的事給我聽,只是講著講著就涕不成聲。.「若兒,我又來了!我知道一定在怨恨我,我也怪我自己怎麼那麼粗心呢?我不該那麼激動擁抱你,我的情不自*害的你長睡不醒!」弘普跪坐在我的床前拉著我的手輕輕地來回*著,很小心,很溫柔,淚水不輕易地落到我的臉上,天上的我竟也感覺到一絲溫熱,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想來他對我是真心一片!自我昏迷之後他每天都會來看我,誰勸也不聽。

  「若兒,你看這是你給我做的那雙手套,我一直都帶在身上珍藏著。我沒有想要送給任何人,真的!只是她趁我不注意時偷偷拿走的,我也是在吃飯時才知道。當時我不是不想解釋,只是她畢竟是大娘的親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能當那麼多人的面給她難堪。

  我知道你不高興,你心裡怨恨我,可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樣說你,我是被你的話氣糊塗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就是有那個本事牽動我的喜怒哀樂!

  晚宴結束後我便向她將手套討要了回來,這是你送我的禮物我怎捨得送於別人?更何況還是你親手縫製的!我的若兒做的東西永遠都是最美的。我知道那天你送給別人手套是故意氣我,我也知道送與他們的都不是你親手縫製的,雖然它們都很精美可我的卻是天下無雙,因為是你親手縫製的。」弘普將我的手連同他的手一同放進手套裡緊緊地握著。

  「若兒,我不知道你那天會突然衝出來擋住白狐,我聽見敏兒說你想要白狐皮做的披肩!我就不假思索地將箭射了出去,可你為什麼要那樣,你知道看到你中箭的那一剎那我的心都碎了!我希望插著箭的那個身體是我,是我!」眼角一絲淚滑過。

  「這個世界沒有了你還有什麼意思?」弘普將我臉上他的淚水柔柔地抹去。

  夜晚一道身影閃過進入我的房間,細看居然是弘歷,天上是不分白天黑夜的。

  「軒兒,我來了!想你的夜晚是那麼的漫長,白天你熟睡的樣子好美,可是卻不屬於我!」弘歷來到我的床前緩緩地坐在床邊,手摸過我的臉頰是那麼的溫柔和心疼,「為什麼我不能愛你?為什麼我要生在皇族?為什麼我是皇阿瑪的兒子,他是十六叔的兒子!若非如此,我至少還有一個公平競爭的權利!」

  有時候皇室之間的鬥爭,並非掌權者贏!有時候為了得到什麼,必須放棄一些東西,這便是皇權的無奈!這便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聽額娘的話將對你的愛意深深掩藏!為了不想,我迎娶富察氏為福晉!沒有你的位置誰做都一樣!我以為這樣我便可以將你忘記,可是,我錯了!軒兒,我不想放手,不想!」弘歷將我的手放到他的唇邊來回地輕吻著摩挲著,手感到他唇邊的溫柔。

  「軒兒!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沉沉的低喃聲,唇印落下,火燒般的炙熱。

  「想不到兩個男人經過十世的悲摻磨練依舊這麼深愛著你!」正看到傷心處,老頭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面前,看我的眼神中刻著四個大字:你是禍害!

  「誰才是他呀?」我喃喃自語,像是在問小老頭,又想是在問自己!我知道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可是再優秀我也只能選一個呀!如何選擇?真的好難哦!

  「那要問你自己的心,心裡想的是誰就是誰了,不要被表面的影像所迷惑,心是不會騙你的!」老頭看出我的徘徊,隨即說道,「天庭的安慰可就繫在你的身上,你一定要想清楚。」

  說完飄飄悠悠地走!

  我翻翻白眼:這不跟沒說一樣,反而徒增我的煩惱!翻過身仰天長歎,情歸何處?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45 PM

第四十九章甦醒

  突然很想看看現代的家人!

  打開玄鏡,裡面是我的爸爸和媽媽!今天是妹妹考入大學的日子,一家人喜氣洋洋大肆地熱鬧起來。現在在他們的記憶裡暫時將我忘去,悲慟了這麼久,該需要一件喜事沖淡我帶給他們的傷痛了。

  我對著幻鏡中的妹妹輕輕說道:「好好照顧爸爸媽媽,姐會在天上祝福你們的!」

  睿在幹什麼?或許已經跟那個校花好了吧!也許不久之後就會結成夫妻也說不准!突然後悔將裴航的資料燒了,至少在燒之前看看妹妹和睿的情史也好呀!真是夠沒腦子的!

  不過有一點我很懷疑,既然我的情緣已被封住,那為什麼又會喜歡他呢?

  鏡中的睿依然是那麼意氣風發,侃侃而談,他現在已經是一家公司的經理了,我來到古代十五年,現代才過去一年多。

  白天的睿忙於工作,也忙於泡妞。他還是那麼色,看到漂亮女孩依舊緊緊地盯住不放只是不再吹口哨了。

  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好多,這是我以前沒有發現的,和他一起上大學的時候一直都在想睿也算是出色的男人,人長的帥氣脾氣又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學習又好,怎麼就沒一個女孩子看上他喜歡他呢?

  他笑著點著我的額頭說:「看到這麼凶悍的護花女使者誰敢來約我?我的青春都蹉跎在你的手上的!」

  我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說:「你丫的整個就一拉不出大便來怨廁所臭,有本事你去找一個給我看看!」

  事實證明他真的很受歡迎,看見高傲的校花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裡才知道他是匹黑馬,真正的黑馬,心那一刻也開始空了。夜晚的睿坐在窗前遙望遠方,眉頭緊鎖甚是孤獨和淒涼,手裡的香煙已燃盡一半,煙圈一縷縷地飄散開來。

  睿!是誰讓你如此的消極和*,是那個校花嗎?她離你而去了!她的離去竟會叫你如此的傷悲,你是真的很愛她?

  伸手欲將他緊鎖的眉頭撫平,觸摸到的卻是冰冷的鏡片。

  淚滴落,心在傷!我們彼此注定已經錯過,你的記憶裡沒有我的存在。

  鏡中又回到古代!

  古代的弘歷依然白天忙於政務,夜晚子時時分便悄然飄入我的房間,或站或坐在床邊靜靜地望著我,並不說話。

  有時也會將我扶起連被子一起擁入懷抱一整夜,天微亮便又飄走了。

  白天的我依舊睡很香很甜。

  望著賴在我床邊喋喋不休的弘普,天上的我忍不住大翻眼皮:同樣是皇室族人,大清阿哥,只是這人和人的差距怎那麼大呢?

  「若兒,咱們回來都已經兩個月了,你怎麼還在睡!你這個小懶豬,除了睡就是吃,你都胖的跟豬差不多了!」弘普寵膩地點著我的鼻尖說道,語氣滿是壓抑住的悲腔。

  「若兒,老神仙都說你的身體好全了,你怎麼不醒呢!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答應你只要你醒來我就什麼都答應你,好嗎?」弘普擦拭我嘴角的藥汁*著說道。

  「若兒,開春我就要去江南了,和你哥四阿哥一起去!」弘普將藥汁碗放下拉過我的手幫我擦拭著。

  「到時候我們就有好長時間都見不到了,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你否會醒來?」弘普將擦拭過的手放在嘴邊親吻著。

  「若兒,我特別希望你睜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是我!」手上有水流過。

  「若兒,你常說江南好,你說天共水,水遠與天連。天淨水平寒月漾,水光月色兩相兼。月映水中天。人與景,人景古難全。景若佳時心自快,心遠樂處景應妍。休與俗人言。」弘普將我托起靠在他懷裡低低地吟著《江南好憶江南》「游*散,獨自繞回堤。芳草懷煙迷水曲,密雲銜雨暗城西。九陌未沾泥。桃李下,春晚未成蹊。牆外見花尋路轉,柳陰行馬過鶯啼。無處不淒淒。」我窩在他的懷裡輕輕地念著宋朝周邦彥的《望江南》。

  死老頭居然趁我不設防時將我一腳踹了下來。

  「若兒,這兩天可能是因為太想你了的緣故,我開始有了幻覺,我剛才居然聽到你在念詩。」弘普緊緊地將我擁在懷裡輕笑地自言自語道。

  「你個呆子,打算再次將我弄暈闋過去。」誰來救我,我有點喘不氣來了,再暈過去一回我就死也不要回來了,讓你們傷心死算了。

  「若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真的醒了?」弘普將我拉開懷抱定定地看著我,眼裡滿是癡呆做夢的癡傻表情。

  「哎呦!若兒你幹嗎掐我?」委屈地嘟著嘴吧可愛的要死。

  「疼嗎?」我沒好氣地問著。

  「疼!」

  「既疼就不是做夢!」

  「嗯!我的若兒醒了!」定定地望著我,直到他的眼中我的身影越來越清晰,這才將我重新納入懷裡輕輕陳述著。

 

第五十章訴衷情

  「弘普…」我用手推了推趴在我身上一動不動的弘普。推了幾下居然沒有反應,加大力氣還是沒有反應,不會是睡著了吧。

  轉頭向他看去,緊閉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微捲著,溫溫的呼氣裡還攙雜著淡淡的茶香,輕微的鼾聲孩子般的睡顏,蠟筆小新般濃密的眉毛微皺著,食指輕掃過,他動了動並沒醒來,只是抱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的嘴唇嘴角微翹了一下,白淨細膩的腮幫若隱若現的酒窩很是讓我妒忌。

  看的我都有點癡傻了,從小就知道弘普很帥,弘普的帥不同於弘歷的帥,不笑的時候冷冷的樣子讓人不敢親近,可若是笑起來的話便可勾了人的魂懾了人的魄。

  他不僅是帥而且很美,一張陰柔的臉繼承了父母所有的優點,女人般柔媚的臉搭上嫩可出水的皮膚,若是再穿上女人的群袂來怕是連我也只配是綠葉了。

  「格格…你醒了?」「啪」的一聲,托盤摔落在地的聲音,菊兒呆楞在門前,梨花杏雨般的臉上激動萬分地看著我,「格格你真的醒了?」

  「HELLO,菊兒,我回來了,你想不想我?」我回過神來費力地伸出手跟菊兒打著招呼。只見菊兒轉身朝門外奔去,那速度竟可以跟劉翔有得一拼,弄的我很是不解。不是都盼著我醒麼?怎麼我醒了,卻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老爺,夫人,少爺,少夫人,…格格醒了,格格醒了!」菊兒的聲音由近及遠,激動而興奮的聲音穿過王府的長廊,激起鳥兒們一陣陣「撲簌簌」的聲響,彼此起伏。

  「菊兒…別走先幫我把這隻豬拉開再走呀…」我大叫著,到最後只剩下嘴裡嘀咕著的後半句了,看沒有聽眾便自動自地收音無奈搖頭。

  肩膀上的臉上的眼睛依然是緊閉著,剛才的聲響竟沒有影響到他半分。沒天理呀!我怎麼著也還是個病人,雖然人是醒了,但是傷還是在的,他怎麼就這麼把他龐大的身軀毫無保留地壓在了小而弱的我身上?

  我使勁地扒拉著掛在我腰上的大個無尾熊,奈何他身軀實在是太過龐大,而我又如此的虛弱,即使是耗勁了全身的體力,竟也沒有移動半分,到了最後即使是手腳齊用,當事人依然無動於衷,沉睡如豬,而我卻氣喘吁吁無半點力氣。

  「打雷了!下雨了!收衣服了!」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貼在他的耳朵運足底氣地大叫起來。

  「嗯?怎麼了?下雨了嗎?」他猛地抬起頭,迷糊地看著我,霧朦朦的眼睛滿是無辜和不解,揉著眼睛的樣子甚是可愛。

  「你丫得想睡覺不會回自各兒家去睡!你那龐大的身軀壓過來,是不是打算把我壓死過去。」我卡著腰鼓著憤怒的腮幫奮起一腳將還處於昏迷狀態的弘普踹到了床下,將滿身的怨氣全都*在他身上。

  「若兒!你醒了!」弘普從地上爬起來奔到床邊,將我一把摟進懷裡,「我的若兒真的醒了!」

  看來這小子得了睡眠後失憶症,剛才的事全然忘了。

  「若兒你知道嗎?你昏睡的這兩個月我的心都死了,我每天如行屍走肉一般,我守在你身邊我知道你一定會醒過來,可是我又怕你醒不過來,眼看你的傷一日日地好起來,你的面容也一日日地紅潤鮮亮起來,可是就不見你醒來。老神仙他說是你不願意醒來,當時我就想狠狠地抽自己幾個耳光,我知道是我傷了你的心,你是不想看見我才不願醒來的。我傷了你卻也傷了我,這裡很痛很痛!」弘普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低低述說著。

  「我每日每日地在你耳邊說話,我就是希望有一天你煩了惱了醒來大罵我一場,即使那樣我依然很開心,至少你是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現在你終於醒了,你是被我吵煩了,不管怎樣你醒了就好!」弘普復又抱緊我溫熱順著我的脖子流進心底,是苦亦是甜。

  聽君一番話,心痛萬分!衷情訴說,道不盡情緒滿懷!可是我該如何回應和抉擇呢?

  困惑了,迷失了!

  弘普原本陰柔俊美的面容此時格外的憔悴和疲倦,明亮深邃的勾魂桃花眼竟也蒙上一層灰濛濛的失去了光澤,光潔的下巴上冒出青青淺淺的胡扎。

  「弘普,為我這樣?值得嗎?」看著他如此心疼如刺扎一般,何時他竟也讓自己如此的不堪和落寞,平日裡他是那麼注重自己的儀表和衣著,想著在天上從玄鏡中看到他這些天對我悉心照顧,百般照料,虧欠我的他以百倍,萬倍地還了,可是我呢?這份深情我該拿什麼來還呢!手不由自主地伸到他的臉上來回的打著圈圈,淚順面頰滑落在真絲被面上。

  「值得!」弘普復上我的手遂而將它緊貼自己的臉頰輕輕地*著,「為你,一切都值!」

  那麼一瞬間,心中蔓延著一種叫感動的滋味。不知該如何形容,只是他那雙寫著『我愛你』的堅定眼神讓我深陷,讓我迷醉!

  女人從來都不是理性動物,她可以因為一件事、一個眼神,一句話而愛上一個人。

  此時已不管十世情緣是否是他!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已烙上了他的影子,只想靠在他的懷裡,由他伴我左右!或許是感激或許是衝動,不管不問,就這麼愛上了!沒有質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50 PM

第五十一章訴衷情《二》

  「弘普!我愛你!」心裡想著嘴裡便說了出來。弘普呆滯的表情深邃的眼睛像把我看透一般,手上的力道不經意地加重捏的我的手都痛了,這次我沒有叫出來,就那麼直視他的眼睛。那裡面裝滿無數的影子,那無數的影像晃動著最後重疊成一個,那個人是我,清清楚楚的我。

  「若兒,再說一遍可以嗎?」弘普表情呆滯微愣一下後用溫柔的生怕嚇著我的口吻懇求道,很是緊張,握著我的手都有點顫抖。

  「說什麼?」我打趣地反問道,「好話不說第二遍,過了這村沒這店,沒聽到拉倒。」

  「若兒,再說一遍!」弘普意志堅定鍥而不捨地問道。

  「不說!」我頭轉向床內側,不敢正視他的眼睛,那蠱惑而深情的眼神讓我無法抗拒。

  「若兒,再說一遍!」他輕輕地將我的頭扶正直視著他的眼睛,眼裡滿是期待和焦急。看來如若我不說,他便不打算放過我!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忽然歡喜啊!將咱倆一齊打破;重新加水,再攪再揉再調和;再捏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得一個衾,死同一個槨!」輕輕地念著管仲姬的詞《你儂我儂》,對他濃濃的情,蜜蜜的意盡此詞中。「若兒!這句話我等了好似萬年之久,等的我好痛!好痛!」弘普將頭埋進我的手心,手中頓時感到溫熱,另一隻將他拉至我的眼前主動在他*的唇上輕點後又將他推離。

  「若兒!」回過神的弘普拉我至他的胸前欲加深那定情一吻。

  「軒兒!你醒了!」額娘和阿瑪焦急中攙雜著驚喜的聲音。

  「妹妹!你終於醒了!」子淵疲倦中帶著喜悅的聲音。

  「格格!老爺夫人公子都來了!」菊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然後就聽見數不清的腳步聲由遠及進地步入我的小閨房。

  緊幾秒中的時間我的房間便已聚滿了我所有的親人,弘普被迫擠到床角,滿臉的不高興嘟著嘴看著我和我那些不識相的家人。只是此時此刻沒有人注意到他,自然也就沒有人理睬他!

  母女團圓,父慈女愛,兄妹情深,姑嫂情重的人間悲喜劇在我「咕咕」的肚子*聲中告一段落。

  從中箭到昏迷到清醒差不多三個月了,這一段時間我幾乎都沒有吃到什麼東西,平日裡他們除了餵藥之外就是喂點流食以保證我身體基本的熱量。在天上的日子裡神仙不吃飯,我也是除了啃食點仙果喝點聖水偷吃點丹藥什麼的並沒有吃什麼,現在的我餓的就是給我一隻燒豬怕是都不夠。

  額娘急忙命雙兒到廚房給我端來稀粥和小菜,弘普接過食盤要親手餵我,阿瑪和額娘也沒有反對,只是相互笑了一下便打發一屋子的人悄聲隱退。

  其他人也滿是曖昧地看了看我們出去了,我臉頓時通紅轉而怒視著弘普,他假裝不知繼續手中的動作。

  他端過碗拿著湯勺攪拌著裡面的粥,白白的米粒裡摻雜著各色小菜和肉粒,很是好看,我嘴讒的要死,口水一個盡的直流。

  他勺起一湯匙粥輕輕吹著熱氣遞到我的嘴邊,我餓的難受張嘴一口含住。眼巴巴地看著他這麼矯情地一勺勺從碗裡舀出來餵我,心急便搶了過來狼吞虎嚥起來,只一口便燙的差點將碗摔打掉落。

  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即將摔落的碗寵膩地看了看我笑了起來,見我要發怒就將勺子接過繼續一口口地餵著。

  我也乖乖地等著他來喂,做起了張口等吃的大米蟲。

  結果我吃掉兩碗稀粥和小菜,要不是他說我大病初癒不能多吃,否則再來個兩碗我也能吃完。

  許是吃了蟠桃的緣故,小身體恢復的格外健康,身中四箭卻完好無缺地站在大家的面前,古今中外除了我之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了吧。

  剛開始心裡對於身上的傷疤還是很擔心的,想我一如花似玉,青春美貌的姑娘家家,原本冰清玉潔雪白嫩滑的身體上欠上四道跟黑色大蜘蛛般的疤痕,那該是多麼噁心的一件事。

  表面也許是沒什麼,愛慕我喜愛我疼愛我的肯定會有。可是我終究是要嫁人為妻的,新婚當夜濃情密語時寬衣解帶後赫然呈入我未來老公眼裡的除了白玉*外還有那倒人胃口的拳大般疤痕,我想換做是誰都會姓浴全無,嚴重的當場將我打包退回,素質好點的承受能力強點的也許會漫漫長夜獨自飲酒到天亮,從此對我視而不見,打入冷宮雪藏起來。



第五十二章多情自被無情惱(上)

  又在*躺了半月之久,直到御醫確保我身子已無大恙,這才同意我下床走去!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淨身,雖說菊兒每日會幫我擦拭身子,可終究沒有在木桶中泡製的乾淨!

  沐浴結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在落鏡面前審視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驚喜的發現那四條醜陋的疤痕早已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代替它們的是蛋白般柔嫩的新膚,想來是太上老君的美容丹起了作用,感歎仙丹不愧是仙丹呀!

  一時激動大跳起來結果興奮過度跟大地來了一個結實的親密接吻,痛的我好半天爬不起來。其實身體真的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額娘不放心,只好在她的淚眼攻勢中又臥了三天,今天實在是臥不下去了,再這麼躺下去我大概就成木乃伊了。

  一大早起來不顧菊兒的反對在園子裡溜躂著散起步來,上身穿一件雪白薄翼紗衫兒,系一條淡綠綢裙,逶迤垂地,苗條的身子平添了幾分裊娜,飄逸的風姿。蓬鬆的烏髮隨意地梳了個如意髻,只綰了一根翡翠簪子,不插珠花、不戴釵環、不抹脂粉,越發顯得我有一種天然的風韻,外面披著一件純白的到腳的薄披風,我獨愛白色,白的輕盈,白的純淨,白的飄逸。

  繁枝點點綠意,嫩蕊絲絲入畫,春意美不勝收!

  萬物造化是如此的神奇,春色滿園更顯的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坐在水塘邊看著水中的倒影。

  靨笑春桃,雲堆翠髻,纖腰楚楚,宜嗔宜喜,蛾眉顰笑,蓮步輕移,白衣飄若似天仙。

  這等美人竟也會是我。

  看著水裡的魚兒歡快地嬉鬧著,將手中的綠葉撕碎扔進水裡看它們奪食般地掙搶著,再扔一把看它們驚慌失措的逃竄復又聚集在一起逗玩。

  遠處的鴛鴦成雙對,相互偎依著慢慢戲著水,好一副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美景色。

  想起獨自完成的第一幅作品就是鴛鴦戲水,半個月的時間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就是刺繡,扎的纖纖小手血肉模糊的最後終於完成了,當時激動的抱著孩子般繡圖滿園子跑著叫著,見人就炫耀,最後還被子淵搶去拿到學堂裡顯擺般大肆渲染,結果傍晚時分弘普便跑來我家說:「若兒,你繡的那鴨子戲水真好看,你也繡一對送於我吧!」

  當時聽了很是納悶,問道:「我什麼時候繡過鴨子戲水了?」

  「就是今個響午子淵拿到學堂的那幅呀,每個人都看過了,大家都誇你的鴨子繡的很像很有神韻!」弘普興高采烈地講訴著。

  我卻心裡極其鬱悶地衝他大吼道:「那是鴨子嗎?那明明是鴛鴦!你眼長腳底去了,鴨子鴛鴦你不分。」

  「可大家都說比較像鴨子呀!」他很委屈地嘟囔著看見我排山倒海的火氣隨之即來恢恢地嘟嘴走了,臨走時還一步三回頭望著我,我心裡那個氣呀吃了他的心情都有。為此我好幾天都沒有跟子淵說話,當然連帶著也不待見他。

  那年我六歲他十二!

  後來這件事被郭絡羅氏;秀雲知道了,愣是明裡諷刺暗裡譏笑了我好久,那時她已經可以獨立完成百花爭艷了。

  心裡難受的要死嘴裡卻還是死鴨子嘴硬地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妹妹會的也許姐姐未必會呢!」

  最後在家裡苦練了許久手上也纏滿了白布後,發現自己在那方面是沒有什麼希望了,於是浪子回頭將所有關於刺繡的東西都封進箱底。

  還自我安慰道:我一滿清格格有的是人幫我做刺繡,我又何苦糟那份罪呢。

  一句話堵的她一時也沒回答上來。

  微風吹過,湖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漣漪,傻傻地笑了。

  背後有人猛地將我拉了回去,圈進懷裡緊鎖住,那是屬於男人的胸膛,很溫暖和寬闊。驚嚇過後以為是弘普,便略帶嬌羞的口氣呵斥著他的無理:「弘普你要死拉,來也不吱一聲,想嚇死我是不!」拍拍胸口安撫著受到驚嚇而心跳過速的自己。

  身後的人聽到我說的話的身子猛地一僵,隨後只覺腰間的大手勒得更緊,呼吸聲變得更沉重,耳邊傳來他低沉而受傷的聲音:「軒兒,為什麼你選擇的還是他?這次我又遲了一步?為什麼?你的眼裡沒有我!我也愛你!很愛很愛!」

  弘歷!是弘歷的聲音!

  急忙回頭對上的是濃濃的劍眉,*的鼻樑,黑色的眼眸裡滿是受傷和哀痛的表情,全身洋溢著高貴的氣質,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一目瞭然。只是此刻的神情又是如此的黯然和憂傷。

  「四阿哥,怎麼是你?」我一時震驚過度竟忘了此時我正在他的懷抱裡,他高大的身軀從背後將我擁住,我嬌小纖弱的身體偎依在他懷裡,姿勢很是曖昧。

  「不是他你失望了?你在等他?你等的一直是他!我有哪點比不上他,他給的起你的,我一樣能!他給不了的我也能!你說我有哪點不好,有哪點比不上他?只要你說的出我就能做的到!」他如受傷的野獸將我緊緊地困在他的懷裡,是那麼的憔悴和脆弱。

  「我有哪點好值得你對我如此情深不捨?你說我改還不行!」脫口說出來一句自己都想咬掉舌頭的話。

  弘歷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又突地狂笑起來,只是那笑傳入我的竟覺得那般的刺耳和心痛。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53 PM

第五十三章多情自被無情惱(下)

  弘歷聽了我的話愣了一下繼而狂笑起來,只是那笑傳入我的竟覺得那般的刺耳和心痛。「你就是這般的自然和特殊,就這麼不經意地進入了我的心底,很深很深,愛你仿若千年萬年了,自從那次在御花園看到坐在水塘邊的你,那一刻我陷了進去無法自拔!」他將我擁入懷裡將我的頭抵住他的下顎,那似曾相識的龍檀香若有若無的隨空氣呼進我的鼻息裡。

  我無語,心隱隱作痛。

  「我輸在了哪裡?你愛他什麼?告訴我我輸在哪裡?」他將我扳直面對於他,痛苦地呢喃追問著。

  「愛沒有輸與贏,愛了就愛了,不愛就不愛,沒有理由也勿需什麼理由?愛不分貧富貴*!」我抬眼看著他,緩緩地語帶傷感地說了這個最委婉的說辭。

  「你竟對我如此的殘忍,就這麼輕易地回絕了我的愛?」他掀起嘴角,絕望地趔趄往後退。

  「你優秀無比,你高貴無比,你注定會有一番大作為,你會成功,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可是我卻不是你成功背後的女人,我不願做你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我不願做一個整天等著自己相公的女人,深夜孤獨徘徊時想著我的相公現在在哪個女人的*,想著我的相公的懷裡躺臥著的是哪個女人?那個是我無法辦到的,與其這樣的苦苦等待,不如不愛,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我要的你永遠給不起!」我目光正視他語氣堅定地說道。.「除了你,其他的女人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弘歷雙手緊握我的雙臂痛苦地急切地爭辯道。

  「是嗎?也許吧!那你的福晉呢?你的妾室呢?你打算將她們如何處置?休了嗎?有沒有想過她們會怎樣?原來其他的女人在你眼裡只是傳宗接代用的,男人沒有愛可以擁有一個或者若干個女人,而女人卻不能,她們嫁給你就一輩子將你視為她的男人,在你愛裡生存在你的愛裡死去。你為了我而忽略她們,間接地將我推向殺人兇手的行列,對我對她們公平嗎?」我咄咄逼人,臉因過分的激動而異常的怒紅。

  「這這——有了她們我一樣可以獨寵於你!」弘歷被我一番搶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獨寵?你那不是愛我,而是害我!你明明知道皇室的獨寵不會是一種保護,只是一種速死的推動者,也許你能保護我一時,可你能保證一輩子嗎?」我搖頭無奈地質問著,這便是身為皇室女人的悲哀,想得到丈夫的寵愛,又怕得到!得到後又要防止失去,整日地活在勾心鬥角之中,就算你起先多麼的不願意傷害別人,可是面對別人的傷害,誰到最後都會反擊的,有反擊便有傷害!

  況且他是未來的皇上,未來的主宰!他的*韻事淵遠流傳遠比他的政績更讓人津津樂道,他又怎能一生只守著一個女人呢?

  「不管怎麼說,對你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弘歷緊握雙拳痛苦而堅定。

  放棄又如何?不放棄又如何?有時候錯過了就錯過了!愛的深了傷的越痛,可是我卻不知道怎樣拒絕勸說。

  弘歷走了帶著傷痛和不甘,對於他來說被女人拒絕是他長這麼大的第一次,更是一輩子的第一次和唯一一次。

  法國詩人雷尼耶說:「女人似乎只記得使自己笑的男人,而男人也只記得使自己哭的女人!」我和弘普、弘歷之間正印證的這一點。我知道我已經在他的心裡佔據了最佳的位子,這不是我想要的可卻不是我能阻止的。

  下午坐在園子裡拿著一本宋詞有一下沒一下地翻騰著。

  「猜猜我是誰?」

  「莊王府的敏兒格格!」我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將我眼前的手小心地扒拉開。

  「你怎麼這麼厲害每次都能猜到。」敏兒撅著小嘴半是羨慕半是妒忌地說。我翻著白眼,大姐!你能不能換個招式,身上的幽香味老遠就能聞到,猜不到的才是傻子。

  「妹妹,身體可見好,前幾天來還沒有醒來,今個兒就活蹦亂跳的跟個正常人一般了!」活蹦亂跳?我還螞蚱呢!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郭絡羅氏;秀雲,除了她之外還有柔兒和葉赫那拉氏;靜雪也來了。

  「怎麼我這小廟竟招來這麼多鳳凰,快找地方坐著吧!菊兒給格格們上茶!」我邊招呼著大家落座,邊叫菊兒上茶。

  「軒兒姐姐這一醒來到是越發的水靈嬌美,體輕氣馥,綽約窈窕的跟仙女一般!怕是又要招來一大群人的愛慕和剴窺吧!姐姐心中可有合適的郎君人選?」靜雪拉著我的手來回地看著,嘖嘖的發自內心地稱讚著。

  葉赫那拉氏;靜雪,滿洲鑲黃旗人,侍郎永綬二女,比我略小一歲,自從上次在皇宮夜宴上見過我的表演對我格外的喜歡和欣賞。

  「就是就是,我可說好了,你這個嫂嫂我可是要定了,我先替我哥哥報上名,省得晚了排不上!」敏兒亦是跟著瞎起哄地說,惹來柔兒和靜雪滿是嬌笑曖昧眼神,難為了秀雲滿心憤恨和怨怒還要假笑著。

  「我是不知道我的郎君在何方拉?可是我卻知道你的郎君在何方?怎麼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吃飯,結束你的單身貴族生活?」我把話題轉開說道。

  昨天從菊兒嘴裡聽說靜雪被指婚給弘歷了,這也是我拒絕弘歷的原因之一,我不能跟我的朋友搶老公。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是沒有真正的朋友可言的,我怕我們以後會因為無奈而被迫成為敵人,那是我最不願見的。



第五十四章亂了

  「靜雪,來時我就說你不是軒兒的對手,你不信,現在把自己繞進去了吧!還白白塔上一頓飯!」敏兒望著滿面紅暈嬌羞的靜雪笑容滿面地說。.「姐姐這張嘴當真的厲害,怕是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對手嘍?」靜雪笑著繼續「攻擊」我。

  「敢情今天你們是合著伙來排擠我?這就是你們探望病人的方式,我能不能告辭送客?」我佯裝不樂作勢起身送客。

  「別介,她們跟你鬧著玩的,姐姐你別生氣!我們是真的想來看看你,見你恢復的那麼好才跟你開開小玩笑的,你千萬別當真哦!」柔兒急了跑過來替她們跟我道歉。

  「哈哈…我的傻柔兒,你上那丫頭的當了,她哪是生氣,她是逗我們呢!哈哈…」敏兒大笑著拍著柔兒的肩膀,柔兒迷惑轉而瞭解面頰微紅。

  好單純的丫頭,在這古代的封建社會女孩子都很早熟,心思縝密複雜多變,處處張顯著比實際年齡要成熟好的模樣。可她卻依然是童貞一片,我越發的喜愛她,可是我卻萬萬沒想到她的命運竟是我們當中最悲慘的。

  三個女人一台戲,五個女人就可以開戲班子了,嬉笑怒罵相互打擊取樂到也十分的愉悅,柔兒也放開了跟我們逗樂,只有那郭絡羅氏?秀雲有一句沒一句地插著話,我知她心裡對我萬般的討厭和嫉恨,可我又不知怎麼跟她化干戈為玉帛。.我不是什麼善人,我忘不了中箭昏迷不醒期間她得意的笑臉。

  鬧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提議打馬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我的提議全票通過,雖然秀雲不是很樂意但也跟著隨了大家意願。

  叫菊兒找來額娘嫂嫂們的馬吊圍著桌子坐上一圈,柔兒不會敏兒跟她一頭,我們三個各自一邊,然後「嘩啦啦」地撮了起來。

  「軒兒,想不到你馬吊打的這般的好!我最吃虧了,銀子都被你和敏兒贏去了!」靜雪將銀子遞給我好不甘願地說。

  那是,額娘和嫂嫂們都是馬吊迷,沒事光我們自各家的人都能擺幾桌,看的時間長了也就明白了,況且這馬吊跟現代的麻將差不多,現代的時候我可是經常在電腦上跟別人模擬撕殺呀!

  「怎麼也想請幫手?」我接過銀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上哪請幫手,菊兒嗎?她還不是跟你們一夥的,到時候將我的底都暗號給你們,我不是引狼入室,得不償失嗎?」

  「什麼引狼入室,得不償失?你們在做什麼?」男人的聲音!說話的是弘融,尋聲過去除了他弘普,弘歷,弘時和我哥都來了,整個就一麻辣燙,一鍋攪了。

  「在打馬吊呢?興致不錯嘛!準是敏兒提議的了!」我哥串到敏兒的旁邊說著。

  「瞎冤枉什麼呢?是你那寶貝妹妹提議的!」敏兒假怒地*道,子淵諂諂地安撫她的怒氣。

  「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呀!主人忙的很,沒空搭理咱們!」弘融打趣地說著,可是卻停留在桌前看了起來,並沒有走的意思。

  「閒著無聊打發時間呢?怎麼什麼風把幾位爺給請來了?靜雪你的幫手來了,看著順眼的挑一個吧!」我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看向弘歷,弘歷也看向我,眼裡的黯然傷神一閃而過,靜雪看見弘歷慌亂地起身想結束牌局被我制止住了,弘歷示意叫她繼續,不必驚慌。

  「來看看你這個病人呀!畢竟你身上的四把箭裡有我的一把!」弘融抓著腦袋滿是不好意思地說。

  「是嗎?我還真是沒看出來,怎麼來看望病人連個禮物也沒帶?」兩手空空是來看人的嗎?連個水果也沒有。

  「來的匆忙下次補上!」弘時笑著接過話說,弘普看著我只是一味眷戀的寵笑,弘歷苦笑著,坐在亭邊的石凳上看我們打馬吊。

  「弘普哥哥,你快來看看我應該出什麼?我快不行了,一下午被她們贏了好多銀子。」郭絡羅氏?秀雲發嗲的聲音適時地響起。

  她確實輸了不少,本來敏兒就不喜歡她,靜雪對她也沒有好感,我嘛自然不用說了!於是我們三人暗地裡使眼色對牌,放牌!

  「若兒,贏了多少?」弘普也不回應她徑直地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的手中的牌,幫我做起了參謀。

  郭絡羅氏?秀雲恨恨地看著我很是尷尬,尋了個理由退出牌局,敏兒頂替。

  「不行,不行!你們是兩個人一起,我們哪還有翻身的份!」敏兒叫嚷著大喊不公平。

  「你也可以尋個助手呀!你們也是,後面就有現成的!」我看著手中牌思考著怎麼走。

  「敏兒,我的馬吊技術也不差,咱們倆人一夥準能大獲全勝!」子淵忙上前坐到敏兒的旁邊為剛才的事贖罪。

  「真的?」敏兒滿面春風的看著子淵,不管是真是假,現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小晴人相依而坐羨剎旁人。

  「少在那裡膩味人了,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這馬吊還打不打?」我頂著被敏兒殺死的目光做起了壞人。

  「軒兒,你這可是只許官家放火不許百姓點燭了!你和哥哥不也是你儂我儂相偎相依!」敏兒也不甘示弱地頂了回來,偎依在子淵的懷裡故做矯情展示給我們看引來大伙的一陣嬌羞大笑。

  笑聲過後,馬吊繼續開始,柔兒叫來弘融,弘歷自不會摻和進來,最後弘時自願過來做起了靜雪的軍師。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09:56 PM

第五十五章暗鬥(一)

  這樣兩對兩的打起來,氣氛很是活躍,偶爾抬頭對上郭絡羅氏?秀雲仇恨的目光和弘歷冷俊傷感的眼神,想起天上看到他對我的癡情和眷戀,心裡隱隱的不舒服。弘歷我注定要傷害你,雖然我不想。

  「軒兒、哥哥你們注意點別再放牌給人家了!」

  「你們兩人也認真點,牌都出錯了!」

  「看看…又輸了吧!我這一下午都沒贏過,子淵你不是說你馬吊打的很厲害嘛!我怎麼都沒覺得!」

  「哎…我也是沒贏過呀!弘普你個掃把星,自打你來我就跟贏錢扯不上關係!」

  「我的牌一把比一把爛!」

  「我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和敏兒相互叫囂著埋怨著我們身邊的搭檔,誰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一邊應付弘普時不時的騷擾一邊還要防止出錯牌,他們更是無奈的苦笑只敢聽著不敢回話。

  「風水輪流轉,我贏了不少!」靜雪滿意地數著錢袋裡的銀子甜膩地笑著,柔兒也很滿足贏錢後的喜悅,只有我和敏兒甩了甩乾涸的錢袋子唉聲歎氣。.我恨恨地盯著弘普,他摸摸鼻子很是無奈,隨後偷偷地將他的錢袋塞了給我又將我的空錢袋拿走,秉著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還是我的錢的原則接過錢袋,掂了一下比我輸的要多好多,去除輸的全當我的精神損失費。

  回頭看看子淵空錢袋瞭然地笑了,子淵略顯不好意思撓頭道:男人的錢就是要給女人花的,對於心愛的女人要捨得,要讓她知道你的一切都是她的,包括錢袋。

  我哈哈大笑:這翻話是敏兒說的吧!

  他很是疑惑卻沒有反對只是好奇我怎麼知道他們的談話。

  我神秘地笑了笑並不回答。我當然知道了!這話是我告訴那丫頭的,想不到這丫頭到挺會現學現用的。

  贏錢的人當然不能輕易放過,我和敏兒可沒那麼大方,齊聲嚷著要贏錢的人請客吃飯。

  他們並不反對,於是依著我的提議到悅來酒家吃飯,那裡有來自各個地方的菜式,特別是川菜做的尤其的夠味,說到川菜我口水直流。

  十個人風風火火坐上馬車朝悅來酒家方向前進,走進店裡,熱鬧非凡,大部分桌子都已經坐滿人,小二看見我們忙慇勤地跑過來招呼著。

  弘時對小二耳語了一番,小二惶恐地將我們引至酒樓最好的雅間「軒雨閣」,雅間裡裝修的很是豪華的,房間很大,從擺設和裝飾品中可以看出老闆在上面花費了很多心思和金錢,一般的客人是不可能涉足此地的吧。

  「嘖嘖,我怎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雅致的包間呢?回回來都是坐大廳的份!」我環視著房間讚歎有錢有權就是好。

  「軒兒要是喜歡的話那我跟掌櫃子說一聲,以後只要你來,雅間就留給你!」弘時儒雅地說著溫柔地笑著。

  「怎麼這是你開的?」我很疑惑,知道王公大臣阿哥們都有自己的私營,可是還真不知道這間酒樓是弘時開的呢。

  「無聊時的玩意,並不只著它賺錢,就是希望兄弟們聚會時有自己的地方。」弘時幽雅地啄了一口茶說道。

  「這樣啊,那我以後來消費都免單嗎?」我隨口一說並沒有當真。

  「嗯?當然,只要到掌櫃那報我的名即可!」弘時卻是一臉的認真,搞的我到有點不好意思。弘普不著痕跡地在桌子地下拉過我右手放在手心裡來回的*著,不重卻能感覺到他的怒氣,弘歷更是一臉的深沉。

  我尷尬左手拿過菜單翻看起來,小二點頭哈腰地在旁邊聽著,古代的點菜並不做記錄,小二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對菜的名稱記得很準。

  「小二熱菜乾燒巖鯉、干燒桂魚、魚香肉絲、怪味雞、粉蒸牛肉、麻婆豆腐、干煽牛肉絲、夫妻肺片、燈影牛肉、四味鮑魚各來一份,冷菜是四川泡菜,尖椒鳳爪,和鹽水煮蝦!」隨意翻了一下菜單合上後將自己要吃的菜名報給小二,回頭看見大家都瞪目結舌地盯著我,意識到點的好像多了點。

  「怎麼?你們喜歡什麼自己點,我點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喝了一口茶水掩飾自己的窘態。

  「你翻了一遍就記住了那麼的菜名?」弘融驚詫地看著我,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這都是我平時喜歡吃的菜,記住也沒什麼奇怪!」我在現代的時候就很喜歡吃川菜,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拉著睿到觀前街的川福樓揮霍一番,每次吃飽喝足從酒樓裡出來睿就會翻著他可憐的錢包哭訴著以後的日子他只能啃饅頭過了。

  「哦!」

  「看來你對川菜格外的喜歡,幾乎全是!」弘歷看著我說道。



第五十六章暗鬥(二)

  我淡笑不語。是呀!酸甜苦辣之中,我尤愛食辣,辣的心裡舒暢,辣的渾身冒汗,戒不了也不想戒,愛上那種麻辣的感覺,睿和校花在一起的那天,我自己去吃川菜,辣的心裡發疼,辣的眼淚直流,辣的鼻子發酸,辣到服務員過來說:「小姐,我們的菜是不是太辣了,如果小姐吃不起辣的話可以跟我們的師傅說可以少放點辣椒。」

  我謝過她的好意,繼續吃著。

  睿,我現在依然愛吃辣,可是卻再也不能跟你一起吃了,神色黯然心不再痛,在現代的你一定要過的比我好。

  「菜食應以清淡為主,你這般的食辣對胃刺激太大,怎會利於身體的恢復!」弘普臉色微沉半是指責半是關心。

  「是呀!妹妹身子本來就不豐盈,再加上大病初癒越發的消瘦盈弱,妹妹應該多喝點滋補的湯類飲食,好讓身體盡快的豐盈起來!」秀雲譏笑地掃視著我的身體,停留在我胸前,刻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身體滿是炫耀和挑釁。

  最後我點的川菜硬生生地被換掉一半,我心裡難受可又不敢回嘴,畢竟她字裡行間說的都很在理。

  這家酒樓燒的菜真的很好吃,川菜做的尤其的夠味,因為太辣女生裡只有我和敏兒敢吃,其餘的人都看著我們格外的嘴攙卻不敢下筷子,男生到都是很享受川菜的麻辣,吃的熱火朝天。弘普坐在我旁邊又是幫我加水又是幫我遞手巾的,還要管著我喝湯,搞的跟我的小保姆一般。

  吃的正歡的時候敏兒用手肋頂了頂我朝郭絡羅氏?秀雲望去,她正在剝著蝦,翹著蘭花小指,左手扶著蝦頭,右手剝掉蝦尾用筷子將蝦肉夾離蝦頭放在旁邊一個乾淨的碟子裡,並不吃,一直這樣到滿滿一碟,將它放到弘普的面前,用手巾擦著手,滿是期盼地看著弘普說:「弘普哥哥,雲兒知道你喜歡吃蝦,人家特意剝給你的,你一定要吃完!」那聲音嗲的夠噁心。我亦停下筷子盯著弘普,用眼神恐嚇道:你丫的要是敢吃,信不信我活剝你?弘普被我們倆個盯著渾身發毛,面前的蝦吃又不是不吃又不是,後來衡量了一下輕重說:「雲兒,謝謝你,我最近頂不愛吃這玩意的,怕是前一段時間吃的太多了吧!」

  秀雲沮喪地看著弘普剛想說什麼,被敏兒搶先一步越過我將蝦端到自己的面前說:「哥哥不吃別浪費了,我最愛吃蝦了,滿滿一疊子剝好皮的白嫩大蝦呀!雲姐姐不介意我吃吧!」

  兩眼發光也不等秀雲說什麼便動起筷子吃了起來。

  郭絡羅氏?秀雲訕訕地笑著說:「敏兒妹妹既喜歡吃就拿去吃吧,只要不嫌棄姐姐我剝的難看就行了!」

  「哪能呢?你看這蝦剝的多光滑多乾淨,看著我口水直流!好吃,剝好皮的蝦就是好吃。」敏兒典型的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我暗笑,看著郭絡羅氏?秀雲心裡咬牙的樣子心情格外的舒坦。

  「軒兒,你也嘗嘗!剝好皮的蝦肉就是香嫩滑爽,唇齒留香呀!」敏兒朝我使眼色招呼我說道。

  「是嗎?那我也嘗嘗!恩!真的是格外的香美,雲姐姐辛苦了,靜雪柔兒你們要不要嘗嘗?」我也有樣學樣地招呼著她們,靜雪憋著滿肚子的笑拒絕了,我知道弘歷在她放不開,柔兒礙著秀雲是她表姐的面子上也拒絕了,用手暗指了一下郭絡羅氏?秀雲,她的臉僵持著,虛假的笑格外的刺目。

  對上弘普無奈苦笑的眼眸,我回了他一個怎麼心疼了?後悔了?不過沒用了!因為已經被我們解決了,郭絡羅氏?秀雲半小時剝好的一盤子蝦被我和敏兒三口並兩口地掃光了,看著她黑沉的臉,如果眼光能夠殺人的話我和敏兒估計早就翹辮子幾回了。

  吃了差不多的時候弘融提議行酒令,連他也感覺我們的火氣不是一般的大。

  「行酒令太老套了,我說個繞口令然後大家傳下去,看誰說的好說的順,說錯的要罰酒,怎麼樣?」我趕忙制止換了一個提議,肚子裡的墨水自己知道,行酒令還不上輸的主。

  「說來聽聽!」弘歷很有興趣地看著我等待下文。

  「打南邊來了個啞巴,腰裡別了個喇叭;打北邊來了個喇嘛,手裡提了個獺□。

  提著獺□的喇嘛要拿獺□換別著喇叭的啞巴的喇叭;別著喇叭的啞巴不願拿喇叭換提著獺□的喇嘛的獺□。

  不知是別著喇叭的啞巴打了提著獺□的喇嘛一喇叭;還是提著獺□的喇嘛打了別著喇叭的啞巴一獺□。

  喇嘛回家燉獺□;啞巴嘀嘀噠噠吹喇叭」我一口氣劈哩啪拉說著繞口令,以前為了練習英文口語特地學饒口令,希望自己的可以吐字清楚,口齒伶俐。

  滿桌的人表情呆滯看著我,緩過神來滿臉的崇拜。

  「嘖嘖!我算是知道你這張厲嘴是怎麼來的拉!太厲害了,我都沒有聽懂說的什麼呢?又是喇嘛又是獺□的,還有喇叭和啞巴,服了,太難了!我認輸,酒喝了!」弘融說完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太難了,能不能寫下來我們照著讀?」敏兒不想認輸可又念不出、記不住,晃著我的手要求道。

  我叫來小二拿來紙和毛筆將繞口令寫了下來,來到古代那麼長時間也不是白來的,至少毛筆字不是鬼畫符。

  敏兒拿了過去照著念了一遍,前面的還算順到了後來就開始舌頭打結,試了幾遍才算勉強可以過關。

  哥哥拿了過去,終於知道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居然和敏兒一樣,可是卻沒有敏兒好運,雖然說了出來但是還是要喝酒。

  靜雪接過先大體看了一遍雖然語速慢了一點可是到也能念出來,交與弘時,弘時磕磕巴巴的錯了好多,罰酒一杯。

  柔兒也算厲害居然一次通過,而且還很流暢完美,不*對她崇拜起來,我可是練習了好久才敢拿出來賣弄的。

  弘歷微掃稿紙,繞口令便很流利地從他口中說出,不愧是未來的乾隆皇帝呀!真格地該受我一拜。

  郭絡羅氏?秀雲就沒有那麼順利了,她本想在大家面前表現一番,卻因為過度緊張和在意而結巴混亂。繞口令需要的是冷靜自然。

  弘普並沒有接過手稿,張口念了出來居然不比弘歷的差,看見我詫異的驚歎,挑眉得意地笑著!

  德性!不過話又說回來,倒是真的很厲害!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10:00 PM

第五十七章深夜情迷

  「能不能來個短點的!這個太長了!」弘融看著只有自己沒有順出來急著要我再出題翻身。「有!不過如果你們一次不過就要罰酒三杯。」掃了一下大家,建議通過。

  「聽著!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牛郎牛年戀劉娘,劉娘年年念牛郎,郎戀娘來娘戀郎,念娘戀郎念郎戀娘,念戀娘郎!」繞不暈你算我白忙。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饒口,這個雖然短可是比那難,一不小心就打舌。

  一桌子的人盯著我滿是奼然,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心裡發笑,看你們有多厲害,我可是饒了一個禮拜才這麼理順地說出來的。

  最後事實證明短的未必是簡單的,除了柔兒和靜雪勉強可以通過外,其餘的全都罰酒三杯。

  「太難了!不玩了,換點別的吧!」敏兒嚷著提議道,小臉喝的紅暈,嬌俏可人,旁邊的哥哥迷醉其中。

  繞口令難了點,於是我便出腦筋急轉彎給他們猜!並說明贏得人可以向在座任何一個人提出一個要求,且對方一定要答應!

  十多道題目後,弘融稍遜一籌,弘普暫時領先,其餘人均等,我的心裡也很是緊張,期盼千萬別讓那秀雲贏,還真怕她向我提出什麼古怪的要求,恨自己沒有講清楚條件。「用三根筷子擺一個比三*四小的數,你們說這個數是什麼?」我說的口渴端起弘普幫我倒好的水一飲而光,繼續出著題。

  今晚大家得興致很好,雖然有點累,還是不想掃大家的興致!若干年後,當物是人非,回想起那晚和諧的歡樂,竟痛的無法呼吸。

  「那是什麼?哪有這樣的數?」一群人低思苦想著。

  「就提示一下吧!」弘融冥思苦想後,央求道。

  最後大家齊唰唰地看著我等待答案。

  「這個學過嗎?史密斯先生有教我們哦!」我神秘地提示著,在說下去直接說答案了,看著其他人依然盲目地看著我,最後都放棄要我公佈答案。

  「就是圓周率「π」呀!它的值是31415926,比三*四小。」拿著筷子在桌子上擺弄著。

  「是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弘融拍著他的腦袋大叫著,其餘人除了靜雪和秀雲都恍然大悟,因為她們對於數學的接觸僅僅限於1——10的阿拉伯數字。

  「軒兒,你真厲害,那史密斯老頭交的東西我都還給他了,想不到你還記得那麼多,真是太讓我驚歎了!」弘融因為錯的多,罰的酒也就多了,說話開始打結,人也有點微醉,晃蕩的身子朝我這邊走來拉著我很是激動和眷戀,弘普的臉頓時難看的要死,弘時和弘歷也僵持地看著我們。

  「弘融,你醉了!」我不著痕跡地想抽開手,可卻被弘融拉的更緊。

  「我看今天大家也喝的差不多了,咱們散了吧!」弘普起身將我拉入懷抱,適時地結束今天的飯局,擁著我率先離去。

  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見他這般生硬地對待兄弟,想來應該是生氣了!

  酒樓門口,敏兒、柔兒和弘融坐上莊王府的馬車先行離去。

  靜雪由弘歷送回,弘時回去順路帶上秀雲,秀雲看著我和弘普滿是不捨和怨恨。

  我們的馬車也來了,我欲爬上車卻被弘普死死地拽著一點放手的意思也沒有,哥哥識趣地尋了個借口離開了。

  弘普低頭將我打橫抱起鑽進馬車。

  北京的街道因為天黑而格外冷清,絲絲月光照進馬車卻依然很昏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隱隱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聲,寂靜的深夜詭秘的月光反射到弘普那陰沉的臉上有點害怕。

  我依然被他抱在懷裡不敢妄動,就這樣歹歹地看著他如等待死神來臨的死仇,通往家的路今個怎麼會如此的漫長,身體有點僵硬小小的蠕動了身體卻引來他更重的擁抱,窒息一般。

  「弘普!」試著將他推離,喘不過氣拉!

  換來的卻是溫軟的唇,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但還是讓我心跳快速,血壓狂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的吻,不算溫柔,滿載的霸道和餘怒!慢慢地轉為憐惜!

  「回魂了!」眼前是一張因為燈籠照射而格外清晰的一張大大的得逞的笑臉,回過神來,滿臉通紅,起身倉皇逃離。

  「記住今晚,你是我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一個拉扯重回那溫暖而有力的懷抱,懷抱的主人狠狠地吻著我,放開用手指輕柔地從柔唇處滑過脖子到心臟霸道地宣佈我是屬於他的。

  不知道怎麼回到房間的,記得是他將我抱進房間的,一雙勾魂桃花眼蠱惑地沒離開我的臉,嘴角勾起邪笑因得逞而格外的絢目,踢*門將我放到*。

  「在這麼看著我,我會忍不住現在就要了你!也許我應該讓婚禮來的更早一些!」耳邊傳來他*的語言,恍然醒來埋進被子裡,不敢看他得意的笑。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去的,沒有聲響,沒有告辭,心有點失落。

  夜深情迷,沉淪在這夜色當中,迷醉在這溫柔當中。



第五十八章丟人(上)

  自弘普走後便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滿臉燒紅卻不是因為酒醉的原因,戀愛中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有種一種相思,兩處閒愁的哀怨感覺。.早上醒來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躺躺臥臥光陰飛過。

  春風徐徐,用完午膳渾身懶洋洋的,於是躺在用麻繩編的吊*,手裡拿的一本昨日未看完的宋詞,春困,秋乏,夏打盹,冬難醒。沒看兩眼,便將書蓋在臉上睡了起來。

  迷迷糊糊地覺得有個「東西」在我的臉上爬來爬去的,酥酥的麻麻的,癢癢的,以為是菊兒在跟我鬧著玩。

  猛地抓住我臉上不規矩的手咯咯地笑著說:「菊兒!好姐姐!求你別鬧了!我還乏的緊!你就幫我拿個毯子過來蓋在身上,有點寒!」眼也不睜地翻身繼續睡。

  突然被人臨空橫抱在懷裡,才發覺此人定不是菊兒,驚的大叫道:「放開我!你這個大膽的奴才?可知道我是誰?」睜眼抬頭一看竟是弘普。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你是虎而哈;若軒!我愛新覺羅;弘普的福晉!」弘普將我牢實地抱在懷裡,口氣裡莫名其妙的怒氣。

  我愣住了!怎麼這傢伙好像生氣了,可是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又惹到他大少爺了。他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慢慢傾身向我靠來,輕吐氣掃過我的面部,溫溫的熱氣熏得我雙頰緋紅,心跳加快過速,彷彿下一刻便會蹦出來般,呼吸也開始急促。他靠得我如此近,耳邊是他沉重的呼吸聲。

  「我…我才不是你的福晉呢!你平日裡就會欺負我!嗚嗚…」我下意識地辯解道,口氣結結巴巴的沒有一點說服力,後來乾脆委屈地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許是想掩飾自己的尷尬,許心裡就是覺得委屈,反正我就這麼丟人地淚流不止,後來越哭越傷心,這兩天發生的事好多憋在我心裡著實地委屈,遂而趴在他懷裡大哭起來!鼻涕眼淚氾濫地全部抹在他衣服上,覺得這樣才解恨!

  「若兒!別哭!你哭的我心兒都碎了!若兒!我該拿你怎麼辦?你這個小磨人精!你怎麼就這般地沒心沒肺呢?」他寵膩地將我抱緊,輕柔地幫我擦拭著臉上的金豆豆,可是越擦越多。

  「我就是這麼沒心沒肺!我連心肝脾胃腎都沒有!你剛才還那麼凶的罵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嘟著嘴生氣地邊哭邊說,來到古代又是落水又是中箭,又是十世情緣,又是深情告白感情抉擇的,我都有點承受不了了。

  現代的我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可一來到古代什麼事都來了。

  此時誰有我委屈?我都憋屈了好長時間了。這會還不一次*完畢。

  「我不是罵你,我是心疼你!自各身體怎麼就不知道愛惜,這個天能在外面睡嗎?也不怕傷了風寒了身!」憐惜地將我裹進自己的披風外套裡。

  我有那麼虛弱嗎?我無語問蒼天。

  弘普坐在石凳上,將我放置在他腿上,突然一本正經握著我的手說道:「若兒!咱們成親吧!」

  「呃?」我一愣,緩過神來嗔怪道,「你又抽哪門子邪風!」

  「我是認真的!沒給你開玩笑!」他望著我,嘴微微嘟起,眼睛裡盛滿深情和委屈,「你知道嗎?在你還是嬰兒的時候我就發誓今生要你做我的妻子,隨著你的長大我越加越堅持這個的想法。我想要你!可又怕失去你。你是那麼的耀眼,走哪兒都吸引一波的人,我知道弘歷他也愛著你!除了他還有別人也在瞄著你,我時刻都在緊張地備戰中,這樣時刻提防的日子我受夠了,我想快點將你迎進們,斷了他們的念頭,絕了他們的想法。」

  一直都知道弘普喜歡我,可當真的從他嘴裡說出這番話我依然很震驚,原來他也像我一般患得患失,原來他也知道弘歷喜歡著我。

  以為是秘密,卻發現原來是路人皆明獨我惑!

  表情一度的恍然,低頭陷入自己的思維中。

  他搖頭歎氣輕輕地將我的腦袋挑起低頭吻上了我的唇,軟軟的甜甜的像酒一樣濃烈,像茶一樣醇香,輕輕的柔柔的,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我迷醉其中,竟不知不覺伸出丁香小舌頭索要更多。他一愣轉而含住我的舌頭溫柔地輕咬,我吃痛縮回緊閉*,他的舌如輕快的蛇般探入我口中,與我舌交纏在一起。舌在我的口中,有節奏律動般的繞著我的舌尖深吻。

  一驚將他推開,忘了還在他的懷裡,而他緊緊的抱著我,身上的袍子將我們纏繞在一起,結果我們都倒在了地上。我趴在他的懷裡,他抱著我那姿勢很是曖昧,我的臉突地一下紅到脖根耳後,對上他滿是愛意的眼睛竟迷住了!

  「怎麼就這麼急不可奈要做我的娘子?那明個我就叫阿瑪去跟皇上請旨,將你指給我做嫡福晉可好?」他淺笑上唇將我摟的更緊。

  「美的你,慢慢等著吧!放開我拉!」我窘紅的臉掙扎著卻被他從下面用手勾回再一次親吻起來,帶著點點怒氣和懲罰。

  「興古!看樣子我們是要準備喜宴了!」莊王爺的聲音,慌亂中抬頭看見我們左前方二十米處圍了好多人,阿瑪、莊王爺、四阿哥弘歷,弘時和哥哥,一個都不少!大家都緊巴巴地看著我們,什麼表情都有!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10:05 PM

第五十九章丟人(下)

  第一個感覺就是這會臉可丟大了,臉火辣辣地燒著,轉圈地找地洞!

  急忙爬起來,卻沒有料到腰還被弘普緊抱著呢,這一次我的嘴唇直接印到他的唇上,不用看也知道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巴,瞪目結舌地望著我們。.這會想撞牆的衝動都有,爬起來低著頭死也不願抬頭見人,這臉丟的沒邊沒際!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了!

  「多謝莊王爺對小女的抬愛!」阿瑪回過神笑容滿面地說著。

  「興古說這話可就寒磣咱們了,你將軒兒如此寶貝,軒兒又如此的聰慧和輕靈,許給弘普這等憨才,你可捨得?」平日裡冷面不苟言笑的莊王爺此刻也如此的開起玩笑來,羞的我更是無地自容。

  「王爺可不敢這麼說!折煞了卑職!」阿瑪惶恐,趕緊滿腦子地搜索著弘普的好話,「二阿哥少年英才,又是我大清的巴圖魯,將來定是朝廷的不可缺少的棟樑之才,卑職能得此佳婿,是卑職的福分呀!」

  「看看!連你阿瑪都誇我好呢?」弘普頂了頂我,笑的跟大尾巴狼似的,一臉臭屁的說道,「看來我是真好!」

  「呸!怎地也知羞呢?」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呵斥道,「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怕什麼?我抱我媳婦礙著誰了?誰愛看愛誰看?」他的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在座的每個人都聽見,說完還故意朝我這邊湊。我知道弘普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他阿瑪莊王爺,因為他是長子,所以莊王爺對他要求比較嚴格,凡十六爺在場,他斷不敢這般放肆!今天竟如此毫無忌憚,看來是得了他阿瑪的密令和認可了!

  「誰是你媳婦?」他是的了密令,可是沒皮沒臉、沒上沒下,可我一給女兒家還是要做人的!惱羞之下狠狠地重重的踩上他一腳。

  他吃痛抱著腳誇張地跳起來,「謀殺親夫呀!都說女人善變我還不信,剛才還投懷送抱的,現在又大打出腳,你還真是下的去腳!為了別人不遭受你殘暴無情的摧殘,我想我還是委屈點娶你吧!不能叫你再去禍害別人!」無奈的的聲音調侃地說著,引來阿瑪和莊王爺瞭然的大笑。

  弘時笑著看著我卻是說不出來的苦澀,弘歷眼睛裡的悲傷痛楚一閃而過!我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種情況,我又羞又惱地跺著腳跑回房間不願出來。

  牆裡鞦韆牆外道,牆裡行人牆外佳人笑,笑漸不聞身漸消,多情自被無情惱。

  現代活了二十二年除了對睿的暗戀並沒有談過什麼戀愛,想不到來到古代卻招惹這一身爛桃花,桃花多了便不再是運而是劫。

  這情剪不斷理還亂。

  晚上躺在*輾轉翻側地睡不著,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弘普、弘歷的影像在我眼前不斷地交替出現,想著弘歷對我的表白,想到弘普對我的吻,一夜無眠輾轉到天亮。

  「格格,熹貴妃剛才派人傳話來說叫你去皇宮一趟!」菊兒端著還冒著熱氣的水從門外進來。

  「哦?有沒有說什麼事?」我一個機靈地從*爬起來,那熹貴妃召見我會有什麼事?

  前皇后烏拉納拉氏在雍正九年的時候病故,這熹貴妃閨名紐祜祿氏?蕙蘭,現在是雍正最寵愛的妃子也是未來乾隆皇帝愛新覺羅弘歷的親生母親,以前在皇宮讀書的時候她對我也是極其的疼愛,只是今個兒突然叫我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麼?

  「沒說!只說叫你過去一趟!派來傳話的小點子也說不清楚。」菊兒熟練的幫我挑選著旗裝,伺候著我洗漱。

  「這樣啊!」我機械地任她幫我穿衣打扮,腦子轉著想著熹貴妃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格格昨晚沒休息好?」菊兒幫我扯平衣角的褶皺,將我扶到化妝桌前坐下。

  「怎麼這麼問?」我狐疑地看著菊兒,想我的心事表現的這麼明顯嗎?怎麼竟被她給看了出來。

  菊兒也不說說什麼,只是指了指鏡子叫我自己看。

  鏡中的我頂著一雙熊貓似的黑眼圈滿是疲倦,忙叫菊兒取來昨夜喝剩下的茶敷起眼睛來,大約幾分鐘後發現好像好多了很多。

  換了一身嫩綠色鑲蓮花旗裝,頭髮綰成髻帶上旗頭,又在上面插了上一隻瑪瑙簪子,耳朵上綴著綠色寶石的耳墜,給自己化了一個簡單的春妝,整個人看起來水水的嫩嫩的。隨意吃罷飯便坐上馬車進宮了。

 

第六十章試探

  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皇宮了,經過御花園的時候看見裡面的花競相開放,紅的,粉的,綠的很是喜氣。「熹貴妃吉祥!軒兒給熹貴妃請安了!」我跪在地上做了一個標準的請安禮。

  「軒兒,快起!過來叫我看看!前些日子聽說你中箭昏迷我都擔心死了,現在看來確實是沒有大礙了!」熹貴妃和善地向我擺手招呼著我過去。

  我起身也不扭捏地走了過去站到她旁邊,她拉著我的手上下打量著我。

  「謝謝娘娘的關心!讓娘娘擔心了是軒兒錯,軒兒已經無礙了!」我旋轉的身子讓她看個仔細。

  「幾天不見咱們的軒兒長大了,越發的美麗脫俗!!」熹貴妃拉著我嘖嘖地稱讚著,「瞧瞧這小模樣別說是男人,就是我看了也是喜歡的緊。」

  熹貴妃今個穿著桃紅色鑲牡丹的貴妃裝,尖尖的臉,單鳳大眼柳葉細眉,薄薄的唇微啟,斜坐在床塌上懶懶的別有一番風韻,四十好幾的人了保養的一點也不顯的老態,卻格外的風韻迷人。

  「多謝娘娘的誇獎,娘娘才是九天仙女下瑤池,月裡嫦娥離玉闕!娘娘的天資嬌容傾國傾城傾萬歲。」我也跟著拍馬奉承道,女人不論多大都不會排斥別人誇她漂亮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馬屁拍好了一切事情都好OK!

  「瞧瞧這小嘴多甜,跟抹了蜜一般,說的話怎麼聽都是那麼的舒服。」熹貴妃撫著自己的臉笑的花枝招展。

  「軒兒說的可都是九加一的大實話,不信您問問李嬤嬤?」李嬤嬤是熹貴妃的陪嫁嬤嬤,對熹貴妃十分的忠貞,人也格外的善良和藹,不像小燕子裡的容嬤嬤一般陰險狡詐狠毒,對我也十分的喜愛。

  「是呀是呀!軒格格每次一來都會逗的我們格格很開心,軒格格應該經常進宮來看看咱們格格,咱們格格可是天天的想著你呢!」李嬤嬤笑著接口道。

  「是呀!軒兒,這次來一定要多陪我嘮嘮嗑!」熹貴妃拉著我坐在她的跟前,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旁邊的李嬤嬤見此情景說道,「那你們好好聊著,奴婢去給兩位主子弄點點心和茶水來!」

  說完轉身離去,自她走後,熹貴妃便拉著我聊起家常來,都是些女人家的雞毛蒜皮事!還向我討要了一些民間保養容顏的秘方,然後就說些哪個格格多大了,到了婚配得年齡,然後突然拉著我的手問道,「軒兒今年多大了?」。

  我的心「咯登」一下,繞了這麼一大圈終究到了關鍵時刻,雖然事先也做好了準備,可是還是沒由來的緊張起來!

  「回熹貴妃,過了年就十六了!」我定定心神後回答道。心裡暗自揣測熹貴妃話裡的意思。

  「十六?想我也是這般大的時候嫁給皇上的,想不到一眨眼的時間都已經那麼久了。」熹貴妃目光神遊地說著,好似想起以前的日子,然後望著我,眼角略帶笑意說:「軒兒可到了該出閣的時候,我曾答應要幫你尋一門好人家的,軒兒可有喜歡的人?」

  這便是古代的皇宮,明知卻故問!

  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才不至於傷了兩人的情分時,她喝了口茶開門見山道:「昨個兒皇上跟我說起,莊王爺已經上書要他下旨將你指給弘普,昨個我兒弘歷也說想納你為第一側福晉,今個叫你來就是想聽你的意思!你的選擇!」熹貴妃語似無意的說著,可那第一側福晉卻聽著格外刺耳。

  她倚著床塌懶懶地喝著茶,無意中對上的眼睛卻是沉思、凝重的。

  「回熹貴妃,四阿哥天資聰慧,福相沖天,以後必有一番大作為,軒兒自不會做他的絆腳石,他的尊貴也不是我所能高攀的,弘普阿哥待我情深意重,我是不會辜負他的一片深情的!」一席話表明了我的心意也放下了她懸起的心。

  弘歷要想當皇帝,還需莊王爺和我阿瑪的全力支持!如若弘歷執意要娶我,或許他可以得到我阿瑪的支持,可是這樣便也得罪了莊王爺!阿瑪的勢力遠遠不如莊王爺的。可如果我選擇了弘普,弘歷便能得到莊王爺和我阿瑪兩方面的支持。

  所以無論如何她是不會允許弘歷納我為福晉的,而我也沒有這個想法!

  「軒兒的意思我知曉了,看來我是沒有那個福分和你做婆媳了!不過我會把你當我自己的女兒看的,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委屈儘管向我訴說就是,我定會給你討個公道!」熹貴妃看了我許久揣測著我話裡的真實性,看我如此的認真和執著,暗自長噓一口氣拉著我的手又恢復了長者的模樣!

  隨後又胡亂的扯著無聊的笑話和外面的趣文,逗的她老人家格外的開心,可我心裡卻格外的沉重。晌午熹貴妃留我用膳,我委婉拒絕。

  出了皇宮心情無比順暢,還好沒有選擇進皇宮,皇宮裡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猜測,我想這是我永遠也學不來的。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10:09 PM

第六十一章人清醒難感性

  臨走時熹貴妃賞了不少的東西,有各種式樣的珠寶首飾、古玩器皿和上好的衣料,還有一些叫不出名的珍貴藥材,假意客套一番後謝恩將東西交於菊兒收起。這帶著感恩、愧疚和巴結的賞賜,不拿只會讓她對我心生嫌隙!

  出了宮門看見弘歷正欲出門的馬車,躲閃不及上前行禮。

  他見我從馬車裡下來,立刻迎了上來,同我寒暄兩句後忍不住問道:「剛才額娘都跟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詢問關心一下我的身體,你知道她一向都很喜歡我的!」我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他的親近,在離他很遠的地方回答道。

  「昨個我跟額娘提起我要娶你的事!」雖然早就知道,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又讓我倍覺尷尬。

  「四阿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勇而是愚!」以為他不會說,但他終究還是說了,可我又能怎麼做?明知我不會答應,偏要親自認證,我不想傷他,卻又不得不傷他!

  「你這是在拒絕我嗎?」弘歷見我對他如此的生疏,倍受傷害,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悻悻地放下。

  「這又何必呢?你有你要盡的責任,你有你要完成的使命,我不是你的責任,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毀掉一群女人的幸福,你不能為了我而自毀前程!」我避開他的眼睛說著,灼熱深戀的目光讓我無法侍從,「這大清的世界,不是你我想怎樣就怎樣的!」

  選擇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奢侈的!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這次說什麼我也不能放棄,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得到你!得不到你其他的人和事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權利富貴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剛毅英俊的臉上此時卻愁雲密佈,道不出的哀愁。「什麼也不要?包括皇權嗎?」我冷冷問道。

  他愣了一下,因為我的問話!

  「本就不屬於我的東西何來包括之說?」沉思過後,一臉沉重的憂傷,抓著我刻意躲避的身子,歇底裡的吼道,「只要能得到你,我什麼都不在乎。」

  不在乎嗎?若真的不在乎又怎麼會有乾隆帝六下江南?不在乎,又怎麼會有那膾炙人口的*韻事!

  「你可以什麼都不要,你可以什麼都放棄,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為了你傷害靜雪,我不能為了你而傷害你的額娘,我不能為了你傷害弘普,我更不能為了你放棄我的親人和朋友!」將他的手狠狠地甩開,激動的語氣伴著點點落淚,「我比你貪心,除了愛情之外,我還要很多很多。我無法像你那般自私!」

  一個人活在世上,從來都不是為自己而活的!

  「我是自私,自從你中箭昏迷不醒三個月開始我就再也管不住我的心了,我沒有辦法忘記你,沒有辦法不愛你、不想你、不要你!我試著將對你的愛放在心裡,可是我做不到。他對你眉目傳情,你跟他柔情蜜語;他對你慇勤照顧,你對他溫柔嬌嗔;你們的一言一行時刻都刺痛了我的心。連弘時和弘融都可以明目張膽地對你好,不假掩飾對你的愛,為什麼獨我不能,就因為我是皇上的兒子?軒兒,你知道我忍的有多辛苦,我顧全所有人的感受,卻沒有人顧及我的感受。」他將我擁入懷抱,毫無顧忌地*著,從來沒見過如此激動的弘歷,從來沒見過說這麼多話的弘歷,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委屈求全的弘歷,「軒兒,你怎麼對我這般的殘忍?你怎麼可以無視我的傷痛!」

  「可是有的責任是你的終究還是你的!不是你能逃避就能逃避的了的!」口氣軟了下來,嘴中無意識地說著。

  弘歷!我把你傷的很深對嗎?可是我的心裡又何嘗的好受?傷了你的心我的心亦是傷了。

  「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對你的真心是不是?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曉你的心裡是有我的!」弘歷誓將一廂情願進行到底,眼睛的憂鬱也漸漸被希冀的光芒所代替,握著我的手慎重其事道,「明天我要去江南一趟,回來後我便跟皇阿瑪提我們之間的事!」

  這樣的決絕,難道他真的以為我對他是有感情的?

  「我和你什麼事?難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嗎?你知道我愛的不是你,你卻一定要娶我,嫁給我不愛的人,我終有一天會死去,那是四阿哥你願意看到的嗎?」我甩開他的手抬頭無比哀傷地問道,沒有結局的感情不想拖拉,給他任何希望。那樣只會讓傷痛來的更猛一些!

  「難道你心裡就真的沒有我的份嗎?哪怕一點?」弘歷充滿血絲的眼睛緊緊凝視著我妄想從我的表情和眼睛裡讀出對他的感情。

  「沒有!我早就說過我和你是兩條永遠也不相交的平行線,你的生活是我所不能涉入的,你的生命裡我不是主角,永遠也不會是!」說完轉身往馬車旁走去,頭也不回。

  那麼絕情的話我不知道我是怎樣說出來的,說出來了心卻格外的難受,我終究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傷了一個深愛我的男人,同時也傷了自己。

  「我知道了!可是我是不會放棄的!」絕望而痛苦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我愣了一下沒有回頭,只能在心裡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

  坐在馬車上心情十分地複雜,兀自地唉聲歎氣起來,來到古代那麼長時間最近的煩心事最多,現在的我好似不是原來的我,怎麼竟如此多愁善感起來。

  心情鬱悶呀,沒有人愛的時候想找一個愛我的人,可真的來了我卻怕了!



第六十二章賜婚

  不管我怎麼逃避,可該來的還是來了!

  翌日,剛用過早膳,一個穿著紅色太監服大約三十多歲的老太監便抱著金黃色的聖旨,一臉笑意地出現在大堂裡,將聖旨打開,尖著嗓子念道:「郡南王虎而哈?興古的女兒和碩軒格格,端正秀麗、聰慧大方,深的朕心,今特將其指嫁與莊親王第二子愛新覺羅?弘普,並令其擇日成親,欽此!」

  「謝主龍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阿瑪起身雙手接過聖旨,眉開眼笑地將老太監請進書房大肆地打賞起來。「軒兒,恭喜你了!」剩下一群女眷將目瞪口呆的我團團圍住,在我『唧唧咂咂』地亂笑亂叫,跟打了興奮劑般,震得我耳鳴。

  「軒兒,你終於要嫁給二阿哥了!額娘好高興呀!」額娘激動地拉過我,眼裡還能看見因過分激動而蓄滿的眼淚,好似下一刻就要流了出來,「額娘等這一天等了好久。」

  在額娘和哥嫂的認知中我和弘普屬於那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沒有任何懸疑,只等一紙聖昭而已!

  雖然我接受了弘普,可是並不代表我接受這段『婚姻』,這也太倉促了點吧!好歹先談個幾年的戀愛再說。

  一家人除了我這個當事人之外都沉浸在興奮的喜悅裡,我也懶得回應昏沉沉地回到我的房間將自己重重地摔在*。

  抱著我的熊熊抱枕,仰望著天花板,好像古代沒有天花板,那就仰望著房梁兀自地任自己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起來。

  沒有半點為人妻的喜悅,對未來一片渺茫,嫁給了他以後的生活是什麼樣?我還這麼小,剛適應做一個古代人,這會又要適應做古代人的妻子和媳婦!我想我是得了婚前憂鬱症了。

  想著想著就這麼睡著了。

  醒來已經是傍晚時分,眼前是弘普陰柔俊美的臉,此時他就坐在我床邊出神地望著我。

  「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吱一聲!嚇我一跳!」我反射性的將被子拉緊衝他怒呻道。「來了快兩個時辰了,看你睡的香就沒有叫醒,哪知你竟如此地貪睡!」弘普回神語帶調侃地說著,嘴角微翹,帥哥輕笑百魅生呀!

  「你就一直坐在旁邊看我睡覺?」下意識地插了插嘴角。

  「嗯!」

  「那有沒有看到些什麼?」不知道我睡覺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壞習慣,比如流口水、打呼什麼的!

  「沒有什麼!不知道你時不時發出的夢囈聲和你嘴角留下的哈喇子算不算?」他語氣平淡嘴角卻掩不住的笑聲,「還有,你睡相真的很差,總是踢被子,到時候咱兩成親後,我可要受苦了!」

  我一聽,臉緋紅,是怒也是羞!弘普,差不多就行了,你還真起勁了!怎麼著我也是女的,還是你即將過門得妻子,這點面子、裡子總要幫我顧的吧!

  「什麼叫非禮勿視,非禮勿言,女孩家的閨房豈是你隨便進的?還在這裡呆了那麼長時間,你把我的名聲都毀了,你叫我以後怎麼嫁人!」惱羞成怒地爬起來站在*,指著他居高臨下地怒斥著。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已經被皇上指給我做福晉了!」他拉過我伸在他面前的手一用力將我拽倒,抱個滿懷。

  「那又怎樣我還沒有答應呢!」我氣的扯著嗓門地大吼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打算抗旨?你可要想好!那可是欺君之罪,要砍頭的!」弘普漫不經心懶懶地說著,一手摟著我的腰,一手將我的頭髮絞在右手手指上玩耍著,時不時地拿到鼻子處嗅著。

  「我又沒有說要抗旨,我只是不想那麼早地嫁給你而已!」忙摀住嘴,恨自己怎麼就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根本就沒有打算跟我成親?」依然懶懶的語氣,只是臉上已經沒了笑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希望我們晚兩年成親而已!」剛才還凶的跟母老虎的我這會氣焰全無地跟他打著商量。

  他沉默不語,原本溫柔的臉上頓時佈滿烏雲,只是握著我腰上的力道無形地加重了,我可憐又可愛的小蠻腰就要葬送在他的鐵鉗下了。

  見他不說話,我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還那麼小,還不滿十六,都沒有好好的玩過,享受一下*自在的單身生活!現在嫁給你,以後更是沒了*!我只是希望我們能遲兩年成親,那時我也玩夠了,心也定下來!我會好好的相夫教子,孝順公婆,做個溫雅的賢妻良母。你說好不好?」

  我一面可憐吧唧地跟他打著商量,一面試著從他的懷裡悄悄地移開,看他越來越黑的臉真擔心下一刻就被他給掐死,本來我很理直氣壯的,這會連張嘴的勇氣也沒有了。

  「不好!我等這天等的夠久了,我不想再等了!我從江南回來我們就成親!我們成親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弘普一個激動將我擁入懷裡打算就這麼將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去,「你還要幫我生孩子,生個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還要生孩子?」我皺著眉頭嘟著嘴問道。不到十六歲就要挺著大肚子,那場面是多麼的滑稽,未成年生子在現代可是犯法的。

  「當然,我額娘幫我阿瑪生了六個孩子,你怎麼也要為我生八個!到時候我教他們習武寫字,你教他們歌舞繪畫!」弘普說到這裡轉而又甜蜜地笑著,好像眼前有一福很美的畫,陶醉其中。

  「八個?」我滿是震驚的問道。看來他是把我當母豬「哼哼」看了,我上下打量著自己,真不知道自己哪點能和「哼哼」相提並論。眼前浮現穿著孕婦裝的我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懷裡抱一個,身後背一個,左右手邊各一個,那情景想著就恐怖,渾身打著寒顫。

  「嗯!第一回生可能會痛點,以後就不會那麼痛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弘普轉而又輕聲細語地哄騙著,好似生孩子就跟下雞蛋似的,『咯』一聲,下一個,再『咯』一聲,再下一個。

  「不要啊!你額娘前個月生弘顯的時候,還叫的跟殺豬一般!」那場景我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叫聲慘不忍睹。

  古代的女人多是為了傳宗接代的,有的人甚至一生都在生孩子中度過,就像他額娘快四十歲的人了還在生孩子?而且還生的無比欣慰和開心。

  「虎而哈氏?若軒!」糟了!一時忘形說出了那麼大逆不道的話。

  弘普陰沉著臉火山爆發一般的吼叫著我的名字,一般他這麼叫我全名的時候也是他怒氣飆升到頂的時候。

  「說錯話了,你別生氣,我收回我剛才的話!」連忙道歉,點頭哈腰外加作揖賠禮。

  「你哦?」他臉色稍緩將我的頭埋進他的懷裡寵膩地說。「以後不准再說不想嫁給我的話!」

  「可是——」看著他俊美的臉因憤怒而呈現及其可怕的樣子,我沒有膽量地將嘴裡的話吞了下去。

  弘普走後心情格外的悲傷,想到自己馬上就是有夫之婦之人,心情格外的失落,八成真得了婚前憂鬱症。

  用罷晚膳他又來了,同來的還哥哥和弘歷,我知道他們是來向我辭行的。

  「我也想去江南,我還沒有去過江南呢!」我拉著哥哥的手臂嚷著要跟著去。

  「不行!」弘普不等哥哥說話站在旁邊沉著臉反對道,「我們這次去是有事要做?你跟著去做甚?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能保護你。

  男人怎麼都這樣,以為我喜歡他就認為我一定是他的人,八字才有一撇就給我臉色看,我心裡那個鬱悶呀,別提有多難受了。

  「我自己保護我自己,要你問?你不帶我去,我有腿不會自個兒去!到時候沒有你在身邊我想去哪就去哪?」我也毫不客氣的反唇道,還不是你的人就被你這樣的管著,要被你制住了以後還有我的活路嗎?趁現在還沒有進入婚姻的枷鎖我看我是不是應該考慮重新換一個,趁本小姐現在還是搶手貨。

  「你敢?」弘普臉色已經跟臘月裡冬天一般,冰冷冷地看著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3 10:13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8-27 05:15 PM 編輯

第六十三章別離

  哥哥看出弘普生氣了,拉了拉我示意我不要說話,可是在氣頭上的我哪裡管那許多。「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就要這麼聽你的話!你叫我往東我就往東,叫我往西我就往西?」我暴跳如雷,也不知道當時是哪跟筋搭錯了,話就這麼順溜出來了。

  我一向吃軟不吃硬,被他這麼一激不該說的負氣話都說了,禍從口出,後悔都沒有用了。

  「你…」他因過度的氣憤而說不出話來。掛著冰柱的臉噴火的眼睛,讓我從心底感到發寒,待快凍成冰人的時候又被一陣烈火猛烈地燒著,我此刻的心虛的連底都沒有,還真怕他生氣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下意識地將半個身子藏匿到哥哥身後,眼角瞥著尋的合適的機會跑路,弘普那張寒峻的臉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

  「虎而哈氏?若軒,有本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敢嗎?除非我不要命了。

  「不去就不去嘛?那麼生氣幹嘛?」委屈地嘟著嘴小媳婦地說著,躲在子淵的身後低頭捏著旗裝的一角用手使勁地撮琢著。

  「軒兒!不是弘普不叫你跟去!只是我們這次是真的有任務在身,而且還相當的危險,到時候要是有什麼差池叫我們怎麼能面對興古大人和夫人,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再挑個時間帶你好好的玩玩,可好?」弘歷適時地出來勸解著,看我的眼神裡滿是柔情和一閃而過的傷痛!

  弘歷我終究是負了你!我那樣對你,你卻依然對我溫柔如水,心裡悲哀萬分,跟他們同去江南的念頭也打消的一乾二淨,我終究是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戌時他們便出發了,因為是秘密行動並沒有驚動任何人,送行的只有我的敏兒,敏兒和哥哥一一不捨話別情長。

  我站在弘普和弘歷面前格外顯得尷尬,弘普並沒有跟我依依不捨話衷情,一張臉冷的可以當冰箱用了,我知道他還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我也知道自己說的重,他對我這般的情深,我卻那麼不領情。對於弘歷我滿心的愧疚,我不知道我應該說什麼?只希望靜雪或是別的女人能代替我安撫他受傷的心。而且歷史上的乾隆可是很有女人緣的,處處多情,處處留情。

  三個人呈肉夾饃一樣的站立著,兩位高貴的王子站在白馬邊,我這個公主不像公主灰姑娘不像灰姑娘的傢伙站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尷尬無比。

  看向子淵,他正在和敏兒情誼纏綿,指望他來救我算是徹底的沒戲了。

  「今晚的月光好美呀!」我抬頭看著天空,隨意著找了個借口打發時間。

  一陣沉默居然沒有人響應我的話。

  「那個,聽說江南有很多美女哦,回來時別忘了帶點回來!」其實我想說江南有很多美食,回來時別忘了帶點回來。

  依然沉默沒人響應!

  「想到個題目,我說你們猜猜!說我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色的帽子,騎著黑色的馬,走在黑色的馬路上,周圍沒有任何照明的物品,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你們從我對面過來,為什麼能避開我!」

  「不知道吧!哈哈!」

  「再想想!」

  「豬呀!因為是白天!哈哈」

  一晚上就聽見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兩個人反應都不給一個,讓我很是沒有面子,感覺自己就是個小丑。

  許久後哥哥終於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我這麼一個沒有人愛沒人疼的妹妹,親暱地摟著我的肩說了很多話,大體就是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阿瑪額娘什麼的話語。雖然囉嗦,可是我卻很感動,感動他及時將我從滿是刺的凳子上拉起來。

  「時候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弘歷瀟灑地跳上馬背,結束這話別的場面。

  「一路保重呀!」

  「要照顧自己!」

  馬兒離去後空氣裡揚起塵土的味道,星月當空,離別的悲氛瀰漫整個夜空。

  到最後弘普都沒有跟我說話,只是在馬蹄飛揚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因為天黑看不清他眼裡的含義,讓我著實失落了一休。

  換上一身月牙白的長袍,將頭髮挽起塞進瓜皮帽子裡叫上菊兒一起出門了,在門口遇到前來找我的敏兒,看見我一身男裝打扮也鬧著跑回府換了一身淡藍色長袍跟我一起向大街前進。

  兩個人瘋子一般在北京的大街上穿梭著,各色小吃攤上都嘗試了一遍,看重的小玩意學著別人跟小販討價還價,玩的不亦樂乎。

  我這樣瘋狂的購物是想忘卻心中的煩惱,而敏兒則是想簡單對哥哥的思念,菊兒則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跟著。

  「軒兒,你在想什麼?」睡在草地上仰望天空,敏兒不經意地問著我。

  「你呢?在想什麼?」我反問道,天上的雲是弘普的臉,陰柔俊美的臉,妖冶邪媚的臉。

  「想你哥子淵呀!」敏兒長歎一口氣。

  「丫頭思春了?呵呵!那我叫我哥從江南回來就上你府上提親,可好?」我頂了頂她,打趣道。

  敏兒永遠都是那麼的率直,嘴裡說的,便是心裡想的。

  「你敢笑話我!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說完過來佯裝撕我的嘴,我急著躲閃,就這樣笑著鬧著。

  「你就儘管笑我吧!我不在乎!自從他走的那刻我就很想他,沒離開他的時候不覺得,離開後便想的難受,做什麼都不順心!」敏兒重新睡倒在地上再次長歎。

  「是呀!想念一個人的滋味真的很難受!」我也歎氣地說道,頭頂上他的臉越來越清晰又越來越模糊,「也不知他們去江南,到底要做什麼?」

  「不知道!聽說是秘密,反正不似表面的那麼簡單!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呀!」敏兒屈著腿坐了起來。

  「敏兒,我們也去江南吧!」這是我早就打好的念頭了,只是沒有實際的計劃。一是因為古代的交通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從北京到江南那麼遠的路可不是一兩天的事,那麼遠的路程要是一個人在路上不要鬱悶死?二是路上要遇到什麼事也有個可以相互照應的人!三要為以後回來做好萬全的準備,被罰也要拉個墊背的,而敏兒卻是最合適不過的。

  最最重要的是敏兒會點功夫,雖然不是什麼高手級別的人物,可是一般的小毛賊還是無法進身的。

  「好啊!」口氣之乾脆,回答之爽快,還夾雜著欣喜和興奮。想來愛情的力量竟是如此的偉大,也許她早就有了這樣的念頭,只是等著我說出來而已。

  細緻地研究了路程了和具體的發案便各自回家做準備去了,約好明日五更天的時候在這裡集合,並一再叮囑,其他的東西可以少帶點,重要的是多拿點銀票。

  回到房裡找了個借口將菊兒攆了出去,便秘密地風風火火地收拾起行裝來,動作笨拙速度超人.從櫃子裡拿出現代筒狀背包,包上也有兩個背帶,不像古代出門就用一塊布將東西包在一起,就是包裹,這樣裝的少而不雅觀。

  在裡面裝了幾件春季的衣物,都是些漢服男裝,這樣出門著男裝比較方便和安全。拿了不少的銀票和碎銀分裝起來。臨出府給家裡留了書信並告訴他們務虛記掛和擔心。

  五更天到地方的時候敏兒已經在那候著了,著一身灰色的漢服男裝長袍,長髮編成長辮子放到腦後,腦袋上卡著一隻青黑色的男式無簷布帽子,清麗的臉素面朝天卻依然讓人覺得驚艷。她也是經常著男裝在北京禍害少女半娘者之一,所以男裝自是不比我的少。看見我來使勁的招手大叫。

  我拉著棗棗快速步到她的面前,將她的大嗓門摀住,做了個「噓」的動作!我們現在可是翹家。



第六十四章初到江南

  在裡面裝了幾件春衣,都是些漢服男裝,這樣出門著男裝比較方便和安全。拿了不少的銀票和碎銀分裝起來。臨出府給家裡留了書信並告訴他們務虛記掛和擔心。

  五更天到地方的時候敏兒已經在那候著了,著一身灰色的漢服男裝長袍,長髮編成長辮子放到腦後,腦袋上卡著一隻青黑色的男式無簷布帽子,清麗的臉素面朝天卻依然讓人覺得驚艷。她也是經常著男裝在北京禍害少女半娘者之一,所以男裝自是不比我的少。看見我來使勁的招手大叫。

  我拉著棗棗快速步到她的面前,將她的大嗓門摀住,做了個「噓」的動作!我們現在可是翹家,不用搞得這麼驚天動地吧。

  一個時辰後我們已經出了京城,天也開始大亮起來,走在幽靜的小道上,吸著早晨林裡特有的混雜著野花野草的香氣,心情格外的舒暢和激動,來到古代那麼久除了冬狩就再也沒有出過北京城。

  一路上我和敏兒格外的興奮,並不急著走路,走走停停看看玩玩,反正就是一個字,爽呀!白天與天為伍,晚上便找客棧歇息,我們還沒有那個膽量夜宿野外,不被野獸吃了也會凍死的。

  就這樣本來半個月的路程在我們的拖拉下差不多二十幾天才到江南,而且路上還問了很多人,過程是坎坷的,結果是可喜的。到達蘇州的時候是快到差不多午時,找了間最大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住了下來。

  咱現在是有錢的公子哥,不像現代的時候,出去遊玩都是住標準單間!

  「小二!上菜!」我拿著筷子敲打著桌子,反正現在是男裝,再粗魯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敏兒也有樣學樣。

  「來了!公子想要…」小二大著嗓門魚兒一般穿梭到我們面前,看見我們卻睜著大眼,話講到一半就這麼張大嘴巴呆愣住了。

  「小二,幹嗎呢?發什麼呆上菜呀!」敏兒和我被看的渾身不舒坦,敲著桌子提醒道。

  「哦…兩位公子生的好生俊俏,我還從來沒有看過像兩位這般水嫩清麗的公子呢,竟比我們這香艷樓的清吟姑娘還要好看呢!」小二回過神巴結地說道。

  「你這裡是吃飯還是看相?有你這麼說我們大老爺們的嗎?」我怒斥道。雖說這是誇人的話,可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用詞不當,小的掌嘴…」小二做著要掌嘴的動作被我給制止住了,隨後熟練地招呼著我們,「兩位公子想吃點什麼?」

  「看有什麼好吃的、拿手的招牌菜都給爺端上來!爺現在餓的一頭豬都能吃下!」我粗著嗓門大聲地說道,還誇張地將腳放到凳子上。這爺們當得還真是寒磣!

  不一會滿滿一桌子的菜便擺在我們眼前了,看著滿桌子的菜胃口大開,和敏兒不顧形象地大吃起來,並不全是故意裝出給人看的,只是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屁股因為長時間的顛簸竟覺得隱隱作痛起來,只好趴在桌子上吃起來.

  雖然一路上也有吃有喝,可我們不敢太過張揚,一怕財外漏,二怕時間長了被別人盯上,雖然我們都是男裝,可是十幾年的女兒身裝男人即使是很像可也只能擋的住一時,時間長了怕會被經驗老道的人識破。「軒兒,江南那麼大我們怎麼找哥哥他們?」吃罷飯喝著小二端上來的茶水,菊兒喝著茶水湊過來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喝了一口茶輕蹙眉頭道。怎麼找?又沒有手機又沒有QQ的,簡直是大海撈針嘛!再說我並不急於尋找他們,我還沒有玩夠呢?找到他們依弘普的性格我肯定是少不了一頓訓斥,只不定會將我暴打一頓。

  這話不敢對敏兒說!怕她太想哥哥,不同意!

  「哦…」敏兒落寞地回應著,相思苦愁眉兒皺。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的玩玩,也不枉費我們千辛萬苦來江南一回,江南可是比京城好玩多了,反正你跟哥哥以後在一起的機會多的事,可是游江南的機會怕是沒有了!」我*地說道,怎麼說我們都是一起來的,瞞著她我也於心不忍,乾脆拉下水。

  「對哦!我們呆會去做什麼?到哪裡去玩?」敏兒一掃先前的相思陰霾鼓著掌附和道,十幾歲的女兒家在怎麼也無法抗拒玩的誘惑,況且她又對新鮮的事物格外的有興趣。

  「江南好玩的地方多的是,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我們明個先來個蘇州兩日游,然後坐船下杭州來個杭州三日游!」我敲著碗碟興奮地說著,像介紹自己的家鄉一樣倍感榮幸。

  蘇州可是我在現代生活了四年的地方,雖然和現代的時候有很大的差別,可是那種熟悉感是磨滅不掉的。

  說的激動的時候感覺背後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射過來,回頭掃視整個酒樓卻沒有發現。

  「怎麼了?有什麼異常之處?」敏兒看見我突然停止演講好奇地問我。

  「沒什麼?吃飽了喝足了嗎?今個我們就在這住下了,先休息一下恢復體力,晚上咱們去逛夜市!」我打了一個手勢叫小二過來結帳。

  夜市還是剛才吃飯的時候聽到隔壁一桌的人說的呢,應該離這不遠,聽說還有好多好玩的節目。現代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逛夜市,經常拉著睿滿夜市的亂串,吃著喝著玩著樂著,當然跟在後面付帳的是他。

  結罷帳問小二要了兩間相臨的上房,又叫他準備了洗澡的熱水待用。我從小就有個習慣,不洗澡就睡不著覺,現代時候就如此,來到古代亦是這樣,而且愈發的嚴重起來,喜歡泡花瓣牛奶浴。敏兒更是不用說了,怎麼也是個格格!當然酒樓裡是不會有花瓣牛奶什麼的,即使有我們也不敢,那不是明白地告訴人家我們的女兒身份嘛。

  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擦了自製的潤體霜,躺在床上抱著客店的枕頭呼呼大睡起來。傍晚時分被小二喚醒,這是臨睡時前特別交待小二的。古代沒有鬧鐘又怕錯過晚上的夜市,古代可不是每天都有夜市的,輪到一次也是很難得的。

  換上一件白色鑲邊的綢子長衫,將頭髮攏進帽子裡,鏡子裡活脫脫的美少年。額頭的上的胭脂痔還是那麼的耀眼,想著用什麼東西將它遮蓋住,找來找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於是就想在臉上貼一塊疤什麼的,可是貼上去又實在是太恐怖,愛美之心人人皆有,到最後還是沒捨得糟蹋我的白嫩嫩的俏臉,想著是晚上也不會有多少人注意的。

  出門遇見敏兒,她亦穿一身淡藍色的長褂配上那天生的貴族氣質如貴公子一般,兩人相視一笑便出門了,晚膳就在夜市解決了。

  夜市不難找,也不用問隨著人群便已經找到了,很多人呀。人挨人,肩碰肩的,我和敏兒像兩條美人蛇般在人群中穿梭著,卻始終感覺身後有一雙眼睛在跟隨著我們,回頭卻又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古代的夜市跟現代的差不多,整條街被燈籠照的通亮,並不比現代的電燈效果差,每個小攤前都圍了不少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堆堆的,一群群的看的人眼暈。

  我們對每個攤位都很好奇,總是擠進去,遇到女孩多的還要被大家當明星一樣仰慕著,遇到大膽的就會有意無意的探身過來表示愛慕,膽小的也會羞赧地報已靦腆的微笑,我們只當看不見不敢回應,倉促逃離。

  「前面好像有很多人哦!」敏兒拉著我奮力地擠進去,人牆的力量是可怕的,試了好幾回都被彈了回來,只有在後面跳著掂著腳尖地向裡面張望。

  敏兒急了欲用輕功飛身到前面,被我拉扯住了,示意她不能太張揚。

  「呀!誰把錢帶掉了,散開了好多銀子哦!」我將身上的錢帶丟在地上,將繩子扯開,碎銀子掉落一地。

  「是呀!好多哦!小聲點!撿起來就是我們的了!」敏兒接過我的示意壓低可令全場都能聽到的聲音喊道。

  後果可想而知,人牆因銀子而沸騰起來,而我和敏兒則趁機鑽到前面站了一個好位子,心裡還是很心疼我那些錢的,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呀,這賬記在了弘普身上。

  前後左右打聽了一番才瞭解,今天是香艷樓裡的花魁清吟姑娘拍賣初葉。

  「清吟!」

  「清吟!」

  下面的觀眾大叫道,一聲比一聲激烈,一聲比一聲急切,想來這清吟姑娘必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也一樣喜歡看美人,我興奮地打起響來!這流氓習性大概是改不了了。

  怕被眼光射死低頭躲避。

  「我也不多說什麼廢話了,我知道現在爺們的心都很急切,只說一句,價高者得,哪位爺出的銀子多,清吟姑娘今夜便是誰的了!」一位身穿紅色紗裙的徐娘半老的女人,左手拿著美人扇面紐著肥腰搔手弄姿地說道。

  「快叫她出來!」人群裡有人大叫著說道。

  「出來出來…」

  「清吟…」

  千呼萬轉始出來,終於在大家強烈的歡呼聲中美女出來,身穿粉色薄翼紗衫兒,系一條淡綠綢裙,逶迤垂地,媚波蕩漾,若隱若現的肌膚白凝如玉,美若天仙,杏臉桃腮。淺淡春山,嬌柔柳腰。怎一個簫魂了得呀,別說是男人看了流口水,就我一正常的女人看了也有點癡迷。

  「謝謝大家對清吟的喜愛,清吟在此謝過各位的憐愛了!」只見淡定的表情淡然地說道,微微屈膝沒有一絲獻媚,卻顯得格外的高貴和淡雅,並不似是青樓女子一般的輕薄,渾身獨特的氣質更像是落難的小姐一般高貴雅致。

  環視一周眉頭微皺,失望一閃而過,再次屈膝微啟美唇柔聲說道:「謝謝各位今日捧場,清吟在此為大家彈奏一曲全當助興!」說完蓮步輕移到古箏面前緩緩坐下,蔥蔥玉手撥動琴弦也撥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一首上邪彈奏的是那麼專注和用情,想來也是一個癡情的女子,只是不知道誰又是他傾心相注的人呢,這等高傲的如牡丹的女子多傾心的男子必定也是很優秀,萬里挑一吧。

  古代的青樓女子更像是現代的白領單身,生活的很小資,對生活很是講究,琴棋書畫,歌舞詩詞等一切風雅的東西都是無一不通無一不曉,很多男人留戀忘返的除了她們的美貌更多的是這份情操和風韻。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自古以來於青樓女子扯上關係的文人墨客又何只一人,為其家破人亡,名聲掃地的有何止一人?其中亦不乏有真正的紅顏知己,對與青樓女子我是報有純欣賞的態度看的。

  台下是觀眾席,都是些小老百姓,當然只有看熱鬧的份了,真正能出的起錢的只有坐在台上的貴賓席內的人。

  「好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僅人美聲更美,美人今天我就是你要等的那個郎君了,我會好好疼你和愛你的!」一個長的還算過的去,大約三十幾歲的大叔率先開口說道,看衣著打扮也是非富及貴得人物,只是舉止太過輕浮。

  「我出價二百兩!」大叔坐回凳子喊著價碼。

  「我出三百兩!」突然想起趙本山小品裡有句話這麼說的,脖子大腦袋粗不是老闆就是伙夫,眼前這傢伙趕上兩個范偉了,那身板要是橫著的話沒準被當作大肥豬送進屠宰場,祈禱千萬不是他,不然活脫脫的一美人就這麼葬送在他肥厚的胸膛下了。

  「五百兩!」

  「六百兩!」

  「一千兩!」威嚴的聲音炸了出來,一個滿臉白鬚拄著拐仗一副尊者的老頭漫不經心地喊出了一個價碼,喝著茶水神情自若。真正理解什麼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著年齡就這身板,心裡著實替他捏了一把汗,爺爺呀!就您這樣的身體行不行!不要芙蓉帳裡閻王索命。

  「看來薛老太爺對清吟姑娘也是很喜歡,難道太爺家的四十幾房如花似玉的妾氏們滿足不了太爺的需求?」大叔恭著手半是諷刺半是羨慕地說著。

  「那些庸姿俗粉怎能和清吟姑娘相提並論!劉掌櫃不也是放著家裡的美妻嬌妾過來捧場嗎?」老頭慢條斯理地喝著茶水說道。

  「是呀!哈哈!清吟姑娘的美貌無人能敵,想必是男人都會以得到清吟作為最大的收穫吧,今晚就看誰有那個艷福享受清吟姑娘了!」八戒坐在凳子上接口說道,晃動的凳子還能聽見清晰的吱嘎聲,下一秒那可憐的凳子就四分五裂。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5:41 PM

第六十五章心傷

  台上依然漫天漫地的叫著價,再看美人坐在古箏前,依然淡定自若,彷彿此時拍賣初葉的不是她一般,只是一味地看向前方,並沒有留意此時誰的價格高,不知道是真的練就了一番泰山壓頂不動聲色的本事,還是她根本就已經妥協於現狀,並不在意自己的初葉獻於誰?亦或是對生活失去了希望,不去在意也就不會傷心了。「五千兩!」色老頭咳著嗓子說道。有幾個已經堅持不住不放棄叫價了,天哪!五千兩了,還真是捨得呀!再這樣下去估計結果很快出來了。

  「六千兩!」八戒抖著渾身的肥肉尾隨其後。

  現在場上只剩下八戒和色老頭在竟相叫價了。

  「七千兩!」

  「八千兩!」

  價格飆升到現在色老頭已經不行了,坐在凳子上直喘氣。

  「八千零一兩!」別懷疑,就是老本的聲音,在飆升到這個階段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清吟一閃而過的慌張,眼神也開始在人群中搜索,原來她在等人,原來她也會在意!目光有些焦急和不安,她等的人還沒來?大概是因為什麼事情耽擱了,這等美人我還真想知道值得她如此等待的人會是誰?所以我出馬喊價幫她拖延時間吧。

  「九千兩!」八戒依舊持之以恆地加價。

  「九千零一兩!」我再一次舉著手說道。

  「一萬兩!」

  「一萬零一兩!」老樣子,他每說一個價格,我就在上面加一兩,最後叫囂的人只限於我和胖子了,群眾的眼睛從我這換到胖子那,都在猜測鹿死誰手?台上的清吟也開始急噪起來,眼睛下意識地在人群中尋找她的相好。

  人群中嘲笑聲和看戲聲四起!

  「這位小兄弟不是來攪局的吧!每次只加一兩銀子!」

  看樣子對我這一兩銀子的加價很不滿意呢!

  「一兩銀子怎麼了?不是錢麼?只要高過那頭豬就行了,你們錢多,怎麼不出高價錢?」敏兒從先前的不解到後來的興奮再到後來的替我叫屈,並拉著我的手囂張地說:「軒兒,給他拼了,不能輸給這頭肥豬!」

  我忙將敏兒口無遮攔的嘴摀住,小聲說道,「姐丫!這是人家的地盤,你這般給人起外號,不把人家將咱們將豬給剁了!」

  「怕什麼?」敏兒不屑地說,拍著匈部一副『咱有功夫咱怕誰的』囂張!

  「你給我消停會!就你這功夫對付對付小偷小賊還行,萬一遇到高手,你鐵定歇菜!」

  其實我心裡也很是恐慌,萬一他不繼續叫下去了,我哪有那麼多錢交給那個媽媽桑,那媽媽看上去不像是好說話的人,這會急的額頭都沁出密汗來了,正欲考慮要不要逃走?卻聽見胖子衝著台下的我開口叫喊道。

  「這位仁兄可否上台前來,你這樣一兩一兩的加價,是否太顯小家子氣!」人群閃出一條道。

  「只要我比你的高,哪怕只是一兩也是我的高!」我站在原地不動地回答著,笑話上台去到時逃跑都難嘍。「請問下面小兄弟貴性?我乃是蘇州首富范府大公子范通是也!」胖子粗著嗓子克制怒氣地問道。飯桶!還真有叫這樣的名字。

  「我乃一過路人,賤名恐說出來污了眾位的耳朵,我對清吟姑娘甚是仰慕,所以對此我事在必得!」我打腫臉沖胖子的說道,說完就想拿膠布將自己的嘴封住的衝動。

  「那就別怪在下無理了!牛二馬三將台下的公子給我請上來!」胖子吩咐著身後的肌肉男示意他們將我拎上去,結果被敏兒不動聲色地踢回了台上。

  「看樣子你旁邊還有高手!你們都給我上,勢必將公子給我請上來!」胖子發怒了,顫著身子指揮這後面的狗腿跟班。

  「范大公子,你又何必動怒!早先說好的價高者得,您又何必為難台下的公子呢!」肥媽媽桑忙上前制止打著圓場說道,扭著肥臀發安撫著胖子,兩人這麼站在一起還真是郎胖女肥相配的很。

  「好,今個就看媽媽的份上便不為難公子!」胖子憤憤然地坐了下來,屁股下的椅子發出撕裂的聲音。想來他也知道和我們動起手來,他未必能得到什麼便宜。

  「那好,繼續開始喊價!台下的公子若是真心實意想抱的美人歸,就大方一點別在小家子氣,那不是真男子行為!」媽媽桑雙手一揮示意繼續。

  「一萬兩千兩!」胖子開口了,我長噓一口氣,正想要不要繼續喊價,卻被後面的人一腳給踹到台前,回頭怒視卻不曉得是哪個?

  回過頭來卻發現所有的人都盯著我看,無數雙眼睛看著我,我揮著手跟大家打招呼:「同志們好,同志們辛苦了!」就這樣從黑暗中暴光到陽光下,一時竟無所侍從,竟將軍訓時的口號喊了出來,當然沒有人回應我說「首長好,為人民服務!」

  「原來就是你呀!嘖嘖,還真是個俊秀的美少年!」胖子將嘴巴合攏卻垂涎地看著我。

  既來之,則安之!從容地走上台上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拿著旁邊桌子上的點心吃了起來,又隨手招呼著一個丫鬟給我上杯茶來。

  上茶的小丫頭看著我有點出神,差點將茶水直接撥到我身上,幸而我及時接住,否則這會就是茶香美男子了。並不責備擺手叫她退下,捧起茶杯輕吹茶水享受茶香撲鼻所帶來的清新,小喝一口慢慢品嚐這清前碧螺春。

  「軒兄好生福氣,怎麼就將我一人拉在台下受罪?」敏兒一躍至我面前,將我對桌發楞的男子一拎拋擲出去,而後瀟灑地坐了下來享受起美食茶點。

  「這桂花糕的味道比方才在街上吃到的好多了!」敏兒嚼著糕點不清不楚地衝著一旁的丫鬟說著,「給爺倒茶呀!」

  「兩位公子吃也吃了是喝也喝了,現在可不可以繼續叫價了?」媽媽桑跑過來獻媚地說,眼裡閃著兩個大大的黃金圖樣。她當然是希望我繼續了,最好賺的她盆滿缸滿的。

  「老樣子,再加一兩!」我拍拍手上的點心屑伸了伸懶腰說道,反正我也不是真男子,幹嗎要有真男子行為?

  「你…」胖子氣的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我樂意?你要是不奉陪的話清吟可是我的了!」我笑嘻嘻地說。

  「好!一萬三千兩!」胖子依舊不罷休地往上加價。

  我環視一下台下,打量著從什麼地方能逃跑,可是下面黑壓壓的都是人頭,看著我頭暈,價我是叫不下去了,我壓根就沒有那麼多錢?心裡暗罵清吟的男人怎麼就這麼沒種,要是他今晚不來我不就死翹翹了。

  「既然范兄這般喜歡清吟姑娘,我就成人之美了?」思量下來還是放棄,也不看清吟哀怨的眼睛抱著拳說道。

  胖子一時呆楞住了,沒想到我竟這麼輕易地放棄了。那媽媽桑頓時也沮喪下來,本來還想來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是我卻單方面的退出了。

  「怎麼?玩不下去了?」腳還沒有離開就被人搶先一步攬入懷裡,抬頭一看是一個比我將近兩個頭的男人,四方臉稜角分明,劍眉星目,身材魁梧卻和胖沾不到一點關係。

  「不認識了?我們在京城的悅來酒家見過一面!公子好像還欠我一頓飯錢呢?」含笑的嘴角滿是玩味地看著我。

  聽了他的話仔細的搜索才想起他居然是軒轅正德,那個同性戀!這會又在青樓碰到,難道是雙性戀?此時我被他圈在懷裡,渾身雞皮疙瘩亂起,趕忙從他的懷裡跳出來。

  「哦!這個…想起來了!原來是軒轅兄,上次多謝你的幫助,改天我一定請你吃飯,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再見!」說完就想溜,趕緊回去好好的洗洗澡,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病毒。

  「原來是軒轅公子!怎麼這時候才來?晚來一步我們清吟姑娘可是要花落范爺家了!」媽媽桑像蜜蜂見了蜜一樣甩的手帕粘了過來,笑的跟朵花似的,眼睛裡的黃金又開始亂閃。

  「不晚,來的正是時候!」軒轅一把將欲要下台的我拉回將我按至凳子上,自己也臨著我坐了下來。

  「爺準備出多少買我們清吟的初葉?現在是范爺價最高,一萬三千兩!」媽媽桑滿面春風地說著現在的情況。清吟依然遙看遠方,只是不再像剛才一樣焦慮,看來軒轅並不是她要等的人!

  「一萬五千兩!」軒轅慢條斯理地出價,爾後探身過來附耳略帶磁性的聲音在我耳邊耳語道,「你我在京城相知,又在蘇州相遇,這就是緣分!既然你這般仰慕清吟姑娘,那我做地主之儀幫你把清吟投下送你如何。」

  「不用了!呵呵!多謝軒轅兄的好意,無功不受祿,這份人情太大了,我受不起,還是您自個兒留著用吧!再次謝過您的一番好意,心領了,後會有期!」給敏兒使了個走的眼色,可眼睛都抽筋了卻發現這丫頭根本就沒看我,色女一樣地盯著軒轅正德,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怎麼以前沒有發現這丫頭這般的色呢?心裡替我那可憐的哥哥默哀,老婆還沒有娶到手,頭上帽子的顏色就開始犯綠。

  「我比較對軒兄感興趣!」說完丟給我一個曖昧的眼神和詭秘的笑容。

  台上的人都用敬仰的眼光看著軒轅正德,連胖子也不敢開口繼續叫價,奄奄地坐在一旁,我很是納悶,猜想這軒轅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這麼的有威力。

  「一萬五千兩,若是沒有人繼續加價,清吟今晚就是軒轅公子的了!」媽媽桑抖著絲巾招呼著兩旁的人。

  「那好!我宣佈今晚清吟屬於…」

  「兩萬兩!」未等媽媽桑說完,遠處飄話過來。

  只見那清吟身體微顫,眼睛裡淚花晶瑩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容,想來這才是她要等的人。原來再怎麼冰冷的心也會有融化的一刻。台上的人都很詫異地望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只有軒轅正德依舊自顧地喝的茶,不受任何影響。

  熟悉的嗓音後是熟悉的身影,瞬間的功夫那人已經飄到了台上,頓時台上的所有人都暗淡無光,舞台中都聚集在他們兩人身上。

  「你來了!」淡淡的語氣掩不住內心的驚喜和激動,一句你來了包涵多少的情思蜜語和相思一片。

  「嗯!有點事耽擱了!」冷冷的語氣掩不住的疲憊,冷冷的臉依然是那麼的陰柔俊美,純白的長衫更顯他的頎長和俊偉。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肯定的語氣是那麼的自信,自信的女人是美的。

  「答應過的我一定會做到!」依然是冷冷的話語讓人無法知道這話中的含義,勢必將冷酷到底,帥氣地沒有多說一句話輕摟住清吟的腰徑直走了。

  「哥哥!」敏兒震驚過後無意識地叫了出來。

  弘普!早在那一聲叫價聲中我便已經知曉是他了,他飄過的身影輕摟住她的輕柔更是刺痛了我的心,窒息般的難受,撕裂般的疼痛,心摔落在地,一瓣一瓣的竟是如此的難堪。

  原來清吟等的是他,原來我一直在為我的情敵做著嫁衣,原來世界上真有別人把你賣了還幫別人數錢的傻子,現在我信了,因為我就是那個傻子!怎麼這裡空氣好壓抑,感覺要窒息一般。

  正欲下台階的人兒愣了一下猛地轉身,我想那場面是多麼的可笑,被未來的老婆當場抓包是誰都會接受不了的。

  「愛兄,別來無恙吧!」我強壓心中的酸楚佯裝驚喜先弘普一步開口招呼,沒了老公不能連氣勢也沒了。

  「誰允許你們來蘇州的?這兩天你們都跑去哪了?」弘普盯著我滿臉複雜語帶凶冷地問。

  「沒什麼?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呵呵!今天剛到蘇州來逛逛這蘇州的夜景,不想竟遇到愛兄的紅粉知己,愛兄可真是艷福不淺,這等美人也只有愛兄才能配的上。」心中的苦澀誰人知?壓抑住內心的酸楚強忍的淚水,心如刀絞般難受。

  「你…你們先回客棧,晚點我去找你們!」語帶無奈,眼睛並不看我。

  就這樣連一句解釋也沒有。還需什麼解釋?事情就在眼前,只是我想聽,哪怕是謊言我也想聽,因為至少讓我覺得你還在乎我,可是現在你卻連一句謊言也懶的說,那麼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既是如此我又怎能死皮賴臉地糾纏下去。

  「春消一刻值千金!那我就不打攪了!先走一步。」不想看他的反映,不想聽他的回答,頭也不回地走下階梯,擠出人群,感覺出了他的視線奮力地向前方奔跑,淚飄灑在我身後。風在耳邊呼呼地想起,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力氣沒有了即將暈闋的時候被人攔腰抱起腳點地的飛過大樹飛過房屋落入一家院落裡。

  似曾相識的面孔卻想不起來,黑暗襲來,沒有半點掙扎。



第六十六章

  「軒兒!」耳邊依稀聽見是敏兒的呼喊聲,卻越來越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醒來後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沒有敏兒更不可能有弘普,即使昨日他那般的對我,我依然希冀守在我身邊的是他,就如我中箭時一般,只是夢終究是夢,夢醒來傷感無比,想來他現在正在清吟的芙蓉帳裡簫魂呢。

  想著又是一陣的心痛,淚水模糊雙眼,最後乾脆用被子將自己緊緊蒙住,蜷縮在裡面狠狠地大哭一場,心中的悲憤化作洪水,就這樣將我湮滅吧。

  原以為他會是我的唯一,想不到到最後竟輸在一個青樓女子身上,我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也沒有看不起青樓的女子。女人是可悲的,有好的選擇誰會願意委身於青樓妓院裡呢。可恨的是那些男人們,什麼紅顏禍水,全他媽的放屁,借口!找外遇的借口,經不起誘惑的借口,只是發生在我身上是那般的難堪和心痛。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也同怨婦一樣以淚洗面,悲慘度日,穿越到古代沒有帥哥左擁右抱,落到最後竟成了下堂婦,而且還是為過門就被人給無情地踹了。

  哭了許久,眼圈犯疼,鼻子酸痛,手心被指甲掐的紅腫,都可以看到血絲流出,肚子胃也開始翻江似的難受,餓的!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有多麼的狼狽不堪。

  狠狠地擦了擦滿是淚水滄桑的臉,其實淚水都被被子擦乾了,還有的估計就是汗水和鼻涕了,不就一男人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隻草,失去我是他的損失我的福分,大好的帥哥在等我呢!阿Q精神萬歲,想著心裡開始好轉起來,世界上誰沒誰還不過了,活出個樣子來給瞧自己笑話的人看。

  想開後的第一步就是探出頭重新面對自己的生活,打量著我身處的這間房子,屋子裡裝扮的很是豪華富麗,不管的擺設裝置還是小到茶具用品都是很昂貴的物品,轉了一圈才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也沒有注意什麼時候進來的,定睛一看居然是軒轅正德,正在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幾分憤怒,幾分哀傷夾雜的幾分憐惜和無奈。

  看見我看向他便收起剛才的神色對我說:「哭夠了?看夠了?」

  「軒轅正德你怎麼在這裡?」我吃驚地問道,下意識地掀開被角,衣服還是昨天的那件,還好沒有失身。

  「我對昏迷的人不感興趣!爺想要的都是自願獻身的,兩廂情願做起事來才有感覺!」俯在我耳邊曖昧地說著,嘴唇故意滑過我的耳垂,一個激靈滿臉通紅,他笑著繼續說,「還有這是我的府邸,這個房間和你正在睡的這張床也是我的。」

  「你……你走遠點拉!」我雙手將他推離我身邊,卻被他輕巧地避開,一個穩差點從床上栽下來,被他及時的攔腰抱個滿懷。

  「心急了,這麼快就想投懷送抱,以身相許?」食指彎曲輕柔地刮著我的臉媚惑地說道,「現在可是白天,你要是不介意,我亦無所謂,隨時等待你的獻身!」

  「滾!我對你不感興趣!」我瞄準他在我嘴邊游動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下去。

  「還真下的去口,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恩人,你就是這樣報恩的?」將我咬過手指放在嘴邊性感地親舔了起來。「什麼叫施恩不妄報?什麼叫君子坦蕩蕩?你不經我的同意擅自將我挾至你的私人府邸,你侵犯了我的人身自由權,還談什麼恩?不告官抓你就不錯了。」丫的,整個就一變態。

  「小嘴還挺厲害的,不過打是親罵是愛,我的小野貓,總有一天你會是我!」噁心地拋著媚眼,看的我想吐,可是肚子裡沒有東西,我如女皇般用腳踢著他指使道,「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過來。」

  「遵命我的野貓乖乖!」軒轅拍著手學著宮廷太監一臉的諂媚,他滑稽的打千讓我忍不住輕笑,他見我心情好了,遂拍手吩咐著門外的奴役,「來人去準備早膳!」

  「你出去我要起床更衣!」不知為何對軒轅我沒有任何顧及。

  「柳兒,替小姐更衣梳洗!」軒轅正德無奈地看著我叫著外面等候已久的丫鬟。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橘黃色絹裙的小丫頭,很是乖巧如鄰家妹子一樣清新自然,她熟練地伺候我梳洗。

  「你叫什麼?」我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胡亂地擦拭著臉。

  「回小姐的話,奴婢叫柳兒!」丫鬟靦腆卻不膽怯地回答著。

  「月上柳枝,楊柳青青的柳?」丫鬟的名字都這麼有詩意。

  「回小姐的話,是!」小丫頭臉頰微紅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若軒!以後我就叫你柳兒,你叫我若兒或軒兒,別小姐長小姐短地叫著聽著彆扭!」我套著近乎地說著,怎麼說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呀,要懂得處理人際關係,以後做事也方便。

  「這……好吧!」柳兒看見我即欲落下的眼淚委屈地答應著。

  上身著一件雪白薄翼紗衫兒,系一條淡綠色綢裙,逶迤垂地,將萬條的身材平添了幾分裊娜,蓬鬆的烏髮隨意地梳了個髻,只綰了一根翡翠簪子,耳垂上帶著同色同款的耳綴,輕掃脂粉將大哭後的狼狽遮掩起來。

  「軒兒,你好美呀!」柳兒陶醉發自內心地稱讚道。

  「呵呵!這多虧我平時保養有招,女人呀除了天生的容姿還需要後期的保養和修飾,三分靠天給七分靠自己。以後有時間我教你幾招,包準你比現在更加水靈迷人,俏麗多姿,到時候只怕是上門提親的人把你家的門檻踏破!」我這人不經誇,一誇就開始得意忘形,不知道東南西北瞎吹爛侃起來。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哪個女孩能經得起美麗的誘惑,看著她嬌羞又期待的樣子,我知這個丫頭被我收服了。

  「什麼時候都有空,我現在除了時間什麼都沒有!」說道這裡,不禁又心傷起來,弘普你到底是不要我了!抬頭對上柳兒探索的眼神,誇張的摸著肚子大叫著,「不過現在我要填飽肚子!柳兒,前頭的開路!」

  來到古代什麼都沒有學會,就是學會了一些美容經。

  經昨天一鬧想必我的女兒身早已被他識破,既是如此我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穿著柳兒幫我準備的女裝,大大方方地走出內室坐到軒轅的對面。

  「你每天早膳都是吃這些?」飯菜已經擺上來了,滿滿一桌的鮑魚魚翅,本來很餓可是看到這一桌子的油膩竟一點胃口也沒有。

  「不全是,不過差不多!」他並沒有動筷子只是喝著茶理所當然地說道。真真的敗家子,什麼叫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我算是深刻體會到了。

  「大早上就吃這麼油膩豐盛的早餐對胃的消化不好的!」遂問柳兒有沒有米粥和醃菜什麼的,柳兒用眼睛詢問著軒轅看他點頭便轉身去了廚房。

  「我每天都是這樣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呀!」他疑惑地問著。

  「你現在還很年輕當然不覺得,以後老了自會瞭解我的一番好意!」看了他的身材,吃這麼油膩的東西身材還能保持的這麼好,羨慕呀。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我沒好氣地踢著他發楞的身子。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見他居然出神地探究起我來了,好似我是什麼出土文物一般。

  「你是很美!」他愣了愣毫不吝嗇地讚揚道,「你穿女裝比我想像的還要美。」

  「那是!我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內外兼備氣質卓越的非凡超十全女人!」我大言不慚無邊無際地自誇道。

  「你怎麼就這麼毫無羞恥之心呢!」他聽了我的話嘴角大幅度的上揚,探過身來點著我的額頭奚落道,「真正的美人要懂得含蓄和謙虛!」

  「謙虛什麼?謙虛使人發胖,我本來就很美嘛!總不能叫睜眼說瞎話硬說自己是醜八怪吧,那樣未免太虛偽了!」我翻了一個白眼給他。

  怎麼又不說話拉!房間中只剩下我和他,寂靜的空間讓我突然覺得很壓抑,明顯感覺身體不安和恐懼,雖然他並沒有盯著我看,可是我依然能感覺他灼熱的目光一撥撥地向我襲來。拿起桌上的茶漫不經心地喝了起來。

  「怎麼現在才怕我會吃了你,不會太晚?」長時間的不語突然冒出這一句超級曖昧的話。

  「咳咳」有意無意的一句話甩過來嗆的我一個勁的咳嗽。

  「怎麼喝茶都能嗆成這樣!」他幫我拍著後背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著。

  「都是誰害的!咳咳!」我嗆的滿臉通紅止不住的咳嗽,最後還是在柳兒將早飯送來後才結束這麼尷尬的氣氛。

  看著可口的小菜和米粥,食慾大開,他見我吃的有滋有味遂也跟著大吃起來,並吩咐以後每天早膳都要像今日一樣清談。

  用罷早飯,他帶著我在園子裡參觀了一番。

  各式各樣的房子高低錯落,有著不同特色和風情,園中有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彎曲小道,途中可見一條兩米寬的河道蜿蜒盤旋饒著整個府邸直通後園的池塘處,河水清澈見底,各種金魚一簇簇地圍著擺動著,剎是好看。

  他的府邸並不比現代的時候參觀過的蘇州園林遜色,卻更加的有古典的味道,江南的園子和京城的府邸園子的構造差不多,只是江南卻更顯精細和柔媚。

  一連幾天都窩在他的府邸不願出去,和府裡的丫鬟們都熟了,沒事的時候就交她們一些現代的美容健美操,和美容化妝方面的事。

  軒轅正德那個傢伙沒事就會欺負我,這會被什麼連爺祥爺馬爺的狐朋狗友叫去商量一些狗屁大事,正好讓我眼睛耳朵都清淨。

  今天聽說柳兒的小相好要從福建過來,便鬧著要我幫她化妝,我爽快地答應了,欣然地回房間拿胭脂水粉等化妝用品。最近無聊的緊正好練習化妝,免費的模特不用白不用。

  「軒轅兄,明晚就是各青樓花魁之間比藝的時刻,你這次打算捧誰的場?依你看誰會是花魁之王?」走到軒轅議會廳的時候聽到他正在和幾個無聊人談著無聊的話題。我還是住在軒轅的房間裡,他住到臨時的客房中。不是我不願意搬,是他根本沒打算叫我搬,我呢也就心安理得的住下來了。

  「清吟姑娘也會參加,只不過美人已是名花有主,聽說那京城裡來的愛爺對他很是寵愛!」「清吟」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沒由來的一陣痛,腳沒有意識地停下不前。

  「那毫無疑問花魁之王非清吟姑娘莫屬了!今非夕比,美人已是名花有主!」尖銳地聲音敲打著傷痕纍纍的心。

  「馬爺說的可是那京城的來的愛爺?聽說他是皇上派來的京官,微服私訪調查鹽稅來的!」愛爺?弘普!原以為自己可以忘記,卻發現已深埋心底,現在更是疼的喘不過氣來。

  「祥爺也知道此人?那愛爺相貌俊秀賽潘安,只是人略顯的陰冷,氣質高貴氣度非凡想來也非平常的官宦出身,只不定是個阿哥貝子!只不過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從知府大人將他帶至清吟姑娘面前,便從此流連妓院終日與那清吟對酒當歌,把酒問歡!忘了此行的目的!」那個叫馬爺的繼續說道,語氣滿是譏笑和諷刺。

  「是呀!在他沒來之前清吟很少對他人展露笑顏,多少的人一擲千金想見她一面都是很難的事,可那愛爺卻可以每日獨享美人恩!」妒忌羨慕的口氣衝刺我的耳膜。淚順流而下,心怎麼這般的痛,像萬隻螞蟻啃噬著。

  「那清吟姑娘也是性格孤傲,氣質出眾的美人,不緊色藝雙絕,人也清冷的如一株百合花。在這之前多少人想替她贖身,上到達官貴人,下至文人墨客,可她眼高於頂一一回絕。卻對那愛爺一見鍾情,甘心獻身,情深意重,癡心一片呀!」那馬爺想必也是清吟的超級粉絲,自古美人配俠士,又是一段才子佳人流芳百世。

  「那愛爺自打前個的初葉拍賣後就沒踏出清吟的房門一步,很多人都在猜測也許不久就會幫清吟贖身回京收房做妾,獨寵起來!」一個嗓音略加蒼老地聲音惋惜地說道。

  恨發自心底,弘普你竟如此無情!身子在顫抖緊咬下唇,血腥味串入嘴裡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連爺說的極是!知府大人好似已經在籌備此事,狼才女貌,天作之和呀!哈哈!」

  「不知道家裡的原配會不回允許清吟進門?怕是河東獅吼?」說的是我嗎?我是他為過門的妻子。手指欠入肉裡,麻木到不知道疼為何物?

  「看那愛爺也不像是那怕娘子的人,只怕到時為佳人來個一紙休書也說不定!」人人只聞新人笑,誰想舊人哭斷腸。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02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8-27 06:04 PM 編輯

第六十七章花魁之爭

  「是呀!在他沒來之前清吟很少對他人展露笑顏,多少的人一擲千金想見她一面都是很難的事,可那愛爺卻可以每日獨享美人恩!」妒忌羨慕的口氣衝刺我的耳膜。淚順流而下,心怎麼這般的痛,像萬隻螞蟻啃噬著。

  「那清吟姑娘也是性格孤傲,氣質出眾的美人,不緊色藝雙絕,人也清冷的如一株百合花。在這之前多少人想替她贖身,上到達官貴人,下至文人墨客,可她眼高於頂一一回絕。卻對那愛爺一見鍾情,甘心獻身,情深意重,癡心一片呀!」那馬爺想必也是清吟的超級粉絲,自古美人配俠士,又是一段才子佳人流芳百世。

  「那愛爺自打前個的初葉拍賣後就沒踏出清吟的房門一步,很多人都在猜測也許不久就會幫清吟贖身回京收房做妾,獨寵起來!」一個嗓音略加蒼老地聲音惋惜地說道。

  恨發自心底,弘普你當真如此無情?不是沒看過秦香蓮和陳世美的故事,卻始終不相信他是這樣薄情的人。如今從眾人的嘴中得知他的風流韻事,終於不得不面對現實!身子在顫抖緊咬下唇,血腥味串入嘴裡卻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連爺說的極是!知府大人好似已經在籌備此事了,他們郎才女貌,天作之和了咱們也能皆大歡喜、同享富貴不是?」

  我算是明白了,他們用的是美人計,而弘普那個白癡竟真的上當了!

  哼!我該是為他的愚笨而歡呼嗎?

  「不知道家裡的原配會不回允許清吟進門?怕是河東獅吼?」有人擔憂的地問道。

  手指欠入肉裡,麻木到不知道疼為何物?

  「看那愛爺也不像是那怕娘子的人,只怕到時為佳人來個一紙休書也說不定!」然後所有人均瞭然地大笑起來,「只可惜他的新婚驕妻,未婚便要獨守空房!」

  「你替他們操什麼心?想來那福晉沒有咱們清吟美敗!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貪戀美色之人?只怪她生的平凡抓不住男人的心!」

  然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人人只聞新人笑,誰想舊人哭斷腸。

  原來真相竟是這般的殘忍,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我可憐清吟!可是我更可憐自己,我不恨任何人卻滿心委屈和不服。以為自己不在意卻發現愛在心底扎根,以為自己能放棄卻發現傷的那麼深,我不是什麼偉大的人,也沒有那偉大的情操,就這樣淪落成下堂婦?我不甘心。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晚風乾,淚痕殘,欲傳心事,獨倚斜欄,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弘普你既喜歡青樓女子,那我就去做個青樓女子,不為挽回你的心,只為心中的怨和怒。

  失落落的走到塘邊來,水裡的人兒是誰?眼空蓄淚淚空垂,暗灑閒拋更向誰?自命不凡的我,灑脫如仙的我,此時也是為情所傷的我。

  「想笑就笑吧!我不在乎!」勿需回頭便已然知曉軒轅就在我的身後,以為他會跟平時一樣挑釁我,回擊我!許久不見他的惡言惡語。.終於明白為何我在他跟前自在、無拘束之感,是因為他像極了睿!不是長相,而是那張喜歡調侃、奚落我的嘴,還有專注看我時的眸光。曾幾何時也從睿的眼中閃過,只是那時我不懂!

  「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隨後被軒轅擁入溫暖的懷抱,抵著我的頭髮,摩挲著,語氣裡滿載著憐惜和心痛。

  「不要!我不要這麼離開!」我抬頭堅定地回答道,淚水依然猶掛眼角,「這樣的逃避太沒有尊嚴了。」

  「為什麼他傷的你那麼深你還忘不了他?」英挺的眉,冷俊的眼卻因為我的情斷而蓄滿憂傷。

  「是呀為什麼?為什麼只有短短的時間,他就變心了呢!為什麼?至少給我一個理由!至少讓我知道我輸在哪兒?」剛抑制住的淚再一次潮水一般的氾濫,為了弘普的絕情亦為了他的多情。

  「忘了他好不好?跟我走好不好?我帶你回福建,在那裡沒有淚只有笑,沒有痛只有樂,沒有苦只有甜,我帶你到海邊看大海的漲潮,我會每天做好多你喜歡吃的東西!」他擦拭我滿臉的淚輕聲哄騙道,「我不喜歡看你流淚的樣子,我喜歡你跟我拌嘴時的嬌俏。」

  「軒轅,我的心好痛!」我抬眼看他,眼淚卻已經不聽話地奪眶而出。我把臉埋在他的懷抱,開始無聲地掉著眼淚,可越哭越是委屈,越是委屈越是心傷,越是心傷越是止不住地放聲大哭。

  「想哭就哭吧!」他輕拍我的背部從上向下地撫慰著,疼愛之意,溢於言表,「哭完了我帶你走。」

  「軒轅我求你幫我一件事!」哭累了倒在他的懷裡慢慢地抽噎著,直到連抽噎也沒了力氣,才昂起紅腫的臉哀求著他。

  「好!我答應你,不管你說什麼我都幫你做到!」他溫柔地將我飄亂的髮絲理順。

  這是他跟睿不同的地方!那傢伙不管什麼事都讓我自己面對,從來不會主動要求幫我做任何事,不知道為什麼我知道他一定會幫我的!

  「幫我找一家妓院,我要去參加花魁比試!」我拉著他的衣領子可憐巴巴卻滿是堅定。

  「不行!我不能看著你往火坑裡跳!」他手上的動作僵硬,憤怒的表情無比害怕。

  「幫我!我知道只有你能幫我!」我固執地哀求著,眼神不容拒絕。

  「不行,我不會答應!」他暴跳如雷。

  「幫我!」嘴裡只有一句了,哀怨心痛直到他點頭。

  「你這又是何苦這樣呢?」撫摩我的臉滿是神傷。

  囫圇地用過晚膳,軒轅將我帶到一家叫蝶戀軒的青樓裡,兩層小樓座落在街角的巷子中,並不顯眼卻生意紅火,不過剛過晚膳的時間已經有許多的恩客駐足在此,由古至今,青樓妓院都是最賺錢的行當。

  臨進去之前軒轅拉著我的手再三確認我的決定,進到裡面看到裡面的鶯鶯燕燕和恩客們調戲打鬧,我有點後怕的感覺,拉著軒轅的手滿是冷汗。

  「現在後悔還來的及,跟我走,忘了他!」雅間中,軒轅再一次準備動搖我的決心。

  「不要!我要繼續!」我無比堅定地要求繼續,他無語輕拍手叫來一名穿著黃衣服丫鬟模樣的女孩,告訴她將鴇母請來。

  「軒爺!你來了!」小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一個柳葉眉、丹鳳眼、水蠻腰、風擺楊柳的女子進來了,三十幾歲的模樣,瑰姿艷逸,儀靜體閒並不似一般的老鴇般市儈,庸俗,更似貴夫人般高貴,跟軒轅說話的口氣像是下人對主子般恭敬。

  「嗯!這位是若軒姑娘,她將代替蝶戀軒參加這次的花魁大賽!」說話的口氣不是相求而是命令。

  「是!顏兒知道該怎麼做了!」看著我的樣子滿臉的驚訝卻沒有問這其中的原因。

  「那就拜託顏姐姐多加的調教了!」我拉著她的手套近乎地說道。

  「若若小姐天生麗質,貌美非凡,不用什麼技藝,只是這張臉便已經是花魁中的花魁了!」她淡雅地說著。

  我當然知道我的魅力,可是我要迷惑的人不是一般的人,我要迷惑的是拋棄我的人,既是負心,容貌並不是贏的唯一砝碼,我要知道更多*男人的招數。

  當天晚上顏姐便親自調教我,從身段到歌舞,從眼神到歌喉,從性感到嫵媚。雖累我卻咬牙挺過。

  為了弘普,我豁出去了!可是這一切真的值嗎?

  大賽開始,我為自己起了個『雪飄舞』的藝名,又問顏姐要了幾個精通音律人,因為時間不多準備的很倉促,可是又因軒轅的關係所需的東西都一樣不少。

  大賽以抓簽的方式決定出場的順序,分為做詩,唱曲和舞蹈三部分,都是些取悅客人的玩意。還好不是什麼琴棋書畫,不然我鐵定是沒戲的。

  首先開始的是唱曲,參加比賽的青樓女子需蒙臉站在舞台上,於觀眾之間還隔著一層紗做掩飾,唱曲者並不透漏自己的名號也不說明所屬哪個樓,只等唱完評委打分完畢後才將可以真面目視人,這樣可以避免評比人授受賄賂作弊嫌疑。

  我排在第八位上場,唱的是『酒醉的探戈』,已經不是第一次上台所以並不害怕,給身後的樂隊一個開始的眼神,因為早上已經排練過,所以並不擔心什麼。

  我帶著七分醉意三分清醒蹣跚你家門口感覺冷颼颼

  回憶它左耳飛進右耳飛出讓我腳輕頭重

  一顆心懸空

  分手的五種原因八個理由你都說的很溜

  不用rehearsal

  我需要一桶冰塊一條毛巾好在清醒之後

  不愁上加愁

  愛憑什麼叫人想東想西想不開

  你為什麼在我醉的時候說拜拜

  跳一段酒醉的探戈

  腳趾頭無所適從

  混亂的絕情的探戈

  good-bye啦我的男友

  我願意把那海誓把那山盟刺在我的右手

  跟著你遠走

  但你把所有海誓所有山盟丟進了垃圾桶

  我能怎麼救

  愛憑什麼叫人想東想西想不開

  你為什麼在我醉的時候說拜拜

  跳一段酒醉的探戈

  腳趾頭無所適從

  混亂的絕情的探戈

  good-bye啦我的女友

  跳一段酒醉的探戈

  愛讓我借酒裝瘋

  傷心的最後的探戈

  good-bye啦我的溫柔

  跳一段酒醉的探戈

  腳趾頭無所適從

  混亂的絕情的探戈

  good-bye啦我的女友

  跳一段酒醉的探戈

  愛讓我借酒裝瘋

  傷心的最後的探戈

  good-bye啦我的溫柔

  Over...

  慵懶而高亢的聲音震撼台下的的評委,懶懶的聲音淡淡的憂傷瀰漫著整個青樓散到外面漆黑的夜空裡,那麼空寂和淒涼。

  我對自己的嗓音沒有一絲懷疑,分數打的很高,至少比前面幾位要高出幾個檔次,我知道我已經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麼好似軒兒的聲音!不可能的!她怎麼會在這裡呢?」聲音飄忽著眼睛朝這邊張望。是敏兒那丫頭,她來了,她著灰色男裝站在人群裡,燈光幽暗看不清她的臉,她旁邊的男人好似哥哥,站在她身邊護花使者般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聽到她的話焦急地朝我這邊張望過來。

  弘普也來了,坐在主席台的主位子上,他竟是評委人之一,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身材微胖穿著華服大約四十多歲的男子,從他坐的位子可以看出他的地位也不低,卻像哈巴狗一般對弘普點頭哈腰,必恭必敬,想來他便是那蘇州知府了。

  俊美的面容略顯冷冽,精緻的五官如雕刻般印在完美的臉上,那眉濃而密,那眼眸,明亮而淡漠,黑夜中如狼的眼睛般直射過來,刺痛我的心,慌亂地將手中的紗蔓放下。胸口狂跳不安。那唇,薄而性感,手不自覺的撫上我的唇上,想起他吻我的感覺。月白色長衫將他修飾的越發的帥氣和高貴,走下台,極力克制那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緊挨著我出場的女子唱的是根據馮延己的詞《蝶戀花》改編的曲子。

  誰道閒情拋棄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

  女人的直覺我知道她就是清吟,可那聲音幽怨,神情迷惘,並不是墜入熱戀中的女子應該唱的曲。

  走過我身邊,看著我的眼睛滿是探究,是絕望亦是悲慼,心沒由來的打顫,開始後悔參加這花魁大賽。

  我和她的分數相差無幾,我略勝一籌。

  深夜迷醉,誰才是這最後的贏家?



第六十八章勾引

  第二場是詠詩,以春意為主題。

  東城漸覺春光好,縠皺波紋迎客棹。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一首北宋宋祁的《玉樓春東城漸覺春光好》從白衣女子口中飄出,似水的眼眸深情地望著主席台上的弘普,幽深的眼睛裡升騰起霧一般的迷離,弘普的眼睛亦流連於台上,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粉墮百花州,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逑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歎今生誰捨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

  一首林妹妹的如夢令-《詠柳》。;讓台下的觀眾和評委讚歎不已,讓他們覺得我不僅歌喉出眾,文采更是不凡,不同於別人只是單純地詠著前人做的詩。

  第三場是舞,無題。

  這場爭霸賽已是我和清吟之間的較量了,鹿死誰手且看今朝?

  她依然白衣飄飄,素肌不污天真,曉來玉立瑤池裡。亭亭翠蓋,盈盈素靨,霓裳舞罷,斷魂流水,舞曲柔美,舞姿亦柔媚。

  舞美人更美,如月中嫦娥下人間,九天玄女落凡塵,清純的如那水仙花般高貴自然。

  輸給這樣的女子我不恨,怨只怨那王公的薄情,怎能恨這怨女的情癡?

  我上身著紅色絲綢裹成的露臍露腹小短裝,下身艷紅的紗裙拖至腳裸,赤腳在腳脖上栓著鈴鐺叮叮作響,手上帶著各種銀色手鐲,耳垂上亦掛著閃亮的耳環,鼻上套有銀色的鼻圈,這樣的裝扮在封建的古代即使是青樓女子也是很難見到的。

  頭髮編成長而粗的辮子甩到腦後,上面帶著銀色綴至額頭的頭鏈,將硃砂痔掩蓋住,整個人都在銀色的光圈中包圍著。鏡子的女人濃妝艷麗勾魂攝魂,白若雪的肌膚在紅色的襯托下更加的水嫩透白,纖弱的水蛇腰平坦的小腹部灑金粉,在燭光下閃閃發亮。最後披一件透明紗,不是因為害怕太暴露只是想更加的動人。

  來自古典異國風情的音樂聲響起,曼妙的舞姿輕快的跳動的,手臂無骨如蛇般柔媚擺動,腰肢時而輕柔時兒姣美,透過臉上的紅色面巾,眼睛妖媚般地看著台下的每個人。

  我跳的是印度舞,舞曲浪漫,舞蹈簫魂,媚眼秋波,萬種風情;靨輔巧笑,神飛傾城,冰簾半掩,明璫亂墜。月影淒迷,夜寒驚起。我知他們已迷醉,因舞亦因人。

  「好美呀!」如癡如醉的低語四面八方的湧來。

  「美人,今天你是我的,不管花多少銀兩我一定要得到你!」「飯桶」先生癡迷迷地欲上前將我攬入懷中,卻被我輕巧地閃開。

  「看樣子,美人是對我情有獨中了!果然是香氣迷人,妖艷無比!」八戒顫著肥肥的身子恬不知恥地向我伸出他的豬肘子。

  「官人,我美嗎?」看似嬌羞的言語卻滿胃的噁心。

  「美!美的讓人失魂落魄!」八戒攙著口水巴結道。

  我笑,笑他的不自量力,笑他的不知死活,今天若是碰到我的身體,明天就橫屍街頭。

  「啪啪」一樣閃開,甩手在他的肥臉上留下了美麗的印記,軟軟的像打在棉花上,很舒服。我的身體豈是而等下流之人碰得的。

  八戒微楞,台下的觀眾和評委亦倒吸一口氣,嬌小的我在肥壯的他身邊是那般的柔弱。

  「你!不知好歹!」八戒還魂上前欲將我收服。

  「啪啪」兩下甩手繼續享受那拍打棉花的感覺。「給我拿下這惡女子!」八戒捂著自己越加浮腫的臉怒吼道,狗腿欲飛身上來卻被軒轅的手下制止,「范兄,何必女人計較呢?

  「軒轅兄這是何意?」八戒不解,依舊滿臉怒火。

  「她是我的人!誰也動不得!」軒轅冷臉坐在凳子上,看著我的眼神敏銳而深沉,猜不透那眼裡的涵義,但是卻知道他不再冷靜。

  望著弘普那千年冰霜的臉,寶石般璀璨的眼睛閃過骸人的殺意。

  八戒依然憤恨卻不敢輕舉妄動,壓制怒氣坐回凳子,台上又回復清淨。

  我笑,勾魂攝魄的笑,我不是任何人的,而你們卻是我手中的玩物。

  心生玩念,響指過後音樂聲再次響起。

  柳腰輕舞,蓮步輕移,亦步亦舞,嬌態千變。

  我舞到弘普的面前,在他身邊轉動著,勾惑著。藕臂輕搭,香氣四散,挑悻般從身後勾著他脖子,纖纖玉手或畫或摸在他的上身游移不定,媚臉探至他的臉邊,舌頭顧做不經意滑過他的耳垂,感受他的顫慄,他的僵硬,旋轉至他的面前對上他即使陰冷亦掩不住晴浴的眼睛笑容燦爛如煙花般璀璨明亮,巧手一推脫離他的身體舞到軒轅的身邊。

  身子依舊如蛇般舞動,摯起他的手將他從凳子上拉起,軒轅亦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嚴峻的樣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裡流露出的意思是你知道你在玩火嗎?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將自己往危險的深淵中推進,可是我卻克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媚笑不語,繼續攀附著他的身體舞動,我喜歡現在的我,叛逆亦簫魂。

  弘普邪媚的臉陰沉下來,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勾搭在軒轅身上的手,他黑著一張滿是憤怒的臉陰狠無比。

  他在吃醋,為了一個舞女!我惱恨,發自心底的憤怒,這就是我愛的男人,我要托付終身的男人,為了一個舞女而吃醋和發火,即使我就是那個舞女,可他應該不知道。

  譏笑自己的無知,嘲笑自己竟為這樣的男人如此地委曲求全,這樣的男人值得我如此的付出?可我就這麼情不自禁地墜了進去,那麼深那麼痛。

  我笑,憤怒的笑,掙拖軒轅的懷抱,腳無意識地舞到他的面前,香滑的雙臂繞過他的肩頭,勾抱住他的頸項,並充滿*的輕輕磨蹭。瞇起懾人心魄的靈性雙眸瞅住他,湊在他耳畔呢喃軟語:「……想知道我是誰嗎?……」

  不再萎縮地*,而是光明正大的調戲,將蔥白的纖細小手順著他的唇形滑著,他本是愁雲密佈的眸子轉瞬換為狡邪的玩味,一抹淺笑飛揚在唇邊,心底沒由來的一陣不安,強裝鎮定繼續*。

  手在他背後不知所措地滑動著,對上他魔媚般妖冶的笑,讓我感到從心底發出來的涼意,我知道這笑代表的危險,代表的憤怒,我慌張地想逃離,卻發現他的手已將我圈住,看似沒有什麼力道去卻已經無法逃離。

  他亦看出我的意圖,圈住我腰的手越發的用力,湊到我耳邊輕聲慢語道:「想走?晚矣!」

  弘普突地湊到我的耳邊,灼熱的氣息順著耳根蔓延至全身,臉色的表情冷的可以把週遭的空氣凝成冬日的霜雪一般寒氣逼人。讓我從心底感到發寒,沒由來的打了一個激靈。

  「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溫柔而媚惑的話語掩不住的怒氣。

  他察覺到我是誰了嗎?濃妝後的我太過妖艷跟平日裡素面朝天的我很大程度的不同,況且我還帶著面紗。

  風吹過,打了一個寒顫,雖快入夏可晚上還是很涼,而且我穿的還這般的風涼。

  「該死!」他語寒似冰,眼神裡寒意將我穿透,看見我的衣裝眉頭深鎖,下一刻將我圈在懷裡,突來的溫暖讓我更深地渴望更多。他盡可能將我包緊,不漏一點*。

  「放開她!」軒轅的聲音在耳後響起,雖冷靜卻已怒火沖天。

  弘普頭微抬,不屑地看向軒轅的方向,一張極其俊美的臉已掛滿寒霜。

  「軒轅!」下意識地呼喊出聲,神思回到現實生活中,此時我坐在弘普的大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他亦雙手環住我的腰,我們貼的很緊,從外面看來格外的曖昧,我又如此地勾魂。

  弘普轉而看向我,黑眸裡閃過一抹凌厲的殺氣,挾制我欲逃脫的身子收緊腰上的手,不給我一絲轉身的餘地。

  「樓知府,這個女人我要了!這裡的事交於你處理!」並不看那知府大人,握著我腰上的手越發的使勁,起身欲要離去。

  「愛爺喜歡只管帶走,這裡交於下官便是!」那知府獻媚地說著,還不忘用他滿臉淫穢的眼睛看著我,甚是厭惡,身體朝弘普的懷裡擁的更近,在外人看來是我主動的投懷送抱。

  弘普感到我的厭惡轉身隔開了那知府的目光,回頭略帶凶狠地看了一眼那樓知府,那知府尷尬地收回停留在我裸露出的水晶肌膚上的委瑣目光。

  「你放開我拉!我不要跟你走!」我掙脫地要跳出他的懷抱,小聲用只有我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話說著。

  「休想!」攔腰飛身將我帶起,同一時間耳後傳來爭鬥聲,呼喊聲,吸氣聲,此起彼伏。

  回頭看見奮力搏鬥的軒轅,慌亂而憂傷。

  舞台正中央是清吟絕望而孤獨的倩影,又是一個癡情女子薄情郎,獨自流淚到天亮。

  弘普你是這般的無情,此時你傷了愛你的女人和你愛的女人!

  寂靜的夜空群星閃耀,月疏影斜,竟這般的諷刺。

  「放我下來!」

  「休想!」

  風吹過,身冷心亦冷。

  他擁著我飛躍過繁華的街市,來到一間很雅致的房間,將我塞到絲被中裹住。

  「官人!這是哪裡?」既來之,則安之,你既把我當成青樓女子,我必讓你刮目相看。

  「客棧房間!」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官人把奴家帶來是何意?」顧做不知妖媚地問道。

  「你說呢?」清逸絕倫的氣質,眸若深潭般霸氣十足。

  「官人可是想要奴家的身子?」繼續蠱惑地問道,想來這間房子原來的女主人此時是何等的憂傷絕望。

  半響沒聽見他的回話,沒有燈光的屋子數不出的靜寂,偶而點點月光照到屋中斑斑點點。

  「官人不語,想來是不屑於奴家的身子,既是這樣,奴家也不留在這裡污染公子的房間,污穢公子的眼睛。」說罷便起身下床倉皇逃離。

  這場戲我快做不下去了,真相是如此的殘忍。怕看到他揭開面紗那驚訝的神情,那無疑是將一把尖刀插過我的心口。

  「去哪?你還想穿著這身衣服在他們面前丟人現眼嗎?」半想冒出一句話竟讓人這般的心寒,突然間的燭火閃耀,竟是這般的刺目。

  「這跟公子何干?這本是奴家的命!」執意離去,永不相見。

  「不許!」伸手霸道地拉住我的手,巧勁輕扯,旋轉數周落入那熟悉的懷抱。

  「你想幹什麼?我討厭你!」我慌亂地扭動著身體試圖逃離他的懷抱,一想到這裡是他和她的燕好之地,心裡噁心的想吐。

  「討厭我?那你喜歡的是誰?那個叫軒轅的嗎?你就這般想離開我投身到他的懷抱?」唇狠狠地無預警地將我封住,扭動的身體也被他高大的身體無形地壓制住,濃烈的男性氣息侵入我的身體,不容一絲反抗,欲將之推開,卻無半點用處。

  唇的主人一點也不知憐香惜玉,懲罰似的蹂躪著我的唇,「哧啦」一聲,絲綢布片漫天飛舞,一片一片飛落到地,心也隨之沉淪,那般的痛,貝齒狠落,他吃痛離開。

  「滾!你給我滾!我不要呆在這裡!讓我走!」得到釋放的我歇底裡地嚎叫著,拚命地錘打著他的身體,心在痛,他竟把我當成青樓女子一般的,萬分地厭惡這個地方,滿是傷痛,淚暴流不止。

  「若兒,我到底對你做了什麼?這不是我本意,我是被氣糊塗了!對不起!對不起!」他將我的手圈在他的腰上抱著我不停地喃喃道歉。

  一聲「若兒」將滿心的傷痛化為委屈,嚎啕大哭,直到抽噎亦將眼淚進行到底。

  「哎!」長歎一口氣,寶貝般地將重新塞進被子納入懷裡等我*完。

  「這兩天你去哪了?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原來他已經知道我是誰?這番鬧劇從頭到尾都只是我一個人自演自傷自痛。

  「怎麼了?怪我沒有早點告知你我已知你的身份?亦是怪我將你強搶自此?」他一語道破我的想法。

  「什麼時候?」

  「唱曲的時候!」

  「為何沒有拆穿?」

  「有剛開始是因為我不想打草驚蛇,後來更想知道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他點著我錯愕的小嘴苦笑著說。

  「我玩什麼把戲?我只是想尋回我失去的愛人的心!」心裡揪疼,尋回又怎樣?心還是傷了,剛止住的淚又忍不住流淌,怎就這般的沒出息。

  「沒有失去又何來尋回?永遠也不會失去,這顆心永遠都是你的!」掀開被角鑽進被窩將我深深地擁入懷抱。

  「騙人!人家都說你和那清吟姑娘不離不棄,時刻糾纏,片刻不得分開!她纖弱美麗,你俊郎才氣,你們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設的一對!」吃味的酸語控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怎麼?吃味了?」俊臉壓抑不住的甜笑,語氣裡的情誼無盡的曖昧和甜蜜。

  「鬼才吃你的醋!」大聲辯解掩飾內心的羞赧。

  「好好!沒有!」細心地幫我掖好因過跟激動而脫落的被子,笑意滿面。

  「這裡是哪裡?你和清吟的房間?我要走!我不要在這裡,不要用你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你和別的女人呆過的房間我亦不要呆!」房間裡燭光照耀讓我看清楚房間的擺設,這雖是酒家的客房,卻處處透著女子的氣息,氣憤地推開他,滿心的委屈,掀開被子就要走。

  「不是!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你相信我!這是你的房間,你來蘇州落腳客棧的房間!」弘普急忙平息我的怒火。

  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哦!怪不得看著有點熟悉,這也不能怪我,我一共就睡過一下午。

  「自從你失蹤後,我白天悄悄打探你的消息,晚上守在這裡等你!」他秦著我的嘴唇低聲訴說。

  「那你和清吟姑娘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那天看到的是幻覺。

  「我和她的事,說來話長!」弘普擁著我娓娓道來。

  古代的江南都是富庶的地方,鹽商偷稅漏稅的更是數不剩數,而到江南的官員大多受不了銀子的誘惑而淪陷跟他們同流合污。官商相互勾結欺上瞞下,中飽私囊,這對歷代皇帝都是一件心病。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13 PM

第六十九章一夜溫柔

  雍正時期光派下來調查的官員已不是一個兩個了,除了李衛還有點成就以外,其餘皆無獲而歸,不上被同化就是被聯名陷害入獄。而弘普和弘歷這次來蘇州也是奉皇上密旨前來協助李衛調查鹽稅的,雖然他們身位皇子可真正見過他們的官員少之又少,一可以秘密行事,二利用他們的年輕經驗不足而迷惑那些老狐狸。

  剛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暗地調查過了,便商量著叫弘普協助李衛在明,子淵弘歷在暗。

  清吟本是那樓知府迷惑弘普的一個棋子,卻沒有想到清吟卻在第一眼看到弘普的時候便認出他是莊王府的二阿哥。更沒有想到清吟會幫助弘普他們使用反間計,和弘普共同演戲來迷惑那樓知府,降低他的警惕心。

  清吟原是周可學大人妻妹的女兒,她的父親是十年前派往蘇州撤查鹽稅的官員之一,因為不屑於和他們同流合污被陷害入獄發配邊疆受苦,在路上被有心人事暗殺,清吟因被姨娘偷偷藏起而躲過了那場追殺,那年她只有八歲。

  一年前得知父母的死因不顧姨娘的勸阻獨自一人到蘇州來為自己的爹娘報仇,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自願做青樓女子,伺機尋找為父母報仇的機會。

  怪不得她這般的清高傲視,怪不得她這般的目空一切,怪不得她這般的脫俗清麗。原來她根本就不是青樓女子。

  「後來呢?」我抓著他的領子很激動想知道下面的劇情。

  「什麼後來?」他好笑地刮著我的鼻子「你當我是說書的。」

  「哦?沒了?」我沮喪地垂下頭。

  「那天夜市上的拍賣會是那樓知府特意安排的,本意是想借此將清吟送給我,想因此牽制住我,剛好我們也正愁沒有時間潛入他府邸密室偷取他和鹽商勾結的證據。若兒,你身上好香!」弘普癡迷地吸著我身體散發出來的香味。

  「哦!我灑了香水!」從玫瑰花中提取出來的香粉煉製出來的香水,自然而醇香,*男人的最佳選擇。

  「再後來呢?」怎麼一到關鍵就轉台。

  「後來呀!後來收到你阿瑪的飛鴿傳書,說你和敏兒已經來蘇州了。你知道當時我是多麼的生氣,你怎麼就這般的不安分。後來等了將近一個月都沒有等到你們便焦急起來。害怕你們出事,到處打聽你們的消息。你說那段時間你們去哪了?」弘普捏著我的下巴瞇著眼睛問著。

  「路上的風景好美呀,途中又迷了路,所以來的晚了點!」我撓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你,怎麼就那般的不讓人省心!」弘普寵膩地低下頭吻了吻我的額頭和鼻尖。

  「所以說清吟現在是你們破案的關鍵?」我嬌羞地尋了個借口躲避他的親暱。

  「算是!她在青樓裡已經一年了,知道大量關於老狐狸的事!」目光依舊溫柔地注視著我,從他的眼裡看不出一絲波動的痕跡。

  「那我是不是打攪了你們的計劃?」事情大條了,因愛生恨,反目成愁。

  「應該不會,只是讓那老狐狸認為我花心而已!」他顧做輕鬆地說,手輕輕柔柔地撫摩著我細膩而嫵媚的臉。「那你們現在進行到哪裡了?」我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似乎我的到來已經將事情推到尖封時刻。

  「勾結的罪證已經找到,可是清吟說他們背後還有更大的幕後者,四阿哥商量著借由樓知府將他抓出來。」他拉起我的手放在嘴邊來回輕吻著,看著我的眼睛充滿蠱惑。

  「弘普!那清吟對你——」不好意思地呢喃,她依然是我心裡的一個疙瘩,那麼美的女人在你身邊,誰不動心。

  「若兒,你記住,這一輩子除了你沒有任何人值得我去愛!」他目光輕呢,指尖輕柔地在我臉上流連打圈,忍不住顫抖嬌羞地低下頭。

  「弘普,你就一點都沒有動心?」我知道我就一俗人,俗不可耐的人,我喜歡的人心裡只能有我,即使別的女人一點點也不行。

  「沒有,下次再有誤會你要當面問清楚我,不要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我受不了再一次失去你的滋味!」低頭吻上我的唇輕柔地糾纏著。

  「弘普」我不由自主地申吟著,呼喊著他的名字,喃喃的沙啞地叫著。

  「若兒!」他亦是輕柔地用唇摩挲我的唇我的臉。

  「弘普,我愛你!」呢喃地說著。

  「若兒,再說一次,對我!」弘普震驚般摯起我的臉,急切地期盼著。

  「我愛你!」嫣然媚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誓將媚惑進行到底,柔唇送上青澀地吻著,蜻蜓點水後想離開時卻被弘普動情地摟住我纖細的小蠻腰,回應著我的柔軟,纏綿著。如火的吻糾纏著我們彼此身體的狂熱。

  「若兒!」

  「嗯?」迷離地看著他。

  「我們回去就成親吧!我受不了!」他撫摩我略微紅腫艷麗的唇,順著劃過我柔白*的脖子。

  「嗯?」迷惑地問著。

  「痛!你幹嗎咬我!」嘟著嘴摸上我的脖子,嬌怨地看著他。

  「若兒,我是男人,你又如此對待我!我——」他晴色滿面地盯著我裸露出來的香肩和小腹,很是曖昧地說。

  「你——你色狼!」臉頰羞紅,縮進被子裡。

  「現在才知道害羞?你可知道剛才你在舞台上是多麼的簫魂,你腰肢嫵媚,眼神勾魂!他們看著你,眼神如狼般盯著你看,像把你生吞活剝一般,我當時殺人的心情都有!」他凶狠的目光一閃而過,不顧我的反對一把將我霸道地拽進懷裡翻身在我的俏臀上「啪啪」兩下!後又翻身將我護在懷裡緊緊的好似想要揉碎般。

  「你幹嗎打我!」變態?虐待狂?瑟縮地摸著被掌摑的臀部,眉頭緊皺,看著他冷酷地臉有點害怕的抖瑟著。

  「不准怕我!」他摯起我的臉受傷地說著。

  「哦!」

  「以後不准你穿成這樣在別的人面前跳舞!」霸道地宣佈。

  「你以為我想呀!我還不是為了你,我以為你喜歡那清吟姑娘,我不甘心,我就想要是我花魁之王后證明我比她好,那樣你也許就會喜歡我了!」我嘟著嘴委屈地說著,晶瑩的淚水在眼裡打轉,鼻子微吸氣。

  「哎!以後不准有這樣的想法,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我時刻都在擔心你被人搶走!」輕吻眼角,將淚水吻干,滿是疼惜。

  「阿阿——」不和適宜地大大地打著哈欠。

  「乏了?」

  「嗯!光想著怎麼*你了,昨晚都沒有睡覺!」

  「那睡吧!」他幫我掖好被角欲起身離開。

  「你要走了嗎?去找清吟?」抬頭看著他醋意瀰漫。

  「不想我走?我陪你!」媚笑地擁著我合衣而臥。

  滿清時期,即使比較開放的滿人,男女未婚配前同居一室,也是不合禮數的!可是我今天就是不想一個睡,因為我突然間感到很孤單!

  「嗯!」撒著嬌攀著他的身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甜甜地睡去。

  一夜無夢到天亮,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翻身旁邊的人沒了,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失落,沮喪著臉嘟著嘴巴將被子掩蓋過臉哀傷哭泣。怎麼就這般的依戀他呢?雖然知道他有正經事要辦,可是心裡還是不舒服,想著他去找別的女人,即使知道是演戲心裡還是超不爽。

  「怎麼了?」被子被拉開,應入眼前的是弘普那張熟悉的臉,關懷的表情一覽無疑。

  「弘普!你沒走?我還以為你走了呢?」梨花杏雨的臉上哀慼慼,像被人遺忘掉的小狗可憐地撲向主人的懷抱尋求安慰和溫暖。

  「怎麼哭了呢?做噩夢了?」輕柔地幫我擦拭著眼淚。

  「我以為你走了呢!」嘟著嘴吸了吸小鼻子委屈地說著。有夠窩囊的,自從醒來好似每天都活在淚水中一般,什麼時候也像林妹妹一樣傷感呢。

  「傻若若,我怎麼捨得你呢?」鑽進被子憐惜地擁我入懷,我窩在他的懷裡聞著屬於他的味道無比的幸福和甜蜜。

  抬頭想詢問他剛才去哪裡了,卻不小心掃過他的*,臉上的紅暈「噌」的一下蔓延至整個身體,心也「砰砰」地亂跳,手無意識地互絞著,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若若!」

  「嗯?」

  「主動獻吻是要負責任的!」

  「嗯?什麼?」

  「什麼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想嫁給我?不想負責任?」假意被拋棄般傷心委屈。

  「嗯?你要死了!敢耍我!」抬頭看見他戲耍地笑意,知道被他暗算了,抬起粉拳雨點般的打在他結實的身體上。

  「痛!」吹著因打人過度而有點紅腫的小手。

  「怪我!怪我的身體太硬了!知道你要打我應該穿上厚厚的棉衣叫你過癮!」拉過我的手放在嘴邊吹著,嘴邊還噙著狡黠的笑。

  「你——你——」手指著他顫笑的臉,被子因動作太大而脫落至腰上,涼涼的打了一個小小的寒戰。

  他眉頭微皺,握在腰上的右手稍微使勁便又將我拉至他的懷抱,左手拉過被子將我圈住。

  回復到溫暖的懷抱,微微的一怔,對上他暗光迷離深邃的眼神,空氣中瀰漫著沉寂而曖昧的氣氛,心底莫名的情愫下意識地想逃離他的懷抱。

  「天——亮了!我要起床!」羞怯地嚶嚀著,試圖打破這尷尬的氣氛,卻被他更加緊密地擁住小腰,心悸的眼神直楞楞地盯著我,讓我忍不住口乾舌噪大大地吞了一大口口水,舌頭亦沿著嘴唇舔了一圈。

  弘普手托起我的下顎,低頭掠奪我的嫣唇,錯愕之際橇開貝齒,吸取唇內的香甜,與丁香小舌糾纏纏綿。

  身上的重量致使我慢慢地向後躺,雙雙平臥在床時他翻身將我壓在身下,嘴唇滑過臉頰移到耳垂,輕舔慢咬起來,酥麻的感覺陣陣席來,身子一顫,心裡莫名的難受和空虛。

  「弘普——我好難受!」雙手纏到他的脖子上心理感覺癢癢的,無名的火在燃燒著,嘴裡不由自主的嬌聲出口。

  「若兒!哪裡不舒服?」陰美的容顏凝視著我,浴火的眼睛裡滿是佔有慾,壓在我身上的身子好似有了不同的反應,反應過來更是害羞的不敢看他。

  「若兒!」他將我的下額挑起正視他的眼睛,裡面是浴火的詢問。

  「嗯?」未等我拒絕他的唇已經壓了下來,沿著嘴唇滑落在我的脖子上*著,身子觸電般的顫抖。我是不是要失身了?有點緊張有點害怕又有點那個期待。

  「軒兒,軒兒!我是敏兒!」門外急促的敲門聲不合適宜地闖入曖昧的房間裡來,弘普假意沒聽見拉過被子欲將我們捂個嚴實。

  恍然清醒過來,猛地把弘普推開,雙腳將他蹬離我的身上,差點上了鬼子當了!

  他亦悻悻地看著我,無奈不捨地離開。

  我坐起來滿床地翻找衣服穿上,眼前遞過來一件粉色的漢服,我接過欲穿上後又想他怎麼會有女子衣服,一定是那清吟姑娘的吧。

  心裡窩火,穿衣服的手也停了下來。

  「軒兒,你怎麼了?快開門!」門外敏兒依然不死心地敲打著房門。

  「沒事!看見一隻老鼠!」隨便地撒了個謊,臉火燒般地炙熱。

  往地上一看,被他撕扯的衣服遍地開花。

  「好幾天沒睡過好覺了,以為找到你便能睡個安穩覺,想不到依舊是徹夜為眠!」他貼近我的耳朵曖昧地說著,看著我由紅轉為紫,由紫轉為黑的臉趁機偷了個香吻大笑著下床整理凌亂的衣服出去了。

  外面安靜了好多,知道敏兒已經被弘普給哄回房間去了。

  躺在床上好一會才理清思緒,待穿好衣服後,弘普已經命人將洗臉水端了過來放在門口。

  弘普將門外的熱水端了進來,將手巾打濕擰乾遞到我的面前。我沒接,還為剛才的事恍惚著,他將我拉到他的面前幫我擦起面來。

  「若兒,你這幾天都去哪了?為什麼我都尋不到你呢?」溫柔地將我的長辮子打散,撫順我凌亂的髮絲幫我搗鼓起頭發來。

  「沒去哪裡,我一直都在軒轅正德家裡做客!」我享受著他幫我梳理頭髮的感覺。

  「軒轅正德?就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依舊漫不經心地問著,梳子在我頭髮上輕柔地滑動著。



第七十章吃味

  「嗯!那晚我離開拍賣會,就是他將我帶回家的!他人還不錯,我在他家裡做了好幾天的米蟲。」拿出弘普幫我準備好的面乳,打開食指輕蘸著藍色的霜液放在手上揉搓著。春天皮膚容易乾燥,要好好的保護。

  「你的意思是說這幾天你們都在一起?你們朝夕相對?」他的口氣驟然兇猛如虎,冷峻的表情充滿了肅殺。

  「嗯!多虧他不然我就露宿街頭了!」

  「哦!他對你很好吧!」一股酸醋瀰漫整個房間。

  「嗯,是不錯,我出來那麼久也沒跟他說一聲,呆會我要回去一趟!不然他會擔心的!」昨天出來急也沒告訴他,怎麼也在他家裡做米蟲那麼長時間,怎麼也應該回去報聲平安吧。

  「你就這麼想回去見他?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弘普猛地將我的身子轉到他的面前,完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瑕疵,絕美得震人心魄,臉上的笑容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冷酷的臉,放在肩膀上的手力道很大,突來的疼讓我眉頭大皺。

  「疼呀!你放手!我是喜歡他怎麼樣?人家對我可溫柔可體貼呢!哪像你在外面勾三搭四!今天一個繡雲,明天一個清吟的!你說我喜歡他那我就去找他,省的在這礙你的眼,擋你的艷遇!」賭氣地朝外面走。竟然對我這般的不信任,要真的愛上他還會有今天的一出?男人吃起味也是這般的不講道理。

  「別走!你是我的!不准你去找他!不准——」霸道地將我拉進懷抱佔有般地吻上我的唇,狠狠地帶著懲罰帶著歉意帶著深愛,時而霸道時而柔軟,在我將要窒息的時候放開我,就這樣緊緊抱住不放手。

  「弘普!」貓聲一般輕呼他的名字。

  「嗯?」他亦溫柔回應卻依然不放手。

  「愛的只有你,昨天,今天和明天乃至永遠!」說完以後滿面紅暈地縮在他的懷裡直到頭被外力強勾起來,配合地閉上眼睛等待那浪漫的一吻。

  「軒兒——」心裡長歎,我浪漫的早安吻呀,就這樣被敏兒這個冒失鬼破壞了。

  「呀!對不起——你們繼續!」說完一溜煙地出去了。

  「若兒,我們繼續吧!」

  「繼續你個鬼,滾出去!」

  「大早上就發火對身體不好!」

  「滾—」

  將他打發出去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儀容,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烏黑直髮因一夜辮發的緣故而呈大波浪般披散在肩上,擦上女子定妝盤發用的膏油,用瑪瑙簪子隨意勾起幾根插在頭頂,格外的迷人姣美。

  弘普看的癡迷卻又不願恭維一句,並不理他轉身去找敏兒。

  「軒兒,昨天台上的那個舞孃是你嗎?那是什麼舞?勾媚魂飛,別說男人,就是我看了也直流口水,心癢不已,有空你也交交我!」早已守株待兔多時的敏兒看見我來一個箭步地跑過來興奮地問著。

  「你那身簫魂舞衣呢?叫我看看!昨晚燈暗看的不真切」抓著我的手不達目的不罷休地問。「弘普拿走了?就在房間的屋子裡。」本不想承認,可又經不住她的拖拉拽捏手指向房間,只見她飛一般的速度衝進我的房間,而後一陣大肆翻騰了。

  「騙人!翻遍了也沒有找到!」微紅的小臉證明她剛才有多賣力。

  「就在地上!那滿地的碎片!」沒等我說完再一次衝進房間。

  「啊——」出來後抓著一把碎布綢子無比心痛。

  小傷心了一把後盯著我眼睛發直,時而詫異時而掩笑,跟某院的病人有的一比。

  不就一件衣服嘛!至於嗎?

  疑惑地看向身後緊跟而來的弘普,滿是疑惑不解。他走過來將我的內領子往上拉著稍做整理,在敏兒面前這般的親密倒讓我格外的羞澀,以為是領子沒有整理好掙脫著要自己弄。

  弘普板平我的身體細心的幫我整理著,好了以後又自然地擁著我的腰向樓下走去,並不理會早已成為木乃伊的敏兒。

  「你放開我拉!這樣多不好!你不是還要找清吟完成你的任務嗎?還不去!」扭捏地萬分不自在。

  「這麼快就將我往外推,是不是想去找那軒轅正德!」乖乖,見過吃醋的男人,沒見過這麼愛吃醋的男人。

  「我們這要去哪?」被抱上馬車好奇地問道。

  「蝶戀軒!」冷臉酷酷地說。

  「去幹嗎?」撒嬌巴結般討好他,怕他一個不高興將我丟回火坑。

  「你現在的身份是花魁之王,我不能就這樣將你帶走,以免那老狐狸起疑,若被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怕是鹽稅的案子會很難辦,而你也會因此受到牽連,危險萬分。回去以後至少你會是安全的。」弘普歎氣將我抱到腿上耳語地說著,唇無意滑過耳垂癢癢的。

  「那為什麼我要蒙著紗巾?」指著臉上的粉紅色紗巾嘟著嘴說,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額頭上的胭脂痔也被用特殊的材料遮蓋住了。

  「一是我不想你被別人看到你的臉,二是這樣可以掩飾你的身份,以後我們回去沒有人知道你就是那雪飄舞!」他將紗巾撩開在唇上輕輕一吻。

  「弘普,你介意對不對?」看著他的眼睛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介意!」

  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心還是很痛。

  「介意你不相信我對你的愛!介意你這般地糟踐自己!介意我竟將你傷的如此的深!」淚滴落化做柔唇車內纏綿。

  馬車到達蝶戀軒時軒轅已在那裡等候多時了,面容憔悴不堪,神情渙散,焦慮*,看到我下車飛身過來一把將我擁入懷抱。

  「軒轅兄,她已是我的女人!請你自重!」弘普強行將我搶入懷抱,怒氣通過腰上的手傳到我的身上。

  「愛兄,想必是你搞不清狀況!」軒轅並不理弘普那嗜血的面孔說道。

  「何出此言?」弘普雙眼微瞇卻掩蓋不住憤怒的神情。

  「這蝶戀軒是我開了,雪飄舞既是這裡的花魁也就是我的人!」話一出口震驚四方更是讓我大吃一驚,怪不得他如此放心地將我交於艷娘。

  「我已經在辦理為她贖身的事!」沒有賣身何來贖身之說。

  「是嗎?我不同意!」

  「由不得你!」弘普冷面暗沉,雖冷然對待卻已怒火中燒。

  「那就走著瞧!」楚漢對立,免不了要大戰一場。

  火氣濃烈,圍觀人多卻也識相地離他們很遠,樓知府趕來勸解未果,劍鋒相對,刀光劍影,勝負不分。

  哈欠連連,肚子咕咕,蓮步後邁,招來隨後而來的敏兒耳語一番。

  半柱香的功夫,兩名清秀的男子從蝶戀軒的後門串了出來。

  大街小巷地品嚐著江南的風味小吃。

  「軒兒!」一陣風吹過,衣袂飄飄,卷髮飛揚,僅和敏兒落單的兩秒鐘便被人挾持到一個類似於古廟的地方,來人竟是許久不見的弘歷。

  白衣飄飄,俊朗貴氣如初,只是略微帶著憔悴和倦容,想來是因為鹽稅的事而不得好好休息。

  「前幾天你去哪了?怎麼不跟我們聯繫?」平淡的語氣卻掩蓋不住滿心的關懷。

  「我——」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就這般的愛他,即使發現他的不忠亦不願放棄?」背著我的身子克制般的微顫。

  「你知道了還問?」眼睛放空看向遠處不知如何地處理這段亂如麻的感情。

  「是呀!明知道你心裡愛著他卻依然放不下對你的愛!」哀怨苦澀的話語讓我感到空氣的窒息。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別說!如果要說我希望是另外三個字!」

  「——」無言!

  「你沒事就好!今天來只是想看看你!」

  「——」還是無言,卻有點說不出的傷感。

  「敏兒急了!我送你回去!」回頭眼角濕潤。

  一陣風飄過,我又回到的原地。

  心事重重地找到敏兒一起吃過午飯便回蝶戀軒了,我的消失已經驚動了官府,本想安穩地遊玩卻發現到哪都是事精。

  弘普當著樓知府和軒轅的面說要包我一個月,銀子自然是樓知府出,我就這樣從正牌老婆變成晴富*了。軒轅雖火氣十足可又打不過弘普只有黯然神傷地看著我,活像被我拋棄的怨婦般幽怨悲憤。

  愛情兩人好三人壞再來一個就成粥了。

  若干年後才知道禍害一直都是我。

  晚上照鏡子時才發現我白皙的脖子上竟有幾處榆錢大小的淤青,頓時明白敏兒笑裡的意思,軒轅眼中的怒氣和弘歷轉身後的憂傷,不由分說將弘普隔離到房間外,不聽任何辯解和求饒。

  夜深入夢,唇邊溫柔,慌亂中睜開眼睛,定睛一看採花賊竟是弘普,虛驚過後大聲呵斥拳打腳踢:「你是怎麼進來的?」

  「爺想進的地方哪裡進不得?」如泥鰍般鑽進被窩輕巧地牽制住我的手腳將我擁入懷抱。

  「放開我拉!你這個登徒子,採花賊!」

  「寶貝,我只想抱著你睡!就這樣抱著絕不亂動!」一臉的癡情,一臉的無奈吻著我的唇柔聲地說。

  說完抱著我兀自地沉睡起來,雷打不動,腳踢不醒,掐咬不驚。

  被抱養的我本應跟著金主弘普回家,奈何軒轅百般阻擾用什麼蝶戀軒的女人即使被客人抱養亦不跟隨回家的規矩將弘普打發了,弘普並沒有反對,叫樓知府將他的東西收拾過來索性住在蝶戀軒裡。

  在蝶戀軒的日子裡快樂亦逍遙,只除了弘普和軒轅同時出現的時刻,沒事時或跟著艷娘學習媚術或跟著其他的姐妹調脂弄粉,高興時也會教她們跳現代的肚皮舞和印度舞。敏兒亦是其中的一員,當然這都是背著弘普而為的事。

  除了弘普和軒轅,當然也會有慕名而來的恩客們,或一擲千金或奇珍異寶地送到我的房間裡來只為見我一面看我一舞。

  每每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和珠寶大盤小匣子地送進來又拿出去,我的心在滴血,暗地裡惡狠狠地怒瞪弘普和軒轅,對於不准我見人,不准我獻舞!這點他們到是意見相同。

  「軒兒,還沒睡?」夜晚星夜當空,弘普如往日一般悄然來到我的房間,除去外衫鑽進我的被窩將我攬入懷裡。

  「被你鬧醒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是不是去私會晴人了!」怨婦般地埋怨晚歸的相公,醋意橫生。其實自從住進來那天起弘普便每夜地於我同床而眠,起先是作戲給那樓知府看,而後竟習慣有他在身邊。這兩夜他總是很晚才回來,我也跟著夜不能眠。

  他也只是單純擁我入睡並無過多的冒犯,有時我也會小小的失落一番,在沒有水沒有女扮男裝的情況下竟沒讓他有進一步的非分之想,也是很失敗的。

  「就這般地離不開我?」低聲得意地笑,蜻蜓點水般吻著我的唇,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想什麼呢?人家做夢呢被你鬧醒了!」本意怒氣說出來竟帶著許撒嬌。

  「快了!離我們回京成親的日子不遠了!」牛頭馬尾答非所問地說著。

  「哪個說要嫁給你!」嬌羞地窩進他的懷裡,他沒再說什麼只是將我更用力地擁入懷抱。

  「從明個開始你不准離開蝶戀軒半步,在沒有我的情況下不准離開敏兒視線!」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冒出這麼一句話,語氣嚴肅不容質疑。

  沒像平日般跟他唱反調,因為我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時刻,結果即將揭曉,案情即將水落石出。

  兩天後消息傳來,樓知府被李衛收進縣衙大牢,同進去的還有「八戒」,「大叔」和幾個面熟卻想不起是誰的傢伙,「八戒」竟是幕後的老大,對於這件事情比豬會上樹給我的震撼力還大,完全是個大冷門。

  不是我瞧不起他,只是豬都當幕後黑手,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八成又是一個可憐的墊背!

  不管怎麼說,這案子算是結了!也算是皆大歡喜,古來被冤枉的又何止一個兩個?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25 PM

第七十一章掠奪初夜

  第二天聖旨下來,蘇州知府樓滿堂,授受賄賂,和鹽商「八戒」,「大叔」相互勾結逃脫鹽稅,罪證確鑿,收押回京,等待秋後處決。.全部相關人等家產充公上繳國庫,家眷發配寧古塔受苦直至終老。

  貼封條,登記家產都由李衛一人主持。後來從弘普口中得知那衝上的銀子至少相當於國庫二十年的內存。

  媽呀呀!那是多大一筆數目!

  清吟姑娘因協助有功,父母冤案平反,一同回京聽候封賞。

  事情完美成功,弘歷和子淵前來跟我們會合,樓滿堂和「八戒」,「大叔」等鹽商由李衛押解先行回京。

  弘歷依然俊朗不凡,只是這幾天的奔波人略顯清瘦。子淵也比來蘇之前清瘦許多,下巴尖尖,眼窩深陷,敏兒看著心疼的要死,嚷著要為他大補一番,結果在廚房裡忙活了一下午做出來的東西自己都不敢喝,欲倒掉之時被子淵攔住,接過去一口氣喝完。愛情的力量上偉大的,你要知道將雞湯頓成黑色的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我說:哥哥我實在是太佩服你,那玩意哪是補品,整個就一毒藥。

  哥哥苦的臉甜蜜地笑著說:怎麼也是她第一次下廚,苦在嘴裡,甜在心裡。

  敏兒嬌羞甜蜜地給了哥哥一個香吻,喝美人湯得美人吻,羨煞旁人,引來我倒噓一片。

  弘普小聲地說:是你做的我也會喝的。潛台詞是說你也給我一個吻吧。

  我給他一個你不如去做白日夢來的快點的眼神。

  任務完成了,好不容易來一趟蘇州,怎麼也得遊玩一番才不枉我們千里迢迢來一趟。於是一行六個人坐上船游起江南來,清吟亦同我們一起。

  班駁的白牆黛瓦,雕花窗欞,古老的城市瀰散著古色古香的江南風光,而流水小橋,來往穿梭的烏蓬船和豪華的花船穿插起來,春季多雨,天空飄起小雨,絲絲縷縷,糾纏起一種異樣的心境。

  一路南下,享受著江南的美,江南的好,水色清亮,空氣新鮮。

  來到西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驚,古代的西湖沒有空氣的污染,沒有遊人的踐踏所以格外的美麗自然。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不自覺的將這首詩念了出來。

  「是呀!這西湖水波蕩漾,風景秀麗;在這陰雨的天氣裡,山巒在細雨中迷濛一片,別有一種奇特的美。經常聽弘普阿哥誇讚軒兒如何的能詩善舞,如何的聰明靈巧,如何的聰慧機智,今天我算是真正的瞭解了!」清吟柔柔地誇讚著的竟不是我,有點懷疑!我本想告訴她,描寫西湖的詩我只記住這一首。

  「清吟姐姐也是花容玉貌,綽約如仙子,玉姿倩影,蕙質蘭心,想來能被姐姐喜歡上的人定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俊朗才子吧。」回頭對上她看向前方的眼神,似水的眼眸漾霧一般的迷離和愁思,聽到我的話回神喃喃自語道:「想來我是沒那個服氣了,只希望妹妹珍惜眼前人!」

  想來她愛弘普不比我來的淺吧,只是這愛情卻不是一個人的事,愛一個人他不愛你是何等的心傷,而且每天還要佯裝著不愛。心裡頓時一片淒涼,弘普若不是我在她之前先遇到你,怕是你今日愛上的便是她了吧!

  「知道關於雷峰塔下的傳說嗎?」此時的雷峰塔還沒有倒,也未重建,不時地有僧人前來打掃,並不向遊人完全開放。站在雷峰塔上目眺塔的四周,自然想到白蛇和許仙的傳說。

  「軒兒,講講!」敏兒對於我的故事是白聽不厭,情願捨棄和哥哥的濃情蜜語。

  看著這麼一個興致高昂的聽眾我也很樂意的講訴,於是從白蛇修仙下山報恩開始講,從借傘講到盜仙草,從水漫金山講到斷橋,講的敏兒雙眼迷離,淚水亂飆,講完後她已將哥哥面前的衣服哭濕了一大片。

  「情到深時人妖戀亦能感天動地!」清吟亦是牽扯到心中的傷感,用手巾悄悄拭淚,哥哥忙安慰懷裡哭的跟淚人一樣的敏兒,弘普和弘歷都用迷一樣深沉的眼睛看著我。

  前者滿是愛戀後者滿是哀傷。

  斜陽落照,塔起金輪,湖上黃昏暮景中片片湖光片片紅綠,美好而嫻靜!

  岸上的人兒亦沉靜在寧靜的氣氛中,誰也不願開口說話。

  黎明前的黑夜總是格外的寧靜,以為平靜的湖面卻是波濤洶湧,危機四伏。安逸的生活迎接而來的是腥風血雨。

  是夜,星空璀璨,遙望著江南的星空想起同一藍天下三百年後的睿和親人,他們在幹什麼?睿!我已經找到愛我和我愛的人,你呢?過的好嗎?你的她對你好嗎?爸爸媽媽,你們未來的女婿很帥很酷,算的上是個鑽石王老五,最重要的是對我百分百的好。遠在現代的你們一定會滿意的。

  明天就要回京了,不知道何時才能再回故鄉,如遠嫁的女兒一般小聲抽抽噎噎,依依不捨,許久慢慢入睡。

  深夜,一個黑影閃進美人睡塌,弓身輕掀被角鑽了進去,左手輕輕地將美人頭抬起,右手臂輕柔地穿過她的身子將其攬進懷抱。

  懷中的人兒無意識般地雙臂環向他的懷抱,如蛇般纏繞住他的身子,無奈輕點其唇眼閉卻心難寐。

  耳邊傳來淡淡的呼氣聲撩撥著他壓抑許久的浴火,努力閉目不作他想時懷中的人兒恐懼般地再次緊貼進他的懷裡,夢囈般地嗚咽起來。

  吻低落,只是單純想讓懷中的人兒安靜下來,觸上軟軟的唇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感受懷中人兒的顫抖和回應,理智徹底殆盡,舌急切地滑進人兒的口中於之糾纏旋舞。

  「弘普!」睡美人急促而媚惑的嚶嚀聲,夢囈般的呼喊聲徹底地讓他在浴火中淪陷。

  「若兒,若兒!」夾雜著浴火的吻愈加地狂熱肆虐地享受柔軟甜美的*。

  懷中*柔軟的人兒無意識地同他糾纏,窒息的擁抱窒息的熱吻激情的撫摩強迫著睡夢中的公主睜開了迷瞪瞪的雙眼。

  「弘普?」睜開眼發現弘普壓在我身上,而我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曖昧簫魂,身上的吊帶絲質睡衣已經滑落到腹部。

  「…我要你…若兒…」粗嘎的聲音*無比,不待我反對,霸道地吻住我的唇,熱烈而狂熱,*不住隨著自己的意念回應著他的吻。

  「…啊…好難受!」無法克制地嬌吟出聲,急促地呼吸著嬌喘著,心裡依舊有說不出的空虛,熱來自心裡最深處。

  「…恩…痛…」

  「若兒…我的妻,我愛你…」滿腔的愛和疼惜吻著蓄滿淚水的眼。

  *一刻,未有花燭卻先洞房。

  「嗚嗚…,好痛!」身體撕裂般的痛,淚水委屈般的飄落。早聽宿舍裡的同學說過女人第一次都很痛,弘普很溫柔可還是痛嘛。

  「寶貝,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抱歉的吻,滿足的吻,心疼的溫雨點般落到我的身上。

  「對不起有屁用!人家就是痛嘛?」對不起有用,還要警察幹嗎?不管了,反正已經被吃個精光了當然要發揮女人的特長——裝委屈哭鼻子。

  「若兒,不哭,哭的我心都碎了!」在眼淚的攻勢下他開始手忙腳亂地像哄孩子般地安慰著哄勸著。

  「我就要哭!你能怎麼樣!」耍賴般地真假哭鬧,不能叫男人太好過,讓他記住這有淚有汗的初葉。

  「若兒,我會負責的,回去我們就成親!」憐惜地輕嘬著柔唇,幸福地宣佈將哭鬧的人兒劃為所有物。

  「這個…沒必要吧…」忘了哭泣,忘了委屈,忘了疼痛,集中精神全力抵禦這賣身求榮的婚姻,我還想再多逍遙一段時間呢。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不願意嫁給我?」剛才還溫聲細語這會就開始狂風暴雨了。

  「人家有說不了嗎?只是可不可以晚點。」小聲地提議,小媳婦般地窩在他的懷裡,不敢看他的神情。

  「若兒!我愛你!難道你不愛我嗎?」受傷的語氣猶如被欺負般讓人心疼。好像我才是損失最大的好不好。

  「我當然愛你!」嘟著嘴無奈真心地承認我是真的愛他的。

  「那為什麼不願意成親呢?你一天不是我的妻子我一天不心安,我們已有夫妻之實當然要有夫妻名分了!」將我裹進懷裡擁吻著。

  「…寶貝…說愛我!」輕柔的吻轉為纏綿的情,輕咬著耳垂,心跳開始紊亂,呼氣聲越發的急促。

  「…我愛你…!」晴浴就是鴉片,上癮後便一步步走進深淵,簫魂中纏綿中落入惡魔的圈套,一點點迷失自己的意念。

  「…要我嗎?」

  「…恩?」

  「…嫁給我!」

  「…恩…」

  這該死的吻,這該死的夜,這該死的*,就這麼失身失心,最後連*也失去了。

  破曉,懷中的人兒經過一夜需求無度的纏綿,經不住體力的消耗而昏睡過去。

  夢中的人兒如嬰兒般恬靜自然,額心的胭脂痔紅艷如血,隱約中液體在脈動,白皙的因一夜的激烈而透著*的紅暈,絲絲汗漬被滿是寵膩的大手輕輕拭去。

  亦困乏卻不忍閉眼,只為多看懷裡的人兒一眼。俊美細膩的臉上滿足的笑由嘴角處逐漸擴大。

  「若兒,起來嘍!」溫柔的蒼蠅在我耳邊飛來飛去。

  「不要!」翻個身將頭埋在被子裡繼續「呼呼」。

  「你個小懶豬,都午時了!」寵溺的聲音在頭上響起,唇上輕點溫柔,裹著絲被被騰空抱起。

  「撲通」「啊」下一秒置身於溫熱水中,散發著藥香味的迷霧在週身懸浮,突來的溺水緊張地大叫,迷夢中捉到一個東西抱著不放。

  「你在幹嘛?快回到水裡,要傷寒了怎麼辦?」好笑地看著掛在身上的「無尾熊」,白光嫩滑,鼻間隱約有東西欲流出,苦笑皺眉將其嬰孩般地抱在懷裡慢慢地蹲了下來將她放置在水中。

  「你——怎麼在這?怎麼我會在浴盆裡?」天哪?我不活了,*裸的身體毫不保留地呈現在弘普的眼中,怒羞的紅暈從頭到腳,下意識將身體往下滑動用水將整個身體淹沒。

  「你是打算練閉氣功還是想就這麼悶至昏闕?」弘普滿面笑容地將我從水裡撈起。

  「咳咳!」「你怎麼還沒走?你出去拉!」小臉憋的通紅,看見被濺的混身濕漉漉的弘普叫囂道。

  「又不是沒看見過?昨夜該看的也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你已經是我的妻了,相公為妻子沐浴很正常不過了!」調侃的語氣打趣地說著,不規矩的大手就要伸過來幫我洗澡。

  「不要!我自己會洗!你先出去!」驚慌失措地撈過浴巾護在胸前。

  「那好!我也正好去換件衣服,乖乖地洗,這個藥浴對緩解疼痛很有效果,寶貝!昨個把你累壞了吧!」小聲在耳邊柔柔地說著。

  「滾!」惱羞成怒,撲打著水花濺起。

  「哈哈——」狂野地大笑跑了出去。

  想起昨天的那一幕,無比的羞愧,從耳根到腳趾頭無一處不在燃燒,是怒紅亦是羞紅。怎麼就失身了呢?

  有一下沒一下地撩撥著水擦拭著身體,你還別說這帶有藥草的花瓣浴還真是格外的舒服,閉眼享受這藥草的泡製,身上的酸疼漸漸舒緩,人也開始昏昏然起來,慢慢地失去知覺沉睡過去。

  「該死!」換好衣服許久不見人出來,焦急地衝進去看見水中的人兒竟歪著頭睡了過去。

  扯過白色浴巾將人兒撈起裹住抱至*,欲將其搖醒卻無半點反應,脈搏微弱,呼吸若有若無,蹙眉,神色慌張,手覆上背部輸入內力,脈搏依舊微弱,呼吸慢慢順暢起來,急忙喚敏兒請來大夫。

  坐著雲霄飛車的花白老先生站立在床前,驚慌未定,神未附身。

  「愣著幹嗎?快救人呢?」一俊美的不像話的男子沉著臉怒吼道。

  「哦!」老頭抖抖擻擻地走到床前接過玉手號起脈來。

  「怎麼樣?是普通的風寒?還是——」旁邊的女聲急切地詢問。

  「脈搏微弱,時有時無,這位姑娘怕是中毒了——」

  「什麼毒?怎麼醫治?」



第七十二章遭遇襲擊

  「這個,恕老朽無能,此毒無色無味,將其放在沐浴水中,可隨著水氣呼進沐浴者體內,沐浴一刻鐘的功夫才會發揮的毒效,起先沐浴者會感到頭暈目眩,昏然欲睡,若此時還無察覺沒有及時出來,毒氣便隨著水流滲進皮膚,進入五臟六腑,輕者昏迷數年或更久,重者斃命!」老者將手脖放下,環視一下四周圍繞在他身邊的三男兩女,好一群俊男美女,男子或陰柔邪氣(弘普),或冷然貴氣(弘歷),或帥氣挺拔(三哥),女子或嬌俏純美(敏兒),或嫻靜柔美(清吟)。而床塌上的女子雖臉色蒼白卻嬌美的攝人心魄,如沉睡中的公主般高貴迷人。

  「解藥呢?」冷然男子陰著臉卻掩不住緊張心痛。

  「無解藥!看姑娘的氣色和脈搏,至少沐浴了半個時辰以上,三天後必會消香玉損,華佗在世也沒用!」老者輕歎,自古紅顏多薄命,苦了這兩個深愛她的男人。

  「你這庸醫在說什麼?什麼叫無解藥?」帥氣男子將老者高高提起,怒不可歇。

  「子淵,你放下大夫,問他還有沒有什麼辦法?」嬌俏人兒忙上前制止。

  「老先生,你再想想辦法?你再給看看!」剛從虎口逃脫,又進狼爪,被小美女抓著衣領拽到床邊。

  「老朽行醫六十年,見過這種毒也僅只兩回,到目前還未研製出解藥!此毒非本國所有,乃從西域傳來,中毒者會在沉睡中不知不覺中斃命!」老頭搖頭歎氣。

  「那其它的大夫呢?他們可知道?」

  「子淵,敏兒你們去將所有的大夫都請來!」冷然下令,陰柔男子將其小心地扶起再次輸入內力保其心脈。

  夕陽西下,落日殘陽。日落的黃昏格外的美,卻無人欣賞,客棧的房間裡中老年數十位大夫埋頭研究,開藥的開藥,把脈的把脈,熬藥的熬藥,試藥的試藥。

  夜黑,月兒當空,依舊未果,依舊沉睡,依舊不得回家。

  深夜,星月同簾,未果,滿室的人焦躁不安,無人敢睡,無人想睡。

  曙光,雞鳴鳥叫,未果,搖頭歎氣,哭泣愁眉,倦容疲憊。

  日昇日落,日落日昇。

  「今個是第三日了,你們到底有沒有研究出來個所以然來!」怒吼聲衝刺耳膜,弘普像發了瘋的野獸般,嘶吼著。

  容顏憔悴不堪,眼睛*,像極了地域裡的索命閻羅!

  「恕爾等無能!」一群人拱手搖頭。

  「若兒,你走我亦跟隨!」將熟睡中甜美的人兒擁入懷抱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胸口乾涸的嘴角中。

  睡夢中的我,口渴難奈,天空中一滴雨飄落張嘴接住,舔一舔,嚥下,媽的!居然是苦的。

  「若兒——」討厭,睡覺也不讓人安生,鬼叫什麼?心情不爽,張嘴欲罵。

  「討厭!吵死了,還要不要人睡覺!」睜眼應入眼前的是弘普那裝憔悴的面容,*的眼睛,青色的下巴,失神的表情。

  「拜託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儀容,你這樣子讓我很沒面子也!」不滿地嘟嘴,雖然答應嫁給你,你也要適時地將自己打扮光鮮一點,這個樣子給我的姐妹看見了會怎麼取笑我。

  看見弘普睜大著雙眼,對我的說話沒有反應,遂而頭朝外的想找點東西填肚子,卻愕然地發現一屋子的人,且一個個表情都很怪異。

  「夷?怎麼大家都在!開會?聚餐?那些老頭是幹嘛的?廚師?」一屋子的人,除了認識的,就是不認識的,而且都同弘普一般木然看著我見鬼般。

  「被點穴了?誰幹的?我要拜他為師!」乖乖,誰那麼大的本事竟同時將這麼多人點穴,而且其中還有四位高手,佩服。

  「若兒——」

  「軒兒,你沒事?你居然沒死?」異口同聲地叫著我的名字奔了過來,弘普更是誇張地將我推離他好遠。

  「好好的咒我死幹嘛!」這個敏兒,一大早的就說晦氣話。

  「不是!不是!他們說你中毒了,來自西域一種罕見的毒!」敏兒將一個老頭扯到我面前,一臉凶神惡煞道,「還說你死定了!華佗再世也救不活!」

  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才當花魁多長時間,就遭人暗算了?

  「姑娘,」被敏兒強制拽過來的老頭,望著我,一臉驚奇地問道,「可否讓老朽看看!」看他慈眉善目的不像壞人,便點頭同意。弘歷將除了老頭以外其餘的陌生人全部屏退,然後坐在我跟前等待老頭診斷的結果,神情比我還緊張。

  「太希奇了!真是太希奇了!毒竟自行化解了並轉為內力與小姐的身體自成一體!」老頭將兩指塔在手腕處,驚奇,詫異,喜上眉梢,一臉欣喜地望著我,「冒昧地向小姐討要一滴血!」

  「不要!會痛!」我將手藏於被中,很乾脆的拒絕道。跟你又不是很熟,幹嘛要奉送這麼貴重的見面禮,而且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最怕疼,想打針、扎手之類的要求我是斷不會同意的。

  「若兒,給他!」弘普摯起我的臉嚴肅地說道,其他人也滿臉凝重地看向我,然後將我的手從被窩裡撈出,遞給老頭。

  「可是,很疼也!」我可憐巴巴地懇請道,「能不能不扎!」

  「哎呦——」臭老頭趁我不注意劃破我的手指,鮮紅的血流出。我疼的嗤牙咧嘴,鬧著要弘普給我買老母雞燉湯喝。

  「太神奇了,天下竟有這等事?哈哈——」老頭拿著我的血搗鼓的半天瘋狂大笑,那陣勢像是得了寶藏般,近乎於癲癇的症狀。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弘歷蹙眉問道。

  「小姐的血液可自行化解體內的毒藥,確切地說你乃百毒不侵之體,不僅如此,你的血也是百毒的解藥!」老頭看著我的眼神像我看到烤雞般垂涎欲滴,真怕他再問我討要鮮血,警惕般窩進弘普的懷抱。

  「這件事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有第八個人知道!」弘歷平淡的口氣卻威嚴無比。

  「老朽明白!」老頭恭謹地說道,「亦會遵守今天的秘密。」

  子淵將一袋銀子交於老頭客氣將他送出客棧。

  「下毒的人查到了嗎?」抓著弘普的衣領問道,丫丫,誰那麼缺德對我下毒。

  「沒有,藥是我親自到藥鋪裡抓的,水雖是客棧供應的,可是從掌櫃子到燒水的丫頭都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弘普眼中殺氣一閃而過,擁著我的手臂收緊。

  這種複雜離奇的案例還是交於坷南或包黑子吧。

  「撲騰騰」一個白色的東西落到我的手中,細看居然居然是只純白的鴿子。

  「紅燒鴿子,暴炒鴿子!」抓起鴿子口水直流,肚子「呱呱」地亂叫,小鴿子看見我攙欲的眼睛,掙扎著,撲哧著,驚恐萬分。

  「你幹嗎搶走我的烤乳鴿!」噴火地看向弘普,他熟練地從鴿子腿中抽出一個蜷縮的小紙條交於弘歷。

  弘歷展開看過眉頭皺緊神情嚴肅地出去了,弘普將我小心放置在*和哥哥亦隨後跟出。

  那樣子肯定有大事發生。

  「軒兒,你太厲害了!以後帶著你我就不怕別人暗地裡放毒了,呵呵——」粗線條的敏兒待他們離去「噌」的一下竄過來興奮地說。

  我靠~~~居然真把我當解藥了!看來那蟠桃也不是白吃的,可誰想害我呢?其目的?難道妒忌我長的美,感歎~~長的太漂亮也是一種錯。(奴哧鼻:放心這個錯沒發生在你身上!)想到差點再一次跟這個世界SAYGOOD*EY,打心裡感到後怕。

  「不過到底是誰對你下毒?要是被我知道是誰幹的,扒皮,抽筋,喝其血,吃其肉,啃其骨!」貌似凶狠的眼睛還帶有抽筋扒披的動作。

  夠血腥,夠噁心的,我要考慮是不是叫哥哥另換一位嫂子,這話我可不敢當著她的面說出來。

  一盞茶後。

  「我和子淵要先行一步,弘普留下來護送你們回去!」弘歷進屋環視一下四周宣佈道。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率先開口問道。

  「沒什麼大事!你好好休息!」弘歷說著轉而看向窗外,神情一度的沉重。

  鬼才相信,三個人臉上分明寫了『出大事了』四個大字。

  「說出來我們也好瞭解現在的情形,不然搞的心裡難受的緊。」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別人越不想告訴我的事,我越想知道。

  「李衛那前日遇到山賊搗亂,現已被*住,押送銀子的官兵中有人受傷,四哥要帶人前去跟他會合支援!」弘普坐到我的身邊將我因激動起身而滑落的被子拿起裹住我只穿著睡衣的身軀。

  「我們一齊去,人多力量大!」李衛可是我喜歡的歷史人物之一,當初看李衛當官時,我可是他瘋狂的粉絲呢?只是不知道這李衛有沒有像老徐演的那般幽默、詼諧!

  「不行,你的身體還未恢復,即使毒已全消,仍需好好的修養調理,再說你和清吟都不會武功去也幫不了什麼!遇到事情反而是累贅!」弘普立刻反駁道。

  「那你也去吧!我們可以照顧自己,也知道怎麼回京城!」見不到偶像那就爭取*吧,沒有你的日子裡我會很瀟灑,旁邊的清吟和敏兒亦點頭同意我的提議。

  「不行,中毒的事還沒查清楚,也許下毒之人就在我們附近!我們都走了,誰來保護你們?」子淵亦沉著臉反對。

  「我百毒不侵,還是最好的解藥,怕他什麼?」嘟嘴*,人老頭都說我是難得的寶貝了,這個也說不行那個也叫不行,都成口頭語了。

  「要是來人不用毒換別的招數,你以為你們能逃掉嗎?」弘普看著我沮喪的表情好笑地點著我的翹嘴說道。

  「子淵,去收拾東西我們出發!」弘歷王者般地結束今天的爭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感覺,那氣勢跟許文強穿著黑色風衣轉身般酷斃了,帥呆了。

  「回魂了,口水都流下來了!」有嗎?擦了擦嘴。

  「吼,你又作弄我!」明白過來不依地捶打他的胸膛。

  「誰准許你看別的男人看的那麼出神?」抓住我的手吃味地將我攬進懷裡,「不許你頂著他看,你的眼裡除了我不准有任何一個男性身影的存在。

  「那我兄長的阿瑪呢?」我挑著他的刺,沒好氣道,「也不許我跟他們近乎嗎?」

  「你明知我的意思,又何必氣我呢?」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懲罰似地將我箍的更緊,放在背後的手開始不規矩地按摩起來,想起昨夜,也就是三天前未中毒前的那夜,好像我已經是他的人了,臉又一次不爭氣地通紅透亮,捏著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低聲說,「有人看著呢?」

  「都出去了!」幽頭也不抬的說道,順便偷了個香。

  探出頭來一看,對哦!敏兒情依不捨地幫子淵收拾東西去了,清吟姑娘也出去幫我準備吃的了。

  屋子裡又只剩下我和弘普了,小臉皺的可以夾死一隻老鼠。

  「怎麼了?臉皺的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弘普緊張的問。

  「不是!」被尿憋的,三天未如廁,那滋味比餓還難受。

  「那是什麼?你說呀!急死人了?」弘普噌地站起來上下打量著我,尋找我不舒服的原因。

  「我想~~」臉憋的通紅,身子也跟著來回的扭動著。

  「想什麼?說呀!」上前準備幫我寬衣解帶檢查有什麼傷口。

  「想去茅房?」別在碰我了,再不住手,我就憋不住了。

  「哈哈~~」弘普幫我穿上鞋子看著我忙亂地腳步大笑不止。

  「哎~哎~」子夜時分,床內輾轉反側,睡了三天大吃特吃的後遺症---胃漲睡不著覺。弘普,被我連威脅帶恐嚇地踢出房間,並再三說明不准踏進我的房間。鬼子當上過一次就算豬了,再來一次就是豬它媽了。

  「你們是誰?救命呀~~」清吟的房間傳出的呼叫聲,片刻桌椅翻打聲,瓶碗摔破聲,清吟的呼救聲混雜地傳進我的耳朵。

  刺客!急忙起身胡亂地穿著衣服向清吟的房間跑去,她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我的房間夾在敏兒和她的中間,弘普的房間在我正對面。當我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打成一團了。

  弘普和敏兒以一敵二地跟黑衣人打鬥著,天哪!這就是傳說中的刺客,果然幹練,凶狠,招招攻擊弘普和敏兒的要害。呸,我在想什麼呢?這麼危險的時刻我竟然還能如此的胡思亂想。

  清吟懼怕地縮在牆角,我急忙上前安慰:沒事,沒事,乖哦!一會就結束了,雖然弘普和敏兒的功夫不到家,刺客又很厲害,但我堅信他們最後會勝利的,雖然看起來有點困難。

  這邊打鬥著的弘普和敏兒吐血,這是安慰人的該說的話嗎?

  房間越來越擁擠,頂著破相的危險抬頭看去,媽呀呀!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黑衣人?

  「將那丫頭帶走!」看似領頭的老大指著我說。

  「走!」我嗎?詢問的眼神未等到答案就被一黑衣人在胸前「啾」「啾」兩下點住穴道從窗子拎走了。

  「若兒~」「軒兒~」給被黑衣人團團圍困的敏兒和弘普一個哀怨的眼神,別若了也別軒了,人都被劫持了鬼叫有用嗎?最重要的是把那些王八羔子砍了來救我呀。

  只怕是有的等了,命苦的我怕是又要經歷一番浩劫了。

  身穿著單衣的我在夜晚的寒風中被人像拎小雞般在高空中飛行。瑟抖著身子暗罵那清吟不厚道,竟在我被掠走後最後一刻將我身上披著的床單給撈去了,照這樣下去不給他們殺死也會被凍死的。

  李衛處半天的快馬加鞭弘歷和子淵已經趕上了李衛的押解隊伍。

  「現在情況如何,且把那天的情形說一下!」弘歷將李衛叫到離隊伍五十米距離的樹下問著。

  「前天我們經過十里亭的時候,突然出現十幾個黑衣人,也不說什麼上前就和我們的人打起來,武功很奇怪不像中土人士!」李衛將情形一一告知。

  「可知他們的意圖?」

  「並不像衝著銀子來的,打鬥中只傷了我們幾個人便走了!」

  「是不是衝著人來的?」

  「不像,從頭到尾只和我們的大內侍衛在徘徊打鬥,並沒有營救人的打算。」

  「他們是不是看出犯人是假的?」

  「不像!並沒有接近犯人的打算!」

  「哦?那李權那呢?有什麼消息?」

  「剛收到消息,已經和喜搭拉將軍會合了!押解真正犯人的馬車明日便可到京城地界!」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為犯人,也不是為銀子,那是因為什麼原因?」弘歷低眉思索這其中的門道和關聯。

  「先軒兒中毒,而後又有人來假裝截獲馬車,騙我們到此,難道是?」子淵將事情的一一理順說出。

  「調虎離山?糟糕!李衛我已經通知當地官府派人手過來支援,這有十六個一等一的大內高手供你差遣!子淵我們現在就回去!」吩咐完將令牌交於李衛,塵土飛揚將未來及說「是」的李衛嗆了個咳嗽連連,灰頭土臉。

  「水~~~」豪華的馬車裡睡在金絲軟塌上的美人兒夢囈般地舔著小巧的紅唇。

  「若若,慢點!」扶著嬌小的人兒將水杯放在她的唇邊,看見她久旱逢甘霖般飢渴的喝著水。

  「軒轅正德?」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呈現在面前的臉居然是自從鹽商被捕後就消失的軒轅正德。

  「虧你還記得我,走也不說一聲!」埋怨的口氣輕點我的額頭。

  「痛!」其實沒什麼感覺,只是習慣性的叫了出來,反正別的女主也會是這樣的反映,我也不能另類。

  「你怎麼會在這?我不是被刺客掠走了嗎?」打過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

  「有事離開蘇州幾天,回來後艷兒告訴我你要跟他回京城,就想著要跟你告別,正好遇到你被黑衣人挾持,於是不動聲色跟在他後面尋機將你救下。幸虧我去的及時,否則你被那黑衣從高空拋下不死也殘!」軒轅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告知於我,對於我被拋至下來很是不解,不明白那黑衣人大費周章地將我掠走只為將我摔死?

  我當然不能說是因為那衣服經不起我的重量而撕扯爛掉。

  「我們這是去哪裡?」轉移話題地問道。

  「去福建我家~~」從馬車的左上角的小桌子上拿過一個桂花糕放進我的嘴裡。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29 PM

第七十三章做客

  「什麼?走了多久了?」嘴裡含著塞滿桂花糕咕咕噥噥地問,點心屑噴在他俊俏的臉上。「我們已經離開蘇州半個月了,這段時間你都在昏迷當中,你們已經被歹人盯上,我不敢再讓你去赴顯,所以決定暫時帶你回福建。」他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著臉上的糕點屑,順帶將我嘴角上的也一同擦拭掉。

  「哦!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憂心地看著窗外,我和弘普還真是一波三折呀!

  「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你的那幾位朋友武功都很厲害,而且他們現在已經和官府的人聯繫上了!」軒轅又塞了一個綠豆糕在我嘴裡,耐心解釋道。

  「可是他們知道我被劫持會很擔心的!」這次軒轅有準備地將臉瞥開。

  「我已經飛鴿寫信告訴他們你跟我在一起了,叫他們到福建去跟我們會和!」一杯溫水遞到我的面前。

  「福建有你的家?那蘇州的那個呢?」既然已經聯繫上了,我也用不著操心了,就靜靜等待他們的到來吧!

  「那只是我臨時的別院,福建那有我的府邸!」乖乖,這傢伙老有錢了,蘇州那府邸已是一般人不可小窺的了,不知道福建的會是什麼樣的「那什麼時候到福建?」福建?聽過沒去過,現代時有個網友就是福建的,跟我一次視頻後,被我的美貌所傾倒,(作者:麻煩你不要自戀,人家只是單純地想找個江南女子做老婆!)來蘇州看我,還說等我畢業後就娶我做老婆,被睿一腳給踹回福建老家了。

  「明天早上!」習慣性地給我塞了一個芝麻糕。

  就這樣,只要我嘴裡一空他就給我塞點東西,害的我都在懷疑我是不是話太多了,導致他想用食物封住我的嘴,直到我有想放屁的感覺才勒令他繼續塞下去。

  來到軒轅福建的府邸算是瞭解什麼叫大富之家,什麼叫富翁本色,什麼叫花園別墅。挖塞塞~~~那個輝煌,那個氣派,連在京城長大的我都眼冒金花,羨慕不已,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大家隨機想像吧,以後有了再補上。

  像逛無錫《三國城》一般驚歎連連,恨沒有照像機將它的風采帶回去,幻想著是我的該有多好,古代就是好,房子大莊園多,不像現代房價那麼高,買個一室一廳四十幾平方的房子至少要奮鬥十年。

  烏龜殼般憋屈著生活著。

  一連兩天就在他的參觀中度過,第三天便和府裡的丫鬟們混熟了,柳兒已經先我們之前來了,想來是軒轅特地叫來服侍我的。

  「身體要放鬆,要心無雜念,心神合一,腳伸直,要將力量集中到小腿和腰腹位置,利用丹田進行腹部深呼吸,使體內供氧量保持足夠的充分!」我反著手背在身後在她們身邊來回的轉動著,大有老師的氣勢,這感覺還真的不錯,軒轅本來要帶我出去玩的,臨時有事出去我便自行找樂子。

  「我現在教給大家叫做瑜珈,這個對減肥瘦身養顏美容塑造體形有非常之大的功效,要堅持不屑,持之以恆方能發揮的功效!」我搖著腦袋箱背書一樣宣傳著瑜珈的好處,沒有想到我在這方面還有很有天賦的,不管是宣傳還是教導我都是很有能力的。

  「可是軒兒,這樣很累也!」專門負責廚房下手的紅兒顫著那一身可以和殿霞姐有的一拼的肥肉抱怨地說著。.「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們想像我一樣擁有楊柳水蛇小細腰嗎?想像我一樣擁有水嫩如雪般的肌膚嗎?想擁有魔鬼身材天使臉蛋嗎?想而立不惑之年依然靚麗無比,青春美麗嗎?想成親之後相公愛婆婆疼嗎?」一邊無比自豪地展示著我還算完美的身材,一邊說著這*到情願少活幾年也想得到的夢想,看那紅兒兩眼冒花花無比渴望的眼睛我就知道這話多麼的有影響力。

  「想!」以紅兒為主的丫頭們大著嗓子回答道。

  「想的話就要堅持,常言到三分長相七分塑造,未來的生活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當然機會是留給努力過的人,若干年後你們會感激我今天教於你們的一切,你們會慶幸遇到我這麼一個好夫子!」無比自戀地認為自己就是她們的再生父母。

  「那你是因為練習這個瑜珈才這麼美的嗎?身段這麼好的嗎?」紅兒幻想過後回到現實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只能說它起到很大的作用!因為我每天都在堅持做著,風雨無阻!」才怪!我哪有那耐心,現代的時候花了兩百塊去練瑜珈結果只堅持了三天不到,那傢伙實在是太悶了,我情願上舞蹈班。到了古代我更是天生麗質難自棄,根本用不到那麼辛苦。但是不能說實話打擊她們的自信心。

  「既是這樣我們一定會堅持到底!」看她們幻想著未來幸福的樣子,我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開個培訓班,收點學徒費的什麼的,只不定還能賺個盆滿碗滿,做個天下第一富姐!

  眼前元寶在閃耀,銀子快來,將我砸死吧,不用客氣!

  「你們都在這幹嗎呢?前廳連個倒水的都沒有!」當然沒有,都被我給召集過來學瑜珈了。

  「要死拉,那麼大的嗓門!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我掏著耳朵頭也不回怒嗔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來人是軒轅,這個宅子的主人。

  「誰叫你把她們讀糾集到這裡的?都沒事做了?」口氣嚴厲聲音卻明顯放低溫柔下來。

  「你凶什麼?人都被你給嚇跑了!我這是在幫你,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什麼叫溫柔政策?好的休息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和學習!」一會兒功夫都沒影了,一群沒義氣的傢伙。

  「你的意思是說我還要謝謝你的好意了?」他看我走到園子裡的石桌前坐下,也跟了過來繼續跟我理論。

  「不用,算是我在你這白吃白住的報酬吧!」我懶懶地趴在面前的石桌子上藉著上面的涼氣解著我身上的暑氣。

  五月半的福建已經感到有點燥熱了,在加上一上午的教導和示範現在我如烈日下的小狗吐著舌頭散發熱量。

  我是典型的夏熱冬冷型,就是夏天的時候渾身發燙,冬天的時候全身冰冷,睿說我是標準的季節時空機,走在季節前端且極端的正常又非正常的人類。

  「你身上穿的是什麼?怎麼這般的古怪希奇?」他倒了一杯茶被我搶先一步搶過來喝了,喊了一上午都沒有想起來要喝水,渴呀。

  「好看吧!簡潔大方,我設計的!」慚愧,為了方便練習瑜珈我叫她們照我畫的圖紙自己做了一套現代運動服式樣的衣服,當然是長袖長腿,這樣不會太過的傷風敗俗。我身上的這件是柳兒幫我做的,我做的是肯定穿不出身來的。穿起來效果不錯,純白絲綢,質地柔軟透氣,穿起來格外的舒服貼身。

  「你還真是喧賓奪主起來了!」他看著手中的水被我搶走無奈地搖頭歎息,重新為自己倒了一杯,我順手將手中空杯子遞在他面前,示意他幫我滿上。

  「小氣扒拉的!不就喝你一杯水嗎?要是打你房子的主意還不跟要你命般!」我端過滿杯的水一飲而盡。

  「想要我的府邸就給我做娘子!到時我的所有都是你的!」他慢條斯理亦真亦假地說著。

  「得了吧!我可不敢高攀,到時還不怕被你的紅顏知己,小妾*給滅了!」來到軒轅府那麼久知道他是一個真真的男人,一個個芙蓉姐姐般「S」形的女人走哪哪有。

  「有你以後不會再有她們了!」他抬頭看著我,眼睛裡透著認真和深情。

  「熱死了!熱死了!」我逃避地隨手抓起一把美人扇死命扇著。其實軒轅正德這個人還真的不錯,人長的帥不說,家裡還有那麼大的房子,錢當然是十個我也用不完的,對我又好,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我的。

  這樣的人完全符合我的擇偶標準,有錢,有房,帥氣十足。奈何我已經名花有主,一位是年輕有為的商人,一位是富貴逼人的阿哥,魚和熊掌哪可兼得?

  「軒兒,來喝碗酸梅湯,少爺你也喝一碗吧!」換好衣服的柳兒端來兩大碗酸梅湯放在石桌上,我拿起自己面前的一口氣喝完,隨手又將他面前的端起來喝光。

  他並沒有阻止只是一味寵膩地看著我,對我的行為舉止已經到了見怪不怪的地步了,只是柳兒睜大眼傻楞傻楞的看著我和軒轅。

  「嘖嘖!味道好極了,可是怎麼會是涼的呢?」喝完了他的酸梅湯,舔著嘴唇回味地問著柳兒。

  「剛從冰庫裡拿出來的。」看她沒有反應伸腳踹了她一腳,她方才回神回答。

  「哪有冰庫?」我一個箭步奔到她的面前抓著她的衣角驚喜地問道。有冰庫就會有好吃的冰棒,以後小日子過的倍舒坦。

  「哦!我自個府上建有!」軒轅拿起扇子兀自的扇著,疑惑的看著我,不明白我怎會如此的激動。

  「真的,怎麼不早說!」我坐到他旁邊的石凳上享受著免費的人力電風扇。徐徐清風吹動我的長髮,爽呆了。

  「越發的過分了,竟叫我給你搖扇!」邊說還邊將我拉至離他更近的位子扇起風來。

  「柳兒,你去找幾種水果煮過端來,順便再拿幾個碗和一把水果刀來。」我並不理他逕自對著柳兒說道。

  「好的!」柳兒領命下去準備,竟不問我為什麼?軒轅府上的家規很嚴,只要是主人吩咐的丫鬟只有聽從的份。

  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看,指使起我的人跟自己家一樣!」看著柳兒走遠他笑著用扇子輕拍我的頭說。

  「疼呀!我這叫做隨遇而安,不做作!今天本小姐親自動手做一個你從來沒有吃過的美食,你們有口福了!」我捂著被他敲打過的腦袋皺著眉頭說。

  「我到要看看你今個又有什麼花樣?」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爽朗地大笑道,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討厭,鼻子都給刮扁了。

  他的笑很親切,也很吸引人,可是卻沒有弘普來的簫魂。弘普也會像這樣的大笑,只不過更多時候的笑都透著淡淡的冷和點點憂鬱,一閃而逝。

  想起他尋思著什麼時候他才能到,不過也好省的他老是將逼婚掛在嘴邊。

  沒一會兒,柳兒便將東西拿來了!有蘋果,橘子,水蜜桃,香蕉,草莓等多種水果,還有好幾種並不是這個時節有的果子居然也出現在桌子上,再次覺得這傢伙挺會享受的。

  將各種水果切成丁狀放在剩有碎冰的碗裡,各用開水1碗用泡花茶的方法,取得花液,加入冰糖適量調味放冷淋上一到兩勺,最後在點入從廚房找來醃製好的果醬,紅的綠的白的很是好看。

  「你先嘗嘗味道怎麼樣?」先奉上一碗給這個家裡最大的當家軒轅,以後還指著他繼續做米蟲呢。主要是因為第一次做冰粥,不曉的能不能吃。

  「嗯!看起來很挺好看的,吃起來也非常的涼爽、爽滑,不錯!」他端過去先細瞧了一番,看我急切地希望他品嚐的情況下皺著眉頭小吃了一口,最後眉頭鬆開大吃起來。

  「我就說嘛!也不看看是誰做的!」我是典型的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人,分了柳兒一碗,自己裝了一大碗大吃起來。

  「冷的東西少吃點!一會就吃飯了!」他看我準備加第二碗的時候吩咐柳兒將剩下的端走分給別人。

  抬頭看看天,隱隱的聞到空氣中傳來菜香的味道,便胡亂地擦著嘴拉著他就往客廳走去。

  吃罷午膳我搬來一個搖椅放在小亭子裡,坐在上面愜意地哼著曲子,軒轅繼續陪我閒侃著,手上依然搖著扇子。

  心裡很納悶他怎麼都沒有事情做呢,想想又不關我的事也便沒有問。

  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身上蓋著一個薄毯子。

  「醒了,還以為你就這麼睡下去了呢!你吃飽了睡睡飽了就吃,怎麼還這麼沒肉呢?」軒轅就那麼靜靜地幫我搖著,對上他如潭水一般的眼睛,溫柔的有點醉了。

  「你可賺大了,傳說中睡美人被你給看到了!」我揉著惺忪的眼睛不忘誇讚自己一番。

  「你怎麼這番的沒皮沒臉呢?睡相難看的要死還硬說自己是睡美人。」他笑容氾濫地打擊我道。

  「懶的理你!不懂欣賞,沒品庸俗!」我鼓著幫子怒罵道。居然說我睡相難看,哪個叫你看了,就算是真的,也不帶這麼傷人的,怎麼說我也是一女的。

  「少爺,有人找,奴婢已將他們引至您的書房等候了!」一個小丫鬟恭恭敬敬地說著。

  「知道了!告訴他們一會就來!」軒轅朝丫鬟揮了揮手又回頭對我說:「你先去找柳兒,一會談完事情一起吃飯,今天新來的廚師燒的京菜,你嘗嘗看他做的正不正宗。」

  「知道了!誰稀罕你相陪,快去吧!」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很高興,難為他一片苦心。也不等他走便先他一步找柳兒去了。

  這廂軒轅書房「你是說派去的殺手都沒有將那人解決掉?反而都成了他劍下亡魂?」此時書房主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著一名狀似慵懶,眼神卻銳利如鷹的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俊臉略帶著陰沉。

  男子如鷹的眼神緩緩掃視著面前穿黑衣的男子身上,低沉冰冷的話語微微飄在靜悄悄的大廳中。

  「是,屬下無能,不是他的對手,他實在是太厲害了,還未看清楚他的招式兄弟們便四分五裂血染客棧!」穿黑衣服的男子的臉上恐懼般地扭曲著,到現在回想起那晚的情形還懼怕噁心,遍地的血像洪水一般流淌著,到處都是斷手斷腳和還有呼吸的心臟大腸,無手無腳地痛哭唉叫比一劍了結還來的痛苦。

  殺紅了眼的男人邪殘恣笑,冰冷嗜血,如地獄的惡魔般恐怖陰森,陰冷之氣透徹心扉。



第七十四章軒轅的身份

  「那你又是如何逃回來的?」男子依舊神情自若地問著。「屬下…屬下趁他不注意使用了隱術因此保住性命回來覆命!」黑衣人如站針氈般站立難安,目光微微垂下,不敢與之相接。

  「你可知道擅自使用隱術的後果?」依舊漫不經心卻已充滿殺氣。

  「知道…擅自使用隱術者者死…」說完將一秉長劍正對自己的胸口刺下。

  「匡當…」一聲,劍被一道外來的內力震落。

  「我有說要你死嗎?」語氣平緩目光寒人。

  「謝主子饒命之恩?」慌忙跪下磕頭謝恩。

  「他們有沒有察覺到你們的身份?」

  「應該沒有!」冷汗浸透黑衣,風吹過這炎熱的天卻是那般的冷。

  「陰姬那怎麼樣了?」端起茶來不喝輕聞。

  「一切找計劃行事,她已經成功地迷惑他們的尋找線路和阻礙他們的尋找計劃。」希望這個消息可以緩解主人的怒氣。

  「告訴她讓她想盡辦法拖住那些人,時間越長越好,最好讓他們以為她死了!這是她唯一將功補過的機會!居然大膽地在她的湯浴裡下那麼重的毒!若是她有什麼差池,她就是死千回萬回也不抵她一人性命。」冷睇的眼神寒霜逼人。

  「是!屬下定會告知提醒她的!」

  「下去吧!」眼角掃過,看見熟悉的身影正向這邊走來,眼神示意他離去。

  「想我了?」片刻功夫冷臉上蓄滿笑容上前迎接黃衣俏人。

  「你說過要帶我出去逛逛的,都來了快一個禮拜了,連個門也沒出過!等過一段時間弘普來接我我就沒有時間玩了!」進門一屁股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啃起來。

  「剛回來有些事情要處理,冷落我的大小姐了!」他笑著趁我不注意將我手上啃過兩口的蘋果搶走啃了起來。

  「喂,那是我啃過的,你怎麼這麼不講衛生,要吃不會自己拿?」怒哼起來上前去搶。

  「我就喜歡吃你手上的,恩!真甜!」他將蘋果高舉到我夠不到的地方。

  「甜吧,那就給你了,不過可是有代價的!」我盯著供桌上的白玉千手觀音貪婪地凝視著,通身的雪白,透徹明淨,觀音唇帶微笑,美麗智慧嫻靜迷人,玉雕將觀音的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的感覺雕刻的淋漓盡致,完美無缺。

  「你想怎樣?」他停止咀嚼問道。

  「我要它!我看的出我跟它有不解的緣分,你既吃了我的蘋果就應該拿它來換。」心虛地看著他我也知道有點強人所難,這麼貴重的東西想來他也不會輕易給我的。

  說緣分是假,要寶貝是真,可是要東西也不能要得太過俗氣,得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好!從今天起它歸你了!」他眼睛不帶眨地將供桌上的白玉千手觀音交到我的手中。

  「不會是贗品吧?」乖乖,這麼爽快地答應,不是贗品就是這傢伙十足十的敗家子,可這贗品也做的太真了吧,想我也是混跡寶貝十六年(來到古代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集寶貝,至於怎麼收集的,我就不一一告知了!),怎麼著也算是半個行家吧。

  「想什麼呢?我軒轅府會有贗品?」他好笑地看著我的表情滿是不屑。

  「哦!真的給我?不會再拿走?」確認一下為好,免的說我是偷的。

  「給你了你還那麼多廢話,不要拿來!」上前假意搶奪。

  「要,要,誰說不要了,不准反悔,拉勾上吊!」護住寶貝,身出小拇指到他面前。

  「嗯?這是什麼意思?」他看著我的動作倍感不解。

  「今軒轅正德將白玉千手觀音贈於若軒,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我拉過他的手用左小指頭勾住他的右手小指頭念著誓言將兩人的大拇指摁在一起。

  「哈哈…你,你好可愛!」他順力將我拉進懷裡大笑起來,「不過我更喜歡這樣!」說完低頭吻住我的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這麼睜著眼睛迷糊著。

  「痛,你這個小野貓,還那麼凶悍,不過我喜歡!」反應過來自己被軒轅佔便宜了,小嘴狠狠地咬上他的唇,他吃痛離開。

  「吃本小姐的豆腐,你不想活了!」怒紅的小臉盯著眼前含笑的大灰狼。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哈哈…味道不錯!」他張狂大笑。

  「你…你…不理你了!」氣憤地轉身走出書房,臨走不忘將寶貝揣進懷裡。

  「軒轅今天我們去哪裡溜躂?」拿著油條喝著豆漿邊吃邊問。

  「你想去哪?你說去哪就去哪?」他文雅地掰著油條放進豆漿地泡著。

  「我知道還問你?」

  「我每次提的意見你有聽過嗎?」

  「我不同意的那叫什麼意見嗎?那叫敷衍!你得不停的有主意,直到我滿意為止。」狠狠地咬過油條咀嚼道。

  「去鼓山吧!」思索了一會說出一個答案。

  「武夷山,青雲山,大嶗山,我們都去過了!這一段時間都是爬山,今天我們去海邊吧!」我將他面前未動過的豆漿炮油條扯過來將空碗推一邊。

  「你豬投胎的,吃那麼多!」望著強盜般將食物掠奪走的我,「不會自己裝!」

  「習慣了,習慣了,不好意思!」無半點愧疚地夾起碗裡的油條放進嘴裡。

  「你——算了!你剛說去哪?」

  「去海邊呀!今天我們去海邊吧!」

  「可我說的是去鼓山呀!」

  「是呀!你說去鼓山所以我們今天就去海邊!」滿是油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欲要往他手臂上掛。

  「柳兒,去準備馬車!」軒轅給了我一個「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的眼神,巧妙地攔截住我不規矩的手變戲法般地掏出一個絲帕幫我揩著手上的油,絲帕在手上滑動的感覺很舒服,柔柔的軟軟的,想來價值不菲,不過沾上油以後就很難洗掉了,浪費了。

  「萬歲,軒轅你真好!」興奮地跳起來大方地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後P顛P顛地回屋準備海邊用品了。

  坐上馬車緊半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海邊,聽著越來越近的波浪敲打著岩石的聲音,心情格外的激動,未等馬車停吻便急不可奈地跳下馬車跑到海邊。

  藍色的海面平靜的如一面藍色的鏡子,藍藍的天,晴朗無比,藍藍的海,遼闊無邊,站在海邊,海風輕浮臉郟混和著淡淡的鹹味。

  「大海,我來了!」大叫著宣洩心中的興奮,甩開腳下的繡鞋跑向海水裡玩耍著。

  「軒兒,快上來,裙擺都浸濕了。」柳兒隨後追了過來大叫著,慌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軒轅。

  「哈哈哈——很暖和,你們也下來。」手癢將水潑向岸邊的軒轅和柳兒身上。

  「上來,一會要傷寒了怎麼辦?」軒轅蹙眉下來將我抱至岸邊。

  「討厭,人家還沒玩夠呢?我還想游泳呢和日光浴呢!」來到岸邊大跳腳,很不滿他的做法。

  「游泳?日光浴?那是什麼?」軒轅不解地看著我。

  「軒轅海邊有船過來也,你看!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坐坐?」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指著前方海域越來越近的船隻,一共三艘船,為首的船隻很大也很豪華。

  「若若,我們回去吧,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還未處理!」軒轅神色略帶慌張地將我攔腰抱起快速疾步回馬車裡,吩咐趕馬車的虎兒立刻回去。

  「怎麼了?我還沒有玩夠呢?」掃興地看著他,戀戀不捨地看向大海。

  「改天我們再來,到時帶你坐船出海怎麼樣?」他把探出半個身體的我拉了回來鎖在懷裡柔聲勸慰。

  「真的?你說坐船帶我出海?」拉著他的衣角半是疑惑半是驚喜地問。坐船出海也,活了快四十年了只在夢裡嘗試過。(現代二十二年,古代十六年)

  「嗯!我說的!跟我在一起那麼久我有騙過你嗎?」不知道從哪裡拉出來一個披風裹在我身上,又扯過一條毛巾幫我將濕掉半截的裙子捂干。

  「什麼時候?」打鐵趁熱地問道。

  「再過兩天,我會盡快地將這邊的事打理完畢,到時我帶你去一個仙境般的地方,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那的!」

  「好啊!」欣然同意沉浸在幻想中沒有注意軒轅眼中深深的愛戀。

  軒轅府書房「大哥,三弟你怎麼來了!」

  「江南鹽稅的事情父親大人很生氣,叫我來問清楚這其中情況和原因?」穿著黑色武士服的男子背著手站在書房中央神色嚴峻地看向軒轅。

  「失敗的原因我已經在給父親的信中解釋過了!」冷著臉回答道,不屑的語氣讓黑衣武士服的男子很生氣,空氣驟然異常冷峻。

  「二哥,大哥也是為你好,怕你被父親大人責罵,特意要求過來幫你的!大哥,二哥在中原已經十幾年了,他一向都將事情辦的很好,這次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們聽他慢慢解釋,好不好?」同樣穿著黑色武士服的男子急忙上前打著圓場,娃娃般可愛的臉上說話時臉郟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沒那時間,想知道就去問雪狼!想他已經將事情告訴你了吧!」不耐煩也不給面子地回絕道。

  「你那什麼態度,是對大哥和小弟應有的態度嗎?別忘了你還是大和民族的子民,別忘了你是姓什麼的?也別忘了你的責任和任務!這麼大的任務失敗你可知道對我們進攻中原有多大的影響?」凶橫氣霸拍在面前的紅木桌子上,轉瞬紅木桌子便四分五裂。

  「我有事,不招待你們了!要不被別人察覺出我們的身份,就將你們身上的衣服換下,以後要適應穿中原的服裝。」依然不帶一點情分轉身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他那是什麼態度?仗著父親對他的疼愛就這麼囂張的不可一世。」暴跳如雷指著遠去的背影大叫道。

  「大哥,你千萬別生二哥的氣,你也知道他脾氣從小就這樣!」小男孩上前勸慰火暴大哥的怒氣。

  「不用替他說話!」看不清一下子不見人影了,實在是太詭異了,鬼魅嗎?

  「大哥!」也隨之消失在書房裡。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皎潔的月光月夜寧靜卻無法入眠,坐在窗前遙看月亮,那月兒慢慢地幻化竟是弘普的臉,不知不覺來到福建已經一個多月了,該玩的也玩了,該吃的也吃了,該騙的也騙了,該拿的也拿了,說好會盡快來接我的,可到現在連個影子也沒有。

  「哎!」寧靜的夜晚這悲慼的長歎聲是那麼的清晰,弘普你是否把我忘了?是否怪我的不辭而別?是否怨我臨婚潛逃?還是你的心裡已經駐進了另外一個人?清吟,那麼美的女人你當真不愛,你當真不要,你當真不娶,胡思亂想心痛妒忌。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32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8-27 06:42 PM 編輯

第七十五章陰謀?

  京城莊王府「若兒,你在哪裡?我知道你沒有死?我知道那個女子不是你,可是你究竟在哪呀?你是否怪我沒有將你及時救下?是否怨我眼睜睜地看見你被歹人搶走?」仰頭「咕咚」苦澀的酒如水般進入肚中灼熱著五臟六腑卻不及失去心愛的人的滋味苦,依舊偉岸絕倫,英俊挺拔精緻完美的五官因思念而憔悴難堪,冷峻嚴酷的眉眼因相思而愁容不展,一雙迷情的黑眸因醉酒而失魂無神。「弘普阿哥,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怨恨我,若不是因為我軒兒姑娘也不會被歹人劫持,若不是因為我受傷你興許已經追上那歹人將軒兒姑娘救回。」白衣女子如仙般慢移到酒醉的人兒身邊,上前將他手上的酒瓶搶奪下來卻被對方的蠻力甩到亭邊的柱子上。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她已經遭賊人殺害的後果,可是——」顧不上摔落的疼痛,上前繼續勸解。

  「她沒有被殺害,沒有——」酒醉的貓兒驟然見清醒揮打著面前的空酒瓶。

  「可是仵作檢驗屍體時所列出的各種條件都和軒兒姑娘相符合!」溫柔的話語閃過一絲憤恨。

  一個月前「找到了嗎?查清楚那些黑衣人的來歷了嗎?」蘇州知府院內,三個英俊瀟灑,貴氣逼人的男子緊張地問著面前跪著的大內高手。

  「回四阿哥,還沒有!那些黑衣人大部分被二阿哥親手解決了,剩下的三個也咬舌自盡,所以——」一面匯報著一面緊張地看著各位爺的臉色。

  「再去查,不管用什麼方法,爺不想聽到沒有二字!」冷峻黑沉的臉咆哮出聲。

  「是!」侍衛擦著冷汗飛也似的逃出府。

  「二阿哥,你別急,小妹吉人自有天相,以前那麼多回都沒事,這次一定也不會有事的!」雖這樣說著,可心裡卻不比任何人放鬆,凝重的臉看著遠方。

  「四哥,哥哥,子淵,清吟姑娘已經醒來了!」身著水紅色鑼裙的女子小跑過來一不小心踩上裙角,眼看就要於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弘普上前將她接入懷抱,女子沒有來及羞澀和臉紅便被抱進迷漫著中藥味的房間。

  「你沒事吧!為什麼替我擋那飛刀?」站在床邊看著剛從昏迷中甦醒的人兒,臉色蒼白無血色卻依然美麗如天上仙姬,瑤台玉女。

  「我不要你有事!」虛弱的聲音堅定無比,眼中蓄滿濃烈的深情。

  「刀上粹有毒藥,你差點沒命!」眼眉微凝,震撼無比,淡淡的關懷沒有攙雜任何的情愛。

  「只要你沒事!」對上頭上關心的眼眸想從中找尋對自己的深情卻無獲,傷心之餘依舊情深一片。

  「大夫她怎麼樣?」回頭詢問旁邊的的主診大夫。

  「小姐命大,多虧老兒手中有那毒的解藥,若不然,必死無疑!現雖然已無大礙,可仍然需要悉心條理,否則餘毒不解依然小命不保。」大夫抱手回答道。

  「那就拜託你這段時間好好照顧她了!」淡然的吩咐,眉頭慢慢舒緩。

  「老兒自會盡力——」外面嘈雜的聲音將老頭的話打斷。

  「出了什麼事?」男子蹙眉出去,另外兩位看起來非一般的男子和女子也出去了,房間剎那間只剩下那病美人和老大夫了。

  「報告!城南的小樹林發現一女子屍體,經仵作檢驗那女子很可能很可能就是——就是——」回報的小廝因為害怕而言不成句。「就是什麼?說!」威嚴恐慌地問。

  「就是愛爺們要找的女子!」說完這話已經全身發抖不敢抬頭。

  風吹過三男一女消失在他面前,輕拍心臟安慰自己還好還好,至少命是保住了。

  城南灌木叢中早已聚集了好多人,官府的衙役將現場的附近村民隔離在外,中間躺著一個衣服撕扯爛掉的屍體。長髮散亂。

  「愛爺,你們來了!」眼尖的捕頭慌忙上前迎接著三位身份顯赫的人物的來臨,誰也沒有搭理他徑直奔到屍體的旁邊。

  「啊!」尾隨其後的女子只往女屍身上瞟了一眼便大叫躲進身手的男子懷裡不敢再看第二眼。

  「怎麼會這樣?仵作檢驗怎麼說!」傷神緊盯著面前的仵作劉長山。

  「此女子身長五尺四寸,年齡約二七至二八年月,死期七至八天,體內有西域餘毒未清,臉因先利器毀傷後發漲腐爛而看不清楚,額間有紅色美人痔。身上有舊時留下的四道傷疤,前胸,後背各一處,腹部兩處。」仵作將自己的檢查報告給面前的三位爺,隨著他的報告四個人的面色越發的蒼白懼人。

  「軒兒,真的是軒兒嗎?我不信,我不信——」水紅色女孩到底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會的,不會的——」扶著水紅色女子的男子神色渙散地說著。

  「還有沒有其他的發現?死因?」一身白衣男子心痛絕望地問。

  「身上有鞭打過的血痕,可死因卻是割斷脈博血流盡而亡!」殺人兇手也太噁心殘忍了。

  「她是否是出閣的女子?」陰柔男子沉靜一刻後問道。

  「不是!仍是處子之身。」聽到仵作的回答竟暗自長噓一口氣。

  「將她上衣扒開!」厲聲命令道。

  「是!」

  「哥哥!你不能這樣對待軒兒,她已經死了!」淚痕斑斑的女子伸手攔在仵作的面前。

  「爺!」同樣滿含怒氣不解其意。

  「繼續!扒!」不顧眾人的反對,一意孤行。

  「呲啦」一聲,映入眼前的是傷痕纍纍的身體,左胸前拳大的疤痕因長時間的泡製而泛著噁心的白膿。

  陰柔男子許久不見的笑容漾在唇邊,掃視一下人群轉身離開。

  我百無聊賴地在園子裡瞎逛著,自從從海邊回來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軒轅正德也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早上跟我打聲招呼然後就一整天的不見人,想跟他說要回京城的事就這麼一天天的耽擱下來了。

  每次要去書房找軒轅時離老遠的就能聽見隱約的爭吵聲,可是卻聽不清爭吵的內容!每次離書房老遠就能看見軒轅身邊的小虎子大老遠地跟我打著招呼,走上前去就看見軒轅滿面笑臉地朝我走來,書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卻能看見滿地的碎片。

  「你是誰?府裡的丫鬟?」來者暗黑色的雙眼閃亮清澈,睫毛卷長如扇,小挺的俏鼻,粉紅色的性感嘴唇,衣著華貴,氣宇不凡,跟我差不多大的年齡,長的分嫩滑爽的,有點像果凍布丁。目光清明閃燦如星,專注的凝視著我,等待我的回答,在我抬頭的那一剎那竟無意中叫著「哭得你司」。

  「你剛才說的是日語?」試探性地問著,其實我對於日語僅限於「土豆哪裡去挖?」「土豆郊西地挖」「一挖一麻袋」,只是現代的時候喜歡看蠟筆小新,雖不會日語但是日語的腔調還是能聽出的。

  「你聽的懂?你也是我們那的人?」他驚喜地看著我,欲上前將我摟住卻被我先一步捏住小臉捏掐撫摩,果然光滑細膩有彈性,但是比起我的還是差那麼一點。

  「你幹嗎捏我?」可愛的摸著被我捏紅的小臉如受傷的小兔子般看著我。

  「剛才有只蒼蠅叮在上面被我捏死了!」隨口瞎編一個理由。

  「你不是我們那的人?」他吃驚地看著我。

  「你不是怎麼能聽懂我們那的話?」

  「是他教你的?」

  「你是他什麼人?」

  「你一定是雪鷹信中的女人!」

  「他肯定很喜歡你,不然怎麼教你我國的語言——」

  「停?」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捂上他絮絮叨叨的嘴,多漂亮一小受怎麼竟是唐僧的師弟。

  「嗯?」驚恐地看著我,眼裡的淚水下一刻就要落下來。

  「你能不能一個個問,你這樣我怎麼回答?」看他要哭,少有的母性給揪了出來,急忙軟聲安慰。

  「哦!你是哪裡人?你怎麼會我國的語言!」委屈地低頭小聲地詢問,睫毛上還有水霧瀰漫。

  「我是堂堂正正的大清女人,我會你們那的語言並不奇怪,因為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星術占卜不在話下,通曉八國語言,識得九國文字——(省略長篇幅的吹牛文稿)」吹牛不打草稿,有如黃河之水天上流,不帶一絲停頓飛流直下。

  「你不信?」口若懸河後竟發現小帥哥哥一臉的「你撒謊」「我不信」的字樣,呆楞地看著我心裡准在想,怎麼有這麼一個「吹女」!

  「好!給你唱一首*著名名曲!」看他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樣子,好勝的心被強烈地激了出來。清嗓音開始高歌一曲外國名曲證明我的能力。不能在外國友人面前丟我們中國人的臉,而且對方即有可能是那萬惡可恥的小日本祖先,我是唱著「我愛北京*」長大的孩子,具備強烈的愛國精神,懂得要時刻維護中國人的尊嚴和臉面,不准許任何人來踐踏我愛國的心思。(作者:許久不見你有這麼高尚的情操了)。

  「買四個蘿蔔切吧切吧剁了,加一點大料咕嘟咕嘟吧,沒有花椒就來一點醋吧,酸不拉嘰一起喝了吧。」雙手交握成九十度放在胸前,氣運丹田,唱這首歌需口型做圓,吐字必須含混不清,以便唱出俄語的味道。

  看他依然猶豫沉思的樣子,心想不會不頂用吧,考慮著要不要換點厲害的,腦子裡開始尋找會的東西。

  「你唱的真好聽,可是我一句也沒聽懂!」停了一會他緩神過來摸摸腦袋,憨厚地笑著。

  「那是,這是俄羅斯的語言!長噓一口氣,暗想你要是聽懂了,我還混個屁。

  「俄羅斯?」小鹿般的大眼睛看著我疑惑地問。

  「嗯!大約在海對面的一個國家,很美麗,沒有大清大卻還算富饒!喂?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懂得女士優先,問對方問題的時候要看著對方的眼睛,給予對方對方最基本的尊重嗎?而且要問女子問題的時候要先告訴對方她想知道的答案!」不敢說太多,怕露餡,斜著身子懶懶地倚在旁邊的一棵槐樹上*無知少年。

  「嗯?哦!那你有問題要問我嗎?」靦腆地紅著臉不好意思地問著我。

  「你和軒轅什麼關係?你剛說我們那的人是指日本人嗎?」伶俐地甩出兩個問題。

  「我不能告訴你,大哥說不准洩露我們是東瀛人的身份!」他萬般可憐地看著我,一副視死也不說地樣子,想來古代還是有單細胞的蠢蠢小男人的,還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的緣故?

  「那我沒什麼問題了!」反正想知道我也知道了,好漂漂的孩子居然是日本人,可惜了。高舉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黨萬歲」的旗幟用眼神來凌辱他。

  「你幹嗎那麼盯著我?」臉微紅不自在地垂下頭,盡顯小男人的楚楚可憐。

  「想聽我講故事嗎?」坐到老槐數下勾著手指頭將他喚過來。

  「好!」小狗乖乖般坐到我對面,撲閃著大眼睛像幼兒園小朋友般等待我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個美麗的藍色星球,上面住著許多可愛的人,他們辛勤勞動,日耕夜息,過著相夫教子,夫妻和睦,兒孫滿堂,閤家歡樂的日子。

  有一天,藍色的星球突然闖入一群相貌醜陋無比,個子矮小卻充滿殺戮的惡人,他們稱自己為狗日的,他們先攻進星球上一個叫海的村莊,在叫官松井石根和和谷壽夫的狗日的指揮下,對那手無寸鐵的村民進行了長達一個半月慘絕人寰的大規模屠殺。

  狗日的們先將海村莊裡的九千餘男子抓到村子的廣場上,用弓箭手將他們全部射死,然後放火焚屍滅跡。

  隔天那群狗日地又闖進一個叫南京的村莊,將還在美夢中的五萬七千餘的人,以鉛絲捆綁,驅至一個叫下關草鞋峽的江口,先用亂箭掃射,復用刺刀亂戳,最後澆以煤油,縱火焚燒,殘餘骸骨投入長江。

  令人髮指的是當中兩個算是狗日的頭的兩名狗日的在一個叫紫金山的山腳下進行「殺人比賽」。他們分別殺了106和105名村民後竟沒有絲毫悔恨。

  狗日的將南京村裡無論少女或老婦都強尖,在被強尖之後又被刺殺、毀屍,慘不忍睹,他們遇屋即燒,大火連天,幾天不息,甚至將未死的村民活埋和下毒剝皮,更可惡的是那群狗日的竟將剛出生的孩子放到磨下攆碎,高挑在尖刀上玩耍,狂笑。」將南京大屠殺那慘絕人寰的事情略微改動講於他聽,看著他不知道因憤怒還是因害怕而慘白的臉,心裡竟有絲絲的不忍,想來他也是被後人連累的。

  「這是真的嗎?是真實發生的嗎?」聽完我的故事,看著我眼中隱隱閃露著恐懼。

  「你希望它是真的嗎?」不答反問道,你要是敢說希望,我現在就把你踹到河淹不死你也踹死你。

  「不希望,那些叫狗日的好殘忍,他們好可怕!他們怎麼如此狠心地對待那些善良的村民呢?」他雙手緊握,憤然不平地指責他的後人,嘿嘿!怎麼那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就那麼窩心呢。

  「是呀!他們不是人,是畜生!」憤恨難忍跟他一起罵著那群叫狗日的侵略者。

  「軒兒?你在這,我找你好久了!泉少爺,你怎麼在這?」身後柳兒的聲音突兀地傳入我的耳裡。

  「有事?」回頭,看見柳兒緊張地看著我們。

  「爺請小姐去大廳吃飯。」看來柳兒不是普通的害怕,她只有在緊張害怕的時候才會叫我小姐。

  「好!一會就去!泉我們一起去吧!」優雅地扶著他的肩膀站起來。

  「今天談話的內容算我們之間的秘密,誰也不能說?」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道。



第七十六章對決

  「來了?去哪了?柳兒說你最近早膳吃的很少?不舒服嗎?」軒轅大老遠迎接著我,在看看站在我身後的一邊一個的柳兒和小泉,心裡那個激動呀!一不留神將自己妄想成慈嬉太后將右手呈蘭花指放在軒轅伸過來的大手上說道:「小德子,扶哀家用膳。」

  「你倒是越來越會指使人了!」軒轅笑著迎了上來,沒好氣說道,「蹬鼻子上臉了還。」

  小泉和柳兒則捂嘴偷笑!其實我對軒轅的放肆也不是一天兩天,大家見怪不怪,全當笑話看了。

  不過軒轅說的不錯,我就是那種容易蹬鼻子上臉的人,尤其是他,總覺得跟他在一起,沒啥子壓力。

  「切——」我冷哼道,根本沒搭理他的話,抬腳重重踏過他的腳傲慢地走進客廳的餐桌前找了位子坐下,軒轅他們隨後跟上挨著我坐下。

  「你最近死哪裡去了?也不跟我通報一聲,害的我逛街都沒人付錢?」我夾著近處的菜邊吃便問道,「連個帶路的都沒有。」

  「有點事情耽擱了!缺錢就到劉掌櫃那支!我已經跟交代過了。」軒轅悶疼叫了一聲,挨著我的跟前坐下,並幫我夾著遠處夠不到的菜。

  軒轅有幾點還是深的我滿意的,比如他很大方,對於我看中的東西,總是很大方地讓我拿走!再比如他不記仇!恩——至少不記我的仇!

  「真的?」我吃著菜漫不經心地問道,「有沒有限制的?」

  咱從來都不是缺錢的主,所以對於錢財方面真的看的不是太重,可是對不用自己掏錢隨意購物的事還是很嚮往的。

  「需要多少支多少,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軒轅牛氣哄哄地說,「正愁沒個能花錢的主呢!」

  哼!典型的資本主義土財主氣勢。

  「得,看來這個艱巨的任務落在我身上了!」我表現出一種不是我想要,是你逼我要的樣子!雖然對於無限制刷卡又不用付賬的事我很樂意,但是做人要低調。尤其不能露出天上掉餡餅的那種高興到瘋的表情。

  「是是是!我請求你幫我將錢花掉!」軒轅對我向來沒辦法,雖然經常跟我拌嘴,但是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比較慣著我的。說老實話,若不是之前有了弘普這個阿哥金主,說不準我真傍上他了,哎!還是那句老話:緣分潛呀!

  「小泉,你怎麼不吃,這個蟹黃豆腐很好吃的,你嘗嘗!」心情愉快便忘了國恨家仇,舀起一碗蟹黃豆腐放在小泉的面前,這孩子其實挺好的,長的一張精緻的小受臉,我見猶憐的,怪討喜的。

  「你什麼時候來的?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軒轅轉頭看向小泉子,臉色十分難看。乖乖!感情這位大哥一直沒有看見小泉子呀,人家都坐這裡吃了半天的菜了,這眼神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好使。

  「二哥!我——我和軒兒也是剛才無意中遇見的!」小泉子懼怕地看著軒轅,手上的筷子有點拿不穩,「正巧我也有事找二哥,於是就一起來了。」

  「喂!你幹嗎那麼凶?人家小泉多可愛多純情的一孩子,你看你把他嚇壞了!」我老鷹護小雞般護著身後的小泉,全然忘了這傢伙是個小日本。

  話又說回來,這國仇,不能牽連到個人,哪個國家沒有幾個好人呢?我瞧著這孩子就挺好的!

  「軒兒,其實二哥對你挺好的!你不要怪二哥!二哥不喜歡那我就走!」小泉拉著我的衣角小聲地替他的哥哥辯解,委屈地看著我又看著哥哥放下筷子準備走。

  「說夠了嗎?說夠了吃飯!」就在我和小泉無聲的拉扯掙扎中軒轅黑著臉開口了。

  「嗯?」小泉子不知所措地看著軒轅被我強按回凳子,看軒轅沒有反對白嫩的小臉欣喜萬分,支著頭看著小泉心想有這麼單純的祖先怎麼會有那萬惡的後代呢?

  「在吃飯?怎麼不等等我!」抬頭看見一個身材矮壯的男子身著灰色長衫面貌不善地走進飯廳,不等主人的回答便落座在桌前。.「大哥!你怎麼來了?」小泉子驚呼起來,看了看軒轅臉色有點緊張。

  大哥?龍生九子,各有所長,可這相差也忒遠了了吧!怎麼也看不出他們哪裡像親兄弟。

  「這位是?二弟不介紹一下?」掃向我的眼睛充滿驚奇瞬間掩飾。

  軒轅並不理會當作沒聽見,而小泉子小鹿的眼睛來回掃視左右為難。

  不是帥哥,我亦提不起半點興趣,看來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不是非一般的兄弟情深呀。

  「你就這樣對待兄長的嗎?」大哥依然沒有半點不速之客的自覺挑釁。

  「如果你嫌棄我的府邸,大可出去住客棧!」軒轅依舊鎮定自若地說著,四兩撥千斤般將怒氣越點越大,眼看就要來一場免費的兄弟相殘了。

  「大哥,二哥,你們不要這樣!」小泉子焦急地拉架卻好似沒有半點用。

  「小泉,你別攔著,怒火就是要發洩出來才好,不然會憋出內傷的!」我將小泉子再次按回座位,「菜都冷了,趕緊吃。」

  我對男人之間得吵架實在提不起興趣,兩個都是帥哥還有點想像力。

  「可是——」小泉指著他們滿載著擔憂。

  「可是什麼?」我將他塞到座位上,幫他夾著菜哄勸道,「他們打架我給你講故事!」

  「講什麼故事?我不想聽狗日的故事,好殘忍哦!」小泉嘟著嘴反對道。

  「這個故事一點都不殘忍!」我覺得我挺有當大灰狼的潛質的。

  「好吧!那你講!」他放鬆精神地說道。

  「話說一個美國人、一個日人、一個中國人,在叢林探險,結果全被吃人部落抓去了。

  可部落酋長說:「我今天心情好,不吃你們。但你們都得挨一百板子。但在挨板子前,你們可以有一個願望實現。」先挨板子的是美國人,他說:「挨板子前,先給我屁股上墊10個坐墊。」墊罷,板子雨點般落下,先前70板還湊合,70板之後,坐墊被打爛,然後就是板板見血……打完,美國老摸著屁股走了。日人見狀後,要求墊10個床墊,1,2,3…100打完,人起身,拍拍屁股,沒事,然後張著臭嘴對自己的模仿能力和再創造能力吹噓一番,並想坐一邊看中國人的好戲。」故意吊胃口地看著小泉子。

  「後來呢?中國人的要求是什麼?」小泉子孩子般急於知道故事的結尾。憤怒中的兩位也被我的故事吸引過來等著聽結尾。

  「後來呀!後來中國人慢慢趴下,悠哉悠哉地說:『來,把日人給我墊上。』」

  「呵呵!那個中國人好聰明!」蠢蠢地笑著天真無比,對他沒有半點怒氣。其他兩個人反應過來後臉色白裡透紅,紅裡透黑,黑裡透紫,甚是複雜。

  晚上回到下塌的小院,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折騰到深夜,只得披上衣服,到院子走走消消食,不自覺的朝著軒轅房間的方向走去,隔著柱子依稀看見軒轅立於院中,想想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園,遇到什麼事就不好辦了,於是回頭欲回房間繼續「抬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正欲回頭卻看見一隻白色的鴿子落到軒轅的手中,軒轅從鴿子中抽出一張字條看完後因夜黑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聽見柱子輕微地顫抖聲。

  嚇的我急忙轉身回頭怕他遷怒於我。

  「誰?」轉身離去的時候因驚慌帶動旁邊的花枝。

  「我——」掌風將吹動髮絲有如吹風機般將我的長髮吹動,那效果下的我應該有如月光下的仙子般純美精靈吧!

  「若若!找我?」月夜,想起剛才軒轅的樣子心情還是很害怕。

  「沒有!吃的太撐,睡不著,起來消化食物,呵呵——我現在回去接著睡覺了。」腳微退準備逃跑。

  「你知道了是嗎?」還未逃脫的身子別人拉了回去固在懷裡。

  「知道什麼?」我在心裡打著顫抖,怕他殺人滅口。

  「我非大清朝的人?」

  「是嗎?」小腿開始打顫,雙手抱著身邊的柱子不敢跟他正視,往往對方跟你坦白身份的時候也是要滅你口的時候,在還沒分清楚敵我的情況下,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怕我?我讓你感到害怕了嗎?」他帶著受傷的眼神看著我。

  「沒有!」沒有才怪,我還真怕下一刻就死在你的手上,畢竟我還是那麼年輕,還未結婚生子,孝敬公婆,為祖國的繁榮昌盛做出貢獻呢。

  「不准許你害怕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愛你很久很久,好似我的出生就是為了尋找你,愛你。自從十二歲在山洞看見你的畫像,我就知道此生若無你,我生不如死。」突來的告白讓我頭腦一陣發蒙,什麼十二歲?什麼山洞?我怎麼弄不明白?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是這個說辭真的很荒唐呀。

  「那個——我頭暈,給我點時間消化消化。」我制止住他的表白,靠著柱子回味著他的話,什麼畫像?什麼山洞?難道我的畫像順著西洋流到日本了?我有這麼出名嗎?

  「我知道你現在還無法接受我,我不逼你,我會帶你去那個山洞的,會讓你知道一切的!我只希望你知道除了你我什麼都不在乎!別怕我——即使負了天下人亦不會負你!」擁著我的身子的手有點顫抖。

  「我想睡覺!」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有選擇逃避。

  軒轅沒有強迫攔腰將我抱至房間的床上,對著閉上雙目的我說:「若若,別怕我!我等你!我會帶你去我們相識的地方。」

  夢中有一個幻影在我腦海閃過醒來憶比起夢中的情形,眼角卻有累滑落的痕跡。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雅致的閣樓上,一位秀逸挺拔秀美絕倫的女子眼睛看著窗外眸光顧盼流轉,似有愁苦攏上心頭,如同綢緞般的漆黑長髮柔順地被銀色絲帶挽著,更加襯得女子膚白如雪,一個人靜靜地倚在閣樓的欄桿上,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表情,凝神看著遠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風吹過,吹揚起女子的頭髮,衣袖擺盪,漸漸有些心煩,女子從衣袖中取出一條繡功精美的絹帕,把頭髮高高束起。看向遠方,神情哀傷。

  「若若,跟我走!我會好好疼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愛你!」閣樓門口一臉部輪廓分明的線條,深邃的五官嘴邊淡淡漾開苦澀的心疼。

  「軒轅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我的心裡愛的只有他,你會帶一個心裡有別人的女人回到你的故鄉嗎?」依舊看著窗外,不敢看他傷懷的眼神。

  「是你我不介意,只要你跟我走,我有信心得到你的愛,即使沒有你的愛我的愛只多不少!」話語間滿是無奈的愛,神情甜蜜而苦澀,深情而灼熱。

  「可是我介意,對你不是愛只是喜歡,妹妹對兄長的喜歡,紅顏對藍顏的喜歡,你明白嗎?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卻無福享受。天下女子何其多,你適合更好的女子來愛。」

  「天下女子何其多,能進我心的卻只有你。」幾分掙扎,幾分無奈,幾分心痛。

  「你這又是何苦呢?明知不該為而為之,稱之為『勇』,明知不能為而為之,那稱之為「傻」?太過認真,傷了自己也傷了別人,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你明白嗎?」似水的眼眸回望著他。

  「我管不了這許多!」激動地將我擁入懷抱,深深凝視,眼光灼灼燒至內心深處。

  「軒轅,愛情是一部憂傷的童話,惟其遙遠與真實,放棄一個很愛你的人並不痛苦,放棄一個你很愛的人那才痛苦,愛上一個不愛你的人更加痛苦。若是有緣空間時間都不是距離,若是無緣總是相聚也無法合意。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強求,就讓一切隨緣吧,逃避並不一定躲的過,面對不一定最難過,孤獨不一定不快樂,得到不一定能長久,失去不一定不在擁有。愛一個人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伸出蔥白小手將他因過分激動而凌亂的長髮梳順,將現代的口水短信都搬了出來。

  「若若,沒有你活著如同行屍走肉,與其那樣,我願博一博,我不奢求你現在就愛上我,我只希望你給我個機會!」抓住我游移在他發上的手握於掌心放在唇邊細細親吻。一種說不出的悸動傳入心中不知道該如何拒絕這份深情。

  軒轅你這樣讓我情何以堪?許多年後我才知道原來我才是禍害,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許久沒有出去逛街了,我想出去,你陪我好嗎?」波光流轉,嫣然一笑,異魅驚艷。

  「好!只要你喜歡,去哪我都陪!」溫柔的眼神裡帶著幾許落寞,淡淡的笑容掩飾內心的憂傷。

  不管以後將如何結束,此刻的我們應該享受眼前在一起的時刻,我希望沒有我的日子裡你會過的比我好。

  福建的街道雖沒有京城來的繁華,卻有它獨特的一面,現代我心情好與不好都會瘋狂的購物,來到古代這點優良傳統到是沒有絲毫減少。

  「軒轅,我要這個!」免費的勞動力和自動取款機不能漠視他們的功能。我買性大發,見什麼新鮮喜歡就毫不猶豫的買下,起先我的勞動果實僅限於小泉子和柳兒身上,到後來軒轅也加入了進來,難為他軒大少爺淪落成貨品移動擺放架卻沒有絲毫抱怨仍是笑容滿面。既然他不心疼,我大開「買」戒,盡興的在街上和小販殺價購買。

  我如燕子般將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中,小泉子和柳兒氣喘吁吁地跟在後面,軒轅也因滿身的貨物而慢慢放下跟著我的腳步,只是看著我不允許我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若兒,若兒…是你嗎?」熟悉的呼喊,放下手中的胭脂回頭張望對上一雙幽深的眼眸,一襲月白色長衫的男子清俊邪美,冷漠如霜的面容因我的回視而漾開一個夢幻而迷人的笑容。

  「弘普!」喃喃地輕呼手中的胭脂落地的聲音,眼眶蓄滿相思的淚花,奔跑至月白男子的身邊,他亦踮腳施展輕功漂亮的一個迴旋將我擁入他的懷抱。

  弘普唇邊勾起幸福的弧度,幽深的眼眸轉而凝視著我,眸光中柔情似將我融化般灼熱難奈,伸手觸摸上我細膩而嬌美的臉頰,如失而復得的珍寶般小心地的呵護,語氣充滿愛憐,輕暱道:「胖了許多,也重了許多。」

  「有嗎?」慌忙伸手捂上自己的臉,揉了揉,捏了捏,又掐了掐,肉肉好像是多了不少。

  「你呦!」微啟的唇劃起絕美弧度,放肆地大笑,將我臉上的手拿開放在手心柔涅,遂又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手背,將整個手包裹捏緊。

  「疼!」欲掙開他的鐵鉗卻被他猛地放置身後用左手扣緊,右手重新覆上臉頰邊流連不已,往下滑到白皙透明的脖頸處,我緊張地深吞口水,他輕輕一歎,用上些力道,鉤起我的脖子前傾,同時低頭,吻上那思念已久的紅唇。

  錯愕間,溫濕柔軟的唇於我糾纏,唇齒相戲,纏繞輾轉,吻裡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霸道和莫名的懲罰和氣憤。

  以為快要窒息時才被鬆開,輕啟柔唇,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弘普追上來,再次霸道地吻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疼痛血腥下一刻又被他舔嗜乾淨離開。

  小手摸上被咬疼的唇酡紅的臉蛋委屈地看著他。

  「放開她!」憤怒的暴呵,伴隨而後的是滿身的物品落地的聲音,他一臉的焦急和憤怒,還有一種複雜得讓人望之而感到痛苦的神色。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51 PM

第七十七章喜悅

  「放開她!」憤怒的暴呵,伴隨而後的是滿身的物品落地的聲音,他一臉的焦急和憤怒,還有一種複雜得讓人望之而感到痛苦的神色。「休想!」腰間的雙手愈加的收緊,邪美的臉上透著冷冷的殺意。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衝突好像一觸即發,我站在他們中間,侷促難「我低估你了,你還是趕來了!」話是對著弘普眼睛卻一動不動地看著我,灼烈情感和不甘的神情讓我心痛地不忍與之對視。

  「你不該找一個破綻百出的死人來迷惑我,你更不該找個功夫不到家的人來監視我,你最不該千方百計的阻撓我尋找她的行動,你的疏忽給了我不少尋人的線索。」弘普的一番話讓我雲裡霧裡不知所以。

  突然間覺得他很有當偵探的天分,這字裡行間透著多麼高深的偵探知識呀!

  「是呀!我最不應該是沒有直接帶她坐船離開這裡,那樣即使你再怎麼聰明也不會找到她的。」懊惱地看著弘普,眼裡的痛心刺入我的心裡。

  「你不會!若是那樣,你大可不必那麼大費周章地將她掠奪過來,比起強求你更希望她愛上你!可是放棄那麼多你難道沒有一絲後悔嗎?」弘普的話讓我越來越迷糊。

  強者相掙,必有一傷,可是他們中誰受傷都不是我樂意看到的。

  「為了她一切都值,若不是因為她今天你也不會出現這裡了!」

  聽君一席話,更讓我覺得我的生命是如此的重要,為了兩個深愛我的男人我也要好好地活著。

  「你說的很對,對於這點我很欣賞你,可是終究我們是要為敵了,不管是感情上還是政事上。」

  感歎既生瑜何生亮?英雄惜英雄卻最終過不了美人關。

  許久才明白原來那黑衣人的主謀竟是軒轅,虧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可是軒轅的愛卻是如此困饒著我。

  「為她我不會放手!」說了許久終於扯到正題上來了,軒轅從腰間抽出一把劍,便向弘普衝來,弘普將我擁起輕巧地逼開,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把扇子跟軟劍搏鬥起來。武俠小說了持軟劍者多是武功高手。能逼開軟劍者手持扇子的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以現在的情形看來,唯一有危險的就是我這手無寸鐵的弱女子。

  我緊張地看著他們的打鬥,刀劍無眼,很怕下一秒我會是這場戰鬥的犧牲品。

  劍來扇擋,扇去劍刺,因為我的緣故分不清誰輸誰贏。軒轅似乎比第一次在客棧裡要厲害許多,原來他一直是身藏不露的高手。

  「弘普,將我放下來!」我抬頭乞求。

  「不!一輩子也不放!」堅定的眼神不容拒絕。

  「我不要你輸!」我更怕你輸了一不留神將我擋在身前。

  「我不會輸,為了你也不會!」嘴角輕笑輕點雙唇。

  過分的親暱將軒轅的怒氣撩起及至,劍劍全力攻擊弘普,眼看弘普慢慢吃力,我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二哥!我來幫你!」一聲嬌斥,小泉子已經執劍加入戰鬥,眼看弘普越發的吃力呼聽到一聲來自久遠的聲音:「軒兒…」

  「軒兒」藍色長衫,高貴俊挺的優雅地飄落在我面前,神清氣爽中略帶點疲憊和喜悅。

  「弘歷!」沒有預料中的相聚的喜悅,立刻投身進入緊張的戰鬥中。弘歷決戰小泉子,弘普決戰軒轅,一對一地宣戰,四位頂級絕色男子的爭鬥卻沒有圍觀的群眾,那街上原本叫賣的小販早在弘普和軒轅對決的時便如現代的不法商販看到城管般逃之夭夭,不然我就拿個小鑼子敲打叫賣說:福建的的父老鄉親,兄弟姐妹們,我們兄弟姐妹五人來自遙遠的蘇州,本是到這裡尋親的卻路遇強盜,銀子都被搶劫光了,禍不單行,我們所要尋找的親人被人殺害,我們只好淪落街頭賣藝,請大伙看在他們如此賣力表演又是難得一見的帥哥份上請大家有錢的幫個錢場,沒錢的幫個人場。

  氛圍很緊張插個小廣告,各位看客回頭繼續欣賞。

  只見兩隊人馬打的那叫難捨難分,劍氣扇氣怒氣將街道弄的跟郊區的廢舊的垃圾報廢場差不多,深刻感受他們嚴重地缺乏環保意識,深刻地體會當清潔工的辛苦。

  我示意弘普將我放下,可是他丫的竟將我擁的更緊,劍來扇擋,怡然自得猶如跳桑巴般,若是刀光劍影,殘土落葉換成漫天舞就更完美了。

  「不管怎樣,今天我是一定要帶走她!」弘普一聲冷呵,手腕輕轉將軒轅的手上的劍震落點在他的胸口,瞬間軒轅口中鮮血從嘴角溢出,刺目驚心。

  「不要!別傷他!」情急之下出手將弘普再次席上去的扇子擋住。

  「你愛上他了?」手被拉住,一個用力被用力控制在弘普的懷裡,他底語中載著幾許的惶恐,看我的眼神中略過一絲陰冷的後怕。

  「愛的一直都是你,只是他你不能傷害,求你!」拉著他握扇子的手急切而擔心,我只是想保全軒轅的命,不管怎樣這段時間他對我真的很好,即使沒有愛情也存在著一份恩情,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可是我卻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深愛我的男人死在我的面前,而那男人又該死的優秀。

  「吻我!」從弘普嘴中突然冒出的兩個字讓我無比震撼,一時間呆愣住。

  「嘎!」

  「吻我!」性感的唇微動,再次幽雅地逸出這兩個字。

  正在思考他話裡的意思時卻被他突地緊擁,提起我的下巴,他的吻落下了,不帶絲毫溫柔,完全的霸道,就像在宣告我是他的所有物,他的權利,彷彿告訴包括軒轅所有人我是他的。我亦嬌羞地回應,屬於他的味道夢中夢到過,離開我的唇,手撫上我的臉頰,細緻的摩擦著,眼波動盪,嘴角淡淡勾起的挑釁笑容,薄唇微動:「如你的願,我不殺他!」

  「你不殺我,可是我卻要殺了你!」掙扎地起身繼續剛才的戰鬥,因刺激過度而扭曲受傷的臉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如此的殘忍。

  「軒轅,對不起,你的愛我無法接受,因為他已經先你一步得到了我的心!忘了我吧!讓我跟他回去!」掙脫弘普的懷抱走到軒轅的面前用他送我的絲娟擦拭他唇角的血。

  「不要!為什麼你不給我一個機會?」拉著我的手強制地將我擁入懷抱卻被弘普先一步地拽回懷抱。

  「對不起!」淚眼婆娑的臉,朦朧的看著軒轅,抽涕著說。除了這句話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如果要說我希望是我愛你!我看你今天有什麼本事能從我手上將她帶走。」怒吼地好似游走於崩潰的邊緣,憤怒地看著弘普露出凶狠的光芒。

  我不忍看他回頭卻看見弘普的身後出現了數十個陌生人,一半人悄聲譴到弘歷那,一半人不動聲色地從後面襲擊著弘普,眼看著一個人手握劍即將刺進弘普的身上,我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居然在瞬間掙開弘普的懷抱,轉到他的後背,眼前銀光一閃,伴隨著劍刺入身體的疼痛。

  軒轅口中的若若,弘普口中的若兒,弘歷口中的軒兒,小泉子口中的神仙姐姐,我就這麼壯烈撲倒在滾滾紅塵中,在離地面只有半步距離的時候被捲入一個溫暖的帶著血腥的懷抱。

  弘普怒了,我看見了,他反手一揮將刺入我胸口劍的主人一劈兩半,在沒有劍也沒有刀的情況下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內力化刀?

  軒轅怒了,一個閃身移到我的後方將那些不善的陌生人一劍封喉,而後歇底裡地大叫:「誰准你們傷她的?誰給你們膽子,找死!」沒有看清他的步伐,只覺得像鬼魅般無聲無息飄了過去,難道是傳說中的鱗波微步?

  弘歷怒了,漂亮地旋轉飛腿將剩下的來人踢的滿地找牙!這個看清了!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佛山無影腳。

  我笑了,很甜,很欣慰一個女人在臨死之前,能享受這麼多愛,死亦足惜!

  經歷了這許多生死,我慢慢地不再害怕死亡,正好趁此機會來個地府一日游,不然就去找那小老頭要點仙桃仙果吃。

  我笑若芙蓉地撫上弘普的臉:「帶我回家,我要跟你回家。」

  我被弘普抱起,看見他眼裡排山倒海的憤怒,還有那嗜血的萬年冰寒,我不禁冷意纏身,打著顫地縮的更緊。

  「誰讓你替我擋劍的?誰叫你衝上來的!你該死!」他張口就對我吼,簡直有虎嘯山河之勢。雙眼怒瞪,媲美北極最低溫度。

  我被突來的吼叫震的頭皮發麻,原來你也知道我該死!看來我真的該死了!我怎麼就那麼倒霉呢?不是中箭就是中毒,不是被殺就是被搶,現在又拿自己嫩白的身體抗上那鋒利無比的劍,我想即使我像貓一般有九條命怕折騰到現在也是要去見閻王了。

  「我是該死!我現在就如你願!能死在你懷裡真好!我死了,你要為我守孝三年。」笑,笑的花枝招展,笑的口吐鮮血,笑的渾身抽筋。

  「若兒,你混蛋,你不能就這麼閉眼!」奮力地搖晃著,他就像只受傷的野獸,瘋狂的在我唇上肆虐,啃噬,大有活吞了我的念頭。

  「我你你罵人?嗚」高貴教養如他居然也罵人?真是皇家的風範,市井流氓的嘴臉啊。可是我好歹也上他的救命恩人呀。

  「若兒,睜開眼睛,別睡!」不睜,剛才罵我,現在又讓我睜眼看你,你說睜就睜,那我多沒有面子,不睜,就不睜,耳邊呼嘯的風聲吹過,樹葉在風中為我唱歌,真好聽。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灑進這客棧的房間中,猶如披上一層橘黃色的薄紗一般自然而溫和。床上黑髮如漆,清艷細膩猶如傳說中的雅典娜女神般高貴的女子仰臥在熟睡中,長而卷密的睫毛輕微地煽動了一下。

  床邊一位雅俊中帶著陰冷邪美的青衣華服男子神情略顯恍惚地凝視著熟睡中的女子,在他身後立有兩位同樣高貴,氣質非凡的男子,他們的眉眼中同樣蘊涵著深深的擔憂和焦慮。

  「她身上沒有傷為何到現在仍沒有清醒過來?」陰冷男子(弘普)回頭問著立在桌前的中年男子。

  「小姐並沒有受到外傷,從脈象看來也沒有任何的內傷!」中年男子上前復又執起床上女子的手號起脈來。

  我想用命大來形容我已經不足以來詮釋我是多麼的命大,幸運女神也不過就我這樣,幾次從死神的手裡逃脫出來,也許不管是中國的閻王還是外國的死神都不敢接我的命,不然為何幾次瀕臨死亡我卻依舊安然地生存著。

  這次又如同之前一般,不管是中箭還是中毒,不管是強搶還是暗奪,不管是明殺還是暗害,我都如那小強般頑強地活了下來。

  這次我應該感謝我胸前的玉配還是應該感謝對方的劍鈍,那一劍竟那麼湊巧地刺中了我胸前的一塊雕刻有龍鳳和鳴的玉配的上面,那是弘普在掠奪走我初葉時硬是給掛上的,還一再強調我不准摘下來。

  我沒有受傷為何會感到劍刺進胸口的痛,我只能用生物學中的條件反射來回答上述的現象,當劍即將刺入胸口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將那畫面通過神經中樞傳送進大腦,然後大腦裡的感覺神經又通過神經中樞將資料中儲存的疼痛感覺傳入我的胸口又反饋回我的大腦。

  至於為什麼口中會溢出鮮血,如果我說是演戲中的道具肯定會被人扔雞蛋,考慮現在物價上漲極其猛烈的情況下,好吧!我的解釋是當時的情況極其的特殊和危險,人在遇到突來的危險面前便會極度的緊張,緊張就會導致牙舌不一致,而丁香小舌又未來及在牙關緊閉時收回,於是便有了口吐鮮血的事件發生。

  為什麼又會暈闋?那就更簡單了,因為我累了,不想走,想找個免費的人力馬車。好像有點跑題了那就回來繼續剛才的畫面。

  「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醒呢?」忠實的崇拜者追求三號軒轅問道。

  問的好!為什麼我不醒?其實我早就醒了,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昏迷,其實我知道從我昏迷後發生的每一件事,聽到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弘普說:為了若兒,我不殺你,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軒轅說:為了若若,我饒了你這一命,但是我不會離開她,至少在她醒來之前我不會離開。

  弘普說:滾,別讓我改變主意。

  軒轅說:我想你搞錯了,這裡是福建海域,你以為你能把我怎麼樣?這裡是我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以為你們沒有我的同意能離開?

  弘普說:既然來了,不將她帶回,你以為我會自己回去?

  類似這樣的話題一直到弘歷將大夫請來才結束,我清楚地聞到午膳時小二送來了一桌子的菜,有白斬雞,香酥鴨,八寶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沒有人去吃,小二又原封不動地端了出去,我很心疼,我很想睜開眼睛對他們說:叫小二把菜放下,我要吃。睫毛動了動我還是沒有睜開眼睛,比起吃飯我更怕面對他們。

  我知道我沒用,我害怕抉擇,我清楚地知道我愛的是誰?我愛弘普!為他擋下那一箭的時候我就更加清楚地知道我是用生命來愛著他的。但我知道弘歷和軒轅是用生命來愛著我的,如果我胸前有一把劍刺來,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為我擋上那一劍,前提能及時趕來的情況下。我清楚地知道我不愛他們,但並不代表我會忍心傷害他們。

  「大概是小姐有孕的身體比較的虛弱,受到驚嚇後導致原本虛弱的身體恢復的很慢,再等等,最遲明天!」大夫的話像一個高空中飛落下來的炸彈給屋裡的每個人來了一個雷鳴般的洗禮包括躺在床上裝睡的我。

  「你說什麼?」四聲齊齊的炮聲烘鳴將大夫震的站不穩腳步。



第七十八章回京

  「若兒,你醒了?」

  「軒兒,你醒了?」

  「若若,你醒了?」三個帥哥又一致齊刷刷地如狼般虎視耽耽地看向我。是呀!我醒了!可是我好想再一次暈闕過去,我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呢?

  「古大夫,你剛說什麼?」弘普率先扔下我拉住身旁的大夫重複剛才的話題。

  「小姐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不宜過分的操勞和驚嚇!」古大夫儒雅地說著掃了一下我身邊的帥哥們又滿含深意地看了看我,嘴角流露出了明洞悉的笑。

  弘歷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一雙鷹般的眸子透出利芒的憂傷,苦澀的笑中隱含著濃濃惱意。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我終究算錯了一步?原來我最大的錯在這裡?怪不得你如此輕易的明白她不是她!哈哈——算計這麼多,卻沒料到這一點!」軒轅帶著沉鬱的怒氣連連倒退,強烈的打擊衝刺他強大的身子弱小的心靈,他帶著崩潰的笑連連倒退,回頭給了我一個幽怨的眼神鬼影般消失在這個房間。

  弘普嘴角淡淡漾開一個勝利者的微笑越來越大,帶著渾然天成的霸氣和軒昂將我勾進懷抱,弘歷此時已如受傷的野獸拖著傷口找地方自行療起傷來。

  「誰允許你幫我擋那一劍的?」幸福的微笑轉瞬間轉化成邪佞和暴怒,不帶一點溫柔地捏著我的下巴將我的頭抬高對上他冰冷如臘月的面孔和擔心害怕的眼睛。

  我很想說:弘普,我現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的對我,要像對待你爺爺一樣對我恭敬從命,你要時刻記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把你賺到的所有錢都給我。對我要像對神一般地膜拜。

  旁觀的觀眾強烈要求要我給弘普一點顏色看,可是我終究是要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盼,在生與死之間我選擇了死,在善與惡之間我選擇了善,在迎與退的面前我選擇了退,既然死不了,只好賴活著。

  對上他那冰冷怒火的眼睛,我很沒種地選擇的沉默。魯迅老先生曾經說過: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說!以後還敢這樣嗎?你該死!」是呀!終於爆發了,只是爆發的是他,滅亡的是我。

  「我……」咽的口水想扯過被子想做個鴕鳥躲藏起來。

  「怎麼,剛才不是很勇敢地以身擋劍嗎?你以為你有幾條命?你以為你的奉獻能阻止什麼?你這個笨女人?你說,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做?」凶狠地扯過被子將我翻身「啪啪」照屁股就是三下,狠,准,痛。

  「你……你打我?還罵我?又凶我!你丫的竟撿軟柿子捏,我為你差點去見閻王,你倒好沒有感謝沒有溫柔對我又是凶又是罵,我好歹也是個病人,就算沒受什麼大傷,但到底我也是個美人,後面排著老長隊等著娶的美女,以為我想救你,只是腳管不住心,就那麼不計後果地衝了上去,我就是賤呀,我就有自虐的毛病,我喜歡劍刺進禸體的感覺,我放著軒轅的深情不要,卻日日地盼你來接我,夜夜地在夢中等你來跟我相會,我……」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我氣的輪起拳頭就往弘普身上招呼,哭累了,打疼了雙手,哽咽地說不出話我被他溫柔的歎息圈入懷裡。

  他的手臂,圈住我的小腰,顫抖地將我攏在懷裡。他的唇細細摩擦著我的臉我的唇,引起我一陣戰慄,不自覺申吟自口中逸起,他潤滑的舌頭忙靈巧的鑽入,我腦袋轟的一下迷糊了,忘了謾罵,忘了掙扎,忘了還手,閉眼享受起他的吻,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身體的莫名地狂熱,任他柔軟的唇在我的唇上輾轉纏綿,竟不由自主地回應索要更多。

  即將窒息的那一刻,柔軟離開,代替它的是輕柔的撫摩和皎潔如月的星眸,性感的唇輕吻眼角的累細聲慢語地說:「若兒,我的愛,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想你!自從你失蹤被掠的那天我是多麼的恐慌,整個世界都是黑暗,我瘋狂地尋找打聽你的下落,沒有你的世界裡我不會獨活。」

  「弘普……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嗎?即使我牙齒掉光頭髮花白依舊愛我寵我嗎?」淚水再一次氾濫,想到他沒有的我的日子過的那些苦日子,心裡難過的緊,我對他又何嘗不是鑽心的思念呢?

  明媚妖艷的臉,溫柔如水的眼,細長如蔥白的手指,撫摩我的臉彷彿在摩擦著最珍貴的寶貝般輕啟唇在我耳邊鄭重而疼惜:「若兒,疼你,寵你,愛你,直到停止呼吸,停止心跳那天。」

  黎明前的黑夜是寧靜的,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覺?我不知道!我從來不知道我有超過第六感覺的第七感覺,但是這次我就這麼深刻的認為。

  坐在回京城的馬車上,沒有軒轅的阻饒,事實上自從那天他離開客棧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沒有離別,沒有眼淚,沒有傷痛。可是就真的沒有嗎?

  寂靜的馬車行走在無人的林間小道上,沒有喧鬧聲,沒有爭吵聲,沒有叫賣聲,偶爾會傳來幾聲鳥叫聲和馬蹄聲。

  馬車上很寬敞,很舒服,我呈大字形平躺在鋪著厚厚棉褥的床鋪上,考慮天氣已經步入夏天的緣故,又在那棉褥上鋪有用冰蠶絲編織成的蓆子,那叫一個爽呀!

  當日子太過平靜的時候,總會讓人無意識地將過往的一切像放電影般在腦子裡放映!仰躺在馬車上的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好像懷孕了!是呀,我懷孕了,我居然TMD懷孕了!我說粗話是我不對,請原諒我的心情不好,請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知道一直以來我給大家的感覺都是完美,可是請大家叫我放縱一回。

  不*感歎古代的中獎率還真是TMD高呀!在沒有電腦輻射,沒有超強工作壓力,沒有防腐劑過量食品的情況下,男子的靜子成活裡超過想像的高,緊一次便足以另女人懷孕。

  以前我講故事開頭總會用在很久很久以前有這麼一個人——

  以後我講故事估計就要用當我還未曾是孩子他媽以前——

  欲哭卻無淚,那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沒有即為人妻的喜悅,也沒有即為人母的興奮,只有無邊的困饒和彷徨,我已經很久沒有想過現代的生活了,我在試圖忘卻我是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我在試圖忘卻在遙遠的現代有我的親人,我也在試圖斷掉對現代的想念,我在努力做一個古代人。

  天依然很藍,空氣依然瀰漫著醉人的舒服,我從不擔心弘普不娶我,我只是擔心我還沒有做好嫁人的準備,還沒有心理成為人妻便要做好為人母的打算。

  想的多了頭也痛了,痛過之後才想起那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

  馬車外的馬背上是我的夫君,很帥,也很有前途,重要的是我愛他他亦愛,這一輩子除了他我不願嫁給任何人。

  心裡默想:弘普,我甩開了一切跟你,你千萬不許負我,若是負了我,便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人說心有靈犀一點通,這邊想著那邊簾子掀開,弘普那廝便已如鬼魅般地坐到了我的身邊,豪不費力地將我揉進他的懷裡在我的唇上柔柔地落下一個吻:「娘子,想什麼呢?」

  「誰是你娘子?人家又沒有答應要嫁給你!」柔中帶嬌地說著。其實我也不想發嗲撒嬌,只是這漫漫旅途總是要找點事情消遣時光吧。

  弘歷已在三天前也就是我中劍後的第三天先行離開了,說是京城來了急報,說什麼哪個旮旯國裡的王子上京來參拜皇上,所以身位皇子的弘歷要回去陪伴。

  「不做我的娘子你還想當誰的娘子?你別忘了,我們的孩兒已經在這裡了!」弘普圈著我身子將我橫臥在他腿上,一隻手溫柔地滑過我的脖子落在我的小腹上低頭給了我一個深情的吻,「娘子,你受苦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我極力想忘卻我懷孕的事的時候他卻偏偏一遍遍地提醒我,我就這麼有孩子了,十六歲的年齡,未成年的身體便開始孕育成下一代的生命,還未曾享受「性」福生活便先面臨為人母的痛苦。

  看的出來他很開心,發自內心的高興,這愉悅是來自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找尋到失散月餘的愛人?我開始妒忌我的孩子,我很妒忌,酸味湧上心頭。我更窩火,貧什麼十月懷胎的苦我來受,你只需安心地等待做爹爹?我不舒坦便也不會叫別人悠哉!

  「弘普,以後咱們的孩子出世了你會喜歡他,疼他嗎?」我被吻的暈頭紅臉地窩在他懷裡說。

  「會!」弘普看著我的眼神裡滿是柔情和堅定,堅定地讓我感覺我們的孩子他會給予他全部的愛。

  「那我和他你會喜歡誰?」我仰著脖子一手在他身上無意地劃拉著,柔嫩的臉頰露著無辜的笑。

  「都喜歡!」弘普含笑地在我嘴唇上輕嘬了一下。

  「那不行!你必須選擇一個,說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我不動聲色地繼續劃拉著。

  「我當然喜歡你了!」他依然含笑地在我耳邊呼氣,帶著*的呼氣。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我們的孩子了?」我怒視著他躲開他的呼氣繼續無賴地問道。

  「當然喜歡!」他開始無奈又無辜地笑著,優美的唇更是勾起好看的弧度。

  「那不行!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噌」的一聲站起來宣佈我是他的唯一。

  「好,好,我以後就喜歡你一人行了吧!」弘普又好氣又好笑地將我拉下。

  「那我的孩子你憑什麼不喜歡阿!你一定想娶小妾,然後寵愛她和你的孩子!」嘟著嘴,語帶埋怨,誓將無賴進行到底,雙腿叉開騎在他的腿上。

  「寶貝,你很閒是嗎?那不如我們做點別的事吧!」一抹很熟悉的笑游戈在嘴角瞬間吻上我喋喋不休的嘴。

  「弘普,你耍賴!我…這可是在馬車上…」羞紅的俏臉極力地阻止他的欲望,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再鋒利的嘴也會被有心人事封住的,我以後再也不懲口頭之快。

  「你們去看看周圍的情況,順便到附近的集市採購點吃的來!」弘普探出頭對外面的便衣侍衛和馬伕說道。我算是瞭解權利是要用在刀刃上了。

  「去哪?你以為你逃的了?」回頭將欲要逃跑的我拉到懷裡霸道地索吻,溫柔地佔有。

  「弘普……恩……」我想說雖然這是在馬車上,可是卻在野外!這樣讓我感覺很像偷情,我承認我也很興奮,可是能不能給我蓋條毯子,萬一被過路人看到總是不好的。

  「天哪……寶貝,你好美……」

  「我知道……眾所周知的……事務虛掛在嘴邊。……再說……我美關老天什麼事?」

  「你……真是個小妖精!」弘普微笑低頭輕咬我的耳垂。馬車內一室的春光漾起旖旎無限!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朝生與死。

  突然覺得,就這麼偎依在弘普的身邊一生一世也願意!什麼時候如此依賴於他,我想不起來了!總之,這一個我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他了!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54 PM

第七十九章婚禮

  經過了近兩個月的顛沛流離,再一次踏上京城的土地竟感歎萬千,好想開口大叫:我,虎而哈氏若軒又回來了。然後學著周星星大笑三聲以示我心中的喜悅。

  夕陽西下的京城,晚霞多姿,幻變七彩,紅色的血陽,淡墨入水般渲染了半個天空,整個紫荊城在它的映射下端莊壯麗,威武凜凜,高貴中透著神秘,神秘中透著霸氣,霸氣中透著陰冷,陰冷中透的血腥,血腥中透著無情。

  這經過千年變遷的紫荊城,即使是三百年前的今天亦是歷史中不可迷滅的偉大傑作,經過千年的變遷即使沒有帝王統治的三百年後的現代依舊在蒼涼中蘊著深重的王者氣息,不知是來自世代帝王的遺留還是它本身所存在的霸王氣質。

  殘陽如血,這血色殘陽又將演繹著怎樣的悲情故事。

  踏進京城的那一剎那,便敏感地嗅出空氣中瀰漫著悲憤的氣息,這中氣息一直延伸到我踏進郡王府的那一剎那。

  「額娘……阿瑪……」看到郡王府的門牌掀開較門便急切地跳下馬車卻被人快一步箍住小腰。

  「都有孩子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不能正常地走路,晚一會該見的一個也不會少見!」弘普攔腰將我抱起輕柔地落下馬車,就這麼抱著朝大門處走去。

  「軒兒……我的軒兒,想煞額娘了!」門已經打開,裡面哄的一下出來好多人,可我依然還在弘普那廝的懷裡。

  「放我下來呀!這麼多人看著……」不依地掙扎著,臉也發燒地紅。

  「身體不方便的人沒有權利抱怨!」用大家足以聽見的聲音說著。看著他謔戲地笑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再看見大家因過分緊張而面面相覷的眼睛,我嘴裡傳出磨牙的聲音。

  「讓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宣佈你有孕的消息嗎?然後讓所有人都幫忙看緊你!」貼著我的耳邊低語道。

  「你……你算你狠!」我將掐著他腰際的手收回,不敢掙扎,低頭任由他抱著進府。我懷孕的事額娘他們肯定還不知道,因為弘歷肯定不會告訴他們的。

  雖然我和弘普已被指婚,可到底還是沒有成親,未婚先孕在現代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何況古代呢?

  這種事肯定是不好讓太多的人知道的。

  「軒兒……你身體有什麼不方便?蘇州受的傷還沒好?那掠走你的黑衣人有沒有對你怎樣?有沒有虐待你!我苦命的孩子,從小就多災多難!」剛出虎口,又入浪池。剛被弘普放下就被額娘擁入懷抱淚水如海浪般狂飆。再次感受這久違的母愛,這氾濫的眼淚,這無私的的親情。

  「額娘,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你就當我旅遊回來,你看我還是活蹦亂跳的軒兒。」掙開額娘的手象徵性的跳動了兩下便高抬著腳地定在半空中。

  「弘普,你丫的沒完了!放我下來!」臉紅脖子粗的掰著腰上的大手,鬆了以後放在手上就是一大口。

  「二阿哥沒事吧!請御醫來看看吧!軒兒,你這孩子,怎麼能咬人呢?」額娘上前將我們拉開看著他被我咬出血絲的手無比擔心地說,感情把我當瘋狗了看啦,怎麼著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呀。

  「我牙癢!」我齜牙咧嘴對著弘普,他笑了,漆黑的眼瞳因突來的笑而顯得深幽明朗。

  「你這孩子,出去一趟回來脾氣倒日益漸長!」額娘憐愛地將我護在懷裡輕打著我呻怪著。

  「額娘,你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欺負我的,我心裡憋著委屈等著伸冤呢!」我窩在額娘的懷裡打算控訴弘普的萬惡的罪行。「誰欺負了我們家軒兒了,跟我說說!我來做主!」聞聲看向門外,話出自一位婦人穿著絳紫色鑲睡蓮的女人口中,人已款款步入大廳,淡然雍容,沉穩大度,超然高貴的氣質,四十幾歲的人仍風韻猶存,想必年輕時必定是位美霸一方的人物,跟她一同進來的是兩個幾已近天命卻仍然氣質卓然的男子。

  「額娘!阿瑪!興古叔叔!」弘普隨來人進來後上前招呼著,其餘的人也一一請安行禮。

  「軒兒給莊叔叔,姨娘請安了!阿瑪!」行完禮小跑到阿瑪的身邊,兩個月不見,阿瑪的兩鬢已經斑白,我知道裡面有我的傑作。

  「阿瑪,你打我吧!軒兒不乖,偷偷地出府害阿瑪擔心,阿瑪你打我吧!」淅瀝嘩啦地哭著抱著阿瑪比以前略加消瘦的腰,鼻子酸酸楚楚。

  「回來就好……阿瑪怎麼捨得……我的軒兒平安地回來就好……」如失而復得般的寶貝般仔細端詳著我,喃喃自語瑟抖著用他粗糙卻溫暖的大手撫摩著我的臉我的手。

  「阿瑪,我回來了,安全地回來,你看,完好無損地回來了。」旋轉三百六十度地讓他們看個清楚,瞥見弘普黑沉的臉,我被著人用只有他能看見的角度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我丫的就不信你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我抱起來。

  「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吧!」阿瑪欣慰的看著我復又慈愛地問著,「看看都瘦了一圈。」

  瘦了倒是真的,馬車上顛簸的日子可真不是人呆的!愣是生生地顛掉了五斤肉,人也憔悴的很。

  「剛進門時聽你說誰欺負你來著,說來,咱們幫軒兒報仇!」滿兒姨娘將我拉去細細觀看,重拾剛才的話題。

  「額娘,她鬼靈精的不欺負別人就好了!誰還敢欺負她?」清脆如黃鶯的少女聲從門外傳來,敏兒這丫頭倒是挺會趕場子的。

  「是呀!你看她比以前豐盈的身子就知道她難能受到什麼苦?」一對俊男美女從門外走來,一搭一唱地很有儼然一對小夫妻的摸樣。

  「三哥,敏兒,還以為你們快樂的忘了我的存在了呢!可想死我拉!」嬉笑著跟他們打鬧,擁抱著。

  「你看這群孩子,都要成親的人了還跟孩子一般!」滿兒姨娘跟額娘如姐妹般相視對笑看著我,阿瑪和莊叔叔也溫儒地看著我們。

  「成親?誰跟誰?你們兩個?我來的還真是時候!」拉著敏兒的手眼神叫口語地小聲問道。

  「感情婚禮在即,新娘蒙在骨裡,哥哥,你這打的什麼主意?意外驚喜還是綁票新娘?」敏兒看著弘普嬌笑萬分。

  「還沒來及告訴她呢!」弘普正視著我凌厲的眼神不躲亦不閃。

  「哦!這樣呀!那軒兒我鄭重地告訴你七日後你即將升級為我的嫂嫂,哥哥已在你們回來的路上用飛鴿傳書通知阿瑪和興古叔叔把婚禮的適宜準備好了,萬事具備,只欠兩位新人到場了!我先在這裡恭喜你了,我未來的嫂嫂!」嫂嫂?我怎麼聽著這麼刺耳呢!我牙垠奇癢無比,我怎麼有想咬人的衝動,我大概流著什麼東西的血液。

  望著弘普使勁地磨著牙,誰問都說:牙癢!

  我知道弘普是為我好,怕耽擱時間長了,我會被別人看出來,而後在背後說些閒言碎語!雖說古代沒有專職的狗仔隊,可是也別小看了家庭主婦的碎嘴功夫,足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是不該瞞我,我這人最討厭被人算計,雖說這次是好意,可亦讓我感到憋屈!

  晚上跟家裡人吃了大團圓飯然後和菊兒她們續了續深厚的主僕之情。

  深夜,「咯吱」「咯吱」磨牙的聲音響徹北京城郡王府的某一間閨房裡。

  七日後,我的婚禮毫無懸念地舉行了!

  北京城內郡王府和莊親王府內紅色雙喜貼滿整個府邸,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嗩吶喇叭聲響沖天震耳欲聾,御賜的鳳冠霞帔套在身上壓的整個身體像沒支撐架狂風中的小樹東倒西歪,御賜的吉祥如意握在手中,坐著御賜的八台大轎從郡王府被接到莊王府內。

  雖然很倉促,但是皇室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應有盡有的情況下,還很盛大,當然和皇上大婚沒得比,但是比一般的王爺娶親還是隆重的。

  我知道這裡面有皇上的功勞,一是獎勵弘普江南鹽稅的完美落幕,二是也讓莊王爺知道,他對他很器重!

  古代的婚禮繁瑣的要命,再加上又是皇家御賜的婚禮,那就更是繁瑣到近乎於沉重。

  額娘淚眼婆娑中依依不捨踏上這婚姻的殿堂,現代的時候也曾想過婚禮的樣子,可千百個幻想中也沒有想到我會嫁給古代人。

  迎親的隊伍在北京街道上繞了一圈,那陣勢比百輛凱迪拉克來的還要壯觀,我和是欣慰,這婚禮挺長我面子的。

  帶著三分羞赧,三分欣喜,三分憧憬外加一分怨怒被喜娘扶持地下了喜轎。

  邁火盆時因裙擺太長差點造成火燒新娘的悲慘局面後在一面唏噓聲高叫聲中被弘普直接抱起邁進大廳裡行三拜九叩禮,無非就是那「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老掉牙的台詞,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電視上小說上看多了也就駕輕就熟地完美地完成了我人生中第一次婚禮。

  坐在床上聽著屋裡沒人便將蓋頭拿了下來尋著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填肚子的,古代的婚禮真的可惡,天沒亮便開始收拾著打扮著,沒有飯吃沒有水喝,昨晚又被額娘撈著講一些為人婦的話,最後東拉西扯地跟我講怎麼樣圓房,怎麼樣夫妻交歡培育下一代什麼的?講的她滿臉通紅,語意不清;聽的我糊里糊塗,哈欠連連。

  古代這方面很保守,非等到成親的時候才由自己的娘親相告知,可現代屁大點的孩子都知道,網絡,書籍,電影,電視。我還看過睿的宿舍裡有藏***片,那一段時間怎麼看他怎麼噁心,後來從同宿小西那裡得知,原來男人私底下都很色的。

  要是被額娘知道我肚子裡已經開始孕育下一代不知道會不會受不了刺激暈闕過去,看來能瞞多久就多久吧。

  聽到門外有人來的聲音,趕忙把手上的棗塞進嘴裡,蒙上蓋頭小聲地咀嚼著。

  「軒兒,是我!」殷紅的錦緞短褂,眉目間透著機靈俏皮黃鼠狼般賊頭賊腦地「溜」了進來。

  「要死了!嚇我一跳!」我一聽是敏兒,將蓋頭挑起復又跳到桌子邊啃起桂花糕,每個盤子裡只敢拿一點,怕被人發現,這可都是寓意新婚夫妻舉案齊眉,同首皆老的福果,可我就搞不懂為什麼新娘在婚禮當天不能吃東西呢?要是餓出個好歹來那些還有意思嗎?算了這裡的學問太大,留著以後深刻探索。

  「給我講講成親的感受和體會!」敏兒托著腮幫子等待我的講述,很是好奇。

  「想知道,不會自己去試試!」我沒好氣地回答著,我現在哪還有力氣跟你在這長篇大論。

  「說不說!」魔術般地將一個雞腿從身後拿了出來,在我眼摸前晃來晃去。

  「一個字累,兩個字餓,三個字乏,四個字苦,五個字悶,六個字暈,七個字困,八個字酸!」我拿過雞腿囫圇吞棗地吃著,口齒不清地說著。

  「真的沒有一點好處嗎?」敏兒沮喪地看著我嘴角翹起。

  「怎麼不想嫁給我哥哥了?不如趁我還沒有和你哥洞房,咱們逃婚吧!」我湊到敏兒的眼前誘拐無知少女。

  「弘普,我好像聽到新娘在密謀逃婚,看來你不行嘛?」門外一大群的人闖了進來,為首的是穿著大紅色新郎服的弘普,紅色的喜服將陰柔俊美的容顏襯托的如神般光芒四射,嘴角的笑容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般僵持著,想笑又笑不出。

  現在的狀況是新娘啃著雞腿跪在凳子上前傾趴在桌子上跟未來的小姑子或是小嫂子商量著逃婚的事,而新郎則臉色鐵青看著她。

  同樣鐵青著臉的還有跟在後面的是哥哥。

  「軒兒,你自求多福吧!」敏兒拍著我的肩膀無比哀憐地灰溜溜地出去了,哥哥隨後跟隨!順便將那些憋紅臉克制暴笑的阿哥貝子都擋在了門外。轉瞬間,偌大的喜房只剩下我和弘普。

  「你剛那都是什麼意思?跟為夫的再說說可好?」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我的身邊將我攬進懷裡,手抵在我的下巴上小心地撫摩著。

  「那個我剛說什麼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幻覺絕對是幻覺!」將為吃完的雞腿偷偷地拋了出去。

  「你是說我們看到的都是假象?」抵在下巴的手加強了力道。我知道瓜子臉就是這樣而來的,圓臉的妹妹可以試試。

  「弘普,你要為我做主,剛才那些都是敏兒強迫我說的,她威逼利誘外加拳腳相加,我是弱者,絕對的委屈求全!」還柔政策,柔能克剛。

  「好拉好拉我是說著玩的拉,我無聊呀,無聊就說點笑話自我解悶!」對上依然冰寒的臉小媳婦般地求饒安穩他的怒氣,考慮著要不要將滿手的油擦在他的新郎服上,想想萬一我不爭氣生個兒子,他也是要成親的。

  「你還生我的氣?怪我瞞著你準備婚禮?」

  「沒,怎麼會呢?哈哈,你多想了!」是呀!我就是生氣,可是看他哀中帶怒的眼神我選擇忍辱偷生。

  「你就那麼不想在我身邊嗎?」

  「想!」真心實意。

  「以至於洞房花燭夜也要準備逃婚嗎?」受傷的表情轉過身子不看我。

  「沒有!我沒有那麼想!我很想當你的新娘,沒有一點的強迫,我是自願的!」我急忙從他的背後抱著他欲走的身子。

  「弘普,你別走,你別丟下我!」悲慼的腔調真像是要被遺棄的新娘一般可憐,小說上經常有新婚夫妻因為一點誤會而導致許多悲劇,我可不想成為那些可憐的女主角,孤獨洞房到天明。

  「我怎麼捨得不要你,一直都是你想擺脫我!」他拉著我旋轉至他的面前,用手輕佻我的下巴。

  「你耍我的!你好壞!」看著他詭秘地笑,得意的笑,我才知道我又上當受騙了,生氣地垂打在他的胸膛,不痛不癢的,到是數不盡的風情。

  「每次都是你耍我,也該我一回了吧!」深情的表白化作溫柔覆在我的唇上,「若兒,我的妻,我等這一天等的好苦!」



第八十章離別的相思

  朦朧的燭光我醉了,不知道是因為太餓還是太累,身體虛弱站也站不住,弘普攔腰將我抱起放到床上,紗蔓輕掩,我開始無所適從,身體開始緊張,眼睛直溜溜地看著他,他亦如一潭春水將我溶化。「弘普——」我想說我餓了,可終究沒有說出來!

  「若兒,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弘普俯身吻住我,從嘴唇慢慢地狁吸至我的肩膀脖子,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心悸,手無意識地圈住他的脖子,那一刻迷醉。

  夜,芙蓉帳了春意無邊。

  你說我是你的唯一你說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讓我一人孤獨你說只要心臟依然脈動,握著我的手就不會鬆開你說————

  關於你說我沒有全部記住,卻只記住了那最後的五個字:因為我愛你。

  瘋了瘋了瘋了,我快瘋了,搖著手中的絲絹手帕拚命地煽動著,以解我心中的怒和怨。雍正那個老不死的居然在我們新婚第五天便將弘普派出去執行什麼鬼任務,人家結婚的蜜月旅行就這麼腹死胎中,更可恨的就是弘普那傢伙居然一走就是一個月,到現在連個人影走不來。

  好啊!弘普!我如願地成了你的妻子,你卻拋妻棄子地效忠那萬惡的舊社會統治者,我仰躺在吊床上,吊床左右搖擺我卻無任何睡意,仰望著綠著冒油的樹葉和在上面蹦達跳動的小鳥,我大聲狂叫,我狂叫因為我悲憤,我悲憤導致我怒火中燒,我怒火中燒所以我上火,是的!我上火,我為什麼了上火我已經在上面陳訴過了,我上火體現在我左臉微腫,牙板疼痛難忍。

  「怎麼了?軒兒,剛才你叫什麼?」敏兒聞聲跑了過來急切地問道。

  「沒事,練嗓子呢?」我繼續跟那不怕死的小鳥瞪眼,也許它已經不是剛才那隻,也許剛才那只已經被我的獅吼功嚇跑了,嘿嘿!原來獅吼功比一陽指厲害,而且它最大的好處是美化環境,不需要亂扔東西,再說東西怎麼能隨便扔呢?即使是不起眼的小樹葉也是不行的,要是砸到小朋友多不好啊,就算砸不到小朋友砸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地,想想一陽指用的是內力不存在什麼亂扔東西。哎!好像跑題了,還是回來,不然迎接我的就是雞蛋西紅柿了,不過西紅柿炒雞蛋挺好吃的。

  「軒兒,你在想什麼?最近怎麼老是跑神!」眼摸前敏兒的五個手指頭來回地晃蕩著。

  「敏兒呀!你哥哥已經出去一個月了吧!」我長歎一口氣地問道。

  「是呀!一個月零七天了!」敏兒坐在凳子上托著腮幫子認真地數著。

  「你說那麼長時間他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了,他是不是不要我們母女了!」再次長歎一口氣地問,這婚後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有孩子的事早在我們在路上的時候便已經在飛鴿傳書上提過了,我說是什麼力量讓他們如此的迅速,原來孫子的力量大如天,額娘不知道是因為阿瑪沒來及告訴她。「怎麼可能呢?我哥有那心也沒那膽!你別瞎想了,起來把著燕窩蓮子羹喝了!」敏兒將燕窩蓮子羹放到她面前的凳子上欲將我扶起,我擺手不願起來。

  「你不用安慰我,那麼長時間除了每三天一個烤乳鴿就什麼也沒給我捎回來。」不過經過長期飛行鍛煉的各自味道還真是特實在。

  「看看你也默認了吧!還是在我去福建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相好的了,趁替皇上辦事的時候出去見那相好的,沒準回來時還稍帶著個江南美嬌娘,像清吟那樣柔美動人,嬌媚迷人的小妾,若是那樣我也弄個小情人來,比他帥的,比他有男人氣概的,比他還疼我的——都不稀罕,誰叫我心裡愛的只有你哥呢?」無意中瞄到後側的陰影頎長而高挑,急忙改嘴道。

  「剛才在編排我什麼不是來?一個月不見瞎話說的越來越順嘴了!」天依然是藍色的,深深的藍,雲依然是白色的,絮絮地飄著,縈繞在我周圍的卻不是敏兒身上那特有的女子幽蘭香,而是屬於弘普那獨有的茶樹香,那是我獨門提煉的茶樹男人香水,淡淡的香味,濃郁的相思,我雙手張開嫵媚地微笑被擁進夾雜著泥土汗味的懷裡,敏兒那丫頭早已不知何時潛逃,背叛者需要著重打擊,不過眼前的關要靠自己闖。

  「老公,我想你!」一句話便將怒氣的冷臉換成甜蜜的熱臉,整月的心心唸唸,整日的牽腸掛肚,即使惱火卻依然相思一片。

  記得新婚夜我嬌喘地窩在他的懷裡叫著「老公」時,卻被他憤怒地捏著脖子大聲質問:「老公是誰?哪個男人?福建的那個?原來你心裡愛的是他,想嫁的也是他,對嗎?」黑夜看不清他的容顏,卻能感覺他怒氣已到了極點,受傷的虎豹般扼住我的脖子,欲將我掐死,可最終還是不忍地放開了,強忍著殺人的衝動下床離開,一滴淚飄落進我的嘴裡,鹹鹹的心傷,支離破碎的痛。

  「老公是相公的意思,相公是你!也許你以後會有其他的妾氏,她們會稱你為相公,可我卻私心地希望老公是我一個人的,屬於我一個人的,不管是稱號還是人!」黑夜裡我看不見他的神情,可是我卻能感受他的震撼,他回身擁著我的身體顫抖的說:「除了你不會有其他的女人,不會!老公是你一個人,相公亦是你一個人的!」

  吻著我的唇帶著憐惜的輕柔,深情的炙熱和後悔的懊惱。

  「老公,你該沐浴更衣了吧!」微笑依舊,擁抱依舊,親吻依舊,親吻之後嬌笑地問道。

  「嗯!有七天沒沐浴了,一路風塵僕僕也沒來的及!」

  「七天?」那吻,我突然有點噁心想吐,微笑的臉呈扭曲狀態。

  「嫌棄我了?還不是為了及早趕回來見你才弄的自己這麼狼狽!你居然敢給我露出這樣的表情!」惡狼般將我從吊床上抱下來,惡作劇般將自己「骯髒」的身體全方位大範圍地接觸。

  「哇——」酸味上湧將早上的為來及消化的食物全部吐了他一身。

  「虎而哈氏?若軒!」將我放下將身上的衣服脫掉閒惡般甩在地上。

  「對——不起——哇——我不是故意的。」胃裡又一陣翻滾,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實在在的是孕期反應。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我卻叫御醫!」大手在我身後輕微地拍動著,看我不再繼續嘔吐便要去請人叫御醫。

  「我沒事只是正常的孕期反應!」蒼白著小臉虛弱地回答。

  「是嗎?好像是!額娘以前也是這樣!來喝點水簌簌口!」靦腆地笑著像個大孩子一樣純淨自然,又有點手腳失措的慌亂。

  「老公我沒事了!不如回房讓身位娘子的我幫你沐浴可好?」嫣笑如花讓他迷失自我地點頭。

  房內水花漣漪,白嫩的胸膛驚不起有心卻無意的挑撥,這沐浴的時間延長到晚膳時分。

  北京的八月乾燥而悶熱,樹上知了聲不斷,樹下哀怨聲連連,蔚藍的天空偶爾飄過一片類似於烏雲的物體,卻似過客般轉瞬即逝。

  有人說女人是敏感動物,也有人說女人是感性動物,更有人說懷孕的女人是感性與敏感度達到極致的動物,可我卻覺得懷孕的女人或多或少地有點神經質,即使漂亮如我,聰明如我亦是無法逃脫這女人的本質。

  肚子裡僅三個月大的小生命像前世的討債鬼一般極盡全力地折磨著我,又開始的嘔吐不止到現在的食不下嚥,由開始的狂燥不安到現在的夜不能寐。

  因為懷孕導致全家的注意裡都集中在我身上,弘普告假整日整夜地陪著我,滿兒額娘撇下所有的家事細心的照看著我,額娘更是頻繁地來回奔波。兩位帥哥阿瑪動用所有的權利幫我找尋我想吃的水果的食品。

  敏兒,柔兒想盡辦法地逗我笑,只是希望我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這樣就不會長時間的嘔吐。

  哥哥們尋來的上等的良藥的補藥,嫂嫂們將自己懷孕時的經驗一一告訴給我。

  我不忍他們的擔心總是想盡辦法地把食物送進嘴裡,只是那食物未到胃裡便全盤地吐出,我吐完吃吃完吐,我只希望逮到那麼一次機會我能吸取到一點營養。

  御醫成了我的專屬醫生,每天想盡辦法地幫我開各種補藥,我也嘗試著用現在的食療來打開自己的味覺,奈何肚子裡的小傢伙就是不肯接受任何來自外在的干擾。

  「若兒,為了我你受苦了!」弘普從背後擁著我的身體,雙手連同我的雙手固定在自己的懷裡,頭微靠在我的頭邊,呼吸著空氣帶著哀怨的沉重。

  「就是!這孩子實在是太不乖了,出來我要好好的教訓他!」我將他的左手拉起,將自己的手掌和他的手心相對,我驚奇地發現他的手指頭比我的手指頭多了一個關節,那雙手纖細而修長,很適合彈棉花,而我萬分地肯定用這雙手彈出來的棉花做出來的被子肯定很暖和,睡著也肯定很舒服。

  「若兒,嫁給我你後悔嗎?為我生孩子你後悔嗎?」將我的身子反轉直視我的眼睛,幽幽的黑瞳裡閃爍著無盡的愛和自責。

  「後悔的要命!如果重新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感受他越加收緊的手臂憂傷地等待我完整的回答,我笑如魘花地說:「我依然會選擇做你的娘子,為你生屬於我們的孩子!

  他笑了,幸福的微笑,靦腆地純淨的像個大孩子,我知道我已經逃不掉了,我就這麼該死地沉溺在他這不帶一絲雜質的微笑中。

  我曾這麼告訴弘普說:我要生一個相貌像你,性格像蠟筆小新一樣的女兒,將她的頭髮剃光送到少林寺做俗家弟子,十年後來帶個富可敵國,相貌英俊的老公回來繼承愛新覺羅家的香火;然後我再生一個相貌如我,性格如櫻桃小丸子一樣的兒子,將他的長髮留起,每天幫他梳各種各樣好看而時尚的髮式,我會將京城最好的面料買回家幫他做許多美麗而妖艷的衣服,我會請京城最好的師傅交他學琴棋書畫,歌舞身段然後把他嫁給有錢的格格小姐幫她們家傳宗接代。

  他微笑著摟著我寵膩地說:好,只要若兒高興,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著,充實而美滿,自在而逍遙,以為是美滿的生活老天卻總會給人意外的波瀾。

  平靜的湖面如同這盛夏的午夜,寧靜而祥和,只是這平靜的湖面卻因小石子的侵入而波瀾壯闊。

  我一直都不相信我的第七感覺,可我卻不能忽視我敏感的心,我總是感覺將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將要發生,我不是先知,我無法預料,有的只是漫長的等待,我希望我的敏感只上因為我懷孕的緣故。

  「怎麼了?是不是宮裡出什麼事了?」傍晚看見弘普的臉色不太對勁,不是,是隱隱的怒氣。

  「沒什麼?你安心的養身體才好!」弘普安慰著我,隱著怒氣的臉換成了強忍的歡笑。

  「不對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你告訴我!」我扯著他的手臂固執地央求道。

  我從弘普的眼神中察覺出這個消息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6:56 PM

第八十一章聯姻

  「皇上有意給敏兒指婚!」弘普扶著我的身子,順勢將我攬進懷裡。「指給誰?」我直覺地認為不是指給哥哥,不然弘普的臉上不會如此地困擾。

  「蒙古準噶爾部首領噶爾丹的孫子阿布爾!」沉默了一會說出了一個好長的名字。

  「什麼?為什麼是敏兒,那我哥呢?他們真心相愛,為什麼是她?那個叫阿什麼爾的怎麼認識敏兒的?蒙古沒女人了都跑到京城裡來搶別人的老婆!」很氣憤,雖然我知道聯姻古代帝王最熱衷的遊戲,可是用這樣的手段來鞏固自己的地位是何等的不恥,帝王領土相爭往往都體現在男人之間,可是有多少人知道這力量的背後是柔弱的女人在支撐。

  「沒有!阿布爾只是前來要求皇上賜婚,並沒有說要敏兒,他雖然來到京城已經一月有餘,可是見過敏兒的幾率卻並不大,除非有人暗中的指引,只是尚未查清楚。」弘普也滿是傷惱地思考著可疑人物。

  「你有懷疑的對象了嗎?」我倒了一杯水放到弘普的面前期待他的長編大論。

  「有幾個,但是不確定!你不要著急,聖旨沒下來之前還是有迴旋的餘地,阿瑪已經將這件事壓下來了,還有迴旋的餘地!」接過水一飲而盡後吻了吻我的臉。

  「是嗎?」我不太確定他的意思,可是我只能選擇相信,畢竟敏兒是他的親妹妹。

  有人說上帝是仁慈的,是公平的,為你打開一扇門時,就會將另一扇門關上,以為幸福離我們很近,以為自己是特別的,至少上帝給自己的比別人的多,卻發現這幸福的背後流淌著那麼多人的血和淚。

  天剛拂曉床邊已經空無一人,弘普已經開始起來上早朝了,躡手躡腳地下床穿衣,將掀開的被角輕柔地恢復原來的樣子,沒有驚動丫鬟的情況下草草地小聲地梳洗著,為的是怕將熟睡中的我驚醒,可是他不知道我早在他將手臂從我頭下溫柔抽離的時候便已經醒來,懷孕後的我睡覺很淺,只是我不忍他在為敏兒擔憂的情況下分神照顧我。聽著房門輕輕地關閉的聲音我睜開了假寐的雙眼,嘴唇處還殘留著他吻過的痕跡,淡淡的屬於他的味道縈繞在我週身。

  天為亮可已無心睡眠,這樣的情況下我是怎麼也睡不著的,喚來陪嫁過來的菊兒在她的幫忙下著衣穿鞋。

  「小姐你身體不適為何不多睡一會?」菊兒將我小心的從床上扶起選了一條藍色鑲銀邊的馬褂穿上。

  「睡不著,我想去給額娘請安順便看一下敏兒!」穿好衣服洗好臉做在鏡子前等著菊兒幫我梳頭,鏡中的人兒面帶憔悴卻依然掩不住的驚艷,只是眉宇間多了些為人妻為人母的成熟和睿智。

  梳妝打扮後叫菊兒下去自行做自己的事情,一個人去主園子跟額娘李氏和郭絡羅氏請安,自我懷孕開始這些請安禮已經能免則免,可是這關鍵的時刻我是又怎能安心修養呢?

  嫡福晉郭絡羅氏睡的香甜沒有起來只是打發丫鬟小翠回了我。

  我便左轉來到了側福晉李氏的房間,她早已經起來,坐在床塌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帶著徹夜未眠的疲倦,連我走到她的面前也未曾察覺。

  「軒兒給額娘請安!額娘萬福!」抬頭看見我來慈母般地將我拉到床塌前坐著。

  「不是說過了嗎?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行這些個虛禮,你現在是關鍵的時刻,頭胎一定要注意保養得體,否則落下病根就不好了!」摸著我略冰的手責怪地說。

  「沒事的,多走動走動對身體好,再說相隔的地方又不遠,早上的空氣新鮮,我著也是為我自己好。」抬頭無意間瞥見她的兩鬢已經冒出灰色的頭髮,僅兩天一夜的時間那夕日裡烏黑亮麗的長髮已經開始衰竭,鼻間突來一陣酸澀的感覺。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也是一位母親,不管是窮人家還是富人家,母愛時時刻刻都存在著。

  《詩經》亦有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撫我,畜我,長我,育我,顧我,復我。

  「額娘在為敏兒的事擔心?」撫上她握在我手上的手想給她來自外界的力量。

  「敏兒?哎——」神色恍然,眼眶濕潤。

  「額娘,這件事還未到無法挽回的那一步,至少聖旨沒下來之前我們都是有希望的!」

  「軒兒,敏兒那你幫忙勸解著開導著吧,這丫頭從小就聽你的,現在也只有你說的話她還能聽的進去,身為皇家的兒女這是無法避免的,我知道她喜歡子淵,我看著你們四人從小一起長大,我明白你們的想法,身為母親我希望我的兒女都得到幸福,都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成親,敏兒也是,我希望他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可是她命苦終究逃不開被安排的命運,嫁去科而沁不是我想卻也不是我的阻止的。」慈母的眼睛蓄滿了對孩子最真摯的深情,她是一位母親,更是皇上的臣子和弟妹,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無法反抗亦無能反抗,即使為自己的女兒。

  「額娘,我知道該怎麼做!」將身上的手絹遞與她,又陪她聊了一會便告辭找敏兒所居住的凝雲閣。

  推門進入,床塌上棉被子裡坐著失魂落魄的敏兒,雙目空洞地看著手中的香囊,上面秀著鴛鴦中的鴛,那是她前年「七夕」情人節前夕繡的一對香囊中的一隻,另一隻在哥哥手中。

  桌子上鋪滿寫滿墨寶的字:春草碧色,春水淥波。送君南浦,傷如之何!至乃秋露如珠,秋月如王+圭,明月白露,光陰往來。與子之別,思心徘徊。

  是以別方不定,別理千名。有別必怨,有怨必盈;使人意奪神駭,心折骨驚。

  這離愁的相思別是一番空落的滋味我也曾深刻的體驗過。

  「想哭就哭吧!哭出來會好過一點!」我走上前去摸著她有點油膩的頭髮輕聲說道。

  敏兒,那曾經如小燕子般活潑俏皮的人兒卻因雍正的亂點鴛鴦譜而徹底的崩潰,不梳洗,不撒嬌,不微笑,不調皮不撒潑,這樣的敏兒和無聲的娃娃有什麼區別?兩天來以淚洗面,悲傷地遙望著遠方足不出戶,事實上自從知道雍正有意將敏兒許給阿布汗之後,莊王府和郡王府裡便籠罩著濃濃的憂傷。

  「軒兒,我該怎麼辦?我曾以為幸福就在眼前,我曾無數次幻想著成為他的妻子後的美好生活,我曾在夢中千百次地夢見他和我白頭到老,我愛他如此的深,我不知道帶著他的愛嫁給別人我是否能活下去?」趴在我的胸口哀傷地訴說著她的想她的念她的愛。我擁著她的哭的發抖的身體卻不知道如何去勸解她,虧我還自稱自己是個跨世紀的現代人,遇到這種事情卻無從下手。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可恨這霸道的指婚,可恨這強權的帝王,可恨這臣子的悲哀。

  看著敏兒哭著在我懷裡睡著,蒼白而無生氣的臉上淚水還為干,不用嘗也知道那淚是苦澀的,是離愁的苦,喚來丫鬟將她扶睡在床上,退離正想著哥哥那應該不比這好多少的時候菊兒來了附在我耳邊輕聲說:二夫人請小姐回門一趟。我便已知道事情比我想像的更嚴重。

  急忙地叫菊兒準備好馬車回了家。

  額娘看見我來又急噪又擔心地將我迎進屋裡一路數落著我不該如此大意和奔波,身體不好還亂折騰,我沒有告訴她是二娘叫我回來的,只是簡單地說自己想家了,想回家看看她。

  「額娘,三哥在哪了?」走進大廳便焦急地尋找著三哥的下落。

  「我知道你擔心他,可現在你不能去!」額娘拉著我的手臂不准我去找哥哥。我知道額娘擔心我的身體,雖說她平日裡也非常地喜歡三哥,可我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對於同母所生的大哥都沒有對我這般的寵愛,可是我來的目的卻是為了三哥。

  「軒兒,你來了,求求你去看一下子淵,他現在很不好!」二娘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看見我像溺水的人兒抓住一根浮木般緊抓不放。

  「三哥怎麼了?」平日裡的二娘雖不是善類,卻因三哥和阿瑪都疼我的原因也格外地對我很照顧,至少不會像那王氏般當我如蛇蠍。



第八十二章苦命鴛鴦

  「淵兒自知道那件事後便整日將自己鎖在屋裡一罈罈地灌著酒,不眠不臥,乏了就到院裡練劍,我真怕他這樣下去會——」說不下去大聲抽噎著。「軒兒,淵兒從小就特別地疼愛你,他總說你是上天送給他的好妹妹,他說你是天上的掉下來的仙女,他對你說的話堅信無比,你做的任何事他都認為是對的,這次求你勸解開導他,沒了敏兒他一樣可以找到更好的妻子,不要這樣一味地強求下去!」很自私的母愛,但也是母愛。

  額娘還是拉著我的手不准我心軟答應。

  「額娘,就讓我見一面嘛!敏兒在家不吃不喝已經好幾天了,我不想三哥也同她一般,若是三哥有什麼好歹,阿瑪肯定會傷心死的!」我撒嬌著求著額娘,額娘一向很在意阿瑪的感覺。

  「好吧!不過你要答應我離開他遠一點!額娘不希望你有什麼意外,你要是有什麼事,額娘也隨你去了。」額娘雖然無奈地點頭同意卻也逼著我簽下了這等不公平的條約。

  「知道了,我會很小心地照顧自己,再說哥哥是不會傷害我的,他保護我還來不及呢?」我將額娘緊巴著我的手死命地拉開,小老太太說話做事不協調,一面准我去一面又拉著不放我走,感歎,又是一個偉大的母愛。

  幽靜的亭台連著池塘,藍色的湖水飄落著點點綠意,青色的石階延伸至一個雅致的小亭字裡,亭子裡的石凳子上坐著一個,滿身的酒氣頹廢不堪地半斜躺在石凳上,凌亂的發辯青色的胡扎已經看不出曾經的光彩。

  「打算就這麼一直頹廢下去嗎?」厲聲呵斥不帶一點留情。

  「都給我滾,爺不需要任何人,爺只要酒,爺只要酒!給爺把酒拿來,拿來。」昏醉地叫囂著,揮舞著手中的酒瓶。

  「郡王府的男人就是你這樣的嗎?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做郡王府的三少爺?大清的巴圖魯若是你這樣的,那麼大清朝遲早都要滅亡!」冷冷地看著眼前醉的已經不知天為和物,地為何物的人,說著大不敬的話。「郡王府的三少爺?大清朝的巴圖魯?這些都有什麼用?有什麼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敏兒…敏兒就要被那霸道的皇上指給那野蠻人阿布爾了,敏兒…」痛心地叫囂著,左手一揚,「咕咚」一聲烈酒進肚,頓時空氣中瀰漫著白酒的辛辣和嗆刺。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以為你喝酒就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為你喝酒敏兒就不會嫁給那阿布爾了嗎?只有懦夫才會用酒來解決問題。」男人為什麼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是酒呢?

  「妹妹…」上前擁著我嗚咽地哭了起來,這是什麼情況,醉酒的哥哥抱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妹妹委屈而又放縱的大哭起來。

  「能認出我可見你尚還有一絲清醒!」我阻止菊兒和雙兒將哥哥拉開我身邊的舉動,他此刻需要一個信的過的親人哭訴一下心中的委屈,而我卻是最適合不過的。

  「軒兒——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他是君我是臣,我不能忤逆他的一切決定!」孩子般沒有主意地喃喃求助著。人一旦遇到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便會不知不覺的回到兒童的心智。

  「怎麼辦?做出男子汗該做的事!皇上是君,哥哥是臣,皇權是綱,感情是常,看似矛盾卻又有著化矛盾為動力的方法,阿瑪和弘普已經在努力尋求折中的發案了,身邊的人為你們做出這麼多的犧牲,你總不應該置之度外,消沉下去吧。再說事情總是有他好的一面和壞的一面,一味地喝酒買醉逃避現實是最愚笨的辦法,路是靠人走出來的,辦法卻是要靠人想出來的。」凝視著他淺淺地明朗的笑著。

  「軒兒的意思我懂,哥哥糊塗了,糊塗了,不該這麼窩囊地活著,可是妹妹也知道我從小沒有你腦筋轉的快,不知道妹妹可想到什麼好的方法?」激動地放開我的身體差點將我震倒,慌忙穩住我搖晃的身體滿臉的歉意。

  「辦法倒不是沒有,只是沒有十分的把握,而且做起來也並不簡單,輕者重罰,重者會有牢獄之災或是性命之憂,不知哥哥可敢做?」繞過他的身子坐到雙兒為我準備的小籐椅子上,接過額娘特意幫我熬製的菊花解暑茶聞了起來。

  「敢,沒有敏兒,活著也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只要是軒兒認為可行的我自不會退縮。」堅定的語氣不帶一點猶豫。

  「可要想清楚了?此時你正在酒醉中說話腦子也不清醒,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容你考慮一下!明天這個時候給我答案!」左手拿著茶杯,右手用杯蓋煽動著冒出來的菊花香氣,聞一聞神輕氣爽,喝一口,沁徹心痱。

  「酒醉心卻明,我現在清醒很!」憔悴血紅的眼睛此時格外的明亮,若再不清醒,跟扶不起的阿斗有何區別?

  「好,今天的若若談心就到這裡,呆會梳洗一下好好的睡個覺養好精神後我們再商量奪愛大計,記住阿瑪額娘那邊要將嘴巴封死,你們也是,今天我和哥哥談了什麼?」含笑中帶著寒意掃向菊兒和雙兒,我知道她們都對我很衷心,可是這是關係性命的事我不得不小心謹慎行事。

  「咱們什麼也沒有聽見,咱們幫格格和三爺準備茶水和點心了!」兩個丫頭一口同聲地回答。

  「好,就這麼回答,切記要回答的臉不紅氣不喘,要跟真的一樣!我知道你們對我都很衷心,怕死嗎?」匝了一口茶水玩笑般地問道。

  「菊兒早在跟著格格的那一天身心便是格格的了,格格讓生便生讓死便死!」「咚」的一生跪在地上正氣凜然,一顆效忠主子的心全部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雙兒也是,不僅雙兒,雙兒的夫君以及雙兒年幼的孩子都將為格格拚死賣命。」雙雙跪在地上神情嚴肅如同死刑場上。

  「有你們這句話就行了,記住我今天的話,咱們不是主僕關係,而是姐妹關係!我從來沒有將你們視為奴婢。」起身在菊兒的攙扶下回到郡王府大廳,額娘早已焦急地在那等候多時了,看見我安然無恙地回來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好似我從戰場般回來一樣仔細地打量著確定無大礙後將一碗蓮子羹放在我面前監視著我吃下去。

  「軒兒,淵兒那邊怎麼樣了?」嘴裡的蓮子羹還未吞下就看見二娘急切地詢問。

  「已經叫人給哥哥準備沐浴的水了,沐浴完叫他好好的睡一覺,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說。」而後繼續喝著蓮子羹,忙了一大早上還真是有點餓。

  「二娘就知道軒兒最有辦法了,來,這是二娘剛剛吩咐廚房幫你熬的人參雞湯,對身體很滋補,你一定要喝完它!」聽見兒子沒事擔心的臉立馬換上諂媚的笑臉,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少夫人,福晉派奴婢來接您回去!」來人是李氏身邊最貼心的丫鬟新月,此時前來必定是家裡出大事了,見她焦慮地等著我移駕,我將喝了一半的蓮子羹放下跟額娘二娘告別疾步出了郡王府,上了回親王府的馬車。

  「新月,出什麼事了?」坐上馬車,待馬車穩穩地前進的時候出聲問道。

  「敏兒格格有輕生的念頭,福晉勸不住特叫奴婢前來請少夫人!」眼眶含著淚花,聲音有些顫抖地述說著。

  這一對冤家怎麼就這般的不讓人省心呢?一個鬧著自殺,一個借酒買醉,苦了關心他們和擔心他們的人呀。愛情這東西,可讓人生,可讓人死,比天下最致命的毒藥還厲害。

  親王府,凝雲閣內床上的人兒閉目不看任何人,不問任何事,寧靜的像熟睡般,只是深鎖的眉毛已經洩露了她的心情。額娘坐在她的床塌前一步不離地看著她,床兩側還站著四個類似於山一樣的強壯而肉厚的婦人,不禁苦笑,滿兒額娘還真是用心良苦,看見我來像見了救星一般雙眼冒著希望的光芒。

  短短的一天時間我就被人當成了三次救世主。

  「額娘你且下去休息一下,這裡交給我了!」我將憂心重重的額娘扶起對她說著。

  「軒兒,敏兒…她…」指了指床上不理不踩的敏兒又指了指我無聲地歎氣道。

  「額娘信不過我?額娘放心我定會將活蹦亂跳的敏兒交回你手上的。」給她一個你放一百個心的眼神將她拉離敏兒的房間。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02 PM

第八十三章真相

  「好,那這裡就交給軒兒了,我去吩咐廚房給敏兒頓點補品,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說完苦笑地出去了,回轉身體的那一剎那我突然感覺到手背上一絲淚滑落,我敢肯定不是我的。「你們也下去吧!」擺了擺手讓那四座大山自行移走,站在面前有點氣勢上的威脅。

  「是,少夫人!」而後齊唰唰地離開了,頓時房間暢快寬敞了許多。

  「還給我裝死?死都不怕的人還怕活著?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有夠丟人的,你那腦子是豬腦子,遇到事情都不會用了,長此下去恐怕要生銹嘍?」調侃的語氣,輕鬆的氛圍代替那死氣沉沉的昏暗,我和她說話向來不需要轉文隱語。

  「你知道你這一死要連累多少人陪你無辜受罪,你不擔心阿瑪額娘,難道還不在乎我的肚子裡未見面的小侄子?可憐我這還未出世的孩子,這般的命苦,小小年紀就要遭受如此的挫折。」撫摸著肚子裡大概拳頭大小的孩子淒然然地說著。

  「軒兒,你別說了,命若如此我只能接受,我不會連累你們任何人的,我嫁,我嫁還不行嗎?我嫁過去我再死!」貞子一般的敏兒突地一下坐了起來,嚇的我連連倒退好幾步。

  「你好歹吱一聲,嚇死人了!」我拍拍胸口,沒好氣地道,「我這可是一屍兩命呀!」

  「你沒事吧!」敏兒亦是一臉的驚慌。

  「暫時沒事!你若再出什麼蛾子,就保不準了!」我正了正身子,站離她遠一點,怕呆會丫的再有什麼過激的行為。為自己倒了杯水壓驚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準備嫁人敗!」許是怕我再受刺激,她沒有再提到死字,只是從她空洞的眼神中,我沒有看到她有生的希望!她哀歎一口氣,「紅顏薄命大體就是我這樣的吧!」

  「拉倒吧!就你還想載入史記,流傳千古?」我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水,故作輕鬆道,「嫁給那蠻子,不知道哥哥會不會同意!」

  「他不同意又有什麼辦法?」兀自哀憐道。

  「辦法當然是人想出來的了!」看著她呆愣的樣子,我也不指望什麼似的繼續道,「我聽弘普說下個月三號皇宮有宴席,而且那阿布爾也在受邀請之列。」無意中聽到弘普說起,心下便冒出小小的主意,請弘普暗中調查那阿布爾的為人,結果相當令我滿意,心下便有了不成型的主意,只是這主意需要一些人幫助。

  「你的意思?」看似有點希望,敏兒皺緊的眉頭也鬆了。

  「相公私下請人打聽過那阿布汗的為人,據說也是個爽快大氣的人,他並不認識你,只是聽到朝廷殲人的讒言才答應娶你的,若是他知道你已有意中人定不會做那等拆散你們大好姻緣的缺德事!」孫子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於那個阿布兒的我早已經摸清楚了,人都是有弱點的,有弱點就有攻破點。「那你打算怎麼讓他打消娶我的念頭?」敏兒來了興趣地探過身來。

  看她那虛弱無力的樣子,我也就不在賣關子地將我的方案一一向她道來,因為上不成形,所以目前為止只有她和我知道。

  「辦法不錯,可是時間好像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趕的及?」敏兒再一次陷入苦惱中,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轉動一下她那當擺設的大腦神經,「人選決定了嗎?」

  「這個倒是個大問題,真的出了紕漏怕是有性命之憂的,觀眾都是皇帝和大臣,還有來使,不能太寒酸,而且一定要成功,成功的話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不成功便只有死路一條。目前人手尚不足,這麼短的時間裡挑選的人手要是熟練者,一說便明,一學便會,要有遇事不驚,定定然的心態,最重要的是我們信的過的人。只是這樣的人不多。」想了好幾個都因不合適而被一一否決。

  「軒兒看我行嗎?」就在我們思量人選的時候,門外一個嬌柔的女子突兀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柔情似水,嬌柔而不做作。

  「柔兒,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和敏兒面面相覷。看來我們真不適合做零零七,被人偷聽這麼久,竟沒有絲毫察覺!索性來人是柔兒,若是別有用心的人,怕又是一場無法預料的腥風血雨。

  「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的談話的,我想過來看看有什麼可幫忙的就聽見你們再說一些事,本來不想打攪的,卻又忍不住好奇地留了下來,我很想幫忙,叫我幫你們吧,做什麼都可以,我保證我一個字也不會透漏出去的。」柔兒急忙舉起手來對天發誓,為了證明自己的衷心,不惜冒險上我們這條賊船。

  「我們相信你,只是柔兒你要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一件好事,很可能因此觸怒聖顏,到時候會連累你的,你要考慮清楚。」我起身迎上柔兒,給她一個我絕對相信她的眼神,敏兒亦是點頭認同道。

  柔兒卻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而且她是絕不會出賣我的,只是她很單純,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不怕,我喜歡跟你們在一起的感覺,那讓我感覺我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相信你,軒兒,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讓我受到任何傷害的!」依然溫柔的言語,可是眼神確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和信任,「若是真有危險,也是我自個選的,我不會後悔!」

  全身心地將自己的交付給我的居然是一個女人,有點可笑,有時候感覺柔兒看我的眼神像是看愛人的眼神,帶著狂熱帶著期許和依戀!幻覺,絕對的幻覺,懷孕的女人多是敏感的,竟會有這等荒謬的想法。

  「有人願意上我們這條賊船,我們怎會不同意呢?」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答應就顯得我們不把她當自己人了。

  再者說來,我們確實非常需要她的幫忙!

  「敏兒,你…好,這樣就對了,這樣額娘就放心了,過來吃點東西,餓壞了吧!」滿兒額娘看見我們嬉笑著圍在一起的樣子,神情激動地招呼著,將飯菜放到桌上的時候,偷偷地轉身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額娘,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敏兒從被窩裡爬起來因長時間的沒進食而身體格外的虛軟,額娘旁邊的新月丫頭及時的跑過來從我和柔兒手中將她接過去,服侍她穿衣梳洗,額娘更親自將飯遞到她的手上,看著她吃。

  我和柔兒識相地偷偷消失在母女情深的房間裡。

  「軒兒,若是有天我也遇到敏兒姐姐這種情況你也會像對她一樣對我嗎?不著餘利、不求回報地幫我?」池塘邊上我和柔兒並排站著,她放空目光的看向遠方。水中的睡蓮紅一片,粉一片,白一片,剎是好看。

  「當然會了!你和她都是我的好姐妹,閨中秘友,朋友有難,軒兒當兩肋插刀。」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我也是,若是軒兒哪天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定會全力幫忙,即使失去性命也不後悔!」柔兒笑了,笑的很美!很多年以後我依然忘不了她的那個笑容。

  「柔兒,我的好姐妹,好小姑子,我們不要被敏兒那丫頭感染了,我們的未來是美好的,我們要笑看人生,我們要蕭蕭灑灑地享受美好的生活。而且我不希望你為我委屈任何事,愛情親情友情生命你都可兼得,你有權利也有能力,相信自己。」我將手哥們般意氣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兒明明是我們三人中最小的,卻處處體現著比我們成熟的一面。

  夜晚弘普歸來輕柔地穿進屬於我們的被窩,從後面將我擁入懷抱。貪婪地呼吸著屬於我的味道。

  「老公,你回來啦——」反身窩進他的懷裡。

  「吵醒你了?」他順了順散落在我臉上的散發輕聲說。

  「你晚膳吃了嗎?」其實我只是沒有睡熟而已,一閉上眼總是有那麼一幕在我腦子裡閃爍著,卻又看不清是什麼,只是感覺胸口在隱隱作痛。

  「吃過了,今天累壞了吧!兩頭跑!」心疼地幫我揉著穴位,減輕我身上的酸痛,這小子居然對我的事情瞭如指掌,看來不能做錯事情。

  「不累,因為沒有白費,你那邊查的怎麼樣?」很享受他的按摩迷糊地問道。

  「是秀雲她阿瑪搞的鬼,他氣不過我拒絕娶秀雲,所以——」弘普一番話振的我頭有點暈。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激動地揪起他的單衣緊張地問道。

  「就是你在福建的時候,她要請皇上指婚被我拒絕了,因為那段時間我滿心的都是你的安危,我想盡快地找到你,因為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妻子!」弘普無遮無攔地闡述對我的愛,我很是感動圈著他的腰,將話接過來,「所以趁這次機會替女兒報仇?因為敏兒是你的嫡親妹妹,子淵是最疼愛我的哥哥?」

  「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感覺他的臉色一定很難堪。

  「這也太卑鄙了!他想一劍雙雕,可是這樣也是公然跟親王府和郡王府作對,這對他沒有好處,怕是不只是因為秀雲這件事吧!」總覺得官場中混了那麼多年的人,不會因為兒女的問題而得罪比他更有權勢的人。

  「秀雲被指給三阿哥,這樣他擁護的對象也是三阿哥。」原來這才是事情的關鍵。

  「而我們的阿瑪擁護的卻是四阿哥,他想借此事挑撥我們兩家之間的關係,即使不削弱也不會讓我們強強連手!對嗎?」現代的政治歷史可不是白學了,多少懂的一點。

  「是!」弘普一向知道我的聰明,所以並不詫異我會知道這些。

  「而皇上至今沒有下旨不是因為他沒有接到他們請求的聖旨,而是因為皇上也在審時度勢中,畢竟這不是普通的指婚聯姻,畢竟兩邊的人他都想拉攏,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不想敗一方而榮方。」繼續說著當前的局勢,給他分析也給我分析著。

  「是!若兒,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可是我不希望你為此事傷神,畢竟在我的心裡你是最重要的!」弘普將我捲進懷裡,深深地給我一個熱吻。

  我慶幸自己選擇的不是爭奪王位的阿哥們,慶幸我選擇的是他,若是換了皇上的兒子,想來我這些話不是福而是禍。

  現在的局勢我勝算的機會更大,若這次不行,我還有弘歷這張牌,聰明的他是不會讓自己的地位受到一點侵害的,我相信明天是個好天氣。

  「若兒心情很好?」枕邊的弘普感受到我的好心情,遂也很輕鬆地問道。

  「嗯!相公我們睡覺吧!你明天還要起早呢!」說完窩在他的懷裡甜甜地睡著,夢中感覺弘普在我嘴唇上落下溫柔的一吻。

  精製美幻的御花園裡百花齊放,連空氣中縈繞著花草的清香。紫荊城內宮燈高掛,將氣魄非凡的御花園照的如同白晝一般,卻又比白日的威嚴和肅靜多了一番夜晚的神秘,園內清澈見底的池塘因宮燈光線的折射而波光粼粼幻彩幽靜。

  御花園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宮女或太監,或舉燈、或端盤、或恭立,穿梭在御花園之中,服侍著院中每一個位參加皇家宴會的王公貴族,格格阿哥,夫人小姐。

  如玉的長廊邊隱隱地站著幾個人影,因為背光因為可意的掩藏而不被任何人關注。

  「準備的怎麼樣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的話輕則重罰,重則致命,想退出的現在放棄我不怪你們!」我藉著昏暗的宮燈審視著週身的盟友,心裡緊張萬分,我知道他們誰都不會臨陣脫逃,可是我依然照規矩地詢問了一遍。

  「格格,我們都已經決定好了,不會後悔!」菊兒帶頭下定決心簽下生死約定。



第八十四章夜宴

  「菊兒,雙兒為了我和子淵你們犧牲太大了,我知道今格格是欠下你們這份人情了,若是成功的話我定當感謝你們一輩子,若不成功即使嫁給那野蠻人我也會拚死保你們一命的!」敏兒熱淚盈眶地擁抱著參與計劃中的每一個人。.「柔兒,我的好妹妹,姐姐對不住你了,謝謝!」姐妹相擁怎麼有點像生離死別?

  「敏兒不就是上台表演嗎又不是上刑場,你看你把氣憤搞的如此詭異!」我拉開敏兒將有點憋不過氣的柔兒解放了出來。

  「還不都是你先提起的,這會到都把責任推給了我!」敏兒惱火嬌呻地說。

  「我這是照規矩辦事!行了,擦乾你的金豆豆,不准讓弘普和阿瑪他們看出什麼異常?呆會看我的眼神行事。該準備的道具,服裝都準備好了嗎?音樂聲響都齊全嗎?」我從懷裡掏出手帕扔給她,巡視般地看這地上的服裝道具。

  「好現在該幹什麼的幹什麼去?我已經跟四阿哥說好了,這些東西先寄放在他指定的地方,待給你們密語後將其取回來。」我鎮定地指揮在場的『演員』和工作人員。

  「軒兒,宴會要開始了,你們三個快點回到座位上去,時間長了弘普他們會起疑心的。」哥哥鬼鬼祟祟地過來虛聲說道。

  「好,撤,按計劃行事!」我瀟灑如大將地反手揮去,當年的穆桂英也不過就我這般的牛。

  皇上駕到,百官齊拜,恭賀萬歲,接著皇上老兒說著百成不變的開宴詞,像現代的學生開大會時校長在台上廢話演講般,只是雍正比那校長威嚴冷面好運的多,至少旁邊還有四個掌扇服侍的奴才,而且人家還不用拿手稿朗讀。

  宴會開始,台下的文武百官對著雍正老兒臉不紅,氣不喘,不打嗝不忘詞地說著恭維逢迎拍馬的話。

  秀雲作為三阿哥的側福晉也來了,巧不巧就坐在我隔壁的桌子上,看著弘普的眼神帶著濃濃的愛意和深深的恨意,看我的眼神恨意已化為濃濃的烈火準備將我千刀萬剮化為灰燼。

  靜雪作為弘歷的側福晉也來了連同著嫡福晉富察氏一同坐在我們對面,敏兒、柔兒,哥哥和其他阿哥坐在我們左邊的一個桌子。

  我坐在靜雪旁邊和她小聲地聊著家常,靜雪看起來很幸福,只是略顯的憔悴和憂鬱,以為弘歷對她不好,代替她含怨地怒視弘歷,卻被弘歷看我的深情而瑟瑟地縮回,尷尬地四處散光。

  「蒙古準噶爾部王子阿布爾覲見!」一聲尖細的聲音從一個身穿紅色太監服的太監口中傳來。

  「宣……」雍正老頭大手一揮比我的有氣勢那麼一點,身後的老太監也尖細的嗓音拖長著尾音傳達著他的命令。

  「臣阿布爾叩見皇上,祝皇上身體康健,祝大清永遠昌盛繁榮。」一個力量型的男子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說他是力量型男子不是因為他孔武有力,也不是因為他五大三粗,而是因為他那小麥色的皮膚,不拘小節的關外習性,身上的不同於滿服的精緻和漢裝的儒雅,是那種屬於原野的隨性和狂野。

  看的我有點小失神,回神後對上弘普陰沉的臉賊賊地笑著附在他的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比你差遠了!」

  看這他稍微舒緩的臉心想:恭維的話確實很好用,也很受用。

  「阿布爾平身,賜座!你父王可好?」雍正老兒面笑心不笑接受他的恭賀和回禮。「回皇上,家父一切安康,謝謝皇上的惦記!」未來及坐下便起身恭敬卻不狗腿地回答。

  皇家宴會避免不了大臣間的明爭暗鬥,皇家宴會避免不了大臣女子的攀龍附鳳,而要想成就這些就避免不了上台獻藝。

  「皇上,臣來到京城也一月有餘,曾在市井酒樓聽到許多關於一位格格的事,說她乃天上的瑤池仙子下凡貌美不可方物,說她的舞姿如何的美麗誘惑癡迷,說她冬狩身中四箭卻性命無憂,不知道那位格格今日可在場,不知道臣今日可有幸見到她?」一舞過後,阿布爾起身說起了這番話,此話一出便像湖水中投進一枚炸彈,頓時波濤洶湧,心存什麼念頭的都有,我現在可不是四箭穿心而是萬箭穿心。

  弘普握著我的手隱忍著怒氣,看著那阿布爾想把他碎屍萬斷。

  「阿布爾聽說的一點都不假,她是郡王興古大人的掌上明珠,是莊親王府二阿哥的嫡福晉,而且她就在宴席上。」席上不認識的大人在立刻起身給那阿布爾指點迷津,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大難臨頭,冷笑:隆客禮(秀雲阿瑪)你也太心急了,以為找打手將我推出去就沒人知道,想一箭三雕,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一箭三雕。

  本來我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不讓人懷疑地演上那一局,你倒是幫我解決了難題!這個大恩我還真不知道怎麼還你呢。

  似乎來到古代我一直身受廣大古代勞動人民的重視,總是時時刻刻地受到大家的關注,總是告訴自己做人要低調一點,可是總是自主不自主地受到明星般的矚目,就像現在的我一下子吸引在座所有霓虹燈的照射,現在這種情況大概傻子都知道那市井流傳中的格格是誰了?現在能深刻瞭解做明星的苦惱,做明星難呀,做古代唯一有傳奇色彩的明星更難。

  現場一下字分成兩派對立用目光將我包圍,以弘普為首的親和黨面露擔心慌怕的神色看著我,以隆客禮為首的仇怨黨帶著挑釁的神色殲笑地看著我。當對立的雙方目光交集在空中的某一點時,空氣中發出電光火石般的眼神撕殺。

  偷偷地看向最有權利的雍正,雍正也朝我這邊看來,嚴肅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動,冷然地看著我準備如何應對。他打算置之事外,抱著純看戲的態度等待做收漁人之利。

  「連大人說的一點也不假,興古大人的格格不僅人美,聲更美,小曲唱的尤其是天上有地上無,舞蹈更是比京城最好的舞孃跳的還要動人!」又一位受到死神召喚的大臣冒死將我推上浪尖,我不知道今天我會如何?但我卻知道他命不久已,不只是弘普不放過他,怕是連弘歷那關也過不了。弘歷是未來的皇帝,啟會允許他們繼續留在三阿哥的旁邊?

  看向三阿哥旁邊的秀雲,冷笑犀利的眼光不加修飾地直射過來,這一幕是他們早已經安排好的,將我推到眾人的面前,太過扭捏藏頭縮尾則有損國威,畢竟阿布爾是外來的使臣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貿然應戰勝算小之又小。他們打著讓我出醜的準備極力將我推向舞台。

  「多謝大人的謬讚,軒兒感到惶恐不安!軒兒的彫蟲小技竟讓大人如此的欣賞,軒兒慚愧了!」我鎮定自若地站起來,微微曲腿做了個完美的禮儀,空姐八顆牙的標準笑容從容地面對眾人的注視。此時此刻我就是拉滿弓的箭不發不行,而且目標一定是箭心。

  「久仰格格的大名,恕阿布爾冒昧了,不知道今日能否有幸看到格格的舞蹈和充滿異族風味的小曲?」阿爾汗起身對著我的方向謙謙君子般行著他國的問候禮,面帶著和善的笑容禮節周到地說著,只是看我的眼神裡多了許多不明的東西,看不清也看不明。

  「阿布爾王子多禮了,外面對軒兒的流傳夾雜著太多了虛幻,軒兒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一個鼻子,兩個眼睛一張嘴,沒比別人多什麼對吧!至於王子想看歌舞,軒兒這倒有一個歌舞表演,不知道王子可願意指點一二?」我輕笑不做作將主題引出。

  「能看到格格的歌舞表演是阿布爾的福氣,阿布爾定當凝神去停去看!」臉帶恰倒好處的笑準備欣賞我的表演。

  「皇上軒兒還有一事相求,軒兒的身體因受孕而異常的虛弱,所以呆會若是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還請皇上和阿布爾王子不要笑話生氣才是。」不顧弘普的反對毅然地跟皇上討著人情。

  「軒兒上台表演歌舞,朕甚是喜歡呀!朕向你保證不管你的歌舞如何朕自不會笑話,更不會因此而降罪給你。」雍正老頭微笑地看著我,欣賞地點頭。

  「軒兒謝恩了,請皇上和大臣們稍等片刻,待軒兒前去準備。」不敢回看弘普的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他此刻火的很。

  暗號是「前去準備」,走到後台的時候人已經基本準備就緒了,我長長的噓了一口氣,快速地換裝給大家一個鼓勵上台。

  根據《梁祝》改編的舞台劇,這一個美麗、淒婉、動人的千古傳誦愛情故事,流傳了一千四百多年,在現代被無數次搬上螢幕,或電視連續劇或舞台劇,可是在古代大家只聽說書口中和書中看到,真正放在他們展示卻是從來沒有過的。

  「東晉時期,浙江上虞縣祝家莊,玉水河邊,有個祝員外之女英台,美麗聰穎,自幼隨兄習詩文,慕班昭、蔡文姬的才學,恨家無良師,一心想往杭州訪師求學。祝員外拒絕了女兒的請求,祝英台求學心切,女扮男裝,遠去杭州求學。途中,邂逅了赴杭求學的會稽(今紹興)書生梁山伯,一見如故,相讀甚歡,在草橋亭上撮土為香,義結金蘭!」雙兒和菊兒照著我給她們的劇本念起了旁白。

  我穿著灰色男裝拿著扇子搖著走上舞台,跟在我後面的是敏兒的丫鬟香香,遇到同樣著男裝的敏兒,本來我的意思是叫敏兒演英台,我哥演山伯,奈何我哥表演的太不自然,無奈只好親自登台。

  從樓台相會到拜師入學,從十八里相送到被迫成親,我和敏兒配合的很默契,台詞眼神動作都很自然,我不得不承認敏兒是一個很好的演員。

  《梁祝》經典的音樂在古箏、琵琶的演奏下動人而心魄,淒美而動人。

  「祝父思女,催歸甚急,英台只得倉促回鄉。梁祝分手,依依不捨。在途中,英台不斷借物撫意,暗示愛情。山伯忠厚純樸,不解其故。英台無奈,謊稱家中九妹,品貌與己酷似,願替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貧,未能如期而至,待山伯去祝家求婚時,豈知祝父已將英台許配給家住貿城的太守之子馬又才。美滿姻緣,已成滄影。二人樓台相會,淚眼相向,淒然而別。」旁白聲繼續。

  音樂突轉,動感而狂放的阿根廷探戈的舞曲響起,是柔兒依照我的舞步創作的舞曲。八個著黑色西裝的男子跳著武士舞在舞台中央展現力的美和柔,我著紅色晚禮服幽雅地被簇擁到舞台上和穿這白色燕尾服的敏兒跳起了熱情、羅曼蒂克阿根廷的探戈舞,敏捷而輕巧,行如貓動如虎如秋風掃落葉般,無聲無息,如風沙千里、落葉四散。將身體的敏銳度和柔韌度展現到最佳的狀態,我的寶寶很乖,知道這個時候我需要他的安靜,所以他格外的配合,敏兒是練過武功的,對於男子的部分表現的很好,托起搖擺纏綿而霸氣,威力而柔媚。纏綿的身軀勾魂而惑媚。

  「英台,英台——」山伯扮演者敏兒被四個著黑衣人的家丁強行拉走時淒慘地叫著,哀慟而深情,在家丁的暴打下滿臉是血。

  「山伯,山伯,你們住手,你們住手!」我掙脫拉著黑衣家丁滿面淚花地撲倒在韻兒和山(柔兒和哥哥的丫鬟和書僮)扮演的祝爸祝媽面前痛聲地說:「爹娘,你們叫他們住手,叫他們別打了別打了!」

  「只要你答應嫁給馬家公子我就叫他們住手!」祝爸絲毫不留情地說。

  「英台你就答應吧,你就答應吧!娘和爹是為你好!」祝母老淚眾橫地跟我同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我嫁,我嫁,我嫁還不行,你們放了他,放了他——」雖哭卻依然知道如何將自己的美展現在各位觀眾的面前。典型的瓊瑤氏哭法。

  「Only you,you,you,only you We thank you,father in heaven Who sings all young songs of love Let us bow before the Messiah Jesus,save us from the darkness of human hearts Help us to understand the purpose of Your pain and suffering Help us to see the beauty of the least of Thy creatures Impart on us thy infinitely complex mercy And limitthetres passers!」離別最後的歌聲。

  「英台——」西紅柿搗成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將白色的宣紙瞬間渲染成白色。

  「山伯因痛失英台而憂鬱成疾,不久身亡。遺命葬貿城九龍墟。英台聞山伯噩耗,誓以身殉。」旁白繼續。

  鐵皮的抖動聲如風雨雷電大作,我穿著紅色的喜服經過用彩布圍成的山伯墓前,大叫:「山伯!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彩布起伏,轟然炸開,我台翩然躍入墳中風停雨霽,彩虹高懸,將從野外抓回的蝴蝶放飛出來,在靜謐而輝煌的皇宮裡蹁躚飛舞。

  最後攜全體參加演出人員謝幕下台。

  表演的很成功,這是他們從未涉及過的舞台劇,比書上的文字來的真實,比從說書的口中聽到的來的精彩,來的入魂,倒吸聲一片,兩個字震撼,四個字震撼無比。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05 PM

第八十五章和親

  表演很成功,這是他們從未涉及過的舞台劇,比書上的文字來的真實,比從說書的口中聽到的來的精彩,來的入魂,倒吸聲一片,兩個字震撼,四個字震撼無比。「軒格格倒是越來越讓朕震驚了!」好半想雍正先開口誇讚道,只是這雙關的語氣別人聽不出來,我自是能明白。

  「好極了,妙呆了,阿布爾還從未看到這麼精彩絕倫的歌舞表演,生動逼真,震撼人心,久久回味亦是沉迷其中不想清醒,這等的舞蹈這等曲調,這等彈奏是阿布爾以前從未欣賞和聽過的,實在是太榮幸了,遺憾此生怕也只能看到這一次了!」阿布爾王子起身毫不吝嗇地讚美道。大聲讚揚過後瞄過我的眼神遺憾萬分。

  聽到皇上和阿布爾如此的讚揚,其他的大臣也跟著附和著,交頭接耳相互地說著捧我們的話,雖虛假卻也很真實,秀雲恨的牙氧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只有帶著假笑用眼光將我射殺致死,她的阿瑪更是老狐狸般面笑心不笑的跟皇上和阿瑪們大讚我的聰穎和舞姿,連帶著敏兒和全體參與者也大聲誇讚起來,我知道他的意圖為何?若是皇上聽信了他的讒言怕是我這齣戲也是白演了。

  弘歷的眼神沒有波瀾地看著我,他不該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我看不出他的想法,我不敢肯定他是否願意放手,我只是希望他不過於地沉迷於我,畢竟他是老婆孩子一大堆的人,畢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畢竟他是我相公最敬重的人之一,我不想他們之間因為我而有什麼芥蒂,他始終是未來的乾隆皇帝,我不想因為我而使他對弘普積怨。

  我阿瑪和弘普的阿瑪只顧著和其他的大臣寒暄顧不及深想這齣戲的含義可並不代表弘普他不知,走下台換回衣服坐到他面前時,他不看我只是一味地喝酒壓抑,我知他生氣,氣我瞞著他上台表演的事,氣我不顧自己的身體跳這麼激情的舞,氣我做了將自己推向危險的事,我不忍將他欲進口的酒攔住輕聲說:「相公,對不起,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敏兒是你的妹妹,我的朋友和小姑子!」

  「若兒是不相信為夫和阿瑪的能力?你就那麼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和我的擔心?」弘普苦澀的質問帶著點點哽咽的憤怒。

  「相信,可是我這個卻是最好的方法,若他不反悔,你們做其他的事都是無用之功!」抬頭看著他糾結的眉頭抬起左手輕柔地將他扶平,右手自動地放在他溫暖的大手中吸取屬於他的溫度。

  他心有靈犀地將我的小手緊緊地包裹,克制想將我擁入懷抱的衝動,皇上已經借醉離席回內庭休息了,片刻之後譴來一個小太監將我喚去。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我點頭將弘普的手用十分的力道扒拉掉,不看他的眼睛,不看桌上其他人的表情,禁自跟著小太監走向那有可能永遠也不歸的路。前路不知只能期盼上天不要對我太過殘忍。

  「臣媳若軒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敬地跪拜。

  「大膽若軒你可知罪?你今日的表演是在向朕示威嗎?你公然地挑釁朕的威嚴,你以為朕當真就不敢殺你?」威嚴的語氣不同於剛才的讚揚,都說伴君如伴虎,看來一點都不假。

  「知道,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只是卻又不得不做,為哥哥,為敏兒,為大清的江山穩固而昌盛,軒兒不得不冒險!」我抬頭仰視不卑不亢地回道。

  「你當真不怕死?」

  「怕!沒有比軒兒更怕死的人了,軒兒已是從鬼門關走過五回之人,那感覺是任何人今生無法體會的,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前幾次死的太過荒唐,奴婢想死的轟轟烈烈一點,至少這樣生死簿上也寫的光彩一點。」

  「繼續說下去!朕倒想知道你還有驚天動地的話要說。」威嚴持續,威而不怒。

  「臣媳乃一介平凡,不瞭解朝堂之事,臣媳只知道哥哥子淵和敏兒情深一片,男才女貌,這等姻緣宜牽不宜解,哥哥雖鹵莽蠢頓卻對敏兒情癡一片,這樣的他若失去今生的摯愛難保不會如山伯般抑鬱而亡,敏格格雖頑皮大咧卻性格執拗,愛上一個人定不會委屈求全嫁於別人為妻,到時她定會如英台般追隨哥哥而去。哥哥雖不濟卻也能文能武是我大清不可多得的人才,他日定如阿瑪和兩位兄長一般是馳騁沙場的一員威武大將,和敏兒的結合只會讓他萬分地感激皇上的大恩大德,而後為國家的建設做出更偉大的貢獻。即使皇上不屑於他們難道您就不在乎莊王爺和我阿瑪嗎?他們如你身上的左膀右臂,他們身為父母愛兒女的心不比任何人少!」話不多說,點到為止,身為皇上的他定能明白失去兩員朝廷大將心腹的後果,也許阿瑪們表面不做什麼反應,可心裡終究有陰霾的。

  「你還真的不怕死!敢威脅朕!你就不怕朕將你們全部殺了!」皇上到底是皇上,即使我說的多麼合他的意,他也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尤其他是出了名的冷血皇帝。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將自己的話說了出來,皇上若是賜死,奴婢無撼,只是希望皇上不要因此降罪於其他的人,他們是無辜的,而且他們都不知道我真實意思,只是從命行事!還請皇上開恩!」驚恐地苦求,我死不要緊,我要保那些配角。我死了還有退路,可是他們卻沒有!

  「為那些奴才求情你還真是個好主子!」雍正冷笑道,那譏諷的笑聲竟讓我有種脊樑骨發冷的感覺。

  「奴婢不是好主子,好主子不該將那些不知情的人拉進來,明知道會就九死一生的事,卻為了知己紅顏,兄長情誼而忽略了他們的生命,奴婢不是好主子,卻是個自私的主子!」明裡說我暗裡是譴責你若是殺了他們定是個昏君。

  這般毫無顧忌的說辭並非我真的不怕死,而是我有足夠的信心相信雍正不會殺我的,更確切地說是不敢!因為我的靠山是莊王爺,他最信賴、最得意的固國助手!

  「好一句為知己紅顏,為兄長之情,朕就欣賞你這點,你從小就語出驚人,精彩不斷,見解也出乎別人的想法,可惜身為女子,若是男子,定將大清的福氣!朕早就知道你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朕將敏兒指給阿布爾的,朕亦不想,畢竟她是朕的侄女,朕等著你來找,可是卻沒有想到你會用這招,哈哈!很獨特很新穎!」帶著欣賞的大笑讚揚地說,冰顏突然龜裂,還真是讓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皇上的意思是?」老狐狸到底打什麼主意,一時間還真看不出來,但至少明白,我不用死了,我們都不用死了!

  「朕遲遲不下旨也正考慮將誰指給那阿布爾最合適,若不將敏兒指給他的話,你說將誰指給他最合適呢?」NND!居然把這個燙手山芋踢給我,大清的格格小姐那麼多,哪個願意將哪個去敗!

  剛想說:皇上那阿布爾長相英俊瀟灑,定有不少待字閨中的格格小姐對他傾心。卻聽見進來一個小太監上前稟告說:「莊親王府柔格格求見!」

  雍正老兒一聲:宣!只見著粉色宮裝的柔兒如夜空的精靈般緩緩蓮步走到我的身邊。

  「柔兒,你來做什麼?」我低聲問道。

  「皇伯伯,柔兒有一事相求請皇伯伯一定要答應!」柔兒並沒有回答我的話逕自地跪在地上懇求雍正。

  「柔兒請說來,朕自會考慮!」雍正也很是納悶地看著柔兒。

  「請皇伯伯將柔兒指婚給阿布爾王子!」柔兒低頭看不清她的臉。

  「柔兒,你在說什麼?」我已經顧不上皇上在場的面大聲地質問道,「你要嫁給那阿布爾,你瘋了!」

  倒不是阿布爾有什麼不好,事實上人家還挺帥的!是個一等一的大帥哥,只是背井離鄉那麼遠,一向嬌弱、膽小的她怎能適應那塞外的生活?

  「請皇伯伯成全!」柔兒依然不看我一意孤行地懇求道。

  「柔兒——」急忙拉著她的衣角阻止她的言語。

  「你想清楚了?不後悔?」皇上瞇著眼睛再一次地確認道,「你知道聖旨一下便無悔改之地。」

  「柔兒決定的事不會後悔!」柔兒堅定的語氣不容質疑,我渾身的力氣像被人抽乾了一樣,癱軟在地上。

  她當真要去那蠻夷之地?為什麼?為了成全哥哥和敏兒?

  「好!你們都下去吧!明天聖旨就會到莊王府上的!」皇上擺手叫我們退下。

  走出後殿我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的手問道:「柔兒,你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的!你又是何必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愛那王子嗎?你愛嗎?別告訴你只見了他一面就愛上他了?我不信,你不是那種只看中外表的人,你告訴我這其中的原由!」

  「愛又怎麼?不愛又怎麼?難道愛一個人就一定能和他在一起嗎?」柔兒眼光放空地問著我。

  「這是當然!」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是嗎?即使那個人的心裡沒有你?即使那個人的眼裡也沒有你?」那眼神是那麼的悲傷,那口氣又是那麼的淒涼,難道?

  「柔兒,你愛上了別人?你愛的人是?」哥哥!柔兒愛哥哥,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因為得不到而放棄遠嫁想放棄?

  「是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要嫁給阿布爾王子!」她語帶悲然的傷痛遙看著遠方夜的星空。

  「柔兒怎就這般的傻呢,逃避不是辦法,走了又怎樣?你能捨棄愛你的父母和我嗎?你走了我們該怎麼辦?他們該如何?」拉著她的手繼續勸解道。

  「姐姐,我從小就很崇拜你,不是因為你救過我的命,是因為你希奇的想法,你不同的論調,你不同於我們這裡的人,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為你自己目標而奮鬥,你敢愛敢恨,你落落大方,你不拘世俗的目光!可是你這樣的人卻是那麼的少,敏兒身上有你的影子,也許是因為她跟你在一起時間長了!姐姐我也希望我能像你們一樣,可是我生性軟弱,我做不來,這次就請允許我做一回出格的事,為我愛的人做點我能做到的事!」

  柔兒突然拉著我的手將自己的心裡話通通倒出。

  我震撼了!認識她這麼久,這是她說的最多的一次話,之前她都是像一個聽眾般乖巧地坐在凳子上笑著傾聽我們的談話,很少發表這麼長篇言論,最多的就是跟著附和幾句。

  原來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單純的丫頭的,原來她的心裡藏了這麼多東西,她比我們每個人都堅強,比我們每個人都勇敢。

  「柔兒,你這又是何苦呢!有的事情不是只有犧牲才能做的!我們可以想很多的辦法!」我不甘心地勸解道,只是再也沒有剛才的底氣。

  「可目前的情況下沒有比我和親更好的方法,得不到的愛就要永遠的忘記!而忘卻一個人遠遠地離開卻是很好的方法!姐姐你說是嗎?」傻傻的女孩,淡淡的微笑卻讓我心酸的難受。

  「柔兒,你和敏兒在我心目中都是很好的死黨,死黨知道嗎?就是很好的朋友,好到可以用我的生命來換的朋友,我希望敏兒幸福,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幸福!你和敏兒和我一樣都是享有幸福的權利享有被愛的權利!」我握著她略帶冰涼的手給她力量。

  「姐姐,謝謝你把我當死黨,我會永遠記得你們,我會永遠的祝福你們的!可是我依然選擇離開。姐姐,我想你抱抱我,我很冷!」溫柔地眼神渴望我的擁抱,我張開雙臂苦笑地將她擁入懷抱緊緊相擁。柔兒,我替我哥和敏兒謝謝你,可是你這樣為他們叫我情何以堪?

  天上的星星眨著眼,一道流星劃過讓我明白流星其實是星星的眼淚,這大清的年代多少人在深夜數著星星等待天亮。

  晚宴結束,我坐在馬車上被弘普擁在懷裡,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今天的事,他沒有問我,只是說:回來就好,安全的回來就好!而後失而復得的寶貝般恨不得使勁地將我擁進體內禁錮住永遠不放開。

  我告訴敏兒她不會被指給那阿布爾了,她很高興,高興地忘了說謝謝便跑去找哥哥報喜了。

  沒有人問皇上準備把誰指給那外族王子。沒有人問起我自然不會說,柔兒和我眼神在空中交會,她做了個噓聲的動作,我瞭然的點頭,淚卻在黑夜中無聲地掉落,我掩飾地趴在弘普的懷裡許久不願抬頭只是悶悶地說:「相公,娘子累了!」

  他無聲地將我攔腰抱起回到房間將我放在床上,淚沒幹,我抱著他不放手不放他去將蠟燭點亮,摸著黑幫相互把衣服脫掉而後相擁而睡,我不想說話,不願說話,不知道誰先誰之前睡著。

  第二天,聖旨到來,敏兒被指婚下嫁給我哥子淵,擇日成親;而柔兒被封為固倫公主指給阿布爾王子,三日後成親。莊王府一喜一憂,柔兒強裝微笑地勸慰著敏兒和我說:兩位姐姐,務須煩惱,那王子長的挺帥的,配我我也不算太吃虧,而且過去還是做王妃,我賺了!以後你們去玩,我會好好的招待你們的。

  一翻話逗的我們眼淚汪汪,我想說:柔兒你從來就不會講笑話,你的笑話好冷呀!

  三日後柔兒和親的隊伍從京城裡出發。

  「你們回去吧!記住要想我!以後再也不能聽到軒姐姐講的笑話了,你寫信時要記得給我講一兩個笑話!」柔兒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回頭,也不准我們送行,我知道她的淚已經蓄滿整個眼眶。

  我和敏兒沒有聽她的話,換上男裝在送親隊伍後面緊緊跟誰,送了她一程又一程,淚飄灑整個京城街道。

  也不送了多久回來後已經繁星密佈,我和敏兒不約而同地進入悅來酒家要了許多酒想來個一醉方休。

  我們一杯接一杯的對干的,為柔兒,為我,為她,為靜雪,為大清的女人,為得到愛情的女人,為得不到愛情的女人,為有理由為沒理由!結果只為喝酒只為那醉酒後的解千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直到雙眼迷離,頭腦發昏,眼前漆黑。



第八十六章

「水!」頭好痛!醉酒後撕裂般的難受,這裡是哪裡?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擺設,陌生的房間,敏兒呢!送親,酒店,喝酒然後呢?醉了?迷了!不想了!頭痛!

  「若兒?」迷糊中聽到弘普的聲音,嘮嘮叨叨的有點煩人,他將我扶起,靠坐在棉被上,用熱毛巾幫我擦著面,「你們怎麼喝了那麼多酒?醉的一塌糊塗,要不是我和子淵及時趕到,你們怕是要凍死在街頭了!」

  「閉嘴!」我揮手將臉上的毛巾打落開立,扯著他的衣領喊道,「渴,給我水,快點。」

  「喝了酒倒越發有脾氣了!」他將我扶正,將揮落在棉被上的毛巾拿去,幫我倒了一杯水遞到我跟前,放在我嘴邊,「來,水!」

  我搶過杯子,大口喝起來,原來酒醉後的喉嚨這麼乾澀,「咳咳——」

  「叫你慢點喝,怎麼不聽話呢!懷孕的身子能驚的起你這般的折騰嗎?」弘普一邊幫我順氣,一邊埋怨道,「喝這麼多酒怎麼也不怕傷身呢?」

  「弘普,我的心好痛呀!」看著柔兒的送親隊伍漸漸遠離我的眼前,霎那間酸痛難耐,從古自今有幾個塞外和親之人是可以得到幸福的?柔兒,陌生的環境中她該如何適應和生存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難過我也不好受,可是有些事情是我們無法阻止的!這不是你的錯,若兒,這不是你的錯!」弘普擁著我,幫我順著胸口安慰我道。將我拉近懷中,纏綿地吻上我的臉和唇不准我再想關於柔兒的事。

  纏綿的吻慢慢地讓我平靜下來,我抱著他的脖子憋紅了臉說:相公,要愛我,永遠地愛我!只愛我一人,我們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好,一輩子只愛你一人,永遠地幸福生活著!直到死的那天!」擁著我深情而自然,這就是我的相公,牽手要走一輩子的相公,顯赫的家世,矯健地體格,完美的面容,有時霸道冷漠如王有時溫柔體貼如水的性情,卻將所有的愛給了我。

  一個月後,敏兒和我哥哥奉旨成親的日子,苦命鴛鴦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看著他們欣喜非凡的樣子,感歎柔兒的犧牲或許是值得的!

  一個月過去了,沒有收到柔兒的信件,只是知道已經安全到達那塞外草原了。

  兩個人的婚禮早幾天前兩家人就開始忙碌起來,比我成親的時候要熱鬧上許多,或許是因為當時我正在路上並沒有參與準備的工作,所有也沒有享受到那待嫁的喜悅,只是一直埋怨婚禮太過倉促。對於這點我依舊耿耿與懷,不管怎麼樣,人生一世,酸甜苦辣都要品一品才對嗎?

  當然鬱悶歸鬱悶,今天是我生命中兩個重要人事的婚禮,我一定要給他們來個難忘的回憶才對。

  「一拜天地!」

  「二擺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哥哥今天容光煥發,大紅喜服將他襯的那叫一個英俊,那叫一個瀟灑,一整晚下來那張嘴就沒合攏過,不過連點僵硬的感覺都沒有,打心裡高興,幸福之色洋溢於面,一點都不知道收斂一下。不禁感歎:昔日的尿床小屁孩終於長大了!

  敏兒的臉被整個紅蓋頭蒙住,看不清她具體的表情,不過想來也是嬌羞三分,欣喜三分,甜蜜四分。比起我成親時可是天上地下,人家是打心裡歡喜,自然不在乎什麼勞苦和饑惡。不禁再次感歎:好女終有良人托付。

  「鬧洞房嘍,鬧洞房嘍!」我躲在人群深處趁新人準備進到裡屋的時候大叫道,引起諸多盟友的呼應,男男女女十幾口子如浪潮般洶湧澎湃湧上新房。

  老哥,敏兒我來了!新時代的鬧洞房花招就要從你們身上開始發揚而後延續下去。

  「就知道你在這裡!」就在我也準備隨潮起伏的同時,一個熟悉的男聲在我身後響起,沒等我來及溜走,便從背後將我圈回摟著我有點微凸起的小腹臉色黑沉慍色十足地說,「這個時候還想溜嗎?」

  「這位兄台,請放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下意識地低了低頭,後來想想咱有理憑啥怕他呀!於是有仰了仰頭對上那滿是怒氣的墨色大眼。

  「是嗎?我當真認錯了嗎?要不要我當場驗身?」白裡透著黑的沒有一絲毛細孔的臉慢慢朝我逼近,那氣勢真是咳人的冷。

  「兄台——有話好好說,我不知道你要找誰?可是你真的認錯人了!」雖然我很害怕,雖然我心裡很沒底,雖然我知道我不承認的後果是什麼?可是我更知道我承認的後果是什麼!老天我都這樣了,怎麼還被這冤家抓到?

  「別考驗我的耐力,你知道後果是什麼?」俊美男人開始咬牙切齒,而我此時已經被他連拖帶抱到了後院,陰深深的黑夜彷彿死神來臨般恐怖。

  「弘普,我都打扮成這個樣子了你還能認出我來?」我嘟著嘴委屈的說道,橫也是死,豎也是死,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可是我就搞不明白,我是怎麼被識破的,男裝打扮的我,白嫩的臉上用黑粉撲面,且在上面點滿了墨跡大小不等的黑痔,額中央的胭脂痔早已用黑色皮罩連同右眼整個地蒙住,小巧的右唇角下用一個綠豆大的黑痔點上,比那老鴇還要難看三分,這樣的形象在鏡子面前多照兩下都會噁心想吐,這是我花了半個時辰的傑作,沒想到這萬無一失的傑作居然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可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不解!

  是的,眼前的這位帥的一踏糊塗,美得冒煙的男人便是我的老公。

  「誰要你來的?誰准許你私自一個人出來的?你不知道你懷有身孕且身子又虛嗎?你怎麼就那麼不讓人放心呢!」弘普毫無君子風範地翻身在我屁股上狠狠地拍了兩下。

  「你,居然打我屁股,打人不打□你知道嗎?你這個豪無人道主義的傢伙!」我摸著微疼帶熱的臀部委屈地紅著眼說道,當然沒有流下來,女人的尊嚴是要維護的。

  「不聽話的人要承擔應有的懲罰!」而後「蹭」地串到我的面前大手一揮無半點溫柔地將我臉上的黑色蒙眼皮罩取了下來扔的遠遠的說:「好好的一張臉怎麼就捨得那麼糟蹋呢?」

  「我是你老婆不是你兒子,動不動就打屁股!」我抓住他的手義憤填膺地說。

  「做錯事一樣要罰!」然後喚來府裡正在幫忙上菜的丫鬟打來一盆溫水幫我洗起臉來,直到我花了半個時辰的傑作完全被他糟蹋後方才有點血色,當然從頭到尾我都像逆來順受的小媳婦般沒有抗議的權利。

  「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自知沒有說理的地方,自知沒有平等的待遇,為了以後幸福生活的著想,只好暫時性地舉起了小白旗子,拉著弘普的大手柔中帶嬌地問道,人賤沒辦法,都這樣了我還是想知道原因,我們要勇在失敗中尋找原因,為了以後的勝利做好十足的準備。

  「那麼有個性的醜除了你還有誰?」理所當然的回答。

  「哦!」原來是這樣!丑和美僅一線之隔。

  「我們這是去哪?」沉思了稍許,愕然發現自己被攬腰抱起,大紅喜字的紅燭依然搖曳,可是卻離我們越來越遠。

  「回家!」弘普一躬腰進了馬車,很酷地甩出兩個字。

  「可是我還沒有鬧洞房呢?」我的新時代鬧洞房的花招還沒有廣大流傳下去呢?

  「不乖的人沒有抗議的權利!」貌似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我沒有不乖呀!我真的很想鬧洞房嘛!」癟嘴,硬的不行,來軟的。

  「老王,回家!」看來軟硬不吃。

  「好你個弘普,咱們風水輪流轉,有你求我的時候!」眼看著馬車在快速地行駛過程中,想來也沒什麼指望了,於是氣呼呼地從他的懷裡跳出來坐到馬車的另一個角兀自生起氣來。

  他也不哄勸我,只是任由我自個生著悶氣,下車的時候卻不忘將我抱下車抱回房。

  隨著肚子日益見長,我的心緒也越來越穩定,再加上孕期反映太厲害,導致一家老小都神經緊繃,弘普管得事也越來越寬,不准的事也越來越多,像婚禮這種人聲噪雜的地方他是不准我去的,生怕誰衝撞了我!

  沒嫁給弘普之前我以為產前憂鬱症一般都是女人得,嫁給他後,才發現原來男人得了產前憂鬱症也是很可怕的,就像弘普有時候半夜突然大呼我的名字,不出任務的時候總是整夜整夜地抱著我睡,不抱便睡不著。

  他過度的緊張非沒得到我的感激,反而讓我覺得他在意孩子比我重要,雖然從未懷疑過他對我的愛,可是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古代母憑子貴的例子多的事,真害怕自己成為附屬品。

  「弘普,你今個給我說清楚,你這般緊張我是因為孩子,還是我!」弘普將我放在床上,我勾著他的脖子不讓他離去,忍了這麼久,今天終於爆發了。

  「有區別嗎?」他幫我將外衣脫下,塞進被窩中蓋好,然後又脫著自己的衣服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很在意?」

  「有區別,當然有區別!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中是孩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我知道這醋吃的很無理,可我還是吃了,我起身勾著他的脖子,打算將事情問個水落石出,「你說呀!」

  他看看我,沒有回答,翻身上床,手習慣性地穿過我的脖子將我攬入懷裡,半響說道,「明個我要去西北!一個月才能回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什麼嘛?這是什麼答案呀!就算不想應付我,也應該說一句:你和孩子都是我的寶貝呀!

  可是他沒說,給了我一個吻,幫我掖好被角便兀自睡去。

  第二天,天不亮便離去,臨走的時候也沒叫醒我。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肚子一天天地大著,看著日益膨脹的肚子,感歎生命之奇跡,女性之偉大。

  又是一年秋季,葉落歸根,秋風吹過,片片黃葉枯花凋零墜落,竟撩撥起我隱藏在心底的思鄉之情,倚著亭子裡的欄桿處,靜靜地坐著,凝神、聚意,單手撐著下鄂思緒像脫了僵的野馬任意馳騁,面前木製的畫架上一張白色的上好宣紙空白一片。

  一個時辰前,我心血來潮,將放置許久差不多結滿蜘蛛網的畫架翻了出來,找出了上好彩墨準備我的古代油畫作,那是我上大學時候一時興起選修的課程,一共上個半個學期的課程,一個禮拜兩個小時。

  半個時辰過去了,依舊沒有主題的空白。

  半個時辰後我放棄了於是我找出了自製鉛筆準備來個簡單點的人物勾畫!那是中學時期我媽為了防止我考不上高中特意為我報的特長班——美術。一天兩小時候,一小時三塊錢,我整整學了三年,功底那是相當的足,比如說畫一隻小貓兩分鐘的時間,高興起來一筆勾畫出一隻小鳥。多少年來美術一直是我的驕傲,也是唯一一個令睿刮目相看的特長。

  可是又過了半個時辰,腦子裡依然空白一片!淚濕了眼,悲淒的感覺油然而生,孤零零的空虛的要死。

  這個早上,真的有一股很濃重的秋天的味道,凝結在睫毛上的冰霜,到處瀰漫的白色的秋霧,雖然是薄薄的一層依然是沁入皮膚的冷。

  我坐在王府花園的小亭中,如霧中仙子般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或許我已稱不上仙子,因為你看見有大著肚子的仙子嗎?

  我不知為什麼今天會這麼傷感,可是我就這麼傷感了!

  畫不出東西,我不想強迫自己,於是我從軟椅上站了起來,很艱難可是我做到了。

  身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過,可能是因為懷孕,我的神經比較敏感,很小的聲音總能夠輕易地被我察覺,我無奈地苦笑。孕婦呀!這就是孕婦!時刻需要人的監視。

  監視,這個詞似乎不是那麼恰當,可自從懷孕以來,我的身邊便不成缺少過人。

  「小姐,天冷了,您身體又不方便,回屋躺著吧!」菊兒輕輕地走到我的身邊,將一個粉色披風披在我的肩上,輕聲勸說道。

  「我沒事!整天躺著我都有點老人癡呆了!好姐姐,你就容我一個人走走吧!我保證就在這個院子裡,哪也不去還不行?」我回頭抓著她的手撒起嬌來,我實在是憋悶著難受。

  「小姐,姑爺臨走時交代過,要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若再發生上次那件事,別說姑爺不饒過我了,就是我自己也不原諒自己!」多年的糾正,終於讓她將奴婢二字改為我了,只是有時候聽起來還是有點彆扭,就像外國人說中國話般。

  菊兒說的那件事是兩個月前我差點小產的事!那天早起我覺得小腹難受的緊,在小解的時候竟發現有類似血跡的東西出現,我是第一次懷孕,以前也未參與過類似這樣的事更沒有深刻研究過,不明白好端端地怎麼會那樣!怕額娘他們擔心沒敢聲張。

  傍晚時分,弘普回來察覺我的異常,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察覺出來的,或許是因為我蒼白的臉,或許是因為我無精打采的樣子,反正他喚來御醫,自打我有孕在身,他一直都是那麼的小心奕奕。經過一番細細的盤問和診斷後方才知道,晚了一步孩子就保不住了,嚇的在場所有的人都一身冷汗,尤其是弘普臉色鐵青,要不是看在我有孕在身的份上,估計非抓起我來暴打一頓不可!他的孕前恐懼症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可是在那之前我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御醫一再診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叫我好好休息,天殺的!我發誓再那之前我真的沒做過任何勞心傷體的活。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06 PM

第八十七章歸來

  「我又不做什麼高難度的事,我就是想走走,眼見地要到日子了,多走走好生養!」我握著菊兒的手一再跟她保證我的安全。古代沒有破腹產等高科技玩意,一切生產均靠孕婦自己,所以若不讓自己生時太難太痛,就需要平日裡多多運動,這也是額娘們告訴我的經驗。

  我雖懶,但是我更怕疼,這產前經驗還是要學的!

  「那奴婢陪你走走吧!」菊兒堅持說道。

  由於我有過小產的歷史,所以大家的神經都繃的很緊,沒有例外的情況下,我身邊至少會跟著兩個大丫環,兩個小丫鬟,當然大夫什麼的也是隨時候著的。

  「不用!我就在這院子裡瞎逛逛!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去到膳房裡給我弄點吃的來,我嘴讒的緊!」我知道這話一出,她定會答應的。我孕期反映的時間間隔挺長的,到現在胃口還是很差,能多吃點也是她們樂意見到的,所以只要我說想吃什麼,不管多困難,他們都是會幫我準備的。

  不怕我吃的多,就怕我不吃。

  「那好!你就在這附近別走遠,我馬上就來!」菊兒笑著離去,臨走前千叮嚀,萬囑咐的。

  「知道了!管家婆!」撒嬌地說道。

  秋風掃落葉般,到處都是這般淒涼的場景,摸摸比球還大的肚子,輕輕地小步小步地散著,我雖然我不喜歡他們看我太緊,可是為了孩子,我也不敢太大意。

  兩個月了,弘普已經走了兩個月了,不知道被那冷血的皇帝派到了哪個旮旯窩裡完成那上不了檯面的所謂任務。走了也好,最好在我生完孩子之後再回來。說真的我挺不想讓他看見我大肚子的樣子,人都說懷孕的女人是最美的,可是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挺著這麼大的肚子,從哪個角度也看不見嬌俏和甜美,整個就一大水桶!我這人平時挺把自己當個人的,即使是在現代,也是個心氣很高的女孩,更何況到了古代又貪上這麼一張絕色的臉,一般格格阿哥都看不上眼。可是懷孕這段期間我明白了什麼叫落寞?什麼叫自卑?沒人給我臉色看,全是自找的不舒服。

  這兩個月來漫漫長夜忍受著相思的煎熬和懷孕的辛勞,這等無聊的日子過的是如何的艱辛用語言無法表述。敏兒到是來過幾回,奈何也是嫁出去的人兒撥出去的水,身不由己。

  走在葉落飄零的灌木花叢中,看著滿地白色、紅色、粉色的花瓣,竟有種生命如此短暫和脆弱的悲傷感,彎腰費了好大的力氣從地上撿起一根枯枝,在滿地的落葉和殘花中劃拉著,有種黛玉葬花的淒涼感。

  高三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著就迷上了紅樓夢,不僅把紅樓夢全集看了三遍,而且還把裡面所有的詩詞歌賦都抄在一個精裝的筆記本上,每每閒暇的時候便瘋狂地背誦著,李陽瘋狂英語估計跟我有的一拼,那段時間近似於著魔。要不是睿即使發現將我從深淵中拉離,估計大學就要跟我說拜拜了!

  扶著應該是桃樹的樹幹輕輕地吟著黛玉的《葬花吟》「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著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對於這首《葬花吟》我尤其喜愛,對於《葬花吟》的前四句和後四句又是很有感覺,甚至有著當時黛玉的心情。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真的容貌衰老,不復現在的時候,弘普還會如現在般珍愛我嗎?

  古代又不比現代,一夫多妻制,而且他是阿哥,以後會貴為貝子和王爺!當真願意為我「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嗎?又或者他顧念舊情珍愛我一世,可是又能禁得住這古代綱常嗎?

  「對我當真這般不自信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熟悉的氣息將我包圍,整個人從後面將我擁緊。

  「弘普?」我驚叫,這廝什麼時候來的?前個不是來信說還要再等半個月嗎?怎麼這會就如鬼魅般冒了出來?

  我慌亂地側轉身子不可思議地望著身後的人,真的是他,心心盼望著的人兒此時就在眼前,鼻子一酸,眼淚就這麼「吧吧」地落了下來。

  「怎麼就哭了呢?這委屈誰給的?可憐的小樣,心疼死爺了!」弘普雙手捧起我滿是淚痕的小臉故作輕鬆調侃地說,大拇指輕柔地幫我拭著眼淚。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還有半個月嗎?」我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該擦臉上沒出息滑落的淚水,還是用寬大的披風裹住圓滾滾的腰身,又或是整理被風吹亂的散發。

  一時間心急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乾脆低著頭不再看他!小聲嘟囔抱怨道:這傢伙怎麼總是在人家最難堪的時候出現呢?

  我挺討厭現在的我,太矯情了!不就一男人嗎?至於這樣梨花杏雨嗎?雖說我喜歡林黛玉,但僅限於她的文采和不理世俗的想法,卻不想連她那悲悲慼戚的性情也沾染上了,這就是所謂的產前憂鬱症吧!

  「虎而哈氏?若軒,你是在告訴我你在逃避我嗎?你這是什麼反應?這是一個妻子對歸來丈夫應做的反應嗎?是不是想告訴我,兩個月的分離,你心裡已經有別的男人了?還是那個男人趁我不在的功夫成功地俘獲了你的心?」弘普一張俊美的戀徹黑徹黑的,捏著我下巴強迫地要我跟他面對面,抱著我的「水桶腰」緊了又緊,差不多要揉進他肚裡的感覺。

  我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見過吃醋的男人,沒見過吃大肚子醋的男人,就我這樣,哪個願意喜歡我,避都來不及呢?

  「你怎麼就生氣了呢?誰有男人了?還是你在外面有相好的了?回來先來個惡人先告狀,然後正大光明地把我甩了,或者把我冷落在一邊,然後把她娶進來當偏房或小妾是不?你要是真有那個想法,我也不攔你!反正我這個樣子也知道你肯定不待見我了,我就是一個被人嫌棄的大肚婆!」低著頭,吸著鼻子委屈萬分,就差沒來個嚎嘮大哭,肝膽具裂了。

  「你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呢?良心呢?」弘普歎了一口氣,抬起我的下巴,輕柔地幫我擦拭眼角的淚,大手無其不溫柔,無其不憐惜,生怕他手上的老繭傷到了我比嫩豆腐還嫩的皮膚。

  「狗吃了!」我順嘴接了下去,被弘普一低頭吻個正著,一隻手攬住我的腰,另外一隻手捧著我的右頰,一個擠壓迫使我張開了牙齒,他的舌頭像條潤滑的蛇,迅速鑽入我口中,攪弄著我的舌底,舔吮著我的舌尖,逼我與他纏繞,本是懲罰的粗暴,後來我將舌尖一勾,他身體一震,續而同他配合,他擠壓在我右頰的手逐漸鬆懈,改為撫摩我未綸起的黑髮,細長的手指在裡面來回地穿插著,一遍遍撫摩著,很輕很柔,卻又那麼的深刻。

  就在快要缺氧的功夫不捨地將我放開,我亦感到來自他身上的反應,嬌羞地拱進他的懷裡許久都不敢抬頭,怕將他的***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我又無法幫他滅火。

  「小沒良心的,就你那心肺狗都不吃!都黑了!」弘普柔軟的唇在我的唇上輾轉纏綿,吸入感官的,都是他珍惜的溫柔。

  「巴巴地想了你兩個月,回來就給我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和栽贓!」我故做委屈地窩在他的懷裡點著他的胸膛「惡狠狠」地說。

  「還敢說!死趕快趕地回來見你一面,竟如此生疏對待於我,你可知道這比拿刀子剜我的心都痛!說剛才那是為什麼?怎麼一回事?」弘普捏著我的下巴看似不輕不重地撫摩著,其實我心裡知道我要是說錯一句話,下巴估計當場就碎了。

  「你先把臉別過去,不准這樣看著我,我就說!」我捧著他的臉輕輕地別過去小聲地說:「人家,是怕你嫌棄我!」

  「嫌棄你?」弘普臉轉了過來盯著我問。



第八十八章柔情

  「說了不准看!怎麼又轉過來了呢?」右手抬起輕輕一推,將他臉又別了過去。.「別打岔,趕緊地說!說怎麼著我就嫌棄你了呢?」弘普聽我的話偏離了腦袋不看我,可是嘴裡的盤問是一點也沒有消停的意思。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嗯,我這樣子又難看,又笨拙!我怕你看多了生厭,所以」我扭捏著不好意思,我知道他並不會因此不喜歡我,或討厭我,可是我就是自己這關過不去。

  「所以你就躲著我?」弘普蹙眉、微笑。

  「是拉!你笑吧!我心眼小,我猜疑大!我就是怕你看多了我這孕婦的醜樣,出門看到腰細身材好的女人就被勾跑了!所以我寧願少跟你見面,希望你腦海裡印象中的我永遠都是苗條的美麗的!我有錯嗎?我」我虎著臉看著他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心裡怪不是滋味。

  「你這小腦袋瓜子裡都裝的什麼玩意?竟是這些希奇古怪的怪念!」弘普箍者著我的腰認真地說,眼裡的神情深情而自然,閃爍著絢目的光迷失了我的心,「若兒,那麼久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嗎?你是你,不管什麼時候,你都是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再說這樣的你更加有風韻、有味道!」

  「弘普,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心,真的!就像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對你的心一般!為你生寶寶更是從來沒有後悔過,我只是自私想同你永遠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我又自私想霸佔你心裡空閒下來的沒一寸地方,那裡都是美美的我,因為我希望每次我不在你身邊,你想起我的時候都是美美的我!那樣你只會越發地愛著我!別的人再也進駐不去!」雖然我的肚子很大,無法將弘普同我更進一步擁在一起,也無法完全地擁著他的腰,可是我卻很努力地掛在他的脖子上。

  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腰身,將我細緻的呵護在懷裡。他的唇細細摩擦著我的唇,不僅是唇,還有鼻翼、額頭,點點不落空。引起我一陣戰慄,不自覺呻吟自口中逸起,他潤滑的舌頭忙靈巧的鑽入,我茫然的承接著他的吻,心跳越來越快,呼吸越來越不順暢。

  老天,我居然這個時候有那個想法,我從來沒有想過我丫的居然是個欲女!挺著若大的肚子想著那回事。

  「啊」整個身子懸空起來,弘普突然攔腰將我抱起,我驚惶地雙手抱著他的脖子,臉色驚色連連。

  「都要生的人,怎麼還這麼輕?額娘那會可比你要重上許多!」弘普笑著吻了吻紅腫微張的唇部,柔聲說道,眼裡的***嗷嗷地旺盛。

  「你抱我去哪呀?」我勾著弘普的脖子輕聲問道,臉上的一層紅暈還未散去,看了看我的肚子想著要不要告訴他我快生了,那個似乎不能.

  「想什麼呢?剛菊兒告訴我你的燕窩已經好了,所以現在我帶你回去吃!」弘普一眼就看出我的小心思,笑著用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無聲地笑著打趣地說,臊的我再一次雙郟紅艷。又是一個飄雪的季節,北京的冬天又乾又冷,伴隨著呼嘯的北風還有黃色的沙礫,打在人臉上那叫一個痛,入冬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下了兩場大雪,鵝毛般的大雪將整個北京城染成雪的世界,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我還能在風中翱翔(穿著溜冰鞋),而現在卻已為人妻欲為人母,又一陣傷感油然而生,好似自從懷孕我一直在傷感中徘徊。

  我本不是什麼勤快人,這會又有孕在身,更是動都不想動。因為有孕一切繁文縟節能免則免,因為有孕我除了吃就是睡,因為有孕我成為莊王府的老佛爺,一切皆以我軸心轉著,就差沒請雍正擬一道聖旨——奉旨懷孕待產。

  其實我和弘普成親之後便有了自己的府邸,因為弘普經常外出公幹,所以大部分時間我都是住在莊王府的,方便滿兒額娘就近照顧。這會接近年關,串門走親的人多了,弘普怕那些福晉格格打攪我的清休遂搬回了我們自個的府邸。

  因為離的夠近所以沒有人反對,滿兒額娘也經常過來幫忙打理照應府裡的事物,上到管家、嫫嫫、丫鬟,下到伙房的幫廚衙役都是弘普和額娘親手挑選的,並不讓我操半點心。綜合以上幾點,所以目前我唯一的任務就是吃好睡好養好,目標是朝八戒他同類進軍。

  我窩在鋪有兩層棉褥的軟榻上,懷裡放著一個銀色的小暖壺,身上蓋著紅色銹鴛鴦的錦被,這是我成親時,額娘親手幫我逢制的,一針一線都充滿的偉大的母愛。

  「哎……」我托著腮幫第一百零一次歎息。我無聊呀!偌大的一個園子連個說話的都沒有,菊兒忙著為寶寶準備衣物用品,吉祥、如意忙著將莊王府和皇上送的禮品整理收好,客嚓兒、牯卡撻忙著採購一些過節用品,總之府裡上下除了我一個閒人其餘均是熱火朝天地勞動著。

  其實我本來還有一本《西廂記》看的,可是某一天的弘普突然察崗,給我沒收了!並剝奪了我的上訴權,理由是:一、懷孕時看書過多對眼睛不好,這點我勉強同意,因為這是出於他對我的關心。二、這樣的書看多了容易荼毒我純潔的思想。這點我就不同意,因為我不覺得我的思想還純潔。

  弘普對敏兒和哥哥的事弘普至今還耿耿於懷,他總認為我是受到紅娘的荼毒才導致當時的驚駭世俗,卻忘了從小到大我一直驚駭世俗的浪尖中成長。

  「格格,起來吃燕窩了!」菊兒笑吟吟地端著一碗冒著裊裊熱氣的燕窩粥走了過來。

  我皺著眉頭,並沒有回頭,我不明白這鳥兒的口水有什麼好吃的!居然要一兩銀子一錢那麼貴,且每天都要喝,像喝藥般準時。

  「先放一邊吧!我一會吃還不行嗎?」支著腮幫瞥見地上的陰影依舊存在,以為是菊兒在等著我喝燕窩,便語帶撒嬌地說。

  「軒兒,我是靜雪!」身邊的陰影柔聲地開口道。

  「靜雪,你怎麼來了?」我回頭一看,又驚有喜地叫著,一個激動「咕咚」一聲懷裡的暖壺掉了,並不理會,抓著靜雪的手高興地說:「菊兒這個死丫頭!居然也不告訴我一聲!」

  「是我不叫她告訴你的!本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沒曾想你還如此的毛燥,都是當娘親的人了,怎麼還這般不注意呢?」靜雪慌忙將我按回軟榻,用食指戳著我的腦門埋怨道,見我掙扎著要起身讓座,連忙說:「好好躺著,別動!我坐這就行!」遂拉了一個凳子坐在我面前拉著我的手準備陪我嘮嗑。

  「靜雪,我都想死你了,你不知道都快把我悶死了!連個說話的都沒有,再這樣下去我都覺得我要瘋了!」我拉著靜雪的手,像久旱逢甘霖般講訴著自己的苦悶。

  靜雪自敏兒成親後便再沒來過,也不知道過的如何?今天穿一身柳綠色旗裝,外面披一件白色披風,整個人看起來比成親之前圓潤了不少,氣色也不錯!想來弘歷並沒有虧待她,我望著她,心下裡也寬慰了不少。

  真怕弘歷對我太過癡情而冷落了她們。寬慰之餘亦唏噓不已,一代乾隆的愛果然深廣。我不期望他心裡還有我,我只希望他不要辜負靜雪的癡戀。

  「你看你!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一嘴一個死呢?也不怕犯忌諱!」靜雪眉頭輕蹙,口帶無奈地說著,我回以俏皮的吐舌,靜雪笑了,凝望著我滾圓的肚子片刻又說:「日子快了吧!」

  「嗯?」我沒聽懂,遲疑了片刻明白其中的涵義回答道:「嗯!應該就在這幾日吧!」

  這圓滾滾的肚子,也該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了。

  「多好呀!再過幾天就可以當額娘了!」靜雪摸著我的肚子羨慕地說著,好似我得了什麼天大的福利般兩眼放光,由衷的羨慕和感歎。若是被她知道我根本就沒想過當額娘,估計咬死我的心情都有。

  「靜雪是不是也想要一個?」看著她雙目放光的神情,我打趣地問道。

  「我哪有你那麼好的命!說有就有!」口氣哀怨,眉目黯淡。

  古代的女人一般都是母憑子貴,即使嫁了好人家,找個好老公,可是因為是三妻四妾,所以孩子就由為重要了,她們更多的是要仰仗兒女的。更何況弘歷貴為阿哥,以後的乾隆皇帝,要想抓住他的心,不如生個孩子來的有保障。

  「不對吧!從你的面相看來,應該是個多子多孫的命,是不是你家那位不夠熱情用功?要不要我叫弘普給四阿哥帶口信,讓他晚上多用點功?」感覺到她的低落,我學著地痞勾起她的下巴調笑著說。

  「呸……死丫頭,真真什麼話都說的出來,這樣的下流話虧你說的臉不紅、氣不喘!」靜雪聽了我的話後在地上狠狠地淬了一口口水,羞紅了雙郟連耳根都通紅。

  「嘖嘖……這樣就害羞了?想來晚上幹活的時候肯定不賣力吧!這樣哪成?勞動果實,勞動果實,不勞動哪來果實?」聽外面的三姑六婆說四阿哥很寵靜雪,一個月有二分之一的時間都在她那宿,可為何無孕呢?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想起了宮廷劇裡的陰暗一面,大老婆怕小妾孕有子嗣搶了自己的地位,便在她的藥膳中下了不孕之藥,防止她們懷孕爭寵!按理說靜雪也嫁過去一段時日了,怎麼就沒有動靜呢?難道有人對她動了手腳?望著靜雪,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最終還是沒說,萬一我要是猜錯了,只會加深她的恐慌,還是等等再說吧。

  「死丫頭,越說越不像話了!拿我取樂子是吧!那好?我走了!以後我再也不來了!」靜雪惱羞地作勢起身要走。

  「別介,好姐姐,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就這麼走了呢?我不說了還不成嗎?」我拉著她的手臂求饒道。

  「你這張嘴早該撕了!」靜雪重坐回凳子,捏著我的塞幫輕柔地像兩邊拉扯。

  「不牢姐姐費心,這粗重的活留給弘普干吧!」我捂著自己被拉扯過的臉討好地說。

  「怎麼不見敏兒來?這丫頭不是最愛粘你嗎?」

  「怎麼不來?見天地往我這跑,昨個還來呢?在我這耗了一天,晚上被他哥給踢了出去!姐姐,你不知道,最近米糧長價,這丫頭整日整日地在我這騙吃騙喝,費了我不少糧食!抽空我得問我三哥要點補貼去!好嘛!同樣拿朝廷俸祿,憑嘛他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家弘普就要多養一個人?」我嘴貧地說著,擠眉弄眼外加形象刻畫。

  「唉呦呦……你這張嘴還是這麼會耍貧!」靜雪笑著點頭哈腰,上氣不接下氣。

  晌午,弘普派人捎話來說不回來用膳,留了靜雪用了午膳,下午派人將敏兒喚了過來,三個人又鬧騰了一下午,這才罷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08 PM

第八十九章容嬤嬤

  午夜,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人,迷離而蕭索地站在荷塘邊上,夜風吹過,吹起白紗裊繞。.她徐徐回身,看到大樹下的我,清冷地笑著。

  黑夜無法看清她的面貌,卻能感覺她的孤獨和絕望。

  我朝她走去,想看清她的容顏,卻越近越模糊,對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遂問道:你是誰?

  她淒婉地笑道:我是誰?我是你!

  再想問些什麼時,卻被弘普搖醒,這才發現原來是做夢!可為什麼做這種夢呢?進幾日來,總會夢見有一個女人出現在我的夢中,說些奇怪的話!告訴弘普,他說我壓力太大導致的神經緊張。

  大概是吧!後來讓御醫幫我開了幾副安神藥,便很少再做夢了。

  接近年關朝廷很忙,弘普雖不用在外出辦事,卻也是早出晚歸。多久我們沒有好好地說說話了?多久沒有面對面地凝望他了?多久沒有一起吃過一頓安生飯了?我已經記不得了!

  有時候我也很生氣?難道這就是我要的生活?平淡到挺著大肚子等待著丈夫的歸來,我甚至開始後悔成親生子。

  沉睡中我總能感到他將我小心擁入懷抱的微小動作。夢中,我笑了,在他的懷抱裡我總是格外的塌實和溫馨,也許那一刻我真的很滿足,將所有的後悔拋知腦後。

  下了兩天大雪的天氣,今個突然放晴,我也很有興致地在菊兒的陪伴下溜起彎來。

  「少福晉,大福晉來了!現在正在前廳等著呢?您現在是不是就過去?」吉祥邊說邊上前扶著我的另外一個手臂和菊兒兩面夾擊像三名治般將我包圍。

  「額娘來了?現在就去!」我有點受寵若驚地急急說道。

  自柔兒遠嫁那郭絡羅氏便開始吃齋念佛,說是為遠方的柔兒祁福,家裡的大小事物也漸漸交由額娘李氏打理,與我也日漸生疏起來。對於她!我心中充滿內疚,救了敏兒卻將柔兒推進了火坑,雖然這並非我本意,但歸根結底這事是由我而起。

  試問天下父母哪個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嫁到這麼遠的地方,不說無法知曉她是否生活的幸福美滿,光是想到一輩子也無法再見一面,心痛的感覺無法言語。這會怕是恨我多事了吧!即使不恨也會心生芥蒂,雖然我會代替柔兒孝敬於她,可終究不如自己女兒來的貼心。

  「去是要去的,但是您要當心自個的身子!」菊兒和吉祥合力將我奔跑的身子扯住,「我的主子呀!您能不能一步步地慢慢走!」

  「剛才是我的不是,太心急了!」我站穩腳步在她倆的攙扶下向大廳走去。

  大廳處,一寶藍色旗裝貴婦正襟危坐地坐於堂中央的位置,手端著茶水正細細地品著,十公分長的小指套高高翹起。保養得當的臉上裝容得體,一雙好看的單鳳大眼沒有透漏任何關於主人的心事,平淡自然、莊重肅穆,卻又不如表面看來那麼簡單。

  我加快了步伐在跨進門欄的那刻,有點心慌失措,大步並小步地走到大廳中央,甩動著手帕行了一個恭敬的問安禮,「額娘吉祥,軒兒給額娘請安了!額娘光臨,軒兒受寵若驚!」

  郭絡羅氏聽見我的聲音看見了我的人,抬首、稍許臉帶微笑地說:「軒兒,過來,額娘看看!前段時間額娘一心理佛,將我的軒兒都忽略了,這是額娘的不對!軒兒可怪罪於額娘?」郭絡羅氏拉著我的手自責地說道。

  「額娘說這話真真叫軒兒無地自容了,本來就應軒兒先去探望額娘的跟額娘請安的,卻叫額娘親自前來探望於我,這已是軒兒莫大的福分和榮幸了,額娘再說那般話,叫軒兒的臉更是沒地方擱了!」我反握著她的手聲音有點激動地說。

  「好好好,咱不說這些自責話了!我今個前來,一是看看我的軒兒,二是看看我這未來的小孫子,這可是我莊王府第一個孫子,咱們都稀罕的緊哪!這些東西都是滋補用品!」郭絡羅氏拉著我的手倍加疼惜地說著,撫上我的肚子輕輕的揉捏著,隨手指著佔滿整張桌子的大盒小盒大包小包接著說:「這幾天可是關鍵時刻,一定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子,有什麼不適要盡快地通知我們,不要覺得害羞和麻煩,頭胎對於女人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萬番注意才是,孩子的衣物也要多配置一點。」

  郭絡羅氏拉著我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注意事項,把我感動地要命,看來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看來她已從失女之痛中恢復了過來,對於我想來也沒有那般恨了吧。

  「額娘的話軒兒記住了,軒兒會多加小心自己的身子骨的,再說還有這麼多的嬤嬤丫鬟在旁提點和照顧,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差錯!」我恭敬地回答著,不管怎麼樣?對於郭絡羅氏除了愧疚就是感激了,我暗暗發誓,在她有生之年,我一定要代替柔兒好好孝敬她。

  郭絡羅氏指著站在她身邊站了很久的老嬤嬤說:「那就好!看你沒什麼事我也放心了,她是容麼麼,在我身邊伺候我已經二十幾年了,是月期服侍的老手,對月期的忌諱和營養有很多的經驗!我將她留在你身邊代替我照顧你和小孫孫!」

  「奴才給少福晉請安了!奴才以後定當盡心盡力服侍少主子!」容麼麼?乖乖,真有其人!大約五十到六十歲的樣子,因為是奴才操勞過度,所以兩鬢的頭髮已經班白,皺紋爬滿額頭,半白不黑的臉肉肉的,人也看起來很慈祥,並不像電視裡的容麼麼凶神惡煞,不苟顏笑,說起話來不卑不亢的。

  可是,貌似叫容麼麼的人都不是好人,先入為主地不喜歡她。

  於是想著怎麼能委婉推脫掉,又不傷她們的心和好意說:「麼麼跟額娘這些年了,對於額娘的習慣一定很清楚,這會將她指於我,會不會造成額娘的不便呢?」

  「這會誰也沒有我軒兒重要,容麼麼是我最信賴的人,相信她會好好地照顧你,猶如照顧我般小心謹慎!」郭絡羅氏似乎沒有收回好意的打算。

  「謝謝額娘的厚愛,那軒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雖不是喜歡那容麼麼,可是郭絡羅氏推薦的人,總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於是只好滿含著感激的接受了。我不知道因我一時的心軟造就我痛苦的一生。

  「這就對了!你要知道我把她留下來不光是為了你,還有你肚子裡的乖孫子!」郭絡羅氏見我爽快答應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拍拍我放在她手裡的手幽雅地起身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

  「額娘別走,留下來吃頓飯吧!我已經命廚房準備好午膳了!」我拉著她的手開口留客。

  「不了!這不還有個把月就過年了,家裡也忙的很,享了大半年的福氣,這會也該活動活動我這把老骨頭,操操心嘍!」郭絡羅氏拍了拍身上的旗裝,整理一下因久坐而打著褶皺的地方,扶了扶頭上了旗頭輕柔地將我的手拿下朝門口處邁出腳步,盆地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撻撻」的聲音。

  我連忙跟上去扶著她的右手臂說:「那軒兒送額娘到門外!」

  「不用了!你身子不便就好好休息吧!」她笑著溫婉拒絕道,「外面冰雪積層,你身子又這般笨重,萬一摔著了,你讓額娘如何像弘普和王爺交代?你的孝心我心領了,快回去歇息吧!」

  「額娘大冷天地到我這來看我,不在這用膳已是我的招待不周,再不送送額娘,就真的是我的不是了!」我勾著她的手臂堅持道,「額娘不會連這點請求也不滿足我吧!」

  我知道我身子笨拙,若換其他人我肯定是不會親自相送的,可是對於她我卻非送不可。

  她見我堅持,也不在反對,笑著點頭道,「好吧!你向來性子執拗,咱們走吧!」

  我扶著她小心地跨過門襤,菊兒、如意等人跟在我後面又小心地攙扶著我。

  於是呼啦啦的一隊人馬朝大門走去。

  院子裡的積雪雖然被下人打掃過了,可薄冰還是有的,我扶著郭絡羅氏小心翼翼地走著,怕她摔倒,也怕我摔倒,要知道大清的鞋子都是盆底鞋子,一個不穩就會摔倒的。

  雖然我毛躁怪了,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注意的!



第九十章命懸一線

  莊王爺二貝勒弘普的府邸大門外,一個身穿杏黃色宮裝的女子慌慌張張、六神無主地橫衝了出來,直接撞上了正要進門的弘普身上。.灰色貂皮披風弘普俊顏蹙眉,臉色黑沉,口氣不快地問道:「如意,你怎麼了?為何如此慌張?」

  一旁的客察爾見狀立刻將因衝力過猛而被迫後仰的身子扶住拉進懷裡確定站穩後方才放手問道:「如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這般地沒規矩呢?還不快跟主子和王爺請安?你到底是怎麼了!」

  「主子吉祥,寶王爺吉祥!」被嚇的有點魂不守舍的吉祥如機械般一一行禮。

  「起咯吧!」弘普拍了拍身子,稍整理一下有點凌亂的服裝朝大門內走去。身後的弘歷並沒有任何怪罪之意地大手一揚,也準備朝府裡走去。

  「主子,主子,你終於回來了,嗚嗚……福晉不好了,出事了……」突然回過神的吉祥想起自己要做的事情,抓住跨進大門的弘普嚎澇大哭起來。

  「軒兒怎麼了?」

  「若兒怎麼了?」兩個男人,兩個位高權重的優越男人同時回頭抓住吉祥的手臂驚惶地質問道。

  「福晉……福晉……她摔倒了,流了好多的血!如意已經傳御醫來了!老福晉叫我趕緊將您尋回!福晉一直在叫您的名字!」吉祥滿臉淚水的結巴說道,還未說完,立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男人便『唰』的一聲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未反過神來就被高大的客察爾抱起緊跟著朝府裡走去。

  「若兒,若兒……」弘普在離廂房老遠的地方便扯著嗓子痛聲地大叫道,途徑大廳外的空地上觸目驚心地一攤血跡,混著白色的雪是那麼的刺目,強忍著心痛的怒火箭一般地衝進了後院的廂房處。

  一個端莊賢良的貴婦人聽到呼聲後迎了過來拉著飛奔中的弘普帶著哭嗆含著淚花說道:「兒啊,你終於回來了!軒兒她……」未說完便用手帕掩著面失聲痛苦起來。

  「額娘,到底是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摔倒呢?」弘普拉著李氏?滿兒的雙臂心急問道,雙目通紅,身後跟來的弘歷也是格外心急如焚。

  「我也不清楚,聽到丫鬟的稟告後趕來,軒兒已滿身是血地被抬到了廂房內,現在御醫他們在診斷著呢?」李氏哭紅的雙眼用手帕揩了又揩,臉上的心痛和擔擾打心底發出。廂房裡圍滿了老老少少的人,全都是些跟著乾著急又幫不住的人。

  郭絡羅氏亦站在廂房外的長廊內,雙目無神,神情有點不安,握著容嬤嬤的手有點虛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他們怎麼說,怎麼說!」搖晃著、憤怒著、暴呵著,焦慮的俊顏痛苦中帶著稍許的絕望,心痛的如刀剜過般,呼吸也開始困難。

  「胡御醫說軒兒摔的太重,平日裡身子骨又虛,曾經又有一次小產的跡象,所以……所以……」含糊不清地支吾著,抽抽嗒嗒地哭泣著,身邊的丫鬟見狀立刻上前左右將她扶住,怕二阿哥在瘋狂的時候將他額娘推倒落下個欺母滅祖的罪名。「所以什麼?」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的位置,轉手抓著旁邊的柱子焦躁地問道,手上的青筋無比的清晰,彷彿下一秒就要爆破。

  「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李氏心痛地將御醫的診斷說了出來,說完便聲聲涕涕地哭了起來。

  「生命危險?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一記猛烈的一拳狠狠地砸到花紋精緻的紅木柱子上,頓時拳上鮮血流出,而那一人粗的木柱子在拳頭拿開的位置留下了一處拳大的凹印。

  「弘普,我的兒,你冷靜點!你這樣額娘心裡更加的痛!」李氏驚慌上前,用手中擦淚的絲帕幫弘普止起血來。焦急地呼喚身旁的小丫鬟喚來一名守護中的御醫。

  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御醫戰戰兢兢地來到弘普的面前弓著身子耷拉著腦袋,心裡萬分地悔恨為何自己如此倒霉,早知道就應該辭官回家養老才對。這會怕是無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所有人都以為宮裡最受氣的是公公、丫鬟,其實比他們更受氣,更擔心受怕提心吊膽的是御醫,哪個主子有事,他們的腦袋都擔著風險,輕則降罪、重則跳腦袋,若非薪水酬勞頗豐,早就辭官離去了。

  這可是在風口浪尖上掙錢呢?腦袋都是提在褲腰上的。

  剛站穩的身子被弘普一把抓起抵到自己的面前說:「胡御醫,若兒怎麼樣了?她怎麼樣了?」

  「二阿哥,少福晉……福晉的身體很虛弱!」被稱為胡御醫的老頭瑟抖著身子瑟抖著聲音說道,面對著以冷面阿哥著稱的二阿哥面前,心裡著實的發虛,哎!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是頭次被人像拎小雞般拎起,真是很沒面子。

  「什麼意思!」一張比冰庫還冷的臉上一絲殺氣掃過。

  「二阿哥,老夫的意思是若有可能是保大人還是孩子?」鼓足了勇氣快速小聲說完。

  「什麼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弘普緊抓著胡御醫的胸襟,有一股衝動想將他拎起扔出。古代的王爺,總是愛用這句話來嚇唬比自己弱小的人,以為只有皇上如此視人命如草芥,原來有權勢的王爺貝子阿哥也是這般。

  「弘普,你別這樣!」在胡御醫沒被嚇死的時候弘歷及時出手將弘普的身子強制的拉開,然後轉身對著胡御醫說:「不管用什麼辦法,要救活軒兒,否則提頭來見!」

  乖乖!還以為是救星呢?搞了半天又是一個惡魔,且這個惡魔比那個更有權利。

  「寶親王,息怒!我等定當竭盡全力!」不過,真的沒辦法的情況下到底保哪個?可是後面的話卻沒有敢說出來。

  「老頭,我告訴你我要若兒,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若兒,我只要我的若兒!若是她有什麼事情,我要你們都去陪葬!」人在憤怒的時候,往往真沒什麼形象可言,這不關乎血統問題。

  「老夫知道了!」誰說當醫生吃香?這樣的高級醫生還不是活在刀尖上?皇上的身體有恙要陪葬,皇上的愛妃身子有恙要陪葬。稍微比自己有點勢力的王爺或王爺的家人有事也要陪葬。好吧!雖然這只是個恐嚇,可是恐嚇多了,也會神經過度緊張而亡。

  此時的胡御醫以及圍坐在一起商量辦法的其他命懸刀口的御醫都在檢討自己當初為何要學醫呢?懸湖濟世,救的了別人卻救不了自己!

  廂房裡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整個府邸,廂房外間的走廊上站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啊……痛……好痛!」痛,從小腹處牽引整個全身,我一直都知道生孩子很痛,可是我不知道居然是這般的痛。我一直都有經痛的毛病,每次經痛的時候都要睡在床上整整一天,且熱水袋子不離身,我以為我已經習慣了!可是生育的痛遠是那的千倍萬倍。我抓緊身上的錦被,不知道怎麼緩解這種痛,指甲隔著薄薄的被子嵌進肉裡,卻依舊無法緩解肚子上的痛。

  「少福晉,你忍著點,生孩子都是這般的辛苦,熬過這關就好了!」一個女人,看不清她的具體容貌,只是從聲音中感覺應該在四十到五十的樣子,想來這就是穩婆了。

  「格格!你要堅持住呀!」菊兒的聲音,在安撫中來回地忙碌著,臉上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東西在陽光下閃爍著。

  「二阿哥,你不能進來!這不合規矩!」房門開啟的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一半的陽光。

  「滾一邊,什麼規矩不規矩,若兒若是有什麼差池,我要你們的命?」看來有錢不如有權,有了權便什麼人都敢呵斥,似乎這句話已經成了我們二阿哥的口頭禪了。

  「弘普,你來了!」痛叫中瞄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衝到我的床邊抓住我滿是冷汗的手放在唇邊,我掙扎著摸上他哭紅的眼睛虛弱地說:「保孩子,答應我先保孩子,我們的孩子。」

  人說生死關頭,你想到的最後一個人便是你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一個人,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那點母愛會在生死抉擇的時候毫無保留地踴躍出來,我選擇將唯一的生存機會留給他——我的孩子,我和弘普的孩子。

  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郭絡羅氏要將我推倒?回憶起當時的情形,她要回家,我去送她,在下階梯的時候她突然一個不穩有點摔交的趨勢,而我出於本能上前扶她,沒料想自己腳下一滑重重摔落在地,從階梯上滾落到階梯下。我清晰地記得在摔倒的過程中有一雙手巧妙地助了我一臂之力。

  「不要,什麼孩子,我要你!聽見了嗎?我要你!」弘普氣的跳起來,俊美的容顏因憤怒的扭曲而越發的男人。我的男人,俊美中帶著英挺的男人,可是我終將要離你而去。

  「弘普,我沒力氣了!我不知道生孩子是這麼的難受!我不想生了,你叫御醫過來將我的肚子剖開,把孩子拿出來吧!」我苦著臉虛弱地哀求道,還是現代剖腹產好,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古代的第一人!

  「你在說什麼渾話,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若你要是有什麼事?我也不活了!我陪著你,上天入地,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要找到你!」弘普嘶啞的聲音貼在我耳邊怒吼道,若不是看在我奄奄一息的份上,估計他會一巴掌拍死我。

  「可是我真的沒有力氣了!」我也想活,可是我真的是使不出半點力氣了。

  「二阿哥,你先過去,容奴婢伺候福晉把這個喝了!」穩婆恭敬地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站在二阿哥的身後。

  「你給她喝什麼?」弘普滿臉警惕地打量著穩婆。

  「回阿哥,這是可以讓孕婦有力氣的湯藥,只有喝了這個,福晉才有力氣,若福晉再這樣拖著,大人孩子都有危險。」聽完穩婆的話弘普立刻閃開,冷眼旁觀地看著穩婆將一碗黑糊糊湯灌進我的嘴裡,因為意志有點薄弱,所以具體味道還真是品不出來,但是有一點我是敢肯定的,這玩意還真不好喝。

  「少福晉,你忍著點,別叫!等力氣恢復了,咱們再使把勁!很快就好了!很快就過去了!」一碗藥喝完,穩婆在我肚子邊來回地按摩了一番,吩咐丫鬟們重新換些熱水過來。

  我告訴自己這樣不是辦法,孩子一直都在肚子裡,他們不肯剖腹。再這樣下去我死了也還是會帶個拖油瓶,於是我忍著巨大的疼痛按照穩婆教我的呼吸方法使勁。

  「少福晉,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用力!」穩婆激動地在我腳那頭驚喜地安撫道,菊兒拿著熱毛巾一直幫我擦汗,弘普已經被拉了出去,站在門口來回地踱步呢。

  「孩子的頭出來了,再用點力,馬上就出來!」

  「對對……再使點勁!出來了,孩子出來了!」剎那間肚子像被抽空般,疼痛、腹重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廢水廢氣廢物什麼的通通被抽空。整個身子都輕鬆了不少,腦子裡一片空白。

  「啪啪……」兩聲巴掌拍打屁股的聲音,而後我聽見「哇……」的一聲,嬰兒的哭聲。

  「若兒……」弘普在孩子的哭聲中串了進來,在他的呼叫聲中昏迷過去,陷進黑色的漩渦中。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50 PM

第九十一章不待見的醜娃

  待我幽幽轉醒後已是四天後的事了,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弘普那廝,對於這個現象我很滿意,孕育後的疲憊令我全身虛弱無力,陽光照耀下的廂房中,弘普滿面的青色鬍渣和疲憊不堪的容顏竟是那般的熟悉,細數下來這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摸樣了,自來到古代我總是大災不斷,小難連連。.我口乾舌燥地推了推因激動而淚眼朦朧的弘普嘶啞著聲音說:「相公,今個怎如此地邋遢,還是我英俊不凡、瀟灑貴氣的相公嗎?」

  「若兒,你醒了?」弘普看著我竟有點癡傻,那一刻我真的懷疑以往我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要不就是腦子有毛病。

  「沒有,說夢話呢?」我虛著身子沒好氣地說。

  「若兒!」弘普喚著我的名字,摩挲著我的臉不再說話,只是一味地傻笑,如同失而復得的寶貝般細細端詳,柔媚的臉上幸福光芒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微笑。

  「呆子!傻笑什麼呢?我的孩子呢?我要看他,把他抱來給我看看!」我懶得理他傻氣的樣子,想起了我差點喪命的罪魁禍首——我的寶貝,是男孩還是女孩?

  若是男的長的像誰?我嗎?

  若是女的長的像誰?弘普嗎?

  聽到我的問話,弘普臉色頓時緊繃,面色也很難看地望著我就是不回答。

  我大驚,「噌」地用裡抓住他的衣襟提高了嗓子緊張地問:「弘普,孩子呢?孩子呢?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

  我開始害怕,我明明在昏睡前聽見他嘹亮的哭聲,我明明那麼辛苦地將他生出來,可是我可憐的孩子居然沒等到見我的一面,便離我遠去?我不服?我在劇烈地抖動著,我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若兒,你別緊張,不是你想的那樣!」弘普起身擁著我顫抖的身子急忙解釋道,「孩子沒事,好的很!真的。」

  「別騙我了,別騙我了,孩子是不是沒了?是不是」醒來第一聲歇底裡的哭聲,我窩在弘普的懷裡痛聲地大哭,母愛還未感受便已消逝,我怎麼這麼苦呀!十月懷胎換來骨肉相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軒兒,怎麼哭的如此傷心?弘普你把軒兒怎麼了!你這孩子怎麼都當爹了還這麼沒有分寸?瞧瞧哭的額娘心都痛了!剛生完孩子身體哪能經得起如此折騰?月子裡的女人是不能哭的!」額娘李氏聽見我的哭聲疾步走了過來訓斥著我身邊的弘普,輕拍著我的身子安撫道,「軒兒,不哭!告訴額娘,弘普怎麼欺負你了,額娘替你做主。」

  「額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我帶著祈求和絕望的眼神扯著額娘的手臂,「弘普說我的寶寶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誰說的?我的乖乖孫子好的很,軒兒,誰告訴你的?」

  「額娘,你別騙我」我搖著頭,痛哭道,眼淚越發流的洶湧。弘普和額娘一個勁地勸慰我,我不信也不聽,我堅信他們指定串通好的騙我的。

  或許他們會抱個孩子給我,但肯定是為了不讓我傷心,從別處抱來的!這種戲碼宮廷劇中不知演過多少遍。

  「弘普你這孩子都跟軒兒怎麼說的?」額娘衝著弘普責怪道,「她身子還那麼虛弱,你怎麼能說這種謊話來騙她呢?你這孩子怎麼越發地不像話了呢?

  「若兒,我什麼時候說孩子沒了?你這腦子怎麼理解的?」弘普苦笑連連,將我圈進懷裡,心疼地撫摸著我的後背再三保證道,「咱們的孩子真的還活著,我不騙你,咱們認識這麼久,我何時騙過你來著?」

  我停止哭鬧,在額娘和弘普間來回地流連,見他們好似真的沒有說謊的樣子,遂問道:「孩子真的沒事?」

  見兩人齊齊點頭,我納悶了!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那弘普剛才那表情那話語是何意?

  「那你剛剛」我滿腹疑惑,盯著弘普問道,「你那是什麼意思?」

  「我是氣你一醒來就只想到孩子,都是他害的你差點沒了性命,你還如此惦記著他,我在你身邊陪了你兩天也沒聽見你一句問候!」弘普小孩子般嘟起嘴巴,很是無辜和委屈,勾著我的下巴,「以後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先想著我,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這孩子,吃醋也不是你這樣吃法的,居然吃自己兒子的醋?」額娘大致瞭解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點著她不爭氣的兒子的腦門,怒罵道,「害軒兒誤會,白白哭了這麼一回!傷了眼睛可怎麼好呢?」

  「若兒!是我的不是!我也是一時氣不過,沒想到讓你誤會了!」弘普怕我不相信繼續鍥而不捨地解釋道,「你若還不相信,我讓人將孩子抱過來?」

  額娘趕緊喚人讓菊兒將寶寶抱過來給我看,我也不再懷疑他們的話。

  原來是這樣呀!害的我平白無故哭了這許久,搞了半天只是他妒忌心理在作怪。

  我無語,大翻眼皮:有這樣弱智的老公不知道現在反悔還來不來的及。

  「來不及了!你這丫頭,我算是知道了,整個就是沒心沒廢的白眼狼!那是什麼表情!」從小到大,十六七年的相處,弘普已瞭解我各種眼神的涵義,正掐鬧中,聽見菊兒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手裡抱著一個棉被似的東西,看著有點眼熟:「格格,小阿哥在這裡!」

  額娘笑臉接過,轉手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到我的懷裡,我緊張地接過來抱在懷裡和弘普一起打量起我們的孩子來,弘普因照顧我又惱恨孩子差點要了我命的事,所以同我一樣也是第一次看到孩子的廬山真面目。

  小小的人兒恬靜地睡著,平穩的呼吸證明他此時睡的有多香甜。

  我抬頭看向弘普說:相公,你覺不覺得.

  弘普亦看著我問:娘子,想問什麼?.

  我低頭再次細細端詳了一番懷中的小人兒說:哎還是算了.

  再次長歎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孩子不像我們?長的好醜呀!

  巴掌小的臉,紅紅的,皺巴巴的,額頭眉角處還有褪皮的現象。

  「嗯!是醜了點!」弘普望了我又望了望孩子,嘴唇動了動說,聽起來有點無奈和感慨。

  「抱錯了吧!還是你們隨便找一丑孩子來蒙我的?」想到這個可能,手上抱嬰孩的力道頓時少了一半,眼裡剛散去的淚花再一次聚滿,醞在眼眶裡欲出欲不落。想我和弘普,一個是傾國傾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大美人,一個是俊美絕色翩翩酷酷阿哥,怎麼生出的結晶卻這般的醜陋,難道遇到了百年一見的基因轉變?餓的神哪?如何對我這般的凶殘?

  「若兒,不哭,等你身體康復了以後,咱們再生個漂亮點的,好不好」弘普揪心安慰道,將孩子抱過隨手放在一旁,將我摟於懷裡輕輕安慰道。原來對於這個丑孩子他也是看不上眼呀!

  而那孩子估計預感到他的容貌已被人嫌棄,委屈的扯著嗓子嚎嘮大哭起來,我想孩子丑也不是他的錯,於是想將他抱起安慰安慰,可是身子卻被弘普禁錮的很緊,無法動彈得了。

  「你們……你們……乖孫孫不哭,不哭!」額娘站在一旁,聽見我們說孩子丑時,臉色就已經很難看,哭不哭笑不笑的,現在看見弘普把孩子放在一邊不管不問,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心疼地抱起來哭的格外傷心的孩子痛心地拍著包裹指著我們說道:「瞧瞧,這是怎麼做額娘和阿瑪的?兒丑娘不嫌!孩子才出生三天,皮還沒褪掉呢?當然不受你們待見了,再過兩天就會好看的!」

  是嗎?我望了望孩子,又望了望弘普,也許吧!還是很懷疑。

  弘普似乎對孩子醜不醜、美不美的問題並不關心,只是悉心地問著我哪裡不舒服,想吃什麼?渴不渴,疼不疼,累不累?

  最後額娘實在看不下去了,將孩子抱走,並悻悻地埋怨道:沒見過像你們這麼當爹娘的!哦?乖寶寶,你阿瑪額娘不待見你,額娘疼你,額娘疼哦?

  待額娘走後,我問弘普:「那真的是我們的孩子?」

  弘普邊餵著我喝燕窩邊漫不經心地問:「是吧!」

  我生氣,「是不是你不知道?」

  他幫我擦著嘴角的燕窩汁,「他是不是我兒子,我不知道!可你是我的妻子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忘的!」

  弘普用實際行動證明在他心裡我確實比孩子重要。

  只是得到這個結論我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古代的貴族,孩子有專門的奶娘,所以我不需親自餵奶。

  一個禮拜,產後虛身期度過,便開始進行我的產後恢復體型計劃。

  一,合理飲食。喝雞湯、魚湯、肉骨頭湯的時候一定要先涼透之後把上面的浮油濾去,然後再溫熱喝掉,因為不餵奶,所以盡量多吃水果和蔬菜,當然有的時候是偷偷的吃,古代月期是不准吃丁點涼的東西。

  二,堅持鍛煉。鍛煉是防止產後發胖的重要和有效的方法。堅持天天做仰臥起坐和腿部、頭部同時向上翹的動作,以增強腹肌的收縮力,這樣可以減少腹部、腰部、臀部的脂肪堆積,並能防止***下垂,使體型逐漸健美,當然瑜珈也是不可缺少的減肥運動。

  三,每天早晚都用御醫給我配製的按摩霜來按摩我的***和大肚子,防止它變形和下垂。

  兩個月後我的身子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生完後還有三個多月大的肚子也漸漸恢復,平坦如生養前一般無二,且很結實。也!看來我的孕後恢復計劃完美成功。

  「若兒,你在幹嗎?」晚膳過後,我平躺在床上,抱著腦袋做起了仰臥起坐,弘普下朝回來驚奇地問道。

  「運動啊!弘普,你過來幫我按著腳,這樣我可以省點力氣!」我招呼著弘普。自我生育完後的半個月弘普便被招回朝廷,整天忙的跟公狗似的,哦?不對!他是公狗,那我不就是……哎!今天回來的還算早點。

  「哦!」弘普乖乖地過來按住我的小腿跟部看著我一上一下地運動著,望著我滿頭的大汗,將我勾進懷裡幫我擦拭臉上的汗說:「若兒,你這又是何苦呢?累壞了吧!」

  「我要恢復我完美的體型好勾引你呀!最近你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當我不知道呀,你這是嫌棄我的徵兆!還有濃濃的酒味,喝花酒去了吧!」我小狗般皺著鼻頭在他懷裡嗅了起來,一股濃濃的酒氣,捏著鼻子用一隻手指頭點著他的胸口口氣不善地說道。

  「你這丫頭,心眼可越來越小哦,懷疑心也越來越大,四哥找我有事商量,卻被你當成喝花酒,真真讓人寒心呀!」弘普捏著我的肉臉嬉笑著說道。

  「切,誰相信?老爺們之間有什麼事商量?喝點酒就想找個女人下下火,在酒肉中將事情擺平,在軟香中將自己擺平!要做到見酒就喝,見女人就上,這才是大男人真汗子!你敢說這不是你們男人私下對比的準則嗎?聞聞,還有一股濃郁的胭脂味呢!嗯,而且還是上等中的佳品,想來陪你的女人也是很有品味的!」我扒拉掉他的手,嫌惡地爬出他的大腿朝床的最深處爬去,邊爬邊說:「哎,男人多是下半身考慮的動物,一年的不近女色,也難為你了!下次也別藏著掖著,跟我明說,我能理解!找理由這麼辛苦,萬一被我不小心識破了,又是一場家庭矛盾!沒準來個泰坦尼克號碰冰山,乖乖損失慘重呀!弘普哥哥,可要想清楚呀!」

  「虎而哈氏?若軒,剛剛那些話都是誰告訴你的?」弘普被我的一番說的那叫一個面紅耳赤,整個身子控制不住地站了起來,手指頭打著狂顫,看來氣的不清。

  「這哪用別人告訴,你瞅瞅,滿園的人,哪個有我聰明?這一番精彩的結論出自不才在下!」我倍感自豪,這樣的話要傳也從我嘴裡傳出去。

  「你也好意思說,你腦子裡面怎麼會有那麼骯髒的思想?」弘普大怒,暴呵。

  「骯髒?我不覺得!你覺得嗎?我是個比較開明比叫講道理的老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剛從哪個女人的床上下來?」我聳聳肩,找了個絕對安全的地方落坐起來,將衣服脫掉,穿上我自製的袍子睡衣抬頭等待他的鼻涕眼淚的懺悔史。

  「你!不可理喻!」說完,竟轉頭就走,門『啪』的一聲摔的『彭彭』直響。

  「切,真沒幽默細胞!」我望著還在扇動的房門,張大著嘴又閉上,呲了一聲,很不屑地說,順手拿了一瓶按摩霜開始我的***按摩。

  後來想到弘普身上的胭脂味,鼻子一陣酸澀,按摩的興致也沒有了,草草了事,拉過被子兀自睡了起來。

  早上醒來,發現身邊空空如也!心裡又一陣酸澀,因為月期,所以弘普被額娘隔離到旁邊的廂房裡住,可是每晚總在半夜的時候便偷跑過來抱著我睡會,可是今天,一言難盡。



第九十二章瑺兒

  今天,月期滿矣!距我和弘普鬧彆扭已經兩天了,這廝居然兩天沒理我,一張臉寒的嚇人,一樣早出晚歸,不過到是每晚都回來,只是不搭理我而已,睡覺也是在客房睡,不再半夜裡偷偷來找我。我心想,你不理我,我也不稀罕你,咱們就耗著唄?看誰能耗過誰?

  寒冷的隆冬也已過去,尋了件淡綠色的旗裝穿上,稍微地上了點淡裝,便大大方方地出門了,兩個月,每出門總要特別的小心,且要徹頭徹尾地包裹很嚴實。

  鏡中,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雲情意。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英英妙舞腰肢軟。香腮染赤『耳墜明珠直搖曳。

  推門、抬腳、落地。

  聽環珮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顧香砌,絲管初調,倚輕風、佩環微顫。捻一隻枯枝放在嘴裡邊走邊望,沒有雪的貝勒府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情。

  在院子裡逛了一圈便到瑺兒的睡房中看了一下,這孩子正在睡覺,兩個月的變化,瑺兒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丑孩子了。小小的臉,白白的、嫩嫩的,像剛出鍋的大白饅頭,被我咬哭了好幾次,那雙胖胖的小手像藕芽似的,手背上有4個深深的小坑,握緊拳頭放在耳側,長長的睫毛將整個眼瞼蓋住,紅粉粉的嘴嫩嫩的唇,早不知道被我蹂躪了多少回。

  現在想想,每個人的初吻其實都不是自己的愛人,而是自己的爸爸或媽媽或者醫院的小護士,像瑺兒估計沒有資格對他心愛的女人說:這是人家的初吻,你要負責哦!

  瑺兒,正看像他阿瑪,側看又像我,總之就是辟里啪啦的帥。

  在我歷史乏缺的腦海裡搜索著關於瑺兒的歷史,唯一知道的便是我的瑺兒以後會被封為和碩莊慎親王,其他便無從知曉了。

  我不希望他成為政界名人,只希望他能過些平淡的生活,即使只能做個閒散王爺亦可,這是一個母親的心願。

  「瞧瞧,這個美人是誰?哎呦,天仙似的!我不會是有幻覺了吧!」在園中閒逛的時候聽見一聲熟悉而調侃的問候,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我道是誰呢?大清早的便聽見喜鵲『唧喳』個不停,感情是貴人來了!」我回頭巧笑姍姍地迎了上去。

  敏兒和靜雪相攜而來,一個是嫻靜高貴,一個潑辣自然。

  「靜雪,瞧瞧,這哪是剛生過孩子的婦人,跟未出閣的大閨女般,玉魄冰肌何處去,喜看庭草吐新芽。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這樣出去不知道要迷死多少青年俊男!」敏兒拉著我的手誇張地比喻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上下左右地打量著我,嘖嘖聲不斷。

  「敏兒嫂嫂,兩個月不見,學問見長,詩經學的不錯啊!」我拉起敏兒正在性***擾的手一點也不憐香惜玉地甩了出去,「怎麼年輕的時候沒當成氣質美女,嫁入夫家後打算轉型做書香貴婦了?還是為了迎合三哥的口味特意學詩當才女呢?」

  三個女人一台戲,傍晚時分,我們三個在一起討論關於男人關於孩子的話題,敏兒早被我熏的定力十足,甚至青出於藍更剩於藍。只是靜雪依舊害羞,聽到露骨的地方總是面紅耳赤的,恨不得將臉整個的蒙住,抱著瑺兒愛不釋手地逗弄著,瑺兒也很給面子地一直笑個不停。

  「靜雪,這麼喜歡孩子就生一個!」敏兒跑過去,一起逗弄著瑺兒,兩隻手捏著他肥肥的下巴,邊捏邊說:「瑺兒,我是你的姑母,來叫姑母!姑……母……」

  看著靜雪突然黯淡的臉色,我插口說道:「兩個月的孩子會說什麼?」後又拉著靜雪三八兮兮地說:「靜雪,怎麼你跟四阿哥的性生活不和諧?」

  靜雪被我直白的問話問的羞紅了臉,一副氣不出惱不出的樣子,捶打著我嬌羞地說道:「軒兒,真是越發的口不遮攔了!」

  切,古代的女人真是保守的可以,叫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口不遮攔!

  我躲閃地跳到一旁繼續說:「我知道一個受孕率很高的方法,你們想不想聽?而且據說這樣生出來的孩子多是男孩!」

  「什麼方法?」敏兒停止逗弄寶寶的動作,轉頭很自然地問道。靜雪沒有問,但是從她突然一亮的眼神中可以知道她對於我的對話很有興趣!

  「就是在行房的時候將小腰墊起,將腿盡量高抬,這樣受孕的機率很高。」突然想起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小偏方便神秘兮兮地說了出來。

  「軒兒,你個小蹄子,說話越發地大膽,這樣的話也是你能說出來的嗎?」靜雪聽後撲了過來將我的嘴摀住。

  「哈哈……真的很管用,不信你們回去試試嘛!」我給了菊兒一個眼神,讓她把孩子抱走,怎麼我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不能讓兒子看到我不端莊的一面,留下些不好的影響,產生點心裡負擔。

  追了一會,鬧了一刻,大家做好,繼續剛才的話題。

  「軒兒,你剛說的那個方法是真的嗎?有用嗎?」敏兒拉著我的手幫我躲閃著靜雪的追捕,並無任何尷尬和嬌羞地繼續深刻問道。

  似乎這個問題靜雪也很感興趣,雖然她滿臉通紅,咬著嘴唇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頭低很低很低,雖如此,可是卻看得出來她在認真地聽,孩子,對於靜雪來說太重要了,特別是兒子,母憑子貴,在古代皇族中是最常見的方法,且靜雪的夫君又是未來的皇上,在美女眾多的皇宮當中,能留住皇帝的也只有這個方法。

  敏兒純粹是好奇,因為我哥已經再三說明他喜歡女孩,因為女兒是爹爹的貼心小棉襖!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一個像我這麼優秀像敏兒這麼活潑的女兒!

  而我嘛!弘普並不介意,只要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是什麼他都要!我曾問他:怪物呢?比如肉球!後被他狠狠地打了一頓屁股。

  「不清楚!我沒試過,還是早先從書上看來的?」我沁了一口茶認真地說道,古代的封建社會,重男輕女的思想還很是嚴重,我不能給了她們希望,又讓她們失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書上說的總是有依據的!不然怎麼會寫出來呢?」敏兒無所謂地說著,似乎得到這樣的結論,靜雪也贊同,並開始表現欣喜的樣子。

  「盡信書,不如不信書!」我毫不客氣地潑出來一盆冷水,看她們有點失望的臉和充滿希冀的火焰又重新落下,特別是靜雪一張美色的臉明顯地寫上失望兩個大大的字。實在是於心不忍便又繼續說:「不過我知道這樣的受孕率很高,你們不防回去試試,總之一半的勝算總比沒有勝算來的好。」

  「那要用什麼墊呢?枕頭?被子?衣服?」敏兒那癡呆又繼續問道。

  「用什麼?你丫的什麼舒服用什麼唄?」我敲著她的榆木腦袋說著,「你要是覺得枕頭舒服,亦可以用!」

  菊兒端著點心走過來放在我們面前的小桌子上說:「格格,福晉派辛嬤嬤過來接小阿哥了!」這才看見,尾隨在菊兒身後的是一個比容嬤嬤稍顯年輕的老嬤嬤,她額娘李氏身邊的紅人——辛嬤嬤,因為是額娘的陪嫁丫頭,所以我們對她都很是尊敬,人也很老實、本分,從來不因為是額娘身邊的老嬤嬤而倚老賣老,不過主僕觀念卻相當的重。

  「少福晉、小格格、寶福晉,奴才給三位主子請安了,願主子們吉祥如意身體安康!」李嬤嬤上前跨了幾步,站在我們三人的面前屈了屈身子恭敬地一一請安,滿是褶皺的臉上掛滿了慈祥的笑容。

  「原來是嬤嬤來了,嬤嬤快坐,不是說過了,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這請安禮能不行則不行。」我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將她拉坐到一旁多餘的位子上,端過一盤精美的點心招呼地說道:「嬤嬤,來吃點點心,我親自做的!」

  「少福晉,這使不得,使不得!」辛嬤嬤像是被針紮了般從凳子上站起來,一個進地直搖頭說:「使不得!」

  「什麼使不得,使不得!我讓你坐,你就坐!要不因為您的悉心照顧,我還不知道呆哪呢?怎麼連我這小小的心意你都不領!」我假裝生氣地說。

  「辛嬤嬤你就坐吧,這裡又沒什麼外人,你也知道軒兒最不喜歡那禮儀呀,規矩呀!這回你就聽她的吧!」靜雪也上前勸說道。

  辛嬤嬤這才謝恩落坐。

  辛嬤嬤,平日裡對我極好,月期期間多虧她在一旁照顧,否則要是全倚仗著那容嬤嬤,我還真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關於郭絡羅氏將我推下樓梯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弘普。

  我知道她還嫉恨我,我不怪她、不怨她,我只希望有天她解了氣後能不再恨我,所以即使我知道容嬤嬤不懷好心,我依舊將她收留在我府邸,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因為府邸人少,事物並不繁瑣,所以也沒有分配具體事宜給她做,隨便她喜歡幹什麼便幹什麼,只是我和瑺兒的飯食和生活事宜卻不允許她插手的。

  「嬤嬤,敏兒好想你,許久不見您身子骨可好,我額娘身子還好吧!」敏兒自小就是辛嬤嬤帶大的,所以跟她很親,這會早就粘上去了,整個身子扒著辛嬤嬤的腿上撒起嬌來。

  「嬤嬤身子骨本來沒問題,可驚過你這震撼十足的晃動和折磨就說不定了!你也知道你這力道,你看我哥那小身體被你折騰的都快趕上木乃伊了!」我猛不丁地接了一句揶揄道說,惹的嬤嬤和靜雪大笑起來。

  辛嬤嬤當然不知道什麼是木乃伊,可她卻聽的出我是在拿敏兒說事。自小敏兒便不是我的對手她是知道的。

  敏兒惱羞追過來要打我,被我輕易地躲開了。

  「小格格,福晉都想死你了,這幾天正念叨著你呢?來見少福晉也不過去問候一下,被福晉知道了不知道又不知道該多傷心了!王爺也掛念著你呢?前個天還問福晉說怎麼也不見你回去呢!」辛嬤嬤拉住敏兒幫我解圍地說道。

  「額娘想我才怪呢?她的心都擱在那奶娃娃身上了,哪有想我的時間和精力?還有阿瑪,打我記憶開始就沒見他抱過我,整天繃了一張臉,一副憂愁國家大事的神情!他哪裡會想我!嬤嬤你說我們兄妹那麼多人,你見到哪個像奶娃娃這般受他疼愛的?抱在手裡那叫一個心肝那叫一個寶貝的!」敏兒嘟著嘴吃味地感歎說道,「我聽著都肉麻!自己的孩子也未見他這般稀罕過!」

  「瞧瞧,這是做姑母的人該說的話嗎?還跟瑺兒吃醋呢?你不知道害臊我都替你害臊!羞羞羞……」我點著自己的臉嘲笑著說道,「有本事你也生一個來搶外祖父母的疼愛?」

  許是因為瑺兒是長孫的緣故,特別的受人待見,恭親王府總是隔三差五地派人過來將他抱去逗樂幾天,送過來還未暖熱便又被抱走。雖說恭親王府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前幾天阿瑪的一個小妾才又為他新添一個小阿哥,樣子也很是喜慶,但是偏偏阿瑪最疼愛的卻是瑺兒,額娘總是說他自己的孩子也沒見他這麼歡喜過。這就是所謂的隔代親吧!

  辛嬤嬤用食指輕點著敏兒的腦門含笑著說:「小格格,說這話可真真讓福晉寒心了!」

  「好嬤嬤你千萬別跟額娘說,您這麼說她非不讓進門不可!您回去就跟額娘說過兩天我就看她,今天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去了!」敏兒討笑地上前巴結道。

  「你說這樣的話我能告訴福晉嗎?不過,格格要記住一定要回去看望福晉哦!」瑺兒這時被如意抱了過來,正忽閃著大眼睛望著我們,白嫩嫩的臉袋像牛奶酪,雙下巴肉肉的。張望了一番看見我便揚著手臂要我抱,我接過來讒著口水在他白嫩的腮幫輕輕地咬了一口,瑺兒估計已經習慣了我的親咬,並沒有嚎澇大哭,只是轉頭流著哈喇子對著靜雪甜蜜地笑著,揚著手要她抱。別看瑺兒年紀小,那笑容已是魅力無敵,大小通吃。

  這會只見靜雪受寵若驚地上前捏了捏他的小肉臉說:「小傢伙,小小年紀就知道博愛於大眾了!」

  「得勒,小小年紀就知道要漂亮阿姨,長大也是個小色鬼一個!」我笑著將瑺兒交給靜雪說:「寶寶,要記住哦,長大給額娘找個像靜雪阿姨一樣漂亮的老婆!」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敏兒嚷嚷地不甘寂寞地擠了過來伸手就要搶瑺兒,一個孩子一群女人掄了一圈、掐了一圈、逗了一圈最後才戀戀不捨將其送到大門口後交給辛嬤嬤讓她帶走,吉祥如意拿著早已準備好的寶寶衣物和用具尾隨其後。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8-27 07:52 PM

第九十三章八大胡同

  「格格,姑爺剛剛派人傳話來說,今晚和寶親王有要事商議!就不回來用膳了!」前腳剛把小乖乖送走,後腳菊兒就過來通知說今天弘普不回來用膳。得勒,我現在落得一個夫離子散,獨守空房。

  「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心裡像翻了五味雜瓶,不知道什麼味道!攤攤手聳聳肩自嘲地說:「菊兒,告訴廚房,熬點補湯給姑爺留著!」我照慣例吩咐著熬點滋補的湯。

  雖表面沒什麼心裡卻極其鬱悶:好你個弘普,近期內你哪天回來吃過飯?怎麼著想搞家庭分裂?

  「軒兒,你對哥哥可是夠體貼呀!怪不得哥哥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呢?想來我要是娶這樣的娘子,我也百倍千倍地疼愛!」敏兒隨後挑挑眉,故意語氣曖昧地說道。

  「是吧!可是有的人卻不似你這樣想!你知道我多久沒跟你哥一起吃飯了嗎?你知道我有多久沒跟你哥好好說話了嗎?要不是有了寶寶,我還以為我依舊是單身呢!」想起那天晚上的胭脂味,我的心情更加低落,瞥了瞥嘴掩飾自己的黯然。

  「我還不跟你一樣,子淵自成親開始,在家的時間總比不在家的時間短,整天忙的跟這個大清朝沒有他就不行了似的!男人啊!怎麼一成親就這麼忙呢?整日地不著家,這樣,成親還有什麼意思?」敏兒同樣身有感觸地說,向來是心裡藏不住話,連自己說了大逆不道的話都未曾察覺,被靜雪上前摀住嘴巴又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番,確認沒外人聽到才放手說:「敏兒,你這張嘴要在沒有把門的,非吃大苦頭不可!」

  敏兒到是無所謂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半點悔意的樣子都沒有。

  「男人成親後哪只是忙一個缺點?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男人一成親就變壞,女人一變壞就想單身!」我也趕緊插話把敏兒的過失一帶而過,稍微把原句「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女人一變壞就有錢」稍加修改了一番道了出來。

  「軒兒,這話怎麼說?」靜雪好奇問道。

  「敏兒,你有沒有覺得我哥哥最近有什麼異常?」我們來到庭院中的亭子處坐了下來裝作隨意閒談地問了一句,我想哥哥和弘普兩人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若是弘普因為工作而經常早出晚歸,那哥哥一定也是如此,若不是,那則是……

  「沒有呀!」敏兒向來大大咧咧,並不會關注細節問題。

  「有沒有覺得我哥哥日漸回來的晚了,還有回來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身的酒氣,隱約間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胭脂味!」我近一步問道。

  「胭脂味我到是沒有聞到,不過酒味倒是時常聞到!」敏兒低頭裝作很認真地思索著,片刻後得出一個結論,後又凝思深索音量略高了一點說:「對了,我想起拉了,大概是兩天之前,我真的覺得子淵有點怪怪的,除了酒味之外身上好似有種隱隱的的香味!」說完掄起拳頭氣鼓鼓地砸向旁邊的柱子上,接著便開始咬牙切齒地說:「臭子淵,居然背著我在外面有女人,我殺了你!」

  我打了個寒戰和靜雪對看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瑟瑟地說:「敏兒呀,請問你的手不疼嗎?」

  「手疼?」我突然發現敏兒神經知覺反應緩慢,於是好心地指了指那開始紅腫發紫略帶著血絲的右手,敏兒順著我的示意看過去,而後臉上的怒意瞬間被疼痛的扭曲而代替,左手握右手地大叫道:「好疼啊……」

  我和靜雪面面相覷而後點頭滿意地笑了笑,知道疼證明這孩子沒問題。.「敏兒剛才說兩天前,兩天前弘普和我哥在寶親王府有要事商議,而後就留在那用膳了!」我叫丫鬟取來藥膏,幫她擦拭著手上的瘀青,「你是多想了!我哥你還不知道嗎?你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你說是不,靜雪。」

  古語有云,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再說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讓人家兩口子鬧矛盾,實在不是我樂意見到的,再說一個是我的哥哥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是希望他們好的。

  「哦……是呀!那天二阿哥他們是在寶親王府!」靜雪立刻接口確認道,臉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閃而過,我的心「咯登」一下,心裡越加的煩躁,弘普!你丫的,居然敢騙我。出軌的男人最明顯的特徵就是從說謊,一切出軌皆從說謊開始。

  「軒兒,你沒事吧!」敏兒拉扯了一下我的身體,將我正在漂浮的思緒牽了回來。

  「什麼事?我沒事呀!」我微笑掩飾自己有點混亂的思想。

  「沒事,你幹嗎把我的手掐成這個樣子!疼死我啦!」敏兒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越發青紫的手如潑婦般對著我的耳朵吼叫起來,我閉著眼睛摳了摳我的已經接近耳鳴的耳朵委屈地說:「要把瘀青打散才能好的快一點!」

  我胡亂的瞎謅,那丫頭居然相信了,果然她的大腦比直線還直。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緒面帶著和煦的微笑對著坐在我旁邊的敏兒和靜雪說:「怎麼著,兩位美人可願陪我這孤獨之人共度這淒涼之夜?」

  「軒兒,有什麼好主意嗎?我先說好,如果只是吃飯那就太沒意思了!」敏兒一向知道我鬼注意多,以前懷孕所以安分了許多,這會遇到這麼個好機會當然想敲我一筆,看樣子她也沉默了許久,體內的瘋狂因子該死的爆發了。

  「這麼美的夜晚,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只是吃飯這麼簡單,不如我們今晚去逛夜市吧,看看夜晚把半年沒出過府了,都快與世隔絕了,今天晚上我們也去瘋狂一下,釋放一下,同意嗎?」弘普,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為了給你生下一個健康可愛的孩子,我已經與世隔絕了許久,整個脫離世界軌道,現在是我重出江湖的時候了。

  「我當然沒問題,我哥不回來吃飯,子淵肯定也是不會回去的了!這個機會很難得,我當然是不會放棄的了!靜雪你呢?」敏兒沒有任何猶豫地應承下來了,滿心歡喜地舉雙手同意,這會正鼓動著靜雪呢!

  「靜雪,你不必遷就我們,而且弘普今晚到你王府用膳,想來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忙!一會我派人送你回去!」我開口說道。靜雪不比我們,沒成親之前是個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成親之後,一心都繫在相公身上,唯一的念想就是能抓住弘歷的心,不奢望得到他全部的愛,卻要在他心中留下點屬於她的位置,從小到大沒做過一點違背古禮的事,這會正為難著呢。

  「沒事,家裡人多的是!我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留下來陪你們,而且我也很想跟你們一同去逛夜市!」靜雪雖猶豫不絕,可是最終還是答應了。

  三個人回到我的廂房中換上懷孕前的男裝,一刻鐘的時間,三個俊美的男子便出現北京城最寬闊最熱鬧的大街上。

  敏兒,湖藍色的斜襟短襖剪裁合理,穿在她身上有如湖中精靈,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若有若現的梨渦,膚色晶瑩,柔美如玉,烏黑的長髮編成粗厚的麻花辮子甩在腦後,同色系的湖藍色瓜皮帽子上一個藍寶石發出湛藍色的光芒。因男裝扮相經驗有足,所以嬌俏中盡顯俏公子的風度翩翩。

  靜雪因是第一次穿男裝,所以格外的扭捏和不適,雖著男裝但神情舉止依然盡顯女兒家的嬌態。絳紫色的小馬褂,腰上刻意栓上一塊象徵男子的玉配,典型美女的瓜子臉,單鳳眼,眉毛修成細條柳葉狀,神色間多了一份溫柔和嫵媚。這樣的女子最適合做老婆人選,有種林妹妹的柔弱和傷感,這也許就是第一次見便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

  我那就更不用說了,女伴男裝的經驗絕對不比敏兒來的少,深褐色的開襟馬甲用金線鎖邊,活脫脫的俊秀公子,敏兒說我這張臉女人時是男人中的夢中情人,男人時是無知少女的極品毒藥。

  鏡中的我皮膚很白、很細膩卻絕對的健康,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更顯得嫵媚動人。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飽滿的唇,色如草莓般鮮艷,額心的胭脂痔沒有因為生子而變淡,反而越發的嬌艷欲滴。這是男裝中唯一的敗筆,所以我用特製的一塊假皮將它掩蓋住。

  古代的北京城雖沒有現代繁華,可處處透著貴族氣息,三個人因為太過俊朗不凡而頻頻引起路人的注意,男人女人都有,只是發出的光芒卻不同。女人多半是冒著紅心投著芳心,男人過半是寒著妒忌抱著羨慕,還有變態的流著哈喇子打著骯髒的主意。

  我拉著敏兒和靜雪閃進了一家叫『喜滿樓』的酒家,叫了幾個店裡的拿手好菜,便開始邊吃邊欣賞起這北京迷人的月色。

  因為是紫荊城,所以一般要到很晚才收攤,可玩可賞的東西很多,填飽肚子之後便開始我們這浪漫的北京一夜。

  「咦?為何那邊的燈火這般的明亮?且如此喧鬧呢?還有煙火在放射!」敏兒探出半個身子欣賞起來,扯著我們的衣角叫喚道。從窗口看去,距離福滿樓的右方位置,那邊的燈光相比北京城其他的地方耀眼上許多,每隔一段時間還有煙花的放射,可是我並不記得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三位公子難道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旁邊的一男子開口問道,並未回答我們的問題,只是一味打量著我們,且目光中含有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眼光,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歲說人不可貌相,可看的不舒服也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不知道!我等剛從外地過來,所以並不知道!還請這位仁兄能夠告知!」我立刻用帶有蘇州口音的話語問道,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前世的言語居然還能記的。

  「這樣呀!那就怪不得了!那裡是我們北京有名的八大胡同!三位小爺可知八大胡同是做什麼的嗎?」那男子帶有神秘氣息的話語問道,竟不待我們同意便徑直坐到我們的旁邊,依舊用有色的目光打量著我們。

  「八大胡同?」我當然知道,京城有名的青樓聚集地,原來只是聽過,並未有機會去見識過,早想去了,一直也沒機會。

  那男子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所以帶著曖昧的笑湊了上來說:「八大胡同是爺們行樂子的地方,三位爺可要去見識見識?不過以三位爺這等相貌,何必花錢去那種地方?有的是女人心甘情願奉獻!若是三位爺有那意願,在下可以效勞!」

  敏兒到是沒什麼,只是靜雪哪聽過如此的話語,這回臉都有點開始犯紅,更加的引人瑕想。

  「不用了,謝謝仁兄的好意,我等並無這等愛好,我們有事,先行告退了!小二,結帳!」我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並沒有打算找零便拉著敏兒和靜雪離開酒樓。

  剛出酒樓正打算朝街道中央走去的時候,突然見一馬車從我們身邊行駛著,好熟悉的馬車。

  「軒兒,你看那馬車?好似哥哥的!還有後面跟著的好似子淵的!」敏兒也發現了,只是沒有我這般冷靜,手指著便大聲說了出來。

  「我看見了,他們這是要去哪裡?那不是去寶親王府的路呀!」我拉了拉敏兒指了指週身的人群,示意她不要如此地慌亂,遂找了個附近的過路人,抱著僥倖的心裡問道:「請問,這位爺,您知道那是去什麼地方的嗎?」

  被我拉住的爺長相相當平凡,平凡到扔在人堆了也不會有人注意,這會被我們拉住,想來以前從未遇到這等美事,望著我們半天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待到冷靜後方支吾地說道:「那是……去八大胡同的方向!」

  被我拉住的爺長相相當平凡,平凡到扔在人堆了也不會有人注意,這會被我們拉住,想來以前從未遇到這等美事,望著我們半天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待到冷靜後方支吾地說道:「那是……去八大胡同的方向!」

  「八大胡同?」我們三人同時異口同聲問道,敏兒的手略偏重地將他拎起,臉上的慍色清晰可見。

  「是……是呀!爺,還請饒了小的一命!」晃蕩著兩條細圓規腿哀求道,怕是心裡在想,如此俊秀的三為帥哥竟也如此暴躁和激動。

  「敏兒,將人家放下!」敏兒也覺得自己的鹵莽,放下後連道歉也來不及說便追了上去,我和靜雪亦在後面跟著。

  八大胡同是娼寮叢處,是煙葉花柳的代名詞,也被稱為『八大埠』。那裡是年輕貌美女人含淚賣笑的地方,是官僚政客、公子王孫的銷金窟。北京城的青樓分幾等,一二等為高級青樓,用京話又叫「堂」和「大地方」。

  「八大胡同」是頭等和二等青樓較為集中之地。也是貴族阿哥王爺公子大人常捧場的地方。有甚者這幕後的老闆便是他們其中之一。

  很好找,轉了幾個彎後憑藉著刺耳的喧嘩聲並不需任何人帶領便找到了。

  燈紅酒綠的場所,門口幾排碩大的燈籠將整條街照的通亮如白晝,鶯鶯燕燕的聲音絡繹不絕,有的人乾脆上街拉客,一口一個『大爺』『公子』的叫,有甚者整個身子掛在你的身上。



第九十四章藍若

  敏兒的怒氣沖沖成功地將那些『紅兒』『翡翠』隔絕與外,我和靜雪在敏兒的護衛之下成功地躲過了肉彈的阻擊和香粉的圍繞。貌似八大胡同真的很興隆,車水馬龍,雖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絡繹不絕。因此也讓我們沒費任何經歷便跟上了弘普他們的馬車。

  弘普的馬車拐進了胭脂胡同停在了一個叫『臨春樓』的勾欄苑邊,並未停在燈火通亮的前廳,而是閃到後門停下。

  弘普和哥哥在小廝的帶領下從後門進入,敏兒本欲上前大發雷霆,被我及時攔住。

  待他們隱身進入樓裡的時候,敏兒懊惱低聲問道:「軒兒,你為何將我攔住?」

  「拿賊要拿髒,捉姦要在床,而且男人多是要面子的人,這會當眾與他打罵並不是上策之選,而且會給人留下譏笑的把柄,再說那也不是咱斯文人該做的事。」我拉著她衝動的身子亦是低聲解釋道。

  「軒兒,那你說該如何?難不成放了他們回去再行盤問?那他們能承認才怪!」敏兒嘟嘟囔囔地抱怨道。

  「當然不是!不然這麼辛苦地追過來,我吃飽了撐的!」弘普別叫我看見你和別的女人幹那種事情,發現了我直接叫你天天守在皇上面前一天二十四小時!

  「軒兒的意思?」敏兒附耳過來準備聆聽我的計劃。

  我眉眼輕轉,但笑不語,轉身繞回正門,敏兒明白我的意思,樂呵呵地跟了上來,對於這沒有禮教的行徑她似乎比我更樂於去做。靜雪是典型封建主義思想下的小女人,這會說什麼也不願踏入這煙花之地,可是這煙柳之巷除了妓院就是青樓,放她一人在外我不放心。

  最後被我和敏而嘵之以利動之以情終在死拉硬拽進入了那『臨春樓』,『臨春樓』從外看是雙層小樓建築,典型的北京樓閣建築,兩排數十個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樓中央的匾額金色大字!精緻的雕欄刻花,珍飾燈掛,當然,最顯眼的莫過於樓閣之上,那身披薄紗,身姿曼妙,臉帶媚笑,風***地舞弄著手絹的小姐們!

  「三位爺第一次來我們這『臨春樓』吧!看的面生的很呀,爺既然來了,就讓我們姐妹幾個好好的招待一番!」剛進到『臨春樓』裡被幾個迎面奔過來衣著暴露滿身香氣的女人牽扯勾纏起來,中等之色,不過身材卻是相當的棒。

  「是呀!是呀!我們樓裡可好久沒遇到像三位爺這樣的人拉!」一位身著黃色抹胸,外皮一嫩黃薄紗的女子語帶嬌笑地說道。

  被幾位美人如此拉扯擁抱,別說是靜雪,就連我和敏兒都有點承受不住,連個話都插不上,只能大眼瞪小眼。

  「嬤嬤……嬤嬤過來!」情急之下,只有求助老鴇了。

  「來了……來了!三位…………三位爺好生俊俏呀!爺看上哪個姑娘了?」一個穿紅色衣服中等偏胖約四十歲的中年女人拿著扇子搖曳地過來了,愣了片刻又迎了上來形式主義地問道。「嬤嬤可是再說我們不男不女?」敏兒臉色一暗,一伸手將旁邊的姑娘甩了老遠,圍在我們身邊的姑娘看這情形也閃了老遠。

  「爺,誤會了!」鴇母上前打起圓場,一個眼色掃過,兩個丫鬟模樣的姑娘將地上的女子扶起匆匆離開。

  「上房伺候著!」敏兒將身邊的女人甩了出去,大方地擲了一錠銀子給鴇母粗聲粗氣地說。

  「貴子,帶三位爺上『飄香閣』好生伺候著!」鴇母接過銀子整張臉跟彌勒佛他爹似的,都不怕經常這樣笑會抽筋、長皺紋。

  「來了!」一位藍衣粗布小衫的男子滿臉笑容地在前面帶路。

  走進一間看起來很雅致的房間,雕花的紅木圓拱門將整間房子分隔成裡外兩間,門上垂了粉紅的絲簾,投過絲簾可見一紅木雕花大床,紅羅帳暖。床頭有座精緻的梳妝台,床的正前方不遠立著一扇織錦屏風,上面繡著一群薄衫仕女,我們所處的是廂房的外間,房中央同樣紅木雕花桌椅,不算大雅卻也不俗。

  「三位爺可滿意?爺們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剛落坐,只見鴇母推門進來,搖著蒲扇進來說道。

  「喜歡的姑娘?剛才那些?嬤嬤,您這是欺生還是以為我們好糊弄?就樓下那姿色平庸之人,你以為能入得了我兄弟的眼?」敏兒痞子兮兮地說道,對於這個扮相她游刃有餘,且屢試不爽。

  「爺說的是!看三位爺的衣著打扮就知道爺們不是平常人,一般姑娘哪能配得上你們!」鴇母趕緊上前恭維道,並招呼著丫鬟上菜倒酒。想來混跡妓院多年的她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我們並非一般的客人。

  「既然知道,就找點絕色的來!」左手抬起,白玉酒杯碾成沫,臉上的怒意扭曲道:「哪個姑娘在對面小房彈唱?」

  「是……是我們樓裡的紅牌藍若姑娘!」鴇母看著被粉碎的白玉酒杯唯唯諾諾地回答著。

  「藍若姑娘?小曲唱的不錯,我聽著入耳的很,就是她了。」我接口要道。藍若?我到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迷住你弘普的心,怕又是一個清吟吧。

  「爺,真對不起,藍若已經被人包了!所以爺是不是可以換一個姑娘!」鴇母很為難地說。

  「包了?那是你的事!我不管,今個我們就要那藍若姑娘陪了!」敏兒一甩手並不理會鴇母的難處,遠比樓下那些自稱為大爺的人來的大爺的很。我忙著揩上菜丫鬟的油詮釋著高貴的流氓。靜雪哪見我們如此這般的我們,拿起筷子夾菜掩飾自己欲暴笑的衝動。

  「爺,您這可就難為小人了,對面坐著的人咱們可是得罪不起主呀!」從虛掩的門縫中,弘普手握青瓷酒杯放於唇邊點點小酌,子淵坐於他右側,坐於首位的竟是弘歷,弘歷左側依次坐著兩位看起來很面熟的人。

  「嬤嬤的意思是說他們得罪不起,我們就得罪的起?」敏兒慢語輕言右手抬起,又一白玉酒杯碾成沫!

  「爺,您看您們是不是另換一個?咱們樓裡其他姑娘也是不錯的很!要不我再為各位爺介紹幾個絕色又性感的姑娘?這桌酒菜我請了!希望幾位爺乘興而來,高興而歸!」鴇母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面,鎮定一番後又提起一個她自認為是兩全其美的方案。

  「怎麼著,還怕爺付不起銀子是不?」敏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從懷裡掏出一疊銀票。

  「哪能呢?爺,咱們坐的是小本生意,還請爺不要難為咱們才是!再說我們藍若姑娘是清倌,賣藝不賣身!」自古鴇母多愛錢,眼前的這個也不例外,可是她依然面有難色,拒絕說道。

  「賣藝不賣身?咱們也不是什麼下流坯子!咱們就是想聽她唱唱小曲!」好個清倌?正合我們口味,若真是賣身不賣藝的,我們也對付不了呀!

  「今天她已經被對面的爺包了,不如爺明天再來,明個我一定給幾位爺留著!」

  「敏,我看還是算了吧!」靜雪拉著敏兒。

  「嬤嬤,你去試試,興許他們聽膩了也說不定!我們也不要整晚霸著她,只是慕名聽兩首曲!」我當和事佬地說道。

  「好吧!」鴇母看在錢的份上只能硬著頭皮前去試試。

  敏兒在老鴇出去的功夫便拉著我跟了上去,靜雪面有難色地阻止我們,最終沒有成功自願留下來坐鎮。

  「二爺」老鴇猶豫片刻推門進去,臉上不是討好的諂笑而是恭敬的請示:「對面三位爺點名要藍若姑娘陪酒唱曲。」

  從窗戶的孔洞中看見弘普帶著不耐煩的神情揮手說道:「你沒告訴他們,藍若今個不見客!誰來也不行?」

  「我說了,可他們執意要見姑娘,而且說是慕名聽兩首曲而已!我看三位爺長的挺俊秀和斯文,絕不是那些登徒浪子,想來藍若也是決計吃不了大虧的!」鴇母求情道,一雙眼睛討好似的看向那坐在古箏前的藍衣姑娘。

  藍衣姑娘接到嬤嬤求助的眼神,起身蓮步輕移慢慢踱到弘普面前,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視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轉盼多情,語言常笑。天然一段風***,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好一個美人,瞧著熟悉的很,可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蘭花小指微翹,一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一手托住壺的下端從弘歷處一一將酒杯斟滿,又為自己斟了一杯,那兩指捻起酒杯輕啟道:「幾位爺,藍若謝謝爺的厚愛,在此先乾為敬!」

  後又斟了一杯酒獨自對著弘普說:「爺,藍若還是去吧!藍若終是青樓女子,雖是清倌,可該討好的客人還是要討好!藍若知道爺們心疼藍若,可是您們不在的時候藍若還是要過著賣笑的生活?」

  這個藍若不緊人長的美,嘴也會說,一番話下來明裡是要過來為我們賣唱實裡卻是暗示弘普為她贖身!

  「有我在這的一刻,便不會要你為別人唱曲!」弘普雖未表示要為她贖身的意思,卻已明確告訴她:現在你是我的人。

  「二阿哥,注意你的言辭!」子淵面色難看地指責著弘普道。

  「爺自有分寸,務須你多言!」弘普拽拽地說道,將藍若按到他旁邊的空位上。

  「你終是有娘子的人,還有一兩個月的孩子!」子淵黑著臉提醒道。

  「爺還沒得失意症,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弘普很不給面子地回道。

  心揪一般的痛,面色慘白,弘普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不信,我不信,我們成親只一年,你為何如此待我?為何?站不穩一個鋃鐺摔在敏兒的懷裡,敏兒將我扶住驚動了屋裡的人,只聽三哥大喝一聲:「誰在外面?」

  敏兒扶著我捏著嗓音說:「爺,您也太性急了,還在廊子裡你就捏人家的奶奶!叫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你看衣服都被你扯破了!」說完拉著我快速閃進旁邊的一間客房裡。

  待他們警惕心消失的時候拉著我早老鴇一步回到房間,落座。

  「你們回來啦!怎麼這麼久?軒兒,你的臉怎會如此地蒼白!」靜雪看見我們來立刻上前詢問道。

  「別說了,我哥太不是東西了!」敏兒拿起一杯酒喝光,像想起什麼般盯著我看的出神。

  「敏兒,你怎麼了?」我以為她在為他哥的事內疚。

  「軒兒,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叫藍若的長的特別像一個人!」敏兒問道。

  「我也覺得她面熟的很,可是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敏兒,你知道她像誰?」原來敏兒也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你!」敏兒非常認真地說。

  「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19 PM

第九十五章冷夜

  經敏兒一提醒這才覺得,那個叫藍若的樣貌竟有五分相像於我,且名中也有一個若字,難道這僅是巧合?還是.

  我開始有點混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藍若神似於我,弘普不會看不出來,可又是為什麼?因為愛我從而迷戀她嗎?可我就在他身邊,不可能放著本尊不愛,而迷戀一個相像的人吧!總覺得不是表面這般簡單。「軒兒,你想什麼呢?她雖長的像你,可是絕對沒有你好看,你不用擔心哥哥會被她搶走!想來哥哥也是一時的迷惑,或是因為你有孕在身,找她只是慰藉一下而已!」敏兒看我出神便上前安撫道,卻不想心直口快的自己觸痛了我的軟肋,後發現我的臉色更加蒼白便又急急地解釋道:「不是那樣軒兒,我不會說話,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的!一定是那狐狸精給哥哥施了法!」

  靜雪也滿臉擔擾地看著我,拉著我的手一直再說:「軒兒,這也許是個誤會。咱們都誤會二阿哥了!」

  「什麼誤會?你剛沒聽到,哥哥說有他在便不會要那女人受到半點的羞辱!哥哥是昏了頭了中了魔了!」敏兒一向直腸子從來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出來的話有多傷人。

  「也許你們聽錯了也說不定!」靜雪是那種特善解人意的女孩,這會一邊給掐著敏兒的手一邊安慰我道。

  「是是是那小狐狸精哪點能比上我們軒兒,你看她那張妖媚做作的臉,真是噁心到讓人想吐!」敏兒做勢還裝作噁心的樣子嘔吐道。

  「我沒事!真的!我很好!」我給了她們一個我很好的神情。

  弘普是這樣嗎?因為受不了寂寞而同別的女人上床緩解自己的***?我雖抱著:寧可老公***也不能失心的思想,可是怎麼還是心痛的厲害?糾結著無法呼吸。

  自懷孕的以後,我和弘普同房的次數很少,我知道弘普每次都是強忍著要我的***因為他怕傷害我和我肚裡的寶寶,在現在有很多男人就是這樣出軌的,古代男人多是三妻四妾所以務須壓抑。

  弘普愛我所以不納妾不填房,而我來自現在,一妻一夫制根深蒂固,我斷不會讓他納妾,若真有一天他納了別人為妾,也便是我要離開的時候,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弘普你若真是因為這樣而同別的女人在一起,那你還是我心目中的相公嗎?我的愛人,你為何如此待我?

  我想到了這幾天的冷戰,我想到了那天的胭脂味,我想到了我可以陪他而他卻沒有要我的***,我的心如刀絞般,鼻間酸澀,可是我卻不能哭出來。

  強忍著淚真的好痛苦,好難呀!誰能告訴我該如何不讓自己心痛?

  弘普你是否已經不再愛我?你是否不再將我掛於心口,我是否還是你的若若?我是否還是你要用生命來愛的女人?

  她,那個長的像我的她代替了屬於我的位置,承接了你所有的寵和愛嗎?

  若是這樣,我成全你們,沒有愛的婚姻我要來幹嗎?

  沒有你的家滿是冰冷的霜雪和無盡的黑暗!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生活在那冰冷的世界裡。

  全身冰冷到沒有知覺,連哭都沒有淚,我咬著下嘴唇,竟無絲毫的疼痛之感。

  「軒兒,想哭就哭吧!你這樣我們更難受!」靜雪說。

  「軒兒,我找哥哥問個清楚!」敏兒『虎』的一下要出去。

  「別,別去!求你!」我拉著敏兒的手,苦哈哈地哀求道。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弘普,我還做好失去他的準備。

  給我點時間,給我點逃避的時間。

  弘普,我以為我很灑脫,可是當明確知道愛上你那天,似乎再也無法灑脫起來。

  我愛你,我愛你.

  可是你還需要嗎?

  「三位爺!」在失神間老鴇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個藍若姑娘實在是不能來,不過呆會有個才藝表演,爺可以聽到姑娘的曲子。」

  「嬤嬤,我知你已盡力,我們也不為難你,叫兩個會唱曲的姑娘上來就好!」我打住嬤嬤的話。

  現在要不要那藍若已經不重要了,我無法面對一個長的像我的女人、奪走我老公寵愛的人站在我面前,那樣讓我覺得羞辱和難堪。

  敏兒疑惑地看著我,我苦笑、她無奈。

  「好的!爺!馬上就到!」鴇母生怕我們反悔,立刻開口答應道,轉身快步走了出去安排著姑娘。

  眨眼的功夫,幾個姿色尚可,柳腰胸大的女人在鴇母的帶領下上來了,看見我們臉上竟有紅暈和錯愕閃過,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因為我們真的太過於英俊瀟灑。

  鴇母眉眼笑開地說:「爺,姑娘們來的,不知道爺喜歡什麼類型的?爺看中誰便叫誰留下來吧!」

  什麼樣的女人?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女人?關上燈不都一樣嗎?

  詢問了片刻,挑了三個小曲唱的不錯的姑娘留下來了,樣貌中等,身材跟我們相似。

  穿粉衣的女子搖著碎步,細聲說道:「爺,奴家名喚嫣翠!」

  「奴家柳纖!」白衣女子說道。

  「奴家香紅!」紅衣女子說道。

  「咱們先聽曲,把你們拿手的曲子彈幾首爺聽聽!然後再陪爺喝酒。」我制止住她們欲往前的身子命令道。

  「是!」三個人領命,坐到自己拿手的樂器旁彈唱起來。

  至於她們唱的什麼我不知道,大抵就是那些青樓賣唱曲,我只是用聲音麻痺我的聽覺,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麻痺我的味覺,用強顏歡笑麻痺我的感覺。總之就是要忘了弘普那個王八蛋。

  敏兒怕我喝多了,連忙上前玩笑似的搶過酒杯戲耍道:「軒兄,怎麼只知道喝酒不理人家姑娘呀!是不是被這優美的聲音所迷醉!」

  「是呀!真是聽的我心裡癢癢的!美人過來!」我帶著一絲醉意迷濛地朝紅衣女子招手。

  「爺!香紅來了!」說完放下手中琵琶演奏,巴巴地過來沒有骨頭般整個身子靠過來,其他兩個女人看在心裡乾著急。

  敏兒見狀笑著端起一杯酒慢慢地踱到剩餘兩個女人面前,一副色坯子姿態地摸上其中一個穿粉衣的臉輕輕揉捏說:「美人,人美,聲更美!來,陪爺喝一杯!」

  剩下的白衣女子也對號地欲朝靜雪走去,敏兒知靜雪不會應付,便一手將她攬過說:「去哪?爺不讓走,爺要來個雙響炮,誰也不能跟爺搶!」說完還霸道地每個人臉上都親了一下。

  「爺」兩個女子嬌羞地將整個身子都靠到了敏兒的身上,很盡責地對敏兒上下其手而後大叫一聲道:「你,你是」臉色蒼白,驚恐不已。

  糟糕,敏兒,女子的身份被發現,然後迅速地將兩個女人點倒,而後看見我身邊的女人用不解的神情望著她,有迅速跳過來將她點上。

  「現在怎麼辦?」靜雪看著癱軟在地的三個人,驚慌地問道。

  「這麼辦!」我和敏兒將她們三人扶趴在桌子上。

  我走上前摸上琴弦自彈自唱起來,敏兒和靜雪拿起其中的樂器也跟著奏起來。

  「爺!」鴇母在門外叫道。

  「什麼事?沒事別煩咱們!」敏兒裝大爺地說道。

  「爺,一會到了姑娘們獻藝唱曲的時間,鄢翠是咱們樓裡唱曲第二的姑娘,爺能否叫鄢翠先行出來,唱完後便回來!」鴇母沒叫進來不敢隨便闖入,只能在外面貼著門板打著商量。

  「不去!你是不是存心的,爺剛跟鄢翠打好關係你就來摻和是不,你是不是存心讓爺堵的慌!」敏兒高著嗓子打發道,這會面紅脖子粗,到不是氣的,而是有點嚇的感覺。一、鄢翠此時正趴在桌上如爛泥般。二是鄢翠知道咱們是女兒身,若是幫她把穴道解了,我們的身份也就暴光了,到時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呢!

  「慢著!嬤嬤,你剛說鄢翠曲在樓裡第二,那第一?」不用說也知道,當然是那藍若姑娘了,可我還是想確認一下。

  「回爺,是藍若!一會藍若就上場了!藍若下來便是鄢翠!一小會,不耽誤爺們的時間!」鴇母討好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到鄢翠上場時我自會讓她去!」我透著門答應道。

  「軒兒,你瘋拉!她去咱們都玩完!」敏兒焦急地問道,一副大禍臨頭的樣子。

  「你沒聽嬤嬤說嗎?鄢翠是樓裡唱曲第二的姑娘,若是執意不讓她們出去,會引起嬤嬤的懷疑的!」我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靜雪也有點慌的說,畢竟被人知道王爺福晉上窯子是不好的事。

  「安拉,交給我!聽曲吧!」我們一人一個的將姑娘攬於懷裡,裝作她們小鳥依人躺在恩客懷裡的樣子,將緊閉的房門打開光明正大地聽起小曲來。

  歌舞台懸空地架在二樓的正前方,這樣四面八方的客人都可以看見舞台上的人。

  隨著古箏的旋律響起,一群身穿白色衣衫的舞女簇擁著身穿粉色如唐朝一般貴妃服裝的女子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一步步緩緩的移到舞台正中央,這場景怎這般的熟悉?而那穿粉衣的女子唱的竟是我第一次在皇宮筵席上唱的「女兒情」。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鴛鴦雙棲蝶雙飛,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聖僧,女兒美不美,女兒美不美。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說什麼王權富貴,怕什麼戒律清規。

  只願天長地久,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願今生常相隨。

  「軒兒,你的曲!怎麼她也會?而且連出場的場景也是一樣的!」敏兒率先扯著嗓子大喊道,我連忙摀住她聒噪的嘴說:「那麼大的聲音,你想把弘普喚來?」

  我也奇怪著呢?按理說我在皇宮裡唱的曲藍若怎麼會知道?而且又模仿的如此相像!連場景、服裝、音樂都一樣,是巧合還有故意為之,恐怕後者居多!可又是誰將我的曲給她的呢?到底想幹什麼?

  弘普是你嗎?難道你真的想讓她取代我?

  被愛情沖婚頭腦的女人就如我當時那般!火衝到頭上便什麼也不顧。後來仔細下來又想,弘普既愛上別的女人,又為何要另外一個像我的女人來模仿我呢?中間怕是有什麼天大秘密?

  藍若是到底是一個被你寵愛著的女人?還是一個.

  謎!這謎一樣的夜晚!

  想到這裡我嘴角的笑意漸漸浮現,再望向弘普,竟隱約間看見他一絲嫌惡的表情一閃而過,狠狠地喝了一杯酒,復又投向那台上的人兒。

  弘普既然如此,娘子我就幫你一把,咱們的梁子可是又節大了?

  還記得蘇州的夜晚嗎?

  我幫你回憶一下吧!多美的夜晚!星夜璀璨!

  曲停人未散,那藍若打開臉上的面紗朝弘普所在的房間望了望,而後清清嗓子柔中帶驕地說:「剛才那首曲子是藍若送給二爺的!還望二爺能夠喜歡!」說完欠欠身體又唱了一曲。

  我趁著她唱曲的功夫在敏兒的幫助下,換了鄢翠的衣服!雖然暴露但還算性感,帶上粉紅色紗巾遮面到舞台的後堂等候出場的時間,靜雪依然在房間守侯,若是鴇母問起,便說我和香紅進內屋休息了,而敏兒陪鄢翠去唱曲了。



第九十六章抓包

  我掩面走進舞台,懷裡抱著琵琶,粉衣飄飄,幸虧樂隊都是在舞台後方,所以客人們只能看見唱曲的人,卻看不見彈唱的人,老鴇被靜雪纏住,似乎她也沒時間過來。敏兒將樂隊從背後不知不覺中點上,等合奏完後在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

  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若說有奇緣如何心事終虛化礙…

  一個枉自嗟呀一個空勞牽掛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枉凝眉,紅樓夢裡的主題曲。

  樓上樓下的人聲很靜,這首曲子在琵琶的幽怨中更加的幽怨,並無更多的樂曲輔助,悲到骨子裡,傷到心窩中。

  「剛才那首詞送給所有為愛而苦的人,得不到的不是最好的,得到的卻一定是最好的!請珍惜你所愛的人!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來!那種感覺用心體會,下面再送給大家一首曲子,名叫北京一夜!我很喜歡,也希望大家能喜歡!」我突然瞭解為什麼穿越的小主們喜歡到青樓來賣唱,真有當明星的感覺,太眩了!

  透過紗布我看到弘普的臉色黑沉的可怕,看來他是知道了!弘普,我就不相信我一新時代的***斗不你舊時代的老男人?

  這家不一定誰做主呢?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繁華深處人說百花的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面容安祥的老人依舊等著那出征的歸人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別喝太多的酒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把酒對月高歌的男兒是北方的狼族人說北方的狼族曾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穿著腐銹的鐵衣呼喚城門開眼中含著淚嗚我已等待了幾千年為何城門還不開嗚我已等待了幾千年為何良人不回來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魂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地安門人說在地安門裡面有位老婦人猶在癡癡地等面容安祥的老人依舊等待那出征的歸人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人ONENIGHTINBEIJINGONENIGHTINBEIJIN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麼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ONENIGHTIN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用古箏和琵琶彈奏出來的《北京一夜》別有一番古典的風味,幽雅清淨又不失歌曲原本的氣魄。貌似感想不錯!樓下人聲鼎沸,歡騰著、呼喊著。

  「鄢翠!」

  「鄢翠!」

  「再來一個!」

  鄢翠,爺幫你奪了個第一回來,你可要感謝爺哦?

  爺相信你是個聰明人,今晚的事你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天和地僅一線之隔,聰明的知道該如何抓住這一夜的風光來成就你以後的風采。

  北京的一夜,精彩總是不斷!

  我笑,笑的燦若桃花。

  唱完以後挑釁地看了看弘普所在的包房,只見他慘黑慘黑地一張臉,手裡的白玉酒杯握的緊緊剎那間就要破碎一般,哥哥和弘歷此時一臉驚艷地望向我所在的舞台,看來此地不宜久留,於是左手兩指輕提起裙角幽雅地行了個西方的宮廷禮儀,成功地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男高音。

  本欲退下的身子臨時興起又退了回來,給了等待在舞台後方的敏兒一個眼神,於是用古箏彈出來的勁爆音樂響起。

  我性感地舞動著腰身,跳了一段火辣的熱舞,一段穿著古裝的勁爆熱舞。

  舞閉,用左手手指點著紅唇來個性感而嫵媚的微笑擺出一個「S」造型,雖然隔著粉紅色的紗巾和一層薄薄的白紗,卻足以讓所有人都高亢。

  「寶貝……鄢翠……嬤嬤,今天爺要包了鄢翠姑娘……」

  「嬤嬤……這是鄢翠這個月的包養銀子……」

  「嬤嬤……爺要為鄢翠贖身,多少銀子都行!」

  男人,整個一瘋子,可以因為一時的耀眼而做出瘋狂的事情。

  男人,整個就一賤,平時在你眼前晃來晃去的人不在意,卻追逐那高高在上的人。

  鄢翠在此之前怕是跟普通的青樓女子沒什麼兩樣,從來也不會有這麼多人為之瘋狂,為之追捧,可今天……

  這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一舉成名便從醜小鴨變成了白天鵝。

  男人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瘋狂吧!都瘋狂吧!

  「軒兒,太棒了!那個……那個……教我!」回到包房敏兒興奮地跑過來抱著我大叫,而後學著我扭著腰甩著臀,妖嬈了一番。

  「瘋子!快走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我在她的一反臭美當中將衣服換好,然後兩人趁人沒堵上來之前迅速撤退。

  找到在門口焦急等待的靜雪,臨上台之前便已交代她在第一首曲子結束的時趁大家不注意溜出來,當然銀子自然有人幫忙結,穴道差不多也要自動解了。

  「靜雪,你剛才沒看到軒兒那個舞,太……」敏兒拉著靜雪跳著叫著。

  「誰說我沒看到,我趴在門口看的,臉到現在還紅著呢?」靜雪不比敏兒鬧人,卻也比平時顯的興奮。

  「這裡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左右手各拉一個,快速地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現在也走不了了!」身後一道鬼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平淡的話語裡充刺著火藥的味道。

  「跑!」大吼一聲,頭也不回地拉著敏兒和靜雪如見了鬼般向前衝刺。

  一道衝力將我們三人衝開,一條黑影閃過,我就這麼被摟著腰橫空抱起,轉了一圈,而後落定用一隻彈棉花的手捏著我的下巴目光兇惡(天黑全憑想像),口中噴火地大呵:「跑?虎兒哈氏?若軒,你居然還敢給我跑?」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21 PM

第九十七章休夫

  「我為什麼不能跑?這麼寬的路我為什麼不能跑?我鍛煉身體減肥跑跑步礙著你什麼事?」你丫的火大,我比你還要火的,什麼人?背著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還這麼的理直氣壯,我以為弘普至少等到回家才跟我算帳,哪想他竟如此地沒有耐心。.三輛馬車停到我們的面前,弘普跟哥哥和弘歷告辭,夾著我像夾公文包一樣鑽進馬車,靜雪站在弘歷旁邊像個小媳婦一樣不安地扯著衣角,我挑起簾子對弘歷說:「寶親王,靜雪是被我硬拉過來的,她是強迫的,您別怪她!有時間我到府上負荊請罪去!」

  「軒兒……還有我,我也是強迫人之一,是我硬拉著靜雪來的!我也去,我也去!」敏兒很有意氣地拍拍胸部大聲說道,旁邊的哥哥摟著她的腰,看樣子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敏兒,夠意氣,明天下得了床……別忘了來看我……」我被弘普硬扯進車裡,隔著門簾將未說完的話說完,弘普的動作那是相當的野蠻和不懂憐香惜玉。

  靜,死一般的寧靜,被嚴實包裹的馬車裡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外便再無任何聲響,掛於馬車四角的煤油燈發出幽暗的燈光,在行駛的馬車中搖曳多彩。依稀也可聽見馬車行走時傳出來『□轆轆』的聲音。

  馬車慢而穩地行駛著,我窩在馬車的一角整個身子盡可能地蜷縮,頭埋進縮抱在一團的大腿內,不聲亦不響。身後弘普,眼睛寂靜的馬車內射著寒冷的冰光,有如那紅外線般一刻也沒有放鬆對我的掃瞄和注視。

  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就這麼無聲地僵持著,似乎誰也不想打攪這寧靜的氛圍,如同誰也不想暴露自己的隱私。就當我以為就這樣到家,然後再彼此無言地下車,最後再彼此無言地各回各房,再再後度過漫長的黑夜,再再再後一早醒來過著行同陌路的生活時。

  「哎……」一道長而重的歎息聲打破我漫長而寧靜的思緒,弘普一個用力將蜷縮成刺蝟的我拉進那熟悉可以後將不會再擁有的懷抱,落坐在那雙修長沒有肉感卻很結實的大腿上,語氣中隱含著夾雜著冰霜的怒氣問道:「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解釋?」

  我知他必是問我扮男裝上青樓的事,還有台上表演的事。

  「你呢?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嗎?」我問。我指的是同藍若勾搭成奸的事。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弘普沒有回答而是很有技巧地轉移我的視線。

  「沒有,事實上正如你看到的一般,我一時興起女伴男裝逛窯子,正巧遇到我的相公在和青樓第一紅牌藍若姑娘幹著原本應該是我跟他幹的事!於是便耐不住寂寞地想找一個同樣尋求慰藉的寂寞男人來慰藉我受傷的心,接著便有了後來的歌舞大展示!」我揚著臉靜靜地說著沒有半點的事實依據卻足以將男人的怒氣飆到終點的話,然後勾著他的脖子妖媚地眨著眼睛顧作挑逗姿勢,「怎麼樣?你娘子我的聲音依舊甜美如初吧,你娘子我的身材依舊惹火撩人吧!」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般說,這樣說的後果是所有解釋中最糟糕的一種說法,可是我卻這樣說了,於是導致這嚴重的後果便是被弘普我的相公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扇了我一巴掌,這是所有故事發展的必然趨勢,我料到了可是我卻沒有避掉。我成慣性定律地半趴倒在寬敞而豪華的馬車上,下意識地摸上火辣辣的臉郟,嘴角血腥味衝刺整個味覺和知覺,我被打了?雖然我料到了,可是還是懵了。這遠比我想像的來的猛烈,來的火辣,來的刺痛。這種感覺有多久沒有體會過了,貌似好久了,彷彿記憶裡根本沒有這段的記載。

  許久之後,弘普從震驚後緩醒過來,蹲在地上拉抱起我一遍遍地喃喃輕呼,「若兒……對不起……我……」

  或許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他那一巴掌是怎麼扇出去的,打在我臉上『啪』的感覺他也一樣不好受吧!

  可是我呢?雖然知道他會很憤怒,可是卻沒有料到他真的會扇過來,他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卻痛在我們二人的心裡。

  我不知道這一巴掌後,我該如何面對弘普,如此的羞辱我無法承受,現代二十二年加上古代的一十六年,沒有遭遇毒手那是不可能的,可臉的指印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這一巴掌真的將我二人都打懵了。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還要官府有個屁用!」我望著有點呆傻的弘普靜靜說出了已經沉積許久的語言。

  弘普將我擁進懷裡緊緊的、緊緊的、彷彿要抓住某種要遺失的珍寶般,「若兒,你別這樣,我是被氣糊塗了才……」

  「打我的?」我狠狠地將他推開,替他將剩下的話補足,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有這般大的力氣,可是我卻做到了。

  弘普想再次將我抱進懷裡,可是我渾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讓他無所適從,「若兒,你別這樣,這樣的你讓我好心痛!」

  「我也很痛,全身包括被你扇了耳光的臉!」我來回地摸著已經明顯紅腫的臉頰,再次狠下心來大叫著說道:「弘普我們之間完了!」

  「什麼意思?」弘普顯然沒有反映過來,對於我的話不甚明白。

  「意思就是我……要……休……夫!」我揚起臉一字一頓地說。

  休夫是我不願的,可是卻必須要說的,我無法原諒他對我的施暴。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遍!」這次聽明白了,整張臉開始發綠,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說我——要——休——夫!要不要再聽一遍?說兩遍,三遍,四遍,五遍都可以!」我高昂著腦袋滿足他的意願,這樣做可以防止不爭氣的眼淚自己流出來。

  「虎而哈氏?若軒,你別太過分!」弘普怒了,從脖子到眼睛無一處不紅,無一處不火,手握成拳極力忍著。

  「我今天就過分了,怎麼著吧!」當你的左臉被人打時,那麼請將你的右臉也伸過去,於是我瞥開被打腫的左臉將右臉又奉送上去,迎著風、頂著浪,大聲說:「要不要來個對稱,把這邊也扇胖點!」

  弘普的臉揚起來迎上我五指清晰的臉又垂然地落下,底氣明顯不足地說道,「你!沒有女人休夫這條說法!」

  「我便要做那古今第一人!」反正我也製造了不少傳言,多這一條無所謂,全當出位表演,為女性同胞謀福利。

  「我不同意!」氣焰再次囂張。

  「是嗎?你不同意?這次由不得你說不同意!成親是你的決定,生寶寶是你的決定,將我扔在家裡獨守空房而後自己到這煙柳之巷花天酒地也是你的決定,那麼離婚休夫散伙便要由我來決定。你覺得這樣很沒面子是嗎?那好休妻總是很有面子吧!你把我休了吧!我無所謂!只要讓我離開你!」反正結果都一樣,我不要過程只要結果。

  「不准!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弘普斬釘截鐵地說著,「死也不讓!」

  「死嗎?死了你就會放了我?那好,自古夫君說的話便是聖旨,我既是你的妻,便尊你的命令!」說完撩起簾子便要跳下去。

  弘普眼疾手快地將我攔腰截下大叫道:「若兒,你瘋了!為何如此折磨著你和我?」

  「是我瘋了,我瘋了!」我拚命地拉扯著放在我腰上的手,「我瘋了才會愛上你這麼個薄情寡義的人,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你便忍不住別人的勾惑而將我扔在家中獨守空房!我以為你是不同的,我以為你跟那些三妻四妾、養花勾草的男人是不同的,我以為你會像你的諾言一般愛我一生一世,可是你呢?一年的時間你便喜新厭舊,再次為了一個青樓的姑娘而傷了我的心。」

  弘普!若是那個清吟姑娘是個局,是任務,那麼這個藍若呢?也是嗎?你明明知道我討厭欺騙,討厭蒙蔽,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承受力!我的男人是我的所有物,而不是一個交際男,為了利益為了某人去犧牲色相,那麼我又是什麼呢?

  弘普緊緊圈住就是不撒手,前胸貼著我的後背,依稀感受到肩膀滴落的潮濕,哽著嗓子無助地說:「你嚇死我了,你當真這狠心棄我而去,你當真不原諒我打你的過失?要怎樣才肯原諒我?要怎樣才不離開我?你可知道沒有你,比死還難受!你可知道,當你轉身跳下的時候我也死了!要怎樣?你說!」

  「放開我,否則就讓我死!從今天開始你的生活沒有我,而我的生活亦沒有你!巴掌響起,我的世界沒有你!」男人總是再失去時才知道珍惜,可是眼淚有用,還要民政局幹嗎?

  「你是鐵了心的是嗎?」弘普端詳了我片刻並未看出任何玩笑之意,夾雜著痛心的語調拉起我的手再次確認道。

  「是!鐵了心、銅了心、金了心、銀了心,什麼心都有,反正就是沒有跟你的心!」我要瘋掉了,這樣的對話要如何才能結束,我怕我無法偽裝下去。演戲真是個高深的學問,演員亦是件辛苦的事業!

  「你當真不要我了!」消弭的聲音,整個人開始消極地頹喪,只剩下手上的力道依舊不減。

  「是,不要你了!當真,肯定,確定以及決定,我——不——要——你——了!當你和那藍若在一起廝首的時候,當你對她說『有我便不會讓你委屈』的時候,當你抱她摸她吻她要她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了,我不要你了,不要那個心裡有了別的女人,身體有了別人的味道,骨子裡背叛我的愛的你。」我吼叫道,淚水肆無忌憚地流,終於還是出來了,終於還是崩潰了,終於還是心痛地無法割捨,我緊握的拳頭,被指甲掐出血印的手心,猛烈地回頭,一遍遍地捶打著弘普堅硬而結實的胸膛,他不躲亦不閃,我不砸亦不快,雖然他不一定疼,雖然疼的一定是我,可我還是沒有半點想要停止的念想。

  愛來的快去的快,可放進去的心呢?該如何地收回?弘普我不要你了,可是我的心同時也不要了我!沒有我的你依舊瀟灑,沒有心的我該如何繼續剩下的路?

  「沒有……沒有,沒有廝首的畫面,沒有背叛我們的愛,沒有抱她摸她吻她要她以及任何除你之外的女人!心是你的,身體是你的,靈魂生命都是你的!若兒,若兒,這裡有的只是你,只是你,完整的你!」在我打的快精疲力盡的時候弘普乘機雙手將我懷住抱到懷裡帶著磁性的嗓音一遍遍地重申道。

  「弘普,我恨你,恨你,到現在你還騙我,我聽見你對她的承諾,我聞到她留在你的身上的胭脂香,我看見你流連在青樓不回家的身影!」哭的天昏地暗,眼冒金星,不再反抗,顫著身子啞著嗓子一遍遍地闡述我的觀點和證據。

  「可是若兒,我好愛好愛好愛你!」不知道弘普說了幾句『好愛』,卻是認識他這麼久為數幾次不多的瓊瑤似告白,手捧起我哭花也哭暈的臉由額頭到眼角一路溫柔地吻下來,吻到被打腫的臉頰時輕輕地用舌尖舔嗜,一遍一遍又一遍,空氣中滿是口水氧化的味道。

  「愛我?愛我就是欺騙我?愛我就是讓我傷心流淚,愛我就是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樣的愛我可不可以不要!」我窩在他的懷裡,眼淚再次狂飆。

  「沒有騙你,承諾是做給別人看的,胭脂香是我買給你的胭脂留下來的餘香!擱在你枕頭下!難道你未曾發現?」弘普用拇指指腹幫我擦拭著那流不盡的淚水解釋道。

  「什麼胭脂盒?我不知道!」一口否決他的藉口,將身子往外移了移避開他的擁抱,將淚和鼻涕都抹在他的衣服上,他無語卻不阻止,任由我糟蹋他的完美形象。

  男人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沾染到了屬於她的香味,便買一盒胭脂香粉代替,我不是傻子。

  「兩天前,從四哥處回來路過一家胭脂鋪子,就是四嫂她們常去的那間,聽說來了批新貨,還是你最喜歡的膏粉兩體用,便想著你給你一個驚喜!可是卻被你誤會了!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若是找不著你再生氣也不遲!」弘普重新將我納回懷裡急切地解釋著。

  「就算是那樣,又如何?能證明得了什麼?也許這是你的愧疚,男人無事獻慇勤,非奸及盜,你身上沾染到她的香味,怕我察覺,特意買了一瓶一模一樣的胭脂來糊弄我!我看見你對她的好,我就是看到了,兩隻眼睛都看到了!我不能因為沒有證據的理由來放棄我親眼所看的事情,親耳所聽到的情話!」什麼叫女人?女人就是有無理取鬧的權利,女人就是有追根到底的毅力。

  「我要如何證明你才能相信?」弘普歎氣抓著我的身子狠狠地用力地在我唇上蹂躪了一番,在我快無法呼吸時將我放開,摸著被他一狠心咬破的嘴唇心疼地說:「這是對你不信任我的懲罰。」

  我摸著生疼的嘴唇大叫道:「弘普,你丫的整個一野蠻變態外加暴力傾向!」



第九十八章解釋

  「對不起!我今天真的被你氣瘋了,聽見你在台上唱歌,我想上去將你抓進懷裡狠狠地暴打一頓;聽見他們瘋狂的吶喊和癡叫,我想將你深深藏進懷裡永遠地藏匿;看見你惹火的舞蹈我想將他們通通地殺掉,你知道嗎?你若是再晚走一步,我便讓他們的血流滿整個青樓!」這時的弘普是噬血的變態,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車子在顛簸中慢慢趨於平穩,我知道,已經回到家了,於是狠狠地一把將他推開,抬腿想將他踹開準備逃之夭夭卻發現整個人無法動彈,腿腳發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還不能動,一動就麻到心裡的難受。

  「怎麼了?」弘普見我匍匐的身子弓著腰緊張地問道,「若兒,你別嚇我!哪裡不舒服,你快說。」

  「腿麻了!」我皺著眉頭大叫道。

  弘普微扯著唇角看見我怒瞪著的大眼將我抱在懷裡,低下頭用指腹輕輕地幫我從腳部一直按摩到腿部。

  「好點了嗎?」許久,輕抬著我的右腿問道。

  「嗯!」行動自如的情況下,想起我和弘普的恩怨還沒有完全解呢,便悶聲哼了一聲,謝也不說地跳下馬車。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弘普跳下馬車,追了上來,攬腰將我抱起苦笑地說道。

  「放我下來!」我掙扎著,又怕將熟睡的丫鬟小子鬧醒,只敢著重於語氣上的憤怒。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你是我的妻子,生生世世!」畢竟女人的力氣是有限地,掙扎了一番沒有作用便任由他將我抱回房間,屁股一落到床便指著門冷冷地說:「出去,從今天開始,咱們分居,當分居達到一定的時限便就離婚!」

  我以為弘普會繼續安慰我,哄著我勸著我直到我消火消氣原諒他,也許這個過程是漫長的,可是他應該要嘗試著去做,至少證明他還愛著我,在乎著我。可是他沒有,他聽到我的話後凝望了我片刻,伸出的手又頹廢地落下,既而轉身離去。

  門開人去的聲音讓我無法相信,隨著那門關起而出的是我決梯的淚水,『嘩嘩』的跟黃河氾濫般,頹然地向後倒去翻身掩起被子大哭起來。

  他竟不跟我解釋,他竟真的任我這般鬧騰?原來我在他心中竟不值得解釋和挽回,看來他是厭倦了我的無理取鬧。

  「若兒……」弘普的聲音,隨後身子被小心地抱起圈進懷裡緊緊地呢喃著一遍遍呼喚著我的名字,纖細彈棉花的手幫我擦拭著淚水。

  「走了又何必回來?」透過迷濛的淚水望著他模糊的俊顏,鼻子的酸痛,怎麼也不敵內心的傷痛,瑟瑟地繼續說道:「同情還是施捨?你走吧!如剛才一般離開我的視線,永遠!」

  抬起右手胡亂地抹著眼淚,被打過了臉頰在大力掃擦拭中而開始犯疼,不由地輕叫出聲,怎這般地火辣生疼。

  「別摸!會疼!」弘普抓住我放在臉上正肆意遊藝的手,帶著無比心痛和懊惱的聲音說,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小瓷瓶子,快速打開,食指蘸取淡紅色乳色輕點在我的臉頰用打圈的方式輕柔地按摩著,我這才知道,剛才他出去是拿藥去了。這又是什麼意思?突來的行經讓我摸不到頭腦,半想回過神來打落他的手心酸地問道:「這是做什麼?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

  「若兒,你不原諒我我不怪你,此生我只愛你一人。我曾發誓若能娶若兒為妻,將會愛她疼她一輩子,決不會讓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定不會讓她受一絲一厘的傷害,可是今天我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傷了你且如此地重,既如此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事實上我連原諒自己的理由也沒有,怎麼就這般狠心地打了下去?若是不見我你會好過一點,那麼從今天開始我不再出現你的面前直到你原諒我為止!」弘普將我放進被窩裡,最後一次吻別,手指顫抖地滑過我的臉頰就這麼拖著沉重的身子準備離去。

  「藍若是誰?」弘普受不了我的冷淡,精神意志一度地接近崩潰的狀態,心裡防線也下降到最低點,看著他黯然離去又不捨地慢走的身影,我歎氣開口問道。看著他被折磨成如此,我便不再難為他,開始進入今晚的主題,對於一些事情久了便沒有味道了。

  「臨春樓裡的姑娘!」他答卻沒有回頭。

  「是嗎?是一個很不簡單的姑娘吧!眼光不錯,一出手就抓住了你這個優績股!」我嘲弄地問道,妒忌之心再一次澎湃起來,滿屋子的酸味就連我自己都能聞道。

  「若兒你知道了什麼?對嗎?」弘普回頭,我發誓他轉身間嘴角的笑意飄過。

  「我知道什麼?你跟她的關係,還是你想納小妾的意圖?」我坐起身來不答反問。

  弘普蹙眉走上前來挨著床要坐下來,在我的怒視下,無奈地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說:「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那些!」

  「哦?除了這之外還有什麼嗎?難道你早就打算將她扶正?她長的這般像我,你不是打算把我暗殺了,讓她取代我吧!」我故意曲解假裝害怕地問道,用被子裹牢自己瑟瑟發抖地說:「弘普,你好狠,居然藏有這樣的心思!現在你的陰謀被我知道了,你大概想如何滅了我吧!我不求你放過我,請答應我最後的要求,念在孩子是你親骨肉的份上在我死後好好地待他!畢竟你終究是他的阿瑪,虎毒尚不食子!」

  看的弘普越發黑沉的臉,我想我離死真的不遠了!果然,弘普上前一把將我扯進懷裡,悶進胸口緊緊地貼住!看仔細是『扯』,絕無半點地憐香惜玉,絕對地粗魯,抱著我扯著嗓門大吼道:「什麼死不死?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般地殘忍嗎?你明明知道我的心,你明明深知我對你的愛,你明明知道我傷誰也不忍傷你,可你還如此地折磨我說些這般讓人生氣的話!這比打我殺我更讓我心痛,你怨我恨我可是我不准你傷害自己,不准,你聽見了嗎?連說也不准!」

  我被蹂躪地快要喘不過氣了,推了推他的身子呼呼說:「快放開,我無法呼吸了!」

  弘普將我輕輕推離他的懷抱,我也借此拚命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輕鞠我的臉郟一字一頓地說:「若兒,你死我定不會獨活!生生世世我不會放過你!無論你在哪,我都要將你尋到你。」

  我定睛,此時的弘普仿若變了個人般,一臉的鄭重和深情,彷彿千年前便如此這般。我看的出神,伸手亦撫上他的臉不由自主地說:「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心亦如此,沒有你我亦不會獨活!」

  彷彿千年前便有的畫面,熟悉又自然。

  許久,弘普帶著笑顏的臉逐漸地放大,看著距離不到一指的俊美含笑的俊顏,我突然意識道某種事情我還沒有問清楚,於是急忙用手擋住即將貼上面的嘴唇大聲說:「慢著,差點上了鬼子當!說,那個藍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弘普因為沒有偷香成功而有點沮喪,拉著我的手撅著嘴帶著哀求的聲音說:「你先親親我,我再說。」

  我拍開他不規矩的手掃了他一記狠狠的白眼說:「兩個選擇,要麼坦白我考慮量刑處理,要麼你起身離開,來個分居協議!」

  弘普賴皮臉地握緊我的手,探身過來動作流順地朝我的唇上親來,好心情地說:「甜!真甜!」

  見我欲抬腳踹去便拉過圈起娓娓道來:「一個月前幾個以拐賣女人為生的市井混混將一批姑娘賣到樓裡,鴇母尊照我的吩咐報了官又將被拐賣的女人送回了家,其中有一個女人無處可歸,自願賣身在樓裡唯一的要求是賣藝不賣身。我覺得事有蹊蹺便找人暗中調查她的身世卻無任何結果,又因她跟你有五分相像,且察覺到她很多方面又跟你很像,好似在模仿你,便更加確定她並非普通的青樓女子,便派高手跟蹤她的行蹤,竟查出她是和恭親王弘晝派來……」以後的話便開始支吾不說,眼裡含帶著祈求的目光。

  「派來勾引你,收攬你的人?想借此來隔閡你和寶親王之間的關係!而你們呢?就將計就計,他們來個美人計,你們就來個美男計!」我哼了一口氣幫他把話說完。

  「我的若兒好聰明,一猜便准!」弘普聽完我的接話,起先還很驚詫,後來竟賴皮地趴在我身上撒嬌外帶恭維地說:「四哥查出弘晝私下跟洋人關係很好,又聽到消息弘晝的支持者欲購買洋人的大炮和火藥。」

  我扒拉著他粘在我身上的腦袋口氣依舊不善地說:「於是你們想從那藍若姑娘手中得知更多的消息!」這就是帝王兒子間為爭奪帝位而使用的手段。

  「嗯!我們已經查到他們要談商的地點,可是派去的探子聽不懂洋文,而我和四哥他們都認識,怕打草驚蛇,只有從藍若口中套消息了!」弘普將頭深埋在我的頸窩處貪婪地吸取著說道:「若兒,你身上好香呀!」。

  「哦!大概是乳霜的味道!」我無意識地接口回答道,弘普像小狗般一個盡地向我脖子伸處鑽去,弄的我麻麻的,意志力開始渙散。

  「不像,那個味道跟你身上的不一樣。這個好似從體內散發出來的一般!讓我迷醉!」說話間弘普已將我撈進懷裡鑽進被窩,繼續努力地嗅著,像吸食大煙般上了癮,不可自拔。

  「是嗎?好像是哦!生完寶寶就有了!我沒注意過!」經弘普如此說道,我才意識到這種味道自生完寶寶後便有了,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乳霜的味道!剛想起來因為生氣,今天並沒有擦!平時沒有什麼活動總是散發著淡淡的說不出什麼味道的清香。現在經歷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後,隨著汗液溢出來的香越加的濃烈卻很好聞,不似香水的味道,卻越聞越好聞!連我自己都覺得迷醉。

  弘普頭深埋進我的頸窩,從頸窩處往下滑去,彷彿上了萬年膠水般搬都搬不動。

  「你在幹什麼?」感覺到一絲清爽的冷意,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弘普扒的只剩下紅色肚兜了。

  「幫你脫衣服!這幾天你不都是不著絲縷地睡覺嗎?」弘普輕輕一扯,連那巴掌大的肚兜也被輕輕一提甩了出去。

  「你怎麼知道我是裸睡的?」因為和弘普鬧矛盾,總是無法入睡,便想起以前未成親之前都習慣裸睡的,沒曾想真的入睡很快,可是弘普這兩天都沒來,他是怎麼知道的?

  弘普不說話,一味地用他的狗鼻子嗅著我沒穿衣服的身體,還不時地用他彈棉花的手撫摩著我頸部的皮膚說:「好滑!」

  在游動間朝頸部以下的皮膚滑去,一寸寸絲絲不跳過。

  「弘普……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裸睡的?你偷窺我!」我想將他的手推開,可是卻又很喜歡那種被撫摩的感覺,拒絕的手無力又無勁,像打了麻醉劑的蛇般攀著他的手臂眼無焦距地問道。

  「若兒,叫我相公!我就告訴你!」弘普拿起我的手放在嘴裡一根根地咬著,如螞蟻般咬過般癢癢的卻很舒服。

  「相公!」我軟軟地叫著。

  「嗯!娘子!」弘普放下我的手將它們圈在他的腰上,俊美的容顏望著我帶著***的眼神說:「你這個妖精,明明知道那段時間我不能碰你!可每次去你房間的時候,你都要脫光的身子擦什麼霜,你可知道那是多麼迷人和誘惑,你知道那些日子我都是怎麼過來的?我不敢踏進你的房間,一想到你便似噴火般難耐,每天都要靠洗冷水澡方能度過!這兩天你更是變本加利,竟一絲不掛地入睡,害的我只敢在窗外望著你而不敢進入。晚上不敢摟你睡覺,白天亦不敢見你,總是想方設法躲閉於你正面的交涉,只能在背後偷偷地望著你!」弘普委屈地抱怨道,大手撫上我的滾圓輕輕地按摩著,語氣帶著***的嘶啞低喃道:「若兒,我要你!這天我等的太辛苦了!」

  「嗯?」我還沉浸在剛才的話裡沒有犯過神來,原來弘普並不是因為討厭我才不見我的。

  弘普封住我的唇,狠狠地親吻著,過後捧著我的腦袋***滿面地說:「若兒,我要你!」

  「等等?咱們的事還沒有說完呢?差點被你糊弄過去了!」我克制著自己嬌喘的衝動,想起了我已跑題太遠,帶著紅暈的羞澀大聲說道。

  「什麼事?明日再說!」弘普八章魚般粘了上來,覆上我的嘴唇,趁我掙扎地時候將我鎖住,舌頭滑進,急切地與我糾纏著,也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和他親熱,也許是酒的後勁太足,弘普輕輕觸碰都使我感到無比的興奮,我的身體比平時更為敏感,全身有如火燒般灼熱。

  弘普在我耳邊呼氣,還輕咬我的耳珠,我感到有如電流流遍我全身,耳朵也是我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他的呼氣與輕咬,都使我全身乏力,我軟軟地靠在他身上,濃濃的酒意,醉人的深夜,昏暗的月光,弘普的呵護,都使我如癡如醉,他的手漸漸向下探去,而我亦隨著他的觸摸,慢慢無意識地呻吟起來。

  弘普含著我的耳垂,入迷般地呼喚著我的名字:「若兒,若兒,我的寶貝……」

  「嗯……」我無意識意亂情迷地應承著他的呼喚,身體倍感空虛地希望他的填補,回應他的撫摸。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23 PM

第九十九章和好

  我開始回應著他,我伸出我的舌頭,和他的舌頭互相纏繞,我雙手擁著他的頭,盡情地吸啜他的咀唇,弘普感覺我的回應,深情地望著我,然後低下頭全身心投入地吻我,咬著我白皙的脖子喘著粗氣,嘎啞地問:「若兒」

  我明白他眼底濃郁的***,沒有拒絕,只是酡紅臉嬌羞地點頭,他狠狠地吻著我,然後將我翻上他的身子,一個挺身進入了我的體內,扶著我的腰緩緩律動起來。.人說小別勝新婚,弘普好似一頭猛獸般要了我一次又一次,雖強猛卻又不失溫柔,直累的我嬌喘連連到癱軟無力,最後如一灘糨糊粘在他的身上再無半點多餘的體力,在他憐惜的親吻中進入夢鄉,嘟著嘴角用眼神最後一次埋怨他的不節制,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弘普自知慚愧,赧顏擁著我覆於耳邊柔柔地說:「若兒,睡吧,我守著你!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深夜,繁星佈滿的夜空,處處瀰漫著初春野草的淡草香味。

  屋內,錦被床塌上一輪廓絕美俊顏的男子單手支起下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身下正熟睡的美嬌娘,食指從額中央的胭脂痔開始繞弄撫摩,往下眉峰、眼瞼、鼻翼、鼻尖到唇廓,一遍遍不厭其煩地滑過,皮膚的細膩和散發出的濃郁體香又一次無法預料地高昂,低吟了一聲,自嘲地藐視自己的***,何時這麼地索求無度呢?可是就是無法自制地想要她,揉入心骨、生生世世!

  剛剛已經要了她幾回,看她累壞了樣子,心疼萬分,本想就這麼擁著她美美睡上一覺,可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她,強忍著欲轉身離去待慾火降滅的時候再回來,卻在轉身的功夫被身下的人兒無意識地圈住,似乎不滿他的離去,噘著嘴夢囈地抱怨道,白嫩無骨的長腿柔臂膀像蛇般圈掛在他的健碩的腰上和脖頸上,體內最原始的***被一發不可收拾地引發出來。

  絕色男子一個挺身進入了身下女子的身體,聽見女子因突來的衝刺而蹙起的眉頭,強忍著蠕動的衝動,眼含愧疚地親吻著身下的人兒,待要退下卻不料身下的人兒夢遊般地蠕動著,緩緩地搖擺著自己的身軀,看她緊閉的雙目,看來只是無意識地動作。

  「若兒,我要你!」俊美男子粗嘎的嗓音從靜謐的房間中傳入那寂靜的深夜。

  「弘普你」

  房間內男女嬌喘,絲帳浮影,又是一個激情搖擺的不眠之夜。

  強烈的陽光透過窗欞和錦帳照射在我泛疼泛酸的身上,臉上的瘙癢讓我不情不願地睜開了我的美瞳,映入眼裡的不是粉色的絲帳而是弘普那張艷絕的臉,一臉癡迷的注視著我,指腹在我的臉上來回地打圈旋轉,臉部的冰涼像是在塗抹某種藥膏,吸入鼻息的是一股清香的草藥味,迷糊的大腦慢慢轉醒方才憶起昨日的種種。

  「寶貝,你醒了!再睡會吧!」弘普對上我睜開的眼睛,眼神搖曳地尷尬說。

  「睡睡個屁!」一晚的運動,我的聲音竟嘶啞的說不出話,讓我更加懊惱地望著他,試著動了動沒有半點力氣的身子,紋絲不動,於是咬著牙惡狠狠地說:「放開我。」

  弘普那廝半趴側臥在我的身邊,一條手臂被我枕於頭下,手中還握有一個白色的瓷瓶,另一隻手正在我的臉上進行某不良運動,借擦藥的功夫光明正大地吃著我的豆腐,而我的腿被他圈於雙腿之間,更可氣的是我體內還放有某種東西,此時正一點一點腫脹起來。「你個色痞流氓!」我捶打著弘普的胸膛,扭著纖細的腰肢,呻怪地罵著弘普。

  他竟一夜同我合體?真有本事呀!

  「若兒,你又勾引我!」弘普色笑,低頭含住我的唇認真地吻著,舌頭並不探進我的口內,只是一遍遍地順著我的唇型畫著,雙腿夾住我的腿蠕動起來,從輕到重,從慢到快。

  正午時分,居然沒有人來打攪我們,而弘普亦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摟著我不撒手。

  「喂!你為何還不起床,你的政務你的藍若都在等著你呢?」我推了推他的身子酸味十足地說,「還不留點力氣呵護人家弱小的心靈?」

  「誰等都不去了!誰都沒有我的若兒重要!」弘普嬉皮笑臉地說,咬了咬我的鼻尖討好地說。

  「哼!鬼才相信你的話,昨天還為那藍若姑娘打了我一巴掌!」

  「你知道不是因為她!經過了昨天一夜,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嗎?」弘普在我腦門上輕扣了一下摯起我的手輕咬著說,「難道我賣了一夜的命,竟喚不回你的對我的疼惜,可憐我的小身板哦。」

  弘普沒皮沒臉地朝我身上拱,竟將自己發洩***的一夜說成是討好我!

  「弘普,你居然敢打我,從小到大我額娘阿瑪都不捨得碰我一下,你居然敢打我!」我摸著早已沒有痕跡的臉算起了回頭帳,口氣相當惡劣和委屈,誓有將戰鬥進行到底的趨勢,「我呸!明明自個慾求不滿,現在卻怪在我的頭上!」

  「我是慾求不滿,只有你才能讓我瘋狂想要,對不起,昨天是我瘋了!現在還懊惱的要死呢?要怎樣你才不生氣?要不你打我一下?」弘普很大方地將自己臉伸了出來,大有隨便我打的氣勢。

  我又不是野蠻女友,沒有扇人耳光的嗜好,再說面對這張沒有缺憾的容顏,任誰也下不去手,更何況打腫了還要上藥,要知道那些藥也是要用銀子買的。

  「想的美,想讓我臉疼完再手疼?不管,出去出去,我不要見再見到你拉!分居分居!」我瘋推著弘普將野蠻進行到底。

  倒不是我矯情,只是我家男人憑啥去給別的女人當誘餌,即使是假的也不行?

  弘普我一定要你有個記憶深刻的教訓。

  「若兒,不分居不行嗎?除了這個你提什麼我都答應!」弘普如小狗般拱著我的下巴討饒道。

  「不行?你今天打了我一下,明天就會打我兩下,家庭暴力就是這樣產生的,就像吸大麻一樣,這是能上癮的,我可不想死在你的拳頭下!」我扣著指甲冷然地說。

  「昨天打你一巴掌已經讓我心疼後悔的要死了,到現在心還疼呢?哪還捨得再打你!」弘普用極其認真的口吻訴說著自己的歉意,覆在我臉上的手格外的輕柔,眼含晶瑩的淚水再次認真地說:「若你不相信,我自斷手臂可好。」

  「不要!我相信你!」我知若是我說「好」,他便真的卸下手臂謝罪,可那不是我要的,雖然我喜歡揚過,可是我可不希望我的弘普為此斷臂。

  「我的若兒還是擔心於我,是否證明若兒已經原諒了我?」弘普特真誠地笑著,兩排大白牙露的特瓷實。

  「原諒你也可以,可是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弘普燦爛的笑將我迷醉,可是我卻沒忘了重要的事。

  「好!何只一件,百件千件都願意!」弘普說。

  「那就是以後不論如何你不能用美男計,我的弘普只是我一個人的,即使假的也不行!」我霸佔十足地說,我的男人我做主。

  弘普遲疑片刻,盯著我眼裡的笑意慢慢擴大,而後擁我入懷地鄭重地說:「好,無論真假,不再有別的女人!」

  飄香院的雅間裡,圍著圓桌落坐的是四個男人和四個女人正嬉笑著做著男人到妓院裡該做的勾搭,正南方的是兩個高鼻樑,藍眼睛的穿黑色西裝洋鬼子,正色迷迷地望著身邊早已只剩下薄薄一層透明到能看清肚兜的青樓艷姬,而他們對面的則是頂著麻花辮子標準的本土大清人事,正討好地朝對面洋鬼子的酒杯裡倒酒,身後站著一個保鏢兼跟班似的傢伙,三十歲上下,英氣俊郎的面孔上一雙眼睛格外的明亮且透著精明於幹練,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比坐在凳子上的主人顯的高貴。

  「紅姬,你們先下去,一會叫你們的時候在過來!」另外一名大清本土看起來比較嚴肅男子開口說道,在她們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又開口喚道:「找個添茶倒水的丫頭過來!」

  「劉先生,這是為何?」色洋鬼子好似不滿這樣的安排,口氣相當不快用生硬的中文說道。

  「史密斯先生,我們要談論的事最好要保證相當的嚴密,否則透漏出去,大家都必死無疑,商議完後必不會少了先生的好處,到時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還請先生以大局著想!雖然我們以下的談話內容都用洋文,可是還是要小心謹慎,以防消息走漏!」名喚劉先生的人立刻解釋道說。

  「這樣呀!好吧!「色洋鬼子終於意識到有要緊事要商量了,於是只得依依不捨地目送紅姬的離去。

  遂在她們出去的同時,那個英俊的家僕亦跟出去小聲嚴肅地囑咐了外面齊排排站著許久等待僵化的隨從。

  幾聲輕而小的敲門聲響起,一位身穿水綠色丫鬟服的丫頭膽怯小心地步入圓桌的位置,頭微垂並不敢與屋內的任何的交替目光,恭敬地微屈身子說:「大人,奴婢是嬤嬤譴來伺候幾位大人茶水的!」

  「抬頭!」姓劉的大人謹慎地厲聲命令道。

  抬首間一張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臉帶著怯意眼光閃爍,隱約間還可見朦朧的水霧,想來是被嚇到般。

  「劉大人,一丫頭有什麼可盤查的!」洋鬼子不屑劉大人的謹慎,無一絲興趣地譏笑道。

  「一切均以小心為上!」劉大人沉聲回答道,命小丫頭撤下酒水拿出一張看似條款合同的紙張放於桌子中央,用流利的洋文解釋著其中的內容。

  姓劉的大人真的很謹慎小心,即使在這水洩不通嚴密的環境中,依然從頭到尾不用一句中文,讚歎他的洋文造詣。

  水綠色小丫鬟盡職地來回添水服侍,一干人等將所有的心思均放在條款的內容和軍火的買賣上,並沒有在意這不入眼的小丫鬟身上,卻不知她在添水的功夫中已將條款和談話內聽的看的一清二楚且牢記於心。

  兩個時辰後,小丫頭拎著空空的水壺噙著微笑走出房門,下一刻,房間內歡騰聲、淫笑聲一片。

  傍晚時分,一個身著灰褐色對襟衫的俊美男子落座在紅鵲樓的雅間內,橘色的光影照射下,他如落入塵間不沾煙火的精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望著夕陽西下的北京城,因為餘光的渲染和披照透著血漾的神秘,茶壺裡的水一滴滴地流進杯中,敲打著杯壁發出如音樂般的聲音。

  「軒兒!」門簾被撩開,一道同樣英俊且氣質高貴的的身影屹立在門房處朝屋內癡迷的望著,窗落前的人兒聽聲後抬首望過,皎潔的臉旁上一雙帶著妖媚和純潔混合體的眼睛緊緊地俘獲住了他的心,墨色的眸子如潭水般深幽,一眼望過去便要被沉溺其中,卻心甘情願不想自拔!曾幾何?這樣的眼神一直縈繞在他週身,曾幾何?這樣的眼神一直無法忘卻?曾幾何?為了擁有而要放棄所有的權貴!可是卻因為一時的躊躇而於之失之交臂!在以為將她深埋心底的同時,又更深一層湧了出來,抑制不住地想將她擁進懷裡永遠不要放手,永遠。

  「寶親王!」我起身,等待他朝我踱來的身子,指著對面的雅座招呼道。

  「寶親王?原來我和軒兒之間已是這般的生疏!」我望著弘歷受傷而呆滯的眼神,竟無法侍從,慌忙解釋道:「這是禮儀,大清朝的規矩!似乎我應該這麼喚你,畢竟你現在已是王爺身份!」

  「大清朝的規矩,軒兒何時開始在意了呢?也許,只是針對我吧!」弘歷依舊一眼不眨地望著我,原本清冷的目光更加的憂鬱,載滿了滿心的愛而我卻無法接受,弘歷,我都這般了,你還是將我無法忘懷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為何說這句話,我也不知道這句話在這樣的時刻應該表達什麼樣的心意,只是就這麼脫口而出。

  「對不起?為何如此說!是為不接受我的愛而道歉,是為嫁於別人而道歉,是為喚我一聲王爺而道歉,還是為無法面對我的愛而道歉!」弘歷一字一句地逼問著,如受傷的豹子將我猛扯入懷抱,這不是我預料的的場景,我無法適應,開始掙扎說道:「弘歷,你放開我,我今天喚你來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軒兒,世上沒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或人!」弘歷緊緊地就是不放手,像是要同我一起窒息般。

  「我已經是弘普的妻子了,還請王爺不要為我冠上不潔的稱號!」我沒有反抗只是靜靜地提醒他這個事實。

  緊摟住的手臂沒了力氣般地落了下來,弘歷憂鬱的眼神更加的憂鬱,渙散地眼光遙望窗外的風景,許久緩緩地開口問道:「軒兒,今日派人喚我來有何事?」



第一百章怒意

  「關於弘晝購買洋人軍火的事!」

  「關於弘晝購買洋人軍火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弘歷尖挺的鼻翼連同眉峰一起皺起,俊朗的面孔嚴肅的有點害怕。我緩緩落座,自己為自己續了一杯茶水,茶水清香,香氣裊繞,徐徐摯起在鼻下游移輕聞,輕啄一口,唇齒留香,緩落、唇啟幽幽道:「我不僅知道弘晝夠滿軍火的事情,而且知道他們交易的時間是下個月十八,地點是「天字碼頭」!」

  「天字碼頭?那可是京城的官用碼頭!弘晝竟如此大膽,不怕被人發現暴露繳獲治罪嗎?」弘歷在我對面落座,聽了我的話後,竟一臉的驚詫,不知是為弘晝的大膽,還是為我知此內幕的驚愕。

  「話是這麼說,可是王爺!天字碼頭現是在誰的管轄範圍?」我再次提醒道,來之前我已經將一切鉅細打聽清楚。

  「他?原來如此!」弘歷低頭思索片刻,爾後一切瞭然於心,忽又想起什麼似的捉住我的手腕厲聲問道:「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以為他懷疑我在瞎編,心裡甚是不高興地將早上扮丫鬟奉茶的事一一告訴於他,只見弘歷的臉越來越陰沉,聽到最後已是黑慘慘的一片,手腕被捉住的地方已是淤青一片,疼的我皺眉大叫道:「弘歷,你先放手,你捉的我好疼!」

  疼!我眼中的水漾模糊,再一分便落了下來。

  「誰叫你去的?誰給你這個權利!你可知道若是稍有差池你便命喪那裡!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麼危險的事?」弘歷的眼睛佈滿了血絲,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如殘暴的獅子憤怒地想要將我撕扯卻又像懼怕我消失般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和王者的風采!

  我以為這樣的情形只會發生在弘普身上,沒想到一向以儒雅、冷靜和高貴為代言人的弘歷也會發生這等歇底裡的狀況。

  我駭然,原來貴族皇子潛在的骨子裡都有一股野蠻因子的存在。

  「我這不是安全出來了嗎?你放心,他們是不會懷疑我的!我在那裡觀察了一上午將所有人的戒心都打消了才出來!而且他們也不會想到一個丫鬟能聽懂洋文!」我一邊抽著自己被扼住的手腕,一邊繼續解釋道,後悔,早知道會這樣應該拉敏兒做陪伴,可是那樣我怕會傳到弘普的耳朵,到時免不了一頓數落,自成親開始,弘普便朝大媽的方向發展。

  「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嗎?」弘歷瞄到我手上的傷痕,遂放開手眼不望我,帶著說不出落寞的傷痛問道。

  「誰?」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緩過神來方才知道他指的是誰,沒有正面回答,落坐下來幽幽地說:「這樣不是更快更迅捷一點嗎?而且我正好是你們需要的人才,要知道我的洋文可比你們兩人加起來還厲害!」

  我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臭屁一番後發現弘歷的出現淡然的眼神,卻掩飾不住眼底的憂傷,自知不能繼續下去便起身說:「弘歷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軒兒——」

  不等他說完,起身快速地轉身離開。「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所以我不希望他知道!」

  在下樓梯的時候,停住頭也不回地說道。

  曾以為不在意他的傷痛,曾以為只要我們幸福就好,曾以為成親以後便不會讓他繼續傷痛下去,可是曾經的以為到真的面對時,方才知道那都是自以為的,見到他如此傷痛,我的心亦是痛到無法再面對下去。

  一個月後從弘普那聽道,弘晝的軍火被弘歷的人繳獲,現扣於手中,等待明日的當朝面聖,這次弘晝罪證齊全,謀反之罪,必誅之大罪。

  弘晝,小的時候,他亦常常到王府找我玩,對我也是相當的寵愛,總是在獲得好吃的好玩的同時,不忘分我一份。撇去他的皇子身份不說,他算是一個好男人,好兄長。

  只是生於帝王之家,你不爭你的親信和謀臣也會將你推到尖封頂端。

  紅雀樓,廂房內,依舊茶壺一座,茶杯兩副!

  壺嘴輕點,香飄沁心。

  弘歷比上次稍早地到來,此時正坐在我的對面,同樣一杯茶水置於唇下。

  「恭喜王爺,這次繳獲軍火之功必可讓皇上對你刮目相看!」我巧笑先開口說道,將杯子端起伸出說:「以茶帶酒恭喜王爺大功告成!」

  「這次多虧軒兒的消息靈通,否則不知道要多廢多少人和力!」弘歷亦是淡然地同我碰杯,並無多大喜悅地說。

  到底是未來的皇上,總是能壓抑住大悲或大喜!

  「弘歷,你明日當真要在朝堂上將弘晝供出嗎?」我繼續為自己續了一杯茶問道。

  「軒兒有話可直接說!」弘歷知我有話要講,並不裝糊塗地直接問道。

  「弘晝的事既然你都知道,你想皇上能沒收到半點風聲嗎?」聰明人自不用說的太明瞭便已知這話中的意思,話不多說點道即止!

  在弘歷思索的功夫,我拎起茶壺幫弘歷續上一杯,邊續邊說:「這茶在壺中本是一體,相溶相擁,從壺中倒入杯子,雖因盛器的不同而形狀各異,可再倒入壺中依然會容入一體。」

  說到這裡,便不在繼續下去,靜望弘歷,弘歷思緒片刻,抬首回答:「軒兒的意思我明白,我知該如何做了!」

  「那好,今日的目的已達到!」我微笑起身,如卸下千斤的重擔般,步履輕輕地離開了雅間。

  「軒兒,有朝一日我若身遇險景,你會這般地幫我嗎?」

  「你是有福之人,自會有貴人相助,何需我來呢?」你以後是大清的皇帝,你會有需要我的地方嗎?就算真的有什麼困難,我又能怎樣幫你?

  「若是萬一!」惆悵的音調。

  「若真有那麼一天,我能幫者必幫之!」弘歷,我欠你的,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必傾注所有的力量幫你!

  祈禱那天不需要到來,因為真到那天,就不是我所能管轄的範圍了,畢竟我只是個弱女子。

  月夜,河塘月色,粼粼波光,漾起春光無限!一女子獨站其中,目視前方,思緒飄遠!好似湖中仙子,給人一種不真實的幻覺!或許太美的人總會不識人間煙火的透明。

  「若兒,在想什麼,這麼出神?」正凝神中,一男子從悄然而至,從後面將我攬腰入懷,唇貼著我的耳朵柔柔地問道,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耳根處慢慢擴散至全身,我無力地將自己整個身子向後倒去,緊緊地貼向他溫暖的胸膛,雙手回抱住他的雙臂,頭靠在他的胸前游移輕藏了幾下,滿心甜蜜地說:「弘普,被你抱著的感覺真好,真希望永遠這樣下去!」

  不知道總有一種莫名的哀怨,從生完寶寶開始便有一種莫名的憂慮,好像這種安靜的生活即將告別一般,透著莫名的心慌和無奈,曾以為這是典型的產後憂鬱症,可是似乎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揮不去,夜深人靜之際便會冒出來。

  「那是自然,我要擁著若兒一直到老!永不放手!」弘普貼著我的耳根呼著熱氣半是安慰半是挑逗地說。

  「不要拉!好癢!」我嗤笑著將頭偏離,躲離那瘙癢卻很舒服的感覺。

  「都成親一年多了,若兒還這般地敏感不適應嗎?」弘普故意作怪地鉗制著我蠕動,不讓我有半分逃跑的機會,含著我耳垂的嘴唇,牙齒輕輕咬動,「我就喜歡這般的你,總是讓我無法自拔地深深陷入。」

  「討厭,你就會欺負我!」我嬌羞地躲避著他的細細親吻和磨蹭!回轉身子粗喘著氣問道:「弘普,弘晝那件事,現在怎麼樣了?」

  「關於這件事,四哥沒將弘晝當成購買軍火主犯呈到皇上那裡,只是找了別人做他的替罪羔羊!若兒,四哥突然改變主意是你的提議吧!」弘普擁著我的身子輕輕地問道。

  「相公,你知道了?對不起,可是弘晝畢竟是從我們一起長大的兄弟,我不懂朝廷,不懂權勢,可是我卻不想他有事,你明白嗎?在我的眼裡他不是處心積慮想要謀奪皇位的阿哥王爺,在我心目中他一直是疼我愛我的哥哥,我不希望他有事,就像我不希望哥哥、你和弘歷有事般!」我抬頭望著弘普的眼睛,說著這麼多天以來,憋在心裡許久的話。我從弘普的眼睛裡看到了不是憤怒,而是讚許和欣慰,我知道他瞭解我,他明白我,就如我瞭解他,我明白他一般,對於弘晝他亦不想傷害!

  「若兒,我知道,只是我希望下次這種危險的事你不要去做!你知道嗎?你若有事,我會崩潰的!」弘普擁著我將隱忍了幾天的心痛發洩出來,我知道,若再有這麼一回,崩潰的不是我,而是弘普。

  「相公,你的娘子很聰明,且貪生怕死,她是不會允許自己有任何危險的!沒有萬全的把握我是不會這般做的!」是的!我知道,我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不管是弘普還是弘歷,亦或是弘晝,他們都不會做出傷害我的事的。即使有一天我真的出賣了他們!

  「若兒,我要你保證,以後凡是威脅到你生命的事不管牽扯的對象是誰?哪怕是我,你都要離開,離的遠遠的!不許插手干預!」他勾起我的下巴很認真地說道,並且要求我發誓。

  「好,我發誓我以後絕對我做任何傷害我自己的事,遠離危險,遠離傷害!行了吧!」我舉起手來顧作俏皮地皺著鼻子說道,見他臉上開始展露笑顏,我拐上他的脖子挑逗地媚惑道:「那麼,相公可不可以抱奴家回房休息?睡前還可以做些運動!」

  弘普勾魂一笑,彎身將我抱起,咬著我的耳朵說:「你個色女!」

  我在他胸口劃著圈說道:「相公誤會了吧!人家說的睡前運動是指仰臥起坐!」看著他皺起的眉頭,然後『咯咯』大笑起來,咬著我的柔唇提議道,「為夫有個運動比你那勞什子的運動更修身。」

  「你?你才是色狼!」我輕笑咒罵。

  「色狼也是你的專屬色狼?」弘普倒不介意我給他起的外號,抱著我踹開廂房木門,將我放在床上,「若是你以後在瞞著我幹一些危害你生命的事,我保證我會變成一匹餓狼!」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30 PM

第一百零一章平怨

  陌生的房間,別緻的少女的閨房,隱隱的香氣裊繞飄飄!我揉著微疼的太陽穴,起身蹙眉,渾身酸軟無力。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不是應該坐在馬車回府的嗎?

  「你醒了?」愕然抬頭,離床邊不遠的八仙桌邊坐著一個人,一個男人,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氣質高貴而卓然不凡,衣著光鮮,卻神色迷離。直挺挺地坐在桌前,面前的茶杯不見熱氣升騰,想必坐的時間也不短了!

  「弘晝?」看清他的正面,我驚呼道。我料到這天會到來,可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的突然,我故做鎮定地說:「是你叫人將我捉來的?」

  弘晝抬頭望向我棲息的地方,眼睛裡的疲倦洩露了他沒休息好的事實,似乎控訴著這樣的他是我造成的!充滿疲倦的雙眼,脆弱易碎的心都渴望著有人去撫慰。只是我清楚地知道我做不了那個人,雖然我很心疼他,但我知道那只是同情!跟愛無關!

  「嗯!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弘晝溫著聲音指著面前的點心輕輕地問道。好似話家常般沒有任何想傷害我得意思。

  「不用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還是你打算將我禁錮到什麼時候?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你別忘了我是皇上親賜給弘普的福晉!」我將身上的被子裹了裹,眼睛開始有點閃爍,直接將話題挑明。

  這不是小時候的過家家,我們不再無心!別用這樣的眼神望著我,我開始逃避,無法承擔,雖然不愛,但是不想傷害,這種無奈也會牽引著我神經,比狠狠地打我一下還讓我難受。

  「軒兒,你為何如此冷靜?為何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遠,我越來越無法抓住你的心,從小到大,你總是給我太多的震撼,這次也不例外!為什麼是你?為什麼?若是別人我不會如此痛苦!」他突然像受了刺激般,溫柔的神色被一抹暴罡所取代,手中的茶杯淬然碎裂。

  「因為我不想你死,因為我不想你有事!因為我不想你深陷泥糟永不翻身!別人?換做別人你不是痛苦地在這裡跟我抱怨,而是深陷大牢或人頭落地!這樣的事你也敢做,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別說是不成功,就是你成功地購買到軍火又如何?以你的勢力,你有幾分勝算?你當真以為皇上不知?你當真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就算皇上有多麼的喜愛你,就算你的娘親多麼地受寵,可謀反之罪是你能抗的起的嗎?誰又能幫你抗的下!」我撂開被子,下地,步到他的面前,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皇位就這般地有誘惑力,讓你們如此著迷,不計後果地前僕後繼?」

  他抬頭,眼睛紅絲佈滿,極其痛苦地拉著我的手狠很地拉進懷裡揉進骨般地說:「軒兒,別人不明白我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有著七竅玲瓏之心的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別說了!為我,你不值得!你知道我的心不在你身上,更不在他身上,你們之中誰做了皇帝,我都不屬於你們任何人?我愛的是弘普,嫁的也是他!」我掙脫出他的懷抱,聲色冷冽地說。我知道,曖昧我玩不起,也不想玩!更沒那個必要。

  「可是還是選擇了站在他的那邊!你選擇了幫他!」弘晝沮喪地抱著頭吼叫道。

  「你又錯了!這次我選擇幫的是你!」或者更確切地說我想幫的是弘普,你們之間兄弟的鬥爭不該牽扯到他,他是我的男人,不是任何***的工具,這次我看在小時候你對我好的份上,我幫他的同時也拉你一把,若是下次你再打他什麼主意的話,就別怪我不念兒時情誼。關於皇位的戰爭,別說是來自現代知道史書的我,就是沒有那層先知,看眼前的形式,也明白皇位的最終歸屬是誰?你有何必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幫我?你既然如此放不下我,為何選擇弘普?所有人之中,為什麼最終勝出的是他?是他!他有什麼好?他給得起你的,我一樣給的起,甚至比他給的還要多,為什麼不是我,不是我?」關於愛情有什麼解釋呢?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吧!或許因為他不是爭奪皇位的人選吧!這樣的愛才是透明的,我要的愛是是單純的,不夾雜著任何的權勢和陰謀,我不要選擇你們之中任何一個,是因為我不想以後跟任何女人鬥心斗腦地搶老公,搶寵搶愛!

  「愛一個人,沒有理由,也不分貴賤!放了我吧!找一個真心愛你的人吧!藍若姑娘不錯,很適合你,而且她很愛你!」最後我選擇了一句最直白最拽問的話,也許這樣更容易讓他信服,更容易讓他死心。

  「她很好,她很愛我,可是她不是你!即使她長的那般像你,可是她不是你!」弘晝有點歇底裡,門外一道人影閃過,有點熟悉!我無奈,愛情呀!總是愛的最多的傷害最深,我轉身將手放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揉捏著說:「就像兩個十分相像的玩具,外表一樣,可骨子裡卻不一樣嗎?可是那又如何,我們之間的不同是因為你的取決不同,如果你先我之前愛上的是她,結果便不同,結局也不一樣!」

  見他日漸平復的激動,不在牴觸,我接著說:「弘晝,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並非真正愛我,至少沒你想像的那般深?你所謂的愛其實只是一種迷戀,因為我夠特別,而盲目崇拜,盲目著以為這就是愛!其實不然!因為得不到是最好的,所以你很執著,試著放棄,試著愛她,或許你會感覺到她才是你最佳的選擇,過於沉迷會傷了很多人,有時候放棄就會有撥開烏雲見太陽的那天!」

  弘晝急於反抗我的假設,我稍用裡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不用急於反對我的話,你自己想想!冷靜地去想想,或許你的心已經愛上了她,只是你不知而已。給自己點時間,也給別人一個機會!」

  我又免費地幫他按摩了一會,看見他日漸平復的內心,我放手離去,打開門,有兩個人出來阻攔,我沒有停下腳步,逕直地往前走,侍衛相互望了望又為難地望了望裡面的弘晝,最終雙雙撤開,我微笑,繼續前進。雖表面表現的很鎮定,可是心卻慌亂的想要跳出來般!撲通撲通!這次我又賭贏了,是的,我的賭注就是弘晝的不忍。

  走到院中遠離弘晝視線的時候,我朝身後跟蹤我許久的影子說:「出來吧!」

  「你知道我跟著你?」身後的人,一張同我有五分相似的人一閃身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僅知道你跟著我,我也知道你偷聽了我和他的對話?」我頓了頓,仰起眼望著她說:「我還知道,你想殺我!將我滅口!」

  然後看見她臉色稍稍一變,袖子裡的手緊了緊,一瞬即逝的慌張後是鎮定自若的表情,我很滿意!知道她可以是個很好的對手,卻也能成為——朋友!

  「你確實很不簡單!」她面色平緩地說道:「既然知道我要殺你,還這麼的鎮定!」

  「你也不簡單!」我同樣恭維地回道:「被我看出了意圖也還如此地鎮定!」

  「你以為這樣我就放棄殺你的念頭?」她問,問的很認真。

  「你以為你殺了我你會有活的希望?」我答,同樣的認真。

  「我既能殺了你,自然不會漏出任何馬腳!」她冷著臉,眼裡的仇恨愈加的強烈。

  「如果我說,你已經漏出馬腳了呢?別說你現在殺不了我,就是能殺了我又如何?殺了我弘晝會愛上你嗎?你是太天真了,還是太笨?我想你跟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吧!難道還不瞭解嗎?我不死,或許你還有機會,可是我死!你半點機會也沒有!還有,我被抓到這裡的事你以為四王爺和我相公不知道嗎?即使現在不知道,明天還不知道嗎?你猜若是我今天不回去的話,他們會怎麼對付你主子?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主子的罪證還在我相公手裡!」話不多說,點到為止。

  「你確實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眼中的怒意雖然依舊旺盛,可是裡面的殺氣卻開始緩緩落下。我知道她殺我的心已經沒有了!不管是為誰?我今天是不會死了!

  「承蒙誇獎,彼此,彼此!」面對一張如此相像的臉,誇她亦是誇己。

  「那麼好好照顧他吧!弘晝不算是一個好主子,但卻是個好男人!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如果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來請教我吧!對於馭男之術,我值得你學習!」我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腸地說了一句,有點感慨,有點自我良好!總之,我成功地俘獲了敵人的人,且對方是個女人,一個想殺我將我當情敵的女人。



第一百零二章選秀

  雍正十二年,初春。.陽春三月,艷陽高照,桃花燦爛,粉的、白的鋪蓋著整個阿哥府,萬物復甦,整個大地煥然一新,花開花落,幾度春秋,朝起朝落,幾起沉浮,太寧靜的生活總需要暴風雨的洗滌。

  鞠起一捧清水揚起,拋起的水線被陽光折射成七色的彩虹,微風飄過,楊柳飄蕩,水漾漣漪。

  又一年過去了,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逝,這一年來發生了好多事,首先值得恭喜的是敏兒為我哥哥生了一個大胖兒子,靜雪也有四個月的身孕,是准媽媽級別的人物,我最終沒有忍住,將我的擔憂以一種委婉的方式告訴了靜雪,讓她小心服用湯藥,她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弘普也越來越忙,不過倒也會抽出時間陪我,一家人也算和睦和開心,可是太過寧靜的生活讓我覺得似乎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弘歷是幾位皇子中最受雍正待見的人,好幾次雍正都將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做,弘晝購買軍火的事雖然沒有人告知雍正,可是雍正乃一代名君,能從眾多優越的皇子中得到這皇位,便知道他必不是庸帝,他藉著各種理由將弘晝的權勢逐步地削弱,好多事情都不再交由他去做,明眼的人都知道他與皇位的距離越來越遠。

  「額娘,額娘,你陪我玩好嗎?」涼亭上,我愜意地躺在軟椅上瞇眼休息,一雙小手拉著我的手來回地左右搖晃著,奶聲奶氣地央求著。

  睜眼,一雙紅紅的蘋果臉仰著高高地眼帶渴求地望著我,一雙嫩嫩的小手還帶著四個小肉窩窩,精緻雕刻精美的小臉像金童下凡,可愛那誰見了都想親一口、咬一口,這便是我和弘普的愛情結晶。

  「小乖乖!陪你玩可以,但是老規矩!你知道的!」我咪咪笑著,搓著手將他抱進懷裡講起了條件。

  小乖乖聽完我的話,皺著一張嫩的可以掐出水的小臉苦哈哈地說:「額娘,這次可不可以不要呀!上次的地方還很疼著呢!」

  「怎麼會呢?都三天了,還會疼嗎?這次輕點,可以嗎?來嘛!乖,額娘什麼時候騙你來著?」我繼續努力誘拐道。「不要!你每次都說會輕點,可是每次都會疼!」小乖乖嘟著嘴抱怨道。

  「嘿嘿,誰叫你的感覺這麼好呢?比你老爹的還要棒呢?額娘上癮了怎麼辦!保證這次會注意的。」我捏著他的粉郟誘拐加扮可憐地說:「昨天我可做了一件滑板,你想不想玩?」

  我繼續遊說著他說,利誘外加誘惑。沒辦法,這年頭,孩子的心眼都很多,不多做點功課,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好吧!你要輕一點哦!」小乖乖終被我打動了,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道。

  「這才是額娘的乖寶寶。」我計謀得逞地將湊上前去準備咬上那一臉嫩嫩的小肉,打咬上這孩子第一口的時候我便已經上癮,像吸了海洛因般幾日不咬便渾身難受。可這孩子呢?一會說話就開始反抗,用了好久時間的威逼加利誘方才能長期地親咬那張小肉臉,當然力道很輕,過過嘴癮而已,難道真的虐待自己的孩子不成?

  「不疼吧!」我擦了擦他臉上我的口水印記,看見他點頭,便討好外加哀求懇切地說:「千萬別告訴你爹,否則娘親就有麻煩了!」

  陪瑺兒玩了一會滑板,看著小瑺兒越來越覺得他就是弘普的翻版,性格卻不是他爹那般的清冷,對人總是很熱情,嘴也甜的要死,弄的敏兒老是鬧著要跟我換兒子。

  「軒兒,小永□也在呀!」隔著茂密的灌木叢依稀可見敏兒的身影搖搖地步來。

  「敏兒,怎麼有空來了呢?不在家哄兒子了?」我將滑板扶正指導永瑺的正確姿勢,扶著他小心地往前滑。

  「被額娘抱走了,我也抽空來陪你呀!」敏兒走上前來正習慣性地向小永瑺的臉上熟練摸去,我快她一步麻利地將小永□拉離她的九陰白骨爪說:「回去捏你自己家的兒子去。」

  敏兒沒有得逞很是不爽,口氣有點妒忌地說:「軒兒,不夠意思,捏一下都不可以了!真是小氣!我兒子的感覺沒有小永瑺的好!」

  說完又要伸過來,被我再次擋掉說:「那我不管,以往你沒兒子,我痛心割兒,現在你有兒子就不能老是虐待我家兒子了!」遂給小永瑺使了個眼色,叫他跟菊兒一起去別處玩。

  敏兒眼巴巴地看著小永瑺遠去的方向,用無限惆悵的聲音說道:「你說我家兒子要像小永瑺一般乖巧聰穎、可愛、漂亮該有多好!你說同是爹娘生的,怎麼小永瑺看起來就那般地討人喜歡呢?東西教一遍就會,懂事的都不像兩歲多的孩子!哪像臨兒那孩子!實在是太鬧人了!不過一歲而已!便讓府中所有的丫鬟嬤嬤頭痛!」

  我想說:雖然都是爹娘生的,可是也要看爹娘是什麼苗子吧!呵呵,我和弘普這等龍鳳中人,當然生出的結晶也不一般了!

  我望著小永瑺走遠的位置安心地坐回凳子回答道:「孩子不乖呀那就要好好地教訓教導一番,不乖你就打,往重裡打,讓他長點記性!次數多了他便也乖了。」

  「你也是這般教育小永瑺的嗎?」敏兒被我血腥暴力的語言所嚇到,望著我輕輕地問道。

  「當然不是!小永瑺是我親生的,十月懷胎受盡各種苦痛生出來的,我當然不會捨得打他的!」我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你那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就不是親生的嘍!」敏兒掐著腰惡狠狠地問道。

  我早在她撲上來的時候跑掉了,這女人!自生完孩子越發的暴躁和野蠻。

  吃過午膳和敏兒商量著抽空到街上轉悠轉悠解解悶,順便買點東西去看靜雪,她現在正是最無聊希望人開導、陪聊的時刻。

  京城一片喜慶,京城前所為有的熱鬧,京城裡的人像胖大海一般急促地膨脹起來,卻絕對不是難民和乞丐,京城的客棧人滿為患,生意如火般燃燒著。

  走在京城的大街上,隨處可見出來採買首飾和衣物的俊俏丫頭或嚴謹麻利的老嬤嬤,操著不同地方的口音在京城的各個府邸來回地穿梭著。

  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怕是今年最紅火的事情,雍正是歷代皇帝中最不近女色的皇帝!可是不近女色歸不近女色,納妃子歸納妃子,秀還是要選的,宮還是要入的,於是便成就了這番火熱的北京城。

  各地方的美人瘋一樣的朝京城湧來,抱著什麼心態的人都有。

  穿著月白色的男裝走在大街上,身邊跟著同樣穿著蘭色長袍的敏兒,我們兩個人的夫君和哥哥正忙著為皇上挑選妃子,所以才有我們今天的不自覺。

  因為選秀所以京城街面上的人很多,街市上的人像雨後春筍般一夜暴長起來,京城的街道也顯得擁擠多了,時不時地還會發生追尾事件。

  「小姐,這邊人少!走這邊!」

  一抹白衣從眼前飄過,那人看起來是那麼的面熟,從背影看來,不是絕色也是傾城。

  那體型,那身段,竟越來越像某個人,瞇眼思索片刻,終於將她同腦海中某人的影像重疊。

  清吟?

  拉著敏兒追上前去,果然是清吟?她怎麼會來京城?自江南一別之後,已有兩年未見了吧!今天在京城遇見除了震驚就是驚喜!

  「清吟姐姐!」試著叫著她的名字,她的身體一愣卻沒有回頭!不是清吟?難道我認錯人了,可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相像的人呢?

  若是,又為何假裝不認識我呢?

  「清吟姐姐!」我以為她沒有聽清楚,上前再次喚道。

  白衣女子回頭,面含輕笑,柔柔問道:「公子,是在喚奴家嗎?若是!公子想是認錯人了!奴家並非公子口中所喚的清吟姑娘!」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32 PM

第一百零三章擔憂

  白衣女子回頭,面含輕笑,柔柔問道:「公子,是在喚奴家嗎?若是!公子想是認錯人了!奴家並非公子口中所喚的清吟姑娘!」

  「是嗎?」我疑惑地問,看見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我知曉她在騙我,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認我呢?難道我真的認錯了?會嗎?

  我抬頭再次確認一番,而後假裝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姑娘實在是太像我一個朋友了!如有冒犯,還請原諒!」

  「真的好像也!」敏兒亦是疑惑滿面地說道,「你當真不是清吟姐姐,可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敏兒,大概是認錯人了吧!我們走吧!」我拉著敏兒轉身離去。人家既然不想同我們相認必有她的苦衷,執意要人家承認非我本意。

  回到家中要不要將遇到清吟的事告訴弘普?畢竟清吟愛著弘普,此次來京怕是跟弘普脫不了干係,或者兩人已經見面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裡悶悶的不舒服,不是我小心眼,總覺得清吟的到來太蹊蹺了。一個人坐在池子邊胡亂猜測著,心裡有種不詳的預感一***地越來越厲害。

  「若兒?」正在沉思中,一個聲音突兀地在我身後響起,好似受了驚嚇般,心跳加速反射般地回頭,弘普站在我的身後,一臉的擔擾之色。

  「要死了,人嚇人嚇死人,你知道嗎?」我拍著自己的小心臟,沒好氣地衝他輕吼道,甩甩袖子準備走人。

  「想什麼呢?喚了你好幾聲,怎麼跟失了魂般?」弘普伸手將我扯進懷裡,霸著摟懷蹙眉問道,「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嗎?」

  我望著弘普越來越顯成熟、俊美的臉孔,思索著是否該將清吟的事告知與他,考慮再三,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想:清吟之所以不想同我相認,或許她真有苦衷也說不定。.這樣貿然告訴弘普,萬一打擾了她的計劃怎麼辦?

  這麼安慰自己的同時冷笑自嘲,我又何嘗不是自私心再作怪,雖然我堅信弘普對我的愛,可是清吟到底是幫過他又深愛著他的女人。

  「沒想什麼?」我有些心虛地說道。

  「真沒想什麼?」弘普擁著我,再次確認道。對於我的話他好似抱有很大懷疑。

  確實對於撒謊隱瞞我並不善於。

  「老公!你累不累?」我窩進他的懷裡,撒嬌帶嗲地問道,轉移他的疑問。

  第一次叫老公的時候,弘普問我老公是什麼?我說老公就是相公的一種呢稱,並告訴他只有我一個人能這樣叫他,這是我專署的稱謂,他也沒反對,並欣然同意。

  「不累!」他凝望了我片刻回答道。

  「渴嗎?」繼續慇勤問道。

  「不渴!」很乾脆!

  「餓嗎?」很無聊卻也很無奈。

  「剛用過!」

  「哦!」好似差不多都問遍了,「呃?剛用過,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吩咐廚房燉了你愛喝的湯!」不滿地撅嘴道。

  「若兒,你今天怎麼了?有事瞞我?還是又~~~~~」

  「沒,闖禍,我今天很乖!絕對沒有闖禍!」知道他想什麼,趕緊開口為自己辯解道。

  「真沒?」我靠,那是什麼眼神?擺明不相信我嘛!

  「老公,抱抱!」轉體高高揚起手臂。我將他的手圈在我的小蠻腰上,然後又將手放在他的手裡與之糾纏,發嗲地問:「老公,你愛不愛我?」

  「你說呢?」弘普不答反問,含著我的耳垂輕輕地咬移、細細地舔噬。

  「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我就是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扭著脖子躲避那瘙癢難耐的感覺,本欲大聲的叫囂卻因他的舌繞而軟弱無力,帶著嬌羞的呢喃。

  「嗯?若兒,是不是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了?」弘普將我身子整個地扳回面對著他不解地問。

  「沒什麼?人家就是想聽你說那三個字嘛!自成親開始你好久都不曾說過了!還是你以為成親我便是你的,還是時間長了你便不再愛我和重視我了?我就知道我不再是你的寶貝,不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了。」我嘟著嘴拍掉弘普摟在我腰上的手,氣呼呼地離開了他的懷抱。

  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地無理取鬧,不該如此地蠻不講理,不該如此地說這些不相信他的話。我亦明白他同我一樣自認定開始便不曾搖動過自己的心意。自成親以來便有好多人私底下向我抱怨,說我家相公——弘普越發的冷清和深沉,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我卻不曾有一點這樣的感覺,我反而覺得他越發地粘我、抱我和親我。

  「說吧!寶貝,遇到什麼事讓你這般的反常?」弘普將我抱到大腿上抬起我的紅唇輕吻著,結婚快三年了,面對他的吻我依然心情激動,嬌喘不息,而弘普也總是能親就親能抱就抱從不拒絕,更何況此時此刻的軟香投懷。

  「沒有!」我拒絕將遇到清吟的事情告訴他,雖然他心裡不曾有過她!可是這種事還是有點芥蒂,畢竟那個女人心裡有他!

  「是嗎?不說我可要動刑了?」弘普自是不會相信我的話,一副準備收拾我的樣子伸出了那罪惡的爪子扶著我的後腦勺貼進自己的唇,一副昏天暗地的亂啃,舌很有經驗地熟門熟路地探進我的唇裡,根本不給我一點反抗的機會,故意將我嘴裡的空氣吸的一乾二淨,然後任由我軟弱地癱軟在他懷裡,手就這麼情不自禁地探進我的衣服裡。

  「我說,我說還不行!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沒有想納妾的念頭!」威武我沒屈,貧賤我沒移,卻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有你一個就已經很頭疼了,再來一個我不要煩死?」弘普含笑,捏著我的臉郟寵溺地問道:「就是因為這個?」

  「你看皇上都在選秀,我嫁給你都快三年了!你就沒有厭煩和討厭,想找個新鮮的女人暖床?」我好奇的說。

  弘普在我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說:「若兒!今生今世只要你一個,除了你不會在有別的女主人!」

  「弘普!」我微笑,甜蜜的發自心底的。突然感覺一陣清涼,低頭一看,衣服已經半敞,一隻修長的手正握住我的柔峰輕輕地揉捏,弘普的呼吸聲開始越發的粗重,「你,會有人來也!」

  「寶貝,我想要你!永暉一直鬧著要一個弟弟或妹妹呢!」

  放屁!暉兒都兩歲了,也沒見你主動抱過一次!

  弘普粗嘎著聲音將我抱起,快步走回廂房放到床上,整個人就這麼餓狼撲食地撲了上來,擁著我將我整個覆蓋在床上,蓬帳落下,我們相擁,弘普吻著我一遍遍地低沉著嗓音喊叫道:「若兒!你是我唯一的寶貝!」

  「弘普~~~~~~」我亦是意亂情迷喚道,後來想起,現在不過是傍晚時分,於是輕叫:「弘普,現在天還很亮呢!」

  「沒黑又如何?誰規定跟娘子親熱一定要天黑?再說造人不分黑夜與白天,而且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在白天親熱了!」弘普不置可否地說著,手口都沒有停止運動,跟弘普成親已三年有餘,除了暉兒,我竟沒有受孕的跡象,對於現代的優生優育我很是推崇,再加上生暉留下了陰影,我忘不了那欲仙欲死的痛。

  兩年了,弘普倒是不怎麼在意,可我卻開始後悔,因為弘普他一直用這個借口將我鎖在床上和身邊,美名其曰要和我努力造孩子,其實我也想要,畢竟古代講究的是人丁興旺,況且弘普又是皇族,自然是孩子越多越好。



第一百零四章賜婚

  「弘普!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我將手臂很自然地圈在弘普的脖子上,想到暉兒跟弘普的關係很冷淡,不像親生父子那般親熱,而暉兒跟他也很生疏,對我卻是很親熱的很。每次見到弘普雖不至於怕的如貓和老鼠,但也是怯怯的跟個小可憐一般。

  「為何如此問?」弘普將我翻轉趴在他身上,由頸部開始撫摩一直在背部延伸,酥酥麻麻的像觸電般蔓延整個身子。

  「因為你對暉兒很冷淡呀!你都不喜歡他!而且你很少抱他,總是一副寒冰臉的樣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怕你!怎麼說他也是你兒子,你就不能對他好一點!」我咬著牙,可還是掩飾不住越來越粗喘的聲音。

  弘普很喜歡我這種反映,我也不知道,都成親生寶寶的人了還是這般的敏感,驚不起他的輕吻和摩挲,弘普說我總是很輕易地挑起了他的***,低頭含住我的舌頭,含含糊糊地不說話,我推了推他很沒有情調地非讓他說出這各種的原因,弘普抵不住我的糾纏和追根問底,只得不清不楚地說:「誰叫他總是那麼纏你,將你霸佔,每次看見他窩在你懷裡被你親密摟抱的親密,我就很不舒服,想把他拎出去扔掉。」

  我的媽呀!搞了半天,他在吃暉兒的醋。我無言,翻白眼!

  「要專心點,否則今晚就不准吃飯!」翻眼的瞬間衣服便被扒個精光,弘普窩在我的脖頸深處,汲取著我身上特有的體香,迷路地粗噶道,「若兒,你身上好香!一日不聞,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秋末,選秀進行的差不多了,雍正大概是歷史上唯一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皇帝,只象徵性的留下了幾個秀女封為妃子,其餘的均賞給貝子阿哥大臣之子做側福晉或小妾,當然其利益關係可想而知!

  弘普亦是其中一個,不管我們是否願意,這都是鐵板釘釘子的事實!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弘普是阿哥,無論我是誰?無論他多愛我,亦改變不了我要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事實!只是早晚的問題,可是沒想到會那麼快,我從來不曾準備,所以待知道之時心絞痛到無法呼吸。

  聖旨下來了,來的那般的突然,那天的天真的很好,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偶爾幾許清風浮面!本是個出遊的好天氣,我和敏兒亦商量著要去看靜雪呢?聖旨是雍正身邊最紅的總管公公親自拿來的,我並沒有聽清楚聖旨的具體的內容,只大體知道那是一個賜婚聖旨。

  我無法拒絕,只能茫然地看著額娘恭敬地將聖旨接下來!聖旨來的太突然,在此之前竟一點都沒有風聲!或許我根本不曾朝那方面想,就像我從不願相信我會同別的女人分享弘普!這不過是成親的第二年,我無法想像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要有多少女人進入我的家庭!分享弘普對我的愛、對我的寵,對我的呵護!

  我攤在地上無法動彈,耳朵轟鳴,忘了哭泣!怔怔地望著前方!我知道自己不夠莊重,我不夠堅強,可是我卻不想佯裝!身上的力量像被抽空了般,整個人癱軟如泥,眼前一片黑暗,再無任何知覺。

  醒來後,身邊已經圍滿了好多人,黑壓壓的,又是丫鬟,又是大夫的!卻單獨少了弘普。

  弘普,你不敢面對我了嗎?弘普,你也心虛了吧!曾經的山盟海誓,也不過短短的兩年時間。

  除額娘之外,還有其他夫人!我知道除額娘是真心疼惜我外其餘的均是來看熱鬧和笑話的。

  「軒兒,你沒事吧!」額娘見我醒來,焦急地將我扶起,眼睛紅紅的,眼角的淚還沒幹。

  「額娘,我沒事,我想靜一下,能不能讓他們都出去!」我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很想生氣,我很想大哭發洩,可是我忍住了!我是誰?康熙親封的若軒格格!大清朝的傳奇格格,我不能放任自己的歇底裡。

  「你們都出去吧,那福晉好好的休息一下!」額娘點頭將滿屋的人都哄了出去,自己卻沒有走,我知道她有話要說,我不想聽,可是卻也沒有制止她說。

  「軒兒,我知道你心裡很痛,額娘又何嘗不是呢?可是咱們身為大清的女人,這樣的事是無法避免的!弘普是我的兒子,可你亦是我的女兒,我將你當寶貝般疼愛!這種愛不亞於弘普、敏兒,我任何一個兒女,甚至比起他們來我更寶貝你!你是那般的聰慧,我想你一定明白!你疼,額娘亦不好受,從很小的時候額娘便看著你和弘普從長大,到相知再到相愛,你拿生命愛著弘普,可弘普亦是,他為了你,寧可不要命!他對你的愛,連我這個額娘都覺得震撼!只是身為大清朝的皇室阿哥,這亦是他無法逃避的責任!亦是他拒絕不了的事!這是我們做女人的悲哀,這更是皇家女人的悲哀!」額娘拉著我的手說,眼裡卻無比的哀怨,我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

  「額娘,你愛阿瑪嗎?你怪過他嗎?」我強忍著眼淚,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望著面前的滿兒額娘,我知道她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阿瑪!可是卻依舊無法阻擋那越來越多的女人進入王府的大門,分享莊王爺的寵愛!在封建的古代帝王之家,幾女配一夫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是我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女人,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我想即使我沒有一夫一妻的觀念,亦不要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老公!我愛弘普,我無法忍受他將一顆心分成數瓣,分給其他女人!我想任何女人都不想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34 PM

第一百零五章掙扎

  「愛!我愛他不下於你愛弘普,可是愛他卻不能獨佔他!」

  那天額娘給我講了她和阿瑪的故事,額娘說她跟我一般痛恨這三妻四妾的時代,她也曾離開過,可是離開後卻瘋狂地想著十六爺,於是在相思的煎熬下,她最終放棄自己執念回到了阿瑪的身邊。.額娘說:軒兒,你知道嘛!那種思念的滋味比死還難受,像一把刀時刻在你胸口滑著傷痕!於是我認命了,我告訴自己只要他愛我,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足夠了。

  可是額娘,你知道嘛?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要認命,不要認命!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初秋的月色好美,美的讓人心疼,美的讓人心醉。秋風微涼掃過早已泛黃的枝葉,每掃一下,便有落葉飄零,秋意盎然,帶著離別的憂傷,秋是離別的季節,成熟的果實離開樹母的懷抱,葉黃、葉落,無論之前多麼的相親相愛,亦無法改變終要離別的仇怨!

  今晚的月色好美,可我卻怎麼也欣賞不進去!一個人,誰也不見,孤獨、寂寞徘徊在我左右,獨享那清冷的月夜!

  長相思,催斷腸。

  日***盡花含煙,月明如素愁不眠。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憶君迢迢隔青天,昔日橫波目,今作流淚泉。

  不信妾腸斷,掃來看曲明鏡前。

  獨倚在園中的『思若亭』中,仰望的星空,淚光點點,伴著秋風,綴著秋月,滴滴墜落。

  「若兒~~~~~」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無盡的疼惜和愧疚。「別過來,我現在不想見你!」我沒有回頭卻淚以千行。弘普,難道你不知道,我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你,就是你。

  「若兒,關於賜婚的事,我並不知曉~~~~~~」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慌怨,聽見我的話,腳步停住,在台階口處望著我,月光下,他的背影,像刀般刺入我的心,血順著脈絡流淌著。

  「那又如何?你卻無法改變你被賜婚的事實!」

  「若兒,給我幾天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那就等到有答覆的時候再來吧!現在我不想見你!」壓抑著哽咽咬牙說道,說完,頭低下,快速地從他身邊走過,我怕再不避開,便會歇底裡的同他吼叫了。

  在越過他的身邊時,他突然伸手將我拉扯進懷裡,擁著我輕輕地飽含深情地喚著:「若兒~~~~~別不理我,你罵我,打我,怨我,都行,只是別不理我,別躲著不見我!」

  他的呼喚像一把打開心門的鑰匙,滿心的委屈像洪水般奔湧而出,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被他圈在懷裡,淚打濕他的衣襟,手抓緊他的衣服,如同有一雙手揪住我的心臟,疼到無法呼吸!

  「弘普,我這裡好痛!我無法呼吸!」倒在他的懷裡淚流不止,整個身子因哭泣而劇烈的顫抖,我沒有辦法將自己的老公讓給別人,我沒有那個心胸。

  「若兒,對不起!對不起,我竟將你傷的這般深!」他抬起我淚眼狼藉的臉一遍一遍地吻著,手撫在我的身後,一遍遍地撫摸安慰。

  「弘普,我不要你納妾,我不要你的懷裡抱著別的女人,我不要別的女人駐進我的家,你的心,那樣的你我不要~~~~我不要~~~~~我的愛是自私的,自私到我只想擁有你一個,完整的你,不管是心靈上的還是肉體上的,我要完整的你!只屬於我的你!」我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帶著痛、夾著傷,將眼淚、鼻涕通通抹上他的衣襟。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若兒,我答應你,今生今世除了你之外,不會再娶任何女人!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他捧起我的臉,由眼角處開始親吻。

  「弘普,願得一有心人,白頭永不離!若不能做到,那麼請放手!讓我離去!」對於愛情我有『潔癖』,我的男人只能屬於我,若做不到,那麼請放手!

  哭累了,趴在他懷裡渾然然地睡了,迷夢中弘普將我小心地抱起,無比憐惜地擁入懷裡,「若兒,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你說你不要我了?」他定定地望著我,陰柔的臉滿是明晃晃的哀怨,明亮的大眼滿是渾濁的傷痛。

  「不是我不要你,不是我要離開你,弘普,我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將別的女人娶進我家的門,那樣的我生不如死!」心像剜去般,疼的整張臉皺作一團。

  「不准,死也不准,以後不准你再說這些話!」弘普吻上我的唇,堵住我的嘴,熱情而激憤地深吻一番後將我放開,「這件事交給我,明天我自會讓皇上收回成命,我不要娶妾,我不會要任何人踏入屬於我們的地盤!」

  「弘普,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難道你想抗旨不尊?皇上既然未事先通知便自行下旨,你就應該知道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收回成命的!你若是執意抗旨,那麼便是欺君之罪,以皇上的個性,你以為他會放過你?你是阿瑪嫡親的兒子,你是皇上最重視的臣子之一,他是不會允許你忤逆他的,且阿瑪這關你都通不過!」雍正,歷史上最殘暴的君王,是將權勢聯姻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人物,他是不會允許任何人違反他的意願的!

  「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沒有你,權勢和利益對我來說又有何意義?」

  「弘普~~~~~~」你這又何必呢?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終是沒有希望的。

  只是我不想勸慰了,我好累,好想睡覺!

  哭累了,趴在他懷裡渾然然地睡了,迷夢中弘普將我小心地抱起,無比憐惜地擁入懷中。

  自賜親之後,心情處於一片低糜,打不起精神做任何事,不見客、不出門、不逛街,像現代的奼女一般,連飯都是由菊兒送進我屋裡來!

  我不是惱怨,亦不是悲傷過度,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虛偽的臉孔,帶著比我還悲痛的心情過來勸慰我的福晉夫人們!可憐、同情我不需要,譏笑、幸災樂禍我更是懶的理會!

  哭過、痛過、累了,睡了!日子依然要下去!我沒有自暴自棄,我只是在房間裡呆了整整十日之久!想了很多,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發現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

  大清朝的天下,封建的舊社會,單憑個人的力量,能改變什麼?這段日子弘普也來過,沒有我的允許,亦不敢踏入我的房間,只是在外邊徘徊著、不說話!納妾之事我想他拒絕不了,別說是皇上,他連自己阿瑪那關都過不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軒兒,已經七天了,你就開門出來吧!呆在屋子裡,會把自己悶壞的!」說話的是敏兒,正焦急地在外面砸著門,這是她第三次來!也許這些人裡也只有她是出自真心關心我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事實上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你再不開門,我就跺了!」她吼道。

  「幾天不見,暴力傾向見長呀!」我開門,正好見她抬起的右腿,見我出來,急忙收回,因衝力太大,差點摔倒,幸虧丫頭們及時扶住。

  「軒兒,你?沒事吧!」她大眼圓睜,望著打扮光鮮的我疑惑不解。

  「我能有什麼事?想在房裡清淨幾天看點書,也不得安寧!」我繞過她走進園中,深深地吸了口那新鮮的空氣,伸伸懶腰,做起了瑜珈!心情突然地好了起來!

  「軒兒?」她囁囁地喚道,看著我的眼神像看神經病般。

  我輕笑,拍了拍她的腦袋說:「幹嘛!以為我腦子有毛病?去死!我比誰都正常!這幾日我相通了,不就是納妾嘛!哪個皇宮貴族不納妾、不娶填方?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就是填雙筷子,多個人嘛!好在我是正室,她們也奈何不了我!倒是我,等她們來了以後,看不順眼還可以拿她們出氣!」

  說的很輕鬆,可是心中的痛又有誰知,可是不這樣又怎麼辦?難道真拿弘普的命和兩家人的權勢和安危來賭?算了算了!由他吧!

  「軒兒?」敏兒撲在我懷裡緊緊擁住。

  「哭什麼?瞧你那點出息!算起來,靜雪也應該要生了吧!咱們去看看她吧!」靜雪又何嘗願意跟別的人分享老公呢?可是她做到了,且活的很好!想來她也是擔心我的,她有孕在身,不能讓她再為我的事分心。



第一百零六章迎娶新人

  寶親王府好在弘歷不在府邸,不然真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私心地不想讓他看到我如此落寞的神情。他好似有雙透視眼般,不管我表面如何風光,他都能透過皮囊,看到我心中的悲傷。

  對於我和敏兒的到來,靜雪很意外,看到我佯裝的笑,眼帶複雜的神色望著我。

  「靜雪,別用那悲情的眼神望著我,不就是娶小妾嗎?又不是我被休!天還沒塌呢?再說真格塌下來,也有高個子頂著!沒事!我很好,不用為我擔心,倒是你,怎麼樣?要當額娘了,心情如何?」我走上前去,穩住她站起的身子,將她按回凳子上,手覆上她的肚子,感受孩子的蠕動!

  「日子是幾時?」孩子,又是一個小生命降臨。

  延續我們生命的同時亦無法避免我們被遏制的生活。

  「下個月初!軒兒,你?」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這兩天我已經聽的夠多了,所以我出聲打斷了她的話。

  「他在動呢!呵呵,看來你家寶寶很喜歡我呢?那我以後做他干額娘好不好!」弘歷和靜雪的孩子?

  弘歷口口聲聲說愛我,為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可那又如何?還不是好幾個孩子的爹!所以說沒有愛情的婚姻也是婚姻!

  雖然我不愛他,可是心裡還是沒由來地很失落。不是為他,而是為女人!為得不到愛的女人,為得到愛的女人。

  不過那種失落的感覺又因為靜雪臉上洋溢的微笑所取代。

  「好啊!寶寶有你這個干額娘也是她的福分!」我隨口的提議靜雪竟滿口的應承,「寶寶,她就是你的額娘,以後額娘不在了,她會代額娘好好疼你、愛你的!」

  「靜雪,寶寶他已經有思想了,你要多給他講話,聊天,唱歌,這叫做胎教!這樣等孩子出來以後,就會比別的孩子聰明!」我將現代知道胎教的事告訴靜雪,靜雪雖然很不解可是卻點頭答應。「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後來想想,真笨!當然是想要男孩了。身為皇子的妻子,多是母憑子貴。

  「不管男孩女孩我都會愛他的,因為他是我和弘歷的!」靜雪撫摩的肚子的手很溫柔,很幸福。

  「靜雪,你幸福嗎?我的意思是說嫁給他你後悔嗎?畢竟他的老婆很多!」弘普也會有那天吧!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第一個,也不會是他的最後一個,更不是他最愛的一個!我不想奢求什麼?我只希望我肚子裡的孩子能夠快樂地長大,以前我希望有一天他會愛上我,可是現在我放棄了!皇室的夫妻有寵沒愛!所以我會將所有的精神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只有他對我的愛是一生都不會變的!」靜雪撫摸著肚中的寶寶,甜蜜的笑容打心底發出。

  「可是軒兒,你不同!弘普對你的愛,大家都有目共睹,那種愛是可以為你放棄一切的愛!那種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尤其在這皇庭之中,你卻得到了那份讓所有人都嫉恨的愛。」靜雪突然抬頭,拉著我的手很認真地對我說道。可是我總覺得她的話裡有話,好似一語雙關,想從她的眼神中再看到什麼般,她突然垂下頭,「這件事,他已經很盡力了!可是身為皇室子弟,亦不是他所能控制的!軒兒,我相信你已經有抉擇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我將頭覆在靜雪的肚子上,感受寶寶的心跳聲,我想起了我的暉兒,為了他,我也要讓步!

  王府內鑼鼓升天,今天是弘普迎娶那秀女的日子,大紅燈籠高高掛,和我的心痛形成了對比。

  她終究還是進門了,被皇上封為側福晉!郭玉雪,郭秉新之女。大紅的蓋頭蓋住她的臉,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能作為秀女進宮,姿色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她微移蓮步在喜婆和丫鬟的攙扶下來到弘普的身邊,弘普的臉陰沉著臉,一雙眼自站在堂中便不曾離開我的身上,裡面蓄滿憂傷、歉意和無助感,自始自終都沒有正眼瞧過那秀女一眼,若不是我極力的勸導,我想這個婚禮,他亦不會參加!

  作為正室,我必須要接受新娘子的敬茶,我必須要像公婆般坐在那裡看著他們完婚!真他媽的諷刺!誰規定的?舊人一定要看著新人笑他們才開心嗎?我笑著,言不由衷地笑著,比哭還難看的笑不知道會不會很醜陋?

  婚禮終於結束了,我以為自己的承受力很強,可是我卻發現整個人虛脫好似般,沒有半點力氣,笑到麻木,竟有淚珠滑落!我起身在菊兒的扶持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賓客很安靜,沒有像我們成親時那般叫囂著要鬧洞房,他們都是上流人士,自然知道怎麼做人。

  靜靜的夜,暉兒已經睡去,撫摸著他的小臉,我的淚滑落在他嘴裡,他感應般地睜開眼睛,拉著我的手,稚嫩的聲音呼喊道:「額娘?你怎麼了?」

  「沒事!眼裡進了沙子!暉兒,今晚額娘陪你睡好嗎?」我點著他的唇,輕輕地說。

  「好啊!額娘好久都沒有陪我睡覺了!可是,阿瑪會同意嗎?他一定會來跟我搶你的!」小嘴嘟起,天真爛漫!

  「不會的,你阿瑪今晚有人陪了!」有了新人陪,怎麼還會惦記我這個舊人呢?從來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想起以前,每次跟弘普紅臉的時候,我總會跑過來跟暉兒睡,可每次衣服脫完便被拉長臉的弘普強硬地抱走,我反抗,他惡劣地將我摔到床上,怒火沖天地說:「你再敢跑去跟別的男人睡,試試!」

  「額娘是說阿瑪新娶的女人嗎?我討厭她!是她讓額娘這般傷心的!額娘的淚淚是因為她?阿瑪好壞!他明知道額娘不喜歡,還要把那女人娶過來!我討厭他!額娘,等我長大以後,娶你好不好?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也不會讓你哭!」雖說童言無忌,可卻溫暖了我的心,同時也刺痛了我的心。

  「這樣不好嗎?以後就沒人跟你搶額娘了呀!這樣額娘也能經常陪你睡覺了呀!」故作開心地說。

  「那也是,額娘你快上來!」小傢伙高興地讓開一半的床,我脫了外衫,爬上他的床,將小小的他,攬入懷裡,苦澀地笑著,原來,到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不是最愛的老公,而是我的兒子!

  孩子就是孩子,不過才講一個故事,便已睡著,甜甜的模樣,真的好像弘普哦?想著想著心裡一陣悲傷!天色不早,可我卻無心睡眠,看來又要失眠了。

  「就知道你在這裡,跟我回去!」身邊一個陰影將月光遮掩,回頭一看,是脫去大紅喜服的弘普。

  「你來幹嘛?不去陪你的新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趕緊地!我困了,要睡覺了!」我嘴裡酸味十足,語帶諷刺地說,打了個哈欠,用被子將自己整個地裹住。

  「你幹嘛呀!」身上的被子被掀開,整個人被騰空抱起,騰出一隻手將被子重新蓋在暉兒身上,壓低聲音說:「你若是想將暉兒鬧醒,就再大聲點!」

  我噤聲閉嘴,任由他將我抱出暉兒的房間,走出一段距離後,拍打著他的胸部,火大地說:「放我下來!」

  「不放!我說過不准你跟別的男人睡覺!」他反而有理地衝我發火道。

  「你混蛋,暉兒是別的男人嗎?他是我兒子!」真的想給他一記猛拳,看他腦子裡到底想什麼?

  「那又怎樣,他是男人不?是男人就不許?」將我輕放在床上,整個身子隨後壓了上來。

  「那你呢?你還不是要跟別的女人睡覺?我都不管你,你管我幹嘛!」我推著他的身子,又是踹又是砸的!

  「不會?除了你之外,我不會碰別的女人!若兒,我說過我的心裡只又你!身和心都是你的,別的永遠碰不到!不管娶誰?都一樣!這裡,永遠只有你的存在!直到停止跳動,愛你的心終不變!無論發生任何事,它是為你而活的!只為你而活的!」他的口吻突然變軟,扶著我的頭,正視我的眼,眼裡的柔情似水,像要將我融化般,真實而深情!他摯起我的手,放在心臟處,我感受它的跳動,淚控制不住地肆虐而出!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36 PM

第一百零七章夢魔

  「弘普?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若兒,相信我!在我心中只有一個娘子,便是你!」他低頭,吻住我哭泣的眼,然後緩緩向下,臉上的皮膚一處不落地黏上了屬於他的味道。「弘普,我的愛很自私,要不就要全部,要不就丁點不要!」流著淚,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毅然吻住了我的唇,將我的話掩住。

  我說:老公,你叫我老婆!老婆是妻子的愛稱,以後你只能叫我一個人老婆!老公也只准我一個人叫。

  「老婆,老婆!」

  那晚,弘普叫了我整整一夜老婆!

  早上,按照規矩,新娘子要給我敬茶!雖知弘普的心,但對那秀女,不!應該是側福晉依然心存芥蒂。我不是聖女所以無法坦然面對,雖然佯裝無謂,內心卻...

  後又想,或許她亦是受害之人,被皇上指婚,她有她的無奈。

  弘普破例沒有去上朝,想來,這是雍正給他的特權吧!是呀,大婚之日,怎能辦公?在現代,結婚還有婚假呢?

  正無奈穿衣服的空擋,從後面伸出一雙手將我撈了回去,被子覆蓋,身子再次整個地被霸著,眼瞇,好似剛才的那一切都是我的幻覺,而我不曾起來。

  「讓開,我要起床了!」推推身邊如八爪魚般的弘普,沒好氣地說。

  連喚好幾聲,才聽見他帶著鼻音的回答:「天色尚早,再睡會!」

  「早個屁,就差吃晚膳了!」我雖是個格格,但惱時也會冒出幾句前世的口頭語,記得弘普初次聽見我暴粗話的時候,驚得嘴都合不上,時間長了,他也便習慣了,只要我不當眾暴粗口,他是不會指責我的,一般情況下,我還是謹守淑女風範的。「平日沒見你這般積極,怎麼今日我不上朝,反倒這般勤快了呢?不起,還想抱著你睡覺,昨日累壞了,還沒休息過來呢?」他如孩童般耍賴道,乾脆整個身子覆上來扒著我不放,我越掙扎,他越纏繞,像蛇般越纏越緊,頭埋進我的頸窩,像吸食鴉片般吸取我身上的芳香!手腳開始不規矩起來。

  「不要鬧了!弘普,她還等著敬我們茶呢?」外面陽光普照,心知離晌午不遠了。在這樣下去,真的要吃晚膳了。

  「誰?」一副懵懂狀態,以我對他的瞭解,絕不是在裝,而是他根本已經忘了,昨日是他的大親之日。

  「你的側福晉呀!」把放在我胸上的毛手打落,提醒他道。

  「嗯?哦?隨她去吧!我要抱著你睡覺!」一個翻身,又將我壓住,眼一閉,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干他事的樣子。

  「聽說你的側福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賦無所不精,是一個才貌雙全、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呢?怎麼當真不想見見?而且人家是皇上親自指婚給你的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把人這麼晾在那裡,不怕皇上治你的罪!」推了推身上沉重的身板,就是不打算讓他如願地睡去,知道他亦沒有真的睡去。只是看似勸阻的話語卻滿滿的醋意,酸,真酸,連自己都無法忍受自己了。

  「什麼奇女子?任誰都比不過我的若兒,就是仙女下凡也不要!再說皇上只說讓我娶她,進了門,我怎麼對她怎麼樣他管不著。若兒,你若不高興,就當她透明好了!咱們還像以前那般好嗎?不要對我有所芥蒂,也不能躲避我,一個人偷偷地傷心,我不要憂傷的若兒,我要快樂的若兒!」說這話時,他勾著我的下巴正視他的眼睛,神情無比的認真,知他不是在說謊,心下竊喜,臉上依舊滿載憂傷。

  「弘普我平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願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離!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所以不許你負我!否則,寧可不見!」

  我是個很平凡的女人,我要的是老公全部的心,我無法像古代的貞潔烈女那般故作大方,將在自己的老公推進別的女人懷裡。

  雖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誰讓她命不好呢?攤到我這麼個自私的女人,我的男人我做主,任隨也別想暫其分毫。

  我不為難她,可也不會因為她可憐而將弘普分給她!我做不到!

  「若兒,寧可負盡天下所有人,亦不會負你!」他的眼神,帶著神情,好似千萬年以來不曾改變過般,久久凝視。

  我亦望著他,緊緊地回抱。

  迷迷糊糊地睡去,那十世情緣的場景再次浮現眼前,像放電影般,一一回放!男主的形象竟日漸清晰,依稀間弘普的影響與之重疊。

  突然弘普的影像渙散開來,我奔跑著去追尋,愕然地又出現一幅場景,一個女人,一個著白色紗群的女人靜靜地睡在一張雕刻著古圖的床上,圖像精美雅致!女子容顏姣美卻蒼白!

  血,紅色的血順著她的手腕滴落在地,一滴滴混成血海,以圈的方式將她包圍!一圈圈,血蔓延開來!

  我慢慢地移動腳步,走向床邊!越靠近床,心越緊張,待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時,整個人窒息般,呆若木雞!那女人,那女人竟是我!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啊~~~~」大叫一聲,驚醒過來。

  「若兒,怎麼了?做噩夢了?」弘普亦被驚醒,將受驚嚇的我圈進懷裡,輕撫著背部安撫著我,後見我日漸平頂後,將我輕輕推離,模出手絹,棒我擦拭著額上的汗。

  「弘普,我害怕~~~~」害怕有情人終不能眷屬。

  弘普,竟是弘普!弘普便是那十世情緣的男主?心下慌亂莫名,有驚喜,又有莫名的擔擾,心悸動,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般。

  不要,這是最後一世,我不要以失敗告終,不要!不管前九世是什麼?這世,我愛他,我真的很愛很愛他!不想失去,也不願。

  他勾著我的下巴說:「若兒,不怕,不怕,只是噩夢。」

  「恩~~~~」

  真的只是噩夢嗎?但願是!這夢到底預警著什麼?



第一百零八章波濤暗湧
  
  臨近正午時分,弘普方才在我的三催四踢下不甘不願地下床、穿衣,然後嬉笑討好地擁著我到中廳用膳。半道時,遇到一女婢從對過走來,見到我們立刻低著頭行禮道,「爺,福晉。」

  「嗯!」剛才還跟我嬉笑著的弘普像變戲法般臉突地冷了下來,冷冷地衝著女婢發著單字音節。

  弘普的冷漠並非針對下人,而是針對除我之外的每個人,像得了人格分裂症的人般,前刻還跟我嬉笑打罵,下一刻便以一副冷面孔示旁人。這種情況發生在我們成親之後,或者是我生完寶寶之後,不知什麼原因突然間就冷漠起來,對此就連敏兒和額娘都有所抱怨:很久都不見弘普(哥哥)笑了。

  就這個問題我也曾問過弘普:為什麼你都不對人家笑呢?難道你的面部神經出了問題。

  弘普聽到我這麼問,似乎很驚訝,盯著我的臉半響後悶悶道:你不讓我隨便在外人面前笑。

  聽到他這個解釋後,我露出一個比他更吃驚的表情:我什麼時候說的?

  他陰鬱的臉望著我:你懷孕五個月我奉命出任務那晚,你再三叮囑我不准對你以外的女人笑。

  然後給我一個你要是忘了我絕不會輕饒你的眼神。

  經他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印象,懷孕的女人總是多愁善感、神經敏感的,而那時的他一出任務總是一走便是一兩個月,每次回來都帥上幾分,魅上幾分的,這樣極品的男人該會引起多少女人惦記呢?雖然我堅信弘普的定力,可是還是不喜歡我的男人被人覬覦。

  我早就說過,笑和不笑的弘普給人的感覺天壤之別,不笑的他冷冷的讓人懼怕,而笑的他則給人一種很親切很容易上手的感覺。

  就是我當時有這麼警告過她,可也只是一時的情緒話而已,聽聽也就罷了,不至於真的照做吧!而且還做的這麼徹底。

  我放的火就由我來熄滅好了,於是勾著他的脖子很甜蜜地說:相公你對我真好!不過為了你的健康和人緣著想,我將這個命令收回,允許你對別人笑!

  他攬過我的腰酷酷地說:我不想對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笑!

  最後我再三要求,他才答應親人之間他還是會經常笑的。他的冷僅表現在臉上,對我的寵愛和親暱卻不會因為變臉而隱藏或掩飾,就像他游弋在我腰上的手卻從沒有想要拿下的意思。

  「用膳的時辰到了,你去叫側福晉過來用膳吧!」我是府邸的女主,自然要表現大度一點。

  一個女人新婚之夜相公未至,洞房花燭獨守到天明!現在相公又抱著正房大福晉睡到晌午時分,不是下馬威又是什麼?傳出去已是裡面不保!弘普對我也算是用心良苦,我又何必一味地小氣放不開呢?

  「回福晉,側福晉已在中廳等候多時了!」弘普的冷氣讓小女婢從頭到尾地垂著頭,不敢正視。

  「好?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等候多時了?是她心裡素質和家教太好,還是她根本是身不由己?如此忍讓,是她根本不在意弘普,還是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在意?不管怎麼樣,這次倒顯得我不識大體了。

  「若兒,咱們讓下人將飯菜端到房裡去吃吧!」弘普一聽她人在中廳,臉上立浮厭惡之情,拉著我的手定住身子不前,「我不想見她。」

  「不要,咱們不去,她是不會用膳的,再說對你的新福晉,你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不想知道她長的如何?」我拉著弘普的手執意要去前廳,我倒是很好奇這個側福晉呢?

  「沒有!她長的如何,干我何事?我只要記住你的長相就可以了!」一副討好諂媚的樣子,攬住我的身子,擠眉弄眼地巴結、恭維道:「放眼望向整個大清朝,哪個有我家若兒漂亮、賢惠、氣質超凡脫俗?!」

  「那倒也是!」我點頭附和。生活就是要多點幽默,尤其這種氛圍之下。

  「哈哈,你還真不害臊!」他大笑,捏著我的鼻尖寵溺道,「不過我喜歡。」

  「事實如此嘛,我幹嘛要害臊!我告訴你,娶了我,是你休了十世的陰德,你明白嘛?這麼優秀的我嫁給你,你就偷著樂去吧!笑,笑什麼笑?不准笑!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以後你要好好的疼我、愛我、寵我,將全部的心都放在我身上,用你臉上那兩窟窿眼無時不刻地盯著我,否則一不心,我變成蝴蝶飛走了,你就後悔莫及了!」

  「老婆大人的教誨,老公一定銘記在此,除了要用我這兩窟窿眼盯著你外,還要用我這小身板一刻不放地將你鎖緊!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說完彎腰將我抱起,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點著笑的已經快要內傷的弘普,半惱半嬌地說:「不要臉了是吧!放我下來!」

  「不行,我要履行我的諾言!」

  「懶得跟你耍貧嘴,我餓了,要吃飯!」

  「那好吧!用完膳更有力氣!」弘普抱著我調轉頭朝中廳的方向走去。

  「放我下來呀!丫鬟、下人們都看著呢?」一丫鬟走過,看見弘普這般親密的抱著我,臉一紅,又不好逃離,只能將頭低下,裝作看不見般,場面一度尷尬。

  「看見又如何?相公抱娘子去吃飯飯,又不犯法!」任由我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我臉皮再厚,也經不起這般,羞紅著臉埋進他的懷裡,對此,他倒是聽怡然自在。

  「爺,姐姐,妾郭氏向爺和姐姐請安了!」聽到一女聲,方才知道已經到了中廳,猛抬頭,看見一穿淡綠色繡花旗裝的女子在屈膝行禮,慌亂地從弘普身上掙扎下來,語帶羞澀地說:「妹妹起硌吧!務要見怪,相公這般,是因為我方才下階梯的時候將腳扭到了!」

  我胡言亂語,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清吟,那個秀女居然是清吟!在她起身、抬頭的那一剎那,我整個人都震驚了,腦子裡轟然間一片空白!清吟,為什麼會是清吟呢?怎麼會是她呢?我望向弘普,他亦是一臉震驚和茫然!看見我有些呆滯的臉,眼裡開始慌亂,抓著我的手,緊緊地握住。

  就在我和弘普皆暗藏波濤的時候,清吟就站在我們身側,看來她並沒有打算承認自己就是清吟的事實!可是雖然她表現的很淡然,可從她看弘普的眼神中,我可以肯定她就是清吟,而不是單純地只是相像的女子。

  既然她不承認,我亦沒必要揭穿。

  這頓飯吃的很尷尬,如嚼蠟般難以下嚥。

  飯後,後花園的『戀若亭』內。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弘普你說你永遠都不會騙我的,你說你這輩子都不會欺瞞我的,可是今天你卻給我撒了這麼一個天大的謊言。

  「若兒,我也是剛知道!」他攬住我有些激動的身子。

  「是嗎?她是這屆的秀女之一,你是掌管秀女的官員,你說你現在才知道!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我望著弘普,幽幽地問。

  「若兒,你相信我,我雖是負責秀女的官員,可是大清朝的規矩是在參選期間,秀女不得於太監之外的男人接觸,即使是負責的官員亦不能,我並不知道她也來參選了!」弘普急急地向我解釋道。

  「弘普,我相信你!可是我想知道,你今後要怎麼做!她是清吟,若是換作其他的女人你或許可以當作不存在不予理會,可是她你無法當之不隱形,我亦無法當之!」

  為什麼是她?我平靜的心再次起了波瀾,以女子的直覺,清吟根本早就知道她許給的是弘普,或者一開始她就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不然那天的偶遇,她為什麼不願同我相認呢?若她真的為了進宮,大可來找我們呀,她知道,一旦她開了那個口我和弘普一定會幫她這個忙的!不跟我們聯繫,是因為她根本不想進宮。

  不同我相認,不是因為她有苦衷,而是她不想打掃驚蛇,不想我過多關注她的情況。

  「若兒,相信我,無論是誰?都無法進入你和我的世界!我跟她不需要說什麼?她明白,她亦瞭解,以前不會接納,以後亦不會!」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41 PM

第一百零九章

  弘普被弘歷臨時叫去,臨走時鄭重地警告我說:等我!不准又躲起來不見我。午後的陽光有點灼熱有點刺目,猛一抬頭,是她!

  裊裊而來,依如是魅力不減當年!雖屈膝頷首,打千行禮,卻清幽冷然,未發於心!知她眼高於頂,若是不是情非得已,定不會甘心為妾為側。

  「我應該喚你清吟還是玉雪?」我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於是單槍直入地問道。

  「清吟?玉雪?都不是亦都是!對於我來說,名字只是個名詞,並不代表什麼?福晉喜歡哪個?便喚哪個!」粉色的旗裝,清冷絕艷的面容,任誰都會為之心動的,眼神閃過,似有鄙夷閃過。我知道,她心裡定在想:若軒格格,原來你,也是一俗人,一俗不可耐之人!

  「名字對你來說或許只是個名詞,對我來說卻有著不同的定義!若你是清吟,我敬你,像在江南時那般喚你一聲姐姐,以後我們不僅以姐妹相稱,亦以姐妹相待!若是玉雪,那麼大清的規矩不可不尊,不可不守!我是嫡,你是側,我是姐,你是妹!妻以夫為綱,妾以妻為常,我希望你能端正你自己的身份和態度!」我是一俗人,可是卻絕對不是一個任人欺壓的弱女人!你有你的驕傲,我亦有我的驕傲!我們都知道,今天你以這樣的身份進入我的生活,我的家庭,就不再是姐妹!這番話不過是過過場面。

  「對你我來說,玉雪比清吟更適合我們之間的相處!姐姐!」她亦是清冷低語,只是望著我的眼睛不再如剛才那般堅定。

  「你?你到底還是忘不了他對嗎?」在江南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愛著弘普,且不比我的淺!只是我不知道時隔三年,她還是來了!且是以他的側福晉的名分闖進我們的生活!是天意弄人?還是刻意為之?

  「我試過忘記,可是卻讓我更加的思念!」她遙望著遠方,眼底是滿溢的相思,那愁傷的苦楚,我瞭解!

  「不管你是清吟,還是玉雪,我只想告訴你,弘普一日是我的夫,便終生是我的人,我要他,所以不會輕易將他讓出,而我的愛是自私的,我的愛不允許任何人來踏足,即使是姐妹亦不可以!你應該知道,他除了我之外是不會喜歡任何人的!你嫁給他又怎樣!這樣你會好過點嗎?」我不想說這些加深她心中的痛,我亦不明白自己扮演什麼角色?惡劣正妻?滿是委屈的大老婆?還是欺凌小妾的惡婦?

  也許都是,也許都不是,我只是先小人後君子而已。「就這樣每天看著他也是一種很幸福的事!即使我知道他不愛我!只要這樣看著我亦歡喜。」她走了,無限的哀怨卻又無限的滿足。

  好一個癡情的女子,我無法恨她,亦無法接受她。

  「格格!靜福晉要生了,她差人讓你過去一趟!」今日涼風輕吹,我興致大起,正準備讓人將我的畫架拿出來時,菊兒神色不定地跑了進來,後面跟著一綠衣小丫鬟,看著眼熟。

  「什麼?日子到了嗎?不是應該是下個月嗎?」我拉著菊兒的手一種不好的預感由然而生。

  「奴婢也不清楚,聽綠兒說雪福晉今天遊園散步時不小心被一個丫鬟給絆倒了,然後就就...就...」隨後一陣抽涕聲,是菊兒身後的綠衣丫頭發出來的。

  我直覺的認為,摔跤絕不是偶然!如同我生暉兒時。

  「福晉,求您快去救救我家格格吧!」靜雪的貼身丫頭綠兒焦急扯著我的手懇求道,而後『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淚水溢滿。

  「你先起來,菊兒快去備車!」我知道事情大條了!若不是十分嚴重,靜雪是不會來麻煩我的。

  我疾步朝門外跑去,鑽入馬車,朝弘歷的府邸奔去。

  「我是綠兒,開門呀,快開門!」綠兒敲了好久,門打開,門衛小廝出來,跟綠兒糾纏爭執起來。

  我心急叫菊兒跳下馬車,片刻之後又回來了,臉帶愁容。

  「格格,他們不讓我們進去!說是嫡福晉富察氏吩咐過了,今日府裡有事,概不見客!」

  「不見客?什麼意思?」我從馬車上跳下來,拉著菊兒朝寶親王的大門處走去。

  「開門!我要進去!」我發誓,那小廝見我過來的時候,面帶緊張,且極具慌亂地準備將大門關閉。

  「軒福晉,請留步,我家福晉已經吩咐過了,今天府邸有事,概不見客!」

  「放我進去,我會親自向你家福晉解釋的,我有要事,今天一定要進去!」到底是寶親王府,我不能放肆,打狗還要看主人,只能低聲下氣地求道。

  「軒福晉,您還是回去吧,今天家裡確實不便見客!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面有難色,且向屋內張望。

  「順子,您就叫軒福晉她們進去吧,我求求您了,我家格格還等著福晉呢?晚點,我家格格命就不保了!」綠兒再次跪倒在地,『砰砰砰』拿腦袋朝地上撞。

  「綠兒?你別這樣!哎呀~~~~你們進去吧!」人終究不是鐵石心腸,我們還是進去了。

  「誰准你們放人進來的,福晉吩咐過,誰來也不准開門!今日不見客!在進入朱紅大門的時候,一穿寶藍色旗裝的女子領著幾名看似丫鬟模樣的人,浩浩蕩蕩地朝順子一陣破口大罵!我知道她是在指桑罵槐!

  這女子是寶親王嫡福晉貼身丫鬟,平日裡亦是狗仗人勢,好幾次被我看見她擺臉色給靜雪看,有一次被我撞上,狠狠地反擊了一番,當然打狗看主子,並沒有多加難為!

  「軒福晉吉祥,奴婢寶月向福晉請安了,福晉萬福,寶月一時眼濁,竟沒認出福晉來!還請福晉不要見怪才是!」假意地朝我行了個禮,並不出自真心。

  「起噶吧!」我亦懶的跟她糾纏,朝內庭走去,她遂伸手將我攬住。

  「不知軒福晉前來有何要事?若沒,還請福晉先回,我家福晉說了,雪福晉今日生產,府邸上下都在為她之事忙活?這番時刻不宜會客,軒福晉還是明日再來吧!」

  「讓開!我就是來見靜雪的!」我面有不耐。

  「寶姐姐,求求您通融一下,讓軒福晉進去!我家格格還等著她去救命呢?」

  「綠兒,不是姐姐我不通情達理,我也是尊主子吩咐辦事!軒福晉,奴婢也是身不由己,還請福晉不要難為奴婢才是!」雖恭敬,眼底卻恨意四起,我知道她在報復我先前的教訓。

  我一大清傳奇格格,二阿哥的嫡福晉,讓你給難住了,以後我還怎麼見人!

  「寶月,我只問一句,你讓還是不讓!」我臉一冷,口氣嚴肅地問道。

  「軒福晉,奴婢冒犯了!恭送軒福晉~~~~~~你?你居然敢打我?」不等她說完,『啪』的一聲巴掌打過,她不可置信地捂著印有五指的左臉錯愕地望著我。

  「你?我?是你一奴婢嘴裡該出的話語嗎?打你?打你又如何?老娘今日打的就是你!」『啪』的一聲又一耳光扇過,左右臉對稱。

  「你憑是什麼打我?我家主子都不曾打過我,你貧什麼?」她惱羞成怒地吼道。

  「憑什麼打你?憑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死奴才,給你臉不要臉,平日裡你仗著自己主子驕橫跋扈、目中無人也就罷了!那是你王府的家事,我管不著!可你今日不該在我面前狗仗人勢、不知尊卑!你家主子慣縱你,我可不!奴才就是奴才,身份要認清,否則休怪自己受皮肉之苦!今天我打你之事,你大可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不過這麼多人看著,我料你也不敢誇大嚼舌、顛倒是非!回頭我會向富姐姐和寶王爺負荊請罪的!」我狠狠地將囂張惡劣的寶月訓斥了一番,而後一把將呆若木雞的她推開,逕直朝靜雪所在的後院走去。

  菊兒和綠兒亦步亦趨地在後面跟著,對於我方纔,她們亦是震驚,畢竟在此之前我對下人一直都很好,多數的時候並無主僕之分,亦不會輕易懲罰下人,像這般情況,也只有今天才親眼見到。

  我也是被逼急了!事後又有點後怕,倒不是怕弘普會興師問罪,只是那富察氏,會心有怨恨,畢竟寶月是她的貼身奴婢!



第一百一十章

映雪軒自扇了寶月那丫頭兩巴掌之後,便再無任何人敢出面阻攔我,我一路順暢地到達了映雪軒。「宛兒,你家主子現在的情況怎樣了?」靜雪軒,氛圍一度凝重,只有兩三個丫鬟在來回地忙碌著。

  「軒福晉,您可來了!您可來了!」宛兒將手中的白色毛巾放在桌上,連跑帶撞地迎了上來:「軒福晉,您快救救我們家格格吧!我們家格格快不行了!」

  「嬤嬤?雪福晉怎麼樣了?」我拉住一個年近約七十歲的穩婆,心急的問道,只見她滿臉汗漬,神情一度緊張,手法也開始慌亂。

  床上的靜雪痛苦地皺緊眉頭,卻沒有叫上一聲,比起我當日,她真的很堅強。

  「回軒福晉……雪福晉……有難產跡象……」

  又是難產!古代的女子真的不幸,沒有先進醫術的情況下,只能聽天由命!

  「靜雪,你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是不是?」靜雪臉色蒼白,且下唇亦有深深的咬痕,額際之間,冷汗殷殷。

  她見我來,頭轉過,吃力的拉住我的手,虛弱地說:「軒兒……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說完後竟體力不支,奄奄一息!

  「靜雪……靜雪……大夫呢?怎麼沒有大夫?」掃過房間,除了一個年近七十的穩婆和幾個不懂產術丫鬟連個專業的婦產科大夫都沒有。

  這哪是一個王爺的福晉該有的待遇,怕是連一個普通家庭的待生孕婦都不如!

  「奴婢早已派人通知嫡福晉了,只是……只是……」宛兒滿臉憤怒,好似有千番控訴,卻被綠兒及時拉住,將滿腹的話淹進腹中。

  不用說,這是滿清貴族常用的伎倆。母以子為貴,靜雪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多少人的眼中沙,肉中刺。

  「果福晉事多,人忙,她疏忽了沒有通傳,你們不會自己去叫?什麼時候還講那麼多規矩?」我朝宛兒呵斥道。

  「奴婢有去叫,可是宮裡太醫都說沒有果福晉和寶親王的通傳,不合規矩……」淚水飆飛,涕不成聲。

  富察氏?果果兒,滿洲鑲黃旗人,察哈爾綜觀李榮保之女,生於康熙五十一年二月十二日,長我七歲,雍正五年七月賜婚為弘歷為嫡福晉。現有一子兩女,因其性情節儉,賢良淑德,又大方得體,所以備受弘歷敬佩,兩人或許沒有真愛,卻一定有超出愛情的親情存在!我的歷史課學的不好,只依稀記得她會是皇后,且留給後人亦都是佳話。不過,歷史雖這般記載,可歷史之外的東西,誰又能知曉?可我不知道她為何單針對靜雪!因為靜雪倍受弘歷寵愛?

  「菊兒,去請胡太醫,就說是傳我的話!」清朝規矩多,凡是親王皇子等福晉生子,穩婆一定要是八旗子弟包衣,而大夫定是太醫院的太醫,在沒有通傳的情況下,是不可以擅自進入產房!都是血統和規矩惹的禍。

  「是!」不管了,再這般耽擱下去,怕真要大小不保了!

  「靜雪,你很痛,對不對?」廢話!我也知道,可是這個時候我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只是想用話語來減輕她的痛苦。

  「軒兒,我好痛!真的好痛!」靜雪皺在一起的臉,有氣無力地叫著,卻強忍著痛楚。

  「雪,你痛,就叫吧,別忍著,忍著更痛!」我生過孩子,我知道那種痛,錐心徹骨,想死的心都有。

  「軒兒,我不能叫,我快沒有力氣了,我怕我叫,我就真的沒有力氣將孩子生下來!軒兒,我好怕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他還沒有見過這個世界,他是那麼渴望這個世界!」靜雪吃力地附上自己的肚子。

  「沒事,跟著我深呼吸!呼吸!」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只是看電視上生孩子就是這樣。

  「軒兒,答應我!我要是有什麼不測,要照顧我的孩子!答應我!」靜雪抓著我的手,眼底的希冀讓我永遠忘卻不掉那一幕,那是垂死母親最後的希冀。

  「你別這麼說!別說話!加油!你一定會生出來的!」我抓著靜雪的手,希望將自己的力量傳到她的身上,她的面色開始蒼白無色,汗水已經打濕整個髮髻,下唇因忍痛而咬出深深的牙印,滲出點點血絲。

  「軒兒,幫我,幫我~~~~~」靜雪反抓住我的手,為了保存實力,不敢大聲叫痛,只是一味地央求我。

  「靜雪,你要用力,照著嬤嬤的話去做!」一邊安慰著靜雪,一邊焦急地向外張望,「這御醫怎麼還不來?」

  看到一旁略顯慌亂無神的接生嬤嬤,大吼道,「站著幹嘛?叫你來接生的!」

  「哦!」接生嬤嬤聽見我的斥責聲,慌忙奔過來,跪在靜雪的腳端部位,像靜雪講述生孩子的要領,「福晉,你要用力!對,用力,小主子的頭已經出來了!」

  「福晉,你不能洩氣,這樣,小主子會憋壞的!」

  一盞茶的功夫後,孩子的頭出出進進地,就是不願意出來,我心那叫一個急呀!這麼來回擠壓,孩子能受得了嗎?

  「嬤嬤,我沒有力氣了!我真的沒有力氣了......」靜雪的話虛到不仔細便聽不見。

  「福晉,喝了這個湯藥就有力氣了!」一個丫鬟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來到靜雪的床邊,我知道這個湯藥可以讓孕婦恢復體力,古人生孩子必喝之物,當時我也喝了,那傢伙相當苦。

  靜雪一聽喝下這碗藥,便又力氣生下寶寶,遂掙扎起身,顫抖地接過碗,也不管燙不燙、苦不苦一飲而光,竟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果然是母性偉大呀!

  喝完藥後的靜雪,稍作休息,緩口氣,便又很快進入那生產的戰鬥中。

  「啊……」靜雪的下體突然湧出好多的血,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叫起來,連穩婆都慌亂無神,用白布擦拭著靜雪身下的血,卻怎麼也擦拭不盡!

  血崩?產中大出血?

  「靜雪?」

  「軒兒,對不起,我真的沒有力氣了……軒兒……」

  情急中想起我的血,我吃過蟠桃,又吃了那麼多仙藥,我的血裡不知道有沒有用。

  不管死馬當活馬醫。

  找來一把鋒利的刀子,來不及消毒,劃破手指,鮮紅的血溢出,我撐開靜雪蒼白的唇,血順著手指留進她的嘴裡。喉嚨動動,我的血進入她的體內,片刻後,靜雪恢復體力,望著滴血的手指,淚湧出,喃喃無力道:「軒兒,不要,這樣你會沒命的!」

  「靜雪,你一定不能有事,孩子,為了孩子你也要活下來!」我扣住她的腦袋,不許她拒絕我的輸血。

  「恩......」靜雪含淚吮吸著我的血,憋足勁,隨著一聲『啊』的尖叫聲後,孩子出來了。是一個女孩!一個滿身鮮血的女孩!

  雖看不清具體長相,但我知道她一定很像靜雪!

  「雪,是個小格格,很可愛!」我接過嬤嬤簡單包裹的小娃娃遞到她的面前,眼裡含著淚水,是激動的,也是後怕的。

  「孩子,我的小格格,我和弘歷的孩子!」靜雪掙扎著想起身看孩子,可最終卻垂然地倒下,我將孩子小心地放在她的懷裡,她蒼白的臉溫柔而幸福地逗弄著孩子問我,「很可愛對不對!」

  「對,很可愛,也很漂亮,像你!」這時我看到她身下的血依然流淌沒有靜止的打算,遂朝已經嚇傻掉的嬤嬤吼道,「趕緊幫她止血……」

  又對菊兒說,「去瞧瞧御醫有沒有來!」

  床上的靜雪對於自己流血不止的情況沒有驚慌,將孩子擁在懷中,用她那蒼白顫抖的手輕扯我的衣角,「軒兒,別忙活了,我知道我是拗不過去了……」

  「不,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也一定不會有事!」突然間感到很無力,後悔自己對醫術沒有研究過。

  「軒兒,我知道王爺他一直愛的人是你,很早就知道!他不愛我,從來也沒有愛過,對我好,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姐妹,不管從道義和感情,為了你他也應該對我好,只有對我好,你才不會為我擔心。而我從頭到尾我只是一個替身,一個橋樑,一個能更多瞭解你的渠道。他跟我在一起,他寵我,疼我,只是想從我這裡聽到關於你的事!軒兒,我曾妒忌過你,你沒有成為他的女人,卻佔據著他全部的心,全部的愛!我愛他,可是我注定無法得到他的愛,現在連跟他生活在一起的權利也沒有!可是軒兒……對於你我卻恨不起來,恨不起……認識你我並不覺的後悔,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好姐妹!請幫我將小格格帶大!她是我的全部,求你了……」靜雪像是□足了一口氣,含笑將所有憋在心中的話說完,而後最後看了一眼我和孩子便暈闋過去。

  然後,便再也沒有醒來!御醫到她死後都不曾現身。

  「靜雪……」她的手從我的手中脫落,望向那蒼白沒有血絲的容顏,血滴落,分不清是我的還是她的,將被褥渲染成猩紅一片,眼前一黑,便再也沒了知覺!

  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冷,冷的牙齒打顫。

  這是哪裡?地域?黑暗的漩渦?無邊無際,沒有盡頭。

  沒有人,我像一直孤魂飄蕩在波若地域「回去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一聲輕柔的女聲響起,那般的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身後猛地有人將我一推,曙光,黎明的曙光,久違光亮讓我雀躍!

  虛弱地睜開眼睛,朦朦地看見眼前一個人影出現。

  「若兒……」一個嘶啞的,小心翼翼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我聽出了那是弘普的聲音,雖然聲音顫抖沒有音節,但是我還是聽出來了,那是弘普的聲音,下意識地應聲。

  一個大力,我被擁緊跌入那熟悉兒溫暖的懷抱,一雙手急切地把我從頭摸到腳。

  「若兒,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他貼著我的耳朵喃喃自語道。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43 PM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弘普……」我的聲音亦是沙啞無力。「若兒……」一聲又一聲地呼喚,像是永遠也喚不夠般,突然將我的臉抬起,仔細打量,沒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懷裡、細細地摸索,寸膚不略。

  我被他悶在懷裡,呼吸都有些不暢了,無可奈何的輕笑。不過睡了一晚,怎麼好似相隔千年般,至於這般激動嗎?

  因為沒有力氣,無法掙脫他的鉗制,窩在他懷裡,悶悶地說:「討厭?又吃人家豆腐!」

  「什麼?你說什麼?」他扣著我的下巴急切地問。

  我無奈直翻白眼,說:「你再這麼抱下去,我真的就沒命了。」

  弘普的手略鬆,將我護在懷裡,我這才看清他的樣子,削瘦的容顏蒼白憔悴,眉骨嶙峋,下巴尖細,薄唇下青色胡碴疵起,整個人一夜間蒼老了好多,原本清俊的臉只剩下那雙黑眸一如既往閃爍著,卻又蒙上一層很熟悉的……

  一夜愁白髮,原來真的不是傳說。

  眼角的淚滑落,我哆嗦著手摸上他的臉,顫抖地說:「弘普,一夜不見,老了不少!」

  「一夜?你已經昏迷了半個月!」弘普定定地望著我,突然怨怒地吼叫道。

  「半個月?原來我已經睡了半個月!」我撫摸弘普的臉頰思緒茫然,難怪我會覺得渾身無力呢?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我想在我昏迷的日子裡一定發生很多事吧!靜雪,她怎麼樣了?還寶寶,又怎麼樣了,我想知道,可是我卻不敢問。

  「那天我和四哥趕到映雪軒時,她就已經歿了……死因難產血崩!」弘普發現我的恍惚,遂爬上床將我擁在懷裡,圈上我的腰替我解答心中的疑問,「若兒,你已經盡力了!御醫說,若非你供血給她,怕是母女均不保……而你也因失血過多差點……」

  說到這裡,弘普圈在我腰上的手加大力度,像是要將我揉進身體裡一般,帶著恐慌的顫音,「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聽完他的訴說後,我的手腳冰冷沁涼,雖然意識中靜雪已經死了,且死在我面前,可是再次從弘普嘴中獲得這個消息,我的心緒還是無法平靜……

  人的生命怎就這般地脆弱呢?前段時間還向我炫耀幸福的女人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化為灰塵而去,心痛之餘又倍敢無能為力。這大清朝的天下,女人的生命是否如草芥般?不被人珍視。

  她原可以不用死的,就因為皇室間的爭寵。

  終於明白獨寵不是愛而是害的宮廷傳言了。

  突然覺得自己並非想像中的那般堅強,突然間開始害怕孤獨。

  這個時候,弘普是不敢勸我的,只是緊緊地將我環在懷裡,任由我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他知道,這個時候我要的不是勸慰,而是自我沉思、自我解脫。

  許久後,我抬起略有些麻痺的胳膊,輕撫上他余驚未過的臉,淚流滿面,不知道是為已逝的靜雪,還是為眼前珍視我的弘普,我摩挲著他的臉頰,問:「那這半個月來,你都不曾離開我的身邊?」

  他低著頭輕輕緩緩地幫我擦拭臉上的淚水,其實他疲憊的神情和發青的眼圈已經給了我答案。

  他的食指勾畫著我的唇回答道:「我希望你醒來的第一眼見到的是我!」

  淚如泉湧,弘普,你會一直待我這般下去嗎?

  「怪不得呢?」漾著淚水的臉,嫣然一笑,點著他的唇故作輕鬆地說。

  「怪不得什麼?」他捉住我的手含在嘴中,狐疑問道。

  「怪不得,你的眼睛裡會有眼屎,想來是半個月沒梳洗了!」我神情故作嚴肅地指著他眼睛裡的不明渾濁物體。

  「死丫頭,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他額頭似有青筋浮動,含在他嘴中的手指牙齒重重地咬過。

  雖重卻不疼!

  我哈哈大笑,他猛地低頭下來吻住了我的唇,心底的各種情緒如海浪般一***地向我沖刷過來。一陣天旋地轉,就在我覺得再也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放開了我,面龐緊貼著我的臉孔:「若兒,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我好怕就這樣失去你!怕是就這般長睡不醒!」

  他的淚滴到了我的臉上,燙燙的。我忙用手去給他擦,卻怎麼也擦不完,他捉住我的手放在唇邊摩挲,感受他的心疼、他的不捨。

  我眉毛微皺,嘴一癟:「你想的美呢?我成了植物人後,讓你跟清吟逍遙快活,然後再娶一群如花似玉的小妞勾搭成奸?而我一個人去那烏漆麻黑的地方獨享孤獨,孤苦伶仃,哪有那樣的好事兒?」

  弘普一怔,兀地放聲大笑,一把將我抱起摟於懷中,許久後方說:「這個關你終於過去了,我的若兒也終於回來了!」

  看著弘普那溢滿了幸福的眸子,和神采飛揚、柔光煥發的臉龐,突然一陣心悸,緊緊地貼著他,患得患失道:「弘普,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會嗎?」

  弘普聽出我的憂傷,緊緊地扣住我的腰,貯定道:「會的!我們永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你生,我陪之,你死,我隨之!來生亦要將你尋回,守護!」

  我心一緊,動情道:「弘普,我記住你的話,亦如同我相信你能將我尋到!」

  我相信,十世情緣我們都能將對方尋到,可見他對我的情是有多深,弘普,我們一起破除十世糾葛,而後生生世世在一起,不分離。

  「那女子是誰的前世水袖輕揚,揚起一朵月光就是一世你看,一曲梅花舞一把梅花劍,又越過一個流年最後一夢鎖骨上盈盈的烙印最後一劍輪迴中最深的烙印可是可是你風中的花朵剛剛開放她一路走來一路花開守著夜色輪迴守著孤獨之舞你要閉上眼睛聆聽你要舞動梅花劍,舞動紅塵萬丈!」我偎依在弘普的懷裡,低喃輕讀,完畢後,揚起臉對上弘普深情的眸子問道:「好聽嗎?」

  「嗯!這首詞叫什麼名字?」弘普專注地望著我,好似透過眼睛望向我的心魂,手撫上我的胭脂痔,一遍一遍著了魔般地撫摸。

  「梅花烙!這只是上闋,還有下闋,可是我不想說!」如果可以,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從我嘴中溢出。

  弘普低頭欲要吻我,未及唇前,我手捧他的臉,輕笑道:「相公,來而不往非禮也!妾贈君詞一首,君是否應贈妾一詩呢?」

  跟弘普相識、相知、相戀到相守,已有二十餘載,別說是對我朗誦情詩,就是連個情書都沒有,想想還挺失敗的,想我現代時,雖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但至少情書還是有收到過的,當然對方是無法跟弘普比的!

  弘普一愣,赧顏輕笑,遂輕點自己的唇,一副痞痞的樣子。

  「幹嘛?」我自知他想如何,可是就是假裝不知,又耐我何?

  「娘子想聽為夫情詩一首,為夫自是願意為娘子輕誦,可是念完後是否有賞?」

  「自然有賞!」我亦很爽快地應道。

  弘普凝望我片刻,清朗的聲音帶著略顯沙啞的低沉在我耳邊響起:「晚妝初過,沉檀輕注些兒個。

  向人微露丁香顆,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羅袖裛殘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

  繡床斜憑嬌無那,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

  弘普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傾訴著,熱氣一陣陣地吹入我耳中。

  「娥皇花容月貌,氣質高雅;詩畫雙絕,能歌善舞,可謂慧質蘭心。我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同她比擬的!」《一斛珠》,是李煜贈與其妻周娥皇的詞。



第一百一十二章感動

  這首詞將娥皇嬌顏媚態躍然紙上,亦將他滿心的愛慕寄予詩中。

  可是那又如何?還不是在不過四年的時間便心繫其妹女英身上?

  心突地一陣悸痛,好似與之牽連!這才想起,周娥皇是自己十世中的一世。

  「是無法比擬,若兒在我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沒人能取代的,若兒,不准胡思亂想。你不是娥皇,我亦不是李煜!」

  我淚眼模糊,我只想說:知我者,弘普。

  懂我者,弘普。

  憐我、愛我、惜我、明我者,都是弘普。

  「小傻瓜,哭什麼?相公我還等著你打賞呢?」柔柔地幫我擦拭眼角的淚水。

  我破涕為笑,右手舉起,將他的眼睛遮蓋,身子微抬,柔唇奉上,蜻蜓點水,準備離開!正欲落下的身子被一股巧力扣住貼近一個結實的胸膛,加深我的親吻。直吻個暈暈乎乎,南北不知,呼吸不暢。

  「你耍賴!」大喘氣過後,嬌呻地點著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誰叫你敷衍我來著!」擁著我睡倒在床上,將我壓於身下,卻未施半分力氣,我感覺他身下的勃起,臉羞紅一片,輕聲呢喃:「弘普!我身子還虛著呢?」

  「若兒,別動,我是不會碰你的!只是這樣抱著就好!」他翻身側過,輕掀被角竄了進來,一拉一摟間將我整個人憐惜地裹進他的懷裡,圈緊。「哦?」我不禁有點失落,只是抱抱而已?

  「小色女,想什麼呢?怎麼,看你這神情,似乎很想爺進一步發展?」弘普輕吻我的額頭,低笑道。

  「是呀,是呀!不過,奴婢就怕爺這身子骨不行呀!」我瞅瞅他的身子,面帶譏笑。哼?跟我耍流氓?

  「你?敢嘲笑爺,真當爺不敢?爺可禁慾半個月了!」說完秦著大灰狼般的奸笑朝我撲來。

  「也?半個月呀!嘖嘖!看來爺你是當真不行了!」我故意歪解他話般地說。

  「臭丫頭,爺看你身子虛,不給你計較,可你竟這般地蹬鼻子上臉,看爺不收拾你!」說完,哈哈手指朝我腰際使來。

  「弘普,你無賴,就會用這招!」我躲閃不了,承接著他的哈癢。

  「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算你倒霉,被爺知道了你的痛腳!」弘普的手僅在我背後的脊樑處徘徊,便已讓我瘙癢入心。

  他知我大病初癒自是不會讓我大幅度地動作,手法輕輕柔柔,不會讓我大笑翻滾,但是嬌喘輕笑還是無法避免的。

  「羞不羞,就會跟我這個小女子計較。」

  「爺不管,得罪爺的都不會有好下場!」

  「哎呦我投降,我投降收回剛才爺無能的話!」受不了他的搔癢,只得氣喘吁吁地舉白旗投降,自從被他抓住我的把柄後,每回投降叫饒命的就是我。

  「饒了你這次,下次若在編排爺的不是,爺定不輕饒!」放手,重新將我捲進懷裡。

  「知道了!」我嘟囔道。

  弘普望著因躲避瘙癢而衣衫不整的我,捏著我紅若滴血的腮幫,音色暗啞地說,「若兒,你又在勾引我了!」

  「色狼!」忙用手摀住已經呼之欲出的胸部,將已經呈半脫落的肚兜又不動聲色地拉下一點,完美的胸形半遮半掩地呈現在弘普的眼中。

  望著弘普越發激起的欲望,我暗自在心裡大笑不止,我倒要看看你的自制力到底有多強?

  「若兒?」弘普滿含***地呼喚,翻身將我壓下。

  「嗯?」我霧濛濛地雙眼含情脈脈的望著他。

  「累了吧,先睡會,我讓下人送點吃的來!」他狠狠地吞了吞口水,拍了拍我的臉頰,翻身落下,將我的肚兜和內襟整理好,掀被準備離去。

  呃?就這樣!難道是我魅力已失,勾不起他的興趣了?

  「老公,別走!」我忙抱住他的腰身,用前胸緊緊貼著他的後背半撒嬌半央求道:「陪我睡會覺好嗎?」

  感覺他的強烈的震動,我想,不是我魅力不夠,而是弘普自制力太好,我知道,他是怕我累道!

  「娘子這般強烈要求,相公豈能不從?」他重回被窩,將我圈進懷裡。

  我不敢亂動,怕他慾火焚身得不到解決,會傷了他的身子。只是窩在他的臂膀間,回抱著他健碩而溫暖的身軀,聽著他的心跳,突然覺得很滿足。

  不過兩秒的功夫,便安然睡去,不過不是我,而是他。

  揚起臉,手略過他熟睡的睡眼,長若蒲扇的睫毛此時靜靜地遮著他細長的眼睛,巒峰般的鼻子沁著點點汗珠,想來是隱忍慾火的緣故吧。

  這樣的弘普真美!

  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心中一酸,為了我,他怕是好久都不曾這般安睡過吧!

  「若兒,別離開我!」腰上的手,緊了緊,以為他醒了,卻發現是在說夢話。

  嫣然輕笑,吻上他的唇,許下誓言般地說:「不會,永遠不會,我怎麼可能將你讓給別的女人呢?除非我死!」

  他好似聽到般,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45 PM

第一百一十三章三年

  雍正十三年八月,雍正歿!傳位給四皇子寶親王弘歷,同月弘歷即位,第二年改年號為「乾隆」。雍正算是清朝歷史中最後爭議的皇帝,針對他的死因也有很多傳言,我所知道的是自從十三爺去世後,他的身子便越來越差,再加上政事上越來越操勞,導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雍正十三年五月的一天,我進宮覲見他時,當時的他坐在龍椅上,一副很是虛弱和疲憊的樣子,我甚至有看到他咳血在錦帕上,當然這件事我誰也沒有告訴。

  因為雍正的死是意料之中,所以除了小小的哀傷之外並沒有過多的傷痛,這種哀傷遠不及靜雪的死來的強烈和悲愴。

  弘歷在沒有爭議的情況下穩穩地坐上了皇位的寶座,我亦沒有表現太大的驚喜,畢竟是早已知曉的事。

  只是他的繼位卻讓我感到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般。

  對於清朝的歷史,我的認知僅限於康熙、雍正、乾隆三個時期,而這些所謂的歷史人物的一生經歷卻又都是從電視劇中瞭解得來的。

  關於弘普的史記無論是電視劇集還是歷史記載都是顯少的,我甚至連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無法得知他今後的命運。

  乾隆元年弘普被封貝子,並另賜貝子府一棟。

  乾隆二年,弘普已有兩位妾氏,除清吟之外,又一妾氏周瑾萱,戶部侍郎周可學之女。

  對於弘普納妾,我已經習慣,我知道清吟是第一個,卻決計不是最後一個。可是那又如何,身為皇室福晉,這是我無法避免的事。

  我和她們倒也相安無事,人前大家和和氣氣,樣子嘛!總是要裝的!

  她們對我到還算恭敬,至少表面很客氣。

  我這人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涼亭、清風、細雨、閒人,我手執《西廂記》悠哉游哉地翻弄著。.弘普被弘歷派出去辦事已兩月有餘。

  何事?目的地?何時歸?自然又是機密,他不告訴我,我亦不想多問。幾年來我已然習慣,自弘歷登基以來,弘普越發地忙碌,整的好似大清朝沒了他便要倒了般。

  「格格,吃藥了!」一碗黃不垃圾黑不溜秋的藥擺在我面前,熟悉的噁心中藥味道縈繞鼻間。

  自三年前的那次暈倒,大夫便以我失血過多,身子過需為由,配了幾副養血養氣的補藥,兩年來補藥不曾間斷過。

  「又喝藥?已經喝了三年,你們真當我是藥罐子呀!」我將手中的書做以遮擋,避而不見她手中的藥,菊兒已在去年入冬時節嫁給弘普的副將索西裡為妻,索西裡待她極好,極為寵愛和尊敬。

  菊兒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鬟,我自是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的,所以她結婚那天,我贈於她的嫁妝也是不少,讓她很風光地出閣了。

  「格格……」

  菊兒成親之後還是在我身邊就職,雖說古代的女人嫁人之後原該呆在家裡相夫教子的,可是索西裡和弘普經常外出公幹,所以我便要求菊兒過來幫我,也算是找個人做個伴吧!

  「睡著了,別叫我!」我閉上眼,耍賴般地並不打算起來,亦不打算吃藥。

  菊兒不叫,改為搖了。

  「別搖,搖了也睡著了,睡著了,就是睡著了!」

  「啊……」下一秒,臉上的書被拿掉,身子被懸空抱起。

  「爺還沒見過,睡著的人還能說話呢!」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不用睜眼便知道來人是誰。

  「呦,我當這是誰呢?感情是貝子爺回來了?」一睜眼,就看見又瘦了幾圈卻依然精神抖擻、俊美帥氣的弘普將我抱在懷裡,此時正躺在我的搖椅上,很愜意地搖晃著,我勾著他的脖子討好地說道,「爺,您回來,怎麼也不事先通知一聲,奴婢好和妹妹們一起去迎接您呢?爺,一路辛苦,累壞了吧!

  三年了,弘普早已脫去稚氣,成為了一個真正的男人,除去他那張陰柔的俊顏,他是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光看外面那些未出閣的小格格們對他的曖昧和傾慕就知道,他是多麼地有魅力。

  這樣的男人名副其實的糖衣毒藥,可喜的事,這毒藥唯一的解藥在我身上。

  諸如此類的驚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已是見驚不怪了!不過,小小的竊喜還是有的!兩個月不見,你說不想那是假的,雖不是朝思暮想,卻也是心心唸唸!

  「嗯,爺是累壞了!」弘普勾著我的腰,沉著面裝大尾巴狼道,「她們就不見了,你替爺接風洗塵就好了?爺這幾日心心念的可只有你!」

  「得了吧!爺的心裡可曾有過我?一走就是兩個月!」我點著他的胸口不樂意道。雖然已經習慣弘普不在身邊的淒涼,卻也不是逆來順受,心裡可是百般的不願!

  「生氣了?爺已經盡量趕回來了!四哥已經答應過了,這次任務辦成,爺短時間內,不用出門了!」他知我心裡不舒服,笑著安慰道,「從今日開始,爺見天地陪著你,可好?」

  「稀罕那,放開我,瞧你這一臉的鬍子渣渣,摸著都扎手。聞聞,這是什麼味道?嗯嗯嗯……多少天沒洗澡了?哎呦,這衣服看著眼熟的緊,我記得它該是月牙白的,怎麼這會竟是黑色的拉!」不分青紅皂白先將他從頭到尾地數落了一遍。

  「你這死丫頭,爺有你說的邋遢嘛?」弘普將我抱坐在腿上,點著我的額頭苦笑著道,看見桌上從我臉上拿下的書,臉色一沉,說道:「這書也是你能看的?」

  《金瓶梅》是古代淫書之首,他自是不許我看。

  「看了又如何?再不看點這樣的書學些勾魅之術,指不定明個宮裡就送來個李姑娘、郭秀女、蓮美人,沒準哪天我這個嫡福晉的位置就被人給佔了。」對於弘普納妾,我雖無能為力,無法拒絕,可是生氣、吃醋的脾性還是有的。

  「胡說,就是再來十個八個,你這個位置都牢牢繫在你身上!誰也搶不去!至於勾魅之術,你不學爺都已經為你神昏,為你顛倒,你再學,爺連床都不想下了!」弘普輕點我的唇,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

  「十個八個?你倒是想,那麼一大群美人在你眼前,摸不著,看看也樂意!哼,若是真有那麼一天,爺,對不起勒,老娘不奉陪,拜拜勒,您來!」搖搖手上的絲帕,撩過他的容顏,起身準備離開,被弘普扣住,攔腰抱起,朝廂房走去。

  「幹嘛!」我故作嬌羞地甩著腿道,「放我下來拉。」

  「該給暉兒生個弟弟、妹妹了!」弘普將臉埋進我的脖子裡,粗噶的聲音暗啞道,「真香!」

  說來也怪,自暉兒之後,我肚子便不曾有孕,起先我樂意的很,可是四年了,卻依然沒有任何消息,我開始有點擔心!不曾避孕,怎麼會沒有消息呢?

  倒是敏兒後來者居上,現在已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還有菊兒和吉祥,都已有屬於自己的孩子了。

  現代一個家庭只有一個孩子乃是習以為常的事,可是在清朝皇室,卻是多多益善。

  額娘也曾偷偷問過我並給配了許多補藥。

  而弘普雖說不想讓我受那生育之苦,可我知道,他亦有他的難處。

  周氏就是用貝子府子嗣太少為由賜婚的。

  弘普雖有一妻兩妾,卻也只有暉兒一個子嗣!這其間原因怕是無人不知。

  我亦知道,若再無子嗣所出,必會再有妾氏進門。

  那樣的後果不是我和弘普樂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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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戶部侍郎周可學是我自編寫的,史上卻有周可學,可我卻沒有查出他到底是官居幾品。

  還有本書卻有和歷史上不符之處,請大家不要因此鑽空子,實在是察起來不很方便。



第一百一十四章奪妻?

  「嘩啦啦……」竹葉兒被風吹動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微微淒涼的滋味,天已過盛夏。.雖不是黃梅雨天,卻也陰雨連連。我抱膝坐在窗前的榻子上,從打開的窗扇裡看著外面的風雨欲來,心裡有點兒憋屈,不知是否因為天要下雨的緣故……

  一早太后便命人叫了我過去,原本太后還是皇妃的時候便就喜歡我,經常喚我進宮跟聊天、遊玩,雍正死後,因為寂寞更是隔三差五地讓我進宮陪她解悶,只是進兩年來卻不再宣我進宮,這次突然宣召,讓我覺得又點受寵若驚。

  坐上馬車進入宮門,由掌事公公領至慈寧宮,老太后正躺在軟踏上,看神情似乎專門在等我,我巧笑顏悅地走上前去給太后請安,她一擺手,示意我上前去。

  「軒兒,你都好久沒來宮裡玩了,是不是不想見我這老太婆?可我老太婆想你的很呢?最近可好?」太后拉著我的手將我安置在她的軟榻上,仔仔細細地將我由上到下地打量了個遍,笑得跟我媽似的說:「我家軒兒可是越來越清秀脫俗了,竟越發地像那天上的仙女了。」

  我臉紅輕笑說:「太后老佛爺又取笑軒兒了。」

  太后和貴嬤嬤相視大笑,直說我跟小時候一般,愛害羞。

  太后接過貴嬤嬤遞過來的茶杯,輕輕吹著上面的茶葉沫子,並招呼我說:「這是新進貢茶,軒兒,你嘗嘗看,味道如何?正不正宗!是什麼茶,產自何方?」

  「太后一番疼愛,軒兒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接過茶杯用茶蓋點點茶杯裡的茶水,又端靠鼻間,嗅了嗅,嫣笑道:「白毫銀針?」

  「哦?軒兒知道此茶?」太后微怔,問道。

  「略有所聞,此乃白茶中的一種,產於福建北部的建陽、水吉、松政和東部的福鼎等地。

  白毫銀針滿坡白毫色白如銀,細長如針,因而得名。沖泡時,「滿盞浮茶乳」,銀針挺立,上下交錯,非常美觀;湯色黃亮清澈,滋味清香甜爽。由於製作時未經揉捻,茶汁較難浸出,因此沖泡時間應稍延長。

  白茶味溫性涼,為健胃提神,祛濕退熱,常作為藥用。」其實白茶在現代算是普通茶種之一,只是在封閉的古代,卻也算是珍品了。

  曾經軒轅正德知我喜歡喝茶,便幫我收羅各種頂級名茶,白茶亦在其中之列。

  想起他,不知現在如何,四年了,不知是否已娶妻生子,或是回到他的故鄉——東瀛之地。

  太后聽完我的茶經後竟出神地望著我,許久無法回神,倒弄的我有點尷尬不已,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兒,囁嚅地說:「太后老佛爺,您怎麼了,軒兒說錯了嗎?你怎麼……」

  「哧!」德妃輕笑緩過神來拉著我的手說:「看著你講述茶經時那神采飛揚的樣子,哀家想起了先皇,他亦是一愛茶、懂茶的主!皇上這點遺傳了先皇!」

  太后說這番話讓我不解,費神想了很久,亦不知她想說什麼?

  不過,有一點卻是知道的,太后有話要說。

  「太后,軒兒愚鈍,不懂太后何意?太后,您若是有什麼吩咐只管直說就是!」太后見我這般直接,垂眼輕咳兩聲,放下茶杯,往旁邊幾案上一伸手,再看時,手裡已多了個紅綾小包裹,慢慢地一層層打開來看,竟是一方玉珮,玉體通透紅潤,細看竟有血絲脈動,做工極為精細,又不像是手工而制,好似渾然天成,竟和滿兒娘親送我的血玉手鐲系出一脈。

  來到古代這麼久,對古玩雖不甚懂,卻也是半個行家,想來這玉珮定是價值不菲。

  「很好看,很美,手感也很舒服!」我很誠實地說,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太后又小心將玉珮包好,拉過我的手,很鄭重地放在我的手裡。

  「太后……」我捏著玉珮裝作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推辭一番之後,就感激涕零地謝了恩。實在是太喜歡了,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一定要收下。

  「軒兒,這玉珮是一個大師贈於哀家的,幾十年來,它一直跟在哀家身邊,就是因為它,哀家才多次化險為夷,從這深宮中一直走到現今,現在哀家將玉贈於你!算是哀家欠你的一個人情,哀家一直有了感覺,它會幫你度過一個大劫的!軒兒,從今天起,你要隨身攜帶著它!」太后溫和地說,眼裡竟有一絲不明的淚光閃爍,我倒是有些詫異。

  「太后……」我望著手中的玉珮,真的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太后一擺手,宮裡的丫鬟和嬤嬤均退下,拉著我的手,思緒片刻問道:「軒兒,你有沒有怨恨過哀家吧!」

  「呃?」太后的問話,讓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望著太后眼裡閃過的愧疚和蒼老的容顏,想起她曾勸我離開弘歷的事!不禁悲從心來。哦?原來是這樣,四年了!現在才想起抱歉,想起補償?想來並不是我想的這般簡單吧!

  「太后,軒兒不曾怨恨過您,亦不曾後悔嫁給弘普。」我知道太后有話要說,我坐在一旁,靜靜等待!

  「軒兒,哀家一直知道你的心意,同時,哀家亦知道皇兒對你的心意,他從不曾忘記過你,也從來不曾想要放棄過你!六年來,他雖對哀家恭敬、孝順,可是哀家心裡知道,他對哀家一直心存芥蒂,他心裡怨恨哀家,怨恨哀家當年不該在你們之間橫插一槓!哀家不怪他!哀家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大清朝。哀家不曾後悔過!軒兒,哀家看的出,皇兒,皇兒他已經忍到極致了!他……」

  我知她的心思,她是怕前朝不堪歷史在我和弘歷之間出現。

  父奪子妻,如唐明皇和楊貴妃。

  子占父妻,如武則天。

  兄奪弟妻,順治爺和宛如。

  弘歷登基兩年,勵精圖治,重賢臣、遠小人,雖不如康熙般有著豐功偉績,卻也是歷史上不可多的好皇帝,而且兩年裡他對大清朝的貢獻可圈可點,我知他對我還不曾心思,只是卻也沒有想過他要同弘普爭奪我,難道他依然對我存在幻想?

  這是她擔心的,亦是我擔心的!近兩年,皇上派弘普的任務越來越艱險,離京時間越來越長,表面上大家都知道弘普是弘歷的跟前的大紅人,亦是弘歷最信賴的人,可是我卻知道,不單單如此!

  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每次進宮,我都不會單身一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太后,軒兒知道您的意思!軒兒只想說,六年前,軒兒拒絕皇上的心意,不是因為您,更不是因為任何人。軒兒雖是一介弱女子,卻也希望是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離!也懂得,好馬不吃回頭草,一生愛一人,一世守一人!選擇弘普,軒兒不曾後悔,皇上四年前不屬於軒兒,四年後亦不會!」

  「軒兒,委屈你了!哀家先替大清朝的百姓們感謝你!」太后欣慰,拉我的手,許久淚光盈盈。

  走出了皇宮,天色開始陰鬱起來,想來是暴風雨臨來的先兆。

  命馬伕加速度回府。

  下了馬車,步入府內,在回屋的路上,風力逐漸變強了,夾雜一股子風、雨、土混合的腥味兒直撲面門而來,我閉上眼張開雙臂,感覺著點點雨絲若有似無地拍打著我的面孔,一股無可比擬的清涼緩緩潤入了心底。

  我大大地做了個深呼吸,任憑風雨飄打我的身子,揚天長嘯:「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你這個癡傻的女人,下雨了也不知道回屋子躲雨!傷了風該如何是好,明知自己的身子不好,也不當心點,真真讓人不放心!」身後一聲訓斥,將我嚇了一跳。

  「啊!」我大叫了出來,恍惚間身子已被弘普一把抱起,朝屋子走去。

  我任由他抱著,並很享受地哈哈大笑。

  弘普將我輕輕地放在床榻上,用棉被將我像裹種子般裹住,並喚丫鬟送來沐浴用的水。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49 PM

第一百一十五章 爭吵   

  「騙子、騙子,說了這次任務完成,便會休息一段時間陪我,可是現在呢?」弘普回來不過兩天,今早又被弘歷密詔進宮,回來後就讓菊兒收拾衣物說要外出執行任務。我自是不肯,不是因為我貪戀他的呵護,而是這次聽到他遠行,竟沒由來的感到心慌,眼皮也挑個不停,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心頭。

  不是我敏感,只是這次的預感比每次來的都要強烈。

  我不敢告訴他這個,一是怕他不信,擔心我又神經過敏了。二是即便是他信了,也只是表面敷衍我會小心,然後還是要離去的。

  所以我只好想盡辦法地將他留下!耍賴也好,撒嬌也罷,總之只要能將他留下來不管什麼方法我倒要試試。

  「若兒,我也不想去,可是皇上他說……」弘普見我發火,遂攔腰將我抱起困在懷裡避免我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然後向我膩歪道,「你當爺願意去呢?爺巴不得天天跟你膩在一起呢?」

  「那你帶我一起去?不就可以見天地在一起了嗎?」成親以來,弘普倒也不反對我偶爾出去遊玩,只是不准我走出京城,而他因為事物繁忙,陪我去江南遊玩的諾言到現在都沒有實現。

  「不准!這趟出去不是遊玩!處處隱藏微機,帶你去只會害你,老實地在家裡呆著!」弘普一如既往地嚴辭反對,接著撇下我,準備進宮商議具體行程了。

  「愛新覺羅@弘普,你站住,今天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拉,不然為什麼這般殷殷切切地想要出去,還不准我跟隨!哦?我就知道,你已經開始嫌棄我了,嫌棄我是個黃臉婆,你大概不想見到我,所以乾脆拿出差辦公當藉口!」我怒火攻心,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只要他不去,我豁出去了。

  「你……你不可理喻!」他亦是氣急敗壞地說。

  「我是不可理喻,蠻不講理!可我還算開明,你就老實交待吧!你若是外面有女人,大可將她迎進門來,反正家裡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我保證舉雙手贊同,絕不跟你使性子,絆腳子,我會好好地待她的,像親姐妹般!我還保證不打攪你的好事!你要是嫌我礙事,大可將我血藏,或者乾脆給我休書一封!」盡量說的雲談風清,可是一想到若真要發生自己的事,不禁心絞難受。.弘普的神色越來越陰鬱,牙齒咬的『吱噶』作響!別人看了許覺得很可怕,可我習慣見之,便也習以為常,反正他定是不會打我的!

  犯了一次原則性錯誤他已經後悔的要死,再出手打我,怕是他做什麼事也挽回不了我的心。

  所以這些年來無論我做出什麼惹惱他發大火的事他最多吼兩聲,斷不敢碰我一下,也不捨的再讓我傷心。

  而我若非緊急情況,斷不會做出太失體的事,說出太過分的話。

  何謂張弛?我還是懂得的。

  只是這次哪怕逼得他再動手打我,我也是要留他的。

  我知道弘普的底線是我相信他對我的情,我懷疑他對我的愛!

  「虎而哈氏@若軒,你非讓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滿意不是?你才相信我對你的心?」他揚起手狠狠砸向一旁的茶幾,接著就是茶幾的碎裂聲。

  「我可不敢!誰知道你那心掏給多少人看過了!血淋淋的,我才不稀罕呢?誰稀罕給誰看去!還是你有氣大可朝我身上發,大可不必拿桌椅凳子撒氣,它們又沒有惹到你!」看著碎裂的茶幾,我的心『咯登』一下,望了望他的手,還好,沒有流血。

  看到他這樣,我也有些猶豫,我不想同他吵架,我想舉手投降,說對不起,然後和好如初!可是那樣我之前做的所有一切都前功盡棄了,我只有將他氣急,逼他對我做出過分的事,我才能有借口將他留下。

  「你就繼續糟踐我對你的心吧!」說完「啪」的一聲摔門的出去,緊接著整個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人的嗚咽聲。

  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沒有將他留住,卻讓他再次傷心,可我怎麼辦?這種時刻,我不知道還能想到什麼辦法來留住他?

  或者他前腳離開,我後腳跟出去,像上次一樣?

  我素來喜歡熱鬧、遊玩,雖然懶卻也決計不是奼女之列。

  之所以這些年安與室內,是因為自成親之後確實發生了許多事。

  靜雪歿了,她的女兒惜兒尚小,為了完成她最後的意願,我便拜託當時還是寶親王的弘歷,將惜兒接到府中撫養!這本不合規矩,可是我管不了那許多,在清醒半個月後的某天,求了弘歷,他自是應允了!從惜兒的乳娘到丫鬟都是我親自挑選的,都些信的過的僕役。

  靜雪的事過後,就是雍正之死、弘歷登基、弘普封號、弘普納妾、暉兒入學、菊兒和吉祥成親、接著就是生子……等等亂七八糟的大事小事困擾著我,自然沒有遊玩的心思和時間。

  「啊……」弘普一走,我便趴在床上又是捶又是打地又叫又鬧,婚前說我是他的寶貝,可現在呢?整個一乾隆的狗腿!

  即便我神經過敏,預感只是一時的胡思亂想所致,可是作為一個妻子我求他陪我幾日,又過分了嗎?

  這次出去又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

  那種獨守空房的相思竟越來越害怕!

  越想心裡越委屈,想到最後竟開始淚落枕巾。

  「軒兒,你在幹嘛?」身後敏兒的聲音試探地喚道。

  「敏兒,你來了!」聽見敏兒的聲音,我從床上坐起,並偷偷地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我可不想被敏兒看到我這般狼狽的樣子。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那個新來的侍妾嗎?」敏兒和我多年的朋友,我的委屈自然沒有瞞過她的火眼晶晶。

  「她?她哪敢給我氣受,我不給她氣受,就是我的心好!」這話是真的,我雖不是什麼強悍之人,卻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輩!

  我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

  再說我是弘普名正言順的正妻,我不同意,這個院子,誰也不敢給我臉色看!這點我非常自信。

  「那你怎麼氣成這樣?」敏兒自尋了位子坐下,又幫自己倒了杯茶,在我家她真的跟當自己家般隨意!

  如同我在她家一般!

  「敏兒,你給我評評理呀,他自個說要陪我一段時間的,可才回來兩天就說要走!一點都不講信用,我不就小小地抱怨了兩句,他便摔門離去,留我一人在這裡悲傷哭泣!」說著說著,委屈之情再次油然而生。

  對於敏兒,我也不敢說我真正的想法,這種鬼神之事太過玄乎。

  「瞧你這點出息!」敏兒聽完我的話後,並不前來安慰,反倒說著風涼話!

  「是呀!我就這點出息,感情這次你相公不在出差範圍內!」以往出門,哥哥和弘普一般都是一起去的,可這次弘歷又重新給弘普派了兩名新助手,這也是我擔心的事情,哥哥跟弘普在一起,之間相互有個照應,新派的兩個助手根底不知的,出了什麼事也找不到人。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弘歷,沒有證據,只是直覺。

  「不就是不想讓我哥走嗎?這還不容易?」敏兒甩著手帕坐到我身邊。

  「有什麼方法嗎?」聽到她的話,便也不再哭了。

  「我哥最寶貝的就是你,你說如果他知道你有病在身,他還會不會走?」敏兒神秘兮兮地附耳道。

  「切,我犯不著為了留他糟踐自己的身體吧!」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犯不著為一男人故意生病傷自己身子,要知道生病真的很難受,而且古代的藥真的很苦!

  「誰說一定要真的生病了?」敏兒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憤然樣。

  「你的意思是?」我是什麼人了?從來話就無須點明!自是瞭解她的意思!

  嘿嘿!



第一百一十六章  裝病

  「敏兒,老實告訴我,這招你用過幾回?」怪不得好幾回都是哥哥和弘普一起去的,可每次哥哥都要晚個幾天,時間長了乾脆就不去了。「多少回不告訴你?不過卻是百試百靈!」她給了我一個狡黠的目光,然後扯著嗓子大叫道:「不好了,快來人呀!軒兒暈倒了!」

  見我傻站在那裡,照我腿上就是狠狠的一腳,我『哎呦』一聲,趴倒在地,疼的我呲牙咧嘴!

  隨後就聽見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朝我的屋裡走來。

  我趕緊閉眼,好在昨天淋雨,本就有小風寒在身,再加上剛才跟弘普吵了一次大架,又痛哭一回,所以臉色略顯蒼白和憔悴!

  菊兒和敏兒還有一些丫頭七手八腳地將我抬上床,又急急請人去叫弘普。

  「怎麼了?怎麼就暈倒了呢?剛才我走時還好好著呢,怎麼就暈倒了呢?」弘普聞訊趕開,將圍在我身邊的丫頭都遣開,握住我的手心急地問道,我能感覺他語氣裡的不安和焦急。

  我屏住呼吸,沒有睜眼,當然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被他抓在手心的手冒著冷汗,畢竟,騙人這事,咱不怎麼擅長,這會心虛的要死。

  「哥哥,我剛進來,就看見軒兒抱著頭在床上翻滾不停,嘴裡直嚷著頭痛、心痛渾身都痛,我仔細一看她滿臉、滿身都是汗和淚,我嚇壞了,跑著要去叫大夫,可被她拉住了,說是怕你擔心!睡會就好了!我想幫她倒點開水喝,可一回頭,便看見軒兒她已經暈倒在地!」敏兒連比帶劃地訴說著,臉上驚恐的表情亦是惟妙惟肖,怕是比說書的都要精彩。

  敏兒這丫頭,跟了我這麼多年,竟也說謊不眨眼,說的跟真的一般。

  「主子,本來格格昨日就淋雨受了風寒,只是不知怎麼就昏迷不醒呢?」菊兒帶著哭腔地為我心疼著。

  我一般做壞事時都不會拉上菊兒,她是個心裡藏不住事的人,告訴她只會壞事。

  「我來時看見軒兒哭的好傷心,問她她也不說!現在想來怕是因為憂傷過度,導致氣理不順!」敏兒繼續添油加醋道。

  「有看過太醫嗎?」弘普的手握著我的手好緊,也好疼!我強忍著沒有叫出聲!

  「太醫說格格曾受過四箭穿身,雖然好全,但是或多或少有病患隱身,還有上次幫靜雪格格輸血,更是體弱,容易傷寒傷神,要多多調理,多加注意,切忌急火攻心,否則,否則……」菊兒將太醫的說辭稍稍誇大,不過弘普知道她一向老實,所以深信懷疑,這會嚇的臉色慘白。

  「否則如何?」

  「否則昏迷是小,不醒是大!」敏兒插嘴說道。咒我的話,菊兒斷不會說的。

  而我昏迷數次的病例讓弘普深信不疑。「若兒,你醒醒……別嚇我!」弘普拍打著我的面頰,我能感到他的手在顫抖,「寶貝,別嚇我……只是你醒來,說什麼我都聽!」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抬起眼,迷迷糊糊地望了望眼前的弘普,他見我轉醒,竟有點啞言,眼角濕潤。

  我亦直愣愣地望著他,做到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就……哭。

  「若兒,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弘普揚起他那略顯顫抖的手,揉了揉我的額前的散發,探了探我有些微燙的額頭。

  「只是有點兒不舒服……不礙事的。你不是說今天要走嗎?什麼時候走?我要去送你!」說完故意裝作很虛弱地喘了兩口氣,後又掙扎著要起來,不過結果當然是無力地重躺回去。

  你不是喜歡有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嘛!那就做給你看了!

  硬的不行,我就來軟的!總有一個適合你的。

  「別動,你有病在身,我怎麼安心走呢?一會我去跟皇上請個假,推幾天,或者讓別人代替!」在我醒來之際,一屋子的人都很識相地散去了,弘普趁機鑽進被窩,將我圈在懷裡,吻著我的額際和唇角,「只要你身子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其實我長這麼大挺不容易的,也是個奇跡,四劍穿身一命歸西,絕世之毒化險為夷,生暉兒時摔跤血崩,為救靜雪失血過多,若非我乃皇室一族,怕早就不知道在哪個逍遙境呆著去了。

  弘普每次從外面回來,總會給我帶來很多當地的玩意,除了吃的玩得,戴的、穿的,少不了的便是當地出產的一些稀奇藥物。

  平日裡的燕窩、山參更是每日必須。

  兩位阿瑪和額娘更是三天兩頭地將家裡的珍貴的藥材往我這兒搬。

  弘歷沒當皇帝之前每來我這,都順帶捎上一些,當了皇帝之後,直接賜了!當然借口眾多,每次賞賜,總不忘了藥材之類!

  所有人都緊張著我的身子,尤其是弘普,冷不得、涼不得、熱不得、累不得……

  有點風吹草動的,便失了魂、落了魄,寸步不離地守著。

  恨不得替我受那個苦、遭那個罪!

  這也是聰明的我,為何想了很多種方法,也沒想到裝病的原因。

  我比誰都怕生病,不是因為自個身子難受,而是我不想看到弘普那整日整夜不睡守著我的樣子。

  我心疼!

  如果喜歡上弘普是因為他的癡情。

  愛上他則是因為病榻前他的守候。

  「你還是走吧!我可不想成為禍國殃民、延誤國事的蘇妲己,我知道你不是我一人的,你是整個大清朝的!皇上需要你,國家需要你,你去吧!」我裝作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只是語氣故作可憐兮兮,翻身將身子蜷縮。

  「你這丫頭,故意的吧!你明明知道,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更重要!你病成這樣,我怎能捨你而去呢?」弘普將我蜷縮的身子翻轉過來,我掙脫不了,便將腦袋窩在他的懷裡,做鴕鳥狀,並無聲地嗚咽著。

  弘普感覺到我的異常,試著扳直我的身子,抬高我的下巴,望著我淚眼狼藉的樣子,竟慌張地問道:「若兒,怎麼了?為什麼哭?身上還痛,對不對?告訴我哪裡痛?」

  「身上不痛!但心痛!你剛才那般地凶我,又棄我而去,你可知道你的離去讓我無法呼吸!我知道我不該說那些傷你的話,我也後悔的要死!可你明明知道我說的那些都是氣話,你明明知道的,可是還是選擇離我而去!走就走了,幹嘛還回來!我就是病死了,也不要你可憐!」我擰過頭不想看他,可他卻很執著地望著我,眼裡有著我說不出的情緒以及一抹傷痛。

  「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對你那般凶的,我更不該惹你生氣,我知道你不想我離開才說出那些氣我的話,可是寶貝,我又何嘗想跟你分離呢?只是皇命難為,我不得不去!剛才傷了你,又棄你而去是我不對。可是走出大門後,我就十分後悔,我想回來同你道歉,可是我又怕你見了我更加生氣,我想給你一個冷靜的時間!你可知道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什麼懲罰都不比剛才那個重!」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他這般地擁著我,如失而復得的寶貝般,緊緊擁住,總是有說不出的神傷。

  活該嚇死你!

  不過卻不是我樂意見的!

  「嗚嗚……我不管,我知道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若是沒有人發現我暈倒,我死了也沒人知道!」分不清是真哭還是假哭,分不出是真痛假痛,反正就是痛,也真想哭。

  「你再敢說一個死字,我現在就掐死你,然後在自殺隨你去!」他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霸道地想將我的話吞進腹中。

  死?我才不想呢?這一世的我長的這麼漂亮,地位又這麼高貴,且又有一個這麼白馬的王子,我才不要死呢?怎麼著也要活個七八十歲,這才夠本!

  在弘普的親吻中慢慢熟睡,我保證這次不是裝的,不過到底我的陰謀得逞了!

  待再次醒來後,天色已晚,睜開眼睛,弘普依然在我身邊,看來睡的很香!其實弘普挺可憐的,一年到頭在外奔波,在外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多的多,我知道他身不由己!

  老實說,弘普睡覺的樣子真的很好看!我最喜歡就是他睡覺和不睡覺的樣子,真的帥呆了,當然我也美慘了!

  比起弘普的兩個側福晉,我真的有很多優勢,長的漂亮,身世又好,最重要的是弘普待我如掌中寶。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一點都不誇張!

  還有就是不知為何,自從生完暉兒,我的身體竟開始散發幽香,起先是淡淡的幽香,只有枕邊人弘普能聞出,現在竟慢慢濃郁起來,漸漸的走過我身邊的人都能聞到,炎炎夏日,屋內不用熏香,也清香宜人!我亦不明這是為何。

  索性是淡雅之香,不會像香水、和香精般讓人厭倦。

  反而好似罌粟般,讓聞著為之迷醉。

  其他人不知,弘普卻是如此,每每挨近我便抱著不撒手,也不知他是迷戀我身上的香氣,還是迷戀我的人。

  一覺醒來,出了一身汗,頭也不疼了,身上也不熱了,而整個屋子因為我的發汗,散發著濃郁而淡雅的清香。這會竟覺得肚子好餓,咕咕地亂叫。

  「餓了?」弘普的聲音夾著笑意響起,擁著我埋進我濕漉漉的身子當中,「若兒,我不想當官了,只想這麼抱著你一輩子不撒手。」

  我知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是身為皇室成員,不是他想怎樣,便能怎樣的!

  「你醒了?」我推推他的額頭輕輕問道,「怎麼想學唐明皇從此君王不早朝?我願意,你的四哥願意嗎?」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不愛記仇,所以之間的不愉快,也隨風離去!這是弘普最欣賞我的一點。

  「是呀!被某些人奇怪的叫聲喚醒了!我可不想餓壞我親親娘子的肚子!」遂起身叫來丫鬟送來飯菜,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房裡用餐,所以也沒有多加阻止。

  吃完飯後,弘普又伺候著我吃了藥,給我蓋好被子讓我發汗,我熱得要命,汗珠子呼啦地冒著,又不能掀開被子!弘普不准,說發完汗後,身子自然可以康復!我哭笑不得,這才體會了什麼是打落了牙齒往肚裡吞。

  過了一會,也就迷瞪起來似睡非睡,迷迷糊糊地看見弘普讓丫鬟端來一盆溫水幫我擦拭著身子,完後又幫我換了身乾爽的衣服,用新被褥將我捲著抱起來,命丫鬟將床上因汗而打濕的被褥換掉!

  「弘普,你別走!我不要你走!」我雖意識模糊,心裡卻很清楚,對於弘普為我做的一切,我真很感動!雙手纏上他的腰,夢囈般地說道。

  「不走,我不走!就在身邊陪著你,永遠陪著你!」弘普以為我在說夢話,聽見我連做夢都滿心地都是他,開心地笑了,嘴咧的很大,握住我的手,五根手指挨個地吻了一遍,怕驚醒我,只是在我的唇上輕點一下,手輕拍我的背部,像我哄暉兒般哄我睡覺。

  夜更加地深了,我閉著眼,用心去體會著眼前的幸福,暗自決定,不論這幸福的長短與否,我都要緊緊地抓住它……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1 PM

第一百一十七章惜兒

  我糟踐自己身子的後果僅換來了弘普跟我十天的相聚,十天後,弘普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外出任務的命運。依依不捨地送走弘普,便接到了聖旨,惜兒受到風寒,此時正高燒不斷,嘴裡直嚷著要我!於是皇上口諭,讓我進宮陪伴惜兒。

  惜兒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因為要讀書,才在今年上半年的時候被皇后接回宮中撫養,算起來不過三個月的時間,雖然弘歷恩准我隨時可以進宮看她!但終究因為忌諱,不便長時間呆在宮中,不過卻也隔三差五地送些玩意和吃的東西過去。

  傳話的太監剛說完,我便急急喚來菊兒,伺候我換上宮裝,隨他進宮。

  惜兒雖不是我親生,卻從小由我帶大,感情自是不亞於親生母女之情。我對她的疼惜決計不少於暉兒,又因靜雪關係,對她又比暉兒多了一層愛護和憐惜之情!

  惜兒暫住在純妃蘇(佳)氏的宮裡。

  這純妃長我六歲,子嗣只有皇六子永溶一人。人如其號,賢純忠厚、品性純良、待人和善,妃子中她跟我的交情還算不錯,以往靜雪尚在時,我們見過好些回,也時常在一起談天說地。

  其實宮廷中,又有多少女人是完全單純,不問世事,不爭權利的?

  不過跟別人比起來,她多了一份真誠和淡然,或許知道自己並無爭的資本,或許抱著順其自然的心裡,所以造就她與事不爭的坦然,這也是弘歷比較喜愛她的原因所在。

  急急來到純妃的宮殿,焦急地等待太監宮女的傳話,這是規矩,沒有宣召不可以亂闖。

  得到恩准後,競走加小跑的速度朝內庭奔去!

  「臣妾……」正準備行禮之際,便被床前焦急等候的純妃拉住,指著床上因生病而呢喃低哭不停惜兒說:「軒兒,你來了,惜兒一直哭著鬧著要見你呢?」

  「哎呀,好燙哦!」惜兒的臉,紅紅的好似燙過的螃蟹,手摸上額頭,竟熱的驚人。

  「娘娘,太醫來過了嗎?」我跑過握著惜兒的手,覆在她的耳邊安撫地說:「惜兒,姨娘在這,惜兒睜開眼睛看看姨娘!」

  小小年紀,怎麼受得了的?

  我想起前幾日的裝病,後悔的不得了!想不到我是裝病,而惜兒卻真的生病了!想到我裝病的日子,更加心痛惜兒。「看過了,太醫說惜兒因為思念你成疾,再加上受了風寒才導致的高燒不斷,已經開過藥了,我已命丫鬟們下去煎服了!」看的出純妃亦十分的擔心,畢竟惜兒是在她的看管範圍內,若是出了什麼事,皇上定會拿她開刀的。

  思念成疾?小小年紀也會懂得思念二字。

  想起三個月前弘歷派人將她接回宮的情形,小傢伙抱著我的腿哭了好久,最後還是我勸了好久說了好些她聽得懂聽不懂的道理並答應她會時常去看她的,這才含著淚一步三回頭地走進皇宮大院。

  當然我亦少不了一頓蒙被大哭。

  三個月裡,怕她不適應,我亦是隔三差五地進宮來看望她!每次來都是高興地迎接,哭著如淚人般地送我。

  惜兒,我又何曾想將你送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呢?只是……姨娘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姨娘,姨娘……疼疼,疼疼!姨娘,姨娘,抱抱惜兒……姨娘,惜兒乖乖,姨娘您別不要惜兒……」小傢伙哭喊著含糊不清地叫嚷著。

  「姨娘在這!姨娘沒有不要惜兒!惜兒永遠是姨娘的小寶貝,暉兒的小妹妹!」我的淚水氤氳著眼眶,將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望著面前揪做一團慢是淚水的小臉,心疼的喘不過氣來。

  身邊的丫鬟、純妃亦跟著小聲哭泣。

  「主子,福晉,藥來了,快給小公主吃了!」一丫鬟端著還在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進來,我將惜兒扶起靠在我的身上,用勺子舀起藥吹涼小口小口地餵進她的嘴中。

  藥很苦,小傢伙搖頭不喝,喂一口吐半口。

  我讓一個丫鬟拿過毛巾鋪在惜兒的嘴巴下,繼續喂。

  吐的再多,總歸能有喝進去的。

  「惜兒,姨娘就在你身邊陪你,等著我的小惜兒醒來,惜兒若是想讓姨娘陪你玩,就早點醒來!」喝過藥後,我幫她擦拭一番,將她放回床上。

  或許是因為哭累了,又或許是因為藥真的管用,惜兒喝過藥後便沉沉睡去,只是抓住我的手依然不放,緊緊地,害怕我再次棄她而去。

  兩個時辰後,惜兒服藥後並沒有退燒的跡象,反而還有上升的跡象,並伴有寒戰、嘔吐、譫妄、驚厥的表現。病情惡化,我趕緊派人去請太醫。

  不多時,三個太醫便匆匆趕來,幫惜兒把脈。

  他們把玩脈後,眉頭皺緊,臉上的深情很是緊張,望著我們欲言又止。

  「胡太醫,有什麼話,你儘管說就是!」我被他們的樣子急的要死。

  「純妃娘娘、軒福晉,依照小格格的病狀來看,怕是……」未說完,神色難看地相互對看著。

  「怕是什麼?趕緊說,不是要急死我們嗎?」

  「怕是天花的徵兆!」一口氣說完,卻像是被一個大棒子在我頭上狠狠敲過般,整個人徹底地蒙了,處於僵化階段。

  「天花?你說天花?」以為聽錯,再次訊問道。

  「是,只是尚在觀察中,並不確定!天花的潛伏期一般為十二天,而格格只是有天花的徵兆出現,並沒確診!」

  天花?天花是天花病毒引起的烈性傳染病,死亡率很高。在醫學落後的古代,天花就等於不治療之症,必死無疑。

  不過尚有得天花生還的人,那就是康熙爺!不過卻是奇跡。

  「當真沒有辦法救治?」我抓著一位太醫結巴地問道,眼淚早已狂飆。惜兒還這麼小,我不能讓她出事,不能重蹈靜雪的覆轍。

  「若是格格能在今天之內褪去高燒,或許可以度過危險!」他侷促不安地囁囁答道。

  「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開藥?」我火大地衝他們吼道。

  三位太醫在我的怒吼聲中驚醒過來,趕緊相互探討一番開出一個針對性的藥方,接著丫鬟們分工協作,抓藥的抓藥,煎藥的煎藥。

  我讓丫鬟端來冰水,用冷毛巾交替地放在惜兒的額頭上幫她降溫。

  古代沒有酒精,我讓人取來最烈的酒和乾淨的棉花,用柔成棉球的棉花沾著烈酒一遍一遍地擦拭著惜兒的太陽穴和身子。

  兩個時辰後,惜兒的溫度確實有所下降,不過依然有低溫現象。

  這時藥也熬好。

  「福晉,怎麼辦?一點都喂不進去!」半碗藥下去了,卻半點沒有進去,不只我急,身邊的丫鬟也都急了,純妃更是心急如焚,我知道她一半是真的擔心惜兒,另一半則是怕惜兒真的是天花,到時候傳染給她們,還有萬一惜兒出了什麼事,她真的是全身長滿了嘴也說不清。

  「把藥給我!」我接過藥,喝了一口,將惜兒的嘴擠開一個小口,嘴對嘴地餵著。

  「喝下去了,惜兒喝下去了!」果然,有效!

  我不敢怠慢,繼續以這種方法喂之。

  直到整碗藥喂完為之。

  等藥喂完,天已經黑了!而我亦累的一點力氣沒有。

  一個時辰後,太醫再次為惜兒把脈,竟奇跡般地說燒已在褪去,不過又說,如過了今晚不復燒,便可安全。

  今晚是惜兒最關鍵的時刻,所以我是說什麼都要留在她身邊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弘歷的執著

  皇上派人來了,知道這裡的情況回去稟告皇上,然後回話說皇上准許我留在皇宮中照顧惜兒,直到她痊癒為止。太后和皇后亦派人過來詢問,瞭解些情況,並沒有說什麼!亦沒有反對我留下來!

  純妃被折騰的夠嗆,這會見惜兒病情穩定,在丫鬟的勸說下回去休息了。

  我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熟睡的惜兒。

  惜兒不隨母相隨父相,眉眼像極了弘歷!

  不過性情和脾氣卻跟她的母親一般溫婉動人,因從小跟我長大的原因,又格外顯得靈氣逼人,且喜歡調皮、逗樂,特別是弘普不在的時候,她給我帶來了許多樂趣,有時像個小人精般在我面前學弘普的語氣逗我開心。

  與其說她離不開我,不如說我離不開她!

  望著她,想起之前的種種,在哭笑中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一同陪我留守的丫鬟拿了條毯子給我披上!

  屋內幽靜清雅,精緻的雕欄大床邊一女子坐在軟墊上,身子趴在床邊沉沉睡去,纖纖玉手被一隻小手緊緊地握著。長髮輕垂,眉宇間濃濃地是散不去的憂愁。

  他步履輕移,放低了聲音,慢慢靠近床邊,俯身凝視她的睡顏。平日顧盼生姿的眼眸此刻緊閉,猶如睡蓮,醒時常見的笑容隱去,顯得越發恬美安然。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輕輕撫上她的眉心,想為她抹去這困擾她的煩惱,手順著她的臉似碰未碰地劃下來,來到唇邊,微啟的唇蒼白並伴有乾澀,讓他疼到心髓,情難自控地,他吻了上去,不敢驚動睡夢中的人兒,他淺嘗即止,親吻落在她的唇上,猶如發誓般許下這遲來的諾言……

  更是他今生中唯一的誓言……

  昨日便知道她留在宮中,可還是努力壓抑了自己的心!

  今日早朝思緒不定,草草結束,直奔這裡。大家都以為他是在擔心他的小女兒的病情,可殊不知,他的心裡想著,念著,疼著都是她!

  睡夢中,感覺有人在望著我,眼睛裡帶著說不明的情緒!

  突地睜眼,抬頭同目光的主人對視,來人竟是弘歷,見我醒來,眼神一時有些錯亂,急忙收回,臉色瞬間平靜如水,只是眼睛裡依然有散不去的溫柔和夾雜著我能看懂卻假裝不懂的情緒。

  我一時慌張,起身太急,有點暈闕,眼前一黑,身形墜落,只覺一雙手臂牢牢將我拉住,我沒有倒地卻跌進了一個不太熟悉亦不太陌生的懷抱。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我慌亂地掙扎著推開他的擁抱,他擁的很緊,我沒有得逞,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心裡有些氣惱,偷偷地環繞屋內一周,屋裡靜悄悄的,仔細一看,竟只有我倆,我用手抵著他的愈漸貼近的胸口說:「皇上,臣妾已無大礙,皇上可以放手了。」

  「軒兒,你身上好香,我不想放手,怎麼辦?」貌似輕佻的話,卻說的極為認真和愁傷,貪婪地呼吸著我身上的香氣,竟帶著迷醉般地朝我身上趴來。

  我?雖然他是皇上,可私底下裡同我說話,倒從未用『朕』這個字。

  「皇上,如果您想被別人看見,如果您不在乎臣妾被蒙上蕩婦的罪名,你儘管不放!」我語氣犀利,臉色也極為惱怒,他輕歎口氣,遂然放手。

  我屈膝向他行禮說:「臣妾參見皇上!」

  跪在地上同他膜拜般地磕頭,再誇大其詞地叫著:「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樣貶低自己人格的事我實在做不出來,所以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個還算恭敬的招呼。

  「我說過,跟我在一起用不著行這些虛禮,說這些虛言!」他倒是不悅地皺眉道。

  切,你以為我想?

  「皇上,你怎麼來了?」正主都發話了,我若是執意那麼客氣,就真的有點太不識抬舉了。

  「瞧你這什麼話?我不能來嗎?」他擺擺手一屁股坐在的凳子上,為自己倒了杯水。

  「能來,自然能來!只是您現在是一國之君,前頭大事還等著你去處理呢?」我知道我的口氣很沖,帶著絕非友善和歡迎的假笑。

  惜兒是他的女兒,可從生到現在,他見她只是區區鮮少的幾面,並沒夾雜著所謂的愛,導致惜兒四歲了,很怕見到弘歷,更無父女親情可言。

  不過我知道,她很希望他的寵愛,有時會很天真地帶著屬於孩子的幽怨問我:「姨娘,皇阿瑪是不是不喜歡我!為什麼都不來看我?為什麼都不跟我玩?我想要姨娘做我母妃,皇叔做我爹爹!」

  孩子雖小,卻不是傻子,她的心思純淨,卻也看得出他的父親不重視她,她雖害怕見到弘歷,卻有極其希望見到他。

  「怎麼會呢?我們的惜兒這般可愛,皇阿瑪怎麼會不喜歡呢?只是你的皇阿瑪是一國之君,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只跟你玩!不過父王是愛你的!」

  我對弘歷的父親一職抱有很大的不滿和怨言,他是個好皇帝,卻不是個好父親。

  「我是來看惜兒的,她有沒有怎麼樣?好點嗎?誰伺候她的,怎麼就受風寒了呢?」他聽出我的不悅,搖頭苦笑,身子探過,望著熟睡中的惜兒,語氣略顯憤怒地說道。

  「噓噓,你小聲點,惜兒還在睡著!」對於弘歷,私底下我並沒有將他當皇帝看待!

  「惜兒的奶媽和丫鬟呢?她們怎麼沒有照顧好她?」聲音壓低,語氣卻更加的憤怒。

  「昨天燒成那樣,差點有性命之憂,再最需要你的時刻,你沒有親自過來探望,今天溫度下降,你卻過來擺起皇上架子想懲罰奴才的失職,還真是個『好父親』呢?」我有點氣惱,有點口不擇言。

  我將手從惜兒手中抽去,幫其蓋好被子,轉身朝房間外走去,有些話不能在這邊說。

  我和弘歷來到純妃苑內一處還算幽靜的地方,我望著弘歷,他眼中的情緒很是複雜,深呼一口氣說:「惜兒是靜雪的女兒亦是你的女兒,所以我希望你能多抽點時間陪陪她,畢竟她從小就沒有母愛,我不希望連父愛對她來說都是那般的奢侈。惜兒很可愛,她真的很像你!集合了你和靜雪所有的優點!」

  「她再好,卻終究不是你和我的女兒!若是,我必將傾入所有的愛!將三千寵愛集一身!」弘歷凝望我片刻竟回了一句讓我和他都很震驚的話,這句話來的突然,來的震撼!一語雙關。

  我呆愣,身體有些顫抖,我再傻,亦知道他話中的意思,那麼明瞭!難道,他真的沒有打消念頭?難道,他真的不曾放棄?

  望著他眼裡不加掩飾的灼熱,我逃避他的目光。

  真的躲不過了嗎?

  時空靜止,沒有聲響,四目相望,各懷心事。

  許久,弘歷乾咳兩聲開口說道:「軒兒,前幾天聽說你受風寒暈倒,現在好些了嗎?」

  「皇上的抬愛讓臣妾惶恐,多謝皇上關心,臣妾已完全康復!可是臣妾希望皇上能將這份憂心分給惜兒!她比臣妾更需要皇上的關愛。」對於弘歷我不知道說什麼,這麼多年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我,可他不知道,他的『特別』關心是我的負擔!

  「你一定要同我這般生疏嗎?」弘歷臉上似有落寞和悲傷閃過。

  「弘歷,你現在已經是萬人之上的皇帝,而我已是你的臣子之妻,我們之間有君臣之隔,禮法之隙,這般說話已是犯了禁忌!你又何必執迷不悟呢?兩條平行線是永遠不會相交的!」我冷冷地回答,都這般時候了,我不能再給他任何幻想。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2 PM

第一百一十九章弘歷的執念

  「就因為我現在是皇上,我才更不要放棄!四年前,我的猶豫造就了我們擦肩而過,四年後我有那個能力重新得到你,所以我不要再選擇放手!軒兒,你是我的。你本該屬於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有權勢的人,而那個人就是我!」他終究是要爆發出來了!

  太后的擔憂、靜雪的擔憂都要成為現實了嗎?

  即便我不願,我能阻止他嗎?

  「弘歷值得嗎?為了得到我這樣做值得嗎?冒著大不韙,冒著被天下人恥笑地要我,要你的弟妹,你值得嗎?」我淡淡地說道,語氣中不免有些許激動。

  弘歷若執意要我,第一關要過的就是弘普那!弘普是肯定不會放手的,那麼後果只有一個,兄弟變為仇敵,可是身為皇上的弘歷,大概不會等到弘普的反抗而將他解決吧。

  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要見到的。

  「值得,為了你一切都值得!」他激動地拉著我的手臂,想將我拉入懷裡,卻被我冷冷地避開。

  「得到了又如何?你知道我的心裡從來愛著的就不是你!」我放了狠話。

  「四年前因為你的這句話我退縮了,四年後,你以後我還會退縮嗎?還能退縮嗎?我以為我可以放棄你,我以為我可以平靜地看著你和他幸福的生活。可是到現在我才知道我辦不到,辦不到,四年了,我無時不刻地都在想著你,從來不曾減少,卻每日地增長著!

  軒兒,不管我納多少的妃子,我的心裡依然只有你的影子,我清晰地知道我愛的是你,是你,一直都是你!從不曾因為任何人而改變過!誰說帝王無情?我就愛上了一個我永遠都無法得到的女人。我不甘心,我是這個世界上的主宰,為什麼他可以日日有你陪伴,而我卻要忍受相思的煎熬。

  我期待著你每次進宮與你相見的機會,只希望能夠和你說一句話,看一下你!可是我發現這個願望已滿足不了我,於是我將惜兒昭回宮,我要經常見到你!看到你為救惜兒累倒在床邊的樣子,我更加堅定了要得到你的心!軒兒,你遲早會是我名正言順的女人!」弘歷的癡情讓我感動,這麼多年我不是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可他卻從沒像今天這般吐露他對我的感情。事情終究要挑明了嗎?

  「愛?你說你愛我?可是你的愛卻壓的我好累!因為愛,你將我的情敵送到我相公身邊做侍妾!因為愛,你多次以皇室血脈為藉口,賜給他多名侍妾為其傳宗接待!」這些話,我忍了四年,今天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他臉上並無詫異,只是略顯有些慌亂。

  「是呀,我早知道了!」我知道他說的是清吟的事,除了清吟其他人對我夠不上威脅。

  「什麼時候?」

  「三年前,我第一次在街上遇見清吟,而她假裝不認識我的那個時候!」那天見到清吟,雖然她不曾同我相認,可我卻從她清冷的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恨意。

  她是愛著弘普的,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參加秀女選秀。

  秀女選秀的年齡是有限制的,一般過了十六歲便無參選資格,若實在是太過優秀的,最大也不過十八歲,可清吟參選時已經二十有一,這是斷不會通過初審。

  可她卻通過了,且玉碟上的年齡竟比我還小一歲!

  她謊報年齡,虛構身份,這是欺君之罪。若無強大的勢力做後盾,她斷不會這般冒險的。

  更不用說若是真的被選上,以雍正悅女人無數來看,她被識破年齡的機會很大。

  而她又那麼湊巧地賜給弘普當側室,雖說無巧不成書,可是這也太湊巧了吧!

  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你才沒有過激地反抗那樁婚事!雖然你有掙扎過,可是最終你還是妥協了,你放棄了自己從小到大的堅持!選擇了和別的女人分享相公的生活,為什麼?只因他愛你,可是我的愛卻不比他的少一丁點,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我亦會給你全部的寵和愛!」弘歷的眼開始泛紅,口氣帶著些許瘋狂的質問。

  「沒有,我沒有放棄,直到現在我依然嚮往著願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離的生活,而他同樣的也沒有讓我失望!四年了,他的心是我的,他的人是我的,除了我之外從來不曾駐足過其他女人!所以我不後悔當年的決定!這是你永遠無法做到的!為了社稷安定,朝綱穩定,你必須雨露均沾。我要的是全部的愛,而不是全部的寵,我很自私,對自己的男人有嚴重的潔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別人碰過的,我不要!而這點正是你給不起的!」我沒有處男情結,我不在乎我的男人在我之前有多少女人,可在我之後他的床上他的心裡只能駐足一個身影,那便是我。

  「這麼說若是他的床上出現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那麼你勢必會離開他?」弘歷斷章取義道。

  「可以這麼說!可是若是那般,我也再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和勇氣!那天的來臨,也便是我的死期!我是不會再被人背叛之後還要苟延殘喘地活著。」

  我堅信弘普不會那麼做,可是卻防範不了被別人設計,醜話說在前頭!我知道此言一出,會惹怒弘歷,卻是唯一一個可以牽制弘歷的說辭,他是不會忍心讓我死去的!

  「你放心,我再不濟也不會做出那等卑劣之事!他就那麼值得你這般為他!」弘歷自然聽出我的話外之音,心裡很是氣憤,指著我憤然道。

  「是的,因為我愛他!至死不渝!」我的堅定讓我們之間的氣氛更加的緊張。

  「格格醒了,格格醒了!」一陣高亮的女音響起,解決了我的問題。

  我藉機倉促逃離,沒有聽見他發狠的一句話: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放手的。

  惜兒的燒褪了,我太高興了!這代表惜兒已度過了危險期,且不會生天花。太醫說修養幾日便可痊癒。

  我長噓一口氣,應惜兒的連哭帶求的要求,我只得答應陪她在宮中住個三天。

  惜兒的身體痊癒後,皇上為獎勵她的勇敢,欽點她為和碩惜公主,由皇后富察氏果果爾做她的母妃。

  這自然是我要求的,我有我的道理,我的考慮。這次惜兒的病來的這般突然,我無法當它是普通的染病。

  宮裡的人和事一向骯髒,我無法排除有人故意為之,不管是針對惜兒,還是針對純妃,我都不能冷眼旁觀。

  惜兒的母妃若換成皇后,至少會讓她少受一些苦。

  一來皇上的子女眾多,惜兒沒有自己的母妃,在宮中必會遭受冷待和忽視,這不利於她幼小的心靈成長,所以勢必要找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做靠山。

  二來,當年靜雪之死同當今的皇后富察氏脫不了干係。她的冷眼旁觀、她的拖延時間,造就了靜雪沒有即使接受救治而身亡,導致惜兒小小的年紀沒有了母愛,所以因果報應,她有責任還給惜兒母愛,雖然這份母愛不純正,不過至少讓惜兒不受任何人欺負。

  三來,當年的事皇上雖然沒有將富察氏治罪,卻給了她嚴重的警告,至少她身邊的心腹都被弘歷發配的發配,趕走的趕走,重責的重責。人雖然死了,可是氣卻沒有消,惜兒以後在宮中,勢必少不了拿她撒氣,即使皇后不會,她手下那些僕人、宮女還不藉機報復?還有那些為了討好皇后的嬪妃們,萬一為了博皇后開心,做出對惜兒不利的事!

  皇上欽點公主,親下旨意,聰明的富察氏自然知道皇上的用意,為了討好皇上,她也會好好的照顧小惜兒,不讓她受一點傷害!



第一百二十章弘普受傷

  天涼好個秋!

  初秋,天氣開始涼爽起來,風吹打著樹葉『沙沙』作響,因為是初秋,所以落葉並不多。我倚欄而望,弘普離開已兩月有餘,回想過往時光,我總是在等待,等待他的歸來,平安的歸來!像孟姜女等待服軍役的相公,像秀才妻子等待高中未來的舉人,像……

  心情總是格外的低落和惆悵,何時才能結束這等待的日子?

  這次卻不同往常,除了落寞之外,還多了幾分焦慮,幾日前心中突然萌生不好的預感,而這種感覺不僅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逝,反到越發的強烈,身體某一處疼的錐心。

  「格格,姑爺來信說這幾日便回來了!」菊兒眼裡揚滿笑容地朝我走來,雖沒有奔但腳步卻比以往要快上許多,身後跟著亦是一臉興高采烈的吉祥。

  聽到弘普要回來的消息,心裡像吃了蜜般甜蜜,卻佯裝平靜地說,「是呀!那我可要恭喜兩位姐姐了?」

  菊兒將粉色披風披在我的肩上,不解問道,一旁的吉祥亦是一臉的迷惑,「主子,這話怎麼說的?」

  「當然是恭喜你們夫妻團聚了?這段時間思念的滋味不好受吧!」我接過披風細帶,旋身,跳開,嬉笑調侃道。

  菊兒和吉祥的相公都是弘普的貼身侍衛,所以弘普去哪,他們自當貼身保護。

  「格格,你又取笑咱們了!」兩人聽後,恍然,臉臊紅,隨後追了過來,卻不敢當真打我,只能又是跳腳,又是羞紅的。

  三天後,弘普如期歸來,卻身負重傷,是被人抬著進來的,而那時我正在宮裡陪惜兒玩耍?聽到消息趕回來後,他人已經躺在床上了。

  我連奔帶跑地回到家,來到房門口的時候,屋裡被圍的水洩不通,光御醫就好幾個,阿瑪的臉上略顯陰沉,而額娘的臉上則是淚眼狼藉!看見我來,像迎接女皇般自動地散成兩隊,我的腿開始打顫,每走一步都像踩著棉花般,軟軟的,使不上勁!

  看著她們好似奔喪的臉,我甚至連移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身形打晃,好似下一秒便要暈闕般,偏還是那般的清醒!

  在菊兒她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來到弘普的跟前,彷彿霎那間就要停止呼吸般。

  弘普躺在床上,消瘦的臉更加地蒼白無色,緊閉著雙眼,我突然有種感覺,下一秒他就要離去。

  「弘普,我是若兒呀!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坐在床邊不敢晃動他的身子,只敢輕輕地呼喚,聲音顫抖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弘……普……你怎麼了……」顫抖的音調連不成句子,眼淚撲簌簌地流淌,竟毫無知覺。突然我深刻地體會我躺在床上他守在我身邊的感覺,揪心的疼,無法呼吸的痛……

  怎麼會受傷?以弘普的武功,鮮少有幾個人是他的對手,況且還把他打成這樣。

  從臉上倒看不出來,我顫顫地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被包裹的胸部隱隱有血絲印出,且泛著黑色的血跡,我雖不懂醫術,卻也知道他中毒了!

  「福晉,我們結束任務時受到伏擊,對方人太多,且武功太過詭異,我們一時大意便中了招!主子被劍刺中,劍上煨了毒藥!」說話的是菊兒的相公科洛塔。

  心全繫在弘普的身上,並不曾回頭看他的表情,只是木訥地聽著他的闡述。

  劍上煨了毒藥?這般做法勢要將弘普置於死地!是誰?

  弘普這幾年來辦過很多案子,得罪人自是不在少數,只是能殺的了他的人卻沒有幾個。

  一時間腦子亂的很,沒時間卻猜想誰是傷他的兇手,只希望他快點醒來。

  「他?」我小手緊緊握住弘普的大手,回頭望著身後拍拍站的宮廷御醫,「現在如何?」

  整顆心提到嗓子眼,害怕大夫的回答,又期待他們的回答。

  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我並非想像中那般堅強。

  我害怕從他們的口中說出那幾個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回福晉,貝勒爺的傷勢已做處理,好在事先吃了解毒丸,所以只要盡心修養一段時日便會完全恢復的!」身後一個不知道姓誰名啥只覺很是面熟的老太醫回答道。

  聽了他的話,我長噓一口氣,這才發現握著弘普的我的手心滿是汗水,冷冷地沁入心脾。

  「軒兒,你無須擔心,太醫這般說,我兒自會沒事!」額娘上前安撫我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隱忍著不在我面前落下。

  「額娘,我知道了!」沒事嗎?傷的這麼重,怎說沒事就沒事?望著同樣憂心萬分,疲憊不堪的額娘和阿瑪,起身朝他們打千道,「額娘,阿瑪!你們也很累了,先行回去歇著吧!我在這裡守著他,待他醒了我自會通知大家的!」

  額娘輕歎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和阿瑪相諧出門,而屋內其他人亦在他們出去之時,跟著出去了。

  屋內頓時只剩下我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弘普。

  弘普躺在床上好似熟睡般,多久沒有見到這樣的他,看著他入睡,靜靜地審視著他的睡眼,四年了!弘普成熟了許多,也深沉了許多,卻因為有著一張娃娃臉,所以並沒有覺得蒼老,可是心智卻比他的外表來的成熟的多的多!

  菊兒端來熱水,我用毛巾幫他擦拭著臉。細細描繪著他的輪廓,什麼時候才無須這般的操勞。

  受傷?來的這般突然!武功詭異?突然想起日本的忍術!竟冒出了軒轅正德的影像,是他嗎?會是他嗎?

  一直以來,都是我受傷,弘普在我身邊守候,多少回了?我已經數不清了!曾經開玩笑說,我要在守候著他,可真當這天來臨,卻又是這般的心痛。

  一天、兩天,我就這麼衣不解帶地在他身邊守候著他,吃喝都有人伺候,並不擔心自己會餓著,其實自弘普受傷起,我早已不知餓為何?渴為和?原來擔心一個人,真的可以忘了生命之根本。

  困了就合衣躺在弘普跟前睡下!不敢深睡,只敢潛眠,怕錯過他甦醒的每一個細節。

  這兩日,清吟和另外兩位侍妾也有前來探視,我雖不喜歡她們的打攪,可是亦沒資格阻攔她們的探視,弘普說到底也是她們的夫。又因忙著照顧弘普所以便沒有多少精力招呼應酬她們,只是隨她們自個意願,或願意留下來幫忙,或僅為探視,盡一下夫妻情分。

  清吟倒是每日必來,每每看著弘普的躺在床上的樣子,眼裡盈滿複雜的情緒,她望著我悉心照料弘普的樣子,眼中滑過傷痛之時又飄過幾許恨意。我知道她對弘普的愛不比我的淺,我雖同情,卻不心軟!這是她的命,她自己選擇的路。

  愛情路上無法三人行。

  這兩日弘普也並非完全昏迷,低燒讓他總是說胡話,聽不真切他念叨什麼,卻模糊中聽到『若兒』兩字。

  這天正在為他擦拭身子時,突然感覺他的手臂動了一下,以為是幻覺,便沒有在意,正當由胸口繼續往下擦拭時,突然一雙大手無力地握住我握著濕巾的手腕。

  「若兒……」弘普的聲音傳來,有些暗啞,好像是傷了喉嚨般,我的心不禁揪了起來,任由濕巾掉落在他胸口滿是瘀傷的肌膚上。

  「弘普……你還好吧!」我反握著他的手,許久找到自己的聲音結巴地問道,眼淚不經意間滑落,那是欣喜之淚。

  他虛弱地抬起手夠著我滿是淚水的臉,沙啞的聲音吃力地回答道,「別哭……我很好!」

  我知道他很辛苦,卻堅持睜著眼睛告訴我他很好!

  「那是自然,不就是中一劍,想當年我四箭穿身都沒死!所以安拉,你一定會沒事的!」我流著淚佯裝鬆快地說道,上去重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只覺得他肌肉一緊,嘴裡也不自覺的倒吸涼氣…

  還好,是昏睡兩天,要是像我那般半個月,我想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啊……」換我倒吸涼氣兒了,只看他五指上遍佈瘀青,有些已然紫黑了,還有一些細小的血口,雖然塗了藥,可看起來還是很恐怖。

  我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的攥了一把,又濕又重又痛,一股酸熱再次猛地衝上了眼眶。

  恨他的強忍,恨自己的茹莽。

  我趕緊命菊兒取來藥膏,流著淚重新幫他上一次藥,自然擦拭身子的工作還是要繼續的。

  弘普就靜靜地倚靠在我幫他墊子的軟被上看著我伺候他,眼角勾起,游弋著幸福的傻笑,且越來越深。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後,我又讓吉祥將隨時溫在鍋裡的米粥端過來,絆了些許清淡碾碎的小菜服侍著他吃下。

  他亦乖乖地張嘴等著我喂,每吃下一口就舔著臉地說,「好吃!我還要!」

  想起我生病他服侍我吃飯吃藥的樣子,滿足之餘又免不了一番落淚。

  然後他便嘟著嘴吃下摻有我淚水的米粥,邊吃邊抱怨,「我的若兒怎成淚娃了!」

  我也不理他只是靜靜地、慢慢地,一勺一勺地喂完他吃下兩碗米粥。

  趁著丫鬟們將空碗空碟收下去的時候又幫他換了胸口的解毒藥。

  吃下米粥的弘普有了精神,拉過我幫他上藥的手,挨在嘴邊,「若兒,這兩天辛苦你了!」

  我還是不理他,喚來菊兒,指著床邊茶幾上的藥膏道,「把這些個藥膏兒都收了吧,免得散了藥性!」

  「嗯!」菊兒過來準備將滿桌子的珍貴藥膏收拾起來,這本是弘普和弘歷送給我的藥膏,因為我經常受傷,他們要我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若兒,我的手腕處還有些疼呢?」弘普見我不理他,掙扎坐起來,歪靠在軟被上,兩眼炯炯的望著我,額頭有些瘀青,頭髮亦是有些散亂,眼神分毫不差地於我對視,很深情,總覺得看的不夠般。

  「活該!誰愛心疼誰心疼去!」望著他這般樣子,我又是心疼又是懊惱,口氣免不了有些怨怒,掙扎著抽出被他捏在掌心的手,眼淚再次撲簌簌地流下。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4 PM

第一百二十一章

  「對不起!」他扣著我的手就是不撒手,低著頭,耷拉著腦袋像是做錯事的孩子般輕輕地說道。「哼!」我冷哼的同時再次將收起的藥打開,輕輕幫他擦拭著身上的瘀傷,活絡筋骨,並讓菊兒去請太醫和通知阿瑪、額娘他們弘普醒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原本清幽的小屋又被圍的水洩不通,便於太醫診治,我被擠到床邊。

  終於體會中箭時弘普被躋身在外的落寞。

  清吟她們亦是聞訊而來,自然是被冷落在外,連挨床問候的機會都沒有。

  遭遇冷落的我還沒怎樣發火呢,床上的某人便沉不住氣,一臉陰沉,不耐煩地吼道,「爺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你這孩子,傷的這麼重,怎麼叫沒事?」額娘怒斥道,「讓御醫幫你好好地重頭到尾地檢查一遍!也好讓額娘和軒兒放心!」

  弘普聽了額娘的話,望望我,這才同意做全身檢查。

  索性檢查結果還算令人滿意,算是度過危險期了,剩下的只需靜養和調理身子,還有去除體內的餘毒。

  檢查報告一出來,弘普便下起了逐客令,「既然御醫說我要靜養,那麼靜養期間貝勒府概不見客,除了若兒隨身照顧我外,你們就不要過來打攪了!」

  我知他這話是針對我身後的三位側福晉。

  遂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合著你金口一開,我就成了你的貼身丫鬟了。

  「你這孩子,難不成連額娘和阿瑪想來見你,也不准打攪?」額娘點著他的額頭罵他沒良心。

  「額娘要來看兒自是隨時可以,只是兒在靜養的這段時間裡,煩您勞心將暉兒帶到您那兒照看個幾個月!若兒忙著照顧我,自是沒時間照看他!您就多費點神了!」弘普從小到大,便不愛撒嬌,再加上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習慣冷面世人,即便是自己的母親,話語間也沒有多少熱絡和親暱,只是不像對待其他人那般冷漠,多了些敬佩。.「知道了!你就好生修養吧!沒什麼事我不會讓人來打攪你的!」額娘對於自己的兒子是理解的,她知弘普這般說話並非疏遠或冷落她,而是不習慣在這麼多人面前表達自己,並未計較太多,只是拉過我的手,「軒兒,弘普就交給你了!若有什麼事儘管去找我!」

  「知道了!額娘!那暉兒就交給你了!」暉兒自出生到現在,住王府的時間比貝勒府長,但是因為有弘普這個先例,我還是很用心地經營我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所以暉兒對我的依戀還是很深的。

  一群人終究在弘普的不耐煩之下,陸續離開。

  待人都走後,弘普冷漠的臉頃刻間龜裂,拉著我的手嬉皮笑臉地說,「煩死我了!終於都走了!」

  「你要覺得煩,我也走就是!」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道。

  「想得美,你走誰照顧我!」說完哀怨地指著自己手臂上的瘀傷,搖著我的手臂道,「繼續擦藥吧!」

  「人家好心好意都被你當成驢肝肺了!」我坐回床邊,打開藥盒幫他擦起藥來,「傷人也不是這個傷法的!」

  弘普享受著我的全身按摩,恭維道,「誰要她們的心疼!我只要你的掛念!」

  「你就是看不得我閒著!就我一人伺候你,你想把我累死!」沒好氣地手下的力道重了些,望著他故意呲牙咧嘴的樣子,流著淚心疼地嘟囔道:「告訴你,出門要小心,怎麼就被人暗算了呢?不是老是吹噓自己很厲害的嗎?怎麼就受了傷呢?而且還這麼重!」

  「我不受傷,怎麼能接受你如此悉心的服侍?我服侍你那麼多回,怎著,爺受這麼一次傷,你就不耐煩了?」就覺得手一緊,眨眼的功夫,手就被弘普反握在了手心,好緊,有些痛,「爺就叫你服侍,且只要你服侍,其他人再好,也不許近我的身,碰我的身!」

  我慢慢抬起頭看他,弘普的表情很認真,嘴唇對我不滿地微嘟起,煞是可愛!他的手指輕輕的摩娑著我的掌心,劃拉著屬於我們兩人的咒語。

  「為了讓我擔心讓我服侍就糟踐自個的身子?」撫上傷口的手故意用力,聽見他因疼而輕呼氣的樣子,不禁越發心疼,「叫你不好好保護自個的身子!」

  「對不起!若兒!」說完手腕上一用力,將我扯進他的懷中,手扣住我的下巴,低頭吻上我因徹夜不眠而有些乾涸的唇,從輕輕的潤唇到深深的吮吸,直到血腥味充斥二人的嘴中方才放開我的唇,舌尖一圈圈地舔舐著我乾裂的唇,「讓你擔心是我的不是!」

  「既然知道我會擔心為何不好好地珍視自個的身子!」我任由他潤滑我的唇,享受著屬於他的憐惜,平息著自己因呼吸急促而嬌喘的聲音。

  「這是意外,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弘普的唇移到我的耳邊,含著我的耳垂一再保證道。

  「下次?還有下次?若你再弄一身傷回來,誰愛伺候誰伺候,本福晉不伺候了呢?」我推搡著他警告道,又怕他傷口裂開,所以不敢用力。

  「是是是——我保證決計沒有下次了!」弘普扣著我的腰,挨著他的身子,笑得跟孫子似的,撫上我的臉,心疼地說,「那麼你現在可以安心陪我睡會了嗎?」

  我臉一紅,嬌羞道,「你有傷在身!」

  弘普望著我『哈哈』大笑,勾著我的下巴道,「是你思想不純潔,我之說要你陪我睡會!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聽他這般一說,我的臉越發的燒紅,扭捏口吃道,「我——我不困——你睡吧!」

  「撒謊!瞧瞧這臉憔悴的,都成蔫白菜了,這眼圈黑的都快成熊貓了!」弘普止住笑,板正我的身子,扣住我的腰說,「這兩天為了我,沒少熬夜吧!」

  「嗯!」在他黑白分明的眼珠折射下,我像是被催眠般,眼睛酸澀不堪,開始打架。

  「若兒,我沒事了!」弘普將我的頭埋進他的懷中,蠱惑的聲音繼續催眠道,「乖乖!睡吧!安心睡吧!」

  然後掀開被子將我捲進被窩中,昏睡之中,感覺有人幫我脫去外衣和盆地鞋子。

  並在我的額際落下溫柔的一吻。

  弘普到底是練過武功的,不過半個月的時間,身上的劍傷便已康復的八九成,體內的毒藥也被基本控制住,只待悉心調理,將毒氣全部化解。

  這毒很詭異,時強時弱,且能影響人的心脈和神經,因為查不出具體藥性,只能小心翼翼地實驗著用藥!索性,藥性呈現逐漸衰弱的跡象。

  被窩中我和弘普並排趴在床上,手托著腮地研究著西廂記,亦是其樂融融。

  我歪著頭,望著同樣看的津津有味的弘普,打趣地說道:「相公,你不是說西廂記是淫穢書籍,好女孩是不准看的嗎?」

  「是呀,我是說過!可是娘子你似乎忘了兩件事!」他食指蘸著口水,頭也不抬地繼續觀摩著他口中曾多次喊叫要毀屍滅跡的小說。

  「什麼?」我用手拐頂了頂他的手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的傻傻問道。

  「就是一:你相公我是個名副其實的男人,關於我的男性雄偉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二,娘子,你要認清的一件事,就是你已經是我的黃臉婆了,不再是當年千人追萬人堵的***!三是:這本書可是我在你枕頭底下摸出來的!」三個月來弘普在我的軟硬兼施下過著『體弱身虛』的修養生活!

  其實他的劍上早兩個月前就痊癒了,只是我們一直以他體內毒素未能全部清除為藉口而像皇上申請『停職領薪』甜蜜生活。



第一百一十二章再孕

  現在想想,事情是雙面的,看似壞事的同時亦有它好的一面!就拿弘普受傷中毒這件事來說,他雖然受了很多苦,卻也算是因禍得福,至少皇上肯准他假讓他安心在家修養身心了。.「書是在我枕頭底下找到的,可我沒勾引你看,不是嗎?你要不樂意看,還給我!稀罕你看!」做戲要做全套,所以即使弘普的傷都好了,為了不被弘歷看出破綻,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在房裡度過的。

  或許是因為太閒,或許經歷了一場生死的浩劫,弘普不再對我諸多要求,而是在我『孜孜不倦』的教導下撇開了世俗的觀念,看金瓶梅則是其中最大的改革,若是以前他斷然是不會看的。

  「不給!」他拿起書囂張地在我揚了兩下,趁我準備發揮我的獅吼功時,他立刻扣上我的頭深吻起來,吻畢,翻身將我壓於身下,手腳開始上下其用吃著豆腐,一抹熟悉***毫無保留地呈現出來,點著我的唇道:「別那麼小氣嘛,好東西,要懂得跟老公分享。雖然它是禁書,可是卻是閨房中不可缺少的道具,可以增添我們夫妻之間的和諧關係!您說是不是?娘子大人!」

  我後悔呀!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將他鎖在身邊,不然不會被他天天藉口困在床上。

  午後的陽光總是格外的美,一眨眼三個半月的時間過去了,弘普的也『逐漸』可以活動自如,卻有時也會因殘餘毒藥留下來的後遺症而導致間歇性地『暈闕』,弘歷派人過來探視過幾次,賜了許多的金銀珠寶、古玩和良藥。

  這日閒來無事,我和弘普坐在園中下著圍棋。

  「不算,不算,我剛才不應該這麼走的!」我一邊吃著菊兒幫我準備的酸梅,一邊耍賴地將被弘普吃掉的白棋回到剛才的位子。

  「若兒,不帶你這般耍賴的,你沒聽說過嗎?悔棋非君子!」因為弘普受傷之前有說過概不見客,所以自他受傷到現在三個月的時間內,不診治的時間裡,我和他過著好似世外桃源的生活,每日吃喫茶、看看書,下下棋,簡單的生活竟讓我們彼此都覺得很滿足。

  「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我不管,反正這又不是第一次!我喜歡看他因我悔棋無奈又寵溺的臉,明明是兩個極端的表情,卻又那麼真實和感動!

  「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再悔棋,我可是不客氣了!」假裝嚴肅認真的一句話卻充滿了無限的柔情,輕彈了我的額頭。「惡——」突然覺得胃難受的要死,一把揮掉弘普的手,竄到亭邊扶著柱子嘔吐起來。

  「若兒,你最近怎麼了?」弘普急忙尾隨過來,拍著我的背部,焦急萬分。

  「不知道就是不舒服嘛!可能是胃口不太好!」我皺著眉頭很不高興,最近總是胃口不佳,聞到腥味更加的難受。

  「不行,我要找大夫過來瞧瞧!」弘普說完抱起我就要去請御醫。

  「不要,可能最近貪吃酸的,傷了胃,我會注意的!」我拉著的衣領焦急地阻止,古代和現代一樣只要去醫院有病沒病先給你開一大堆的藥再說。

  古代的藥我可懼怕的很,我可不想再添幾副那種苦到想死的中藥,這段時日因為要伺候弘普吃藥,所以原本每日定期服用的補藥也斷了。

  「你呀!就知道你不想吃藥!可是要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我剛好,你又病了!」他憐惜地吻著我的額際心疼地說。

  「知道了!」我抿了抿嘴唇,回到桌前,用茶水清清口腔內酸苦的味道,又扔了顆酸梅進嘴中,低低應了一聲,「許是這幾日有點乏了!」

  「那你是怪我了?」弘普輕笑了出來,他往前走了兩步,低了頭在我耳邊曖昧地說道,「因為我,你才乏累的?」

  起先沒反應過來,後來再回味一下,不禁嬌羞地捶打他的胸口,「討厭!」

  他也不躲,只是一味地笑著看我呻怒的樣子,然後擁我入懷,頭埋進我的脖頸處,喃喃地說,「真好!有你在身邊真好!受傷的時候,我就想無論如何我都要挺下去,因為我的若兒還在家裡等著我!我還沒有抱夠她,親夠她……」

  「還沒折磨夠她……」我笑著將話接過來。

  「嗯!」弘普抬頭,臉上笑意更深,他伸出手輕觸著我額上的胭脂痣,「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我要將她圈禁在我身邊一輩子…」

  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指腹上薄薄的繭,緩緩地滑過我的肌膚,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勾畫著我的面部輪廓,那種有些粗糙的觸摸引起我心頭一陣顫慄,暖暖的、甜甜的……讓我感到很安然、很幸福、也很甜美。

  我抬眼笑看向弘普含笑的眉梢、眼角兒……突然一個念頭滑過了腦海,真正的幸福不是你得到了什麼,而是有那樣的一個人因為擁有你而感到幸福。

  後來今日的事還是被額娘知道了,問了我一些反應和月事的情況!這才想起月事好像已經晚了將近一個月了,難道是?糟糕!

  於是又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大動靜,御醫被叫過來了,在眾目睽睽希冀重重的眼神中,將他佈滿青筋的老手搭在了我嫩若豆腐的小手腕上,僅半柱香的功夫,一臉慈目地大笑說,「恭喜福晉,賀喜福晉!福晉的脈是喜脈!已經一個多月了!」

  我有喜了!我肚子裡又有了弘普的寶寶,驚喜之餘有點悵然,想到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心情格外的複雜。

  要知道這個年齡的我在現代可還是個準備踏出學校的單純大學生呀!可現在呢?算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想起暉兒那時懷孕的痛苦,想想就打寒顫。

  惆悵過後,又是滿心的愉悅,自暉兒之後,兩年內我不曾有過身孕,如果頭一年我暗地做過避孕措施,可之後的一年呢?沒有任何措施的情況下亦沒有懷孕,我曾懷疑過因我服藥導致不孕不育,所以我對弘普的一再續妻納妾沒有過多的反對,因為這樣的結果我要付一半責任。

  晚上弘普抱著我旋轉著,他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小丫頭,懷孕這麼久,你怎麼沒告訴我呢?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嗎?」他擁著我下巴擱在我的腦袋上,貌似很幸福地摩梭著我的長髮。

  「驚喜?是的!她確實是一個驚喜!」四年了,我們成親四年了!可是卻只有暉兒一個孩子,不驚喜,不興奮,那是不可能的!十月懷胎,再生一個陪暉兒作伴的同時可以阻擋弘普再續絃的藉口。

  「你的意思說你事先也不知道?」弘普的聲音突然發大,將我的身子扶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問。

  「鬼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怎會知道?」我沒好氣地甩了一個白眼給他,心情喜憂參半。

  「你都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怎麼這點常識都不知道?」

  「你也是一個孩子的爹爹了,也沒見你比我厲害到哪裡去!」

  結果本來很開心的一件事被我跟弘普這相互推卸的對話而變味了,然後我獨自一人爬上床自怨自艾,不理他!

  「生氣了?小氣包包!爺錯了,還不行!可是,你能不能多注意點你的身體,別這麼讓人擔心好不好?」

  「嗚嗚-----」我半真半假地哭著藏進他的懷裡,將滿腹的牢***向他發去,「當然是你的錯,你不好,人家懷孕已經很辛苦了,你還這般地埋怨我!我怎麼知道我有孕在身,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你受傷,我一顆心都繫在你身上,哪還顧得上自己!起先想吐,我以為是累的呢?」

  「爺知道!所以爺道歉!其實我不是想埋怨你,只是想你好好照顧自己!愛惜自己!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更重要,即使是我!所以無論何時何地,你都要將自己排在第一位!答應我!」弘普輕歎兩聲,爬上床將我捲入懷中,柔聲講述著自己的歉意。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5 PM

第一百二十三章落胎

  「格格,喝藥了!」因為懷孕,所以保胎、強身、健體的湯藥又統統地被搬了出來。「不喝不行嗎?」真是好日子沒過兩天,為了照顧弘普,我已有三個半月沒喝湯藥了,不是特意為之,而是顧不上,其實也不想喝。

  「不行!一定要喝!」弘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一副不容拒絕的霸道口吻,逕直走過來,將我抱起,將我手中的書拿開,又將藥塞到我嘴邊。

  「為什麼一定要喝?」看著眼前黑乎乎的藥汁,捏著鼻子跳離老遠。先前一直喝不覺得,可停了三個月後再去喝,真是連聞都不想聞。

  弘普將我逃離的身子又撈了回去,固在懷裡,輕聲哄勸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乖!」

  「那你有沒有聽說,是藥三分毒!喝了幾年了,也沒見起到什麼作用?還不如不喝,浪費金錢!」主要是太苦了。

  而且我不明白的事,先前喝藥是因為不孕,現在都懷上了,怎麼還喝?

  古代的女人真是可憐,有病沒病都要喝這該死的玩意。

  怪不得古人都比較早熟,且擅於耍弄心機,感情是吃的苦中苦,都成人上人了。

  現代的人在西藥的眷寵下,早不知真正的苦為何物?

  「你還說?這幾年你有堅持喝補藥嗎?」弘普一邊幫我吹著熱氣,一邊聲色嚴肅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以前我不管,可你現在有身孕了,就不准偷偷將藥給我倒掉!」

  這可奇了怪了?他是怎知道我偷偷將藥倒掉的事?我也只是趁他不在家之際幹過呀!

  我不是傻子,自然不敢跟他狡辯說:我沒倒!你誣賴我的話!

  一是心虛;二是我瞭解弘普,既然說出來,自然是有充分的證據。

  「你說過最疼我的,可是有了孩子,你就這個樣子,看樣子,孩子在你心裡比我重要!」我將遞到我跟前的勺子推開,故意刁難他道。

  不敢從藥上爭辯,卻不代表我忍氣默認。「這話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孩子在我心裡當然重要了!」弘普並不反駁我的話,欣然點頭道,「而且我還要你多生幾個,最好是兩年生三個!這樣省得他們老是用子嗣當藉口逼我納妾!」

  弘普這番話倒是說到我的心坎裡了。

  因子嗣的原因納妾,又何嘗不是我心中的痛呢?

  這個孩子的到來,多少雙眼睛在期待,多少雙眼睛在仇視?

  「好嘛!喝就是了!」為了孩子,為了弘普,我妥協了。

  在他嚴密的監督下,將藥喝下。

  藥很苦,心很甜!是否生活就此甜蜜下去?

  晚上我的肚子疼的厲害,比痛經的痛來的更猛烈,我抓著弘普的手,他驚醒後望著我因疼而滿臉蒼白直冒冷汗的樣子,嚇的連衣服也來不及穿便衝出門外大叫著下人請大夫。

  大夫來了,不知道說了什麼?我因肚子太疼,失去了知覺!耳邊是額娘和哭聲和弘普的哀號聲,我感覺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是的!我的孩子沒了,那一刻我知道我是多麼希望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多麼希望他能叫我一聲媽媽,我多麼希望有一雙白白的小手擁抱著我,即使在有暉兒的情況下。

  即使這樣我也不能表現過分的傷痛,我默默的流淚,我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媽媽沒有保護好你,媽媽就這麼不經意地失去了你。

  「格格,吃藥了!」又是藥,只是不再是保胎藥,而是調理身體的藥。

  「菊兒,以後這藥你幫我偷偷地倒掉!」我端起來藥來聞了又聞,將藥倒進花盆中,將剩下的藥渣拿起放在鼻尖聞過淡淡地對著菊兒吩咐道。

  「格格?是!」菊兒沒有問原因,只知道我這麼做一定有我這麼做的原因。

  無意中看到一本醫書裡有那麼一味藥——幻花草!

  幻花草生在河邊的一種草藥,性冷,喝了它會讓女人的身體很乾淨,也是一種打胎最厲害的藥,卻是最安全最保險的一種,因為藥書上記載很少,宮廷藥師中亦鮮少有人知道,一般都為民間的古方。

  頃刻間,莫名地便將他們聯繫在一起了!我將藥渣子私下地拿給市井大夫看,證實了我的想法。

  那一刻從頭涼到腳。

  是誰對我如此的用心?是誰這般的恨我,即使是我肚中的孩子也不放過,有那麼一瞬間我徹底的崩潰了,我想告訴弘普這一切。

  可是卻又那麼巧地看見清吟從房間走了出來,打招呼的時候我看見她手上有拿過草藥留下來的痕跡,淡淡的混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清新的泥土香味。

  「姐姐,你怎麼在這?你的身體還好吧!」清吟依舊清高的如在蘇州看到時一樣清冷美麗,這樣的女子愛起來也很瘋狂,她已經跟弘普圓房了。

  因為這次意外的流產,御醫已經委婉地告訴我,我的生育能力不若從前,可能很難再有孕。這是委婉的說法,坦白點的就是說:我已經失去生育的能力。

  懵了,真的懵了!失明也不過我這般,世界一片天黑。

  兩個月前,郭絡羅氏以這個借口暗自給額娘施加壓力,讓弘普跟清吟圓房。

  額娘知道無論如何弘普都不會答應的,於是我便成了她們成功的突破口,額娘用性命來要挾我,額娘跪在地上懇求著我!我不願意,卻又不得不違心地同意去說服弘普,畢竟我已無再次孕育後代的資格!沒有子嗣的我在沒有立場要求弘普再繼續為我『守身』。

  我妥協了,四年了!我終於真正地妥協在這三妻四妾的舊社會。

  那晚我拉著弘普的手將他送到清吟的房間門口,推開門,將他送上了那所謂的溫柔鄉!即使他百般不願意,我用離家出走和性命威脅著他。

  春已近,冬又來,不做寂寞空徘徊。

  那夜是我嫁給弘普以來第一次徹夜未眠。

  五更,弘普回來了,我假寐他將我擁入懷抱,我躲開。

  「我不要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你身上還殘留她的體香。」我接受不了,冷然地拒絕他的擁抱。

  我知道我很自私,明明是我將他推進別的女人懷抱,卻又無法忍受他的『背叛』。

  無法忍受他同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後來擁抱著我。

  他僵硬著身體,沒有碰我!起身走了出去。

  我蒙住被子大哭,當男人和別的女人有了關係以後,責任也就隨之而來,從那天起,他就不再是我一人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回來了,頭髮未干還滴著水。

  枕邊打濕一大片,除了低落下來的水還有我的淚。

  「我已經在湖水裡洗乾淨了!」

  深秋的天,水冰冷刺骨,他為了不驚動府裡的下人,在冰水中清洗身子。

  我再一次大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眼淚急劇的氾濫,總是流淌不盡。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

  難道有情人一定要經歷這九九八十一難才能眷屬一生嗎?

  「是你對嗎?」那個幾年來在我碗裡下幻花草毒的一直是她?我應該早就想到,她是女人,一個深愛弘普的女人,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觀望守候呢?

  她愛著弘普,嫁給她卻不曾擁有他該是多麼淒慘的事?而如果能得到弘普,她應該什麼方法都願意呢?而唯一有機會得到弘普的方法就是我不能生育!

  她趁機而入。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依舊面色平靜地將問題反彈給我,好似真的很無辜般,只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



第一百二十四章

  「當真不知道嗎?我不知道,原來我們之間的仇恨居然這麼深,你居然忍辱偷生四年?為了今天,你設計了我四年!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敢做為何不敢承認?」我冷冷地道。亭外雪花飄灑,風吹動著枯樹的聲音,帶來無數的響動,我卻感覺到了一種很久都沒有體會過的冷意和冷寂。

  自從知道我無法生育,便失去了生活的樂趣,整個人像焉掉了般,不能生育對每個女人來說都是一個天塌的噩耗,尤其在這重視子嗣的皇室之中。

  自弘普和她同房之日,我便已無任何戰鬥之力,對生活失去了原有的信心,頹廢地生活著,不願在強求,強求弘普的專一,強求一對一的夫妻生活,我甚至有離開弘普的想法,離開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過一些簡簡單單的生活!

  四年了,自祥聰明絕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我,竟被人算計了四年!

  是說我太低估了對手,還是太高估我的能力?是說她們暗箭傷人,還是說我太過天真?

  「你到底是知道了!是我,那有如何?你是很聰明,可你太過輕敵!你霸佔他太久,是時候該放手了!不怪你笨,只能怪你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既然已經撕破了臉,大家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啦,只是被識破嘴臉的清吟並沒有想像中般地大笑或得意,依然冷冷地望著我,透過心魂地注視。

  「也許你說的沒錯!可你良心都不怕收到譴責的嗎?我再無任何生育能力,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真想將她這副佯裝於世無爭的清幽撕碎,看看她的心是黑色還是紅色?

  「殘忍?有因必有果!只能怪你愛管閒事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也別怨恨我!這個主意不是我想的,藥不是我提供的,更非我下的,我唯一做的就是知道這件事後保持緘默而已!」她淡笑,卻不像初遇時清幽,帶著絲絲殘忍,龜裂的笑容讓我噁心。「誰?他們是誰?」我盡量問的很淡然,我盡量不讓自己做出或說出那種歇底裡的話來。

  即便是輸,也不能哭倒在敵人的腳下。

  「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再來問我?只是你一直在逃避著,因為你的逃避,你的懦弱,你的虧欠,你的忍讓才造就了今日的下場!你以為暉兒掉入湖中差點被淹死是意外?你以為惜兒發高燒,差點染上天花是巧合?你以為弘普被刺殺下毒是因為他的輕敵?」第一次感覺到清吟柔若春風的聲音竟也夾著利劍,每刺一下就牽引著心臟。疼的無法呼吸。

  一陣冷風吹來,我望著漫天飄舞的雪花,閉上眼睛,從心底感受著風的刺骨。

  她說的不錯,其實我很早時候就察覺到郭絡羅氏對我很不滿,卻不曾想過她竟這般地恨我!因柔兒,她一直都不曾原諒我!是我親手將她的女兒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是我讓她失去了她最心愛的女兒!

  生暉兒時的難產我就應該瞭解,她是多麼地恨我,恨到想要我的命!我知道不管我如何的忍讓、如何地退避!她都不會輕易原諒我的。只是我卻天真地想用愛來彌補我對柔兒的虧欠,我天真想要化解這份怨恨,無論怎樣她是我的長輩,我以為時間會是最好的療效,柔兒的日子過的好,她便不會這般恨我。

  可是我卻低估了那偉大的母愛。

  我因為愧疚,所以在面對她時,總是打心底覺得心虛!所以對於容嬤嬤的囂張跋扈,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會。

  而藥多半是容嬤嬤下的吧!即使她沒有掌管我的膳食,想下藥,還是有辦法的。

  當一切都已經大白時,我卻連一點力氣都沒有,跌坐在凳子上怔怔地望著前方,自欺欺人地過了四年,到最後才知道,輸的最徹底的是自己。

  我可以將這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弘普,我知道他會讓人徹底追查找出罪證的,而且一定可以找出來。

  可找到證據又能怎樣?失去的能回來嗎?傷痛能停止嗎?

  只會隨著真相的浮出而更讓人感到噁心和恐懼。

  只會隨著調查的深入,讓更多人受到傷痛的牽連。

  因為幕後的指示者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統治者——皇上。

  我當然不會相信這場陰謀中沒有他的參與。

  他把清吟送到弘普面前不就是讓她想方設法地拆散我們,他要的是結果,而非過程。

  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傷害會繼續,不管下一個是誰,都是我的親人。

  即使是真相大白我亦無法將它公眾於世,替自己伸冤。

  即使明白仇人是誰?亦無法昭雪、出氣。

  「誰愛上了誰,誰又傷害了誰,多情無情是與非,終要背負一生的罪……」腦海中突然響起不知在什麼時候聽過的歌兒,就那麼清晰地迴響著,我不禁苦笑了出來。愛上了誰暫且不說,傷害了誰卻已經很明白了,難道我也要背負一生的罪嗎?

  「主子,你?」一個輕細的聲音傳來,我一怔,張眼看去,一個清秀的小丫頭正有些擔憂地看著我,見我睜眼看她,臉一紅,忙遞了方手帕上來。見我愣愣地也不接過去,她輕輕伸手過來在我臉上擦拭著,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臉,這才發現滿臉都是淚水。

  我輕輕揮了揮手,小丫頭善解人意地把手絹放在了我手裡,就彎身兒恭敬地退了下去。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7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諾言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猛得覺得脖頸酸疼起來,抬頭看看天色已進午時,一抹朝霞暈在頭頂,帶著一絲慵懶,明晃晃地刺痛了我的眼,我的心。.臉上澀澀的,可能是因為眼淚干在了臉上,不太舒服,一陣冷風吹過,才發現身子整個的凍僵,比身子更冷的是心。

  「這個天,你怎麼還在這坐著,你不知道自己的病沒好,不能吹風受冷的?」一個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溫暖的臂膀已圍了過來,一個憤怒帶著心疼的聲音怒斥道,然後將我整個地裹在懷裡,緊緊地,給予我溫暖!心裡突地一跳,回過了神來。這才發現清吟已不知何時離去,週身靜寂無聲,呼了口氣,捋了捋頭髮,順勢靠在了弘普的懷裡。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弘普佯裝微笑的臉故作清朗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暖暖的風吹得耳朵癢癢的,忍不住去撓,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卻換了自己的下巴來揉搓,鬍子碴兒弄得我更癢,忍不住笑了出來。癢得受不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的衣領處蹭了起來,弘普一聲低笑「相公……」我沒有回頭,只將冰冷的身子緊緊地靠在他的伸手,手繞過他的手臂,軟軟地帶著哽咽輕喚道。

  自弘普復原後,已是恢復了過去的生活節奏,每日裡上朝,去六部辦差,竟似比原來還要忙些,每日都是天不亮就出門去了,夜深了才回來,臉上的卻一日比一日陰冷,只有見我時才會毫不吝嗇地笑著……

  「若兒,你怎麼了?」弘普一把將我抱到了他腿上,將我的頭輕抬,望著我滿臉的淚漬擦拭著說:「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可是,若兒,無論如何,請相信我的心裡只有你。」

  我低頭埋進他的肩頸處,一股股熱氣兒噴進了他的衣領,只覺暖暖的,閉眼放鬆地靠在他懷裡,感覺到弘普的視線定定地射在我身上,可我不想說話,只想睡覺,弘普,連你也感覺出我要走了嗎……

  「若兒,再給我點時間,在等我一段日子,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弘普的聲音幽然傳來,我不自覺地身子一硬,又忙得讓自己放鬆下來。

  弘普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了什麼?

  知道了又如何?他能改變得了嗎?

  雪依舊瘋狂地下著,我閉著眼,什麼都不去想,只是用心去體會著眼前的幸福,也許以後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弘普,還記得那首梅花烙嗎?」我輕倚他的胸膛,用空幽的聲音問道。

  「記得,若兒說的所有話我都記在這裡!」他牽起我的手放在心口。熱熱的,在蓬勃地跳動著,只是我的心卻跳的很緩慢,很緩慢……

  「我說過那是上闋,現在念下闋給你聽!」我的意識有點朦朧,有點睏了,很想睡覺。

  「英雄的淚歷經滄桑那輪迴的舞仍未散場如果,還能回到這裡,哥哥呵你是否也聽見光,穿過一朵花的笑聲?

  尖紛飛的雨燕一生都要面對的雨,就這樣她微笑著,站在雪白的枝敲打你心痛的顫音可是你的泅渡之王還在狂奔這滿目的荒蕪,還會生長出一朵朵傲雪的寒梅這絃歌曼舞的暗哥哥呵,你手一揚,可曾揭開一張面若梅花的臉可曾吻住,這紅塵中最深最深的烙印?」我呢喃著,意識隨著我的朗誦而逐漸模糊,直到整個世界昏暗一片,直到連弘普的面容也逐漸模糊……

  「若兒……」迷糊中感覺一滴溫熱的水珠低落在我臉上,似汗非汗,似淚非淚,順著我的臉頰滑入我的唇瓣,沒有意識地舔過,好苦……

  掙扎地睜開一條縫隙,分不清淚珠還是汗珠不停地從弘普額頭上流下來,濃眉緊皺,急促的呼吸帶動著胸膛上下起伏,翕張的鼻翼,還有那雙強自壓抑的眸子,擔憂、驚惶、急迫,種種情緒生生地撞了進來,一時間長廊裡悄無聲息,只有那粗重的呼吸充斥其間……

  突然覺得弘普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我的痛可以轉嫁到他的身上,而他呢卻要承接高於我千百倍於我的痛……

  不知什麼時候當我再次醒來,映入眼簾的是弘普那雙掛滿愁容和傷痛的臉。.「弘普……」我勉強地咧了咧嘴,「別擔心,我沒事兒,又讓你擔心了……」話未說完,一股熱流卻順著眼角滑了下來,不禁苦笑了一下,似乎每次受傷、病痛,睜眼見了的都是他,可是這樣的情景又會維持多久呢?

  「啊!」我低呼了一聲,眼前一暗,已被一個充斥著汗味兒卻溫暖無比的懷抱擁入其中。

  「若兒……」弘普啞啞地低呼了一聲兒,聲音裡隱隱的脆弱讓我眼淚流得更多,他輕輕地捧起我蒼白無色的臉一遍遍地輕吻著,「你嚇死我,嚇死我了。」

  「怎麼?這次又昏迷了多久?」我苦笑道。

  這破爛身子,還真經不起半點風雨。

  「多久?僅一天一夜就讓我的心臟差點窒息!」仔細看過,確認我無恙且轉醒過後,弘普這才放心地長噓了口氣,又輕輕幫我捋了捋有些散亂的鬢髮,低頭看我,柔聲懇求道,「若兒,為我請格外珍惜自己的身子。」

  「一天一夜?不過是小小的風寒,又……」眼睛有些酸澀,磕上後,眼中的熱淚止不住的流淌,「又讓額娘他們擔心了吧!」

  如此身子,怎能當得起貝勒府的主母,怕在這麼鬧騰下去,這個嫡福晉的位置也要拱手讓人。

  「並沒有驚動額娘她們,只是讓胡御醫私下來幫你診治的!除了菊兒他們,府邸其他人並不知情!」弘普一向懂我知我,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句話,便什麼都明白。

  「弘普……」這樣的你,我還能再擁有多久。

  「身子好些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儘管向我說來!」弘普焦慮的聲音為了怕振到我,盡可能地放緩問道。

  我略閉了閉眼,「沒事了!都習慣了!」說完想坐起來。

  見我掙扎著想起來,弘普忙按住我,「高燒剛退,正發著汗呢?」

  我扯了扯嘴角兒,「許是睡得太久,身子乏的很,頭也暈的很,想起來松乏松乏,活動活動筋骨!」

  「身子乏是因為餓的原因,我已經叫丫鬟幫你準備米粥了!活動筋骨,我幫你!」弘普輕手輕腳地把我抱了起來,在我後面放了軟枕,讓我半靠在上面,然後幫我按摩起全身來。

  這還是他受傷時,為了不讓他身子因長時間躺在床上而軀體僵硬,我便每日三次地幫他按摩各大關節,幫助他促進血液循環和活動筋骨。

  剛開始有些生疏,捏的他總是忍不住要發笑,後來熟絡了,竟享受上了我的按摩,每日一到時間便開始催促,總抱怨按摩的時間短,可是長了又怕我累著。

  沒想到他竟學會了,且手法還算熟絡,至少我沒有想笑的衝動,反而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就這樣靜靜地幫我按摩著,而我呢?就靠在軟榻上,一邊享受著他的按摩,一邊呆呆地望著他……

  也不知按摩了多久,弘普突然捉住我的一直都不算溫熱的手,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而後我和他異口同聲道,「若兒……」

  「弘普……」

  我輕笑出聲,「你想說你累了?可還沒到半個時辰呢?」

  弘普聲音裡也帶了笑意,「為你按摩,一輩子都不累!你又想說什麼?」

  我抿了抿嘴唇,被他這樣一問,突然不知道怎樣開口,一低頭看見他環住我的手,就伸手去撥弄他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兒,這是成親時我送給他的禮物。

  古代男子不興帶結婚戒指,所以我特意挑了個玉扳指送給他,一是皇族阿哥都有帶扳指的習慣,二是也算是結婚戒指了。

  而我的大拇指上亦帶著同款的玉扳指,也算是開創了古代新結婚信物的新時尚。

  事實證明,卻有人效仿為之。

  我雖沒明確告訴他扳指代表的含義,但他卻似乎已懂,那晚他擁著我的身子,同我十指相扣,在我耳邊低喃道,「若兒,扳指在人在,扳指落人亡!」

  幾年來無論他去哪這枚扳指都一直跟著他,不曾從他手上摘落。

  此時像是感應到什麼般,伸開雙掌包住了我的手,十指交錯……我愣愣地看著,只覺得弘普在我額側印下很輕但又好像很重的一吻。

  「對不起。」我低低說道,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弘普輕喃問道,「為什麼?」

  「扳指在人在,扳指落人亡這個諾言我要收回!」我起身,將頭靠在他的懷中。

  弘普身子一硬,過了半晌兒,伸過手輕輕抬起了我的下巴,把我的臉轉向他,他定定地看住了我,眼裡有些不確定,「那是為了什麼?」他微瞇了眼,沉聲說。

  我微微淡笑,主動吻上他的唇,慎重其事道,「無論如何,我不要你有事!扳指可以沒有,但是你一定不能有事!」

  弘普一愣,將我擁的更深,「原來是這樣。」他低喃了一句。

  「是的!答應我,要好好活著!」看著他溢滿濃情的黑眸,我垂下眼定了定,抬頭看向他,再次重複道,「即使我不在你身邊,也要好好活著!」

  弘普輕輕地撫住了我的嘴唇,微微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扳指的諾言可以收回,但是你生我生,你死我死的諾言卻絕不收回。」

  我眼眶忽的一熱,他用手細細地摩挲著我的臉頰,悄聲說,「別再說這樣的話嚇唬我了,好嗎?」一頓,見我的手撫上他的胸口,又低低地說了一句,「這裡很疼。」

  我有些哽咽地輕點了點頭,看著他釋然一笑,憂傷不再。

  起身鑽進被窩將我圈入懷中,我就這麼靠坐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他的心跳很溫暖,不想說話。

  「弘普,我有沒有說過,嫁給你我從不後悔的話?」許久後,我輕聲問道。

  弘普一怔,勾起我的下顎,挑向他的視線,烏黑的眸子瞬間有些濕亮,「沒有。」他啞聲說。

  「認識你、愛上你、嫁給你,讓我此生無憾!」我勾上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說。

  「嗯……」弘普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抱住我的手臂收緊了起來,眼睛有點氤氳,有點潮濕,低頭吻上我的唇,溫柔輾轉後呢喃答道,「我也是!」

  「嗯哼!」菊兒老公科洛塔的招牌乾咳聲在外面響了起來,想來是有很重要的事!否則他是不敢這個時候來找弘普的。

  弘普像是沒聽見般,只是一味地擁抱著我不撒手。

  我推了推他,又指了指門外。

  他佯裝不懂,見我急了方才懶懶回道,「別理他!什麼事也不能將爺從你身邊拉走!」

  我瞪了他一眼,剛想開口,科洛塔囁嚅的聲音從窗外飄了進來,「爺,有重要客來訪……」

  並加重『重要』兩字。

  能讓科洛塔形容重要的人,還真不多見,想來真的很重要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偷聽

  不管來人是誰,我沒有興趣知道,但是弘普還是被我攆去了!如今我境況已經很是尷尬了,若是再落得個耽誤忠臣商議國家大事的罪名可真的就是紅顏禍水,妲己、玉環之列了。弘普走後,菊兒備了些熱粥和小菜給我送來,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又像是整夜未睡,充血而至。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眼睛就紅成這樣?」我掀開被子一角,切切地詢問道,「是科洛塔給你委屈受了,還是其他丫鬟說了些讓你生氣的話?」

  「別動!身子還虛弱著呢?怎能隨意掀被下床呢?萬一風寒侵身,又是一番折騰了!」菊兒見我欲起身,立刻將端粥的盤子放在桌上,跑過來將我摁回床上躺著,將被角重新掖好。

  「好,我不動,我就這麼坐著等著你將飯菜送到我手中!」我聽話躺回軟被之上,翻翻眼皮無奈道,「不過是風寒,又沒缺胳膊斷腿的!」

  看見菊兒怒睜的圓眼,立刻噤聲不語,看到她紅腫的眼,拉著她幫我掖被角的手再次問道,「你還沒說,誰將你欺負成這樣了呢?」

  「除了你誰敢給我委屈受?」菊兒反握著我的手,第一次沒有用奴婢二字,語氣中帶著惱怒的沖,後又覺得自己越舉了,眼眶盈滿淚水,「主子,菊兒方才冒犯了!」

  我擺擺手,笑道,「你知我從未將你當過奴婢看待,對我有什麼不滿只管道來便是!」

  菊兒服侍我這麼多年,一向守規守矩,不管我如何說都謹守主僕之道。不過有時氣不過我也會嘮叨抱怨兩句,但都是為我好。

  「奴婢哪敢對您有什麼不滿!只是替你不值和心痛!奴婢從小跟您一起長大,何曾見過你受過這般委屈?你怎就甘心被那郭氏如此糟踐!格格,奴婢這是心疼你呀!」說完雙眸噙淚,扣著我的手有點重,「格格又何苦為了她而氣成這樣!傷了你的身子只會讓她們更開心!貝勒爺眼裡只有你,即使……奴婢看著你跟二爺走過來,奴婢相信,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在二爺的心裡,誰也比不上!」

  我雖和菊兒情同姐妹,可是關於清吟和弘普在江南的一段她並不知情,我知她心疼我,主僕十幾年,她對我的感情不比除弘普之外任何一人親人來的少。

  每每我受傷、生病、臥床不醒,揪心的人中也有她。

  這樣的姐妹之情在現代是很難見的。

  「菊兒,我知道你為我好!昨日高燒不全是因為她!」我拉著她的手,眼裡同樣盈滿淚花。

  菊兒只知我不能受孕,卻不知有人陷害!當然我定不會讓任何人知曉的,她不再是我一個人的奴婢,她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公,我不想她因我而受到任何牽連。.「格格,奴婢什麼也不求,只希望你能珍視你的身子!」她望望我,終究什麼也沒說,起身走到方桌上,幫我盛起米粥和小菜來。

  用過米粥後,身子暖暖的,整個人也精神許多,便想著出去走走,透透氣。

  菊兒自是一番勸阻,見我心意已決,遂將我全身包裹嚴實,生怕再受風寒!

  深秋的季節,院落的花兒早已凋零,滿院子秋葉飄零,雖然充滿憂傷,又別具一番風情。

  遊走在庭院中,忽聽有幾聲嬌笑聲傳來,透過蔥翠的灌木看過,依稀覺得好似弘普的三位侍妾。

  本想轉身到別處遊玩時,忽而聽到一聲柔和清雅的聲音響起,靜寂的園子分外清晰,「玉雪姐姐到底是有福之人,等了兩年,終於等到爺的寵幸了!」

  爺的寵幸?四個字眼勾起了我的心魂,腳不由自主地朝小亭處移去,透過枝葉看向亭中的女人,清吟一改平日的素妝淡著,身著紅艷艷的披風,臉上也化起了喜人的妝容,如果之前的容顏是清麗脫俗,那麼現在的容顏則是驚艷嫵媚,只是神色依然略顯清冷。

  不過短短的幾日時間,便有這麼大的變化?還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這應該是為吸引弘普的眼球而改變的吧!

  要知道男人多喜歡善變的女人。

  想要留住男人的心,就看自己變得有多快。

  說話的人兒,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肌膚,杏眼柳眉,圍著一件白色的披風,秋風中倒顯得越發的亭亭玉立。

  她是周可學之女周瑾萱,無論從現代角度還是古代角度,她都是個標準的美人,只可惜嫁給了弘普,落得個獨守空房的寂寞等待!若是嫁給其他王公貴族,應該也會備受寵愛的吧!

  「恭喜姐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說話的一個身段較為圓潤的姑娘,雖不若清吟美艷,亦不若周瑾萱溫順,倒也讓人亮眼,清脆的聲音,給人感覺個性應該很直爽,她便是弘普的第三位妾氏喜塔拉井然,恭維清吟之後,又不免有些自怨自艾道,「而我們,卻不知何時才能得到爺的寵幸呢?」

  「兩位妹妹不用心急,玉雪等待這麼久,比誰都明白這等待的苦!若有機會,姐姐自會在爺面前提及兩位妹妹的!雨露均沾才是妻妾和睦、家族興安之道!如此這般才能讓爺更好地為朝廷辦事!」清吟緩緩地喝了一口水,臉上的笑意盎然若春,不知因兩位妾氏的恭維之話,還是弘普全段時日的寵幸?

  總之得意之餘又不望大義凜然地寬慰其他姐妹的心。

  她這番說的有情有理,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了!

  原來她比我深諳皇室妻妾知道。

  這番話怕是在明褒她暗貶我吧!

  我苦笑!是呀,比起她上位,兩名妾氏更期待著我下位。

  她們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弘普的心在我身上,只有將我打垮,她們才能有一線生機上位。

  雖然清吟也是個很強大的對手,但是弘普對我的感情,兩年來她們是瞭解的,自不是誰能比的了得!

  如今清吟獲得寵幸,對於她們來說也是個機會,是一道曙光。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寵幸了一個,沒道理其他兩個沒機會。

  其實她們沒有期許能得到弘普的愛,只希望能有一個子嗣鞏固她們地位的時候陪伴她們度過漫漫孤寂的人生道路。

  「是呀!那嫡福晉霸佔爺太久了,也該是讓位的時候了!」喜塔拉井然張望一番,見並無可疑之人,遂長噓歎道。

  四下無人,三個被我長久壓抑的女人終於道出了自己積怨已久的話。

  想想也不怨她們,若是我,獨守空房這些年,早就撂挑子閃人了。

  她們思想自沒有我開放,嫁一個人,便一輩子都是他的人!即使守活寡一輩子!

  「妹妹,別怪做姐姐的不提醒你,這話只能爛在肚子裡,不能隨便外說!否則被有心人聽了去,妹妹怕是吃不了兜著走!」清吟沉聲提醒道。

  早已知道她原非表面上那般清幽。

  可是今個才知道她早已風雲暗湧了多年,三言兩語便能加深侍妾們對我的仇恨。

  我以為我挺會為人的,可沒想到她比我更諳這拉攏人的門道。

  「這話我也只敢在姐姐面前說道說道!」喜塔拉井然也知自己說過,遂笑著討好清吟道,「姐姐跟我們都是一路人,自是明白咱們的心思!」

  「好了!這話也就說到這裡,萬不可再多講一句!」清吟冷顏再次申明道。

  「知道了,姐姐!我見姐姐這幾日,喜愛清淡味酸的食物!是不是有了?」剛住嘴沒兩秒鐘的喜塔拉井然望著清吟手中的酸梅遂轉移話題道。

  「我一向偏愛清淡味酸的口味!尤其這幾日,天悶,越發想吃了!」清吟望著手中的酸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下意識地摸著自己的小腹,輕輕地說,「再說也沒那麼快!更何況爺總共也沒上我那裡去幾次!」

  「姐姐可不能這麼說,我聽嫂嫂們說,喜脈之事,因人而異,有的人一次就有了,有的人天天乘寵也懷不上!」然後又挨近清吟幾分,巴結道,「我看姐姐就是有福之人,說不定這肚子裡,已經有了爺的血脈也說不定!」

  血脈?懷孕?頭有點懵!

  不想面對的事還是要面對的!

  想想清吟的話,卻又不免冷笑,這想炫耀弘普憐她之心思也太明顯了吧,幾次?若我沒猜錯!弘普總共就去過她那一次吧!

  當然弘普也可背著我去,但是那樣的情況我是不會相信的,若兩人都什麼,早兩年就有了,不用我今日這般逼迫。

  她這麼說大概是想鞏固她第一側福晉的位子,二怕是想借由這緋言傳入我耳中,讓我和弘普心生芥蒂。

  若我沒有識破她的嘴臉,我或許會中的她的計。

  想想自己真可笑,竟淪落到聽人牆角的地步,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想來弘普已經會完客人了。

  正轉身準備離去時,沒有注意腳下的樹葉,發起『沙沙』的響聲,引起亭中女人的注意。

  「誰?哪個大膽丫鬟,敢偷聽主子的談話!」率先大聲質問的是喜塔拉井然,尖細的聲音有點刺耳。

  我本想學著貓兒叫幾聲,可是想想她們大概沒書中說的這麼笨!

  於是拍拍身上的灰塵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亭上的三個女人,看見我的身影表情各有所不同。

  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的表情倒是很相似,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幾許驚恐、錯愕,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倒是清吟的表情鎮定多了,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三人見我來,忙起身迎接,緩緩地向我福了福身,「不知福晉到來,多有冒犯還請原諒!」

  我冷笑,這冒犯是指剛才背地裡的指責,還是……

  我淡淡笑了笑,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了清吟的跟前直視著她,她的眼中彷彿罩著一層薄霧,若有似無地掩蓋著一些不為人知的情緒。見我這樣看她,她微微一怔,與我對視了一眼,勉強笑了笑,就有些不自然地轉了眼去。

  倒沒有前個斥責我、譏諷我的架勢。

  我一伸手虛扶了一下,淡淡地說了句:「自家姐妹,不用這般客氣。」

  「我也是一時無聊,遊園觀光,正巧聽見這亭中有人說話,便來看看,看見三位妹妹在亭中談的很是投機,這才忍不住過來想同三位一同閒聊一下打發一下時間!」見她三人有些侷促不安,我便豪不客氣地略過她們的身邊,坐上她們坐暖的石凳上,捏了個石桌上的果子塞進嘴中,而後笑著說,「我的貿然到來,沒有打攪到各位的雅興吧!」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09:58 PM

第一百二十七章弘普的到來

  即便她們知道我偷聽,可是在我不承認的情況下,她們也斷不敢給我安上偷聽大罪的。其實她們更希望我佯裝不知。

  七出之條,弘普最忌諱的就是搬弄是非、亂嚼舌根。尤其他的妾氏嚼的還是他妻子的舌根,他是最看不慣別人說我丁點不是的!若是被他知道,什麼也不會說,一紙休書潛她們出府。

  而古代,被休回去的女子,別說找夫家,即使在娘家的日子也是很難過的,她們不像我,自是會有很多顧慮。

  「沒有!」三人這次倒是心有靈犀,齊聲回答道。

  「既然沒有,都別站著了,坐吧!」我喧賓奪主地招呼道。

  望了望清吟,我雖然落敗過你一次,但卻不代表我就此頹廢下去,無法生育或許對思想保守的古女來說猶如滅頂之災,而對於我更多的只是傷痛,為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而傷痛,為我被人算計四年的傷痛,並不會因此而一蹶不振。

  反正我也不想像滿兒額娘一樣,嫁給阿瑪近三十年,一直都在為他生孩子,那種生育之痛她可以當作王爺對她的愛,可我不行,將一輩子都耗費在為男人生孩子的事上,我做不來。

  不能生育也是一種解脫,至少讓斷了大家的希冀,老天對我並不薄,它沒有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因為我有了暉兒,他是我和弘普的結晶,這已足夠了。

  自我坐下後亭子裡一片寂靜,站立在我對面的清吟望著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望望她沒了注意,卻又不敢怠慢我,只有無聲地將石桌上點心像我跟前推,招呼著我吃好、喝好,不敢像剛才那般多言多語。

  她們不開口,我也不想說話,捏了一個梅花糕點小口小口地吃著,瞥過頭假裝欣賞園景帝望向亭外,滿園的落葉分外地顯眼……

  「昨個聽爺說,姐姐受風寒襲身,昏迷一天一夜之久,怎麼這才剛醒,就出來吹風了呢?應該多休養幾日才是!萬一有個閃失,不是讓爺和咱們都掛心麼。」在數到第九十九片落葉後,一直都不知道在思量什麼的清吟突然開口說道。

  雖然我因風寒昏睡一天一夜的事並沒有驚動府邸太多人,但是她若想知道並不難。只是我沒想到她竟用這件事來做開場白!怎麼想從暗鬥轉為明爭?

  她是想告訴我,我昏迷期間弘普有找過她?或許她並不在乎我是否相信,她這麼說只是想讓其他兩位侍妾知道。

  我等到第一百片落葉降落下來的時候,沁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妹妹還真是有心了!只是這次真的沒有你說的這般嚴重,不過是身子有點發寒,吃了點大夫開的藥發發汗也便無事了。因為沒大礙,也就沒敢驚動額娘和三位妹妹,怕你們為我擔心。原以為吃吃藥就過去了,沒曾想相公太緊張,硬是逼著我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為了看緊我,更是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我這麼說,並不是想讓證明什麼?我只是想告訴清吟,即便她害我沒有生育的能力,可在弘普的心裡,我依然是最重要的,即便我在昏迷當中,我也很自信弘普會寸步不離的守候。

  所以她挑釁的話並沒起到任何作用,只是讓她自找難堪而已,讓別人更加清楚她的企圖心。

  原本她就在孤注一擲,她以為我在受到那麼大的打擊後,總會像別的女人那般疑神疑鬼,可是我卻如此堅信弘普對我的感情,她現在欺騙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別人。

  果然她臉色一冷,身子輕微地顫慄了幾下,望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她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地走出不孕的痛楚,反擊她的爭寵。

  「剛無意中聽到井然妹妹恭喜誰有喜了?」我故意撇過清吟平坦的小腹,面不改色地輕笑道,「是玉雪妹妹吧!真有這事?找大夫瞧過了嗎?確認了該早點通知爺知道,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歡孩子了!咱們貝子府也該熱鬧熱鬧了。」

  這話倒是有些違心,誰都知道弘普最不喜歡孩子,就連唯一的暉兒他都怎麼待見和親近。

  當然這個中緣由只有我知道。

  「姐姐開玩笑了,妹妹哪有這麼好的福氣!都是妹妹們逗我的玩笑話!」清吟笑容一僵,垂下了眼,彷彿有些無奈似的一笑,「不過是幾宿,怎麼就那麼容易懷上呢?若是那般,想來爺也是兒女……」

  說完她抬眼看向我,眼中有著羨慕,有著譏諷,有著挑釁,還有那麼一絲她極力隱藏著的陰沉情緒,「爺是個癡情人,這麼多年都一心一意的對姐姐,不管以後怎樣,姐姐你終究是個有福之人。」

  我心裡有些堵,她這些話句句溫和,可我句句聽著彆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生硬地扯了扯面皮。

  不禁滿腔怒火,她是知道我為何不孕的,她也是兇手之一,可她半點愧疚不曾有,反而心安理得地在別人跟前揭我的短。

  我知她這是故意在攻擊、羞辱我,讓我發火打她!

  然後第二天便會有嫡福晉仗勢欺人毆打新寵側福晉的流言傳出。

  若我忍著不發火,亦中了她的招!依然會有堂堂嫡福晉任由她一個側室欺凌的蜚語傳出。

  我並不像隱忍什麼?只是因為她的話,我氣的渾身顫慄,就連打她的力氣都沒有。

  她頓了頓,突然低頭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臉色更加溫柔,「我已經不想那麼多了,人得學會知足,懂得守本分,我並奢求什麼?只希望能像您一樣孕育一個和爺共有的孩子,然後什麼也不想地守著爺,守著我們的孩子過一生,我並不奢求爺的心裡只有我,我只希望他的心裡有我們母子,這就夠了!姐姐,你說我的要求過分嗎?」她抬起頭看向我,嘴角兒翹了翹,目光咄咄。

  我一怔,她這是想將我往絕路上逼,看來她今天是非逼我出掌了才滿意!努力呼吸著空氣,只覺得從方才就一直強壓著的厭煩情緒呼地一下衝了上頭。剛要張口,一個清朗近似陰冷的男聲突然從亭外傳了進來,「哼,說得沒錯,人要學會知足才長樂……」

  我猛地回過頭去,弘普正負手站在亭下望著這邊兒,臉上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和陰沉,只是翹起的嘴角兒略帶了幾分嘲諷,見我回頭,他眼光一柔,帶著幾許瞭然的抱歉,看著如救星般的弘普,心中的委屈便大肆蔓延開了。

  弘普來的確實很是時候,明眼人都看的出,他是在向著我,替我出氣的。

  我對清吟的掌擊和怒罵都不及弘普這句冷冷淡淡諷刺意味十足的言語來的傷人。

  回頭,清吟蒼白如雪的面容瞬時映入眼簾,望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弘普,她的嘴唇有些神經質地顫抖著,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站在下方的弘普,隱約淚光閃爍。我低低地呼了口氣,那雙眼睛中流露著恐懼、害怕,還有深深的受傷……她突然一低頭,彎身福了福,「爺,您什麼時候來的?」

  「爺……」井然和周璟萱趕緊跟著福身。

  我也在思量著弘普什麼時候跟我一樣有偷聽人牆角根的習慣了。

  果然是婦唱夫隨。

  「若兒。」正在思量中,弘普的聲音低低地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啊!」我嚇了一跳,轉過身去才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身後,弘普不顧清吟她們在場,將我擁入懷抱,我因怒意而隱忍的身子越發地顫抖。

  「弘普!」這個時候,我沒必要再強裝堅強,我回身窩進弘普的懷抱,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剛想大哭一場,想起清吟和兩位妾氏還在亭中,遂將流出的眼淚又逼了回去,垂下眼定了定才仰起臉笑問他,「你怎麼來了?」

  「商議完事後回屋見你不在床上等我,就出來找尋嘍?」弘普知道我的委屈,我的苦楚,遂故意說著逗樂的話哄我開心,可曖昧的字眼卻讓井然和周瑾萱臉一紅,而清吟則是煞白吧。

  「我又不是不識得回屋的路,不需你來抓捕歸案吧——」弘普的出現打破了一切流言蜚語,弘普的呵護再次鑒定了我在這個府上打不倒的地位。

  「生病之人,本應該在床上歇息,趁我不在溜將出來玩耍,還不該罰?」說完寵溺地勾了一下我的鼻翼。

  親暱之狀,任誰看都像發自內心。

  這樣的弘普是她們不曾見到的,平日裡他連笑都是很吝嗇的。

  「喀啦——」一個小石子蹦蹦跳跳地從我身後滾落了過來,我偏轉了身子看去,發現清吟一手捂著嘴,一手護住腹部,往後退了兩步又站定了身子,眸子卻瞪得大大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化解隔閡

  「喀啦——」一個小石子蹦蹦跳跳地從我身後滾落了過來,我偏轉了身子看去,發現清吟一手捂著嘴,一手護住腹部,往後退了兩步又站定了身子,眸子卻瞪得大大的。我與她目光一觸即離,心裡正覺得有些彆扭,一隻溫暖的手輕卻緊密地握住了我。我抬頭,弘普衝我微微一笑,回頭冷著一張臉對亭裡的三個侍妾說,「沒什麼事就回屋歇著吧!以後別圍在一起亂嚼舌根了,多嘴多舌之人,貝子府不需要!」

  說完也不管清吟他們,回頭幫我理了理有些散開的披風,順了順散落的髮髻,大手牽著我的小手,大步離去。我下意識地回頭看看清吟她們,只見清吟臉色蒼白如雪,身形一動,踉蹌倒退幾步,被兩名侍妾及時穩住,白米細牙正緊緊地咬著嘴角兒,這樣她還真可憐。

  想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倒也不無道理。

  而周瑾萱和喜塔拉井然好似還未從弘普的震撼中緩過神來,望著弘普擁著我相攜而去的身影,嘴一直都處於微張狀態。

  未及細看,弘普已低了頭對我霸道地說,「看什麼呢?她們有什麼好看的?你的眼睛只准看我。」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亭中的女人聽到。

  然後便聽見『劈里啪啦』心碎的聲音落一地。

  我知道弘普這是在替我出氣,不免感動地窩進他的懷裡,略帶哽咽的聲音輕輕地說道,「謝謝!」

  「對我永遠不要說這兩個字?」他捉住我的手懷上他的腰,親吻我的額際,低沉略顯沙啞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讓你受委屈才是我的不是!」

  「弘普,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就足夠了!」我墊起腳尖吻上弘普的薄唇。

  弘普因為我主動的親吻而震驚,驚喜過後擁緊我的小蠻腰貼向他的健碩的身軀,加深這個吻,時間不長,卻讓我對他有些疏離的心再次緊緊相連。

  自將弘普送進清吟房裡開始,我們之間像隔著一層膜,總是無法走進彼此的內心。

  一吻過後,所有的心結和隔閡都已化解。「我的若兒又回來了!真好!」弘普輕輕掬起我因呼吸急促而雙頰暈紅的臉,用大姆手指摩挲著我的唇,我的鼻翼,還有我泛紅的臉頰。

  略有寫粗糙的指腹滑過我柔嫩的臉頰,牽引起我小小的顫慄和痙攣,不禁又紅了臉。

  弘普輕笑,「還這麼容易敏感?」

  「你……」我惱羞成怒的掐上他的腰際。

  「哈哈……」見我有些生氣,遂拿開放在我臉上的手,牽上我抵在他胸前的手,開懷大笑。

  一陣輕微卻有些冷冽的寒風迎面刮過,我下意識地偏轉了頭伸手擋住了面部,一轉眼間,卻見清吟她們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只有衣角兒隨風飄搖著……

  我知今日之後我和她之間的爭鬥已經升級,可是突然間什麼也不怕,體內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這是去哪兒?」眼瞅著弘普拉著我往大門的方向走去,我忍不住問,原本以為他是送我回房間的。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弘普衝我擠了擠眼,我好笑地搖了搖頭,卻也沒再多問,只是安靜地跟著他走。

  「到了。」弘普停下了腳步,我也忙收住了腳。

  一輛馬車正停在我面前,「你這是……」我轉頭看向弘普,「不是說我身子未好,不能出門的嗎?」

  他笑著眨了眨眼,突然一把將我抱了起來,「啊!」我差點尖叫了出來,趕緊伸手摀住嘴。

  望望周圍,站著四五個侍衛,我認的出,他們都是弘普的貼身侍衛。

  卻沒有菊兒和吉祥的相公,後來問弘普才知道,今天放他們回去和家人團聚了。

  一怔,弘普已把我妥當地放入車廂,隨後也跟著進入馬車,先我一步落座在馬車中的軟榻上,然後將車簾放下,一把將我撈進懷裡摟著。

  「喂!」我叫了一聲。

  就聽他呼喝了一聲:「咱們走。」

  「匡當」一聲,馬車動了起來,我晃了一下,可是周圍卻沒有我能扶著東西,只好圈上弘普的脖子,我倒不怕馬車顛簸將我晃倒,只是本能地想捉住某個東西。

  「哈哈!」就聽到弘普大笑了兩聲,樓緊我的腰道,「這麼用力地勒著爺的脖子,是怕爺將你甩出去嗎?」

  「切,我是怕呆會馬車顛簸的厲害,你趁機將我當軟墊子使!我這孱弱的小身板怎能承受的了你鋼鐵般的重量!」我又朝他懷裡靠了靠,不管怎麼樣?在府邸憋了這麼久,能出府玩耍還是讓我很高興的。

  「呵呵……你承受不起爺的重量,爺能承受起你的重量!爺讓你壓好不好?」說完鐵鉗鉗住我的細腰,一個用力,將我由橫向坐姿改縱向坐姿,我就這麼叉著腿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驚呼一下,好在旗裝外面是裙裝,裡面是褲裝,否則這麼一叉腿,老娘雪白的大腿不白白被他看光了嗎?

  「你要死了?」我咬著下巴,輕捶他的胸膛。

  即使是夫妻,可在外人面前這般親密還是讓我面紅耳赤。

  雖然我們是坐在馬車裡,窗、門簾都遮的嚴實,可這馬車到底不隔音,再加上自上車開始,便做了好幾個高難度的大動作,引得馬車晃動不堪,外面的人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弘普雙手圈在我的腰上,身子後仰,靠坐在身後的軟榻之上,望著我暈著霞飛的臉,魅惑地輕笑,說出一句連我這現代人也感到羞赧的話,「若非你身子虛,爺非在這馬車上要了你!」

  聲音不大,正好是兩人聽到的音量。

  我雙頰更是緋紅,怒瞪了他一眼,弘普嘻嘻一笑,「瞪我也是這麼想的!」

  我恨恨地回道:「你倒是挺誠實!」

  好在之後他什麼也沒做,只是將我從他腿上抱下,讓我挨著他躺在軟榻之上,然後擁著我說一些有的沒的私房話,直到我隨著馬車的顛簸而睡著。

  我也沒問他要去哪?反正只要能出去,不管去哪,我都高興。

  馬車大概行了小半個時辰左右,一陣馬嘶,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而我也轉醒過來,對上弘普探究、專注凝望的眼神,不禁摸著自己的臉詫異地問道,「看什麼呢?」

  難道我睡覺流口水,下意識地用拇指摸上嘴角,還好是乾的!

  「別摸了!夫妻這麼多年,你什麼爺不知道?」他打落我挨上唇邊的手,捏在手心,輕笑道。

  「那你幹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怪□人的!」我佯裝雞皮疙瘩掉落一地的樣子,摸著自己的雙臂。

  這次弘普倒是沒給我貧嘴,而是招牌動作地勾起我的下顎,無比深情道,「我在想,別的女人都是一年老過一年,一年丑過一年,為何你卻越長越美,越來越讓爺離不開眼!」

  「嘿嘿……你這麼問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是說天生麗質沒辦法,還是老天眷顧好心人?誰叫你老婆我人好、心善,上面的覺得賜給我的老公不夠好,就只好在別的地方彌補我了!」我摸摸自己的臉很臭屁道。

  其實他的疑問也不難解釋,丫的!我才二十歲,在現代正值花兒綻放的年齡,隨著發育日漸成熟,皮膚水嫩光滑,身軀逐漸豐盈也是正常的呀。

  當然在古代,女人們都普遍早熟,再加上婚後的勾心鬥角的爭寵,相夫教子的生活重擔,日夜操勞的家庭瑣事,煩心事多了,自然也就顯老了。

  而我成親幾年來,並無這些煩憂之事,又比較懂得日常保養,所以越來越美麗、越來越有味道也是正常的。

  女大十八變,二十歲到三十歲可是人生最美的年華。

  「好啊!說完說去你倒嫌棄我來了!」弘普一聽,合著他真心恭維我的『問』到了我的嘴中卻成了貶低他的『答』了,臉一崩,就準備朝我撲來。

  「爺,福晉!到了!」說時遲那時快,就聽見外面一個侍衛恭敬地說道。

  「知道了!」弘普不免懲罰中途遭阻攔,狠狠地掐了一下我水靈靈的臉頰,這才不耐煩地冷著臉掀開窗簾一條縫吩咐侍衛們去一旁等候。

  然後牽起我的手,走下馬車。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4 10:01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郊外的莊園

  下了車來,看看四周的景物,這才發現這是北京的郊外,在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平原上綠地樹影和耕作田地互相相交,間雜著佃農們整齊劃一的屋宅。.「踏青?」我望著眼前的田園風情,回頭不解地望著跟前的弘普,季節是否有點不適宜?

  北京的深秋,郊外的平原一片金黃,「踏青晚了點,但是踏秋正好!」

  嫁給弘普四年,他陪我的時間原就少的可憐,中間去除磕磕碰碰的時間,還要去參加各大宴會,所以一起出來的遊玩就少的可憐,也就在北京城裡兜著、溜著。

  郊外的空氣雖然新鮮,但是風沙也大,他總是怕我受風傷寒,所以鮮少帶我出來遊玩。

  今天這麼突然?還真讓我有點始料不及?難道弘普的浪漫細胞終於被我啟發出來了?

  弘普見我迷惑,也不解答,只是爽朗地大笑著,從樹影中照射下來的陽光圈住了他,將他的笑臉襯托得好似太陽神般迷人,他點著我鼻尖,揚笑地在我額上親點了一下,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一會你就知道了!」

  我雖然好奇心很重,但是他都這般說了,我也就不再問什麼,反正謎底早晚也會揭開。

  通過一條不算寬闊的石子小路,看到一條四米寬貫穿整個平原的小河流,河水清澈見底,青翠的河草隨著水流搖擺不定,肥碩的魚兒嬉戲逗樂,這樣的美麗水景在沒有污染的古代倒是隨處可見。

  若是在春夏之季,我非跳下去捉幾條綠色魚兒嘗鮮不可。

  「想吃魚兒,不用你親自下水去撈!」身側的弘普勾上我纖細的腰身,調侃道,「瞧你攙的,口水都流進河水中了!」

  我偷偷地瞥過站在不遠處的侍衛,有點不好意思,面色陡然一紅。

  弘普有時就像一面鏡子,總能看到我想要什麼?

  「討厭!」不禁矯情地掙扎著他的擁抱,「我為了你,最近都清瘦成這個樣子,我想吃點魚兒補補身子也值得你如此取笑?」

  原本只是隨口的抱怨,倒引起的弘普的高度重視,一手箍上我的腰,然後猛地將我攔腰抱起,我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他抱著我,掂了兩下,眉頭微皺,不悅之餘又心疼道,「確實瘦了好多!」

  然後就這麼抱著我縱身一躍,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河的另一邊。輕功果然是個好東西,不過分把的功夫,就完成了平日裡數小時的路程。

  可河都過了,弘普還是沒有打算放下我的意思,我勾著他的脖子,驕呻道,「放我下來吧!」

  「不放!我原說要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可現在……」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我不能再給你任何掉肉的機會了!」

  「什麼嘛!我剛才那是說著玩的!你不知道,現在就流行瘦,別人想瘦還瘦不來呢?」我掙扎著要下地,「再說,你打算就這麼抱著我踏秋?」

  「別人瘦我管不著,我的若兒就要白白胖胖的才好!」弘普低頭吻吻我的額頭,安撫我道,「乖!別動!馬上就要到了!」

  弘普雖然很寵我,但有時也很霸道,尤其是關係我身子方面的事總是很固執。

  弘普就這麼抱著我,穿過一個小樹林,隨著視野漸漸寬敞,在離小樹林不遠的地方竟是一個小莊園,有貝子府四分之一的規模。

  進入莊園,弘普將我放下攬於身側,眼前的莊園不同於北京莊園的規模宏大、氣勢磅礡。倒有點像江南的清雅秀麗,亭台軒榭的佈局、假山池沼的配合、花草樹木的映襯,不管近景遠景都那麼美。

  「這是?」我回頭望著弘普,一臉的狐疑。

  「走,進去看看!」弘普牽著我的手向園子深處走去。

  從主人房到餐廳,從書房到下人房,從廚房到馬廄,從亭台到樓閣,從小橋到流水,從花園到假山……雖稱不上美不勝收,卻絕對是溫馨宜人。

  就連園子的角落、門窗的圖案、房裡的裝飾都做到細微、細緻和細心。

  看得出園子的主人在這個園子裡傾注了很多心思。

  書房裡,摸著籐制的躺椅,望著書房內的布藝裝飾,鼻子越來越酸,回頭望著倚靠在門檻上靜靜淡笑望著我的弘普,小跑兩步,猛地扎進他的懷裡,呢喃輕喚,「弘普……」

  「哎呦,投懷送抱也得事先吱一聲!差點將爺撞出去!」弘普順勢將我攬入懷裡,悶聲輕笑調侃道。

  「討厭!」我撲哧一聲輕笑道,輕捶他的胸膛不依道,「人家好不容易感動這麼一回,還被你不懂浪漫地打斷了!」

  「喜歡嗎?」他突然聲音一沉,聲音沙啞道,「我知道那個地方給了你太多的不開心,以後這個地方只有你一個女主人!」弘普略低了頭,用下巴輕蹭著我的額側,我笑著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的心酸澀了起來,想抬頭卻動彈不得,弘普緊緊地抱著我,臉緊貼著我的額側,彷彿不想讓我看到他的表情,我只好靜靜地依在他懷裡。

  「對不起,若兒!」許久後他沙啞的聲音輕輕地說道。

  「對不起我什麼?」

  我抬了頭看看他,弘普的黑眸暈著濕氣定定地盯著我。

  「願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離!這是我答應你的事,可我沒做到!」

  「這句話你理解錯了!」

  弘普一愣,眼中帶了些疑問,我伸手握住了他的臉,他抬手反握住我的手,「願得一有心人,白首永不離!不是一輩子只守著我一人,而是一輩子你愛的只有我一人,即使在妻妾成群、美人圍攻的情況下,你的眼裡和心裡只有我!」我頓了頓,繼續道,「如果你做不到在以後的日子裡,你的眼裡、心裡只有我,那麼到時候說對不起也沒什麼意思了!所以我永遠不想聽到這三個字!」

  弘普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我突然覺得眼前一暗,已被他攏入了懷裡,只覺得他在輕輕地摩挲著我的頭髮,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啞啞的聲音從我頭頂上飄了下來,「不會再聽到這三個字。」

  在弘普溫暖的懷抱裡,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泡在了巧克力奶茶裡,那麼甜膩又那麼溫馨,可隱隱還是有著一點點苦澀。

  我不想再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抬了頭向弘普笑道:「難道你不想帶我參觀一下我們以後養老的地方?也讓我見識見識一代家庭准婦男的審美觀點……」

  「撲哧……」弘普噴笑出來,卻對養老二字很滿意,遂得意道,「讓你看看我最偉大最引以自豪的輝煌建築……」

  說完就準備拉著我朝門外走去。

  「等等!」我忙制止住,望著身上的旗裝和盆地鞋,「穿著這個遊園,哪像世外仙人?」

  自然這個莊園裡連廚子和傭人都有,而且被褥窗簾一應俱全,那麼我的換洗衣服總歸不會沒準備吧!

  「跟我來!」弘普拉著我轉向書房隔壁的主人房,穿過臥室來到一間很大的更衣室,裡面的木製衣架上依次掛著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服飾,其中以漢服居多。

  弘普望著我驚愕張著大嘴的樣子,大方道,「自個選吧!」

  「這……都是誰的衣服?」說出來的話,不免有點酸。

  要知道身為皇室的福晉,穿著打扮上都是有講究的。漢人的服飾是不能隨意穿出門的,我也只有少數的幾件。也只敢在弘普面前穿穿過個乾癮。

  「好心又被當驢肝肺了吧!」弘普點著我嘟起的唇控訴道,「爺知道你喜歡漢服,所以每次出任務時都想著給你買幾件,但是在那裡你不能穿,所以只好先放在這裡!」

  見我再次感動的熱淚盈眶,遂又軟下話語,將我攬入懷裡道,「原早就想帶你來了,可是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也就沒顧得上……」

  我攀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溫熱張張合合的唇,將滿心的感激一股腦地借由這個吻來表達。



第一百三十章弘普的寵溺(上)

  主動吻上的唇在蹂躪弘普一番後悄然褪去,因呼吸急促而兩腮酡紅,勾住弘普的脖子眨巴著激情未退的大眼望著弘普討賞道,「這個滿意嗎?」

  「滿意!可是寶貝,還不夠!」隨即抬起我小巧的下巴吻上我的唇。.再一次地,毫無預備地陷入令人暈眩的激情裡,沒有掙扎地被融化在他的熱吻中。

  他的吻是那麼的深切,像在訴說他濃烈的情感,又那麼的溫存,像在呵護什麼寶貝,我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是被弘普珍視、寵愛的。

  只覺得魂魄都要被吸了去,醺醺然沉醉在甜蜜的柔情裡,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般,猛地推開弘普越來越激情的吮吸。

  「為什麼?」弘普瞪著我,不滿的口氣像被搶了心愛的寶貝般,因激情而漲紅的臉龐,配上微亂的烏黑大辮子,兩丸如泡在水銀裡的幽黑大眼睛慾求不滿道。

  「我生病了,雖然好了,但是病毒還沒有完全清除!」我被弘普瞪著很無辜。

  感冒確是真事,卻只是我阻止他熱吻的其中一個原因。

  「什麼病毒?爺會怕它?」說完又俯向我的唇瓣。

  「不行!」我立刻伸出手封住他湊上來的嘴。

  病毒顧慮只是其一,其二是萬一他吻的興起,獸性大發……那我怎麼辦?想起弘普在馬車上的豪不掩飾的***宣誓,臉再次暈紅。

  四年的夫妻,我自是瞭解弘普的***,那是一發不可收拾整夜整夜的纏綿……身子好的時候已是抵抗不了他的侵襲,更何況現在的病弱?還不被當成羊兒般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眼角瞥向他意猶未盡的眼睛,大有橫行霸道的模樣,我立刻放軟口氣,手捂著已經乾癟的肚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早上就吃了點粥,現在餓的要死!」

  肚子餓絕計不是哄他,早在看魚兒的時候便已有飢餓的感覺。

  「好吧!」弘普雖有些不情願,但是卻也不忍我餓肚子陪他做運動,於是輕歎一口氣,捏著我的臉頰寵溺道,「可不能餓壞了我的若兒寶貝!」

  說完就勾著我急切切地朝外走,生怕晚一會我就會餓壞般。

  看著他如此性急的樣子,我不免輕笑搖頭,拉著他的手指著身後的漢服道,「等等!換了衣服再去吃!吃完飯就直接遊園,不用再回來換了,省的麻煩!」

  「這可說不定,換以後又脫,你會更嫌麻煩的!」弘普回頭望著我,曖昧的輕笑道。

  「不管,我反正今天是要遊園的,你若是敢怎麼樣?我就……」舉起小手示威道。

  「好了!」弘普捉住我揚起的手放在嘴邊輕啄一下,並不受威脅地妥協道,「隨你高興!」

  說完鬆開牽著我小手的大手,倚靠在櫃門前等著我換衣服一起去吃飯。我挑好衣服後,瞥見他還沒走,遂提醒道,「我要換衣服了!」

  他依然懶懶地倚靠在門襤上,邪邪地說,「你換便是!」

  「你不出去,我怎麼換?」我沒好氣道。

  成親四年,彼此的身子早已熟悉到連幾顆痣都知道,他也不是沒見我換衣裳,只是想到剛才那激情的一吻,遂有些不好意思。

  再說,他的自制力超差,萬一看到什麼火燎其身,免不了找我瀉火。

  「你我夫妻四年,還需迴避嗎?」他雙手抱胸,眼睛含笑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我的身子,嘴角勾笑道,「你什麼我不知道!」

  「哼!就是因為夫妻四年,我才不准你看我換裝的!」說完不由分說將他推出門外,「去準備膳食,我正餓得緊呢?」

  「我比你更餓!」弘普隔著更衣室的門在外面一語雙關地陳述道,「跟你說先別換,吃晚飯後還要脫,多麻煩!」

  我咬著牙地兀自換衣服,懶的理他。

  一盞茶的功夫後,衣服換好了!

  穿著月白繡花小毛皮襖,加上銀鼠坎肩,因為不會理頭,所以隨意挽著隨常雲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別無其他,腰下繫著楊妃色繡花綿裙。

  照照鏡子,因為落胎的原因,身子越發的羸弱,滿服腰身寬大,並不太顯。穿上漢服後,玲瓏至極,手指掐過,竟只有一尺六七大小,遂苦笑道:果然最好的減肥方法就是打胎。

  因為身子虛的原因,臉色也蒼白憔悴,這段時間傷心事太多,容顏的修飾,也就不那麼重視了。

  鏡中,依舊是優雅不用修飾的柳葉眉,長而密的眼睫,挺直的俏鼻……絕美的五官歷經四年的變遷幾乎沒什麼改變,只是微微褪去少女的青澀,介於少女和女人之間。

  未作修飾的容顏,雖然還是很美,可是卻怎麼看怎麼有種林黛玉般病態的淒涼,額上的淚滴胭脂痣卻依然鮮艷至極,形成鮮明的對比。

  好在弘普有幫我準備胭脂水粉之類的東西,遂坐於鏡前稍作一番修飾。

  修飾過的容顏嬌艷許多,沒有逝去的少女的嬌憨融合著女人的嫵媚,雖然還達不到勾魂攝魄的效果,卻足以迷了弘普的眼,勾了他的心。

  額上的胭脂痣看了二十年也有點厭煩,遂拿起筆來,簡單幾下勾畫出一個『花』形圖案。

  退兩步,看著鏡中裝扮後的自己,優雅的雙眉配上清靈的水眸,俏麗的挺鼻下是一張粉嫩嫩的柔唇,夢幻般的五官散發著說不盡的清靈柔美,以最完美的姿態分佈在凝脂的玉膚上。尤其是那雙清澈的眼睛,想收藏了滿天的星辰,此刻正閃著狡黠的光芒。額心原本紅若血滴的胭脂痣讓人眼前一亮,如花般嬌艷,如火般灼目!

  嘿嘿!不知道弘普看到這樣的我會有什麼反應?格外期待!

  打開更衣間大門出去的時候,弘普已等待多時,房間裡的餐桌上也已經擺上了豐盛的菜餚,看來他是打算在屋裡就餐了。

  弘普正喝著茶,聽見更衣室門開啟的聲音,頭還沒抬就調笑道,「你再不出來,我就打算……」

  抬頭之間,話未說完,便噤聲不語。

  「打算什麼?打算進去揪人?還是自個先吃?」我故意輕盈慢步地走到他的跟前,像模特般站在離他不遠的方向旋轉著身體,而後輕聲問道,「我美嗎?」

  原以為他會調侃打趣兩句,沒想到他倒挺誠實地點頭,「美!很美!」

  然後伸手拉住我的手臂,一個用力,棉裙飄曳,落進他的懷裡,「真的好美!」

  他直白的誇耀倒讓我不好意思起來。

  「那這麼長時間的等待值得嗎?」我朝他懷裡又依偎了半分,雙臂如蛇般纏繞在弘普的有些僵硬的脖頸上,望著他發直癡愣的樣子,笑的格外甜美,嘿嘿,就知道他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因為太餓,所以不經他招呼,便拿起面前的筷子,起身準備坐到弘普隔壁的椅子上,卻感覺他箍在腰上的手,沒有放鬆的意思,想想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抱著吃飯,遂心安理得地坐著人形板凳,吃起桌上美味還熱騰騰的食物。

  整張桌子,只見我一人的爪子在飛舞,伴隨著屁股的移動,我可以感覺弘普的身子越來越僵硬,某個地方也越來越膨脹。

  咬著紅燒肉的油唇緩緩地回頭佯裝熱情地招呼道,「呆子,你怎麼不吃?」

  對上他專注而熱切的眼神,有點沒底,「再不吃!菜就冷了!」

  「你多吃點!」弘普磁啞的聲音憐惜道,「你最近瘦了好多!」

  大手掐在我的蠻腰上,兩隻手的拇指和手指竟連接上了,遂拿起筷子夾菜到我碗中,「寶貝,多吃點!這幾天我一定要把你養肥一點!」

  養肥一點?合著他打算將我當寵物貓養了。

  不過有人伺候我吃食,我自然樂意了,漸漸的弘普幫我夾菜改為他直接餵我吃菜!

  主要是他看不慣我挑食的毛病,遂主動擔當起餵食的責任,當然填我腹兒的同時,他也在填自己的腹部,比如他吃我剩下的肥肉,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嘴對嘴的餵給他,否則我就要自己吃下。

  比如我不愛吃素,他便將胡蘿蔔、藕、茄子等青菜塞到自己嘴裡,然後再強制性的灌進我的嘴裡。

  小半個時辰之後,我照例將滾圓的肚子露給弘普看,打著飽嗝推著面前還剩下半碗米的碗道,「我飽了!」

  弘普看著我還剩下的半碗飯,臉一拉,黑著臉道,「把碗裡的米吃完!」

  「我吃不下了!」我為難地望著弘普,摸著微微凸出的肚子道,「你看都這麼圓了!」

  我一直都飯量小,菜量大!一般也就是半碗飯,最多一碗飯!以往剩下的都是弘普包辦,所以這次也習慣性地朝他掌中一放,「你吃吧!」

  弘普雖貴為王爺,但是勤儉節約的意識卻很強,像我吃剩的飯菜,他從不嫌棄。

  不過貌似他只揀我一個人的剩菜剩飯,而其他妾氏,則是連跟他一起吃飯的機會都很少,就是一起吃飯,別說剩飯,就是掉米粒在桌上也不敢。

  當然這可能是大家閨秀需要遵守的最基本的禮儀。

  「難怪你這麼瘦!連一碗飯都吃不下,能長肉才怪!」之前弘普從來不管我吃飯多少,只要摸到我滾圓的肚子,便很滿意地拍拍我的『西瓜』肚子道:「吃飯就要這樣,什麼七分飽的概論,你不准遵循!」

  因為每頓飯後他都會檢查我的肚子圓滾程度,所以我不能在飯桌上實施我的減肥計劃,只能飯後多做運動。

  這會有了質量,又要求數量了!

  「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繼續打了個飽嗝,求饒道,「下次,我多吃點飯,少吃點菜吧!」

  「不行!今日的事情今日畢!」然後不由分說地拿起我吃剩下的半碗飯舀了半碗雞湯在裡面,像媽媽喂寶寶般餵食起來。

  弘普一向專橫霸道,說出來的話就要別人當成聖旨,雖然她對我極其溫柔和寵溺,常是百依百順,可是有些事還是很堅持原則的,比如吃飯,比如吃藥……

  就這樣在他壓迫下,我將剩下的半碗飯吃完的情況下還被逼著喝了一碗湯。

  看著空空的飯碗,弘普俊美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拿出絲帕幫我擦拭嘴角的油漬,拍著我又圓了一號的肚子,像撫摸新生兒般,「這樣每天多吃一點,沒多久就應該豐盈一點吧!」

  看著我頻頻打嗝犯懶的樣子,拍著我的臉頰好心情道,「乖,站站走走,消消食,撐著了比餓著難受!」

  我CAO!感情他也知道這個情況。

  可是我沒有任何反駁的勇氣和力氣,只得照他的吩咐,在屋裡轉圈地溜躂,因為他老人家為了餵我吃飯,以至於誤了他用餐的時間,為了怕我到外面溜躂迷了方向,遇了危險,便將我消食遛彎的地方禁止在這間屋內。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0 PM

第一百三十一章弘普的寵溺(下)

  可是我沒有任何反駁的勇氣和力氣,只得照他的吩咐,在屋裡轉圈地溜躂,因為他老人家為了餵我吃飯,以至於誤了他用餐的時間,為了怕我到外面溜躂迷了方向,遇了危險,便將我消食遛彎的地方禁止在這間屋內。.我就這麼一邊溜躂,一邊欣賞弘普優雅的吃飯動作。

  那可是真正的貴族吃法,腰身坐的筆直,手不碰桌,筷不碰碗,咀嚼、喝湯時時不發出任何聲響,每道菜不連續夾兩筷以上,即便是他最喜歡吃的菜。

  像這些貴族用餐規矩,我也是從小聽到大、學到大,但是就是沒辦法做到像弘普這般表裡如一。

  宴會、宴客時候我還是能注意的,可是私下一個人或和弘普一起用餐的時候,我總是將那些規矩拋於腦後,吃飯、喝湯發出聲響倒不會,但是做到腰身筆直就很難,更何況自己喜歡吃的菜了!

  站在弘普的對面,望著正在吃飯中的弘普,陽光照射下,整個人籠罩在一種祥和而安靜的氛圍之中。金黃色的光輝細碎地灑落在他身上,俊美的容顏,柔和的弧線,給我一種天界智慧天使下凡的感覺,如果再在他的背後安上兩個翅膀的話。

  「若兒……為何這般看著我?」弘普正在喝著飯後湯,感覺到我熱切的注視,遂抬頭不解道。

  「弘普,你太帥了!」我衷心地恭維道,「也只有像你這樣的帥哥,才能配上像我這樣的美女!」

  弘普聽後嘴角止不住地上揚,差點將口中的湯噴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漬,放下手中的湯碗起身步到我面前,「你這是誇我還是誇你!」

  「有差嗎?」我歪頭做最後點評道,「我們是最最般配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我指指他又指指我道,「如此完美的我們配給誰都失色!」

  「若兒,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弘普勾起我耳側的髮髻在手中把玩道,突然語帶不自信地問道,「嫁給我,你後悔過嗎?」

  「後悔?」我站著有點累了,順勢倒進他的懷裡,「從不!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若兒……」弘普輕柔地捧起我的臉兒,喉結滾動了兩下,然後如飢渴的狼兒般吻上我的唇,縱情地吸取著我口中的蜜汁,雙手順著我柔美的曲線,急切地撫揉著,像是要將我揉進身體,與他合二為一。

  好似觸痛他的傷處般,弘普突然開始急切起來,漸漸地給我一種他很狂躁和不安的感覺。

  帶著慾念的眼神打量著我的全身,讓我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漸漸火熱起來,他的眼神隨著他的手游移,所到之處都像有把火在燃燒。

  「弘普……」對上他灼熱的眼神,我有點不知所措,「你別這樣……看著我!」

  「吃飽飯了,你是想先睡個午覺,還是先運動運動?」弘普突然將我的腦袋壓向他的懷裡,粗聲詢問道。午覺?要有床,低頭看向弘普那炙熱,算了!上了床,還會有睡覺的時間?

  「運動吧!」思量一番,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弘普悶笑,咬著我的耳朵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抱起我朝主人房的主臥間走去,然後雙雙滾入柔軟的大床。

  「你耍賴!」躺在床上,這才發現丫的上當了,掉進了他的『文字獄』裡。

  「我有經過你同意!」弘普將我壓制在他身下很無辜地說道,唇依然緊貼著我的唇,四目相對後他突然啞言道,「寶貝,無論如何,請不要離開我!」

  突然的轉變讓我始料不及,望著他突然盛滿憂傷的眼眸,心裡倍感納悶,他的產前抑鬱症不是好了嗎?怎麼又犯了了?

  不禁有些心疼道,「不會!永遠不會!」

  為了表達我的決心,我主動地迎上他的吻,雙手環在他的頸項,輕輕地撫觸他的肌膚,想借此化解他的憂慮和不安。

  我本是撫慰的親吻卻換來弘普熱切地回應,而後反客為主地掠奪我的甜蜜,手開始不安分地游移在我的嬌軀上。

  他揚起頭,氣息粗喘,眼中如火一般的***,深深凝望著我泛紅和迷醉的臉頰,唇滑下我的頸,我的肩頭,在我喉際脈動處輕輕地挑吻,惹得我瑟縮閃躲不已。

  「別……弘普……「我喘息不住,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粗聲呻吟地移開嘴,猛地一下擁住我盈盈一握的腰身,帶著乞求的哀聲,帶著痛楚的聲音央求道,「若兒,別離開我!我愛你,我無法想像沒有你的生活會是怎樣?那將會是生不如死!」

  然後不等我回答,再度俯身吻上我的唇,只是親吻的動作輕柔了許多。

  離開他?弘普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撫著他的頸背,心疼溢滿胸臆,難道他預感到什麼?

  逐漸升溫的吻一路延伸向我的胸前,他更進一步地張嘴咬開我衣服的前襟盤扣,靈舌流連在我白皙柔嫩的肌膚上。

  弘普的手不受控制地掃過我的前襟,快速解開我衣服的盤扣,並拉開衣服,直接覆上我的柔軟,一手則環住我的纖腰,讓我後仰,以便他更輕易探索我同樣燙熱的肌膚。

  「唔……「我歡愉地呻吟,慾火在我體內悄然竄升,令我雙膝發軟,神智也不再清晰。

  隔著內衣撫弄已不再能滿足弘普,他的大手熟絡地解開肚兜的束縛,除去兩人間的障礙,唇也跟著覆上我嬌艷的蓓蕾。

  陣陣電流竄過我的身軀,我只能呻吟,蠕動焦躁不安的身子,感受他的熱情。

  下腹盤繞的***燒成了一大片火焰,讓他堅挺緊繃到極點,他低吼一聲,以舌尖輕舔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直到來到我神秘的私地,他伸出手以手指輕柔摩挲,感受我大腿內側的柔嫩肌膚,也感覺我在他撫摸下微微的顫慄。

  手指以試探性地探入我的私密地,立刻引起我的驚喘,在花核上的輕燃慢攏讓我不自禁地擺動身軀,而我扭動的反應讓他的下腹越來越緊繃。

  「弘普……」忍不住嬌吟連連,我只能無助地弓起身子,眼眸透過朦朧的薄霧望著上面的弘普,貝齒咬著下嘴唇地輕呼道。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勇於面對。

  感覺到我無言的邀約,弘普將火熱的吻拉回到我的胸前,讓自己膨脹的火熱中心緊貼在我的雙腿間磨蹭,拉著我的手來到他的下腹間,雖然這並非第一次,卻依然讓我無法克制地嬌羞和緊繃,一碰觸到他的火熱,讓我原就微紅的雙頰更是如火燒在燃燒。

  他支起身子,壞壞地俯瞰我,然後猛地含住我紅腫的熱唇,「若兒,我的寶貝,我愛你……我要你……」

  然後不等我回答,一個挺身進入我的身體內,充斥著空虛的甬道,緊嵌在我體內深處,幾欲爆炸的堅挺也無法再等待,雙手握住我的纖細的腰身,讓我迎接他狂野的撞擊,他緩緩的抽出,再奮力地刺入,由緩轉速,不停地在我緊窒的體內律動著,一次比一次深沉,一次比一次有力。

  「啊……弘普……」熟悉的***讓我根本無法壓抑自己的反應,那深沉猛烈的快感,讓我失控地發出近似哀求的呻吟,不知何時,修長的腿已經主動環上他結實的腰臀,甚至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她,想要向他索求更多,更多……

  「若兒……我的寶貝……」他漲紅著臉,發出滿意的嘶吼,將我更深地拉近他的身子,加大律動的幅度,他的衝刺越來越深,越來越狂野……

  「啊……弘普……我受不了了……」我承受不住地嬌吟求饒,隨著越來越緊湊的律動,一***噬人的快感不停地在體內蔓延,快感越升越高……最後,他以一記猛烈的衝刺沒入我的體內,將炙熱的種子灑進我的花心,同時衝上***的高峰……

  「若兒,這幾天為夫伺候的還算周到吧!」弘普側著身軀,一手支著頭,凝視著疲憊得睜不開眼睛的我,另一隻手則在我細膩爽滑的肌膚上流連。

  我能說不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來到這個園子應該有四天了吧!

  這四天裡,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弘普都將我禁錮在這張大床上,沒日沒夜地做著劇烈運動,美名其曰要將過去因出差欠我的都一次性補償回來。

  我提醒,這些補償已經在他每次回來之後的幾天都補償過了。可他卻巧辯道:這是利息!

  這話倒是讓我有點懵了,他竟然還知道利息一詞!真新鮮。

  幾天的日夜劇烈運動,我吃到肚子裡的營養根本還未等豐盈我的身子,便已經隨著汗液排除。

  反而身子越發的消瘦,原還是一尺七左右徘徊的尺寸,現在退到一尺六左右徘徊了。

  如此小腰,我倒是非常非常之滿意。

  只是心疼那每日五餐變著法的營養食品,都糟蹋了!

  「周到!」我將眼睛瞇成一條細縫,點頭表示同意道,「太周到了!」

  依弘普的以往的慣例,若是我說不!他鐵定更加賣力地補償,到時候受苦的只會是我!

  「只是,弘普夫君,在回去之前,能不能給娘子我一個機會參觀一下這偷情小園?免的我回去,回憶之時腦海裡僅存這張床的畫面!」我勾上他的脖子,依舊瞇著眼睛同他打著商量道,「若是人家問起我這幾天去哪了?我總不能回答,床啊……床啊……還是床……」

  「偷情小園?說的好似我們見不得人般?」弘普因為我的話忍俊不禁道,然後噙著笑地點著我的額頭,仰臥在床上,伸手將我撈上他的健碩的身板上,長而多毛的腿一分一圈,便將我整個地鉗制住,兩具***裸的身子就這麼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像連體嬰兒般,密不可分。

  「難道不是?我原以為你帶我出來是踏秋,可是除了這張床,我便沒去過別的地方!不是偷情便是金屋藏嬌!」我趴在他身上,無法動彈,百無聊賴之下,只好用手指在他胸膛上勾叉畫圓,逗弄紅豆。

  「金屋藏嬌?這個提議不錯!」弘普的聲音有些嘶啞,原先扣在我腰上的手也開始不規矩地游移起來,「這個地方倒是挺隱蔽,能找到也需要有點本事!」

  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點認真,我半開玩笑道,「你不會真的想把我藏起來吧!」

  「有這個打算,把你藏個兩三年,或許能打消一些人的不軌念想!」弘普突然很認真地說道,眼睛放空到某處,連眉毛都擰了起來,一臉的憤怒,然後猛地將我勾進他的懷裡,一再保證道,「若兒,給我三年的時間,三年後我定會帶你離開那個皇城,過只屬於我們兩人不受***擾的生活。」

  我知他的憤怒來自何方,沒想到他早已察覺,更沒想到他一直危機意識都很強,不然也不會在這個地方建造這麼一個莊園,無非就是想給我們留個後路。



第一百三十二章蝶舞梅林

  在被弘普以還債的借口日夜『操勞』了五日後,我終於獲得了下床的許可證。搞不懂日夜的糾纏,他怎麼有那麼多精力,像吃了偉哥般總是要不夠。累的我腰板像散了架般,嚴重睡眠不足。

  第六日,飽飽地睡了半宿加半天,這才不至於像白蛇、青蛇般直打晃地走路。

  在沒有正式為小園掛名前,我喚它為『偷情小憩』,弘普也不反對,反正這種小事他一向是順著我的。

  站在『偷情小憩』的長廊上,望著園內的景觀,回頭望著身側的弘普,神情無比認真道,「春天的園子更美吧!」

  初冬時節,園內的花圃一眼望去荒涼一片……

  兩眼望去還是荒涼一片……

  倒也不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綠幽幽的萬年青和一些罕見的冬季花草樹木還是有的,只是不長花而已。

  小橋流水倒是很清幽,蜿蜒盤旋地繞著整個莊園,聽弘普說這裡的水都是從山中引來的活水,不僅清澈見底,還有點溫溫之感,沒有污染,更可直接飲用。

  只是小橋流水都是平常之物,引不起我太大的興趣。

  本來就疲倦的身子越發地提不起精神來。

  弘普看出我的無精打采,勾起我垂看螞蟻搬家的臉,眼裡溢滿濃濃的笑意,「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無能嗎?即使是冬天也會讓你有遊園的興致的!」

  說完環上我的小腰馬不停蹄地奔向下一個園景。

  再走過兩個長廊、跨過兩條小橋流水,穿過一個花圃,終於來到一片梅林之中。

  眼前的場景讓我眼前一亮,無精打采的眸子也瞬間閃爍起來。

  冬季雖是寒冷冬眠的季節,卻也是梅花綻放的季節。

  「喜歡嗎?」弘普輕輕地攏住我,我順勢歪進他的懷裡,順著他的指引看過去。

  這裡的梅林跟貝子府的梅園佈局很是相同,但是梅樹的品種卻多了許多,有素白潔淨的玉蝶梅,有花如碧玉萼如翡翠的綠萼梅,有紅顏淡妝的宮粉梅,有胭脂滴滴的硃砂梅,有濃艷如墨的墨梅有枝桿盤曲矯若游龍的龍游梅等。還有造型幽雅、虯枝倒懸、枯樹老干、疏影橫斜的梅樁藝術盆景。

  當年為了我和弘普的愛巢我沒少花費時間和精力,可以說貝子府的每一顆樹,每一支花雖不是我親手挑選的、親自種的,也是我親自監督那些丫鬟、僕役做的。

  後來弘普納了清吟之後,我便懶得打理,將維護貝子府的工作下放給了管家,做起了真正的『閒妻涼母』,只是挨著我住所的梅林卻還會抽空去打理的。

  一來是因為近,方便打理;二來它是我唯一觸目可及的園子;三來它也是我傾注大部分心血的產物,也是我冬日裡的休閒場所。

  這裡的梅樹不僅品種繁多外,而且栽種還很講究,以梅花花期依次排列。眼前的梅花是早梅,雖然還未全部開放,卻也是成片成片的紅色,紅得那麼艷,那麼恣意,那麼生命盎然……隱隱的暗香隨風飄來,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看向弘普,見他神色中又帶上了只有我們私下相處才有的笑容,幸福達至眼底。我回以感激的一笑,扶著他的手臂順著小道走了下去。一走進林子裡,就看見無數的梅花千姿百態,那樣天然地美麗,有的梅花還是花骨朵兒,迎著冷風清冷又驕傲地開放著。

  梅園很大,這才發現原來『偷情小憩』並不小,只是房子建的少而已!而餘下的空地則種滿的樹,桃樹、櫻花樹、銀杏樹……知道的,叫不出名的,高達十餘種,多多少少又不等!

  隨著梅林的深入,那原本淡淡的香氣也濃烈起來,裹在風中肆意飄散,我深深地呼吸著,甚至覺得寒風也沒有那麼冷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香氣,還是因為陪在我身旁笑意盈盈的弘普。

  如果真有可能,真希望弘普能永遠跟我生活在這個仿若世外桃源的『偷情小築』內,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沒有清吟、沒有弘歷、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那樣的生活該有多美,哪怕天天被弘普圈在床上,我也願意。

  「在想什麼?」弘普突然湊過他那張壞笑的面孔問我道。

  「啊?」我正伸手去撫摸一朵開得特別紅艷的梅花,聽他這麼一說,才發現自己愣了很久,捏著梅花道,「想我們兩人若干年後相依相靠的美好生活,想你身邊除了我再也沒有別的女人的生活,想著我們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的卻依然攙扶著手遊走在這園子的生活……」

  弘普未等我將話說完,便將我一把攬過,親吻起來,他的舌頭緩緩地掃過我終於閉上的唇,靈巧的舌竄進我的嘴中,讓兩人的舌頭彼此交纏,歡愉地嬉戲。

  「那樣的日子不會太遠了!」喘息間弘普在我耳邊保證道,「若兒,我比你更期待那樣的生活快點到來。」

  我低淺著呼吸,心跳瘋狂的加速,只能棲息在弘普的懷裡,無助地攀附著他,不知因為他的話,還是他的吻,一股比花蜜還香甜的暖流沁入心房。

  「我也期待!無論如何,請讓我們共同為之努力!」我偎依在弘普的懷裡,輕輕地訴說著我們兩人一同共同努力的目標。

  望著滿園的梅花盛開,突然有種很想翩翩起舞的感覺。

  還記得上次當眾跳舞是在四年前暉兒剛滿月不久,因為吃醋所以上台當了一回舞女,被盛怒之中的弘普扇了一巴掌後,便再也沒有公開在任何人面前跳過舞,包括弘普。

  今天,面對此情此景此人,我技癢難耐,抬頭望著同樣深情款款的弘普動情道:「弘普,我想跳舞!為你跳舞!」

  說完一轉身離開弘普的懷中,輕輕地舞動起來。

  好在換了漢服,否則穿著旗裝還真不知道怎麼跳呢?

  難道像小燕子招蜜蜂那樣旋轉?

  踩著盆底鞋旋轉,怕是崴腳的可能性更大。

  沒有音樂,隨著風吹梅樹的節奏輕輕搖擺起來,將白色披風拋給弘普,穿著粉藍色棉裙在空曠的梅園中靈巧飛舞,如同一隻優雅翩翩的彩蝶,再配合著臉上柔柔的笑靨,別有番害羞帶怯的美,直扣人心弦。

  弘普站在離我五米外的梅花樹下,靜靜地欣賞著我的優美的舞姿,望著我時而幽雅,時而狂熱的舞步,平靜的眼瞳漸漸地起了波瀾。

  跳的是古典舞,想不起叫什麼名字了!

  舞步不算複雜,效果卻輕靈、優美!

  四年了,我知道我的舞藝非但沒有荒廢,而且還越發的精進,這都歸功於我平日裡堅持不懈的練習。如此刻苦並不是想舞藝超群、名揚天下,只是因為跳舞不僅可以保持完美體型,還可以修身養性,打發時間。

  如行雲流水的舞姿將我映襯的好似穿梭在梅林之間梅花之顛的粉色蝴蝶。

  隨著舞動的時間越來越長,身上的香味也越發地濃郁起來,既非花香,也非粉香,沁人心脾。

  弘普的眼睛也越睜越大,只是笑容卻越來越淺,眼睛裡除了欣賞之外,還有些許擔憂。

  隨著我的香味越濃,他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香氣越發濃郁,身子也越發輕盈,到最後不知道是我的肢體在支配舞蹈,還是舞蹈在支配我的肢體,一個輕巧的縱身一躍比以往來的更加的輕巧,身子像羽毛一般,竟真有種風吹過、人飛走的錯覺。

  舞動中,幾個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蝴蝶隨著我的舞步翩翩起舞。

  「若兒!」弘普突然大吼一聲,連他也為這奇特的景象而感到震撼。

  我停下舞動的步伐,看著蝴蝶落在我身上。

  突然想起香妃,如果她能引來蝴蝶是因為她身上的香氣是與生俱來的,那麼我這後天生有的香氣為何也能招蝴蝶呢?

  突然想起那刻在香妃墓穴石碑上的詞:「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終,明月缺,鬱鬱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一縷香魂無斷絕。是耶,非耶?化為蝴蝶。」

  不知不覺竟清唱起來。

  「若兒——」弘普在我身後不遠處輕輕呼喚了一聲,我心裡一熱,只覺得臉上燒得厲害,正想轉過身來,他便想鬼魅般閃到我的面前,神情陰鬱不悅,圈上我的腰霸道地命令道,「以後,別跳這種舞了!」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1 PM

第一百三十三章蝶舞天涯

  「為何……」我的問話結束在弘普的吻裡,專制、帶著暴躁的親吻像要將我整個人吞下腹般,更像要抽走我腦內所有的意識,讓我只能想到他、記得他,除了他之外,腦子裡不准有任何念想。這個吻來的太突然了,我有點承受不了他如同野獸般野蠻的索求,再加上剛剛跳過舞的原因,呼吸尚處於急喘狀態,在他強烈的攻勢下我無法呼吸,整個腦袋昏昏沉沉了起來,身子虛軟無力,只能靠著他的鉗制來支撐自己的身子。

  當弘普放開我時,我有種窒息的暈眩,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拚命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如果有人問我世界上最浪漫的死法是什麼?我會回答在吻中窒息。

  這絕對不是毫無根據的結論。

  「若兒,我不准你再跳剛才那個舞了!」弘普強悍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然後整個人再次被緊緊圈起,用他光光的前額頂著我的飽滿的前額,心悸道,「剛才你差點像蝴蝶一樣飛走!」

  他的語氣太認真,神情太嚴肅,竟讓我無所適從。

  緩了緩身,毫無猶豫地圈上他的腰身,手伸到他的背部,舒緩他的恐懼,「傻瓜,人怎麼能讓蝴蝶一樣飛走呢?是你眼花了!」

  「就算是眼花,你以後也不准再跳那樣的舞了!」我的安撫平緩了他的心驚和恐慌,他的臉色漸漸舒緩,不再陰鬱,只是說出來的話依然沒有半點商量餘地。

  「好!我不跳了!要跳也在窗戶嚴密的房間裡,跳給你一人看?行了吧!」這次我沒有同他正面衝突,而是很順從地點頭,並故作輕鬆地說著讓他舒緩身心的話。這般順從並非妥協,只是關於蝴蝶伴我起舞之事,我也納悶的很。

  我有預感,這並非是件好事。

  「嗯!最好別穿衣服。」他笑著點頭,「這樣,你也不敢飛出去!」

  我俏鼻微皺,無奈地吐了吐舌頭道,「切,你不讓我飛,我偏飛給你看!」

  說完一個旋身逃離他的拘禁,然後繞著梅林跑了起來,躲在一顆梅樹後面,招手對弘普說,「來呀!來呀!來捉我呀!」

  「好!等爺抓住你這個不聽話的蝴蝶,非將你的蝴蝶翅膀給撕爛了不可!」說完哈哈朗笑地向我撲來。

  「呵呵……你捉不到!」

  「哼哼……等爺捉到後,一定要施以極刑!」

  梅林中我和弘普像孩童般嬉戲打鬧,他也並不是真的要抓住我,總是在即將抓住我的時候,然後放我一馬。

  就像貓捉老鼠,並不是一把捉住將老鼠吃了,而是捉了放,放了捉,玩夠了再吃。

  或許我們都需要這般放鬆一下了。

  這幾個月的苦悶生活,將我們壓抑的太久太久。

  跑累了,兩個人躺下,十指交錯,仰望天空,透過殷紅的梅花看天空,紅艷艷的,真美。

  「若兒!」

  「弘普!」

  許久後,我們又一次異口同聲道。

  我輕笑:「你想說什麼?」

  弘普翻身趴在我身上,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重量,俯視著身下的我,手輕撫著我醉紅的雙頰,如黑水晶般的眼睛真像是天上閃動的星辰,低頭吻上我玫瑰色的臉龐,細聲呢喃道,「若兒,再等我三年,三年後,我必將拋開一切,跟你遠離這紛爭生活,過只屬於我們兩人的二人世界!」

  挺感動的話,可是我卻總是那麼不懂浪漫,「那暉兒呢?」

  這才想起,『偷情小憩』裡有主人房、有書房、有客廳、有餐廳……就連下人房也有幾間,但是卻獨獨沒有客人房和小主人房。

  或許他早已有了什麼計劃,但是這個計劃中絕沒將暉兒考慮進去。

  「他?有他什麼事?」弘普皺眉問道。

  我翻著白眼,我就知道,他根本早就忘了暉兒的存在。

  「他是我們的兒子!」我提醒道,「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隱隱帶著些許傷痛,不是因為弘普忽略了我和他的結晶,只是因為此生我只有暉兒這麼一個孩子。

  「誰見過鴛鴦戲水,還帶小鴛鴦的!」弘普嘟囔抱怨道,好似對我的分心有點不滿,「再說你若想他可以隨時回來看他呀!」

  我算是知道了,弘普對暉兒的愛僅限於男人之間,若是我摻和進去,便不是父子而是情敵了。

  這丫根本就是妒忌暉兒。

  「你是不是不喜歡暉兒!」我勾著弘普的脖子,替暉兒抱不平道。

  都說皇室之間的父子之情很是淡薄,可是暉兒到底是他唯一的兒子,至少目前是,可是他卻一視同仁,對暉兒鮮少笑過,更別說抱抱、親親之類的。

  或許我佔據弘普太多的心,以至於他分不出地方來給他的父母、姊妹和兒子。

  這是我的榮幸還是他們的悲哀呢?

  「他是我兒子我自然喜歡他!」許是累了,弘普停止俯看我的姿勢,翻身仰躺在地上,然後長臂一捲,將我勾上他的身上,放柔了臉色,勾著我的腦袋印上他的唇,強健的手臂箍緊了我的細腰不容我翻身掉下他的胸膛,細長的手指摸上我勾畫的梅花彩繪,好半響才道,「我只是不喜歡他粘著你而已,再說他也會長大的嘛!長大以後就會有自己的生活,總是跟著我們像什麼話?」

  弘普的話不知道是讓我該喜還是該憂!

  他的心裡只有我,卻也只能容的下我一人!



第一百三十四章遭遇刺客

  在『偷情小憩』的日子裡是溫馨、浪漫、甜蜜的,沒有紛爭、沒有顧忌、沒有煩憂。只是這樣的日子卻也是短暫的。

  今天是來到這裡第十日,也是最後一日,與世隔絕了十天,終究還是要回到現實生活中的。

  我不知道弘普是用什麼方法讓弘歷給他十日的假期,卻也知道這是極限。

  我們是成年人,該我們的責任我們無法逃避也不能一味逃避,以後的日子不管苦和甜,都需要我們去面對,即使真有蝶舞天涯的一天,也要安排好所有的事,弘普不是那種一走了之不負責任之人,我亦不是!

  對於他的諾言,我選擇等待和一同卻創造,既然我嫁給他、愛上他,就不能輕易地說放手,再說像他這樣上品的優質男,並不那麼容易找到的。

  先前我的軟弱、我的善良確實讓我以及我身邊的親人受到傷害,回去之後我不能再鴕鳥下去了,即便不反擊、不報復,也絕不能任人宰割。

  站在『偷情小憩』的大門前,第N次依依不捨地回頭望,雖說園裡的風景不算怡人,除了梅園之外,可以說一片荒涼,可是這裡卻是屬於我和弘普的天堂。

  被弘普安排在園裡負責照看園子的幾個僕人並沒有依照規矩前來送行,這大概是弘普的意思吧!

  說老實話對他們並沒有不捨和依戀,因為弘普一廂情願的『還利息』的要求,我跟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倒是有點捨不得那張柔軟的好似現代席夢思的大床,那是弘普耗費好多心血和金錢打造的床,除了柔軟舒適外,還有暖體、活血化瘀、緩解疼痛等功效。

  雖不能包醫百病,但也不是輕易能求來、買到的寶貝。

  我知道這又是他專門為我找尋的,因為御醫曾說過我的不孕是因為寒氣入侵體內導致的血冷身虛,若可以將體內的寒氣釋出,還是有可能懷孕的。

  對於不孕,我知他嘴上雖沒說什麼,可是心裡卻在意的很!身為皇室之人,他比誰都明白子嗣的重要,對於我的不孕,他比任何人都痛,包括我!

  他並不在意子嗣的多少,因為莊王爺一脈裡還有弘融他們可以傳宗接代。他在意的是我會再以這種借口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前兩天,在意亂情迷、情意纏綿之時,他終於情不自禁地向我坦白他的心和身都是純潔的,只沾染過我一人的氣息,也只會沾染我一人的氣息。

  我終於知道,那晚他並沒有跟清吟發生什麼事!

  為了怕我難做,他確實依照我的吩咐進了清吟的房,卻等我回房後便悄悄地出來了,為了不讓我起疑,愣是守在我門口聽我哭了一晚,到下半夜才敢進屋交差。

  而清吟的不否認,不是因為他的特別交代,只是女子的虛榮和顏面,讓她無法向任何人講明真相。

  聽了他的坦白,我自是高興到哭!雖說人是我推進去的,也不再因此存有芥蒂,但是有時想起,還是會覺得胸悶。

  當然就此事我也一再保證,以後無論誰再怎麼求,我都不能做出再將他推給別的女人的事。

  切!以為我願意呢?

  做一次已經毀的腸子都青了,再來一次?我寧願魚死網破,也決不能妥協投降。

  「走吧!」弘普在我準備第N+1次回望之際,將我攬住,「再看下去,太陽都下山了!」

  「哎!」我輕歎一口氣,「好日子總是過的像箭一般的快!」

  「別難過!」弘普輕吻我嘟起的紅唇,安撫我有些落寞、有些哀傷的情緒,保證道,「這是第一次二人世界的生活,卻絕對不是最後一次!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的時間來這裡小住的!」

  而後曖昧的俯在我耳邊道,「你這幾日的表現我很滿意!下次再接再厲!」

  「去!」我望了望站在四周弘普的幾個貼身侍衛,臉臊紅灼熱,今個才知道原來他們也一直住在園子裡的,只是從未在我和弘普面前出現過,想來又是弘普的特別交代。

  「你的臉在這麼紅下去,保不齊呆會不願走的人是我!」弘普勾著我的腰,格外親密地咬著我紅若蘋果的臉頰,輕言慢語道。

  感覺他急促的呼吸,和身子的反應我趕緊跳離他的身子,小跑道,「回家!回家!」

  弘普反應過來,大步將我追上,一個突擊,將我從身後抱起,懲罰性的咬著我的柔唇不滿道,「這麼快就想拋開我?沒門!」

  像來時一般,他怕我累著,從『偷情小憩』門外便一直將我抱到來時下馬車之地。

  到那時,車伕和兩個侍衛早已等待多時。

  弘普將我抱上馬車,我最後一次透過車窗攬望這郊外的風光,然後隨著車□轆的滾動,而慢慢收復起那戀戀不捨的愁緒。

  馬車靠近北京城的時候,我向弘普央求要下來走走,兩個人的浪漫時光真的不想這麼快結束。

  想到那個充滿危機的貝子府,心裡不由地鬱悶起來。

  弘普並沒有反對,勒令馬車停下,讓隨車侍衛保持五百米的距離,然後擁著我溜躂、散起步來,想來他同我一樣,也是不想回去的。

  這是離北京城很近的小林子,看路上馬車滾過的軌跡,應該是條人跡罕見的小道。

  因為樹木很多,所以空氣很是清新,雖然風景並不迷人,但是卻很幽靜,很適合情侶二人獨處。

  找了一處空地坐下,弘普從馬車上拿出點心和小吃,然後將我捲到他腿上,餵食起來。

  為了讓我盡快豐盈起來,他總是見縫插針地往我嘴裡塞些吃的,就怕我嘴閒著,肚子空著。我雖百般不願,但是卻沒有上訴和反對的權利。

  兩人有說有笑地吃著鬧著,突然額頭上方一陣反光,有點刺眼。

  有點熟悉,突然腦海深處一個景象閃過,遂直覺地將身旁的弘普推開,自己卻來不及閃躲,一個利箭『嗖』的一下飛過,只好緊捂著臉等待它的穿入,在尖叫聲中等待刺痛的到來。

  突然,莫名其妙地撞上一座牆,隨即被抱在溫暖的懷裡,意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未降臨。

  睜眼一看原來是被我推出去的弘普又反應迅速地將我拉離危險地帶,因為力道太大,兩人倒在地上。

  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緊緊地壓在我的心頭,一陣頭暈目眩之後我才明白是弘普緊緊地壓在了我的身上,恐懼的浪頭迅速淹沒了我,「弘普,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弘普啞聲答了我一句,我心一鬆,差點哭了出來。

  「你這笨女人,誰叫你推開我的?」弘普氣的抓著我的手怒吼道。

  林子外侍衛們的呼喝聲和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弘普手撐在地上,把我翻了過來,急急地上下看了我一遍。

  我雙手捂著差點被震聾的耳朵,圓睜著大眼睛瞧著他噴火的嚇人神情。

  認識弘普,這不是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吼,可依然心驚膽顫,結巴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是本能嘛!」

  弘普望著我,臉色慘白,一把將我摟入懷中,連連叫道,「嚇死我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第一次我親身感受到弘普倉惶失措的樣子,那個面對數十位高手都面不改色的弘普,居然因為我而驚嚇連連。

  「走!」在確認我沒事後,刻不容緩地拉著我的手朝小樹林外跑去。

  「有刺客?」我感覺到一股緊張的嗜殺氛圍在小樹林裡蔓延開來。

  再看看弘普嚴峻的面容,根本不做他想脫口問道。

  「嗯!」弘普表情嚴肅,不是因為他怕,而是因為我在他身邊,他怕我受到牽連。

  這電視劇裡最狗血的場景也發生在了我的身上,興奮之餘又有點緊張。

  看弘普陰沉的面孔,料想埋伏在這小樹林裡的刺客肯定不止一人。

  突然他身後一道光芒一閃,隱帶風聲,我大驚,張大了嘴卻什麼也叫不出來。弘普來不及將我捲進他的懷裡,又怕拉傷我,只能先放下我敏捷地閃開冷箭的攻擊,正準備上前將我撈回懷裡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影從他背後衝了過來,一把明晃晃的劍瞬時出現在我面前,青布衣衫,臉上是青色的蒙面巾。

  我手腳冰涼地看著這個人,弘普方才和我過來時,並沒有帶佩劍,這可怎麼是好……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2 PM

第一百三十五章青衣刺客

  「弘普小心!」看著青衣人緩緩抬起的手腕,噎在喉嚨的恐懼終於衝口而出。那個青衣人一頓,回頭看向我,我忍不住縮起了身子,目光下意識地對上他的,那個本來充滿了殺氣的眸子一愣,我也張大了眼,那雙眼睛我彷彿似曾相識……

  「嗖嗖……」又是幾道不知從哪裡飛出的冷箭滑過我的頭頂向弘普的位置射去,阻礙他上前救我的意圖。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眼前一花,轉瞬間已被那個人拽著脖領子拉到了一邊兒。

  「咳咳——」一種干刺的感覺勒在喉部,我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若兒,你沒事兒吧?」弘普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離我好像有些距離,聽得不是很清楚。

  「沒事兒,咳咳,我沒……」我一邊用手揉著嗓子,一邊抬頭去看弘普。這才發現他正站在十幾步之外,濃眉緊緊地皺起,一向暖如秋陽的眼眸卻染上了一片我從未見過的殺意,隱隱有幾分壓制不住的焦急流露出來,臉上卻是強自克制的平靜。

  見我抬頭看他,他快速地打量了我一下,我下意識地干咧了咧嘴。弘普眸色一沉,他彷彿想邁步過來,可又馬上頓住了腳步,只看見他的手不自覺地在一張一合。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過,那些跟隨我們來的侍衛已經呼喝著叢林外衝了進來,「爺,您沒事兒吧?奴才來遲了,方才外面有幾個人在搗亂,奴才們去追,他們卻跑了……」那個侍衛頭有些氣急敗壞地說著。

  弘普不耐煩地一揮手,侍衛頭頓了頓,忙帶了幾個人跑去圍在了弘普的身後,其他的人本想朝這個刺客殺過來,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我,回頭看看陰沉著臉的弘普,他們都停住了步伐,只是腰刀出鞘殺氣騰騰地瞪著這邊兒。

  我順了順呼吸,正想站起身來,突然覺得頰邊一涼,我一頓,停住了動作,低喘了兩口氣,慢慢地調轉了眼光……一把明晃晃的劍正準確地對著我脖頸上的大動脈,銳利的劍刃清晰可見。.本以為自己會嚇得哭出來,可最後還是苦笑了一下,怪不得弘普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是為什麼。

  我被當成人質控制在了刺客手中。作為人質,我應該還算安全,只是不知道他們為何目的而來!

  刺殺弘普?那麼我無疑就是最好的突破口!我在他們手中,就是讓弘普立刻去死,我想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照做的。

  遂感到恐慌,下意識地看了看脖子上那光亮的劍身兩眼,只覺得有一股細薄卻堅韌的寒意滑過心頭。

  心情有些鬱悶,不自覺地將眼光上移……一隻不算白皙卻很寬厚的手正穩穩地握著那把劍,再往上看,那雙讓我有著熟悉感覺的眼,正瞬也不瞬地與弘普對視。

  「放了她?你們要殺我,大可衝我來!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做人質,算什麼男人!」弘普的聲音夾著冰雹響了起來,不急不速,同刺客打起了心裡戰術。

  佯裝鎮定,一副並不在意什麼似的說道。

  我轉眼看了負手站立的弘普一眼,一臉漠然,俊美的容顏如同撒旦般懾人,孤傲的申請教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斑駁的光影映照在他身上,好似銀白色的光圈將他包圍,像冰雪一般寒冷,冷冷地望著將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刺客。

  「貝子爺果然一如傳聞中的冷血和豪邁,你說的不錯,以一個女人相要挾確實不是男人做的事,可是我今日前來並非同你比試高低,而是要殺了你……你的武功高深莫測,我自認無法同您相對衡!」那個青衣刺客說到這時,頓了頓,低啞地笑了兩聲,「為了讓你死,我不介意當小人!」

  說完手上的刀子又向我逼近了兩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那鋒利的刀片抵在我喉嚨口的冰涼,再進一毫,便皮綻血噴!大動脈呀,流不多長時間,我便失血過多而死。

  無意識地吞嚥著口水。

  看來黃歷上寫的很對!今日,忌出門,忌遊玩,否則必有血光之災。

  「你想怎樣?」弘普的語氣依然保持平緩,只是冷漠的容顏越發的陰冷黑沉起來,「我的侍衛都來了,你以為你還能安全脫身?如果你現在將她放了,我自會讓你安全離開!」

  「離開?不不不……我想殺你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今天是將你除掉的最好時機!」青衣刺客故意壓低聲音陰笑道,「今天不是你死,便是她亡!」

  他話音未落,「嗖」的一聲,一支箭破空而出,深深地釘在了我身後的樹上。我僵在原地,只覺得手腳冰涼,那支箭方才就擦著我的頭頂飛了過去……

  對面的侍衛呼啦一下把弘普圍在了中間,弘普的臉色變得鐵青起來,這麼多人居然都沒人發現還有人隱藏在周圍。那個青衣人轉頭看了那支與我擦身而過的箭一眼,手輕微地抖了兩下,然後恢復鎮定。

  「哼哼……」他有些不自然地輕笑了兩聲,「二爺,你也看到了,在下並非孤身一人,你看看是你死,還是你這位美貌的福晉……死?」他話一出口,弘普怔了怔,我也是一愣。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不可否認我是很出名,可是沒道理連一個小小的刺客也知道我的身份吧!

  看來要殺弘普的人早已潛伏在我們周圍很久了!又或許是熟人幹的?

  可是到底是哪個熟人呢?我思緒太亂,無法投入去想!

  對面弘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望著青衣刺客手中的刀,沉思片刻,斬釘截鐵道,「放了她,我隨你處置!」

  青衣人低頭看了我一眼,不等我反應,他抬頭一字一頓地說,「在下並無意去為難一個女人,可是卻不能先放了她。」

  弘普冷笑了一聲,一揚眉頭,「你是信不過我?」

  青衣人低聲一笑,有些嘲諷地說:「貝子爺說話一向說話算數,但是這次的交換卻非同一般。你或許不在乎你的命,可是你捨得永遠離開你美麗的福晉嗎?就算你捨得,你的福晉會願意嗎?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傻事來阻止你的死!」

  愣了愣繼續道,「所以你必須先死!我才會放人!」

  弘普的胸膛急速地起伏了兩下,他閉了閉眼,這才調轉了眼光看向我。

  他眼中有著憤怒、焦慮、憐惜以及太多太多的情緒,我定定地看著他,只覺得整個人都被他的眼光攏住了。

  弘普的凝望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竟比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來的恐懼。

  那是一雙含著深深眷戀,慍著化不開的濃情!

  「好!」說完劍舉起對準自己的胸膛,就等青衣人一聲令下!

  「不……弘普……我不要你死!」我尖叫著,不管不顧地像前衝去,冰涼的刀鋒滑過我溫暖的肌膚,沒有預料中的刺痛襲身和鮮血直流,卻感覺暖暖的血向外湧出。

  『匡當』兩聲,刀子彼此起伏的落地聲音響起,一個是弘普的,另外一個是青衣刺客的。

  多虧他的眼疾手快,否者我的脖子可不是現在的小小劃傷,而是血流成河。

  「若兒……」弘普掩飾不住憂心的吼叫道,飛身上前,準備將我救回去的時候,卻被快他一步的青衣刺客攔住。

  他已經將摔落在地的劍撿了起來,而且此刻就架在了我出血的脖子上。心緒有些煩亂地沖弘普吼道,「貝子爺,請留步!否則下次我可不會再手軟了!」

  望了望受驚過後的我,沉聲命令道,「福晉,我勸你最好還是老實點,否則下次等待你的就不會只是皮肉之苦了!」

  「若兒……乖乖地,坐在那裡別動!」弘普故作鎮定的臉早已瓦解,身子微曲,柔聲地安撫我道,「千萬別再動了!」

  「嗯!」我順從的點頭。

  其實也是著實嚇壞了!雖然我不想弘普死,可是我也不想死!



第一百三十六章被劫持

  「若兒……乖乖地,坐在那裡別動!」弘普故作鎮定的臉早已瓦解,身子微曲,柔聲地安撫我道,「千萬別再動了!」

  「嗯!」我順從的點頭。其實也是著實嚇壞了!雖然我不想弘普死,可是我也不想死。

  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沒有看到暉兒長大,就這麼死在刺客手中,我會不甘心的。

  我坐在地上,因驚嚇而顯得木訥,呆呆地望著對面兩步之遙的弘普,好想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

  身子冰冷冰冷的,風吹過,刺骨的寒冷。

  遇刺這種狗血劇情,在電視、電影、小說中不知道看過多少遍,旁觀時只覺得好玩、刺激,現在身臨其境,才發覺它是這般驚心動魄、刻骨銘心!

  心臟一度停止跳動,脖子上的傷口雖然很淺,但是卻很長,依然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流血聲,血順著脖子低落在水藍色的漢服上,竟變成妖冶的紫色,觸目驚心!

  不知道如此滴下,會不會血滴石穿?

  「不能任由她這麼流血下去!」弘普上前兩步,心疼地叫道,遂從懷裡掏出兩個藥瓶子,衝著刺客打著商量道,「你讓我過去幫她敷上藥!」

  「敷藥的事就不勞貝子爺了!」青衣刺客望了望我的脖子,眼光一冷,攤開一隻手朝弘普說道,「將藥扔過來!」

  話剛說完,弘普便準確而快速地將藥瓶扔了過來,站在原地也不敢亂動。

  青衣男子接過藥瓶,倒了四顆藥丸餵進我嘴裡,又將另一個瓶子的粉末細心且均勻地塗在我的傷口處。

  做這一切時他別對著弘普,架在我肩上的劍也放了下來。

  上藥時亦不像是在敷衍,而是很專注,生怕哪點塗不勻般。

  我不懂武功,不動策略,卻也知道,這是弘普營救我的最佳時機,我也在期待他的營救,雖然可能會存在一些危險,比如爭搶時刺客會再失手傷了我。

  可是直到上完藥,弘普都沒有上前一步。

  我知道他不想做出一點有可能傷害我的事。

  青衣刺客望著依然站在原地等待中的弘普,很是滿意他的表現道,「貝子爺果然守信用和愛妻!竟然浪費了這麼一個好時機。在下佩服、佩服……」

  這邊還未交涉完,那邊『嗖嗖』『嗖嗖』的暗箭像雨點般從我們身邊飄過。

  這次針對的不只是弘普,還有青衣刺客。

  青衣人不作他想地將我從地上拉起,環住我的腰躲閃著利箭,一邊顧及我和他的安危,一邊衝著弘普喊道,「你居然讓人放箭,你當真不在乎她的安危嗎?」

  「箭不是我讓人放的!」弘普一邊靈巧地躲閃著暗箭,一邊還要惦記著我的安全,聽到青衣人的怒吼後,冷著臉,蹙著眉解釋道,「我以為是你的手下呢?」

  看來,這林中並不是只有一波刺客,不過看情形倒都是沖弘普來的!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怎麼有那麼人想致他於死地?

  冷箭過後,原本幽靜的小樹林突然間熱鬧非凡。.打鬥聲四起!

  回頭看去,弘普的侍衛們正在和刺客們做著激烈的搏鬥。

  人很多,有侍衛對青衣,有青衣對青衣。

  絕對不是內訌,而是刺客不是一夥人!

  就這樣,三伙也許是四伙……的廝殺聲、打鬥聲充斥著寧靜的小樹林。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了!

  只道是東邊日出西邊雨,林子那邊正打的激烈,這邊卻漸漸偃旗息鼓,恢復談判狀態。

  我依然被掌控在青衣統領手中,脖子上依然還架著一把劍飾!

  他拽進我的手臂衝著不遠處的弘普說道,「看來今天並不是殺你的好時機!」

  弘普見他不再執著於殺他,且有撤退的打算,於是長噓一口氣,很是大方地說道,「將她放了你就可以走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使暗招抓捕你的,我會隨時等待你的報仇!」

  「我自是要離開,可是我現在還不能放了你的福晉!因為她是我的護身符!我和弟兄們的撤退之路還需她的保駕護航呢!」青衣人將我用力地扯到他的跟前,低啞地笑了兩聲,「還請貝子爺行個方便!待咱們安全後,自然會完璧歸趙,保證將福晉安全送回!」

  「不行!」弘普想都不想地拒絕道,「我既然答應你們的安全,自然會說到做到。」

  「哼哼……由不得你不同意!」青衣人嘲諷地冷笑兩聲道,遂扯著我向後退。

  眼前的情況不容我多想,不論怎樣,不能再讓弘普留在這裡,太危險了,若是再冒出幾個人來可如何是好?看情形,他們是沖弘普來的?想殺弘普的人太多了,我不能讓他冒險!

  我微微笑了笑,對咬著牙冷著臉的弘普搖頭無聲地說了一句:「放心!我會平安地回到你身邊的。」

  弘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眼看向站在一旁正看著我們的青衣人,瞇著眼緩緩地打量了他一遍,嘴角兒有些扭曲,其間隱約露出幾分嘲諷與冰冷,無奈地揮手道,「你走吧。」

  青衣人不禁怔了怔,握劍的手也有些用力,手背上青筋也有些浮凸。

  對面的弘普聲音並不高,卻彷彿字字都如千斤重一樣,一個個地砸了過來,「不過你最好記得你說過的話,否則你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青衣人身子筆直地站在原地動也沒動,彷彿什麼也沒聽到,只是呼吸隱約間有些粗重。我忍不住低頭一笑,原來這樣冰冷無情的話聽起來也是可以感到萬分溫暖的……

  「哎喲!」青衣人緩過神來,將我用力一扯,而後我驚呼叫痛,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手上的力氣太大了,遂緩了緩,握住我手臂的力氣也輕了幾分。

  「走吧。」青衣人低聲說了一句,伸手輕推了推我,「二爺,您最好別讓人跟著,在下認識路,就不勞您惦記了。」他略微抬高了聲音。

  我看了他一眼,強忍著再去看弘普一眼的衝動,轉過身往青衣人所指的方向走,後又想起什麼般朝弘普叫道,「快過年了,你得把壓歲錢給我準備好!」

  弘普聽後,熟悉的笑聲在我身後溫暖地傳來。

  然後是重重的『恩』道!

  在現代時我們家就一直都有給壓歲錢的習慣,一直可以拿到結婚前。後來來到古代,我也要求阿瑪、額娘給我壓歲錢。不是因為缺錢,只是壓歲錢對於我來說就是寄托,總覺得壓歲錢越多,來年的日子越紅火,越幸福。

  成親的第一年過年,我曾向弘普抱怨過,都怪他這麼早地逼我嫁給他,不然我還能多拿兩年壓歲錢呢?

  於是他便好脾氣地答應每年的壓歲錢由他向我發放。

  想想自嫁給他開始,他總是扮演著父親和相公兩個角色,總是揉著我頭地戲言道,他養了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之前都是弘普出差將我扔在家裡,現在角色換了,不知道他又是何種心情?

  僵僵直直地走了兩三百米遠,感覺那青衣人應該是跟在我身後的,不過是憑直覺,而不是靠耳力。越往前走路越發崎嶇起來,並不是我與弘普方才來的那條路,又是一陣擔驚受怕,不禁有些氣喘起來,步伐有些踉蹌。正在想要不要問他一句會不會輕功什麼的,如果他會,我並不介意他夾著我還是扛著我走。

  「別出聲,抓緊了。」他突然低喝了一聲。

  「啊!」我剛想回頭,已被人一把抓了起來夾在臂下往前飛奔起來。我忙緊緊抓住了他的前襟衣衫,一陣熱力透過指尖傳來,將頭和臉深深地埋進他的胸前。

  冬日,北風吹的那叫一個歡暢,『嗚嗚嗚……」跟在耳邊吹嗩吶般!

  在沒有火車、汽車、飛機的落後古代,我認為大家最應該學的就是輕功!

  這功夫不僅瀟灑、帥氣、飄逸,還很實用!太TMD節省時間和腳程了。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容易傷皮膚!

  雖然沒有電影、小說中的輕功描述的那麼快!但是還是有種在天上飛的感覺。許是因為扛著我,所以他的身形不像我想像中那般輕盈,踩著樹枝借力,發出『卡嚓』『卡嚓』的枝葉搖擺的聲音。

  勉強抬了眼看著兩旁的樹木飛快地向後移動,然後無意識地數著樹枝斷裂的聲音……原本冬天,樹枝就脆,再加上這一腳一腳的摧殘——為廣大勞動人民的灶台做了不小的貢獻。

  突然覺得他腳步猛然一頓,一陣天翻地覆之後,我人已經被送進了一片黑暗。

  頭一陣眩暈,眼前發黑,我一手扶了太陽穴,一手摸索著撐到了一邊的板壁。

  閉眼定了一會,才覺得眼前的暈黑感覺緩緩地消散了,我睜開眼適應了一下,再四下看看,不禁有種想哭的感覺,怎麼又進了馬車呢。

  馬車就好比現代的汽車,也分高低檔的。

  皇宮裡出來的馬車是勞斯萊斯、凱迪拉克和加長奔馳。

  皇室貝子王爺府邸的則是法拉利、寶馬和現代!

  而這個,充其量就一的士,且是黑的。

  不僅空間小,噪音大,就連最起碼的軟墊設施都沒有。

  正在胡思亂想,外面傳來一聲輕喝,馬車緩緩地開動起來。我悄悄地靠近窗邊,想往外看,這才發現窗子已經被厚油布封死了,忍不住皺了眉頭。

  簾子一掀一個人影兒閃了進來,靠在另一側坐了下來,臉上的蒙面巾依然沒有揭下,他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我。我悄悄地做了個深呼吸,心裡盤算了一下,故意不去看他,只是合眼靠在了窗邊休息。

  過了一會兒,就在我快忍不住想睜開眼的時候,「四年了,你有沒有想過我?」他有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定了定神,慢慢睜開眼,看了他在陰暗中熠熠閃光的眸子一眼,微微一笑,「我想不想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我了!」我頓了頓,笑說,「你這見老朋友的方法還真特別……」

  「不然怎麼能見到你呢?……」他突然一抬頭伸手把蒙面巾拉了下來,一張粗獷的面孔頓時暴露了出來。

  車裡雖暗,可隱約間還是能看得見那飽滿的天庭、濃眉的大眼、挺直的鼻樑,性感的薄唇,銳利的眼眸。

  四年不見,他的身材越發地壯碩結實,渾身散發出一股致命的危險氣息和狂野不羈的魅力。

  果然時間可以鑒證人的成長!

  他越發顯得成熟穩重。

  只是一說話便露了底!

  「怎麼了?四年不見?突然發現愛上我了?」軒轅正德突然湊過他那張還算稜角分明的臉,邪邪地湊道我耳根調侃道。

  他還是那個喜歡跟我鬥嘴的軒轅正德。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4 PM

第一百三十七章離京(一)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用手抵住軒轅正德的靠近,潤了潤嘴角兒,聲音盡量平緩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頓了頓,打量了我兩眼,顯然在想我為什麼這麼問,過了會兒才答道:「兩個月前!」

  「哦——」我拉長了聲點了點頭,又問,「四年來你都呆在日本?」

  其實這個問題等同於白問,如果他在大清朝的界內,他不會等到現在才來找我?

  當年嫁給弘普的時候我就想了,他真的就這麼輕易地放手了?曾經還為他沒來阻擾我和弘普的婚禮而小小地失落了一段時間。當然失落不是因為我後悔選擇弘普,也不是因為心裡愛的是他!失落只是因為我的婚禮太順利,讓我無法適應為人妻為人母的生活。

  當時就想有這麼一兩個愛慕者前來攪局,一是顯示我的無敵魅力,二是能多過幾天未婚生活。

  只是想不通,我都已經嫁給弘普這麼多年,為什麼他到現在才想來搶?或許他此次前來並非是為我,只是為了辦事順便來看看我?

  對於這兩種猜測,我希望是後者。

  他聽了我的話後,明顯一愣,「日本?那是什麼地方?」

  這才想起,清朝時期的日本應該叫東瀛或者大和民族,中國的百姓稱日本人為倭寇。

  我看著他一臉的疑問,心裡琢磨著是否要將這個問題繼續下去,畢竟倭寇對於大清皇帝來說,形同反清復明的亂黨。

  「怎麼了?四年不見,你對我生分了許多!」軒轅望著欲語還休的我,坐正了身子,手臂搭在了膝蓋上,望著我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你知道我是永遠都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

  對於這句話我持有百分之百信任度,也只有他,若換做其他人,剛才的那一衝,就不是脖子上一點的輕微擦傷了!當然弘普例外,因為無論何時何地何種狀況,他都不會將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

  軒轅見我又陷入沉思之狀,遂沉聲問道,「還在怨我剛才將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

  話未說完,寬厚、溫熱的大手便探了過來,佈滿老繭的手輕輕地滑過我受傷的脖子,引起我輕輕顫慄,溫柔而疼惜地問道,「還疼嗎?」

  「有點疼!」我相當誠實地回答道。雖說傷口不深,但是很長!足有二十公分那麼長,不疼那是假話!我不善於說謊!

  「對不起!」他低下頭深表歉意道,「我沒想到……」

  「沒關係!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做……」我一直以為我怕疼不怕死,但是經過這次之後,我終於意識到,其實我也很怕死。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他突然轉移話題道。

  因為轉的太快,我有點接受不了,愣了片刻,方說道,「你的劍架到我脖子上的時候,我抬頭看你,只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後來你稱我福晉時,我便懷疑你是我們周圍的熟人……」

  軒轅打斷我的話,幫我分析道,「你的夫君辦案這幾年沒少得罪人!想殺他的人數不勝數,陌生人知道你的身份也不奇怪,畢竟為了能殺掉你的夫君,必要的調查還是有的!」

  我對他不禮貌的打斷我的話,很是不滿意,可是卻也不能大聲對齊指責,只能接過他的話繼續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對那個刺客有種熟悉感,而且越來越濃……不要低估女人的直覺,很多時候女人的直覺往往是破案的關鍵點。」

  見他不再有任何疑義,遂繼續說道,「再後來我衝出去救被你逼著自殺的弘普。」說這話時,眼裡含著埋怨,我差點就當寡婦了。

  而他並沒向我道歉的意思,彷彿殺弘普他很有理一般!

  遂繼續說道,「你來不及阻止而倉惶扔下劍的神情讓我加定了那個想法,你或許想殺弘普,但是你卻不想傷害我。這個世界上想殺弘普卻不想傷害我的人沒有幾個……而你為我上藥時的手法,讓我最終肯定了我的答案!」

  在福建時,我所有上藥療傷的事宜都是他親手操辦。

  我忘不了他小心翼翼的呵護,我忘不了他明明大手大腳,卻為我悉心照料的樣子。

  四年了,他上藥的手法依然銘記於心,除了有些退步之外,還是那麼細心、那麼輕柔、那麼專注……

  停了停看到他嘴角勾勒的淺淺淡笑,他抬頭,眨著狡黠的大眼望著我,「所以,你才不作任何反抗地跟我走?」

  「嗯!」我點頭爽快地承認道。

  跟他走一是我不想再看到他逼著弘普去死,二是我也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

  他是除弘普和親人之外,我最在乎的男人之一。

  他的疑問我幫他解答了,下面就是我的疑問了!

  他此次重返大清地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還在繼續四年前的事情嗎?來找我是因為敘舊,還是借由我達到某種目的?雖然他利用我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卻並不排除他會這麼做。

  四年了!他對我的愛,我從不懷疑!可男人除了愛之外,還有權勢和利益,他或許不在乎錢財,但是他卻渴望被他的父親重視。

  因為他的母親並非他父親的正妻,且是個地位很低下的舞女,就因為他不被重視,才被父親自很小的時候便扔在了中國這個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什麼都陌生的國界。這麼多年來,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他父親的重視和正眼看待。

  從經商的角度來看,他很成功,從政治的角度來看,他卻非常失敗!

  我雖不知道他為何而來,可是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他重蹈覆轍。

  我知道這幾年雍正和乾隆兩父子叫弘普做的事就是鎮壓反清的亂黨和企圖擾民的倭寇。

  而軒轅和弘普,無論是誰?我都不希望他們有事!

  於是暗暗咬了咬牙,問道:「你這四年都在東瀛?」說完我緊緊地盯住了他,藉著車簾縫隙中透來的光看去,他的面容平靜得很,聽我說了這句話,只是微微一愣。

  「東瀛?」頓了頓,他望著我有些無奈地輕笑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拐彎抹角?是想打聽我這次回來的真正目的吧!」

  被他看出來了!

  我只能乾笑了兩聲,「我沒什麼意思,只是朋友間的問候而已,若是你不想說我也不強求。」

  軒轅看了我一會兒,放鬆了身體又靠了回去,「如果我說我勾結亂黨想推翻清朝統治,你會怎麼做?告訴你的夫君,皇上最得意最信任的左右手讓他剷除我嗎?」

  他的嘴唇離我的臉很近很近,動動就可以親到,溫熱的氣息浮在我的臉上,有點癢!有點熱!

  我搖了搖頭,「雖然我是愛新覺羅家的媳婦,但是女子不得干政我還是清楚的!再者我們是朋友,無論公和私,我都不會將你出賣的。」

  軒轅聞言只是一笑,「你不怕我的亂黨身份?」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感到很可笑地問,「別說你沒能力打倒乾隆,即便你真的有一天將大清推到,對我來說也並沒有什麼損失,比起當個皇室媳婦,我更希望過些平淡的生活。」

  亂黨?對於我這個熟知歷史之人並沒什麼可怕和畏懼之處。

  倭寇更是配角小菜,反正歷年來造反的人也不只一個兩個,反清復明都叫了多少年了,結果清朝還不是穩穩當當地統治了幾百年?

  「啪……」突然馬車外一聲鞭子脆響,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軒轅看,猛一聽不禁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窗邊瞅了一眼,再回眼來……

  「啊!」我低叫了一聲,軒轅正德不知何時已挪到了我跟前,捉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地道,「若若,跟我走!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

  「那個……軒轅,你別這樣!你知道我已經成親了!」我掙扎著抽回手拒絕道。

  「我不介意!」他將我抽出的手又捉了回去,兩手緊緊地包裹其中。

  「我介意!」我搶白他的話道,「我的選擇四年前你已經知道!若是我想跟你走,四年前我已經跟你走了!」

  有點無奈,愛情有時候一方太執著了,另一方會很痛苦,要知道在這方面我一直都是起決定權和主導權作用。

  四年前如此,四年後亦如此。



第一百三十八章離京(二)

  「我知道!」他似乎料到我會這麼說,所以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傷痛,只是低頭吻了吻被他握在掌心裡我的手,「這次回來,不為其他,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後悔當年的選擇!如果後悔了,我會毫不猶豫地帶你走!如果不後悔……」

  愣了愣,望著我一字一頓道,「我還是會帶你走!」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自詳能言善辯的我,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四年了!他銷聲匿跡了四年,卻沒改變要我的決心,那麼我說什麼他也是不會回頭了。.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我被狠狠地顛了一下,落回木板凳的時候,同尾椎骨來了場結結實實地親密接觸,疼的我呲牙咧嘴。

  奶奶的!這破車!想伸手去摸屁股,減輕疼痛之感,又怕軒轅笑話,只能忍著疼痛地皺眉抱怨道,「你從哪找來的這破車!」

  沒軟墊、沒光線、沒安全把手,整個一三無產品。

  「你什麼時候這麼落魄了?」連租個好車的錢都沒有?

  開始後悔跟他出來,本想借此機會好好遊覽一番清朝時期祖國的大好河山,也不枉穿越一回。

  靠弘普待我遊歷大江南北的心願怕是很難實現,而他是我見過最有錢最大方最闊綽最捨得為我花錢的男人之一,可現在看來更像是逃難!看來他是被他老爹淨身出戶了,沒準我到時候還要搭上點首飾細軟什麼的。

  算了就當還他四年前的恩惠吧!

  「呵呵……」正打量著怎麼接濟他的時候,他突然悶聲輕笑,長臂一撈,將我捲進懷裡,揶揄道,「不知道我這個集溫暖、安全於一身的軟墊可令夫人您滿意?」

  我一愣,四年了!他竟然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回過神來,發現我坐在他的懷中,雖然這並非第一次如此親密的相擁,但是我到底是已婚婦女,不比四年前的黃花姑娘,遵守婦道的觀念還是要尊崇的。

  於是扭著身子不安道,「軒轅,放我下來!」

  「不放!」四年不見,他倒是霸勢了許多,雙臂環住我的小腰,不經意地用手臂量測了一下,眉頭微蹙,「你瘦了好多!他並沒有照顧好你!」

  「不是!他待我很好!」聽出他話中的抱怨,想到他剛才執意要殺弘普的樣子,也許他恨弘普、想治弘普於死地並非全為我,但是我也脫不了干係,遂趕緊替他說著好話,「我瘦是因為這段時間我在減肥!看樣子很成功,對嗎?」

  雖然沒有刻意去減肥,但是消瘦的效果卻令我非常滿意!

  一尺六寸五的小腰,在現代我可是想都沒想過,就是來到古代,在這之前我也一直徘徊在一尺八的邊緣。下巴也尖了許多,整張臉小了兩個尺碼,成了真正的巴掌小臉。

  臉小,便顯的眼大,眼大便讓其他四官更顯精緻,畫上淡淡的妝容,才發現,二十歲的我真的越來越閃亮了。

  隨著年齡的增長,和每日不間斷的保養和按摩,胸圍已經達到33C,當然胸部跟體重是成正比的,這段時間的消瘦,胸部又降至了32C,不過並不後悔,因為胸形依然尖挺、飽滿。

  就這樣的身材加上這樣的臉孔,站出去說我是未出閣的少女都有人相信。

  「你還是胖點好看!」他將我認真地打量了一番,最終得出結論道。

  我無語,雖然他和弘普是敵對者,可是對於這點兩人倒是持有相同的觀念。

  弘普為了讓我多長兩斤肉,將我當寵物豬一般的飼養。

  每每我趁他出任務之間,辛苦掉下來的幾斤肉,等他回來,沒幾天便又反彈回去。

  「什麼眼光?誰都知道纖瘦是美人的代名詞,是以後的流行趨勢,是永不落後的流行趨勢!」我大肆宣揚著瘦的好處。

  我可不想剛從狼窩出來,又進虎窩!

  這段時間弘普逼我增肥搞的我心裡壓力特大,我可不想軒轅接手我的同時將弘普填鴨似的增肥手法也接手。我還沒有享受夠這纖細柔弱的感覺呢?

  「流行?趨勢?」軒轅愣了愣,炯炯有神的雙眸,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突然一笑,「四年不見,你變了好多,只是說話方式還是這般怪異!」

  「是嗎?人總是要變的!」其實我想說的是,我除了說話依然保持獨特的風格外,我的容貌可是比四年前美多了,身材也曲線了,可是還是沒你的份。

  「什麼味道?」他衝著馬車內的空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身子前傾,像獵犬般拱著鼻子在我身上聞了又聞,最後得出結論道,「從你身上散發出來的!」

  「什麼味道?」我聽他這麼一說,趕緊抬起手臂、低下頭在我身上嗅來聞去,「沒什麼味道呀!」

  除了身上散發的香氣外,並沒聞到什麼怪怪的味道,說老實話,我的身上也不可能有什麼怪味。

  生怕他不相信,趕緊澄清道,「我今個早上才沐的浴,更的衣!臭味肯定不是我身上的!我瞧著這個馬車不怎麼乾淨,會不會是它裡面的味道?」

  「誰跟你說是臭味了?」他突然湊過腦袋埋進我的秀髮中,努力汲取著我身上的氣味,半響後,低沉暗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用的什麼香精?怎麼那麼香?甜甜的味道,不像花香,也非粉香!卻沁人心脾,讓聞者迷醉!在小樹林時聞著挺淡,可是在這馬車裡,卻越來越濃郁!」

  一聽這話,我便知他說的是我身上的幽香,遂感到可笑!他也太后知後覺了吧!

  我身上的香味遠沒有香妃的來的濃郁,她的是玉容未盡、香味先聞。而我遠沒有這樣的效果。

  在室外,地界空曠的地方,如不做大運動,如跳舞、奔跑,身上的香味便是淺淺的、淡淡的,不用心不貼身去聞,還以為是空氣中瀰漫的花草幽香呢!

  而到了密閉的空間,空氣無法流通,就算不動,香味也會越來越濃郁,就像剛噴過的清香劑,但不管聞多久,都不會讓人感到厭煩。

  「不是香精!是從我體內散發出來的香味!」我笑著對他解釋道。

  「你身上的香氣?」他感到不可思議,「四年前我認識你的時候你身上並不含香呀!」

  聽這話,明擺著對我不信任!我無法容忍別人對我的懷疑。

  「嗯!我也不知道身上怎麼就香了起來!」我聳聳肩,同樣不解道,「我知道,生完暉兒後,身上就有了這種香味,起先是淡淡的,如女子幽香。後來便越來越香,就馬車這個狹小的空間,呆一會,便香氣怡人了!」

  「這麼怪?」他蹙眉凝神,「你有辦法將身上的香氣暫時掩蓋嗎?」

  我搖頭,「我試過,沒什麼用!就算放臭豆腐在身上,身上的香氣也無法被臭味掩飾!只是味道還不混,香還是香,臭還是臭!」

  掩飾身上的香味,也是想溜出去玩耍,不被弘普輕易捉捕歸案。

  試了幾次沒什麼效果,便不再堅持。香總比臭好吧!

  我知他擔心什麼?現在雖然出了北京城,可其他城市的關卡還是要過的。就我身上的香味,很容易為弘普提供追捕的線索。

  「為什麼?你身上總是有這麼多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為什麼所有的怪事都發生在你身上?」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灼熱和專注,即便是已為人妻,我還是不敢同他四目相對,不怕自己受不了誘惑,而是怕他無法自制,要知道我現在還被他禁錮在大腿上呢?

  作為已婚女子,我十分瞭解失去自制力的男人會是什麼反應。

  扭頭透過窗布的縫隙望向馬車外,藉機轉移話題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不知道弘普能不能追上來?

  說老實話我不想他追過來,又盼著他追過來!有點矛盾,其實就是不想他們打架!

  「我的府邸!」他回答道。

  我翻著白眼,這不跟沒說一樣。

  「什麼時候到?」我問。

  直接問他在哪裡,他是肯定不會說的。

  「還需一些時候呢?」他將我拉回幫我整理著凌亂的漢服,溫柔地說道,「你先睡會吧!」

  並非詢問的口吻!

  其實坐在馬車裡我是很容易睡的,顛顛晃晃的馬車像個搖籃,很容易讓人入睡的。可是看看這個馬車,便一點睡意也沒有,「我不困!睡不著!」

  軒轅正德看出了我的嫌棄和顧慮,將我從他的大腿上解放開來,將我安置在馬車的側座位子上,一低頭掀開馬車上的木板,下面是個儲物箱,從裡面抱出棉被和棉褥,然後再將木板放下,加寬!將棉褥鋪在木板座位上。

  最後一個簡易的單人床便出現了,他紳士地邀請我道,「美麗的女士,你可是上床歇息了!」

  「嗯!雖然簡陋了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勉強湊合著吧!」望著軒轅滑稽的邀請動作,我忍著笑『高傲』地點評道,「下次,不准像今日這般怠慢我,否則,小心……」

  比了個『卡嚓』的手勢!

  「是是是!委屈了女王陛下,是小的不是,小的保證您一覺醒來,就會進入您想要的舒適環境,且保證下次一定用高級豪華馬車接送您?」軒轅聽了我的話後,身子微弓,手臂上前伸展,做奴才狀地討好我道。

  他一如四年前,對我的貧嘴他總能應對自如,對於我的幽默他也會以詼諧的語言處理。

  不像弘普,說不過我不是採用暴力就是乾脆直接封上我的嘴。

  如果說我和弘普的默契是用心來表達,那麼我和軒轅的默契更多的是用嘴來說出。

  「看你認錯態度很是積極誠懇!就饒你這一次!」玉手搭上他的手臂,弓著身子從側坐上做到『軟榻』上,脫了鞋子爬上了『床』。雖然這馬車破了點,設施差了點,但是棉被和棉褥卻是新的。

  很軟、很柔,手感不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加厚的蠶絲被。

  比起弘普的馬車,它確實太不夠檔次了,可是比起剛才的木板凳子和人體沙發,我還是非常滿意這張床的。

  軒轅在我沒佔滿的地方坐下,幫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蠶絲被,望著我溫柔而寵溺的說道,「睡吧!等你醒了,我們就到了!」

  「嗯!」我點點頭,說老實話,兩個人長時間的呆在一個密閉空間裡,我也怕發生什麼事,而且四年不見,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對他!

  有點突然,我需要一個調理階段,睡覺無疑不是一個解脫他和我的渠道。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手指在我的唇邊摩挲,穌酥麻麻的感覺自心底傳來,只覺的口乾舌燥,無意識地探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只覺一股甜膩的味道通過舌尖傳入心肺之間,隨著馬車的晃動,眼皮越來越沉,軒轅的臉也越來越模糊……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6 PM

第一百三十九章睡美人之毒(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頭腦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有個穿白衣服的女人在我耳邊吹風、晃蕩、遊走,我想睜開眼看看她是誰,眼皮上像是墜有千斤重的鐵錘,剛想睜眼,又昏闕過去。.待有點意識後,人又好像在天空中飄蕩一樣,忽上忽下的,眼前總是霧濛濛的一片,看不到天、看不到地,也看不到週遭的一切,只是茫然地飄蕩著,也不知道在哪?卻肯定絕對不是我上次到過的仙境,不過卻也並不陌生,現代時候總會出現這樣的夢境,明明睡在床上,耳邊總會聽到低低的訴說聲,或是呼嘯的海風聲……

  正享受遊魂漂浮的快感時,突然離前方不遠是一個有亮光透出的地方,便晃晃悠悠地過去了,氧化鈣(CAO)地,這地方太冷了!

  「若若,醒醒……寶貝……醒醒……」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一聲一聲又一聲地呼喚著。

  聲音有點熟悉,難道是老媽?應該不會,她的聲音實在不適合走這麼輕柔地路線。二十年了,我居然還記得她的聲線,果然是孝女呀!

  弘普?也不是!他一向走性感和沙啞的路線。

  那是誰?我努力睜了睜眼,眼前頓時一陣暈黑,忙閉上了眼穩了好一會兒,頭暈的感覺才漸漸過了去。

  「若若,別再睡了,你這頭小懶豬,你已經睡的太久了!快點醒來吧!」輕輕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的太大而看不清五官的臉,吃力地抬起酸軟的手腕,想將他推離一點,卻發現我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被牢牢包裹在一雙溫暖厚實的大手中。

  手不能用,就只能用嘴了,「你離我遠點,我看不清你的長相!」

  一開口,沙啞、無力的聲音嚇自己一跳,什麼時候阿杜的嗓音附在我身上了?

  「若若,你醒了!」快貼著我臉的臉聽話地向後移動,畫面也隨之越來越清晰,這才看清,原來一直在我耳邊呼嘯、吹風的是軒轅正德。

  想來也是他,除了他誰會叫我若若!可是我的幻覺也太離譜了吧,如此洪亮的嗓音竟聽成了女子獨有的輕柔。

  果然是做夢!也只有在夢中才會有這樣的錯覺。

  望著離我只有咫尺距離的軒轅,不禁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端詳了一番。

  在小樹林的時候,因為受到驚嚇,而他又蒙著面,所以沒有注意到他的長相,後來在馬車的裡,光線又太暗,看的並不真切。

  在這充足的光線下,如此近距離的端視一番後,終於體會女大十八變也適用在男人身上。不知道是睡的太久眼睛有點朦朧的原因,還是四年的歲月磨合讓他兌去粗糙變的精緻起來,突然覺得他真的很帥很帥,一雙劍眉恣意地伸展,又直又挺的鼻子透露出他的尊貴地位,微微抿緊的唇有著迷人的性感……

  這樣出色的五官所組成的臉孔是俊朗迷人的,而他那一雙熾黑得無法讓人摸透的黑眸本應蘊著霸氣,此刻卻是滿載著擔憂、驚慌和柔情。.好一張卓然出色的臉,只是之前怎麼沒發現原來他也很帥呢?

  小小的錯愕之後不禁有些癡迷。

  認真地思索了一番,終於理清這裡面的潛規則。

  原來什麼東西都不能比,無論四年前還是四年後,他都是比很多很多人都優秀,他也是一顆善良的星星,只是弘普那個月亮的映襯下,他那發亮的珠子便被弘普身上的光芒所掩蓋。

  而現在那顆掩蓋他光芒的月亮不再了,他便又成了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在想什麼?」正在愣神間,一雙不算白皙卻絕對肥厚的『熊掌』在我眼前揮來揮去,將我走神的魂拉回。

  「我在想原來你也這麼好看!」從來都不懂得扯謊,於是便誠實地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嘿嘿……」挺完美的形象和氣氛就被這突來的傻笑聲打斷,軒轅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萬人迷的樣子,「若若,你終於發現我的好了!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愛上我!」

  腦門上幾縷黑線下滑,突然覺得這廝是否跟櫻木老兄有點親戚關係。

  「嗯!」第一沒有損他,而是很認真地點頭道,「你瞅你長得哈,有一種大海的感覺呢?」

  說完後側著頭笑著看他,想著接下去他會怎麼回答。

  對於我的不貶反褒,軒轅有點不適應,盯著我看了半響,頭一點點地湊了過來,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感覺他的吻輕柔地落在我的額頭上、鼻尖上,我以為他就要落在我的嘴上時,他突然開口問道,「若若,你是不是開始有點喜歡我,愛上我了呢?」

  台詞還是那句台詞,只是因為說話的人不同,說出來的感覺又不一樣。

  「軒轅,你別誤會,我暈船,我一看到大海吧,我就想吐。」我輕輕推離他的擁抱,歪著頭看他,半響後回答道,說完後便忍不住暴笑起來,三百年後的網絡流傳語並非憑空捏造呀!

  雖然語調不一樣,但是效果卻是一樣好!

  「你這死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張嘴準沒好話呢?」軒轅終於明白,我在這等著他呢?此時此刻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佯裝憤怒地抬手就要朝我撲過來。

  我也不躲,就笑著等他的拳頭落下來,結果落市落下來了,只不過在離腦門一尺的距離,拳頭化為食指,輕輕戳道我的腦門上,「有力氣跟我貧嘴,看樣子你確實好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這才想起原來我還是個病人,躺在床上,渾身無力,軟軟地問道,「我睡了多久?」

  身子像吃了軟筋傘一般,一點力氣都沒有!以以往的經驗來看,睡了沒十天也有七天了吧!

  「不久,」他貌似認真地想了想說,「也就是五天吧!」

  「還好!」我淡淡地回答道。只是五天,比我預期的還少點呢?

  「還好?」軒轅聽了我的話嗓音突然提高兩分尖聲托著音道。對於我的回答一臉驚詫,而後又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突然大吼一聲將我捲至懷裡,「你差點嚇死我!」

  「沒這麼誇張吧!」我推推他如山般倒下的身子,因為沒有力氣,所以他紋絲不動,「這是我昏迷史上算少的一次!」

  好似有點自豪般地炫耀著,哎!我這破身子哦!

  「你的意思是說你經常這麼一睡就是幾天?」軒轅正德的臉有點陰測測的黑沉,就像是雷陣雨前的天空,咬牙切齒道,「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我暈倒又關他什麼事?」我皺皺眉頭替弘普辯解道,「我身子原本就虛,受不了風寒和長途跋涉!」

  很是不喜歡他我一有事就朝弘普頭上賴的樣子,真不希望加深他對弘普的怨怒和誤會。

  不過想想,弘普也應該負點責任,若非他我能中四箭?若非他我能中毒?若非他我能不孕?哎!果然是冤家呀!

  「放屁!」軒轅突然怒吼道,不知是因為我為弘普的辯解,還是我話裡的內容,總之他很生氣,都能感覺他的身子在顫動。

  對於他為何生氣,我並不關心,我關心的事,他居然也說髒話!

  你說我認識的都是什麼人?從弘普到弘歷,從弘歷到軒轅,一個個都是富家子弟的外貌,市井流氓的內在。

  這修養都到哪去了?還是他們罵髒話的本性只在我面前展現?

  「幾年不見,罵人的話倒是說的挺溜!」我忍不住皺眉地指責道,「素質、素質,注意素質!」

  「你少打岔!四年前在福建跟我在一起時你的身子可不是這樣,雖然不是壯的跟頭牛一樣,但也絕不是這般孱弱、動不動就暈倒!」或許是因為商人這個角色將他帶入的很深,他除了能說會道、談判手腕高外,就是思路太清晰,不會因打岔而忘記話題,當然有些東西太執著,優點就是缺點。

  「那是!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把人當豬養!」我順利將他的話接下來道。

  不得不承認,在福建的那段時間內,他確實將我照顧的很好,足足比沒認識他之前胖了兩公斤,比現在胖了五到八公斤。

  我現在大概四十二公斤左右!

  不過,這點他跟弘普倒真的很像!只是一個成功了、一個失敗了而已,也不全怪弘普,主要是他經常出任務,不能將養豬任務進行到底。使得他的『豬兒』胖一陣、瘦一陣的。

  「你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軒轅聽了我的話後,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用食指戳著我的額際寵溺道,「我就是把你當豬養怎麼了?這幾天的飲食,你必須聽我的!我一定要將你養成以前的重量!」

  我自知反對沒什麼用,在加上他一說吃,我還真有點餓了呢?

  昏迷了五天,自是只能喝點流食補充體力。

  「咕嚕嚕,咕嚕嚕……」肚子叫著歡暢,雖然他是熟人,可還是忍不住地有點臉紅。

  「呵呵呵呵……年紀越大,皮倒是薄了!」軒轅聽見來自我肚子裡的怪叫後,趁機扳回一局地大笑道。

  「少廢話!」我抬起腳踢了踢他的身子,「我餓了,給我點吃的!」

  「等等!我已經叫廚房給你煮粥了!」他將我微抬的腿按回床上,將我的被子重新掖好,然後將我的上半身抬高,在後面墊了個棉被讓我靠上。

  還要等?我一聽,急了,伸手指著桌上的糕點道,「我等不了了,你給我拿點糕點讓我墊墊底!」

  為了我能隨時想吃便能吃到糕點,貝子府我和弘普房間裡的桌子上永遠都會備有一份糕點,而這個習慣軒轅也早在四年前為我養成。

  所以不用看我也能準確地指出糕點的位置。

  軒轅經不住我的央求,最終將桌上的糕點端至我面前,我捏了一塊梅花糕在手中,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久未吞嚥固體的喉嚨罷工了,我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吞不下,吐不出,卡在乾澀的喉嚨口,只有直著脖子,拚命地吞嚥。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最美麗的穿越者,我卻知道我是最倒霉的穿越女主,大傷不停小傷不斷。

  吃塊糕點都能被噎到!

  「若若,水!」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然後一個白色的陶瓷碗便已抵到了我的嘴邊,我只需張嘴即可。

  嘴張開,水進去,然後咕咚一聲後,「咳咳……」

  水和梅花糕一同順著食道進入我的胃中。

  「咯,終於通了!」我長歎,食物順利地吞下去了,胃裡瞬間有了滿足的感覺,真好,再來一塊。

  手剛一伸出去,就立刻挨了一巴掌,不重,但足以讓我的手伸出去的手收回,然後眼睜睜地含哀帶怨地看著軒轅把那盤美味的點心端走。



第一百四十章

  「給我,我好餓。」我小聲抗議著。好歹這是人家的地盤,我不能太囂張。

  「不給,你還沒噎夠?」軒轅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那只是意外!」我抓住他的另一隻手臂,眼睛卻牢牢地盯著盤子。

  「不行!我已經見了你兩次例外,不會允許第三次第四次!」他的態度很是強硬,不允許我反駁上述,見我嘴嘟起,將糕點放在桌子上沒好氣道,「別給我裝可憐,不給吃就是不給吃!廚房已經在熬粥了,很快就可以吃了!」

  雖然四年不見,但是卻知道軒轅同弘普一樣很多方面都遷就著我、寵著我,但是遇到原則上的事和有關我健康的事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

  「知道了!管家婆,四年了,你的婆婆媽媽的個性怎麼還沒改?難怪沒有人願意嫁給你呢?」我小聲嘟囔道地衝他做鬼臉道。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能讓爺如此上心的女人嗎?又有幾個像你這般沒良心?」他憤憤不平地控訴道,我剛想反駁兩句時,他又啞著聲音倍感到無奈地道,「可誰叫爺只喜歡你來著!」

  這話說完後,我再次陷入沉默和內疚中!是呀,多好的男人,就這麼被我給生生耽誤了!

  一柱香的功夫後,我養胃的米粥和小菜終於來了,掙扎著半天才匍匐了兩步的身子,被身高馬大的軒轅一個胳膊又掄回了床上,接下來便是漫長而又熟絡的『餵豬』時間。

  這次我沒有任何不滿和反對,我是真的餓壞了!

  吃了兩碗小米粥恢復基本力氣的我,坐在暖暖的被窩裡,突然因飢餓而空白的大腦,瞬間又被暫時隱身的記憶所充滿。

  「不對,軒轅,我記得在馬車上你餵了東西進我嘴中!」想到那嘴唇上香甜的味道,我潛在的福爾摩斯思維再次轉動起來。

  望著一旁正在幫我剝著葵花籽皮的軒轅正德嫌疑人立刻盤問道,眼神之犀利,口氣之嚴肅。

  我雖然很容易入睡,但不可能一躺下來就睡著,而且還睡的這麼死!

  「我怕你睡的不安穩,就給你餵了點安神劑!」軒轅倒是沒有半點遲疑地交代罪證。而且剝葵花籽的動作越來越麻利,想賄賂我?哼!賄賂接受,但是請求寬大處理駁回。

  「我就知道,準是你丫的在我身上動了手腳!」我就奇怪了,雖然我身子不好,可是也不可能因為小小的驚嚇便昏迷五天。

  我就知道一定有蹊蹺!安神劑?哼!八成就是蒙汗藥!

  見他低著頭不為自己狡辯,一副坦然認罪的態度,心裡對他的犯罪行為也多少開始有點諒解!

  電視裡、小說裡,劫持者為了確保他人質的聽話,一般都用這玩意直接迷暈對方,方便潛逃時攜帶和管理。

  而且我又有香味在身,他不怕我給弘普留暗號,也怕弘普尋香趕來。

  若是將我迷暈,一來可以防止我跟外界主動聯繫;二是有效地隔絕了我的香味於外界空氣流通。

  「下藥就下嘛!可你也悠著點,一下就是五天的蒙汗藥!」可真夠狠的!害的我白白錯過這麼多天的風情旅遊!

  軒轅聽了我的抱怨後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走進一把拉住我,卻忍不住敲了敲我的頭,「你這小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就算我想將你帶走,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身子的事,蒙汗藥雖然不是毒藥,但是用多了,也會有負面影響的。我發誓我只是下了一天量而已!」

  一天的量?那我怎麼昏五天?哼!該不會是用迷大象一天的量拿來迷我的吧!

  想想繼續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擺手道,「反正下都下了,鑒於你表現良好,認罪積極,暫時放你一馬,若有下一次,哼哼……兩罪兵法,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下次不敢!」他趕緊拱手向我作揖道,感謝我的大人大量和不追究。。

  「我們這是到哪兒了?」五天了應該出了北京城了吧!

  多好呀,過兩天身子完全恢復後,就可以要求他帶我出去逛逛,我已經四年沒有旅遊過了,這次還不一次撈回本?

  想想,就覺得興奮!

  「京城!我一個朋友的別院裡!」他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老實地回答了。

  「啊!那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在這裡?」我有些失望。原以為可以跟他瀏覽一下祖國的大好風光,沒想到還沒出北京城。

  是查的太嚴,所以沒法混出去嗎?

  「我怎麼覺得沒出京城你很失望呀!」軒轅見我低頭沮喪的小臉好氣問道。大概他以為我會很高興呢?畢竟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機會回到弘普身邊。

  「原本,我想你有能力將我帶出這個黃圈圈,去享受一下大好河山的美麗風光,可現在,溜了一圈又回來了!」然後給他一個,你真沒用的眼神。

  「你這倒霉孩子,若不是你我們能困在這裡嗎?」他敲著我的頭沒好氣道。

  「怪我?若非你給我下****,我能昏睡不醒嗎?」只是我不明白,昏睡不正是他希望的,為什麼要冒險回來呢?

  難道他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軒轅被我的話這麼一激,冷不丁地回答道,「我哪知道這****會是你體內毒藥的藥引呢?」

  有點憤怒,有點煩躁,應該不是衝我來的!

  「你說什麼?」我大聲質問道,「我中毒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沒什麼?」軒轅大概不想我知道中毒的事,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於是遮掩打混道。

  「不!你剛才說,我體內有毒?」我有點激動地揪著軒轅的手臂再一次厲聲問道。

  我的血液原本是可以百毒不侵的,可是那次為了救靜雪,我失血過多,即便我脫離危險了,可是後來被稀釋的血液便大大地削弱了它之前的功效了,對於急性的猛藥還是可以辨認並殺死的,可是慢性的毒藥就無法辨認,就像電腦的識別功能般。

  「嗯!」軒轅自知隱瞞不了,遂全盤脫出。

  原來我體內的毒已經很長時間了,大概有兩年了!這種毒不發作時無任何症狀,即便是最高深太夫也看不出來。

  因為它不影響脈搏的跳動,不影響身體各項器官的正常運行。只是像一個定時炸彈般,不引爆它時,它放在那裡只是個擺設很安全。

  這種毒是需要在特定的壞境下才能發作的,而捅破它毒性的引子就是蒙汗藥。

  它最大的特點就是在沉睡中慢慢死去,又稱「睡美人」。

  聽了他的話後,我有點站不穩,天吶!兩年了,我竟然被人下了兩次的毒而不自知。

  當然我亦知道下毒之人是誰?只是我不知道,原來她的心思竟這般縝密,這般深沉。

  「若若,跟我走吧!」軒轅突然從我背後擁著我道,「跟我走,便不會有這麼多痛苦!」

  我知軒轅在心疼我,可是我卻不能跟他走!一是我捨不得弘普,二是我不甘心!如此一次又一次地被人玩弄股掌而不反擊,不是我的風格。

  「不!受了這麼多苦,我不能就這麼算了!我一定不能放過那害我不孕又差點死去之人!」第一次我心中萌生一種叫仇恨的東西。

  第一次我想要報復!

  「不孕?這又是怎麼回事?」軒轅聽了我的話後,臉色一沉,扣著我的手腕將我扯進懷裡,詢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不想再提這件事!

  「說!」軒轅的幽瞳孔執著地盯著我閃躲的眼眸,不允許我逃避,不允許我的隱瞞。

  對於他如此惡劣的強勢,我只得將來龍去脈簡單向他說來。

  「可惡!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心狠手辣?」軒轅聽完我的話後,憤怒地像一隻想要撕爛獵物的豹子,整個人的血脈膨脹開來!眼睛裡佈滿了怒氣騰騰的殺意,「他就是這般照顧你的?那些人屢次傷害你的時候他又在什麼地方?」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7 PM

第一百四十一章圈養(一)

  軒轅凌厲的問話觸痛了我心底最不可觸摸的傷痛,我以為我不在意,卻到現在才發現我在意的很,在意到不敢去想,不想去碰。.此時此刻我不想替弘普辯解什麼?我能說什麼?『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傷在我身痛在他身』!這些話都顯的那麼的無力和空洞,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了,又如何能說服軒轅呢?

  弘普是個稱職的左右手,卻不是個稱職的相公和稱職的父親,我從不懷疑他對我的愛,可我卻開始懷疑他是否有能力保全我和暉兒生命健康。

  他不是福爾摩斯、不是衛斯理,沒有他們的偵探頭腦,可他是個阿哥,是個男人,他生活在皇室中,在勾心鬥角和陰謀中長大,他比誰都瞭解這箇中的黑暗一面!

  我都察覺的事,他會一點都不知情?即使沒有證據,連直覺都沒有嘛?或許他根本早已查出什麼了,只是因為顧及而無法將他們曝光更無法替我報仇。這個中厲害我也不是不明白,我恨的不是他的軟弱,我惱的是他居然任由她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在他的眼皮底下。

  我拋開一切地跟了他,卻換不來一個安寧、祥和、完整的家,我一次次地為了他妥協、為了他讓步,可換來的卻是一次比一次更痛,一次比一次傷的更深。

  我不知道,在這樣下去,我還能支撐多久?我愛弘普,從來不曾因為任何事而質疑。我可以為了愛他不要命!可卻不能為了愛他而失了自我。

  「若若。」恍惚沉思間,軒轅輕聲喚我。

  「嗯?」我下意識地應了一句,腦海中還在徘徊著弘普和我之間一點一滴。

  悲傷之餘總是悲傷之事,這麼一回憶,竟都是傷痛,揪心的傷痛。

  「若若?我查出那個叫清吟的女子除了是皇上的人外她還是皇后的人!」軒轅為我擦拭著臉上不知不覺中狼藉的淚水,猶豫了一番,說道。

  什麼!?我的腦子一炸,早已看清了清吟的真面目……卻沒有想到她會和皇后聯起手來。弘歷將她放在我跟前是想讓她離間弘普和我的感情,那富察氏和清吟聯手是為了什麼呢?

  如果只是因為靜雪的事想報復我、破壞我和弘普的幸福,那她是否太愚蠢了點!難道她就不怕我轉而投向弘歷的懷抱?我想聰明的她是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這種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對已不利的事。

  她一向是那種審得了時度的清勢的人。

  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原因,那麼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弘歷徹底死心,那麼就是……一勞永逸,永除後患!

  比起前面一個理由,我更相信這個。可是她這麼做萬一東窗事發,弘歷也一樣不會原諒她的,她那個位置一樣無法坐穩。

  而她卻做了,並非我真的將她逼到了盡頭,她急了,要跳牆採取行動了!我沒那麼大本事,而且就算弘歷真的做了什麼事讓她感到恐懼了,她也不會放手一搏讓自己陷入困境的,除非她的背後有了更為強大的勢力在支持著她,讓她無後顧之憂。那麼那個能鎮得住皇上讓弘歷的顧忌的強大勢力只有一個……太后。

  身子一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我寒著臉問軒轅,「小樹林裡刺客不是兩組,而是三組吧!」

  「你猜到了?」軒轅的聲音悠然傳來,帶著些許讚揚。可我卻滿嘴的苦澀不堪,嚥了口唾沫,卻彷彿咽進了玻璃片,絲絲拉拉地從我的喉嚨切下,疼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慄,忍不住雙手環胸。

  果然被我猜中了,軒轅這個刺客殺弘普是幌子主要是為了順利將我劫持走而使的障眼法。

  可當時小樹林裡確有一撥人執意要殺弘普,卻又怕我受傷!我想那應該是弘歷派出來的,我認出了刺客中一個人的眼睛,那是弘歷身邊的一個暗衛,我曾在皇宮弘歷的書房見過他。

  記得軒轅在劫持我當人質的時候,有一把箭從我頭頂飛過,若非當時我屁股下潮濕滑了一跤,我想我必死無疑,當時沒多想,以為射偏了,現在想想那箭確實是衝我來的,怪不得箭從我頭上滑過的時候,我感覺軒轅的呼吸都有些停止了,我想當時他已經知道那些人是殺我的人,所以他才決定不戀戰的,速戰速決。而弘普之所以沒有與之糾纏,是因為他也察覺道了。

  好啊!合著就我一人蒙在鼓裡。

  這麼分析下來,便一切都清晰卻又陷入更深的迷霧中。

  心寒到谷底,太后,那個打小就將我當女兒般疼愛的慈祥女人竟也有要將我除掉的一天!難道弘歷做出什麼事讓她感到恐慌了?以至於到了不得不將我除掉的地步!

  「怪不得這麼多年了,還是有這麼多人惦記你,覬覦你,除了這副美麗的皮囊外,你還有顆聰慧的頭腦。內外兼修呀!這樣的女人,如何放得了手?」我這麼一問,軒轅自然知道我什麼都理清了,這會似笑非笑地半調侃半認真道。

  我忍不住苦笑,「是呀!原來長的太美真的是我的錯!」

  「真真的不要臉了!」他輕點我的腦門道。

  屋裡靜了起來,我不自覺地望向牆外,越想越覺得頭疼,清吟帶給我的震撼太大了,她竟然是個雙面間諜!皇上和太后,她更傾向太后那邊吧!我死了,一勞永逸呀!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事情越發的錯綜複雜起來,這才發現前面二十年我都白活了,知道今天才認清楚古代貴族家庭的黑暗……

  「呼……」我大大地吐了口氣出來,身子放鬆地往後靠,軒轅倍體貼地將我攬在懷中。

  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個內外兼備的女子,除了有美麗的皮囊之外,還有一顆洞察萬事的心,以為自己可以冷眼看這個朝代的發展,就像看歷史書般,親自鑒證每個人照著我所知道的歷史卻發展。

  卻倒今天才發現自己早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不再扮演一個旁觀者的角色,而是入到了戲中,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且傷的最深投入的最多的一人。

  就像看電視一番,明明不是劇中的演員,卻承接了所有人的痛苦,傷的更深。

  以為自己是那顆清幽的睡蓮,出污泥而不染,卻發現自己是蓮下的藕,而且是個已經腐爛的,從外到裡被淤泥蒙了所有透析孔藕。

  嫁給弘普,經歷生子血崩、靜雪猝死、暉兒落水、惜兒染疾、胎落不孕……還做了毒藥兩年的母體,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污了的池塘即便我再如何清理疏通,依然無法如我想像般還我一池幽淨。

  只會因我再次的淌入,而越發的渾濁。

  當我偷偷自以為聰明的時候,又有多少人在那裡暗自嘲笑呢……

  「軒轅!我想跟你一起出去走走!我是說皇城之外的天空!」不想了,不想了!回去是要回去的!可是在回去之前我還是要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氣和廣闊的天空,是散心也好,是放假也罷!無法獲得一世的安寧,那麼就給我一時的安寧吧。

  「好!」軒轅爽快地應道,「也許你現在還沒有決定,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求我帶你走的!」

  帶我走?去哪?難道真的就此置身事外嗎?我已與之融為一體,暉兒我放不下,弘普我放不下,已經爛了的藕還有資格栽移到另外一個乾淨的池塘嗎?

  還有乾淨的池塘適合我這個爛藕生存嗎?

  即便有又如何?還不是會攪渾了另池的水?

  陽光明媚的院子裡,我和軒轅閒來無事,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壺清茶、幾碟小點,下起象棋來。

  棋這項附庸風雅的玩意在古代貴族中尤為盛行,清朝時期算是從康熙一路流行到溥儀吧!不過它的好處倒是不少,在動手又動腦的情況下增強肢體的靈活性和腦細胞的活動力。

  我和弘普也經常用它打發時間,打打鬧鬧中增進夫妻之間的感情。

  清朝乾隆年間圍棋和象棋比較流行,弘普喜歡下圍棋,而我喜歡下象棋。

  圍棋那玩意太費腦子了,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我都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人。來了古代,這點腦細胞還不夠對付那些想害我的人,又怎能浪費在鑽研圍棋這個上面?

  象棋就不一樣了,棋子少,只要熟記口訣勤加練習找人對弈切磋就行了,不像圍棋還要鑽研棋譜!

  軒轅舉棋不定的在沉思,我在一邊搗亂的嘰喳,坐在軟凳上的身子前後搖晃,樂呵呵地往嘴裡塞了一塊糕點,一邊『吧唧』『吧唧』砸吧著倍響,一邊催促道,「你快走啊快走啊!落地生根不能悔棋的哦!」

  在別人思考的時候打擾別人的思緒,我的棋品確實不怎麼樣。但這也不能怪我,連這盤棋一共玩了五盤,他已經連贏了四盤,現在我已經吃了他的車、馬、帥,山河局勢大好一片,怎麼可以讓他輕易扳回來?

  軒轅歎了口氣,猶豫了很久的棋子終於落下,只是伴隨著棋子落下的時候還有鏗鏘有力的一聲,「將軍。」

  「不是吧!」我跳起來,剛才還興奮、熱情洋溢的小臉頓時沮喪起來,無比挫敗地哭喪道,「你怎麼也不讓我贏一盤……」

  軒轅聳聳肩有些無奈道:「我一直都在很努力的讓你啊,你看我馬讓你吃了,車讓你吃了,可你就是有本事把我逼得不得不將你的軍。」

  「你這還叫讓我啊?」我嘟嘴有些鬱悶。一直以為自己的棋藝不錯了,可是被他這麼一連五番的打擊後才發現原來我的棋藝只能在弘普面前耀武揚威。

  軒轅點點頭:「方纔你吃我車時我本可以上馬吃卒,兼制住你的炮,威懾住你的車,待你回頭救車時我便可吃炮,然後圍困你的象……」

  我咂咂嘴吧,四年不見!他的記憶力見長呀。

  看著他一張一合滔滔不絕的嘴,我滿臉黑線將棋盤一推有些無力有些賴皮地說,「不下了!」

  看看被我推散的棋盤,突然鼻子有點酸酸的,想到象棋我就想到弘普。

  他和我下象棋一般我贏的多輸的少,因為我像棋的技藝比他高。

  他和我下圍棋的時候也是我贏得多輸的少,因為我不准他贏。

  「那你想玩什麼?」軒轅好脾氣地柔聲問道,古銅色修長的指尖在石桌上輕輕敲擊。

  「我們玩鬥獸棋。弈棋雙方各有象、獅、虎、豹、狼、狗、貓、鼠8枚棋子,像吃獅、獅吃虎、虎吃豹,余類推,但最小的鼠則可吃象;同時各棋還可吃靠近自己的對方同級棋子……」我一邊解說著規則一邊找來幾張白紙,折成四方四正的撲克牌狀,用黑、紅筆在消紙牌上從象寫到鼠。

  這個遊戲比較簡單,不用動腦傷神。



第一百四十二章圈養(二)

  隨著我一聲令下,遊戲開始!

  一盞茶的功夫後,「嘿嘿……我贏了!」

  我一上來先想辦法將他的象給吃了,這個獸棋像一被吃,整盤棋就等於輸了一半。終於玩了一上午的棋,還是這種不用動腦傷神的遊戲比較適合我。

  一柱香的時間後,『怎麼搞的……為什麼你的鼠總能將我的象給吃了?」

  第一局後,他便看出了這箇中的規律。

  半個時辰後,「不玩了!」

  我將棋子扔在地上,除了第一局贏了之外剩下玩幾盤輸幾盤,真是鬱悶到了極點!哎,我出了小半輩子的風頭,結果在他這裡栽了!

  陰溝翻船大體就我這種感覺!

  軒轅坐在我對面,一邊喝茶一邊笑著看我生氣,「怎麼了,就這麼容易認輸了?」

  我最看不起他那得意的嘴臉,不服輸地一拍桌子道,「那我們玩飛行棋!」靠運氣擲骰子的棋子總不會輸了吧?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弘普那樣的人物我都能擺平,他?一個小小的鹽商居然能困得住我?

  「好啊!」軒轅朝我嘴裡塞了一個點心很爽快地應承道。

  我叫軒轅到廚房找來一把紅豆和綠豆,然後我自己動手畫起了草圖,「喏,你是綠色基地,我是紅色基地……」

  然後指手畫腳地講起了遊戲規則,軒轅微瞇著眼睛笑著聽,趁我歇氣間不忘朝我嘴裡塞剝了皮的蘋果片。

  「好!開始!」我一邊嚼著蘋果片一邊宣佈道。我早已習慣了他的餵服,自從跟他住進這個園子,我就知道,我又回到了四年前被他圈養的生活。

  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說老實話這樣的生活還真愜意,不想弘普、不想清吟、不想那讓人喘不過氣的黃圈圈,還真的很輕鬆。

  過了一陣……

  「為什麼你擲到的全是六啊!」我很洩氣的叫了起來,眼看軒轅的六個綠豆都已經上路了,而我的紅豆才上前一步。「不知道,大概是我運氣好吧!」軒轅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手中骰子隨手一扔,又是——六!

  又過了一陣,經過幾番拋擲後,我發現我一直徘徊在小點上!於是……

  「呃?為什麼你擲到一也可以起飛?」軒轅不解。

  「這是規矩!」我白了他一眼,「現在開始擲到一才可以起飛,擲到六就原地不動!」

  反正這個遊戲是我告訴他的,之前玩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最終解釋權在我手中,那麼改規則的權利我自然有了。

  「噢……」軒轅對於我的無賴行為早已習慣,所以這次也是選擇逆來順受。

  再過了一陣……

  「為什麼你擲到的全是一!」我終於忍不住的抓狂了。

  「不知道。」軒轅依然搖頭,幽黑的眼眸中滿是化不開的溫柔。

  這傢伙每次都擲六,是運氣,還是他是傳說中色神?想擲幾久擲幾?

  為了能弄清事實的真相,我隨手一擲,三!

  然後拿起我的紅豆就像前衝。

  「是不是這次三可以動,一和六不可以動?」軒轅看了一眼我的小紅豆,直接替我回答道。

  「是!」我點頭。

  結果,他一甩手,三!

  為了保險起見我讓他繼續擲了幾次,都是三。

  「好啊!合著這一會你都耍我玩的吧!」我叉著腰做母夜叉狀。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咧著嘴笑的開懷,「你現在才看出來!」

  我一咬牙,啐了他一下,「呸!」

  然後轉身離開。

  他一把拉著我甩動的手臂,一個巧力,勾進懷裡,頭埋在我的髮絲間,輕輕淺淺的呼吸哈在我的耳邊,癢了我的心,「生氣了?」

  我不扭頭掙扎假意不理他!

  他扣著我的身子,不准我亂動,笑著求饒道,「這不能怪我!遊戲是你想的,棋子是你做的,規則是你定的……我努力想讓自己想輸給你,試了好幾次,才發現輸給你其實比贏你還難!」

  「好啊!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挖苦我嫌我笨是吧!」我一抬腿就要踢他,可他速度比我快,一轉身鬆開我就竄了出去。

  站離我老遠的地方嬉笑道,「你是真的很笨呀!」

  見我脫了鞋準備丟將出去的動作,遂逃之夭夭道,「我去看看你的燕窩粥好了嗎?」

  說完一溜煙地沒了人影。

  我坐在凳子上,眼睛有點濕潤,我如何不知道軒轅這麼做只是想讓我忙碌一些,可以開心可以生氣可以鬱悶可以氣餒,但是卻不可以想弘普,想太后,想那些傷心的往事。

  他用自己的方法舒緩我的傷痛,包容我一切一切的優點和缺點。

  暮色蒼茫,新月如勾,今夜不見繁星閃爍,只有一些零星的星子與那不甚明亮的新月作伴。

  隨著月兒逐漸西移,夜更深了……

  今天無眠,出來走走!含著淡淡梅花香氣的微風就那麼柔柔膩膩地撩撥著我的髮絲,拂過我的臉,夜間的水汽薄薄地起了一層霧,對面的燈火若隱若現的,恍恍惚惚地牽引著我嚮往的心。

  算算日子加上昏迷的五天,困在這個園子裡已經十七天了。

  軒轅口中的朋友別苑不算大,卻很溫馨,雖不若『偷情小憩』般注重細節、注重田園布藝、注重花草樹木種植,卻也隨處可見雕樑畫棟、小橋流水,庭院中除了不開的花能開的花都開了。

  晨間時分,薄霧縹緲、如夢似幻,讓人錯覺身處仙鄉;日落前一刻,夕陽餘暉將一切渲染成瑰麗的色彩,置身其中就好似參與一場最華麗的邀宴。

  因為沒有出過園子一步,所以並不知道這個園子坐落在北京的什麼地方。

  軒轅這個綁票者倒也開明,除了不准我踏出別院大門外,別院裡隨我溜躂、玩耍!花草隨我掐,樹木隨我踢。

  他呢?主任務陪我解悶,負任務就是打探外面的風聲,大部分時間都在院子裡陪我聊天、嘮嗑、下棋、逗樂!

  我一向是能貧的主,跟軒轅在一起,兩人就是喇叭對話筒!只要不觸及我和他的禁忌,那就沒有冷場的時候。

  巴拉巴拉的,像是有說不完的話題似的!四年不見,話題自是有很多。當然我們之間的話題僅限於閒聊胡扯,像作詩、詠詞那些故作風雅之事是絕對不碰的。雖然二十年的古代生活,多多少少也讓我有了一些文學素養,但也離出口成文還是遠著呢?

  這段時間因為有軒轅所以並不寂寞,我好似又回到了福建時候那個我。

  多了幾分快樂少了幾分憂愁!有時候也想,如果當時我選擇的是軒轅,也許又是一番不一樣的天地。

  只是如果只是如果,不會成真!

  彎彎的月牙底下,站著一個青年,不是軒轅又是誰呢?仰望星空的他還真多了一分說不出來的味道。

  「怎麼還不睡?」練武之人一向警覺性很高,我還未到他跟前,他便已經回頭看我了,見是我,繃緊的神經開始放緩,習慣性地一伸手將我撈進懷裡,聲色帶著濃濃的寵溺道。

  「睡不著!」我像征性地掙扎了兩下,便任由他抱著。

  不是妥協只是懶得掙扎,抗拒只會帶來更緊的束縛,反正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再說免費的靠枕不用白不用。

  「那你想想怎樣?是讓我給你講故事,還是唱搖籃曲?」軒轅打趣道。

  「不如我們出去溜溜吧!在這苑子裡呆了也大半個月了,我都快悶出毛了!」生意放嗲放柔地央求道,「我不圖什麼,哪怕就在這莊園附近走走也好!」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因為我特殊的體質關係,活動區域緊限於這個別院。

  倒不是他沒有本事帶我北京城,只是我體內的『睡美人』之毒雖然已經壓制住了,但是卻還未完全清除。

  慢性毒藥最忌就是反彈,一旦復發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弄不好就是一個消香玉殞。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結果就是由一個園子搬到另一個園子,我怎麼就跟園子結上緣了呢?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8 PM

第一百四十三章出圈

  軒轅有些遲疑,可是看到我可憐巴巴苦苦哀求的小樣時,稍愣片刻最終妥協,「好吧!反正這夜深人靜地也不會有人注意咱們!」

  「軒轅,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聽能出去,我立馬來了興致,抬手圈上軒轅的脖子,腳尖踮起,『啵』的一聲,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感激的親吻。對於這個吻軒轅感到意外,愣了愣,嘴角劃出大大的弧度,「為了這個吻,就是死也值了!不過,能不能將你柔嫩的粉唇印在這!」手點著自己的薄唇,得寸進尺道。

  「想的美!」我抬腳踹上他的腿道,「少囉嗦,走!」

  連奔帶跳地竄了兩步,就又被扯了回去,以為他改變主意了呢?臉一拉,回頭嘟囔道,「你反悔了?一個男人不能說話不算話!」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一會一個主意的!」軒轅靠了過來,用手臂緊緊地抱住我,我知道掙不開也就隨他,他一彎身將我攔腰抱起,「要出去就先換身男裳,否則我敢保證,咱們肯定是出的去,回不來!別忘了這可是京城,他的地盤!」

  軒轅口中的他自然是弘普了。

  說起弘普我還真的有點想他。自我被軒轅劫持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天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找不到我他肯定特焦急吧!

  挺矛盾的,一方面想讓他知道我很好,一方面又不想回到那個傷心地。說老實話這次『睡美人』之毒真的讓我太寒心了,恨害我的人同時又對弘普感到不滿。他竟允許別人在他眼皮底下多次加害於我而不自知。

  就算我以後回去會多加提防,可是防得了一時能防得了一世嗎?她們要害我不管我做的有多麼滴水不漏她們也會找到空擋下手的。

  在別院的這段時間裡我很開心,心境像放開了一樣,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管,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怪不得弘普和軒轅都喜歡將我圈養,實在是我真有當豬的潛質。

  跟弘普成親四年,看似幸福美滿的生活卻總有那麼多不如意的事,撇去那些傷感事不說,弘普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總是忙碌奔波於各地,冷落自不必說,整日裡還要為他擔心受怕,吃不好,睡不好的。.好不容易回來,也避免不了一些磕磕絆絆的爭吵,接二連三的事總是憂多於喜!那邊擔心著他的安危,這邊還要提防著遭人暗算!還要時刻應付著弘歷、弘融他們的糾纏。防來防去,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一件也沒有避免。

  真的好累,而跟軒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就像是進了傳說中的永恆國界般,沒有眼淚、沒有憂傷、沒有痛苦,只有吃喝玩樂睡。

  軒轅真的很寵我,我們經常鬥嘴,但是我們從不置氣,也沒什麼可置氣的地方。有時候我也不由自主地沉迷於他的寵溺之中,即使不愛,可是那種被呵護、包容、圈寵的感覺也讓我無法拒絕。

  我不是花心見異思遷之心,我可以抵抗弘歷的權勢和摯愛,可卻無法抵擋軒轅的溫柔和寵溺。或許我潛意識裡講他當成了避風港。

  他真的好的沒話說,白天陪我瘋陪我鬧,晚上睡不著時還要給我講故事,唱搖籃曲,這些都是弘普打死也不會做的事。

  別院不大,可裡面卻有一個小型的跑馬場,裡面養了兩匹馬,有時我們也會一起騎馬遛彎。白天看他英姿颯爽地在圍場裡躍馬揚鞭,豪情萬千,晚上卻溫柔至極地與我對談、嬉笑。有時候會發現,他偷偷地,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在觀察著我內心的情緒,而那時我的心就不可抑制地酸痛起來……軒轅那麼好的人,可我終是要辜負他的……

  當然我也不是只顧著玩,我也跟廚娘大嬸學做菜,軒轅是知道我的口味的,喜吃辣,偏愛北方小吃!但是為了不讓我偏食,他特意請來南北兩派的師傅,這個時候還沒有滿漢全席一說,不過卻也是我想吃什麼便能吃什麼的。

  十天前的晚上,被壓抑住的『睡美人』之毒突然反噬,若非軒轅怕我蹬被子過來查夜,我怕是會嗝屁。

  毒被及時壓抑住了,命算是救回來了。可是危險卻還沒離去,長達兩年的慢性毒藥不可能一下清除,為了防止餘毒反噬時我身邊沒有人,他以非常強勢的態度搬進了我的房間,起先他打地鋪我睡床,可是大寒之夜,我一時心軟放他上床後,便再也沒將他攆下來,為此我後悔了好長時間。

  好在他還算是個君子,除了睡在一起外我們之間很清白。不過擁抱卻是少不了的,情不自禁之時也會親親我,但僅指額頭和臉頰。

  沒有我的允許,他是不會向更進一步發展的!對於軒轅我的情感是複雜的,覺得欠他很多,其實他可以強要我的,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別院內,他可以用強,可是他卻沒有!而我?有時候我再想他如果用強的我會是什麼反應?死?我搖搖頭!來到古代二十年了,古人出嫁從夫、一女不侍二夫的思想並沒有在我腦中扎根發芽。

  有時我想軒轅若是真的要了我,我會離開他和弘普,離開弘普是因為我對不起他,離開軒轅是因為他對不起我,但絕對不會想到死!我或許會到一個他們找不到我的地方,一個人生活或許再遇到一個心儀鍾愛我不計較我的男人嫁了,過平淡的生活。

  我知道他是真的愛我,所以不想強求於我!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以前我不知道,但是跟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身上沒有沾染任何一個女人的香味。

  哎!輕歎一口氣,發現自己思緒又飄遠了。

  男裝是由軒轅的衣服改小的,原是為了出城的時候做的。

  因為是逃難,所以不能太過扎眼,挑了件藍色的漢人棉袍穿上身,將髮髻打散給自己打了一條大辮子。

  編好辮子,看看鏡中的自己。美,美的不像人,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唇不點而赤。

  說真的,軒轅真的很善於養豬!看我就知道,雖不至於爆肥多少多少斤,但是至少兩公斤的重量還是有的。

  二十天呢?兩公斤的重量,也難為他了。

  「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如此美人,既然沒有人讚揚,只有自己取樂自己了。

  朗誦完後,嘿嘿直樂!

  倒退兩步,摩挲著下巴,對著整體大衣鏡子,感概道,「美!真美!這世界上怎就有這麼美的人兒呢?」

  像我這般自戀的人,怕也沒有幾個了吧!這也不能怪我,我是真的很美,我經常照鏡子被自己的這副皮囊所迷惑。

  不怪有這麼多人放不下我,我TMD確實太美了!

  正自戀中,突然覺得不對,猛地回身看去,軒轅正站在門口癡癡地望著我。我臉皮雖厚,卻也忍不住紅了起來,真要命,他一定看見我自戀的樣子,這廝肯定不會放過這次糗我的機會。

  等了好久也不見他說話,遂起身走過去,拉了他袖子說:「走吧。」

  軒轅反手拉住了我,把我有些漲紅的臉抬起來,我剛要瞪他,一頂藍色瓜皮帽子壓了下來。我下意識地抬手摸摸,看著一臉好笑的軒轅,我問道:「戴上它會不會讓我的美貌打折?」

  猛不丁地低下頭來,唇落在了我的唇上,未等我反應過來,將我整個人夠帶進懷裡,深深地吻了起來。

  又不等我有什麼反應地放開,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也沒解釋地拉著我的手就跑,我只能用手按緊了帽子,隨他出門去了。

  就這麼沒有預警沒有理由地給親了?

  出了大門,我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忽然覺得外面的空氣好像比裡面的要新鮮很多,這就是自由的感覺吧,久違的自由。

  那個突來的吻好似沒發生過般,軒轅不提,我也不提。

  我張著胳膊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閉著眼睛,陶醉地說,「外面的空氣好新鮮!」



第一百四十四章出圈(二)

  軒轅見了我的樣子,也用力吸了口氣,然後皺著眉好笑地看著我,「裡外的空氣不都一樣!不就隔著一堵牆嗎?」

  我搖著頭,詩意十足地說,「你不懂!這裡的空氣有種自由的味道!」

  我在院子裡悶的太久了!

  即使軒轅每日地陪著我,還是無法紓解我嚮往自由的生活「自由?你很嚮往?」沉吟了片刻,軒轅忽然問道。「當然了,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我朗聲說著,一個念頭同時鑽進了心裡,如果有這麼一天,我對弘普的耐心到達底線的時候,我要逃出這個黃圈圈,去過屬於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路線我都已經想好了,先去找柔兒,過一段草原牧馬放羊的生活,然後在上雲南、緬甸等小國家,接著去西安,看看古城——

  正想著,手臂卻猛然一緊。

  「若若,跟我走吧!」驚訝地回頭,對上軒轅幽深的眼眸,那雙原該滿載神采飛揚的眼睛此時此刻卻布上了一層憂鬱。

  「去哪?」我揚眉淡淡說道,「我哪也不去。」

  「你這麼喜歡自由,早晚會離開的,對不對?」他用力拉近我,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等待我的回答。

  我很驚訝,他竟然看出了我的想法,這個還沒有成熟的念想!

  「我已經成了親了,自然要回到我的家,難不成你想禁錮我一輩子不成?」我笑的有些苦澀。「如果可以,我願意試試!」他見我突然沉下的臉,話鋒順轉道,「好!我閉嘴,就當我剛才在說胡話呢?眼前該好好玩玩才是。」說罷,就拉著我快步向前了。

  他知道我的禁忌在哪?所以這段時間裡我們都避免觸及,即使談起了來了,只是我臉色一暗,他便立刻轉移話題。

  哎!我望著軒轅寬闊的背部輕輕歎息!

  這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日子並不是那麼好過。

  「湖上風來波浩渺。秋已暮,紅稀香少,水光山色與人親,語不盡,無窮好。蓮子已成荷葉老。表露洗,萍花汀草。眠沙鷗鷺不回顧,似也恨,人歸早。」站在街市中央,望著熙熙攘攘人群,一股莫名憂傷襲上腦來,我並非閨中怨婦,卻超喜歡『李清照』的詞。

  剛開始喜歡只是因為她的名字夠特別,後來才愛上是她的詞!她的詞多很傷,透著濃濃的淒楚和悲哀。

  「啊!」肩膀被人一拍,嚇了一跳,回身看去,軒轅站在我身後,手裡捧著一個黃褐色的紙,打開紙,裡面是麥芽糖!清朗的臉在燈下一明一暗,從紙包裡拿了一塊糖塞進我的嘴裡,也給自己塞了一塊。

  樂呵呵的,似乎很開心!

  我含著糖嘟嘟囔囔道,「我要吃糖葫蘆!」

  比起這甜甜膩膩的東西,我更喜歡吃那甜甜酸酸的糖葫蘆。

  古代的糖葫蘆雖不如現代品種那麼繁多,但是因為都是純天然不含色素產品,所以很好吃,有種自然清新的味道。

  「這是灶糖!」軒轅拉著我在人群中走著,周圍人們的笑聲、小買賣的吆喝聲、陣陣的食物香氣飄來,惹得我口水直流,他開心地咧了嘴笑著,趁我不注意又塞了一顆在我嘴中。

  灶糖?灶糖是一種麥芽糖,粘性很大,把它抽為長條型的糖棍稱為"關東糖",拉製成扁圓型就叫做"糖瓜"。冬天把它放在屋外,因為天氣嚴寒,糖瓜凝固得堅實而裡邊又有些微小的氣泡,吃起來脆甜香酥,別有風味。

  臘月二十三,小年夜是一定要吃這種糖的。

  「今天是幾號?」我猛地拉住軒轅問道。古代沒有星期計法,更不分陽曆和本歷。

  「臘月二十一!」軒轅回答道。

  今天竟是臘月二十一,後天就是二十三——祭灶之日!也說是小年夜,怪不得天色不早,街市上的人還是很多。祭灶,是一項在我國民間影響很大、流傳極廣的習俗。清朝時期亦很盛行,家家戶戶都要在那天拜祭財神爺的。

  民間還有「跳灶王」和「打灶王」的活動,只是我從未參加過。

  過了臘月二十三就算是進了春節,每年這個時候不管朝廷上有什麼任務,我都不會讓弘普去了,除了為過節準備採買外,還要打掃衛生,自然這活計都有下人干,但是採買我卻要弘普陪我一起去的。

  嫁給弘普四年,從來都是在一起過節的,可今年?我還能回去跟他一起過年嗎?弘普、弘普——我不能再想了,以為不想就真的不想了,可是思念卻像泉水般湧上心頭,眼淚打濕眼眶,不回去過年,誰給我壓歲錢?

  正想著,軒轅像是感受到我的情緒般,突然回頭道,「若若,今年陪我過年好嗎?我盼望著跟你過這個年,想了四年!」

  「我似乎沒得選擇!」我算是同意他的提議了,「不過,你得按習俗給我壓歲錢!」

  留下來跟軒轅過年,並非因為他的懇請,而是我沒得選擇,他根本從劫持我開始就沒打算放我回去。

  而我除了瘋狂地想念弘普外,真的很不想回那個家,我不是聖人,我無法短時間內釋懷,更無法面對清吟和太后。之前沒提及是因為還一直壓著呢?就像火山爆發一樣!炙熱難耐,無法在短時間內熄滅怒火。

  「好!」軒轅臉上載滿幸福的笑容,將我捲進懷中,用臉頰蹭著我的臉頰,「今年有你陪我,不再寂寞!」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15 07:29 PM

第一百四十五章出圈(三)

  快要過年了,所以京城裡很熱鬧,大人小孩、男人女人,像河水一般湧向街市,或採買或遊玩或溜躂或閒逛,隨處可見一堆堆、一簇簇,紅黃藍綠、奼紫嫣紅,好一幅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這番景像我還能欣賞多久?北京的繁華呀,離我太近,又離我太遠!

  有這麼一個感覺,這裡並不屬於我,早晚我都是要離開的。

  街上人聲鼎沸,本來軒轅是想帶我偷偷地逛一下,吃點東西便走了,可是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麼回去了,我怎能甘心?下次出來又不知何時?

  於是軟硬兼施、裝可憐、伴無辜,耍賴皮,各種招數無一不用,最終抵不住我的央求,軒轅將我的瓜皮帽往下拉了幾下,額上的胭脂痣也用一塊捏塘泥用的白面給遮住了!

  別小看古人的智慧,不注意還就真的看不見了。

  想著這個時候弘普或許已經到別的地方去找了,任他再聰明,也不會想到我就在京城界內。也許現在正滿中國的找我呢?

  其實軒轅的別院就在城郊南的地方,離北京城不遠,坐馬車也就半個時辰的路。

  雖然我生在北京城,可是夜市還真沒逛過幾回。

  沒出嫁時額娘管著,說好女孩不應該這麼晚在外面溜躂。我又沒有輕功,自然飛不出那高高的城牆,而狗洞我是肯定不會鑽的。能出來也是因為弘普,額娘和阿瑪非常贊同我們在一起,只要是跟弘普在一起,玩到多晚都可以。

  後來成親後,弘普就忙了,便也沒有時間陪我出來玩,不過卻也不是沒有機會,只是少了很多。而且他也不願帶我出來,因為他討厭別人盯著我看的眼神,然後又不願我穿男裝,因為不方便他抱我摟我對我過分親熱和照顧,所以造成每次上街都恨不得殺兩人解氣。

  如此這般我便沒了上街興趣,第一玩不盡興,第二怕他傷肝!弘普最喜歡的就是將我困在屋裡,做什麼都行,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我,也讓他很滿足。

  跟軒轅出來,也是有禁忌的,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怕引人注意!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太久,怕有人察覺我身上的香氣。不能——

  反正他的不能我都當耳旁風,不去理會!該吃的吃,該玩的玩!

  正看的興致,一個人從背後撞了過來,若不是軒轅即使扶住我,我肯定跌個狗吃屎。

  站起來剛想抱怨兩句,抬頭一看,是個姑娘,二八年華。大致看了一下,沒我美,就不詳細介紹了。只見那姑娘看著我,眼裡閃過癡迷之色,在看看我跟前的軒轅,眼中的癡迷之色更濃。

  那姑娘望著軒轅,眨巴著霧濛濛的眼睛,羞答答地道,「對不你!沒傷著吧!」

  乖,受傷的是我,可她詢問的竟是軒轅。

  得!遇一花癡妹妹了!

  軒轅扶著我的身子問道,「傷哪了?」

  我頂了頂他,朝對面的姑娘呶呶嘴,軒轅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地人家姑娘的火熱的眼神,看見我衝他賊笑,有點火大地吼道,「看哪呢?傷在腳上,往下看!」

  這小花被軒轅一吼,魂附回軀體,臉色緋紅,衝我道歉,眼睛卻瞄向軒轅,「奴家周映雪,家父……兩位公子若是不嫌棄,可跟我到府中療傷、靜養一段時日!」

  我一看,這是要以身相許了,抬頭朝軒轅眨巴眼睛用口語道,「人家小姐看上你,想讓你當姑爺呢?」

  「那敢……」見他沒啥反應,遂回頭衝著人家姑娘就準備替軒轅應承下來,『情』還沒說完就被軒轅一把拽起,逃也似的顛了,跑了好遠,聽不到姑娘的呼喚聲後,方才停下,我稍喘兩口氣後便憋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

  不是說古代女子都很含蓄嗎?怎麼大街上逮著人就往家拉!

  「咳咳……」笑到最後竟有點岔氣,軒轅一邊幫我順背一邊沒好氣道,「笑死你活該!」

  「那個……幹嘛不願意?我瞅人家姑娘長的挺好的!」望著軒轅原本就不白現在就更黑的臉,調侃道。

  說老實話認識軒轅這麼久竟從來沒看見他身邊有別的女人出現,按理說他和弘普差不多大,理應有個女人才對,不是正妻,也應該是侍妾。

  這麼多年不娶,難道是因為我?好多次想問,卻話到嘴邊又嚥下!萬一自己自作了怎麼辦?或者人家有妻子在日本也說不準。

  「好,你要呀!」他掄起手臂,一巴掌拍到我的腦袋上,不疼,有點蒙!

  「我倒是想要,得有那功能?」我翻眼皮道。

  「你你你……穿上男裝就成流氓了!」軒轅被我的話狠狠地嗆了一下。

  「小妞,長得不錯!今晚跟爺走,爺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穿衣!」我學著電視裡流氓挑逗小家碧玉道,邪裡邪氣就差在嘴裡咬個竹枝什麼的了。什麼叫穿上男裝就成流氓了?我不穿時也是流氓。

  「討厭?」他咬著下唇做嬌羞狀,一眨眼又蘭指微翹做風***女郎,用食指點著我的額頭道,「人家今晚沐浴更衣在床上等著你的臨幸。」

  說完湊上嘴自動獻吻,在我唇上輕點,未等我反應過來便翩然離去。

  我靠又被親了!

  轉身張牙舞爪地飛身撲去,臭小子,居然三番五次地揩我的油。

  想到他剛才的那副風***發嗲樣,忍不住胃裡一陣翻滾,作『嘔吐』狀。



第一百四十六章耳洞的傳說

  軒轅在前面慢跑,我在後頭緊追,兩人之間保持一步的距離,到了人群中較多的地方,我們便像是商量好般停止追逐打鬧,兩個大男人在街上如此曖昧的你追我趕,肯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側目。.走到一個套圈攤位前,我的腳步像升了根般地停在那裡,突然想起《還珠格格》裡賽亞公主套圈的情節,望著地方擺著各色玉器、古玩和花瓶,我的眼睛像是裝了電子探視器開始搜索著自己喜歡的物件。

  古代時期的套圈跟現代時期的套圈是一樣一樣的,只是擺在地上等人套的物件卻高檔多了,尤其在這京城之地,為了吸引那些貴族小姐、少爺阿哥們的眼球,都會擺些質地上等的真貨,次品假貨自是不會擺的。

  「看什麼呢?」走了十步之外的軒轅看見蹲在套圈攤前的我,折返回來,將我拽起,瞄了一眼地上的物件說道,「這裡沒什麼好的,你若喜歡我帶你去店裡挑些好的!」

  「不要!店裡同等首飾都要上百兩上千兩銀子,而在這裡運氣好的也許只花少少的錢就可以套到中意的飾件!」我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絕道。雖然那百兩、千兩銀子對我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佔便宜的心裡,況且我也很想體會那一圈套中的快感,有可能不會套中,但是我享受了那個過程。

  當時看賽亞套圈時我就有種想要親身嘗試的衝動。

  軒轅說不過我又拉不走我,只好認命地問攤主多少錢一個圈。

  攤主回答兩個銅板一次後,軒轅丟給他一些碎銀子,攤主喜笑顏開地拿出一把竹圈給我,我也沒細數,便意志集中地套了起來。

  我並不貪心,我只是看中了一隻白玉手鐲,手鐲通體雪白,隱隱閃著柔和的光澤,在古代生活了二十年,多少對玉器有些瞭解,不用看也知道那鐲子價值不菲,自然沒有滿兒額娘送給我的血玉鐲子貴重,只是每每看到那鐲子的時候,我總是心跳加速,總感覺它是不祥之物,遂鮮少帶。

  我站在紅線之外,拿起竹圈,做到眼、圈、玉在一條直線上,瞄準比劃一番後手腕轉動,用巧力將竹圈拋出,竹圈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然後落在玉鐲……旁邊的空地上。軒轅輕笑出聲,我睇給他一個凌厲的眼神,笑聲噶然停止。

  「笑什麼笑?這叫熱身!熱身懂嗎?就是找感覺,這感覺一找到,竹圈便像是寵物般,你讓它去哪,它去哪!」我衝他講解拋擲竹圈的大道理。

  見他認同地點頭,我又繼續我的拋擲任務。

  目標是肯定的,道路是認準的,可成功卻不是必然的!

  再次失敗!

  接連幾次不成功後,我的臉凝重了,軒轅的臉痛苦了,而老闆卻笑了……

  失敗乃成功她媽,再接再厲,繼續!周圍的觀眾原先還為我喝彩來著,可是我一連幾次失利後,便對我不抱任何希望,更甚者朝我輕噓喝倒彩。

  我就不信這麼一把圈我套不到一個?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感覺找到了,距離拉近了,可是手中的圈兒只剩最後兩個了,我望著手中孤零零的兩個竹圈,拿過其中一隻,瞄準準備拋出之際,突然身邊一個聲音太過刺耳,手一歪竹圈已經飛了出去,結果如意料中一般,竹圈偏離軌道,劃了一圈落在玉鐲旁邊的翡翠耳環上。

  噶?就這麼中了?

  我眨巴眼睛,揉揉眼睛,確定竹圈真的落在上面後大叫大跳道,「中了,中了,我中了……呵呵……」

  圍觀的其他人都為我喝彩,若不是太多,我鐵定會抱著軒轅跳舞的。這算什麼?天道酬勤?

  軒轅站在一旁看著我,眼角上揚,含笑調侃道,「瞎貓碰見死耗子了!」

  「切!這叫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咧著嘴反擊道,將手中最後一支竹圈遞給他道,「別說我欺負你!這最後的機會留給你了!」

  然後站在一邊挑釁道,「有本事你也瞎貓個……」

  『一回』還沒說完,就見他接過竹圈,隨手一扔,就只見那竹圈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夜空中畫出一個優美的弧度,落定過後,裡面不偏不倚躺在其中的就是那個我心儀一晚的玉鐲。

  噶?就這麼中了?根本沒見他轉身,更沒有瞄準、找點的動作。這瞎貓瞎的也夠徹底了吧。

  這大概就是實力!索性我沒在剛才是就讓他套,否則我們很可能被人追殺。

  「好!好漂亮的手法,真是神了!」就在我傻神間,一陣兒震天響的叫好聲突然爆了出來。我嚇了一跳,抬眼看去,軒轅正笑瞇瞇地站在我跟前,手裡拿著白玉手鐲和翡翠耳飾。

  我回過神來,拉著他的胳膊不管不顧地忙拉著他出了人群,跑到街尾的一個水餃攤前坐下,呼呼地喘著大氣。

  軒轅笑看著我:「跑什麼?又不是做賊。」

  我白了他一眼:「二兩碎銀換一支白玉玉鐲和一副翡翠耳環,我怕我們一會兒被人扁。」

  古往今來,擺地攤的都是跟黑道扯點關係的,若是平日我自是不怕,可是現在不是關鍵時刻嗎?萬一動靜大,引來弘普也就罷了,引來弘歷怎麼辦?

  我話還沒說完,軒轅便執起我的左手腕,將白玉手鐲套了上去。

  「喜歡嗎?」我老實地點點頭,右手摸上白玉手鐲,上面還有來自軒轅身上的溫熱體溫,抬頭笑道,「投桃報李,我請你吃水餃。」

  這雖是我看中的,卻是他親手圈來的,所以也算是他送給我的!想想這應該是他真正意義上送給我的禮物吧。

  之前在福建的時候他也送過不少東西給我,可是因為走的太急,我一件沒拿!說老實話,有點後悔呢?

  軒轅一邊轉頭叫老闆上水餃,一邊笑說,「你有錢請客嗎?」

  我一想是呀!因為太倉促,未等弘普給我點防身錢,便被他抓來了,這段時間都是吃他的,住他的,根本沒操過一分錢的心。

  我笑說:「沒有!可是我只說我請客,沒說我付錢呀!」

  軒轅「撲哧」地笑了出來,彈著我的額頭道,「沒見過你這樣沒錢請客還能理直氣壯的人。」

  我衝他做了一個鬼臉道,「切,你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你見過不穿衣服在大街上走的人麼?你見過在天上飛的不是鳥而是鳥人呢?你見過……」

  我一番話說完後,軒轅樂的直不起腰來,不是因為話裡的內容,而是我豐富多彩的表情。

  水餃很快就端了上來,我倆一人一碗,餃子是素三鮮的,咬了一口,很燙,吹了吹,涼了一些放在嘴中,雖然還是很燙,但是很鮮!真的很鮮!還有兩天就是小年夜了,小年夜一般都要吃水餃的。

  每年這個時候我和弘普都一起吃水餃,有時候他會幫我吹涼了餵進我嘴中。想到這,眼睛裡有些濕潤!

  「好吃!水餃!」我大聲地對老闆誇獎說,賣水餃的是一對老夫妻,銀髮斑斑卻依然腰身挺直!聽了我的稱讚後,笑得眼睛都瞇不見了。

  轉回頭顧不得燙,低頭大口大口地吃起水餃來。不想了,想這麼多幹嘛?只會徒增自己的煩惱。

  軒轅將耳飾遞給我說,這個也是你的。

  我搖頭沒接,「關於耳洞有幾個美麗的傳說。傳說一:都說耳洞是感情的缺口,連著心臟的神經,有最溫柔的脆弱。說穿過耳洞的紅顏,下一個輪迴還能遇上前世的愛人。

  傳說二:打耳洞是為了紀念一個人,打耳洞的痛是刻骨銘心的,就像你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人一樣,你為這個人打了耳洞,下輩子就還會遇見他|她。

  傳說三:穿耳洞時,你若是想著一個男人,下輩子就還是女人,而且是他的女人。

  傳說四:在遇見你真正愛的人的時候,你就去打耳洞,穿過一世的光陰,讓你們在一起。」

  不管他聽得懂聽不懂,我只想借這個傳說告訴他,這輩子我們這不可能在一起了,或許下輩子有緣,再續緣分吧!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0 PM

第一百四十七章穿耳洞

  見軒轅似乎很認真地在聽我的講訴,遂指指翡翠耳飾道,「你送我手鐲,我送你耳飾!這叫平等互換!」

  「平等個鬼,你送我這個我怎麼戴?」軒轅恍然間從我的講訴中回到現實,望著面前的耳飾沒好氣道。我本想說可以送給你老婆或者未來的老婆,可是想想為什麼我的東西要送給他夫人呢?而且我想送給他,一是想給他留個念想,二是想讓他斷了對我今生的癡戀。

  這是為他好,也是為我好!

  「怎麼著這也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禮物,你一定要收下!且不准送給任何人!」我態度強硬道。

  「你也不行嗎?」他笑著問道,見我搖頭,遂笑意更濃了,拿過耳飾道,「不准送給別人,又要隨身帶著?怎麼戴呢?」

  我突然想起現代好多男孩都扎耳眼帶耳釘的,遂拿過瑪瑙耳飾,手腳麻利地將它上面的墜墜小心地除去,然後耳飾就變成翡翠耳釘了,放在手心中說道,「這樣就可以帶了呀!」

  我將耳釘放在軒轅的耳垂上比了比,紅色耳釘很閃爍,為他的耳朵增添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這樣帶在耳朵上不顯眼,又有頭髮蓋著,別人不會注意的,風飄起時,若隱若現的很神秘很個性!」本想告訴他男人帶耳飾在不久的將來很流行。

  軒轅捉住我放在他耳邊比劃的手,眼底閃過柔情,輕輕問道,「你真的這麼想讓我帶上嗎?」

  「費話!」我翻著白眼道,不想讓你戴,我費那麼多心思拆它幹嘛?看到他眼中越來越深情的注視,我掙扎著解釋道,「你別多想!我是不想欠你禮物,可我又沒錢買合適的東西送給你!」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送給他耳飾!送給他耳飾就真的能讓他斷了對我的……

  「只要你讓我帶,我就帶!」他並不聽我的解釋,只是從我手中接過耳釘,放在他的左耳垂我剛剛比試的地方,兩指輕輕揉搓幾下後,耳丁居然奇跡般地穿進耳垂。.我張大嘴巴地望著這一切,指著他的耳朵,話不成句道,「這個……那個……疼嗎?」

  「不疼,我是用內力將耳釘穿過耳垂的!不會疼、不會流血亦不會發炎」他笑著回答道。生怕我因為擔心自責。

  我這人一向嘴硬心硬,鮮少會為某事感動,可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地小小地感動了一番,見他正準備打第二個耳洞,立刻起身阻止道,「一個就可以,因為帶一個叫有個性,帶兩個叫娘娘腔,所以兩個耳飾你可以互換著帶!」

  「不!」他拿起另外一個耳釘放到我的右耳垂上,輕輕揉捏幾下,只覺得像被螞蟻盯過般,有點痛,但是很快就過了,再摸的時候耳釘已經穿到了耳朵上,他似乎很滿意道,「既然只能帶一個,那就一人一個!」

  既然已經帶上我也無話可說,反正現代時,我也是一個耳朵上兩個耳釘來著。只是沒想到原來用內力穿耳洞比機器打的安全。

  耳釘歸屬問題結束後,軒轅便低著頭樂呵呵地吃起水餃來,這時水餃已經不燙了,我亦低頭大吃起來,很快一碗水餃就被我干光,我喝了口水餃湯順了順有些堵塞的食道,然後擦著額頭上的汗,準備歇歇再吃,抬頭看見軒轅正盯著我,那目光……我只覺得自己都快變成了他碗中的水餃。

  「幹嗎?」我故做粗聲粗氣道,「你不愛吃,給我!」說完伸手去搶,軒轅靈巧閃躲來開,我沒碰到他的水餃碗,卻被他牢牢握住我的手腕,我臉一紅,「喂!你放開,別忘了我現在是男人,你這樣捉住我,人家會懷疑你有龍陽之癖的!」

  望了望四周,好在這個地方不在鬧世區,天又太晚,食客只有我和軒轅,而那對老夫妻,正忙著做收攤準備。

  軒轅卻不管,湊過頭來,眼睛定定的望著我道,「若若,我……」

  「老闆,你這有沒有酒!」我生怕他說出什麼話,然後在情不自禁做出什麼事,遂粗著嗓子像東北大漢般地喊道,「我這兄長想喝酒了!」

  突然覺得送他耳釘並非明智之舉,可卻也不敢讓他索要回來。

  「有!」老爺爺聞訊小跑著出來,慇勤地說道,「小店本小、利薄,只有老伴自己釀的米酒!兩位客官要不要嘗嘗?」

  我本意並不在喝酒,只是想藉著它來隔絕一些不想聽的話,遂點頭道,「好!拿上來吧!」

  軒轅知道我的意思,卻並沒有因為老闆出來而立即放手,只是將原本放在桌上他和我的手從桌子上移下,在桌下狠狠地捏了一下,表示自己很生氣。卻沒有反對我要酒喝的意思。

  很快!米酒上來了,盛酒的器皿是粗瓷的大碗,少少地倒了酒進去,半透明乳白色的米酒透著濃濃的米香味,淺淺地嘗了一口,微甜帶辣的感覺直衝肺腑、口味濃醇、清香四溢、口乾極佳。

  小店的下酒菜不多,但是老爺爺還是給我們炒了幾樣農家小菜,雖不若平日裡吃的精緻,卻另有一番說不出的平淡幸福的滋味在裡面。

  望著老闆老兩口,突然想我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是和弘普在一起?還是一個人孤獨的坐在大院中仰望星空?

  小口喝酒,大口吃菜,時不時地塞個餃子在嘴中,這種感覺真好。

  坐在我對面的軒轅亦學著我一般吃法,只是他的吃相比我好看多了!你說弘普他們吃相好看,那是因為人家是阿哥,可他呢?一個小鹽商、小倭寇怎麼也這麼多講究?這麼有修養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坐在我對面的軒轅亦學著我一般吃法,只是他的吃相比我好看多了!你說弘普他們吃相好看,那是因為人家是阿哥,可他呢?一個小鹽商、小倭寇怎麼也這麼多講究?這麼有修養呢?

  我原本酒量就不好,再加上這米酒容易上頭,所以不一會兒的工夫,我便已經覺得眼前的軒轅有些搖晃坐不穩了,當然不是他坐得不穩當,而是我的酒量太差了,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了。「停——結賬,繼續向下一個環節前進。」努力糾正有點硬的舌頭,我猛地站起來拉起軒轅就往外走。

  「兩位爺要走了?一共三錢銀子。」老奶奶見我們要走,連忙跟了過來。

  他們是小本生意,自然不能放客人逃單。

  「多少?」我舌頭打結,「三錢?開——開什麼玩笑?」

  這麼多酒菜、水餃的才三錢銀子?三錢夠幹嘛?說老實話我沒有試過一頓只吃三錢銀子的飯菜,因為以往吃飯我鮮少付過賬。即便這樣我也知道平常吃飯,輕則幾十兩,多則上百兩。三錢?

  「兩位公子,水餃和小菜一共兩錢,一罈酒一錢銀子,咱們小店本小利薄,可沒敢朝您多要。」以為我嫌貴,老奶奶緊張地解釋。

  「老婆婆,你誤會了,她是嫌太便宜!」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銀錠子給了老奶奶,「餘下的不用找了。」

  「呵呵,還是你瞭解我!」我衝著他咧嘴大笑道。是呀!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他比弘普都瞭解我,可是我偏偏先愛上的是弘普。

  「就是因為太瞭解了,所以有點後悔!」他聲音壓低好似自言自語又好似說給我聽。

  「我們接下去哪兒?」我裝作沒有聽見般,問道。

  「當然是回去,天色不早了,何況你又喝醉了。」軒轅笑著回答道。

  一直都有這麼一個想法,軒轅是四川變臉的創始人,或者他曾到四川學過換臉藝術。

  「不回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才玩這麼會功夫!我沒醉,只是有點頭暈而已,一會兒就好,我們再找玩的地方吧。」我拉著軒轅,懇求道。

  米酒上頭,但不醉人,風吹過酒味散散就不那麼暈了。

  「再玩你就野了!我答應你,等你身上的毒清了以後,我們就出城,到時候你想到哪玩到哪玩,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好不好?」多半是知道和此時的我講不出什麼道理,軒轅只好迂迴地哄我。

  「不行,我還沒玩夠,怎麼著也得將整條街逛完再說。」其實我只是頭暈暈的,但還說不上醉,只不過借酒耍耍無賴而已。

  其實話又說回來我沒喝醉酒的時候也是個無賴,其實從很久前我就發現我無賴的本事特別足,只是在弘普身上施展的沒有在軒轅面前施展的徹底而已。

  「哎!怕了你了,將這條街逛到頭,你就必須跟我回去。」軒轅有點無奈地說。

  走著走著,前面圍著一圈兒人,我向來喜歡看熱鬧,所以未等軒轅阻攔,便靈巧地左閃右閃地擠了進去。

  以為是什麼雜耍或射擊表演呢?擠進去一看居然是一張桌子、一副對子外加一個孩子。桌子就是一張普通的桌子,除了舊了點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桌前站的孩子約十二三歲大小,樣貌談不上清俊,只是普通之色!大概是我身邊的俊男帥哥太多,所以一般男人(孩)入不了我的眼,若非他有著一雙炯炯有神透著剛毅、清冷的漆黑雙眸,我大概會轉身就走。

  小小年紀站在桌前,一臉清高、孤傲之態,眼眸轉動,掃過圍觀的京城小老百姓,閃爍著竟是輕蔑和譏諷的眼神,嘴角勾起的冷笑。

  桌上攤著一張紙條,紙上寫著: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問旁邊的圍觀群眾,這才知道這孩子是河北來的對子王,在此擺陣,歡迎大家上前同他切磋、較量。當然不是陪你玩,若能對的上,對的工整,他便給你紋銀五兩,若對不上,你只需付他一兩銀子即可,若是你出的對子能難住他,他便付給你十兩銀子。

  條件相當誘惑人,很多人都想以小錢博大錢,就像賭場一樣,明知道贏的機會只有一半,還是不惜傾家蕩產地去拼博一番。再加上他年紀又小,對子王的稱謂也只是在河北一帶呼聲很高。京城之地,天字腳下,臥虎藏龍之人比比皆是!他們自不會讓一個孩子在這裡逞能看扁,遂紛紛上前較量。。

  結果一晚上下來,那些自以為自己就是那虎、那龍,並未將這青澀少年放在眼中的挑戰者們幾番車馬輪對決後,敗下陣來!銀子沒了、臉面丟了、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太多人敗下陣後,場面漸漸冷卻下來!到最後竟無人敢上前應對,而難道眾多挑戰者的對子就是眼前這個上聯。

  「我來試試!」對上那少年輕蔑的眼神,我壓低嗓音粗聲粗氣道。

  我並非想要他的銀兩,只是看不慣他如此恃才而驕之態。小小年紀就這般目中無一、以為自己有點學識便一副拽的二五八萬的姿態。

  「請!」那少年大概是見多了不自量力的人,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說真的,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這麼輕視過,一屁孩,居然不鳥我?心裡窩著一肚子的火,強忍著沒上去掀他桌子,將他拎起來狠揍一頓。

  我清清嗓音啞著聲音念道,「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

  我的下聯剛一說完,小屁孩臉上立馬呈現驚訝之色,卻又很快地一閃而過,小小年齡裝深沉的拱手道,「這位公子好學問!我這還有幾副上聯,請公子賜教!」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1 PM

第一百四十九章少年紀昀

  我的下聯剛一說完,小屁孩臉上立馬呈現驚訝之色,卻又很快地一閃而過,小小年齡裝深沉的拱手道,「這位公子好學問!我這還有幾副上聯,請公子賜教!」

  說完將手放下,負手念道,「牛皮擰鞭鞭打牛!」

  看著他明明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卻像老夫子一般老成在在,哎!這古代的八股文字害人不淺呀!本是愛笑愛鬧愛調皮的年齡,卻被壓迫的如此深沉。本以為這種現象只會發生在皇子、貝子們身上,今日看來原來是普遍現象呀!

  九歲就難倒太傅的我又如何能輕易敗在一個小鬼身上?遂壓了壓瓜皮帽,壓著柔細的嗓音啞聲道念道,「葦草織席席蓋葦!」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有寡婦遇鰥夫而欲嫁之!」

  ……

  隨著幾個對子對下,小孩臉上的輕蔑之意漸漸淡去,神色中帶有些許慌亂和敬佩之意。

  之所以對子能對的這麼好,一是歸功於現代的死記硬背,二是歸功於古代的刻苦鑽研。

  清朝時期的對子和棋子都是啟蒙教育之一,如同現代的物理、數學等,不會就是文盲。尤其滿清貴族小姐,多是要嫁給皇上、皇子和親王的,這點內涵修養總歸要修行的。

  我自是免不了要接受這樣的教育的,原就比她們多活二十二年,學起來自是很容易理解和掌握,多多少少顯得比同齡人優秀一些。

  「若若!」正對的起勁時,軒轅突然扯了下我的手臂,壓低聲音道,「我們該走了!」

  看著他一臉陰沉的臉,這才想起我已經違背了低調行事的原則,雖然一路對下來,我都是盡量壓著瓜皮帽不讓別人太注意我,可是這到底是京城,誰也不能肯定不會遇到弘普或弘歷的人。

  「對不起!」我很誠懇地向軒轅道歉,雙手合十地再次懇求道,「再給我一會會的時間!說完兩句話我就跟你走!」

  什麼事總該有頭有尾,不等軒轅反對我便衝著少年道,「小傢伙,這幾個對子都是你出的,那麼下面由我出一道,你對!對得出你贏,對不出我輸!」

  「請出!」他也不含糊地說道。.「老翁掌勺,勺勺粥余粥供緊!」我快速地說著上聯,主要是我現在時間緊任務重。

  他愣了愣,沉思許久,臘月的天,額上竟沁有絲絲汗意,我淡淡地笑了開來,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孩子跟我有緣。直覺告訴我以後他還會見面。

  他身上穿的是修改過的灰色棉袍看似很厚,可是一低首間,眼尖的我這才發現棉袍裡竟是空的,這臘月的天氣,零下一二十度,在這風口之尖站了幾個時辰,該是如何的寒冷。突然覺得他臉上表現出來的清冷之色並非真的是孤傲,而是天氣太冷導致的面部肌肉僵硬。

  他微微皺起的眉頭,給我一種很心疼很熟悉的感覺,也許是他眼睛裡的那份與他年齡不符的清高,也許是他那倔強的脾氣,總之我很想拉他一把!

  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他竟沒有想要投降的意思,不禁萌生出一種憐惜之情,十兩銀子對他很重要吧!若我不叫停,他斷不會認輸的,即使為了銀子他也不能認輸。

  或許還有一家老小等著他對對子贏錢回去過年呢?如此艱苦條件之下卻有如此成就,難怪他會輕蔑這些錦衣華服的圍觀者。

  我望著圍觀人越聚越多,遂笑著說道,「小子,小小年齡,如此博學,實在讓爺佩服,今個一戰,爺算是長了見識!本想多與你再較量一番,只是爺今個有事,不能在這陪你耗著了!明日我再來這向你索取下聯,若到時你再答不上來,十兩銀子就要加倍!若你答得出來爺就給你一百兩銀子!如何?」

  他望著我,蒼白的小臉,堅毅地點頭道,「行!」

  說完朝軒轅瞄了一眼,他很亮事地拿出兩錠銀子給我,我將銀子放在桌上,「為了表示誠心,爺先壓二十兩銀子在這!當然,為了防止你拿著爺的銀子走,你必須報出你的名字!」

  「我紀名昀,河北滄州崔爾莊人!這位爺大可放心,我雖年紀尚小,卻也是遵守承諾之人,明個我還會在這等你的!」他望了望銀子又望了望我,長噓一口氣拱手道。

  「紀曉嵐?」我驚呼。不會這麼巧吧!突然想起剛剛他背手而立的姿勢,好像鐵齒銅牙中的紀曉嵐也喜歡那樣,手裡拿著大煙袋,一派儒雅的學者之范。

  「你怎知我的字?」他狐疑問道。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記住我一句話,傲可驕不可!小鬼,咱們後會有期了!」說完拉著軒轅轉身離去,對對子時就覺得這孩子資質不凡,可是沒想到他竟是紀曉嵐。

  紀曉嵐我並不陌生,若說清史人物中,除了康熙、雍正、乾隆之外,我對他和和珅的瞭解最多了,自然都是從電視上看的了,今天見到真人,除了意外之外就是驚喜,有點眉飛色舞的感覺。

  不過我只是比較熟悉中年時期的紀曉嵐,對於少年時期的他瞭解甚少,只是知道他很小的時候對對子就很厲害,好似也有對子王的稱號,只是鐵中的紀曉嵐雖不畏強權、剛正不阿,亦清高自傲,可比現在要謙卑、和氣許多,這大概就是年紀閱歷改變人的性情吧!多少也會收斂一些年少時的狂妄和傲氣。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無論是少年時期、中年時期還是老年時期,紀曉嵐都沒有過上過富裕的生活。

  「若若!你很高興!」軒轅突然拉著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呀!我很高興!」在他面前我沒有必要隱藏自己的心情,高興便是高興,不高興便是不高興。

  我知道他在意的是我真實的一面,他寧可看到我痛哭流涕,也不願我強顏歡笑。

  「為什麼?因為你的對子難住了那少年?」他皺著眉頭問道。

  「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喜歡出風頭的人!」我揚揚眉,因為太高興,所以並不在乎他的誤解,而是歡快地轉了個身,心情愉悅道,「你不覺的這孩子天資不錯,長大後定有一些不凡作為,或許名揚青史也說不定!」

  雖然我知道他一定會,但是也不敢在軒轅面前肯定地說。怕引起他諸多的追問。

  「我當然看得出這少年不簡單,可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軒轅不解。

  「對於我來說,拉他一把只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於他來說確是受益無窮,這等助人又不損己的好事我自是感到無尚的榮耀。若有一天,他真的名揚青史、成為讓後人景仰的大人物,興許我的名字還能出現在他的採訪筆錄中。在他的回憶錄上,興許那個影響他,給予他迷途、困境中一點指引的就是我!」說完後衝著他『嘿嘿』直樂,自豪啊,自豪……

  其實這只是其一,其二我也是有點私心的!遇到他之後我才想起,弘普、暉兒和阿瑪額娘他們的歷史我很模糊,可是在這個時代還有很多我熟知歷史的人。

  像和珅、羅鍋子、傅恆、阿桂等人,不知道再接下來的遊玩中,我還能遇到多少我熟悉的清史人物?好似他們都還很小吧!

  恩……有點鬱悶,可是轉念一想,沒準還能見證這些偉人的成長,然後像小說裡寫的一般,適當地給他們一些恩惠,並不期望他們都為我賣命,只期望有朝一日萬一我不在了,可以給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骨血暉兒行點方便。

  對於暉兒的歷史我真的一無所知,官場黑暗,即便他是王爺、貝子,也不能保證永不犯事,所以我希望能在不改變大歷史背景的情況下,讓他的生活過的更安逸、舒適一些。

  軒轅聽了我的話後,沒有表現出欣喜或者崇拜之情,只是怔了怔,拽起我跑到街旁的一棵大樹下,背對著大樹是黝黑黝黑的小巷。

  「呼呼……」我喘著粗氣,正想著呵斥他兩句,突然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軒轅緊緊地抱著我,用下巴揉著我的頭頂:「若若,我越來越放不開手了怎麼辦……」

  說完凝神地望著我,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變得這樣……這樣神情凝重,難道他以為我想通過少年紀曉嵐向弘普報信?這個想法閃過,突然覺得剛才那一幕幕……遂苦笑,還真的很招搖。

  北京城從來就不是一個有秘密的地方,沒有狗仔隊卻不代表沒有緋聞沒有謠言,今晚的一切遲早是要傳到弘普和弘歷的耳中的,到時候……

  像是被電擊打過一般,狠狠地打一個激靈,然後扯上軒轅的前襟有些慌亂道,「軒轅,我們趁夜離開京城吧!」



第一百五十章情癡

  正等著軒轅給我個准話的時候,扶在我腰上的手突然用力,然後我整個人貼向一個溫暖而結實的懷抱。「啊!」我不禁叫了出來,只是被人緊緊地抱在懷裡,一股熟悉淡淡的龍檀香味縈繞鼻尖,我一頓,習慣性地掙扎了兩下就不再掙扎,安靜了下來,抬頭望去,軒轅正笑瞇瞇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我伸手推開他盯著我一瞬不瞬的臉,沒好氣道。

  「美女見多了,就是沒見過像你這般比美女還美的女人!」只覺得他用下頜摩挲著我的頭頂,索性我今天是編著長辮,若是平日那繁瑣的頭式,他想這麼干都難嘍。

  「這話我愛聽!」我點著頭表示贊同道,「以後就多說點這樣的大實話!」

  他一愣,「撲哧」笑道,「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越發地沒皮沒臉了!」

  「你這話說的就違心了?難道我不美嗎?我是真美才敢這般說的!若我長著一張灑在芝麻的大餅臉,你也不會誇我不是!」我以為他要放開我時,他卻突然將我抵到身後的樹上。

  我下意識想掙脫,卻被他扣得緊緊的。感到有些呼吸困難,我不禁苦笑,鼻子都快被壓扁了,如果這是他表達感情的方法,那總有一天我的臉會變成平的。

  「美,真的希望你長丑點……」軒轅唏噓,望著我輕輕歎氣。

  「啊?」我一愣,生的太美還是我的錯不成?可是即便是我的錯,我也不後悔,在心裡輕呼,讓這個錯來的更大一些吧!

  「丑點就不能迷住你的心了,對不?」我接口將他未說完的話繼續,「哼,男人呀!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男人都唱高調地說,相比於女人的美貌,他們更在乎的是她們的內在。可真是那樣的嗎?不全是吧!愚昧的美女和高智商的醜女,他們應該更傾向於前者,不然怎麼會有女子無才便是德之說?

  當然我絕對屬於內在美和外在美兼具的女人,可是有一天我真的毀容,或許我生來就是那種其貌不揚的女人,大概不會引來這麼多優良品種的苦苦追求和糾纏吧。發發牢***而已,我從不後悔自己擁有這副美麗的皮囊。

  「我承認我是先被你的絕俗的容顏所勾惑,但是讓我深陷在你這個泥潭裡不能自拔的卻不是僅僅只有這一點!」我抬眼與他靜靜地對望,他的目光漸漸深邃起來,無星的夜晚,對面是黑不隆咚的巷子,我的心『突突』直跳,口乾舌燥的明明臘月的天氣,卻總覺得渾身都被火焰包裹,「若若,他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你給他的能不能分我一點?」

  「心若是能分兩半,那還是心嗎?」我輕輕淡淡地回道。心一抽一抽的疼。四周靜悄悄,周圍樹影婆娑,沙沙作響,我這人天生喜靜,可這會我又覺得這靜的也太詭異了。

  軒轅的身子因我的話猛然僵硬起來,就是擁著我,不說話,也不看我!

  彼此沉默了好久,我正想著該找個借口打破這讓我感到窒息的寧靜時,軒轅突然勾起我的下巴,輕歎一口氣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覺得你的美太扎眼了,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你醜點是不是就沒有人跟我搶你了?」

  「呃?」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認識她時就長這麼樣子,現在才嫌我長的美?是不是晚點?說這話的意思,難不成他想?

  我一驚,隨即問道,「你不會想毀我容吧!我告訴你哦,容貌可是我的第二生命,你若是敢打我臉的注意,我就死給你看!」

  怕他想不開真在我臉上動手腳,遂睜著大眼,恐嚇道。

  他聽後,忍不住大笑,抬頭給我一個暴栗道,「想什麼呢?你肯我還不肯呢?」

  後見我大喘氣,遂湊過臉來,「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一件事!」

  「什麼事?」我聽他話只說一半,很是好奇地追問道。

  「你這張臉太驚艷了,即便出的了京城,也逃不多遠的!」說這話時神情有點嚴肅。

  這也是我擔心的事,除了臉外,身上的幽香也是一件頭疼之事,可是不管怎麼樣先除了北京城再說。

  「咱們什麼時候出城呀?今晚嗎?」

  「就這麼急不可耐地想跟爺遠走高飛?」說著伸手過來要摸我的臉,我猛地一閃,讓他撲了空。他不高興地看著我,我笑著轉身逃離他的束縛,嬉笑道,「哼,哪能次次都讓你得逞,瞧這水嫩嫩的豆腐都被你吃成老豆腐了!」

  「老豆腐?你就是變成豆腐渣我也要!」他跟在我後面,貧嘴道。

  「少給我扯別的,你到底要不要帶我走?」我一轉頭,又將剛才的提議說了出來。

  一陣風從巷口裡吹過,我不禁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北京的溫差太大了,臘月的天氣,這個時段應該零下二十四五度,從暖懷中走出,還真有點不適應,只覺的夾著冰粒粒的寒風朝衣服刮。

  「要!可今晚不行!」軒轅長臂一伸又將我勾了回去,像包裹娃娃般將我整個地裹在懷中,他一米八以上的個子包裹著我一米六三的個子,雖然不能做到滴水不漏,可卻也能幫我御寒。

  「為什麼?難道你沒本事用輕功將我帶出去?」雖然京城的城樓很高,也有重兵把守,可是以他的輕功,帶我出去而不被發現應該不難吧。

  軒轅看出我的疑問,突然笑了,伸手幫我壓了壓瓜皮帽道,「出北京城自是沒問題,可出去後我們怎麼辦?天氣這麼冷,在沒有馬車的情況下連夜趕路,你受不了!即便有馬車,這天晚路滑的,也不能趕路!況且你的體毒還未全清除!」

  「那怎麼辦?晚上不能出去,難不成趁著白天出去?」我急切切地問道。這幾天北京城裡很平靜,並沒有增加尋城的士兵,想來我失蹤被劫之事被弘普壓下了!

  貝子福晉被劫二十天,若被大家知道,該是怎樣的轟動?茶餘飯後又有話題了。可是看似平靜北京城,卻透著一股緊張的氣息,若在繼續呆下去,軒轅和我當中有一個人一定會窒息。

  軒轅低下頭抵住我的額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帶出這個讓你感到壓抑的北京城的!離開這裡後,你想去哪裡便去哪裡,我保證全程陪伴,伙食免費!」

  我一愣,哎!他又自作多情了……

  「唉!」我不禁偷偷歎了口氣,萬般唏噓,怎麼辦?我只是想利用他脫離這個牢籠,出去散散心,可卻沒有要拋棄一切跟他走的意思。

  「軒轅……」我無奈地想要解釋什麼時,他用手堵住我的嘴,搖頭道,「別說!我知道你讓我帶你走,只是想利用我逃離這裡到外面兜兜風、散散心,並沒有其他意思。我答應你,若非你自願,我不會強求你做任何事!若有一天你在外面玩累了,想回來了,我不會阻擾並親自送你回來。」

  「軒轅!為我這樣值嗎?」我揚起頭,被軒轅哈著熱氣的臉上流淌著溫熱的液體,手摸過,涼涼的是不知不覺間流下的淚。

  還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就覺得手一緊,我眨了眨眼,這才發現手已被軒轅握在了手心中,好緊,有些痛。我慢慢抬了頭去看他,軒轅的眼瞳越發的幽深,就這麼目不轉盯很認真地看著我……

  「值!」軒轅的臉色更加柔和了起來,黑眸定定地望著我:「為你死都值!」

  我一點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突然他的眼神溫柔了起來,我有些迷糊起來,只覺得他的手指在輕輕地為我擦拭臉上的淚水,眼睛一眨,一顆淚珠落在他指尖處,他抬起輕輕地含進嘴中,「很苦也很甜。」

  「呃?」

  然後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掉進了蠶絲堆裡,身子陷入柔軟而溫暖的包圍中,身子和心都像是被蠶絲裹上一般,扯不斷、理還亂!暖暖的,意識也漸漸地軟了下去,不禁閉了雙眼,只是感覺軒轅的吻,不停地落在我的額頭,眼皮,鼻樑,雙頰……薄涼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輾轉……

  我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面對如此真摯、真誠的話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3 PM

第一百五十一章

  然後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掉進了蠶絲堆裡,身子陷入柔軟而溫暖的包圍中,身子和心都像是被蠶絲裹上一般,扯不斷、理還亂!暖暖的,意識也漸漸地軟了下去,不禁閉了雙眼,只是感覺軒轅的吻,不停地落在我的額頭,眼皮,鼻樑,雙頰……薄涼的嘴唇在我的唇上輾轉……

  我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面對如此真摯、真誠的話語,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拒絕。.「若若……我等你,等你愛上我……」軒轅在我耳邊喃喃地在說些什麼。等那聲音真切地傳進了我的耳朵裡,我突然驚醒了過來——弘普……很多年前弘普也曾在我耳邊說著這些話,當時的我還沒有愛上他。

  可是現在我確定愛的是他,我相信一個人可以同時喜歡幾個人,但是卻不會同時愛上兩個人。

  我猛地撇過了頭去,軒轅一怔,見我這樣,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見我低垂著眼,輕輕苦笑著道,「若若,原諒我的情不自禁!但是我不後悔!」手扣在我的下巴,任我如何掙扎也不放手,沁著涼意的指腹摩挲著我的柔唇,有點疼,「下次,你的腦裡只能有我!我保證!」

  剛想說點什麼?又住了嘴,我能說什麼?我心裡想的他都明明白白的,遂住了嘴,隨他去吧!

  正緩神間,軒轅猛地將我一把抱了起來,「啊」忍不住輕叫了一聲,夜風涼涼的,軒轅的懷抱卻是暖暖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溫度,卻給我帶來前所未有的狂躁感,懶得掙扎,早已知道撲騰對他沒什麼用,正想問道要去哪時,就聽見『卡噠,卡噠』的馬蹄聲漸漸朝我們這走來,心不由的緊張起來,連身子也不免僵硬起來。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停在我們跟前的是我和軒轅的馬車。

  想想也覺得自己神經太過敏了,弘普怎麼可能這麼快得到情報?正想著,一股熱氣迎面撲來,原來車伕已經將馬車簾門打開一角,軒轅先將我小心送進車廂內,回頭囑咐了車伕老劉兩句。

  無非就是路滑小心趕車,盡可能的慢點,不趕時間。

  被軒轅抓去的這二十天內,北京城下了三場雨,很大,雪覆蓋在地面足有半尺深。.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

  車廂內很暖和,就像進入暖房空調室一般,整個人都覺得舒適、安逸起來,剛才站在風口雖然有軒轅護著,卻只是護著上身,小腿和腳都有些麻木。

  清朝時期肯定是沒有暖氣設備的,馬車保暖的方法並不多,要不就在車壁車座的材料上動心思,要不就在馬車內焚暖爐。

  問了軒轅後才知道,他確實讓車伕老劉在我們逛街期間,在馬車裡點了暖爐。

  我起身將厚重的窗簾掀開了一角,讓裡外的空氣可以流通,一陣冷風吹過,不禁哆嗦了起來,回身撈過放置在馬車角落的蠶絲纏在身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取暖。

  現代人都知道在密室裡焚木炭是會產生一氧化碳等有毒物體的,只是古人卻不知道,古代貴族人家用的木炭都是銀杏木做的木炭,這種木炭味道不重,釋放的毒氣也很小,就算密閉焚爐也不會中毒的,頂多時間長了會有點暈闕胸悶而已。

  我知軒轅用的肯定是銀杏木炭無疑,只是古人不知這個中門道也就罷了,而我確是知道的,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吸毒的。

  軒轅進來見我坐在馬車角落縮作一團的可憐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道,「就冷成這樣?像個被人丟棄的小野貓般,看的爺心疼的很!」

  說完就真的像拎路邊被人丟棄的小野貓般將我拎進懷裡,圈了起來。

  「你不是用肺在說話吧!」沒好氣地翻白眼道。剛才在外面不覺得,可是進馬車後,這一冷一熱的交替,身子的感官細胞都復甦了,坐在溫暖的車棚裡,身子竟還是止不住的打著冷顫,就連說話都有點不利索。

  「這是為何?」他指著我打開的窗布皺眉不解問道,「冷還將窗簾打開?」

  我不知道如何跟他講訴木炭燃燒產生一氧化碳的化學方程式,只能用他所能聽懂的語言簡單描述道,「木炭燃燒時會產生有毒的氣體,平若裡在空氣暢通的環境中,它是沒有任何危害的,可是一旦空氣密閉了,有毒物體就像是你在游泳般將你緊緊包圍,雖不至於死亡,但是吸多了就會感到頭重腳輕,胸悶氣短,尤其像我這種打小肺活量不好,不宜長時間憋悶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壞境中!」

  只是語言是簡單了,可也繁瑣起來,一大竄的,說完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說木炭在不通風的房間內焚燒的話會產生危害人身子健康的有毒物體!」軒轅將我話中的意思大概地總結了一下問道。

  「嗯!就像是點迷香般,只有在空氣不流通的房間才能產生作用!」突然想起迷魂香,拿實例做比較多容易明白吧。

  軒轅聽了我的話又陷入沉思,好在時間不長他就緩過神來,望著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問道,「若若,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如果我有喝茶的話,我一定會『嗆』到,在心中苦笑一番,忘了古人的好奇是可以害死一隻貓的。尤其是軒轅,在我身上看到了太多讓他感到震驚的東西,只是他再對我心生疑慮,量他也不會想到我來自未來。

  鎮定心神後,裝作很隨意的口吻說道,「我曾經跟皇子們一起上過課,這些都是來自大不列顛的洋夫子告訴我的!他還告訴我很多稀罕事,前段時間咱們玩的遊戲多半都是他教給我的!」

  「哦!」軒轅托長音地點頭道,對於我這個解釋似乎相信了。

  偷偷在心裡長噓一口氣,總算沒有繼續問下去!

  隨著馬車緩緩向前,絲絲冷風從窗口透了進來,被全身包裹的我依然感到有些涼意,下意識地朝軒轅的懷裡窩了窩,感覺他溫暖的胸膛,這才想起,我在風中站多久,他就在風中站多久,而且我還有他護在懷中,不禁有些心疼,將卷在身上的被子攤開,想連同他一起蓋上。

  「若若,不用!你身上剛有點暖意,在這麼一折騰,非將熱氣散完不可!」軒轅看出了我的意圖,急忙制止道。

  「你不覺得冷嗎?」我不理會他的阻止,繼續手中的動作。

  「不冷!」他答的很乾脆,我回頭看他,不像是在敷衍我,正想再問些什麼時,軒轅卻開口為我解疑了,他總是能輕易地看出我的想法,「我是練武之人,自有內力護體,所以大寒、大熱的天都不懼的!倒是你,身子骨可比在福建的時候弱多了,我都用內力護了你這麼久,還是這麼懼寒!」

  我沒再說什麼,只是靠著軒轅溫熱的胸懷裝作假寐,身上的蠶絲被包裹著我們兩個人。虛掩的眼簾透過掀開的窗簾向外望去,京城裡的燈火早已黯淡了下去,影影綽綽的,自聽見馬蹄聲「卡噠,卡噠」地敲擊在路面上。

  在心裡輕歎一口氣道,不冷嗎?弘普、子淵都是練武之人,輕度的寒冷是能抵抗的,可是這零下二十幾度又冷又干的天氣?不冷才怪!

  待軒轅安排好一切準備出城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事了。

  本來是可以早點走了,可他非要等著跟我過完小年夜再走,小年夜那晚廚娘給我們做完年夜飯後,便回家過節了,偌大的院子只有我和軒轅,那晚興致都不錯,喝了酒唱了曲,也算是對酒高歌了,圓了他的夢卻失了弘普的約,哎!事實兩難全,就算是償還他對我的一片真情的利息吧!本息我是還不了了。

  這三天來,軒轅是不許我踏出府邸一步,我知他擔心什麼?也不想節外生枝,只是覺得爽了少年紀曉嵐的約有點過意不去,告訴軒轅,看能不能讓人像那孩子捎句話,文人酸腐氣息重,較為重承諾,不懂變通,真怕他真的死腦筋一直等下去。

  軒轅答應了,叫老劉送五十兩銀子給少年紀曉嵐,並告訴他我這幾日要出遠門,以後有時間再向他請教。

  唯一的心事給了了,我便乖乖呆在院子中像院中的繡娘學著刺繡。

  說來也慚愧,來到古代二十年,針線活計僅限於縫縫沙包這種簡單沒有技術含量的活計,而刺繡還是中箭之前冬狩營帳中的那次。

  眨眼間,四年過去了!真快,怪不得小學生造句總說時光如箭『嗖』的一聲過去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城門樓前的弘普

  昨天是一年一度的打掃日,所以京城的街道比以往乾淨整潔許多。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京城像是炸開了鍋般,一夜間人口暴漲,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滿大街的都是忙於採買、走親竄友的人,其中也不乏有想趁過節送禮巴結京城權貴的地方官員。

  北京城樓門前要出城的人排成長隊,大商小販地佔了一多半。節慶之日,錢來之時,採買的客人多了,這貨自然就需要大批量地進了。

  我和軒轅扮作商旅夫妻夾在其中。隨著隊伍的移動,一步步靠近城門。軒轅緊緊鉗著我的手,任我怎麼掙扎都不放鬆,如此這般大搖大擺,只是因為他幫我易了容。

  這便是他說的那個『你提醒了我的』後果。

  若非他提及我還忘了這個在武俠小說中有著舉足輕重地位的易容之術。

  幾片好似人皮的薄皮白皙透明,一瓶好似膠水的特製藥水,一隻眉筆,一盒胭脂就將我原本絕俗大美人易成了鄰家大嫂的模樣。

  易容之術,並非我想的或小說電視中寫的那般,將人皮面具貼上去幾分鐘搞定之事,而是像化妝師一般要經過很長很長時間的修飾。

  我這般村姑大嫂形象,軒轅用了兩個時辰才搞定。

  當然軒轅也為自己畫了一個標準商販的嘴臉。弘歷和弘普都是見過他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望著高聳的城樓和城樓下的一排排拿著長矛的守城兵,我心裡素質一向挺好,可是還是忍不住地有些心裡發毛。

  哎!天生就不是做賊的料。

  「若若,別緊張!」我的手心冒著汗,他若無其事的看著前方,嘴裡卻急急的說。

  突然背後一陣喧鬧,我轉頭一看,很多小商販打扮的人,推著車或挑著擔,從四面八方迅速朝城門湧來,守城的官兵覺察到不對勁,便過去盤查。

  我和軒轅也感到意外,我悄悄地朝他靠近,低低地問道,「城樓門前有你的人嗎?」

  電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反賊出城都會有人扮成路人甲、乙、丙丁……接應和護送,怕萬一出什麼意外,好硬拚。我知道軒轅繼續在劫持我時有很多手下,那麼在出城門他也一定會派一些人暗中保護。

  「有!」軒轅附在我耳前,扮作親密的夫妻說著情話道,「但不是他們!這些人行徑可疑,你跟緊我點!」

  「哦!」我點點頭。

  下意識地朝那群刻意者看去,不說不覺的,一說還真是可疑的很。

  「別四下張望!」軒轅看見我探頭探腦的樣子,身子一側,擋住我鬼鬼祟祟的視線,沉聲喝令道。

  後見我有些不悅,忙壓低聲音解釋道,「這般張望,小心被人盯上!不管他們想幹什麼?有一點是肯定的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聽了軒轅的話後,瞭解事態的嚴重性,遂收回所有的好奇路線,畢恭畢敬地扮演著我的鄰家大嫂形象,一副畏縮畏腳跟著『相公』亦步亦趨走的商販妻子。

  「關閉城門!」只聽一聲令下,守城士兵迅速推動沉重的城門。然後就看見執有鑲黃旗旗幟的一對人馬『踢踏』『踢踏』,『刷刷刷』地走來了!

  而坐在是馬背上穿著戎裝的將領正是弘普!他面容憔悴不堪,即使離的這般遠,依然能看到他黑黑眼圈,削瘦蒼白的容色,沒了白皙光澤的血色,胡碴兒隱隱疵起,只是那雙黑眸一如以往的明亮,眼神透著空洞的冰冷,爍爍發光!即便這樣白衣戎裝下,依然是那般的英姿勃發。

  站在軒轅身邊,我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鼻子有些酸澀,眼淚潤濕眼眶,弘普、弘普……

  以為可以放下,以為可以漠視,可是思念卻像排山倒海般地湧上心頭。

  「若若……」軒轅的手抓住我冰冷緊握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回頭望了望軒轅,低頭努力汲取著要流出的淚水,輕輕地道,「我知道!」

  忘了地心是有引力的,『啪』一聲,淚水砸落在地,沒入塵土之中。

  再抬起頭,淚已干,心已盡!事到如今我不能回頭,若就這樣被弘普呆會無疑不是傷了三個人的心,而我的旅遊計劃亦泡湯。

  我在心裡默念,弘普讓我走吧!出了成我便會寫信給你報平安,然後每去一地就寫遊記寄給你。

  人群有些***動,趕著出城進貨的商人小販開始不滿關閉城門的命令,紛紛叫囂著。弘普顯然也覺察到了異常,朝著人群掃過一眼,目光經過我,卻沒有停留,…連他都認不出我!

  就在我大喘息的時候,弘普的轉移的視線又『嗖』的一下朝我這邊射來,眼瞳中滿滿的探究和巡視。

  搞得我倍緊張,下意識地頭垂下,手心捏緊,這次連身上都是冷汗。

  城門的關閉引起了不小的***亂,排隊等候出城的人都不知所措,議論紛紛。

  弘普從馬上跳下來,一步一個腳印地朝我走來,身子像是千斤重般,每走一步我都能感覺『踏踏』地動山搖的聲音,每走一步都像針在扎我的心,疼,刺骨、刺心的疼。

  隨著他漸漸遞進的身子,我的呼吸開始凝重,不敢正視他,怕低頭引起他的注意,遂頭亦抬高,只是眼睛依然不敢直視他。

  我和軒轅是扮作賣香粉的小商販混在準備出城的小商販中。

  香粉的味道很濃,不知道能不能掩蓋我身上的清香,望著弘普眉骨嶙峋的臉,我突然很想撲進他的懷中告訴他我是多麼的想他,念他。

  可是掃了一眼身旁表面鎮定自若卻內心波瀾起伏的軒轅,想起之前的種種,最終到口的話又硬生生地嚥了下去。就在弘普離我只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站在我前方不遠的商販,暴動起來。

  弘普皺眉,轉身過去阻止暴動繼續,我見他離去,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跟前的軒轅倒是面不改色地揚著笑臉,但我知道,他的笑是冷的,根本就不答眼底。

  我知道那些『適時』暴動的商旅小販是軒轅的人,是接到暗示才暴動的。這便是聲東擊西吧。

  暴動調息後,為了防止再次引起大家的不平!城門開了。

  我詫異,就這麼走了?偷偷地回望著已經坐回馬背上弘普,不捨、不捨還是不捨。

  不捨的同時又是如針扎般的揪心,他終究沒將我認出來。四年的夫妻生活,二十年的相知相守,只換了一張容貌便將他和我分隔在兩個世界。心像跌入寒冰池子裡,拔涼拔涼的。

  就在離城門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時,弘普猶如從地域裡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沙啞卻含冰夾著粒,「若兒……」

  我背脊一僵,手也忍不住地抖了起來,挎在身上掩飾香味的香籃不自然地抖動了兩下。恍惚間一個人影兒已走到了我的背後,彎下腰,身上的氣息帶著好似剛從冰寒洞走出的氣息,可呼吸卻灼熱無比地噴在我的後頸上。

  我心一陣抽疼,強忍著不回頭、不搭理、不停步地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針尖上般,疼的刺骨,疼的揪心。

  「若兒,你當真如此狠心不要我了嗎?」弘普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嘶啞的聲音帶著顫慄的抖動。

  腳上讓掛著千斤重的鐵錘,我再也邁不動腳步了,眼睛閉上,許久後再緩緩地張開,原以為應是淚水婆娑的容顏,伸手一摸,臉上眼中卻乾澀得如盛夏的天空,雖炙熱卻不下雨。

  眼睛感覺熱脹異常,彷彿所有的情緒都如洪水般被累積在眼中,可唯一的出口卻被銅汁鑄死,就那樣用力卻又無奈地掙扎著。

  眼光就那麼無意識地定定地盯著前方,沒有目標的注視,像是被點了穴般,整個人像木頭人一般,無法動彈半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冷風吹過,眼前的碎發隨風浮動著,眼睛一個人影隱約顯現了出來……我忍不住地用手狠狠地抓緊了胸口,站立在自己眼前的人,僵直的肩膀、寂寥的身影卻如同鋒利薄如蟬翼的劍,刺過我的心臟,沒有流血,卻好痛好痛……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3 PM

第一百五十三章對峙

  心跳停止,呼吸停止……

  終於明白痛不一定要哭,哭不一定要流淚,痛到深處無淚無慾。「若兒……」一個好似聆聽上千年的呼喚在我耳邊響起,不給我張口的機會,一個大力傳來,我已跌入了弘普溫暖的懷抱裡,一雙手急切地把我從頭摸到腰,「若兒……別離開我……」他喃喃自語著。

  突然又把我的臉抬起,仔細打量,沒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了懷裡,「你答應過不會離開我的……」我被他悶在懷裡,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滿心的思念、痛苦、激動,一時間都化作了深深的愧疚。

  對不起軒轅,我不想走了!對不起軒轅,我要爽約了!

  我強在他懷裡掙扎著,好不容易抬起頭來想向他傾訴我滿心的思念之時,突又想起他剛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將我認出,於是存心報復道,「先生,你認錯人!你都是這般,見人就抱的嗎?」

  弘普一頓,低下頭定定地看了我兩眼,嘴角揚起,勾勒著絕美的弧度,說不出是冷,還是熱,猛地低下頭來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地咬了下來,疼的我『呲』地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抬手想將他推離,讓嘴唇獲得釋放。

  舉起的手剛挨近弘普的胸膛,就被他快一步地扣住反扣在我身後,方纔還有些頹廢的容顏,此刻像是打了『雞血』般,也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力氣,將我結結實實地控制在他的懷裡,承接著他霸道、炙熱又帶著憤怒的狂吻,不允許我有絲毫逃避的意圖。弘普的吻像積壓已久的***如山洪爆發,淹沒了他的理智。猛烈地吸吮著我的唇,靈舌滑入我的口腔裡急切地汲取我的甜蜜,如同火山噴發般,那樣的熱烈,那樣的恐懼,那樣的不可抑止。

  許久後弘普放開我的唇,高抬起我的下巴,逼著我的眼瞳同他的冷熱交替的目光正視,聲音略帶沙啞的魅惑,「還不認識我嗎?」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捂著被他連吻帶咬後又腫又疼的唇,略帶哀怨地望著他,好半響方才幽幽地回答道,「不認識,我記憶中的他可比你帥多了!」

  弘普用手撫著我的臉,薄唇微張,想來是沒有想到我會這般回答,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看著他有些呆傻的樣子,我不禁有些解氣地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便覺得一股股熱流從眼眶中奔湧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弘歷的糾纏、清吟的無間道、皇太后的斬草除根……這一切一切在見到他後邊又從腦海中蜂擁而出。

  弘普見我大笑還未及做出什麼反應,轉眼就見我的眼淚狂瀉而出。他一驚,就什麼也顧不得了,將我緊緊地摟在了懷裡,一邊吻著我的額際、耳朵,一邊輕聲地哄我:「若兒,別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他不說話還好,聽見他這樣柔聲安慰,我越發哭得噎氣起來,滿腔的抑鬱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如洪水一般,只想四處奔流,至於會淹沒了什麼,卻也顧不得了。

  弘普見我如此,也不再勸慰,只是抱著我輕輕拍打我因哭泣而顫抖的背部,過了會兒,又低低地說道,「為了我,讓你受委屈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我想了很多,結果是!我——不——會——放——手!」

  後又輕輕地念道,「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我一愣,只是愣愣地瞅著他,哭聲也弱了下來,抽泣了兩聲兒,低低接著下闋,「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明人倚樓。」

  弘普見我停止哭泣,不禁破顏一笑,低頭輕吻著我沒關緊龍頭低著水珠的眼睛深情款款道,「還不承認你是我的若兒嗎?」

  我臉一熱,低低道,「親都親了,不是也是了!」

  「呵呵。」弘普在我額前輕笑著,一股股熱氣噴在我眼睛上,刷了一下睫毛,癢癢的……

  「若若……」被遺忘很久的軒轅突然輕喚道,猛地回頭,只見他的臉色暗沉,眼底裡掠過了一絲深深的傷痛,我不禁愣住了……

  「若若?」一聲輕佻而又硬如寒冰的聲音突然從我頭頂傳來,我一驚,抬頭看去,弘普面無表情地看著我,直直地對上軒轅那雙包含著憤怒和妒忌的眼睛,「軒轅正德?」

  我詫異,弘普竟知道他是軒轅。

  轉念又想,既然他能找出混在商販中間裝扮成農婦的我,又怎會認不出裝扮小販的軒轅呢?

  「你還沒死?」弘普挑眉問道。

  「你死我都不會死!」軒轅勾起只有跟我在一起時才有的痞子笑,挑釁道,「我要是死了!我的小若若會心疼的!為了她我也不能死!」

  「小若若?」弘普重複著他的話,臉色霎那間陰鬱起來,低頭望著懷裡的我,漫不經心地問,「是嗎?他死你會傷心嗎?」

  「小若若你說要我陪你一起遊山玩水的,你還要去嗎?」軒轅在已經冒著火星的柴上潑油道。

  「遊山玩水?所以你剛才不願意認我?」弘普的眼睛開始瞇起來,語氣依然平淡的看不出是生氣還是無所謂道。

  認識他這麼久,對於他的習性我早已瞭解的一清二楚,他這般表示他已經非常生氣了。

  兩個人同時將問題丟給了我,一個痞笑悠然,卻眼含期待!一個冷淡無謂,卻眼若冰霜。

  我的小心『撲通撲通』地跳的厲害,不敢張口說話,只是望著弘普的時候搖搖頭,望向軒轅的時候點點頭。



第一百五十四章對峙(二)

  我知道我很沒骨氣、沒立場、沒膽識、沒信念,可是這兩個男人我都不能也不敢得罪。弘普對我有情,軒轅對我有恩!傷害哪個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三人糾纏之間,忽聽週身叫囂聲四起,這才發現我們還在北京城樓下呢?週身都是黑壓壓湧動的人頭,不禁如火燒般,整個人從腳底紅到頭頂,天吶!我竟當著這麼多官兵和商販客旅的面跟弘普接吻。

  當街接吻,這在現代都是一件不被大眾認可的行為,古代就更不必說了?當街摟抱都能扣上頂傷風敗俗之罪。更別說接吻了!在一些受封建思想荼毒頗深的山區小鎮,早拉下去浸豬籠了。

  而我這人即便是在現代也是那種有點保守的女孩!別說當街接吻,就是背著人接吻我也沒幹過!不說了,一說又提到傷心事了!二十二的雙二年華,居然沒談過戀愛,可悲呀!

  今個,我這臉算是丟大發了!又想到城樓門前這些人都來自不同地方不同階層,如此一傳十十傳百,我……別小看古人傳話、碎嘴和八卦的功力,那傢伙不比現代的娛記『專業知識』淺。

  嗚嗚……我不活了……

  仰頭,今天的天氣不錯,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只可惜我不會輕功,飛遁是不可能的啦!於是低頭,北京是皇城,城樓自然要宏偉堅固,別說地洞就是老鼠洞都沒有!話又說回來了,即便是有老鼠洞,就我這身架穿進去也很難呀?

  後悔!後悔為何我愛看言情小說不愛看武俠小說。若我癡迷武俠,我肯定會讓阿瑪將我送上少林寺做俗家女弟子,輕功學不會,好歹學個縮骨功。不求成為盜墓高手,但求能遁地逃避如此尷尬境遇。

  「怎麼了?臉燒成這樣?不是受風寒了吧!」弘普感覺到我的異常,纖細修長略顯微涼的手指便敷上了我的額際,然後又順著額際一路向下撫遍我整張漲紅的小臉……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臉越發地熾熱起來,囁嚅了幾聲,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不好意思了?」吃完豆腐後確認並非風寒引起的發熱,而是羞赧引起的潮熱,便隨著我的視線看向城樓門前聚集在一起等待進出城的各階層人員,回過身來一臉得意地笑著問,「我的吻功還令娘子滿意吧!咱們剛才那樣可符合娘子你的唯美標準?你不是總說吻的意境是要唯美、忘我和陶醉。你還說只有情意相合真心相愛的人才能達到讓人忘了時間、空間、地點,腦中一片空白只有彼此!而達不到這些的都只是在吃對方的口水而已!」

  我呆了!沒想到我隨性說的幾句話他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我知他這些話是故意說給軒轅聽的!果然軒轅在聽到後一改剛才的痞子笑容,正定定地望著我們,臉白了黑,黑了白!

  「你?」我臉紅若滴血,指著他『你』了半天道,「這閨房之話如何能在這說。」瞅瞅四周的百姓和商旅!果然他們都聽到了。

  一個個揚著臉興致盎然地望著我們,有的更甚至在私下指指點點了,依稀聽到,『這女人長這樣,怎會跟酷將軍扯在一起?」

  這才想起自己是易了容的,遂心裡舒坦一些!反正等恢復容貌後,大家都不會記得我了,而留言只會落在弘普身上。

  不過弘普一向我行我素慣了,只要別人不說我的不是,他都不會去追究的。當然沒人敢當著他的面說他的不是!

  「你真小氣,跟大家分享一下又如何?」弘普攬上我的小腰,頭擱淺在我的肩上,在我耳邊吹著熱氣道,「我還想要!」

  說完就準備欺身上來。

  「去死!不要臉的登徒子!」我咬牙切齒地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狠狠推開,弘普沒有設防,一個站不穩『踉蹌』幾下,借不住力地倒退了好幾步。

  就在這時,我周圍商販打扮的人紛紛從車底,竹筐抽出兵器,同守城士兵廝殺起來,排隊百姓四散而逃。

  而我則剛剛逃離弘普包圈,隨後又落入了軒轅的懷抱。

  只覺臉頰被冷風吹的刺痛,這才發現,軒轅抱著我正施展輕功地朝城樓外飛去,想來那些暴亂的商販又是軒轅安排的了。

  軒轅的輕功不是高來高去的飛,而是有點像段譽的凌波微步,因為城樓前的人太亂,所以他的速度並不算太快,卻比溜冰快上幾倍。

  耳邊是呼呼的寒風吹過,後面是追過來弘普的呵斥聲,「放下她!」

  口氣有些陰冷,因為回不了頭,所以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從語氣中聽出他很憤怒。

  軒轅似乎並不買他的帳,帶著我衝出人群,出了城門樓子。

  不禁有些無奈的輕笑,原來我就一陀螺,剛轉出弘普的鞭子,又被勾進軒轅的鞭子子中。

  方纔城門沒來及關,想關時已經來不及了!軒轅很輕易地便將我帶離了北京城門樓。

  只是城樓出來了,並不代表安全了。

  城樓外,進城或者剛出城的人群突然湧動起來,從裡面跳出一些看似小老百姓卻面露殺氣之人,揮著刀劍朝我和軒轅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回頭望著同樣一臉茫然的軒轅。

  他搖頭回答,「不是我的人!」

  廢話!我在心裡翻著白眼,若是他的人,能向我們砍來嗎?

  人群中越來越***亂不堪,軒轅帶著我左右躲閃。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7 PM

第一百五十五章殺戮中的弘普

  人群中越來越***亂不堪,軒轅帶著我左右躲閃。那些暴動的商販好似中邪般,衝我和軒轅身上砍來,揮著刀用盡全力狠狠朝我砍下。軒轅見狀一把抱住我,將我攬在胸前,自己卻把後背轉了過去。就在我以為刀砍在他身上時,他突然擁著我跳起,躲避了商販們的刺殺。

  我大呼一口氣,索性他沒有以身為我擋箭,否則拉下他這麼大的人情就等著以身相許了。

  哎!我這破身子怎麼就值得這麼多人惦記呢?

  弘普也追了出來,看到這副情景,俊眉一皺,採取先制敵再搶妻的政策。加入同軒轅一起退敵的行列。

  弘普使得是武俠小說中出場率最高舞姿最優美最輕盈靈閃的軟劍,揮舞中劍如銀龍一般,『唰唰』,箭到之處,衣破人傷。在加上他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的招式,看的我眼花繚亂、震撼連連,再次感歎武功和舞蹈僅一音之差。

  至於軒轅,還真沒見過他有固定的武器,軟劍他沒有,硬劍又不見他帶在身邊,跟人打起來時,都是隨地取材,石子、樹葉、瓦片、有時候也會使樹枝。這麼一番總結下來,發現他最擅長的是暗器。就像現在,『嗖嗖嗖』扔出去的就是他隨地抓的石子。

  小李飛刀看過吧!雖不是飛刀卻勝似飛刀。那感覺棒極了!

  看著兩個男人為保護我的安全而徘徊在我周圍認真抗敵的樣子,突然很是有感觸。男人不像女人,他們是多元體理性高於感性的群體,可以為一個女人成為仇敵,卻也可以因為一個女人而成為同一戰壕的戰士。

  正在這時,一個眼熟就叫不出姓名的人帶著大隊人馬趕來,訓練有素的大內侍衛同商販們廝殺起來,商販的功夫亦非三流,各個都是高手級別的人,哪是那些只學過拳腳功夫的兵將們能圍的住的。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到底人多力量大,捉不住他們總還是能牽絆住他們的行動的。而且前來的並將中也有幾個是弘普的貼身侍衛,那些可都是真正的高手,只是官多,賊也不少,頃刻間,城門樓子像菜市場一般,不是打就是殺,一些真正的百姓正被弘普的一個叫庫巴拉的侍衛帶人疏散呢。弘普見有人支援,遂將劍頭指向軒轅。

  原本軒轅的功夫還可以跟弘普相抗衡的,可是在護著我又遭受兩面夾擊之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漸漸吃力起來。逃也逃不掉,回又回不去。

  弘普因為我在軒轅手中,手裡招招留情,但是亦步步為盈。

  那些刺客像螞蝗般蜂擁而至,盯著我和軒轅不放,而軒轅安排的手下正被官兵和刺客喬裝的商旅百姓包圍著,過不來,騰不出手來幫他的忙!

  「軒轅,放開我!放了我你還能有機會逃!」我望著軒轅額頭隱隱沁出的汗珠捉著他的衣襟低低地懇求道。

  突然一個身影躍過我身後,眼一瞥,居然是一個大娘刺客,不禁驚呼一聲。

  「不!這一放手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軒轅口氣之堅決,一邊回答著我的話,一邊眼疾手快、身手敏捷地擲出一個食指,只聽『哎呦』悶哼,然後手中的劍落地,此刻正抱著手大呼呢!

  那些商販打扮的刺客像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步步緊逼,招招致命,雖然弘普他們人多,但一時也奈何不了他們,像雨後春筍般,拔一批長一批。

  除了刀和劍外,還有在暗處放冷箭的,『嗖嗖』的,在我上下左右飛過,即使軒轅每次都能帶我躲開,但是那『呼呼』的箭飛過的聲音還是讓我心生恐懼,本能地尖叫出聲。

  原本就有些緊張的對抗,聽到我的叫喊,弘普和軒轅一著急分了神,開始心神不寧,無法全力應戰,被刺客的猛烈進攻逼的不停倒退。我顧不得多想自己,卻為軒轅著急擔心起來…

  這時只見弘普和其他侍衛趁機從背後和側面進攻,軒轅很快招架不住,節節敗退。

  「放開她,你已經保護不了她了!」弘普亦是一邊同一旁的刺客廝殺,一邊衝著軒轅大喊道,「在這樣下去,你會害她跟你一同喪命的!」

  軒轅攥著我的手突然捏緊了一下,我看他輕皺了眉頭,在我耳邊低語,「若若,我只聽你一句話,願意跟我走嗎?若你願意,拼了這條命我也帶你出去。」

  我一愣,面對著他,我突然生出些許愧疚,我欠他太多,不能再讓他為我送命,遂低聲勸道,「軒轅,你走吧,只要放了我,我發誓不讓他們為難你。」

  見軒轅還有些猶豫,立刻安撫他情緒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後不等他說什麼,轉頭看向弘普急切切地大聲喊,「弘普,放他走吧!我保證他會不傷害我的!」

  弘普聽了我的話後,劍揮過,那個跟他對打的刺客立刻齊腰兩半,沒有立刻死去,而是在地上痛苦地吟叫著。

  再回頭看弘普時,他臉上掛著一絲殘酷的冷笑,這樣的他讓我覺得陌生,以前,他從不會這樣笑…至少他從來沒對我這般笑過。

  看來我真的傷了他的心。

  「放他走?哼…好讓你們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好似從地域裡傳出的陰笑聲,讓我不禁打了個冷顫。又一揮劍,劍光閃過,一個想背後突擊他的刺客身子被豎著分成兩半,亦沒有立刻死去,只是卻不若前一個那般幸運,他連哀叫的權利都沒有。

  「不!弘普你不能殺他!」我下意識地展開雙手將軒轅護在身後。再看向弘普時,捂嘴輕呼,他的眼睛漸漸由幽深轉為暗紅。

  好像武俠小說中入魔般的情景,遇佛殺佛,遇鬼收魂。他已經殺紅了眼,也許是被我的話刺激成這樣的。可為什麼這般詭異?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不殺他?好讓你們再續前緣是不?」弘普一步一咬牙地說道。

  「軒轅,快放手!不然你會沒命的!」我推著軒轅叫囂著。

  「若若…」軒轅亦感覺到了弘普的異常,最後一次看了我一眼,眼中不捨不捨還是不捨。

  聽著弘普越來越近的聲音,我衝他吼道,「你說過不強求我做任何事的!你說過,我要留你便不會帶我走的!」

  軒轅望著我,牙一咬,一狠心將我向前一推,像丟包袱一般丟將給弘普,「你最好別讓她再為你流淚為你受傷,否則我保證下次我不會再放手!」

  說完後彈跳兩下,縱身一躍,像燕子般踏著樹枝,眨眼的功夫便消失的不見蹤跡。

  我長噓一口氣,好在事情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若弘普真的殺了軒轅,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弘普接過軒轅甩出的我,輕攬上我的腰,言語中不帶一絲感情地衝著身後的侍衛道,「殺!一個不留!」

  然後勾著我的腰踏著被他斬斷兩截未死還在『哼哼唧唧』的上身,縱身一躍,離開這殺戮的戰場。

  我回頭望著地上或橫切、或豎片的斷屍,胃裡一陣翻滾,極力壓著才沒有吐出來。

  知道弘普不是善類,卻沒想到他是這般殘忍?活生生的一條命,頃刻間就一截兩半。如此凌厲、快速、精準的手法不去做廚師真是屈才了。

  「啊……」我低叫了一聲,一陣暈眩之後,弘普躍上了城樓,我橫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他屁股下是專門為尋城的將軍準備的軟榻。

  「為何這般殘忍?」坐定後我抑制不住內心狂躁地問。

  我是個現代人,即便生活在古代二十年了,可我在現代二十二年的教育理念卻依然根深蒂固地印在腦中。

  眾生平等,誰也沒有隨意扼殺別人生命的權利。

  而弘普今日的一切讓我感到惶恐,以往沒有親眼目睹他的殺戮生涯,今日一見,居然是冷血級別的殺手。

  「因為他們要殺你!」他回答的雲淡風輕、理所當然。



第一百五十六章醋釀柔情(一)

  「因為他們要殺你!」他回答的雲淡風輕、理所當然,掀起的唇角凝著一絲冷酷。午後,是怎樣幽蘭的天空,乾淨的沒有一絲雲,臘月的天是怎樣的寒冷,卻感覺不到,已然麻木。

  城樓下,著鐵和布衣刺客繼續廝殺在甲戎裝精衛的步步緊逼之下,刺客的防禦和攻擊已經降到最低,可是對決依然繼續,慘叫聲、呵斥聲、兵器摩擦刺耳的聲音混成一首交響曲衝刺整個北京城樓。

  城樓上,白色的戎裝在燦爛的陽光下分外的刺目,弘普像是被籠罩在銀白色的白霧中,俊美的容顏望著城樓下的撕殺一臉的漠然,那個他導演的MTV,看著商旅裝扮的刺客一個個發出撕裂的慘叫聲,他嘴裡勾勒著譏諷的淡笑,孤傲的神情如同冷眼滅世的撒旦般懾人。

  「傷害你的人都該死!」他低下頭對上我凝望他側面的視線,甜美而邪氣笑著,「沒有人傷了你還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手揚起,輕輕地拂過我的髮髻,簪落發散,城樓上的風很大,吹著我散落的長髮像瀑布般輕揚,他狹長如水的眼中流淌著耀眼的溫柔光芒,陽光沒有任何遮擋地將我和弘普籠罩在一起,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飛舞糾結的髮絲,撫過我蒼白平淡的容顏,無力呻吟著。

  如同悠揚婉轉的曲調,卻散發著揮之不去的哀愁,糾痛若流的心。明明是正午時分,卻好似殘陽漸落般的淒冷。

  秋光銷盡殘陽漸落算而今、歲歲空消磨西樓東閣北池南陌問世間、誰知涼熱幾番思量終曉塵世陰惡久居他鄉懷才落魄怎比五柳快活「只因這個原因?」只因他們要殺我,所以他要在他們殺我之前將他們殺死?因為這句話,讓我所有慷慨激昂、怒斥他濫殺無辜的話都湧到喉嚨口又嚥了下去。

  「是!你是我的寶貝,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半分的!」弘普的話中帶著濃濃的幽怨和夾雜著些許陰毒,然後俯身再次將我攏於身前,「以前那些傷害過你的人,我終會讓他們一點一點地償還給你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什麼了嗎?

  或者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隱忍的不發怒,他在等待,他在籌備,他在讓自己逐漸壯大,只有豐盈了自己的羽翼才能更好地保護我。

  可是我卻不能讓他在仇恨中掉入那萬劫不復的深淵。

  就像用幻術將體內的水結成冰,然後刺穿我的心臟般,痛卻冰冷著。

  我用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僅僅二十天的時間,他像是變了個人般,眼裡暈著太多的仇恨,紅紅的血絲衝刺整個眼球,見我滿眼憐惜地看著他,眼裡的戾氣去了不少,只是仍陰沉著臉,握住了我的手,在唇邊無意識地磨蹭著,他的唇皮幹幹的,絲拉拉地在我手背上劃著,手不疼心疼。

  「弘普,我不喜歡殺人的你!」為什麼此刻的他讓我想起了那個幻城中的櫻空釋?那個幻雪帝國的小皇子銀白色的長髮,英俊桀驁的面容,挺拔的身材,白衣如雪的幻術長袍,甜美而邪氣的笑。

  前世,他是一隻霰雪鳥,為了煉泅石上那個人的自由,不惜撞擊煉泅石,終葬身大海。

  今生,他是幻雪帝國的皇子,傾國傾城的容顏,精純強大的幻術,他以為他的願望要實現了,他以為他終於可以讓卡索自由了,可是結果卻是——卡索誤會了他,他終被他最愛的人所殺。

  希望哥哥自由,比什麼都重要。因為,哥哥曾經多麼認真地說,一起隱居。

  來世,他被卡索用千辛萬苦得來的隱蓮復活,因其前生的願望,他成了最強大的人,火族的小皇子,罹天燼。

  雖然記憶全無,但他仍記得,他要滅掉幻雪帝國,他要毀掉刃雪城,因為那座城池像一座巨大的牢籠,彷彿囚禁著什麼。

  多麼執拗的願望,可以穿越三世仍不改變,可以歷盡滄桑永不衰竭。

  終於,他攻破了刃雪城,登上了那座牢籠的城牆,看到了城牆上那個俊美的冰族的王,凌亂的頭髮在風中飛揚。

  記憶在頃刻間恢復,他是幻雪帝國的皇子,這個男子是他的哥哥,他的天下。

  歷盡坎坷,他終於實現了他的願望,刃雪城毀了,他的哥哥即將自由了。

  孰料,他的願望最終還是破滅了,他的哥哥在見到他的前一瞬自殺了,他所做的一切就這樣付之東流,他的天下頃刻崩塌。

  卡索等了釋一世,釋尋了卡索百年,在即將重逢之際,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他們最終還是錯過了……

  三生三世,最終難逃注定的宿命,注定的悲劇。

  那我和弘普呢?經歷十世,我們最終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嗎?

  紅蓮即將盛開,雙星終將匯聚。

  為什麼弘普竟讓我想起幻城裡那個最讓我揪心的櫻空釋?可是弘普,我不想你是櫻空釋,他為哥哥犧牲一切,可我卻要你為我好好活著,沒有你,自由給了我又怎樣?沒有你,即使是自由也是束縛。

  「你怕我?」弘普感覺到我在他懷中顫抖,遂將我擁緊,好似揉進心坎般,連問都格外的小心翼翼,聲音柔下三分,只是語氣中含載著讓我揪心的疼痛。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38 PM

第一百五十七章醋釀柔情(二)

  「你怕我?」弘普感覺到我在他懷中顫抖,遂擁緊,將我揉進心坎般,連問都格外的小心翼翼,聲音柔下三分,只是語氣中含載著讓我揪心的疼痛。「是!我怕你,我怕剛才那個殺紅眼的你,我怕那個為我什麼都不顧的你!弘普,我不要你為了我傷害自己,我不准你傷害自己!」想起剛才那猶如黑潭寒冰池的眼睛,除了濃濃的殺意外,還有憤世的暴亢,讓我想起了那些想要毀滅世界的黑暗勢力。

  突然『陰蝕大帝』四個大字躍進我的頭腦,仰頭定定地望著弘普,想起剛才那駭人的眸光,想到老頭的話,難道他的魔性已經開始甦醒?

  不不……即便不為這個世界,只為我和他的永久,我也不許他這樣。

  「既怕我受傷,那為何還要離開?」突然,下巴被兩隻有力的手指捏住高抬,對上已經恢復幽黑的漂亮眼瞳,裡面盛滿濃濃的怒意和醋意,「若是我不出聲你就跟著他走了,對嗎?」

  終於知道為什麼古代的女人都有著小巧的尖下巴了,因為古代的男人都有習慣捏人下巴的嗜好。

  弘歷這樣,軒轅這樣,弘普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弘融那小子,也是動不動就喜歡捏我下巴,不過自成親之後他倒是跟我沒有先前那般瓷實了,嫂嫂是不叫的,只是生疏了許多,每每不經意間見到時,總是欲語還休地沒了年少時的輕狂。「嗯!」我迎著他的目光不能點頭只能哼哼道。我原就是這樣想的,沒必要騙他!而認識他不是一天兩天了,別人懼怕他的怒意,我是不懼的。

  看著他受傷的眼神和誓要將我下巴捏碎的狠勁,不慌不忙繼續道,「沒有我,你還有清吟,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妹妹們,而我一個再也無法為你孕育下一代的女人還有什麼顏面呆在貝子府做那個佔著茅坑不拉×的福晉……」

  揚著頭,睜著眼睛,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從眼角處滑落,『滴答滴答』落在他捏著我下巴的手上。

  「與其這般痛苦地煎熬著,不如放手還你一個雨露均沾奼紫嫣紅的花園,還我一片潔淨美好的天空!」以前很奇怪為什麼瓊瑤阿姨要求拍她戲的女演員拍哭戲時一定要睜著眼睛。

  後來對著鏡子做過實驗後終於明白,那是我見猶憐的美,那是揪著心坎的疼,那是噙著朦朧含著憂傷的痛。

  「若兒……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弘普瘖啞的聲音傳來,下巴依然被他高抬,只是力道卻輕了許多。我眨了眨眼,韻在眼眶中還未落下眼淚在眨動間落下,看著他眼中隱含著的一抹恐懼和心疼,我輕扯著嘴角澀澀地說,「是!我就是這麼想的!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留人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你就真的捨得我?不要我了?」弘普低頭唇落在我的眉心處,然後緩緩地移至我的眼睛處,輕輕、柔柔地吻著,一下下地把我流出的淚珠輕輕地吻掉……

  「捨不得!不要了!」我吸吸鼻子,回答道。

  「你真狠心……可是我卻做不到不要你……你是我的妻子,一輩子都是,不光這一輩子,下一輩子,下下下一輩子都是!」弘普顯然激動至極,雖是極力克制,輕撫著我背部的手,卻也隱隱有些顫抖……將我的頭扣在壞裡,手扣在我腦後,讓我的面龐緊貼著他白色的戎裝,冰冰涼涼的,隔著戎裝聽著他有些急促有些憤憤的心跳聲,想到我若真的跟軒轅走了,心裡彷彿被誰狠狠地揪了一把,我悄悄伸出手,揪著自己的胸口。

  弘普的聲音低得不行,卻偏偏那樣清晰地傳到了我的耳邊,我定定地看著他漆黑的雙瞳,此刻亦蒙上一層水霧,睫毛眨動間,陽光下,晶瑩好似水晶般的淚珠滑落在我的額心那個被特製皮掩蓋的胭脂痣上,隔著一層皮卻依然灼熱難耐。

  弘普連在別人面前笑都這麼吝嗇的人,又怎如何會落淚呢?

  認識他這麼久我只見過弘普落兩次淚,加上這次是第三次!

  卻次次都為我!

  啊……好疼!心裡好像被鈍鈍的刀子慢慢割下了一塊肉似的,痛徹心扉……我緊閉了雙眼,忍耐地等著這波疼痛慢慢過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對不起……」我竟如此自私地只想著自己放鬆心情,逃避現實,卻從來沒有想過沒有我的日子,弘普如何過活?

  「對不起什麼?」弘普不確定的聲音傳來,我呼了口氣,慢慢睜開眼,看著他一臉的痛苦和傷痛,還有他眼中恐懼的絕望,我的眼再次酸熱了起來……他是這樣地害怕我不要他。

  「對不起,我愛你我想你我要你……」我睜大著眼睛,深吸一口氣不停頓不猶豫不加標點符號道。

  「若兒……若兒……我的若兒……」一抹溫熱輕輕地落在了我的唇上,溫柔地輾轉著、吮吸著,越來越激烈……我用心感受著,整個人都被這股炙熱包圍著,身體也不禁灼熱起來……眼淚卻輕輕地流了下來。

  突然發現,我真的很有當悲情女主角,丫的!這淚,想止都止不住。

  「既然這樣,為何又跟他走?」吻畢,弘普抬頭轉了眼認真盯住我,眼含幽怨,「若若……你竟允許他喚你若若……」

  我一愣,苦笑……他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第一百五是八章天下無雙

  「成親前你答應我會帶我出去玩的,可是四年過去了,你的承諾到現在也沒有兌現!大清朝的每個角落都留有你的足跡,而我呢?只除了婚前去過一次江南,便再也沒有走出過這個黃圈圈,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翹首等待你的歸來,過著從這個圈圈跳到那個圈圈繁瑣而又煩悶的生活。」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機會,又被我放棄。

  「黃圈圈?你竟說皇城是黃圈圈!」弘普一怔,重複著我的話語,眼裡偶爾閃過疑問、深思、抱歉以及憤怒的情緒,最後卻化為一絲苦笑,「為什麼?你知道若你執意,我是會讓你……」

  我哀歎一聲,「可是真的有這麼個機會出去了,卻發現是這麼的捨不得,捨不得你不算寬闊卻很溫暖的懷抱,捨不得你邋遢沒有剃鬚的憔悴容顏,更捨不得將你丟給那些沒有我美的女人懷裡……」

  弘普聽了我的話後,所有的悲傷頃刻間龜裂,他咧著幸福和得意的嘴臉,附在我耳邊輕輕呢喃著,「下次無論你想去哪,請帶上我,給我一個彌補你等待四年的機會!」

  淚再次如泉湧,記得有人說過:當你的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睜大眼睛,千萬別眨眼,你會看到世界由清晰到模糊的全過程,心,在眼淚落下的那一刻變得清澈明晰!

  可是現在我卻想閉上眼睛任淚水流淌,窩在弘普的懷中,傾聽著他的心跳聲,輕輕哼唱: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和你貼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有你的夢伴著花香飛翔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劍的影子水的波光只是過往是過往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如果還有貼心的流浪枯萎了容顏難遺忘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和你貼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有你的夢伴著花香飛翔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劍的影子水的波光只是過往是過往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啊.

  如果還有貼心的流浪枯萎了容顏難遺忘嗯哈……啊……

  這是金庸小說改編的電視劇的片尾曲,因為重拍次數太多,所以內容沒什麼印象,可是這首歌卻給我太多感觸。「穿越紅塵的悲歡惆悵,和你貼心的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涼,有你的夢伴著花香飛翔。」

  輕唱著失去小龍女的楊過,如何將她帶在心裡行走江湖,在人人傳說他日漸有大俠之風時,他只有惆悵--誰也阻止不了他在月夜如狼長嘯、在江邊黯然神傷。

  沒有小龍女的江湖在他眼裡只有滿目的荒涼,唯有入夢才有著與她的片刻甜美。

  「劍的影子、水的波光」,曾經執著的快意恩仇,身邊如許的似花美眷,如今才知「只是過往,是過往」;低吟著楊過那等了十六年、立於深谷之上仍不見小龍女的無邊孤寂和絕望。金老先生這麼寫道:此時的山頂花香浮動,春意正濃。我們的楊過卻只眼望著深谷,讓十六年的憂傷一夜間催白了他的發。

  此時的楊過只是念著小龍女:「躍入了這萬丈深谷之中,這十六年,難道你不怕寂寞嗎?」猜想中的她的寂寞,沒有她就化解不了的自己的寂寞,糾纏成了種魔力,直叫楊過終把自己也投入了這萬丈深谷之中。「今生因你癡狂,此愛天下無雙」。

  「啊……」這一聲感歎,猶如天籟,帶人閃回到那些深谷外楊過的十六年,深谷中小龍女的十六年,和兩人重逢那一剎那恍若從未分離的物是人是。於是高音繚繞,戛然而止。

  翻拍了多少次的神雕啊,唯有這歌才遂了我的願。這種痛入心腸的情思,因這首曲而迴腸蕩氣、哀婉動人。

  而弘普此刻給我的感覺卻是這樣,十世的煎熬和等待若不圓滿的話,該是怎樣的辛酸和愁腸、癡狂。

  如果老頭說的都是真的話,我已經讓他寂寞了九世,這一世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不能任他再孤寂下去。

  他的惆悵我的辛酸,他的癡狂我的惆悵!

  「這曲兒是為我唱的嗎?」歌聲落,高高的城樓又恢復到靜寂無聲,許久弘普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恩……」我依然窩在他懷裡,沒有想要正視他的意思,不是因為害羞,只是就這樣聽著他的心跳讓我格外的安神,「即便是有一天我自由了,也希望你會陪我一起走天涯!」

  「若兒……再唱一遍……為我……」弘普輕輕地說,言語中滿滿的都是幸福和甜蜜。

  「好……」我的聲音有些哽咽,輕輕哼唱起來,沒有海豚音,依然可以唱出它的韻味。

  現代的時候我很少唱歌,因為睿總嘲笑我唱歌跑調,曾調笑說,人家唱歌要錢,我唱歌要命。

  於是我不再當著別人的面唱,即使我的閨蜜都說我唱歌很好聽,我的嗓子很特別,尤其是唱傷感的歌曲時,總是從聲容到音調都透著傷感的意味。

  來到古代之後,沒有課業繁重的我加強了舞技和歌技的訓練,不為取悅任何人,只是想讓重生的自己更有內涵一些。

  不能做到十全十美,卻也要做到十全兩美。

  清辭婉轉,一曲終了,我的心清了,淚眼卻迷茫倒什麼也看不清,直到一隻手溫柔在我臉上拂動,眨眨眼看去,一抹溫柔,帶著濃濃的情意和深深的眷戀。

  剛才那嗜血的冰冷早已消逝的彷彿不曾發生般,城樓下的刺客屍首已經被清理乾淨,剛才那嗜殺的一幕,好似幻覺般,銷聲匿跡。

  「若兒……」慌神間,他的手已經挨上我的下巴,雙手捧上我的臉,輕輕、緩緩地抬起,「若兒,你想要自由,我答應你,終於一天我會給你的。若兒,除了你,什麼都不重要。沒有你,一切一切在我眼中只是雲煙,只有你的快樂,才是我生命中的信仰,為了這個心願,我不惜犧牲一切。」

  溫暖的唇落在我有些冰冷的唇上,剛要深吻時,便聽見一聲輕細壓抑很久的『咳嗽』聲,這才想起我們這是在城樓上,雖然沒有百姓和過往商客的圍觀,卻也有很多守城的將領。

  臉一紅,遂忙掙扎著要推開他。

  「若兒……」弘普察覺到我的抗拒,抬起頭,怔怔地看著我,一絲痛楚在眼中閃現過。

  我抬頭,看著他憂傷滿溢的眼眸,眼眸眨動,伸出手去,捧了他的臉過來,輕輕地吻上去,他一怔,就輕笑著準備加深這個淡吻。

  我頭一歪,閃躲開來,擦了擦淚水狼藉的小臉,指指周圍的官兵赧顏道,「好多人都看著咱們呢?」

  其實這些官兵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之人,別說是有人當街接吻,就算是有人當街XXOO,他們也是如木頭般,眼睛望著一個方向。

  只是人有血有肉,懂七情六慾,就像剛才那淡淡的咳嗽,雖努力壓抑,卻還是咳了出來。

  弘普抬頭,掃了一眼城樓上的官兵,回答道,「他們不敢!」

  「他們眼睛沒看,可心裡卻不知偷看幾回了!我不管,免費表演真人版的街頭親吻,你樂意我還不樂意呢?」我赧顏強詞奪理道,推了推弘普的胸膛口氣錚錚道,「放開我!」

  弘普一愣,狡黠地笑了,擁著我的腰身不松反緊,低下頭來,吻著我還未乾涸的淚痕,萬般寵溺道,「我親我媳婦,誰愛看誰看?管得了人家的眼睛,還能管人家的心,你若覺得他們免費看讓你心裡不舒坦,一會我就朝他們一人收一兩銀子的觀賞費!」

  他話音剛落,我就從我和弘普的嘴縫中看到幾個士兵的身子不經意間動了動,看來他們能管住眼睛不看,卻沒有管住耳朵不聽。

  聽了這麼久的戲,總要付點說書費吧!再說天橋說書也沒我們這麼精彩,於是掰著指頭蹙著眉頭,認真地算了一番後,揚著一張笑臉衝著弘普點頭道,「一人一兩銀子?今天看我們當街表演的少說也上千人,這麼說就上千兩銀子了!嘖嘖……原來這個也是快速致富的好項目……」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吝嗇了,多多表演,收益更多!」他的指腹撫摸著我紅潤的唇,半瞇著黑眸散發著致命的溫柔,一串低笑從他口中逸出,「我要你彌補我這二十天的煎熬!」

  他頭腦轉的挺快!活學活用!

  說完快速地抬起我的下巴,低頭吻上我的唇,他清淡卻若烈火般炙熱的聲音在我耳邊不停的迴響:「你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將你帶走。誰都不行!」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0 PM

第一百五十九章樹欲靜而風不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整個人都軟綿綿的,眼皮重到睜不開,頭痛欲裂。迷迷糊糊中,我感覺到身邊似乎有很多人來來往往,好似弘普急切而好聽的男聲鑽入我的耳朵,我想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可是,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讓我又陷入昏迷中。

  再次恢復了意識,我努力地睜開眼睛,刺眼的光線讓我看不清楚。

  「格格,你醒了!吉祥,快去叫二爺,說格格醒了!」

  朦朧中聽到一個欣喜急切的女聲,有點像菊兒的,又有點像如意的,當我適應了室內的光線完全睜開眼睛時,只見一襲旗裝的女子消失在門邊,接著耳邊就是菊兒那年復一年的嘮叨聲,「嗚嗚……格格,你嚇死奴婢了……」

  睜眼一看,素紫色的窗欞前放著一張紫檀木書案,案上整齊的陳列著些許文房四寶。另一邊置著一個青花瓷瓶,插著幾支開得正盛的紅梅,東邊的牆上掛著的是弘普臨摹的山水天下圖,身下的床自是不必說了,不用看光聞味道,也知道回到了京城的貝子府那個我生活了四年的地方。

  「菊兒……」卻發現聲音嘶啞的不行,「我這是怎麼了?」

  閉上眼睛回憶昏迷前的時候,記得自己在城樓上和弘普……怎麼這會就躺在床上了呢?瞬間轉移也沒這麼快吧!

  「格格,奴婢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只是前個爺將你帶回來時你已經昏迷不醒!你說這段你都去哪了?爺也不提,咱們也不敢問!只是每日都早出晚歸……」菊兒一邊用溫毛巾幫我擦拭面容,一邊將這段時間的事大致地像我講述了一番,幫我擦拭完臉後,又開始擦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手軟軟地抬起,任她伺候。

  前個?算算日子,又是兩天。不禁又輕歎,我這破身子!

  「這兩天爺一直陪您身邊,眼睛都沒敢合一下,照顧你也不假人手……」菊兒用濕巾在我嘴唇上沾了一些茶水,不再乾澀後,才慢慢的餵我喝水,一邊喂一邊『辟里啪啦』地開始講弘普的好,生怕少說一個字,我就會少感動一下。我雖然很感動,可是一醒來就聽這聒噪的話語,忍不住又想要睡去。

  不是我沒心沒肺,只是這些話打我第一次昏迷弘普照看我開始,她便開始說。說來說去都是換湯不換藥!

  聽歷史老頭講課也不過如此。

  我翻著眼皮,想叫她停,卻又懶得開口。

  「我不再的這段時間,別人有沒有人問起我的行蹤?」聽菊兒講訴的差不多時,方才見縫插針的問道。

  我知道被劫之事弘普肯定是給壓下來了,這是傳統做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採取明裡搜捕的,要知道貝子福晉被劫持二十天,傳出去關乎的可不僅僅是我和名聲、清白和貝子府的名譽,還有整個大清朝皇室的名譽。.所以對外我是不擔心的,只是對內還是有點小麻煩,我雖奼女不愛熱鬧,可也有幾個走的比較近的閨蜜,除了敏兒外還有十三爺之子弘皎、弘昌的兩位嫡福晉走的也比較近,我怕拒絕次數多了,又給人借口說我清高、傲氣,是謫仙出生,不願與凡人相交。

  我不在乎旁人的言語,卻也不想讓自己的名兒任人污濁。

  「敏兒格格、索主和瀛主來過幾回,均被二爺以你身子不適不宜見客給擋於門外了!」

  「哦?用什麼法子打發了?」要知道她們這三個女人可不是好打發的,一個比一個難纏。

  「二爺說他之所以請假呆在府邸就是想和你過幾天安靜的二人世界,他不希望在他休假的幾天有人打攪他甜蜜的夫妻生活!」菊兒說這話時故意繃著一張臉裝深沉學弘普的口氣,可是話音剛落,臉上就開始有些熱潮浮現。

  我亦有些臉紅,知道這話必是出自弘普之口,他向來不掩飾對我的膩寵,而且我知道這番話肯定管用,以往他出差回來的那段時日,只要他在家便不允許我見客,即便見也不能耽誤太長時間。

  敏兒她們都是明白人,自是不會來打攪我們的二人世界,也不敢。有幾個能忍受弘普那張冰塊臉。

  菊兒喂完我水後,恰巧吉祥端著粥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方桌上,然後和菊兒一起動手將我扶起身來,在身後加了兩床蠶絲被做靠墊。

  「主子,你這段時候都在哪了?可把咱們擔心壞了!」吉祥端過熱氣騰騰的米粥,用小勺攪了攪粥,又輕輕地吹了吹,轉而又遞給菊兒,抬眼笑說,「我的主子,下次出去可要記得帶咱們一起出去,省的你一人玩的暢快,咱們在這為您揪心的同時還要忍受爺那寒若冰霜的臉。格格,你這段時間去哪了?」

  吉祥不像菊兒和如意,處處謹慎提防,是個直腸女孩,有話便說的主,跟我這些年,對我的脾性很是瞭解,知我不喜她們自稱自己是奴婢,便硬生生地將奴婢的地方都改為了『咱們』,說話有時候也見調侃之意,只是度都掌握的很有分寸,對我更是衷心的很,當然像這些話她自是不敢在外人面說的,古代的奴婢從小就被訓練成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聽吉祥的話後,我知道弘普對於我被劫之事肯定隱瞞的非常嚴實,連心腹菊兒她們都不曾告訴,我並不想瞞著她們什麼,只是身子虛弱無力,不想講述這段時間的事,怕我一開頭,就會引來一堆的問話。

  我素來不喜歡解疑,無關隱私。

  菊兒見我有些乏累,遂出聲呵斥著吉祥道,「主子剛醒,哪有這麼多精力回答你的問題!格格,別理這小蹄子,素來話多的很,這段時間沒少再我耳邊念叨,咱們主子什麼時候回來……」話未說完眼眶就開始濕潤,然後省略長篇大幅的思念哽咽道,「回來就好!」

  一旁的吉祥感受她的情緒,亦有種要哭的樣子。

  我一見她們這樣,趕緊捂著肚子做誇張道,「我的菊兒、吉祥兩位管家,您們要哭也得先餵飽我再說,難道你想你的主子餓著看你們表演傷感離愁麼?」

  菊兒聽我的話後,『哧』地一笑,眼淚落下,接過吉祥遞過來的絹帕擦去之後怒呻道,「格格就知道拿我窮開心,不過只要你回來,就是天天拿我開涮我也樂意聽。」

  喝著菊兒餵過來的粥,漫不經心地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別的院裡的人沒來過嗎?」

  清吟既然玩的是無間道,那麼她肯定知道我遇刺之事,聰明的她自是不會放過這次大好機會,不管能不能解決掉我,她也會抓住這次潑我髒水的機會。她自己是不會親自出面的,可是能被她利用當槍使得卻大有人在。

  比如弘普的兩個小妾。

  「沒有!二爺交代過她們說你要靜養,在這段期間,除了留下吉祥、如意和我外,其餘人都不准踏入咱們園子裡一步,圍者以家法處置!」

  「哦!」想來弘普這麼一說後,即便她們心裡明白我定不在府中,也不會亂嚼舌根。

  「其他人呢?沒有問起嗎?」臨近年關,送禮的自是少不了,肯定有人問起的。

  菊兒愣了愣,欲言又止道,「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大福晉以你身子不適宜過分勞累為由,將管家權利交給了側福晉!這段時日都是她在應酬送禮和回禮之事!」

  「哦!」我又隨意應道。菊兒口中的大福晉指的是郭絡羅氏,我早知會有這麼一天。我本就不想管這等雜事,可是交給清吟,還真就有點不甘心。

  想到我那未成形的孩子和藏在體內兩年的『睡美人』之毒,平生第一次恨起一個人來。

  我承認之前的我太過懦弱,一味只想逃避現實,既然這次選擇跟弘普一起回來,我就要同他一起面對未來的困境,即便為了身邊的人我也不能再逃避下去。

  今年八月,阿瑪到江南督辦鹽稅受賄案件時被奸人反咬一口說他亦在受賄之列,現已暫停總理事務大臣一職,接受審查。同年十月,公爹莊親王又被人密告與胤礽子理親王弘皙往來「詭秘」,被弘歷停雙俸,罷都統和攝理藩院尚書之位。

  同月弘普被革貝子,封鎮國公。十一月三哥子淵接替弘普掌管鑾儀衛事。

  我知弘歷現在開始著手削減莊王府的勢力了,可又不敢太過明顯,畢竟朝廷中莊王爺在朝為官幾十年,心腹和忠於他的老臣很多,而康熙在位期間對他又十分喜愛,並親自教學與他,自是實力不可小覷。

  所以他是罷老的,提小的,用涓涓細流來澆滅熊熊大火,給群臣一個他依然重視莊府一脈的錯覺。

  我轉頭望向窗外,庭園裡的那幾棵腰粗的老樹,早就只剩了光禿禿的枝子了,『刺啦』『刺啦』的,正被無情的北風隨意拉扯著。

  對莊王爺的歷史還是知道一點的,記憶中他是被罷免一次,但是幾年後又重新被弘歷中用。倒是弘普似乎沒有他老爹活的時間長,印象中老莊的兒子活的都不長,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弘普應該只活到三十幾歲。

  心一驚,樹欲靜而風不止。

  嘴角勾笑,不自覺地低喃出聲,「讓死亡來的更快一些吧!」

  「格格……格格……」恍惚間聽見菊兒和吉祥在我耳邊輕喚。

  回神後看到她們一臉焦急和擔憂,遂勉強輕扯嘴角安慰她道,「我沒事!」

  「他呢?」想起城樓上那一幕,竟諸多感觸,仿若過了一世紀般,在這最脆弱的時候我想依偎在他懷裡傾聽他的心跳聲。

  「剛才皇上和三爺來過,看您沒醒就和二爺去書房了!」菊兒回答後又重複道,「皇上是微服出巡!」

  「呃?」他來了?他來幹什麼?想看看我有沒有死,還是想看看我有沒有因他的步步緊逼而體無完膚。

  正慌神間,頭還未抬起,就看見一個黑影朝我壓了下來,「若兒……」

  一隻手臂撈著了我,輕輕地將我攏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我靠在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味兒傳來,只覺得腦子亂成了漿糊……可呼吸終究還是平緩了下來,我閉了閉眼,給自己一個平復心情的機會後,揚起頭望著他。

  黑白分明的雙眸燦若星辰,坐在我床榻前,俯視著我。俊美的臉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憔悴,下巴也沒有黑黑的鬍渣。

  想來是因為我說過他邋遢的話,所以這次重視起儀容來了。

  「相公……」我輕輕地呢喃著,雙手圈住他的腰,身子窩進他懷裡,汲取著屬於他熟悉的味道。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希望有個健碩的胸懷可以依靠,弘普再讓我最後軟弱一次吧!



第一百六十章跟你走一起

  「怎麼了?」弘普見我從他進來這大半天都不說話,遂有些急了,又不敢大聲問道,手摸上我的額際緊張地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麼?」

  搖搖頭,感覺著他指間的溫度從皮膚一直傳到心裡,「我這又是怎麼了?」不是在北京的城樓上嗎?怎麼一眨眼功夫就回到家了呢?依稀記得坐在弘普的懷中,感覺他時而急切時而溫柔的親吻,然後漸漸黑暗襲來,以後的事就不知道了。難道因親吻窒息而導致昏迷?不會吧!八點檔的狗血電視都不演的劇情居然在我身上上演。

  「都怪我不好!忘了你身子弱,不能長時間的吹風,還和你在城樓上……呆了這麼久!」弘普眼中滿是自責,白皙修長彈棉花的手撫上我的唇,摩挲著……低頭輕輕地再我的嘴唇上輕啄一下。

  菊兒她們已經識相地離去了。

  「他把你養的那麼好,而我……一回來就讓忍受痛苦的煎熬!」弘普眼中的情緒很複雜,除了深深的自責和愧疚外,還有炙熱的*****和濃濃的醋意,然後猛地將我捲進懷裡,緊緊摟住,低低問道,「若兒你後悔嗎?後悔跟我回來嗎?在外面你可以呼吸自由的空氣,沒有束縛、沒有鬱積、沒有傷痛……」

  我被他突然這麼一抱,有點不適應,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推推他的胸膛剛想說些什麼,又被他泛著剛剛沐浴過還留有清香的手摀住我的唇,哀求道,「若兒,別說,別說……」

  我在心裡翻眼皮,問我的是你,不准回答的又是你。真是都說女人善變,男人亦是如此。

  「若兒,讓我自私一次!我知道你更嚮往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是我不想放手,我不想,一天一時一刻都不想放手!」弘普急切而灼熱的視線緊凝住我的雙眸,俊美的容顏因太多激動而漲紅,「我答應你終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裡,過你想要的生活,但不是現在!請在等我一段時日,好嗎?」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殘忍,他不安的模樣刺痛了我的心,真的沒想到我一時衝動任性的逃避,竟然讓他受到這麼大的折磨,甚至在他心裡留下這麼大的陰影。他是如此的沒安全感,恐懼我的離開,卻又怕我因鬱積而傷神。

  「是的,我後悔!」看到他眼中絕望的神情,我心一窒,繼續接著說,「後悔那天放開你的手,以至於讓我離開你多久便想你多久,每每想到心痛好似窒息般,卻依然無法遏制對你的思念!那天城樓門前,之所以沒有認你,是氣你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我!我怨你、惱你,即便是換了一張容顏,難道你看不出我眼中對你深情嗎?」

  我輕捶他的胸膛,原是低低嗚咽聲漸漸地一發不可收拾起來,最終潰不成軍,眼淚像發洪水般,打濕身上錦被,「我當時的心都碎了!我告訴自己若出了城樓門你還沒認出我,我就跟他走,一輩子也不要再見你,哪怕心痛到衰竭,我也不要再見你!」

  「索性我認出你了!」弘普眼角勾笑,湊上薄唇來親吻我眼角的淚珠,然後順著我的睫毛用唇勾勒著我的臉龐,最後落在我的唇上,輾轉反側一番後,又捧起我的眼睛輕輕地說,「其實早在同你對上視線後我便認出你了,只是我自私地想看到你朝我懷裡飛奔的情景,可是你沒有!看著你跟他走,你不願意同我相認,當時我殺人的心都有。我告訴自己再等等,可是當看著你一步一步向城樓門前移動時,每移動一分,我的心便痛一下,看著你的身影離城樓門越來越近,我告訴自己即便你真的打定主意不要我的,我也不能放你走!不能,除非我死!」

  「若兒,你想要的是自由,我給你,我答應你終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裡,過你想要的生活,但不是現在!請在等我一段時日,好嗎?」

  「為了這個心願,我不惜犧牲一切。」

  「一切在我眼中只是雲煙,只有若兒的快樂和幸福,才是我生命中的信仰。」

  「你是我的,誓死方休!」

  弘普說過的話在我腦海中一句句一字字地過了一遍,有著櫻空釋一般破裂、絕望、不惜一切的愛。我享受弘普的愛,如同我揪心櫻空釋對卡索的愛!那是天地間最純潔、最霸道、最炙熱的愛情,即便不為十世情緣,我也要跟他走到底。

  「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裡,在我眼前,汨汨而過,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湧出來,我沒有奢望,我只要你快樂,不要哀傷......」我蔥白的玉手撫上弘普有些憔悴卻毫無瑕疵的面孔輕輕地呢喃,只覺得弘普擁著我的身子的手臂越箍越緊,「相公,我們要走下去,哪怕是流著淚,我也要跟你走下去。」

  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成為我命途中最美的點綴,看天,看雪,看季節深深的暗影。

  正纏綿著,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傳來,『踢踏踢踏』,在寧靜的走廊上格外的刺耳,我皺眉,聽腳步就知道這次來的人不是小批量,哎!又是惹得全家出動,我這破爛身子,怎是個頭?

  弘普圈著我的手臂沒有拿下來的意思,而是出聲向門外的菊兒喊道,「將來人都給我攔在門外,就說福晉身子不適,不宜見客!」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的菊兒恭敬地叫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奴婢參見……」

  接著就是一大串熟悉不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就被潛退。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1 PM

第一百六十一章作秀

  正說著,就聽見外面的菊兒恭敬地叫道,「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奴婢參見……」

  接著就是一大串熟悉不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只是還未等她說完就被潛退。弘歷?他也來了?除了還有其他的人,而弘普竟沒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眼見著人一個人影邁進門檻,我慌忙將弘普推開,他一時不設防,整個身子向後倒去,我驚呼,好在後面是床,床上是被褥,想來應該也傷不到哪裡。

  他從床上爬上起來,正想跟我拚命,就看見前來探視我的人已經陸續進來了,只能陰鬱這一張俊顏,咬牙切齒地低聲吼道,「三天來,你第二次將我推倒!你等著,晚上收拾不了你!」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我想笑,可是見人影在我窗前閃動,遂捂嘴偷樂,感覺到幾道凌厲的目光射過來,偏著頭輕咳幾聲,長呼一口氣,躺回靠被上。

  弘普已經起身迎接了,臨走前還怨怒地捏了一下我的手背,不重也不疼,跟撓癢般。我歪頭看過,好傢伙來的人還真不少,粗略數來,大概有六位之多。

  弘歷就直直地站在裡我窗前三米不到的距離看著我,陽光太刺目,我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有蒼白的容顏和閃著幽光的眸子清晰異常。他一身儒雅白袍,俊秀的臉一雙劍眉平添了些許英氣,眼睛黑亮而深邃,鼻樑挺拔,雙唇緊抿,書卷氣摻雜著少許霸氣。.雖說他是微服出巡,可到底是皇上,這禮還是要行的。於是掙扎起身意思意思道,「臣妾參見……」

  「免了,好生歇著吧!」弘歷見我掙扎起來參拜,清朗的聲音開口說道,「我這次是微服,你還像先前一樣叫我弘歷、四哥或者四爺!」只要不是皇上就可以。

  瘦長挺直的身材略顯消瘦,清冷帥氣的容顏有些蒼白,微微上翹的嘴角略帶了幾分譏誚,還有那雙黑得彷彿見不到底的眼,此時竟愣愣地望向前方,卻不是在看我,只是放空一切地看……

  四哥?四爺?弘歷?難道他還覺得到這個時刻我還能叫出這個名字?

  我也不客氣地重新躺回床上,謝恩的話到嘴邊又嚥下了,既然他都說別將他當皇上使,我就沒必要謝恩了。

  「軒兒,你身子還好吧!」問話的是三哥,亦是一臉的焦急和心疼。

  「沒什麼?都是老毛病了!」本想說死不了的,後來想想太忌諱了。

  三哥子淵穿著藍色的綿袍,陽光俊朗,眼睛裡隨時閃著光,嘴唇有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心情不錯,他身邊是敏兒,一副端莊福晉的裝扮,一進來也沒『唧唧咋咋』地叫我,而是朝我擠眼示意。

  我隨著她的指示看過,她身後站著的清吟亦是一副華貴福晉裝扮,無論氣勢還是裝扮都比我這正牌嫡福晉更雍容更氣派,站在那裡比我更像當家主母。

  我冷笑,自我被御醫診治為無孕之後,她便一改先前的低調和清高,漸漸走高調路線。

  一改素色風格,一水的大紅、深藍、醬紫,有時候也會偶爾來個粉紅、鵝黃和胭脂紅這些比較顯嫩的顏色。

  頭上的簪子式樣也漸漸繁瑣起來,整個人越發顯得典雅大方,說話也不像以往那般冷冷清清,除了勾心鬥角外,嘴上功夫也厲害了不少,卻不似我這般調侃、逗趣,而是真正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應酬自是游刃有餘起來,嘴角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對誰都禮貌三分,我指的是各府的主子們,在奴才面前雖不若我這般好說話、容易相處,但也沒有打罵、虐待之嫌,應該也不會做出在丫鬟下人身上插針戳眼的事情。

  「姐姐……」她微微屈膝,向我請安道。

  哼,她倒是聰明沒問你身子好不好之類的話!否則難道我不會譏諷兩句。她知道即便是我說出什麼失禮的話,這裡面也沒人會幫她的。

  她跟前站著一個一襲淡藍色旗裝的女子,眉目清秀,一雙眼睛烏溜溜的大眼睛甚是靈動,此刻正笑吟吟地看著我。

  不知為什麼,明明我這一切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拜弘歷所賜,我以為我會恨他,卻發現我恨不起來,卻也不想見他,更不想見清吟,只是衝她冷冷地擺了下手,便身子一歪,頭靠在弘普身上,拖長音地低聲對他說,「相公……我有些乏了……」

  雖然是說給弘普聽的,但是聲音卻足以讓屋裡的每個人都聽見。

  「先喝點粥再睡覺!你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弘普接過吉祥遞過來的粥,輕輕緩緩地攪動著碗裡的白粥,粥香四溢。

  我不沒有任何食慾,可又怕他嘮叨,於是張開嘴等著他喂。

  「小懶豬!」弘普抬頭捏了一下我的鼻尖,舀了一勺粥輕輕地吹了吹遞送到我嘴前,寵溺十足地叮囑道,「小心燙。」

  突然覺得弘普有點作秀的跡象,一來這粥一直都是他要求要親自餵給我吃的,二是這粥明明是溫的,幹嘛還吹?

  看到眾人的表情,終於明白弘普的意圖了。

  對上弘歷的視線,他的臉白得已毫無血色,陰冷的眼神緊緊地盯著我眉心中的胭脂痣,隔著這麼遠我依然能感覺他的憤怒和執著,我不禁倒吸了口涼氣兒,渾身無力,身子一歪,弘普已是一把扶住了我,讓我靠在他身邊。

  我轉回了眼,不再去看弘歷,張著嘴準備迎接弘普喂的第二口粥,在為我擦拭嘴角上的粥漬時,隔著一層錦帕還能感覺他手心上的熱度……

  我抬頭正要對他感激一笑,卻正對上弘普那雙熠熠生輝的黑眸,愣愣地看著,低笑呢喃,「今個終於明白『柔情萬千』是這樣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喂粥

  弘歷,他的臉白的已毫無血色,我轉回了眼,不再去看他,只是讓自己用心感受著在袖子遮蓋下,弘普那有力的炙熱的手……像一團火般,燒的我越發的無力,身子一歪,弘普已是一把扶住了我,讓我靠在他身邊。我下意識地掙扎著要坐起來,卻被弘普柔柔地呵斥按住我的身子不准我亂動,而後藉機在我的腰上輕輕一擰,「身子不好別亂動!」

  低垂同我對視的眸子蘊著不滿,想來是因為我看弘歷的事讓他誤會了。

  這個醋王!怎麼誰都醋都吃!

  「來了這麼多客人,我總要招呼一下吧!」我靠在他肩上無力地說著場面話。用餘光掃了一眼房中的幾位客人,弘歷的臉色不是很好,陰陰鬱郁地好似六月午後雷陣雨前的天,給人的感覺像是要下雨又像是晴空萬里。

  「你是病人,四哥他們是不會同你計較的!」說完扶著我的腰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回蠶絲被的靠背上,一邊幫我掖著被角一邊說,「好好給爺躺著!不准亂動!」

  「嗯!軒兒,你就聽弘普的話,好好養病!」弘歷聽了弘普的話後,恍惚了一會輕輕點頭道,好似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你別在我跟前晃悠了,沒看見黃……四爺他們都來了嗎?我不能招呼你不能招呼嗎?麻利地去招呼著!省的人家笑話咱們不懂待客之道!」我推搡著弘普,啞著嗓子語帶自嘲和調侃地低聲說著。四爺?我終究還是叫出口了,雖然有點彆扭,但是還是叫出口了。

  「四哥不會介意的,再說他們也不是第一次來,自己會照顧自己,沒那麼生分。倒是你趕緊喝粥,要不冷了傷胃!」弘普端過床頭茶幾上的陶瓷小碗,摸摸碗裡的粥已經溫了,於是不管不顧地繼續餵我喝粥,言語之間好似又回到了弘歷沒有當皇上之前的歲月,沒有顧忌之慮、沒有君臣之嫌。

  弘普一向喚弘歷四哥,即便是弘歷登基之後,他私底下依然喚他四哥!康熙爺眾多孫兒裡,數弘普和弘歷最投緣!一來是因為康熙帝最疼他們,經常命他們進宮親自教授他們算術和學業;二是弘歷登基,弘普和莊王爺功不可沒。

  兩兄弟的感情無論於公於私都是相當深厚的,這也是弘普之所以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原因。若非弘歷下不了手,即便弘普武功再高,也終究逃脫不了一死。

  我知弘歷是相當重感情的,而他心中的天平也一直在愛情、手足情之間徘徊吧!而弘普,我想若沒有我,他肯定會是弘歷最有力的左膀右臂。

  弘歷雖然沒說什麼,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喝弘普餵過來的粥,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粥是要喝的,可是他們不僅沒有打算離去的意思,還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得,都跟我扛上了。

  無奈之下,伸手搶過弘普手中的粥,一仰頭一口喝下大半碗粥,吞吞嚥咽又一口,就見底了。盛粥的碗是那種蘋果般大小的白底青花瓷碗,裝不了多少,粥又不算粘稠,放在鄉野村婦或者現代豪放女手中也就是一口的事。

  用這麼小的碗喝粥真不為飽,只是圖個精緻和高雅,就像現代的小資。

  將空了的碗遞還給弘普,看著他有點機械式地將碗接過,傻愣愣地望著我,半響冒出一句話,「還喝不?」

  我本想說不,可喝過一碗粥的胃暖了,漸漸恢復蠕動的功能,這才感覺餓的滋味,趕緊點頭道,「裝飯的傢伙!」

  不知不覺間將平時和軒轅說話的語氣甩了出來。

  看著他怪異略帶戲謔笑意的眼睛,這才明白,自己剛才喝粥的方式太過豪放了,讓在座習慣小口小口抿粥的各位貴族皇子、格格和福晉們瞪目結舌了。

  不用看也知道他們的表情有多震撼。

  我臉一紅,下意識輕垂下頭,雖說我平日也豪放慣了,但都是私底下,平日有人在的時候還是很相當注重禮儀的。

  今個實在是被弘普逼急了才不小心暴露自己的本分的。

  弘普顛顛地跑去裝粥了,剛裝出來的粥很熱,他就這麼當著我的面一勺一勺地攪著,望著我,用眼神傳遞信息:我看你這次怎麼一口喝光!

  我望著霧騰騰的陶瓷碗,搖搖頭,確實很難!喝完了還不滿嘴起泡?

  弘普看見我有點沮喪的神情,很是得意,自己先舀了一勺吹了吹喝下,砸吧著嘖嘖稱讚道,「味道確實不錯,怪不得剛才有人這般心急!」

  切!有這麼好吃嗎?不久一碗配了小菜的白粥?哼!看那傢伙的神情,八成又在演戲給某人看了。

  果然坐在窗前的弘歷臉色很難看,見我瞄向他,又迅速掩飾成平日的王者氣勢。

  「看什麼呢?專心點喝粥!」回頭,對上弘普漆黑如墨的眼眸,臉色紅潤看來心情不錯,眉清目朗,膚白無瑕疵,一笑,兩排雪白的牙齒整齊地排列著露的特瓷實。弘普不怎麼當著外人的面笑,卻不代表他的笑不美!而是他的咧嘴大笑,很像孩童般純真,如清朗的天氣,讓人很難想像他平日的冷酷。

  不笑也好!省的迷一群女人回來讓我麻煩。

  弘普不等整碗粥放涼,便舀起一勺放在嘴裡吹了又吹,並用嘴唇試了一下溫度,確定不燙之後遞到我嘴邊,「不燙了,喝吧!」

  合著他今是打算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喂粥進行到底了。

  我看著面前的粥又看了看弘普,就是不張嘴,待他眼中呈現『我急了』的表情時,我慢悠悠地問道,「你漱口了嗎?」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2 PM

第一百六十三章報復(一)

  「什麼意思?」弘普被我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話弄糊塗了,沉思細品一番後,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死丫頭,我都不嫌你髒,你居然嫌我髒?」

  「你不嫌我髒,那是因為我比你乾淨,我比你愛乾淨你自然不嫌我髒了!」我很是認真地回答道。「你……你個白眼狼……的傢伙……」弘普氣不順地將碗放到我床前的茶幾上,捉住我的手撲將過來,「我今個非看看你這心是什麼東西做的!」

  我抿嘴輕笑,忙用眼神討饒,並示意還有一屋的免費觀眾呢?弘普縮回張牙舞爪的手,用唇語道:晚上一起算賬!

  我嘟嘴抗議:我還是病人呢?

  弘普駁回抗議陰笑:抗議無效!今天一白天給我好好養精神。

  接著又重新端起放在桌上的碗喂起我來,不允許我有任何反抗的意圖,當然我也不敢了!

  身後的三哥子淵看著弘普對我如此悉心呵護,嘴角勾勒的笑意越來越大,一臉的欣慰。三個兄長裡他最疼我了,從小到大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即便我嫁給弘普了,他也依然將我當未出閣的妹妹疼!不能過來看我,就隔山差五叫敏兒過來陪我聊天送些營養品和小玩意來,即便那些貝子府都有,每每出差買禮物總不會少我那一份。

  害的敏兒像我抱怨好幾回,說她在子淵心裡只拍第二,而我才是第一!好在敏兒不是小性之人,說說就算了,否則我真的是導致兩夫妻不合的罪魁禍首了。前段時間落胎和不孕之事讓他好幾頁無法安睡,他是個男人,他知道這個對女人對男人意味著什麼。

  皇族,即便是親兄妹,嫁出去後也是要有所避諱的,怕我想不開自己不能來便見天地讓敏兒過來勸慰我。

  被劫持一事弘普即便瞞下所有人也不會瞞著子淵的,他今天來並非為了公事,純粹是假公濟私來看我。見弘普一如既往地寵愛、膩我、疼我,所有的擔憂頃刻間散去。

  而弘歷這次來也想看看我有沒有受傷,他既派人去攔截我,自然也知道有一波人想殺我!前日的城樓前的決戰他是肯定知道的,那麼後來我昏迷被抱回來的事他亦清楚吧!

  之所以來是想親自確定我沒事,畢竟他是捨不得我死的。記得上次他微服出巡是在靜雪歿後,我昏迷半個月的期間內。

  敏兒這丫頭一向沒心沒肺、直腸直道的,見我雖然身體欠佳,可是心情卻比上個月好多了,而且和弘普又回到了那個牽腸掛肚、你儂我儂的場面,興奮呀,欣喜呀!就差股掌歡呼了。

  她悄悄地擠到我跟前,貼著我的耳朵曖昧地問,「這病又是勞累所致吧!我說,你們好歹也悠著點!知道自個身子不宜『太過』勞累!」

  敏兒的聲音雖不大,但凡事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到。

  我臉一紅,衝她斜睇一眼道,「你這張破嘴真該找根針縫起來!」

  「得得得……生病人最大!我也不跟你辯論!」說完捂著嘴呵呵輕笑著,掩不住高興的眼眸流光溢彩的。

  看她這麼開心我也笑了!是呀,上個月確實讓好多人為我擔心了。

  目光下意識地轉到清吟身上,穿金戴玉,珠圍翠繞,卻仍掩不住眼底的悲哀、尷尬和心痛!

  我冷笑,哼!你挖空心思、精心佈局算計了我兩年,最終是我的還是我的,你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

  想來我的甦醒讓她很詫異也很失望吧!她以為我的昏迷一定是『睡美人』和****發生化學反應了,我必死我無疑!可我現在醒來了,她一定好奇的要死吧!要知道城樓前的刺客可都帶有迷香的,沒道理我會沒吸入。

  我吞下口中的米粥輕咳一聲,歪頭看向清吟壓著滿心的怒火聲音淡雅地說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我指的是春節收禮回禮之事,看她今個的盛裝打扮,想來她做的非常的得心應手。

  我突兀的問話,讓她有點不知所措,看著我稍愣了片刻,估計在想我突然問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確實不是隨便問的,而是有目的問的。只是她沒有多餘時間去思考這個中緣由了。

  在心裡默念到『十』後,她上前走兩步向我打千行禮道,「姐姐說這話就讓妹妹我無地自容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何來辛苦之說?姐姐太客氣,妹妹這麼做是應分之事,倒是姐姐應當多注意修養身心才是!額娘讓我來掌這個家也只是暫時的,等姐姐病好後,這家裡的大事還是要由姐姐定奪的!」

  聽了她的話後,只覺得熱血一下下地往頭上衝,手腳卻偏偏冰涼起來……

  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她不覺得繞口,我還覺得噁心呢?胃有點不舒服,想吐,可最終忍住了。

  看到她一張一合的嘴臉,想到我那可憐未出世的孩子,又想到體內的『睡美人』毒,怒氣攻心,偏又無法朝她發洩。

  一來同她爭執失了份,二是她確是說的有情有理,任我想刁難也找不到刺,三,我現在身子太弱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口舌。

  而且軒轅說了,我的毒藥切忌怒火攻心,我敢肯定她是故意刺激我的。

  她知道就算我躲過****,躲過死亡,卻不代表我已經脫離死神的追捕。

  「我看妹妹干的挺得心應手的,以後這家就由你當吧!一來,我身子不好,不宜多加傷腦傷神;二來我素來身懶,不喜歡管這些繁瑣之事;三來,我當了四年的主了,也該有個人接班了!我也該享享清閒了!」我說的雲淡風輕,她聽著咬牙切齒,原來她費勁心思想得到的位子,我卻從來都沒有重視過。



第一百六四章報復(二)

  「姐姐還這般年輕,又是府裡的女主人,將府邸的大權交給妹妹,妹妹惶恐!我又有什麼資格頂姐姐的位置呢?」這話說的倒是哀怨重重情真意切,只是眼眸中很快閃過一絲得意和譏諷。她知我並非真心想將大權的位子交出,只是鑒於我以往的懦弱表現,她總結我再一次選擇了無條件妥協,她知道這場奪權戰役中她一定會贏,因為她後面的靠山將郭絡羅氏!她知我雖氣憤卻也不敢跟郭絡羅氏作對。

  她眼眸有意無意地瞄向身邊的弘普,只是弘普並沒有朝她身上望過一眼,停過一秒。

  她失望之餘又有些嫉恨於我,可嫉恨同時又滿載信心。奪了權、奪了位,便是奪人和奪心了吧。

  明知弘普不可能愛上她,偏要飛蛾撲火!你說你撲你的火、獻你的身,幹嘛要陷害我?挺偉大癡愛,只是為什麼要有陰謀呢?

  「我明白妹妹是什麼意思了!你是說若想要你接手這爛攤子,非要將我正主的位子也讓給你?對不?」我瞥了一眼她身上紅底繡白梅的旗裝,把玩著手中的錦帕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你這身旗裝很美麗!旗裝上的白梅繡的栩栩如生。」

  弘普聽了我的話回頭望向清吟身上的服裝,眉頭一皺,面色陰沉,剛想向清吟發難,我立刻反握緊他的手不准他出聲。

  我還沒玩夠呢?

  弘普衝她冷哼一聲,什麼也不說。她是聰明人,即便嫁給弘普守了兩年的寡,她亦懂的抓住機會做回人上人。

  越王勾踐的苦,她已經嘗到了,可是該是她嘗甜頭的時候她卻大意了。

  滿清福晉的服飾還是有講究的,比如只有嫡福晉才有資格穿大紅色的衣服,而側福晉只能穿粉色,就是顏色要比嫡福晉的嫩一些,這樣才能讓人一眼看出階級不同。

  這段時間我不在府中,她代替我行使著原本該屬於我的權利,漸漸也穿上顏色鮮艷的旗裝,包括今天穿的紅底繡白梅的旗裝,這是代表正福晉的旗裝,當然是不敢穿出府的。或許是郭絡羅氏授意,或許有皇上撐腰,但是若真的鬧大了,她也是脫不了干係的,畢竟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誰也不能輕易去改。

  這般毫無顧忌地穿出來,想來沒有想到我還能活著回來。

  我想她應該知道弘普將我抱回來的情形吧!她應該知道那意味著什麼,若不是軒轅,意味著我必死無疑。

  所以她高興之餘放鬆了警惕,也給了我一個像她討伐傷害我利息的機會。

  她亦沒有料到我會扔出這麼一個炸彈!她以為現今的我即使有冤也不敢說的。況且她這麼穿是大福晉郭絡羅氏授權的,就算我再不滿也會看在郭的面子上不去追究。

  可沒想到,這次我反擊了!而且是很凌厲的反擊。

  「姐姐!爺!」只見清吟臉色慘白,『匡當』一聲跪倒在地,「我並沒有要取代你的意思!」

  不是因為她想跪,而是因為我對她的刺激太大,她站不穩才摔的這麼重的。

  「哎呦!妹妹,你怎就這麼不經逗呢?難道我這笑話太冷了?」我抬頭望望眾人,嘴角勾著無辜的笑容道。

  見大家跟著乾笑,卻沒有打算幫清吟出頭的意思。

  見她跪在地上,也沒有想將她扶起的打算。

  雖然哥哥從敏兒不知道清吟對我的傷害有多深,但是還是覺得大快人心,尤其是敏兒,那段時間清吟伺寢之事沒少見我流淚。

  弘歷望著我,眼中閃過情緒太多太快,我沒法一一看清。是的!我也想借這事告訴他,我不再逃避下去。

  我從來不是君子,因為我是女子,所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我報仇一月嫌晚。之前我懦弱、不予計較,是因為柔兒,我愧疚!可現在我既然回來了,就沒必要再繼續忍受了。

  我不在乎嫡福晉的位置,我亦不想掌什麼權做什麼主,可我卻在乎弘普,在乎我的暉兒,為了更好地留在他們身邊,我也將屬於我的都拿回來。

  我隔著被子踢了一下弘普,指指喉嚨,示意他我渴了!

  弘普接過菊兒倒的開水遞到我手中,望著跪在地上的清吟,冷冷提醒道,「側福晉應該穿粉底的旗裝才是!」

  我看見清吟的身子在劇烈地抖動著,神情充滿絕望、蕭索和無助~~~~。

  這就是女人,被同為女熱的情敵傷害白句,也不敵深愛的男人傷害一句。

  我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見差不多了,遂假好心地幫她找借口道,「相公,你怎麼能誤會妹妹呢?我這段時間身子不適,臥病在床,多虧妹妹幫忙裡外應酬,臨近年關,繁雜事務太多,穿錯衣服也是很平常的事!再說妹妹代替的可是咱們整個鎮國公府!這穿喜慶點也是應該的!」

  低頭假意清咳,餘光看過,清吟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對我的恨意,卻又不敢表露的太過火,轉瞬間即逝,只是白皙修長彈古箏的玉手緊緊地握緊,依稀可見青筋四起。

  「姐姐,不用向爺替我說好話,穿錯衣服雖是我的大意,卻是我的不是,我自願接受懲罰!」清吟跪在地上,一改平日的高調,突然又恢復到先前的清冷模樣,語氣依然有些激動,但是臉上卻開始漠然地望著我,又漠然地望向弘普,然後漠然地垂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玉蝶和一串鑰匙,「這是府邸的掌權玉蝶,這是府裡大小庫房的鑰匙!」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3 PM

第一百六十五章圈寵(一)

  我沒有去接,眼裡卻閃過一絲嘲弄,繼續語速平緩地說道,「妹妹務須這般自責,一次小小的錯誤並不能否決你的辦事能力。這段時間,你的表現告訴我,你比我更適合當這家做這個主!你們沒來之前,府裡的大小事務也都是管家打點做決定的,我就一花瓶,擺那好看而已,眼見府裡的人日益增多。」

  瞅了瞅捧著碎花瓷碗專心致志餵我喝粥的弘普,「日後還有增多的可能性,所以這掌權管家的事妹妹就不要拒絕了,我是真的累了,想退居二線養點花種點草修身養性過點與世無爭的生活,這鎮國公府當家做主的事妹妹就不用推諉了。」

  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深諳說話藝術,原來自己正話反說的功力也很強。

  自嘲一下,低頭用錦帕輕拭嘴角,方才演講太激動了,餘光撇向一屋看戲的『戲友』,淡扯嘴角,凡事過了就假了。

  抬眼望了望跪在地上臉色蒼白無血色極力忍著身子劇烈發顫的清吟,看著她呈著玉蝶和鑰匙的雙手,憂鬱、沉悶的心情剎那間蒸發了。

  希望源於失望,奮起始於憂患,正如一位詩人所說:有飢餓感受的人一定消化好,有緊迫感受的人一定效率高,有危機感受的人一定進步快。

  經歷一番苦楚、磨難和打擊,我長大了,無關年齡!我知道,過了今天,我的生活將告別平靜和安逸,更恰當地說告別我自以為是的平靜和安逸。明天迎接我的到底是怎樣的未來?我不是先知,無法預算,可是不管風再大、雨再急,我都要去面對那猶如黑色漩渦的世界。

  我抬頭望向弘普,他神色平靜,餵我吃粥的動作依然繼續,攪拌、吹冷、舀一勺,遞過來,我張嘴連瓷勺一起含住,他一愣,挑眉望向我,那雙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寶玉,如白水銀裡頭養著兩丸黑水銀,含著寵溺著愛。我張嘴吐出瓷勺,微微一笑:只要有他陪伴就足夠。

  弘普換右手端碗,左手不動聲色地抓住我平放在裡側的手,借由被子和袖筒將我的小手包裹進他的大手中,用力地握緊,我想若非有人在場,他定將我揉進身子裡,狠狠地狂吻一番不可。

  「啪」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尋聲回頭看去,跪在地上的清吟黯然神傷的容顏有些失魂落魄,透過門窗照射進來的日光斜射在她身上泛起一層層的迷濛。

  弘普亦回頭望向她,眉頭輕皺,不等她開口拒絕或接受便淡淡地說道,「把鑰匙和玉牌放桌上,你可以下去了!」

  說完擺手讓她離去。

  「是!」清吟恍惚了片刻後,將掉落在地上的玉牌和鑰匙撿起放在桌上,起身,身子有些顫抖地踉蹌幾步,最後掃了一眼弘普和我,轉過身軀,一切都已不復初始般清靈,她的背影是那麼的脆弱與無助,寂寞的氣息圍繞著她,整個世界都黑暗一片。

  她此刻的心情我深有體會。

  望著清吟的背影,我竟沒有一點勝利的快感和喜悅。

  突然想起那句話: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明明是男人的錯,可最終受到傷害的總是女人。

  柔和的陽光斜掛在蒼松翠柏不凋的枝葉上,顯得那麼安靜肅穆,綠色的草坪和蜿蜒盤旋的石子小路,竟也別具一番風情。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滿了整個院落。

  我倚回軟軟的蠶絲被上,目光放空,幽幽清唱,「千里刀光影,仇恨燃九城。

  月圓之夜人不歸,花香之地無和平。

  一腔無聲血,萬縷慈母情。

  為雪國恥,身先去。

  重整河山,待後生。」

  生活是蜿蜒在山中的小徑,坎坷不平,溝崖在側。摔倒了,要哭就哭吧,怕什麼,不心裝模作樣!這是直率,不是軟弱,因為哭一場並不影響趕路,反而能增添一份小心。山花爛漫,景色宜人,如果陶醉了,想笑就笑吧,不心故作矜持!這是直率,不是驕傲,因為笑一次並不影響趕路,反而能增添一份信心。

  我並非狠毒之人,卻也不是善心人士,想當初我天真的以為若我真心相待我們是可以和諧相處下去的。驕傲、被寵愛、被呵護了二十年,直到現在才知道,電視並非全是杜撰,黑暗不會因為一縷陽光照進而光明起來。

  人吃人的世界裡,你不吃人便會被別人吃!退讓不是善良而是軟弱。

  我不想掩飾自己的快樂如同我不想掩飾自己的痛苦般。

  正面交鋒的第一場我勝利了,可為什麼沒有一點高興之意呢?淚水從眼窩裡湧出,那麼多,那麼亮,像兩眼小泉,噗啦一滴,噗啦一滴,不斷線兒!

  「若兒……」弘普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嗯?」我回神抬頭望向弘普,一雙眼睛簡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樣澄澈,眼角卻微微上揚,而顯得嫵媚。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種極美的風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怎麼哭了?」弘普泛著米香的修長食指微微弓起,從我的下巴處緩緩地像眼角跟前刮去。

  透過朦朧的眼簾望向世界,這才發現弘歷他們都還沒走,哎!又丟臉了,我抬起胳膊就著袖子擦起臉上的淚水,嬌呻著故意誇張道,「你就見不得我享清福,這好不容易清閒幾日,你又把這當家的燙手山芋交給我,想到那厚的比詩經還重的賬本,我能不哭嗎?我的未來一片黑暗呀!」



第一百六十六章圈寵(二)

  我這麼說卻並非矯情,更非欲擒故縱,而是因為我真的不想管這家,向清吟討回府邸大權,只是想告訴她們,我不再是先前那個任由她們爬到頭上而繼續服軟下去的人了。忍讓總是有個度的,若柔兒之事是我的錯,那麼無孕的代價還不能補償她失去女兒的痛楚的話,那我就真的忍無可忍無須再忍了。

  只能在心裡無聲讓柔兒說聲『對不起』!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對!不如這樣吧,我看菊兒那丫頭挺穩當的,大事小事也能做得了判斷,就讓她替你先管著,吉祥和如意在一旁協助,不懂的問管家,遇到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再尋求你的意見!可好?」弘普拍開我擦拭淚臉的手臂,拿出一方柔軟的錦帕幫我輕輕柔柔地擦拭起來,心疼道。

  他知我哭並非因為這個,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又不能問也不能說,只能先幫我找了個台階下。

  「好?」我滿口應承。這樣最好不過,不需要傷腦筋管賬,府邸的大權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其實在現代我是學商管的,管賬這種事自是難不倒我,只是到了古代才發現我更愛文,再加上我生性懶人一個,所以早已將管賬之事漸漸移交給菊兒和管家了。不過每個月的賬冊我還是會看的,用的是我學的賬目管理法,明細表格做的都很詳細,一眼看過,一清二楚,一目瞭然。只是沒有電腦的古代,明細賬目做起來有點繁瑣,不過卻好在不是我做!

  當時將我做的日記賬、分類賬、明細賬、月度總賬、季度總賬和年度總賬賬簿交給弘普時,他還一臉的驚訝,問我怎麼會想到這個的。

  我說:因為我懶呀!做明細帳的人很繁瑣,可是看的人卻很方便。

  「不哭了?爺今個臉可是被你丟大發了!你說明個北京城會不會傳出大清赫赫有名、威風凜凜的鎮國公娶了個水做的福晉?」弘普貼著我的耳邊小聲說道,「就這點小事,何故如此傷心?你就是成日只知吃了睡睡了吃,我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聽他這麼一說,我臉一紅,想起還有好多人在場呢?嘟囔地回了一句,「你才是豬呢?」

  然後偷偷打量在場的其他人,哥哥和敏兒一臉曖昧的笑意!弘歷,只見他牙齒緊咬、薄唇緊閉,眼裡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卻又隱忍著不撲上來將我或者弘普捏扁揉碎。

  看到他眼中濃濃的怒火和傷痛,心像是被壓著一個大石頭般,沉悶、沉悶的!我原就不恨他,只是有點惱他!現在連惱都沒了。

  哎!我能怪他什麼?怪他愛的太深,怪他愛的太執著?還是怪他愛的太偏激!我何德何能讓三個如此優秀的男人為我這般執著?

  我嘴角淡扯,掩飾苦笑假裝羞赧道,「軒兒讓四哥看笑話了!」

  一聲四哥,算是我對他的抱歉安慰吧!同時也是雙方身份的提示。

  「沒有!我就喜歡這樣真性情的你!」弘歷聽了我的話後,愣了愣,臉上的憤怒已消逝,可是眼裡的深情卻沒有掩飾,望著我一語雙關道。

  『呲』手背一陣刺痛,回頭對上弘普似笑非笑的臉,嘴角邊帶著一絲詭異的幽怨。

  他那是什麼神情?像是在怪我勾引弘歷了!我暈!又不是我讓弘歷這麼說的。而且我明明是想告訴弘歷,一個是哥哥,一個是弟妹,我們是沒有可能的!癡纏下去只會讓大家彼此難堪。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之際,一個清脆的略帶抱怨的聲音響起,「皇上哥哥,你怎麼也不向軒姐姐介紹一下我呢?」

  天籟之音呀!是誰如此善解人意?

  於是欣喜抬頭看去,那個著淡藍色旗裝的丫頭正在笑吟吟地看著我,但見她雙眉彎彎,一雙靈動的大眼,眼眸中充斥著好奇和興致勃勃。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她是誰?我在腦中收刮了一番後,確定沒有見過她!宮裡的格格我差不多都認識,不過各府的郡主卻有好多沒見過,或見過叫不出名的。

  見她跟弘歷一起來,又叫他哥哥,想來也並非普通的郡王府家的格格,但肯定不是弘歷的老婆,沒見過皇上出宮探病還帶老婆的。

  出於禮貌,我率先問道,「四哥,這位是?」

  「軒姐姐,我叫博爾濟吉特氏×谷藍,來自烏珠穆沁草原!」未等弘歷開口介紹,她便『噌噌』兩步竄到我床前自我介紹起來。

  「烏珠穆沁草原?」我重複著她的話,回味片刻後,一個激動拉著她放在胸前的手問道,「那你們離準噶爾部遠嗎?」

  我沒有去過草原,不知道兩者之間相差多遠,但都是草原,應該相差不遠吧!希望相差不遠,更希望她見過柔兒,我太想知道柔兒的近況了。

  雖然四年內我們互相保持通信瞭解彼此之間的生活狀況,可是畢竟僅憑信上的隻字半語還是無法知道她是否過的很好。而且我知柔兒的個性,她一向是報喜不報憂主。

  而今,應戰清吟,也等同於同郭絡羅氏宣戰,雖然依然保持親戚關係和往來,但是大家心裡彼此都明白,如若郭絡羅氏一天不放下對我的仇恨,我們之間的隔閡就會一日比一日深。

  我不想看到仇敵對視的那天,為了柔兒我也不想!而化解她對我仇恨的只有柔兒,我期望柔兒能很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期待著郭絡羅氏有一天對我的諒解。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4 PM

第一百六十七章圈寵(三)

  「不遠,他們在漠西蒙古、我們在漠南!姐姐去過準噶爾部落?」她見我抓著她的手,很是開心,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湊過來好奇地問道。「沒有!但是我知道草原一定很美!」我聽了她的話後有點失望地搖搖頭回答道。

  漠西、漠南,我雖沒去過草原,卻學過地理知識,漠南就是現代的內蒙古全部以及東北地區一部分;漠西就是今天青海以及新疆、甘肅部分地區漠西、漠南,做火車都需要五天四夜的距離騎馬要騎多久?

  「姐姐沒去過,又怎知道草原很美呢?」她爍爍的眼眸,流淌著對草原的熱愛,就像海外遊子聽到別人讚美自己家鄉般,臉上洋溢著是自豪,是炫耀。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可從她的言語表情中,我都能感覺到她很喜歡我,而我對她亦喜歡的緊,除了因為她幫我化解了剛才的尷尬,還有就是覺得她的眼眸很乾淨,像泉水一般清澈,就像還是嬰孩時候的我,第一眼見到弘普那雙眼眸時的情景,沒有雜質的清澈。

  長大了,每個人都或多或少地經歷過一些磨練或正在承受著一些壓力。想的東西多了,擔的責任重了,眼睛也便不再那麼清澈了,或多或少地都有一些*****和憂傷,就連我也不例外,那單純若清泉的眼眸便再也看不到了。

  「一川草色青裊裊,繞屋水聲如在家。悵望美人不攜手,牆東又發數枝花。」我拉著她的手示意她坐在我的床邊,吟著古人的詩詞滿足她渴望別人讚美她家鄉的心情,「我雖沒去過草原,但也想過過那種以天為被地為席,牧馬放羊自由自在的生活。」

  「姐姐,若有機會你一定要到我家鄉看看!我請你喝馬奶,吃烤肉,還有參加我們的篝火宴會!像姐姐這般的沒人,即使不必唱曲,也定能成為我烏珠穆沁草原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谷藍兒越說越激動,並伸手描繪起草原的風光,並硬生生地將弘普擠到一邊,看到弘普咬牙切齒又不敢發怒的樣子,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有一種緣分叫一見投機!

  而我和谷藍就是這樣,她說她一見我就喜歡上我了,我說,我也是!

  「好啊!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該是多美多愜意的生活呀!」我笑著應承道。

  如果之前想去草原只是腦中一時閃過的想法,那麼現在這個想法已經有了基本輪廓,並安排在我的行程中了。

  「姐姐,你不僅人美、聲音好聽,還這麼有文采!」谷藍兒捉著我的手,望著我一臉癡迷狀態,「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憂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我以為只有書上才有這樣的美人,原來現實生活中真有這樣的美人!」

  「呃?谷藍兒妹妹的文采也不錯嘛!」我一愣,長這麼大誇我長的美的男人、女人倒是很多,卻從來還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般表達的如此露骨呢?《月出》這本是男子對心愛女人癡戀的寫照,如今卻從一個女人口中誦出,還真讓我頭又些暈,臉有些紅。

  不是說,草原的女兒都愛武不愛文的嗎?

  感覺到有一雙灼熱的目光射過來,抬頭看過,只見弘普陰鬱著一張臉站在谷藍兒身後,一副打算掐死她的衝動。

  「軒兒,你別被這丫頭唬住了,攏共就會背這一首!凡事有些姿色的福晉、妃子和格格們,她都是吟這一首!」我望著弘普正慌神間,敏兒插嘴道。

  「嘎!」這也太打擊人了!

  「亂說!我見你就沒背過詩詞!」谷藍兒嘟嘴不服氣地反駁道,「而且我還會背曹丕的《善哉行》!」說完就背著手,搖頭晃腦地背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知音識曲,善為樂方。哀弦微妙,清氣含芳。流鄭激楚,度宮中商。感心動耳,綺麗難忘。離鳥夕宿,在彼中洲。延頸鼓翼,悲鳴相求。眷然顧之,使我心愁。嗟爾昔人,何以忘憂?!」

  我低頭強忍著爆笑的*****抓著身上棉被任身子急促地顫抖著,憋著整張臉熱紅熱紅的。

  這丫頭,果然是草原出生草原長大,原裝草原貨!太口沒遮攔和豪放了。

  「你這死丫頭,你說什麼?」當著她男人的面被別的女人指責自己沒有姿色,以敏兒火暴的脾氣,若不是三哥『攬』住怕是這鎮國府今要見血光了。

  「敏兒姐姐,你別生氣,我不是說你長的醜?」谷藍兒見氣紅眼的敏兒趕緊揮手解釋道,「我父汗說,皇城的女人多虛榮又善詩詞歌賦,要想討人喜歡,除了要說吉祥話外,還要背點古詩迎合、誇耀她們!只有這樣我在皇城地界才不會被人擠兌和欺負。只是時間太匆忙,我背不了許多。這兩首還是我的侍女安亞蓮挑出來給我背的呢?她還告訴我說這兩首描寫的女人都是頂美頂美的女人,讓我背會,說遇到皇后、皇妃們就用這兩首誇她們!我見您沒背詩是因為我一看姐姐就跟我一類的人,所以就……」

  哎呦,哎呦……不行了,我忍不住了,可是為了所謂的福晉笑不露齒的形象,我只能將被子拉到頭頂,然後『哈哈……』地狂笑起來,這孩子也太實誠了吧!

  蒙著被子亦聽到從外面傳進來的男男女女的爆笑聲,雖說她的話有點大逆不道之意,可是卻又無法讓人向她治罪,童言無忌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圈寵(四)

  蒙著被子亦聽到從外面傳進來的男男女女的爆笑聲,雖說她的話有點大逆不道之意,可是卻又無法讓人向她問罪,童言無忌大概就是這樣!讓人無奈又總能輕易讓人捧腹大笑。也不知道笑了多久,直到躲在被窩裡捂著肚子大叫,『哎呦……哎呦……』時,身上的棉被被掀開了,然後一雙大手輕撫著我的背部抑制不住笑意道,「身子才好也不知克制一下,笑岔氣受苦的可是你自個!」

  一睜眼看著一臉心疼嘴角笑意未逝的弘普,他可是好久都沒有當著眾人的面笑過了,可見她那丫頭也著實有能耐。

  再看看其他人,最高當權者弘歷正低著頭喝茶恢復自己的帝王尊嚴,認識他多少年了,還真沒有見他像今個這般放聲大笑過呢。突然想起史劇中老張演的乾隆,喜怒都很雷人,不是爆笑就是暴怒。而我認識的弘歷卻比他內斂、斯文多了。

  轉頭看向敏兒,此刻正窩在子淵的懷中,正緩解大笑後的大喘呢?三哥亦是一臉沒有消逝的笑意掛在臉上,想來在皇城中長大的哥兒,還沒見過如此逗樂爽直的妞呢?皇城裡的大家閨秀、王府格格郡主們除了要深諳勾心鬥角,還要懂得說話藝術。一字一句都要在腦中思量一番,確定不得罪人才敢說出來。

  即便是敏兒這般大大咧咧的人也是不敢說以上那番話,尤其還當著大清皇上的面,要知道他的眾多老婆可都是在『虛榮』之列呢。

  吉祥和菊兒已經在門外等著伺候了,但是從她們顫抖的身子中可以看出必定也是大笑過一場的,只是肯定是背著屋裡的主子到外面的長廊上笑的。

  屋裡唯一沒笑的谷藍兒被小心眼的弘普擠到了一邊站著了,望著我們,一臉的疑惑和茫然。

  我扶著弘普的手往靠墊上移了移,笑著說,「喜、怒、哀、樂之事要隨心而發,太過壓抑才會傷身呢?」

  「就你歪理最多!」弘普遞過一杯水讓我順氣時,輕點我的額頭無奈搖頭道。

  弘普身後谷藍兒一臉的委屈和無措,估摸著她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話都多麼可笑。見我從被窩裡探出頭來,立刻負荊請罪外加諂媚奉承道,「姐姐,你別誤會,我背這首詩給你聽不是因為父汗說皇城女兒好虛榮喜讚美的話,而是我是真覺得你特美,比詩裡描寫的女人還美呢?就像那洛什麼賦中描寫的一樣,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什麼之,灼若……出淥波……」朗誦到這卡住了,巴巴地想了半天,抓著頭,「嘿嘿……這個太長了,我還沒背完呢?反正你就不是人!你是仙女下凡塵!」

  我笑著眼淚都出來了,揮揮手絹道,「谷藍兒妹妹,姐姐我真沒生你的氣,以後沒事就常到我家玩,到時候我教你幾個短點的詩句,等再遇到美人時就不會詞窮了!」

  「好啊!好啊……姐姐你不僅人美聲美心兒更美,你知道嗎?除了我五哥之外,我還從來沒這麼誇過一個人呢?對了……有機會我將你介紹給我五哥,你們一定能談的來……」谷藍兒一聽我要教她詩句,立刻撲了過來,不敢跟弘普爭位子,就跪在床上抱著我的手臂『巴拉巴拉』地說著他五哥的好,且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她五哥是世界上最好最爺們的男人。

  弘普一聽她要將我介紹給她五哥,臉立刻拉了下來,我一看情形不對,趕緊岔開丫頭的話兒。

  敏兒捶著三哥的胸膛笑著差點憋過去,直嚷嚷著說,「這丫頭,太合我胃口了!」

  看來她已經不生谷藍兒的氣了,她原就不是愛記仇之人,又聽到丫頭如此一說,這會怕是同我一樣喜歡起這心直口快、直心直腸的谷藍兒了。

  「喂!丫頭,你說我怎麼就跟她們不一樣了呢?」敏兒執起手帕擦拭著鼻頭和嘴角繼續她的『不一樣』的話題。

  我聽了敏兒的話後,也很是覺得好奇,這丫頭怎麼就能一眼就看出敏兒不虛榮呢?其實女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那麼一點虛榮心的,好聽的話誰不愛聽,我想敏兒之所以問她,一是因為好奇,二是因為想在他親親夫君的面前揚眉吐氣一番!

  谷藍兒一聽敏兒不生氣了,趕緊亮著桑子恭維道,「姐姐,我一看你眉眼中的英氣就知道你會武功,跟我一樣是女中豪傑,不過女中豪傑都是不懂詩詞賞析,即便是我背給你聽,你也聽不懂……你既聽不懂我背給你聽豈不是對牛彈琴嗎?」

  我一看,敏兒在聽前面時還點頭表示贊同,聽到中間時臉色就已經大變,等谷藍兒說完後則直接火冒三丈,「你個死丫頭!你才是牛呢?」

  「姐姐我又說錯話了?」谷藍兒一見敏兒怒吼著準備向她衝過來,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問道。

  話未說完就聽見又是一聲哄堂大笑。

  「哈哈……」我來不及蓋被子就攬著弘普的腰將臉埋進他懷裡,哈哈地大笑起來。弘普站在我床頭,我一埋進他懷裡,他的手就順勢扶上了我的肩頭,頭上的悶笑聲還能清晰可聽。

  自成親後,弘普很少在外面面前笑,更別說大笑。也只有在我說笑話、演小品逗他時,他才會給面子地暴笑出聲。

  原本盛怒中的敏兒也不氣了,跟著我們大笑起來。

  這丫頭,這丫頭!我突然想起乾隆對小燕子說的一句話:燕子,你就是朕的開心果!

  只是如若這丫頭只是來京城玩玩也就罷了,若是常住,怕是這口無遮攔、百無禁忌的個性遲早會被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笑聲漸止,放在肩上的手一個落在我的耳垂處,一個落在我的背後,一邊吃我豆腐一邊幫我順氣。

  我從弘普的懷中抬起頭,對上他一張壞壞的笑臉,白皙的皮膚襯托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若兒……」他放在我耳垂上的手輕輕淺淺地滑動著,指尖滑過細嫩的肌膚,只覺酥麻之感襲擾全身,呼吸不禁有些吃緊,弘普用唇語一遍一遍地喚著我的名兒,鎖住我眼眸的雙眸點亮了我熟悉的火焰,臉霎那間通紅若火燒過,好在剛才笑時臉色就有些緋紅、呼吸也有些急促,否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

  我和弘普正曖昧中,突然湊近一個圓不咕咚的腦袋,然後一雙晶晶亮的大眼睛閃著癡迷毫不掩飾道,「姐姐……你臉紅的樣子可真美……」

  我嚇了一跳,身子下意識向後倒去,幸虧弘普眼疾手快地拉住,否則……倒下去也不會傷到哪裡的。這才看清湊上的腦袋是谷藍兒,正咧著嘴衝我直樂!

  好在她長的很漂亮,否則我非被嚇破膽。

  我抬眼一看弘普瞬間黑下的臉,趕緊拉著他的衣角示意他不准發火。

  「藍兒妹妹也很可愛呀!」我乾笑兩聲伸出手拍著她沒有帶旗頭的腦袋誇讚道。

  「嘿嘿……是嗎?我們族裡的人都這麼誇我!說我是草原上最可愛的小精靈!」她自戀地摸著自己的小臉,暴露在空氣中的牙齒很白很亮很健康。

  如果在現代,應該很適合拍牙膏廣告吧!

  我笑著抬頭對上弘普的視線,果然他臉上的表情是:我終於看到了比你臉皮還厚的女人了!

  突然聽見幾聲怪異的鼻音從谷藍兒的方向傳來,然後就看見她像小狗般趴在床上皺著鼻子在我週身聞個遍,我臉一囧,只覺頭頂『呱呱呱』飛過幾排烏鴉,她這也太……

  「你聞什麼呢?」還未等我發問,弘普就陰著臉大聲呵斥道,若非我快一步攔住他的手,他非將藍丫頭拎起來扔出去不可。

  「姐姐,你身上好香!你用的什麼香粉?真好聞!」谷藍兒像是沒聽到弘普暴怒的叱責似的,並不理會也不搭理,只是捉著我的手搖晃央求道,「姐姐,你也給我一點吧!」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5 PM

第一百六十九章吃味(一)

  「呃……」我一臉為難,我又沒有塗抹什麼香粉,怎麼給她!

  「軒兒身上的可不是什麼香粉味,而是體香!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體香!」我這還未回答,敏兒那快嘴婆就搶著幫她解惑了,而且還非常自豪好似香味兒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這香味可是京城乃至大清朝都是獨一無二、只此一家!這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真的?原來姐姐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香福晉!」谷藍兒說完又朝我身邊擠進一分,勾著我的手臂,親密萬分道,「我可聽了不少關於姐姐的事呢。民間流傳姐姐是天上百花仙子下凡,說你有著七竅玲瓏之心,還說你有神仙守護……四箭穿身、身重劇毒……都是有驚無險……」

  嘎?香福晉?我只聽過有香妃一說,不曾聽過有香福晉呀!

  抬頭望向弘普,只見他陰沉著臉,薄唇緊抿,眼中有濃濃的怒火在燃耗。

  又看向弘歷,他雙眸定在我身上,望著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表情!

  看到這情景讓我想起了一句古詩: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了。

  轉而又看向哥哥,他臉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去,見我望他,開口解釋道,「不過是民間百姓們的謠言而已!軒兒不用在意!」

  總覺得並非這般簡單,自從成親後我收斂很多,自認為沒有做過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怎麼香福晉的稱號就被傳出去了呢?

  廂房內,靜寂無聲,只聽見谷藍兒猶如百靈鳥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喳喳』『喳喳』地盤旋著。.見她一住嘴,我趕緊說道,「你說的那都是被誇大的謠言,謠言不足以相信的,你看我就是一很平凡的人。哪有外面傳的這麼厲害,還有其實想擁有體香也並非難事!」

  於是就將沒出閣前給敏兒的香體方子告訴谷藍兒,並告訴她只要照這個法子堅持個幾年身上就會有香味了,然後又說了好多禁忌,自然又加了好多她割捨不下的習慣。

  因為我也沒用過,萬一沒效果,幾年後她不是要恨死我!

  她聽完後大驚道,「原來香味襲人的過程如此艱難,我是成功不了的,就是這忌吃辣和燒烤我就不行!看來香氣襲身也只有姐姐這般的人物才配擁有的?就像敏兒姐姐說的那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本想告訴她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個回族的姑娘比我更奇,她可是從一出生就帶有比我的濃郁體香,可是想想這番話說出去又不知要激起怎樣的波浪呢?

  只能掩嘴輕笑,「想擁有就要有付出吧!」

  我生怕她再繼續說一些驚人之人讓弘普給扔出去,趕緊轉移話題問道,「藍兒妹妹,這次來皇城跟誰一起來的?」

  「跟我五哥一起來的!」谷藍兒很乾脆地回答道。

  草原的王子和郡主一起來,怕是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和親了。

  谷藍兒孩子性十足,所以很輕易地便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和關注點。

  可是我發現不管哪個話題總能被她很快地擴展開來,還屬於那種滔滔江水延綿不斷,不等我問,她便將我想知道還沒問,不想知道不想問的答案都說了出來。

  「姐姐,我五哥在我家鄉可是最英俊最勇敢最有男子氣概最有魅力……的男人了,我們那的女孩都喜歡他,可是他眼高於頂一個都看不上……我父汗就說了京城的美女多,就讓他到這裡來看看……」谷藍兒繼續滔滔不絕『叭拉』著她的五哥,我聽著有點頭暈,若沒有成親的話我對美男還有點興趣,可是現在……我還是安分點吧!

  即使沒看我也知道弘普的頭頂估計已經冒煙了,誰能忍受別的女人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誇耀的別的男人。

  「你哥哥是來找女人當王妃的,那你呢?又是為何?」趕緊結束她哥哥的話題,否則我怕不是她被扔出去就是我被裹起來。

  「我父汗說我太野了,讓我到京城學學王府格格、郡主的大家閨秀端莊淑女的風範!順便也幫我五哥當當參謀……」說到這時停下來,將我認真地打量個遍,待我感覺發毛之際,又『嘿嘿』傻樂道,「我覺的姐姐跟我五哥就挺般配!而且我敢肯定我五哥肯定會迷上你的……」

  終於發現此丫的好處是能輕易被轉移話題,可壞處就是不管你怎麼轉移話題,她都能給繞回來。不知道是該說她執著呢?還是該說她沒眼力見呢?

  而且她的驚人之語遠比你想像的還要驚人。

  我一聽,大愣,望著谷藍兒,確定她並未拿我開涮逗樂,便笑著委婉提醒道,「藍兒妹妹你可真逗,姐姐已有夫君,怎能再和你五哥……」牽扯在一起。

  她未等我話說完,便搶白道,「沒事!我五哥不會介意的!再說我五哥若能娶到姐姐做我五嫂,是他的福分是我們草原的福分。」

  一旁的敏兒頭埋進三哥的懷裡,身子急劇的抖動著,三哥一邊摟著她,一邊咬著牙,臉憋的通紅。

  就連弘歷也一改以往的嚴肅,用手地掩著嘴一個勁咳嗽著。

  菊兒、吉祥如意早不知早溜出去了,不知道貓哪笑呢?

  「我介意!」果然,忍了許久的弘普爆發了,臉黑的像從煤炭中刨出來吧,咬牙切齒道,「看病的時辰過了,病人要休息了!」

  「可我還沒說完呢?」谷藍兒抱著我的手臂,可憐巴巴地央求著,「姐姐,已經晌午了,你留我用個午膳吧!」

  一副並不打算告辭的意思!



第一百七十章吃味(二)

  「可我還沒說完呢?」谷藍兒抱著我的手臂,可憐巴巴地央求著,「姐姐,已經晌午了,你留我用個午膳吧!」

  一副並不打算告辭的意思!

  弘歷見狀,也怕谷藍兒再說出些驚世駭俗的話,遂提出告辭。我見弘普沒有挽留之意,只好象徵性地挽留道,「要不!你們就在這用個午膳吧!」

  「好啊好啊!」谷藍兒忙點頭連連同意道。

  都說草原女兒多豪放,不懂客氣之道。以前不甚瞭解,現在終於體會。

  「不用了!軒兒,你好好休息吧!」弘歷一把扯住藍丫頭的細手臂,很輕易地便扯出廂房外。

  原本就沒有多大毛病,不過是有點發燒,發過汗後就好了,力氣也在喝了兩碗粥後漸漸恢復,笑都笑了,不可能沒有送人的力氣吧!

  索性是冬天,我穿的比較嚴實,菊兒幫我披了件披風便起身跟著送客去了。

  再說我看那古藍兒的架勢,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遂追出去衝她喊道,「谷藍兒妹妹,今個姐姐身子有恙,招待不周,若有時間你再過來玩,我定當好好招待!」

  她見我追出來,一張悶悶不樂的臉遂熱情洋溢起來,「姐姐,我一定會來的,下次我來時定帶我五哥一起跟來!」

  正想再說些什麼就被弘普扯進懷裡,壓著聲音咬牙切齒道,「聊的很開心?這一會就難捨難分了?還是你看上了他五哥,真想當她五嫂了?」

  「吉祥、如意……送客!」弘普將我堵在門裡,然後喉嚨冒火地吼道。我看谷藍兒被我哥和弘歷一人一個胳膊地架了出去,腳步那叫一個沖沖。

  我扶著門板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尤其再對上弘普那張老包臉,更是笑的一發不可收拾。

  我靠著門板毫無顧忌地大笑,對面是繃著臉皺著眉看我笑的弘普。

  也不知道為什麼越看他越想笑,越笑越停不下,『咳咳』,笑到哭、笑到眼淚都出來還是止不住。多久沒這麼暢快大笑了,連我自己都忘了。

  直到笑的肚子疼了,腿軟了,身子無力了,然後靠著門板慢慢下滑,並不怕冬日地上冷,因為弘普肯定會在我屁屁沒站到地板時便將我抱起。

  「還笑,再笑都成笑癲瘋了!」果然見我身子緩緩下沉時,他伸出手將我下沉的身子從地上撈起,而後圈進懷裡。

  大笑後我的身子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依附著弘普的擁抱,趴在他懷裡慢慢讓神經緩和下來,弘普見我漸漸冷靜下來,咬著我的耳垂語氣中帶著酸味道,「沒想到你還有男女通吃的本領呀!」

  我輕捶他的肩膀微笑道,「切!我還沒吃醋呢?你吃什麼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弘普抬頭皺眉問道。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谷藍兒此次來京的目的吧!」我歪著頭看眼前的弘普揶揄道。他白皙的皮膚,一雙彷彿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來如彎月,肅然時若寒星。直挺的鼻樑,唇色緋然,輕笑時若鴻羽飄落,甜蜜如糖,靜默時則冷峻如冰。白皙的肌膚就像剛剛剝皮的雞蛋,像黑水晶一樣閃爍著的深邃雙眸,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身上還飄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真是一張讓所有女人心動的臉啊。

  和親,清朝時期,蒙古草原一直跟皇室因這個而維繫著平靜的生活。和親,柔兒不是第一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跟我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發了?四爺今個帶她來,不單單只是來看我的吧!」不是我多心,而是弘歷有前科。

  「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國;楚國之麗者,莫若臣裡;臣裡之美者,莫若臣東家之子。東家之子,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編貝。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然此女登牆窺臣三年,至今未許也。」見弘普依然一臉迷惘,遂勾著他的下巴學著他平日裡的痞子樣調侃道,「你可是咱們大清朝最美的男子,她能不看上你?而且我瞧著那丫頭也不錯,直心直腸、逗趣的很,若是她做你的小妾,我沒準會同意二女侍一夫呢?」

  「放屁!」弘普大吼道。

  「啊!」我大叫了出來,恍惚間已被弘普一把抱了起來,向床榻走去,我的心臟急跳得彷彿要從胸腔中逾越而出,腦海中的第一反應是逃走,可還沒等我做出什麼相應動作,弘普已輕輕地放我在床榻上坐下。

  「屁,乃腹中之餘氣。不放讓人憋氣。放了讓人生氣。放屁者洋洋得意,聞屁者垂頭喪氣。」我接口嬉笑道。

  弘普聽後『撲哧』一聲輕笑,「你這論屁果然經典,還有嗎?」

  「響屁不臭,臭屁不響,漬溜屁難擋。屁,人人皆可放。氣,人人皆可聞。若有屁不通者,補服蘿蔔三十斤,必能一臭萬年,將被世人永記矣!」我搖頭晃腦繼續道。

  「你……哈哈……」弘普一怔,哈哈大笑,我開心地揚了揚眉頭。突然看見弘普不懷好意地瞇了瞇眼,我心裡剛叫糟,已經是天翻地轉地倒在了床上。

  明明是臘月的天氣,我卻覺得渾身燥熱不堪,我乾嚥了口唾沫,舔了舔乾干的唇皮,我已經成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有點緊張,真不是矯情。

  他低了身下來與我平視,我如被蠱惑一般無法移開目光,他微微一笑,伸手抓起我一綹頭發放在唇邊摩挲:「果然好香?」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6 PM

第一百七十一章吃味(三)

  他低了身下來與我平視,我如被蠱惑一般無法移開目光,他微微一笑,伸手抓起我一綹頭發放在唇邊摩挲:「還真是很香!如果皇上真的賜婚,你會如何?」

  弘普清亮的雙眼望著我,感覺他壓在我身上的很子有些僵硬,遂覺得有些好笑,這應該是我神傷的事,為何他竟比我還要緊張?

  我微微笑道,「若皇上在給你賜婚,我就拿著一尺白綾上皇宮,當著滿朝文武和後宮妃子的面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我打不過他我折騰死他!」

  「哈哈……」墨潭般的雙目望著我的眼,突然爆笑出聲。.嚇了我一跳,我愣愣地看著他。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笑聲不斷!弘歷就不說了,光弘普就破荒天地笑了幾回,要知道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冷面阿哥』,除了繃著一張臉,還是繃著一張臉,別說笑就是大怒都難見一面,用流行話那叫酷,用醫學專用語則是肌肉僵硬神經麻痺症。

  只是剛才的笑卻遠不像現在這般開懷,就好像陰了數十天的天兒突然放晴一般,讓人豁然開朗。

  笑著笑著便將頭埋在我的胸前,蹭了兩下,我苦笑兩聲,終於明白什麼叫現世報了!我剛才大笑時將眼淚、口水朝他身上蹭,而現在他……

  過了會兒,他笑聲漸止,抬頭看著我,輕輕喚道,「若兒……」

  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來,輕啄我的唇,語帶唏噓道,「瞧瞧我娶了個多麼彪悍的福晉!」

  「切!不樂意就休了我?」我不屑挑眉道,「姐兒現在可是槍手貨,你前腳踢出門後腳就有人接手……你省了一筆贍養費不說,興許還能獲得點精神補償費……」

  「什麼贍養費、精神補償費爺不稀罕,休了你?讓你去做那瘋丫的五嫂?」弘普雙眼卻越來越近,聲音低低地道,「想的美!」

  我想說,蕭想我的又豈止他一人?

  抬頭看向正壓著我得意笑著的弘普,我下意識地用手抓緊了襟口兒,咬緊了嘴唇兒,弘普卻彷彿無所覺一樣,低頭緩緩地在我手背上印下濕濡的一吻,「若兒,不會再有任何人進園子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他微笑又在我眉頭印下一吻,「今生只愛只有只抱……你一人,不會再有其他人,也不會再讓你傷心流淚了。」弘普的嘴唇兒劃過了我的面頰,落在了我的唇上,「今個我已經看清了你的心意,就更不會再給你借口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了……」

  「呃?」我有些莫名不解。心意?什麼新意?

  「清吟、大權……」弘普呢喃提醒道,「你既然已經將府中的大權霸在手中,那麼也請將我也霸在手中吧!牢牢地圈住不放手!」

  我靜靜地感受著弘普的吻從我的脖頸來到我的胸口,我睜著有些迷濛的淚眼看著微笑的弘普,原來他知道……

  他也曾看出我的猶豫,我的軟弱,我的忍讓,今天我奮起對清吟做的一切,他非但沒覺得我過分、心眼重,而且貌似還很支持,依稀記得我在明褒暗諷清吟時弘普嘴角掛著的欣慰之笑。

  身子猛地一顫,突然替清吟不值起來,她是那般地深愛的弘普,為了得到他不惜做了這般多傷天害理之事,可結果呢?在被我如此奚落和報復時,弘普非但不同情不幫助不阻攔,還從頭到尾冷眼觀看,到最後又為了怕我太過傷神還擔著幫兇的角色。

  世上傷人最深的不是敵人的刀子,而是愛人的冷漠。

  好在我幸運的是被愛的一方,我在想若換作我是被漠視被欺凌的一方,我會怎麼辦?大概會狠狠地扇弘普一巴掌,跩那女人一腳,然後將玉牌和鑰匙一扔,回屋收拾行李,拍拍屁股走人。拜了,姐不伺候了!

  早就知道弘普的愛是自私的,是炙熱的,是獨佔的,也是冷血的!

  他愛上誰,便只會對那一個人好,其他人在他眼中什麼也不是,可以為了那個女人傷害任何一個傷害過她的人,清吟就是最好的例子。

  即便江南時期她有恩於他,可是也斷不會允許她做出傷害我的事。弘普雖冷血,卻也並非是忘恩負義之人,他之所以在知道所有事後還沒殺她,就是因為懷舊念恩。

  「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弘普用手指輕輕地幫我抹去淚痕,我搖了搖頭,本姑娘的優點這麼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是他不喜歡的。應該沒有最喜歡,只有更喜歡吧!

  他低了頭在我耳邊,「那個說在城樓上說我愛你我要你我想你……若兒我最喜歡!」他抬起頭看著我,一雙漆亮的眼因為濕意顯得有些矇矓,我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他的臉,弘普翻手摀住我的手,「……」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傻瓜。」

  而後勾上他的脖子輕輕哼唱: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臉上留個愛標記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吻在我的心上讓我想念你×縱然瞪著你的眼睛你不答應我也要向你請求決不灰心縱然閉著你的嘴唇你沒回音我也要向你請求決不傷心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飛吻也沒關係我一樣心感激給我一個吻可以不可以飛吻表示甜蜜我一樣感激你」

  「好!」弘普聽完歌曲後輕輕一笑很爽快地答應道。重重地吻了下來,我的天地頓時翻轉了起來,暈沉間只有弘普暗黑的眼,粗重的呼吸,炙熱的身體緊緊地包圍著我……

  

第一百七十二章纏綿(一)

  「好!」弘普聽完歌曲後輕輕一笑很爽快地回答道。.重重地吻了下來,我的天地頓時翻轉了起來,暈沉間只有弘普暗黑的眼,粗重的呼吸,炙熱的身體緊緊地包圍著我……

  我眉尖微微蹙起,前段時間弘普不在身邊,白天有軒轅相伴,不敢想他,只能晚上在夢中同他相聚,自然也會做一些春夢,可是夢到底是夢,不若現在這般真實,就連彼此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呼吸越來越粗重,弘普的手也越來越不規矩,我也不去阻止,不是不敢是不想,他啞聲在我耳邊道,「這段時日,有沒有想我?」

  看他嘴角勾勒淫慾的邪笑,我便知他所指的想可並非普通的想,臉一紅,沒有回答,只是睜開半閉的雙目,眼角帶笑似的望了望他,反問道,「那你呢?」

  「夜夜夢中於你纏綿!」他回答的倒是很乾脆,不假思索道。說完低頭吻上我的唇,輕若蝴蝶飛舞的細細密密地落在我的眉間、唇畔。

  我嬌吟一聲,雙手自動環住他的肩,仰起曲線柔美的下巴,將細緻的頸子呈現中來,勾引著他心底最深的×望。

  帶火的大掌順著我玲瓏的曲線往下移,在移動中將衣帶解開,在衣帶解開中將衣服寬去,手一揚,一件件衣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美麗的弧度,我皺皺眉頭道,「衣服都髒了!」就不能將衣服放在凳子上嗎?

  「我沒撕了它們就已經很對得起它們了!」說完擁著我在床上滾了一圈,然後一拉一扯間衣服都被剝盡,雙雙裹在棉被中。菊兒她們都是過來人,早在弘歷她們走時就悄然隱退。

  寒冬臘月的天,雖然不是夜晚,卻也情濃意厚。吱吱響的床板聲、弘普濃濃的悶哼聲、還有我斷斷續續的吟哦聲……在廂房的上空盤旋著。

  許是因為身子剛剛痊癒,再加上笑了一上午,又累了一中午,只覺得身子一陣痙攣,而後只覺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沒了意識。

  再次睜開眼後,一室的光亮,一時間有些糊塗,可轉瞬就明白了過來,「啊……」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大大地打著哈欠,閉了閉眼,緩解一下眼睛的酸澀感,再張開時四處略微張望一下,旁邊枕痕依舊,可弘普人卻不知去了那裡。不會見我身子好轉又去忙公事去了吧!

  不禁有點哀怨,都當了鎮國公了,沒道理還像以往那般勞累了吧!沒有新婚之夜醒來時的含情脈脈、激情熱吻,但好歹來個溫柔呵護、甜言蜜語吧!

  望著空著的半張床,知道人走茶涼,卻不想人走被窩也涼。

  正胡思亂想著,「吱呀」一聲門開啟的聲音,我隔著帳紗向外看去,原來是浴室的門被打開了,弘普從裡面走出,身上穿著經過我改良過的睡袍,見我醒來,笑著走過來低頭吻了吻我的唇道,「熱水我已經兌好了,我抱你去泡個澡吧!」

  說完用一個被褥將我包裹起來,抗在肩頭向隔壁的浴室房走去。就像古代皇帝寵幸妃子,洗乾淨後光著身子裹在被子中,然後由四名或者兩名太監扛到皇上的宮殿,寵幸完後再像來時般送回去。

  我比那些待××的妃子們榮幸多了,至少我還能叫兩聲,因為整個身子都被裹在棉被中,被束縛的像蠶蛹般,所以掙扎是不可能的啦!只能象徵性地抗議兩聲。

  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弘普微微敞開的浴袍應該什麼也沒穿。臉一紅,身上熟悉的酸痛提醒我剛才的一切。練武之人多勇猛,弘普也不例外,於是偷偷一樂,美滿的婚姻不止要幸福還要性福……

  浴室房是我監督修建的,浴池是一種罕見的青白色石頭堆砌而成,裡外都被打磨的很光滑,就像現代的浴缸,不會割傷或擦傷皮膚。浴池不算大,卻足夠我和弘普長手長腳地不受任何拘束地泡澡沐浴的,牆上有專門的冷熱水出口,隔著一堵牆外是一個小廚房,除了燒熱水外,還可以開小灶。不過鮮少用,主要是供每日洗浴的熱水,這樣無須下人門一桶一桶地抬熱水進來,但是卻要提前燒好,而且要自行配兌,不像現代有自行調節冷熱的功效。

  當時我把這個的想法告訴弘普並畫成圖紙像他講述時,他雖覺得很新奇,卻也真的想辦法完成了,不過整個貝子府也就我這有,我沒那麼偉大將讓我的情敵們分享我的勞動成果。

  而且我又不想太過招搖,不想引起又一個風波和潮流。

  弘普本是要幫我清潔身子的,結果洗著洗著又洗回了床上。於是再換水,再兌再洗再回到床上,幾番來去後,等弘普滿足*****清爽愜意摟著乾淨的我躺在床上時,已錯過午膳。而我亦累的除了想睡覺就是想睡覺。

  看來軒轅的糧食算是白糟蹋了,好不容易養肥的豬結果便宜了弘普。

  而且這幾斤肉也不知夠他折騰幾日的。

  我雖餓的要死,卻無半點起身用膳的意思,身子像散了架般,除了酸就是累,還有一點疼!

  弘普攬過我的小腰,我懶懶說道:「誰說只有*****短,日照時分也可做!」

  然後在弘普的低沉的笑聲中,闔上眼,正欲沉沉睡去時,又被他從床上拉起,「寶貝,先別睡!吃點東西再睡!」

  我閉著眼睛說道,「我連眼睛都睜不開怎麼吃飯?」

  說完頭一歪,就準備躺下睡覺,反正我已經習慣餓了!昏迷的時候,靠流食肯定不會飽吧!所以也不在乎餓這一頓兩頓的。終於知道,為什麼同樣的圈養,軒轅就能將我養胖,而弘普就不行!因為前者不需大量運動,而後者則是供不應求。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7 PM

第一百七十三章纏綿(二)

  「寶貝,對不起!」溫熱的唇柔柔地吻著我的嘴唇,略帶心疼和悔意道,「讓你受累了!」

  我強睜開眼睛,回應著他的親吻道,「別說對不起,其實我也很享受!」

  「讓你享受是我的榮幸!」低沉略帶自豪的聲音道,「你不用睜開眼睛,只需吞嚥就行!」

  將我輕輕地放倒在床上,身後是被墊高的軟靠背,接著就聽見淅淅瀝瀝地下床穿衣服聲音,然後就是擺餐時發出的輕微碰撞聲。「張嘴!」不一刻,弘普柔聲命令道。

  「啊……」我聽話張嘴。

  因為是閉著眼睛,所以只能用味覺感受他餵進來的飯菜,好像是粥,而且還是攙著瘦肉的瘦肉粥,味道不錯,就是粥干了點,米硬了點,有點像水泡飯的感覺,只是這米又碾的很碎。

  恩,菊兒果然細心!既然是粥,就不用咀嚼了,直接嚥下。

  第二口,依然是粥,只是變成了燉蛋粥。

  第三口,還是粥,紅燒肉口味的粥。

  不對!這粥怎麼有這麼多口味,就算是在粥裡放菜,可也沒這麼碎呀!

  我『霍』地一下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勺『雞柳粥』遞了過來,那是剛從弘普嘴裡吐來的。

  他竟然將菜和飯嚼過後餵我的。想到前面三口也是這樣,頓時胃部一陣陣抽筋,臉色煞白煞白地望著他,身子急劇顫抖道,「你你……」

  「你不是累的連眼睛都睜不開嗎?我想你一定沒有力氣嚼……所以……」他並沒有被抓包後的罪惡感,而是很自然地回答道。

  「愛新覺羅×弘普!」我河東獅吼,抬起一直腳隔著被子踹上他的身,結果他很輕巧地閃開,衝著我咧著嘴挑道,「沒聽過事不過三嗎?」

  「你怎麼這麼噁心,你不知道這樣這樣喂很不衛生嗎?」我說不出那個字眼只能比劃著。現代,連沒長牙的孩子都不這樣餵服了。

  「有什麼不衛生的?接吻不一樣嘴對嘴互吃口水?」

  「……」我嘴角抽搐,無語。

  只是我不敢讓他餵了,起身爬到桌前,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弘普隨後也挨著我坐了過來,他胃口極好,雖然沒有下人在一旁伺候,卻也還是很有規矩,習慣呀!習慣這東西確實很可怕!

  而我習慣在沒人的時候大口吃菜,大口嚼肉。自己愛吃的菜,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是飯卻被弘普硬性規定,至少一碗飯、兩碗湯!好在清朝時期的碗都不大,否則對於我大病初癒孱弱的小胃還真是一種折磨。

  吃飯時閒聊聽弘普提起,說皇上賞了座新的府邸給他,問我什麼時候搬過去,如果不願意,他就跟皇上辭了,說是將貝子府的門匾換換就可以。

  我雖然捨不得這裡,卻也欣然同意了要搬府邸。一來他現在是鎮國公了,大清規矩,封侯加爵都是要賜新府邸的,而這個貝子府自然是不好再住了。二來我也想換個新環境,這個地方太多讓我感到傷心的事了,我需要有個新開始,。

  新府邸在西城,離這有些距離,以後見阿瑪和滿兒額娘也不若這般便利了,可是轉念一想,距離產生美,距離也能淡忘仇恨呢?

  或許這樣一來可以化解郭絡羅氏對我的仇恨。再說新府邸離十三爺胤祥和三哥的府邸很近,到時候也方便竄門聊天了!於是便跟弘普說,年後開春的時候就搬!他也同意了。

  飯後,非但沒有覺得精神好點,反而更困,想來是大病後身子太虛的原因,再加上又×××過,所以越發覺得乏累不堪,弘普讓人將桌子清理乾淨後,便爬上床,在我身側躺下,將我攬入懷中,陪我睡午覺。

  原我就有睡午覺的習慣,無論春夏秋冬,總會在午後的時候小咪一會,弘普在的時候,總是會陪同我一起睡的。

  我在弘普的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便沉沉睡去。

  迷糊中覺得很熱,搖了搖頭,張眼看看四周有些昏昏暗暗的,猛地驚醒過來,有點口乾想起身倒水時卻發現弘普將我像嬰兒般牢牢地圈在懷裡,我動一分,他便緊一分,我有些怔怔的,看著他紅紅的彷彿還有幾分笑意的面孔,睡得沉沉的,心裡不禁一滯,這段時間他應該都沒有好好睡個好覺吧!

  不自禁地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他熱熱的面孔,一股股溫暖的呼吸均勻地吹拂在我的手上,烏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樑,線條堅硬的唇際,卻有一條明顯的笑痕印在嘴角。這幾年來,弘普對我的愛非但沒減少,沒減淡,而且越發濃郁、癡戀。心裡不禁一暖,還能讓他如此深戀著我,是我覺得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啊!」我低低叫了一聲,撫在弘普唇邊的手被他一把握住,人卻沒有醒,只是在枕頭上蹭了蹭,含糊不清地叫了聲「若兒,若兒」,便又睡去了,手卻是牢牢地抓住了我的不肯放鬆。

  我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他的睡顏,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那年冬狩,我身中四箭,他照顧我幾天幾夜,不敢合眼的情形!也許所有的一切從那就開始了,我注定是那個沉睡的人,他注定是那個照顧的人。

  四周薄薄的床帳,罩住了我和他,籠住了一方小小的天地。那時的他也是緊緊地抓住了我的手,繼而抓住了我的心,有些痛,更多的是歡喜,一如現在,從不曾改變……

  呼吸著從弘普口中呼出帶著淡淡青草香味的氣息,突然滿心滿肺的都是滿足,甜蜜的滿足,幸福,深深的幸福……突然覺得,有他在我身邊,就夠了!夠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解疑(一)

  四周薄薄的床帳,罩住了我和他,籠住了一方天地。.彼此溫暖的呼吸纏繞在一起,就算只剩下一點點空氣,也要一起分享,直到今天才明白,這靜靜的一方天地,原來才是我想要的,而自己已經擁有了這麼久……

  窩進他懷裡,漸漸睡去,竟做了一個夢,夢裡霧氣氤氳中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櫻花園,櫻花樹下我身穿白色繡著淡粉色的荷花抹胸坐在其間,腰繫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煙綠色拖地煙紗,風鬟霧鬢,發中別著珠櫻花花簪。面前擺著一盤棋,五子棋!對面是一個身穿紫衣的男子,朦朦朧朧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我執白子,他執黑子,棋盤上明顯黑子多餘白子,我捏著棋子舉棋不定,許久之後自知自己必輸無疑,於是一揮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打散耍賴道,「這一局不算!不算!」

  紫衣男子望了望我,起身,我以為他氣我無賴行為,遂扔下棋子雙臂纏上他的腰,急急道,「千妍哥哥,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風兒吹過,櫻花散漫,一枚櫻花瓣落與我的發間,修長泛著紫蘭花香的手探過,將我頭上的櫻花瓣捻下,勾起我因急切挽留而泛紅的臉,頭探過來,清雅的嗓音柔柔問道,「若兒,若有一天你見不到我,會想我嗎?」

  「會……」我忙不迭地點頭,環著他腰的手緊了緊,切切說道,「千研哥哥,你別不理我!看不到你我會很難受的。」

  依然瞧不清那人的臉,卻能感覺到他欣然的輕笑和濃濃的深情。

  「若兒……為你,我願意下界歷練情緣,你是我的,不管經歷十世還是二十世,你都是我的!」霧氣濛濛,什麼也看不清楚,卻能感覺他灼灼的氣息縈繞在我頭頂,櫻花樹下櫻花落,他就在我身側站著,我身後,是大片大片的櫻花林,櫻花香的香氣在晨霧中沁人心脾。

  我來不及出口說什麼便被強硬卻溫柔的吻封緘在貼和在一起的唇齒間,火熱的氣息一下子全部湧了過來,一條柔滑如絲的舌尖迅速滑入口腔,如大海深處的波濤,在唇舌間纏綿翻湧。

  花香鬱鬱,晨風清涼,那霧氣卻愈來愈濃,我著急看那人的臉,想知道他是誰,他的身影竟完全隱進了霧中,無形可辨,我伸手想拉住他詢問,觸手握住一角微涼的衣料,猛一凜,景象又換了一處。

  四周是大片滾燙的岩漿,我拚命得跑,可是怎麼也逃不開那種似乎要吞噬一切的灼熱。突然,紅色的岩漿一下子掀到空中撲面蓋下來,我大叫一聲,「啊……弘普……救我……」卻發現聲帶打不開,叫不出,然後只感覺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滑落……

  「若兒,你醒醒。」耳邊是弘普急切的聲音,我吃力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盯著帳頂。剛才夢中的一切是那麼真切,心中生出一種不安的感覺。我想伸手去抓些什麼,可是空蕩蕩,抓到的只有空氣。我急切地在屋子裡搜尋什麼,眼中滿是不安與驚慌。

  「若兒,你怎麼了?」弘普的聲音柔中帶著心疼之意,輕輕地撫上我的額頭道,「做噩夢了!」

  「沒事!只是噩夢,噩夢而已!」弘普將我攬著懷中,輕輕地撫摸著我的背部,我抓著他的手感覺他的存在,為什麼這段時間我總會做這種夢呢?淡不上是什麼感覺,不好卻也不壞。

  「嗯?」我點頭又搖頭。是噩夢,卻又全非噩夢,如果說那個櫻花樹下的女人是我,那麼櫻花樹下的男人是誰?

  伸手一摸,頭上都是噩夢後留下的汗水,就連身上也濕漉漉的。

  我愣愣地望著弘普,越看越覺得他很像櫻花樹下那個叫千妍的男人。千妍是誰?和蝕陰大帝是一個人嗎?

  這要命的十世情緣,明明是兩人一起下界歷練十世,可為何受苦的卻只有我一人?肯定玉帝王母那對無良夫婦,不敢讓蝕陰受罪,就把兩人該受的苦和難都倫我一人身上,誰叫我就一小仙女,人家是一大帝呢?哎!人都道柿子專撿軟的捏,沒想到神仙也不例外。

  怪就怪在自己是被蝕陰大帝看上的,若是被一小仙童戀上?那估計也就沒有什麼十世情緣了,那小仙童直接被拉上斬仙台給『卡嚓』了!斷了仙根是小,魂飛魄散則是一了百了。

  這麼想著就覺得合情合理了,萬般唏噓襲上心頭,過往經歷和委屈一咕腦兒湧上心頭,淚水辟里啪啦落在錦被上。

  「怎麼苦了?若兒……」猛不丁地落淚,讓弘普一時有些慌了神,不知是先安慰,還是該擦淚好。

  我也不理他,就這麼無聲地哭泣!怎地?我不能選擇生活,還不能掉淚紓解情緒?也不放聲,太沒美感了,誰見過黛玉大聲哭過了?『嚶嚶咽咽』才是哭的最美境界。

  哭了一會,見弘普坐在我對面,靜靜地聽著我哭、看著我流淚,並沒有安慰我的意思,便覺得再哭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再說也著實有些累了,便漸漸地緩了下來,低低地哽咽著,眼淚是不擦的。

  我擦了,他幹嗎去?

  果然,弘普見我哭聲漸止,一手勾起我的下巴,先用手絹擦拭一番後,又用指腹擦拭那盈在眼眶中的淚珠。

  弘普爬上床從我身後靠了過來,用雙臂圍住了我,低頭輕吻著我的頭頂,模模糊糊地問,「哭出來,可覺舒服點?」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8 PM

第一百七十五章解疑(二)

  我向後倒去,窩進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的青草香味,不知道是因為哭出來的原因,還是別的原因,就真覺得舒服多了,傷在我身上,可受苦的卻是他。要是換個個來,他隔三差五的受傷,讓我守在身邊伺候著,一次兩次還慇勤端茶倒水,餵吃喂喝,可次數多了呢?我生性頗懶,自己都不想伺候,又何況伺候別人呢?早煩了也說不定,這麼想著心也就寬了,搖頭苦笑,我竟將這阿Q精神發揚到了古代。可不這樣又如何?

  望著窗外,竟已是入夜時分,沒想到我睡了這麼久,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弘普,嘴角戴上清淺的笑:「相公,我餓了。」

  「餓了?」他頭低下,輕啄我唇畔,笑得眉角都起了皺紋。弘普將我扶起坐穩,起身將溫在一旁的碗端了過來,柔聲地哄勸道,「來寶貝,把藥喝了咱們再吃飯。」

  我望著黑糊糊泛著苦味的藥,直覺不想喝,可是看到弘普的一臉笑意卻不容拒絕的臉,料想這是躲不多的,於是不情不願地接過碗,憋著氣抬頭一口氣喝掉碗內苦澀的藥水,比起一勺一勺的痛苦,不如乾脆點。

  藥碗一離開,弘普忙不迭地把蜜餞放進我嘴裡,拍著我的頭欣慰地輕笑道,「什麼時候這麼爽快了?真難得!」

  那感覺竟像是某家孩子一直都考全班倒數第一,突然有一次摸底考試,他破天荒地考了個全班正數第一,然後父母驚訝之餘,又無比地欣慰。「被喂怕了!」我皺著眉頭將碗遞給弘普,接過他遞過來的絹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一甩手又將絹帕丟還給他隨口說道。

  因為『睡美人』,這二十天來,我算是沒離開過藥罐子,見天的喝藥,每天三次,準時准量,一頓都不帶拉的。

  軒轅跟弘普一樣,喝藥時非盯著你看,非逼著你喝的連點渣都不剩,這才算完。

  可是弘普餵藥一口藥一個蜜餞一口藥一個蜜餞,而軒轅卻不慣我這個。非說蜜餞這東西影響藥力,所以非要等一碗藥都喝下去,才准吃蜜餞。

  我怕他餵藥,所以每次都不等他吩咐,便直接接過碗將藥一口喝光,既然無法躲避,就要大膽面對。

  再也來說,我雖然怕苦,卻還不想死!傷風感冒的藥還能逃逃賴賴,可是解藥這種保我命的喝起來從不含糊。

  「他餵你吃藥?」弘普聽了我的話後,將碗『啪』的一下放在桌上,臉一下子陰沉起來,比六月的天還快速。這才發現自己的嘴太溜了,這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弘普什麼都好就是醋意太大,連和暉兒之間的母子親熱都能讓他不爽,更何況被另一個男人如此曖昧的餵藥呢?

  得!這才剛平息的戰爭又要開始了,見我默認,臉越發陰鬱,牙齒咬的嘎吱作響。

  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白嫩嫩的脖子,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液,窩進他懷裡輕歎一口氣道,「知道為什麼軒轅帶著我又返回北京城嗎?」

  原我是不想說的,只是弘普的怒火一向亦起不亦滅,而且又關乎我的清譽,我不想他對我有任何誤會,雖然他不問,也不說,可難保他心裡不會有芥蒂。

  自從女禍用泥捏出了人,世界上便有了男人和女人,也就有了關於男人和女人綿綿不斷如春水的話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女人的一半是男人。沒有男人的女人與沒有女人的男人都是不完整的半個球體,是兩個半球體合二為一快樂地向前滾動嗎?那就要學會夫妻相處的藝術。

  夫妻之間除了要做到,疼、乖、服、嬌四字箴言之外,還要相互欣賞、儲存感情、人格獨力、尊重對方,更重要的要坦誠相待,切不可過分隱瞞彼此心事、互相試探、彼此猜測。

  紅樓夢的寶玉二人,就是因為一個太能猜測,一個太會隱瞞,導致金玉結緣,顰兒一縷香魂無斷決。言情小說的結局雖說都是美滿大團員,但是哪對男女主角不是經過一番寒徹骨,才得梅花撲鼻香?

  而我和弘普卻也深受其害,所以我決定在此後的夫妻生涯裡,我要做到對他再無半點兒隱瞞,其實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除了我來自未來這件事不能告知外,我不打算向他隱瞞任何事。當然有時候善意的謊言還是無法避免的。譬如他的狼毫筆是我弄壞的,可我卻將它扔在地上,將書桌上的書打翻,然後將我養給暉兒玩的小白扔在上面,誣賴是它弄壞的。

  譬如為了拖延他去外地的公幹時間,我曾三番五次地將他的公文放在暉兒的床頭底下,然後在他找的天翻地覆之時,我在一旁喝茶逗暉兒,待他錯過出發時間時又從暉兒的床頭將公文放在他的書桌角落不顯眼卻也能看到的位置……

  這叫大謊傷身,小謊怡情。

  這麼一問,果然將弘普的怒火熄了一小半,他大手一攬將我抱起坐於懷中,一副打算聽我長篇大論的神情,他搖頭道,「為何?」

  「因為他為了將我安全帶出你的追捕給我下了****!」我抬頭反手摟住了弘普的脖子,輕輕吻了吻他的嘴角兒幫他熄火,他眸色一濃,捧住我的臉反吻了回來,我亦閉上眼睛專心地享受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就在我覺得再也無法呼吸的時候,他放開了我,面龐緊貼著我的臉孔,弘普低下頭直直地注視著我,看他漸漸升騰起怒火的眸子,我只好繼續道,「就是因為他下了****,所以才將我體內的一種叫『睡美人』的毒勾出!」

  看到弘普眼中閃過的驚異,看來他知道這味毒藥,果然他顫著聲音問,「多久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解疑(三)

  「兩年!」我不想瞞他,反應毒也控制住了,沒必要隱瞞他了,「我原就體質偏寒,一覺醒來後已經是七八天之後的事,中間又反覆一次,所以也算是又從鬼門口走過一遭!若非軒轅,再見到你時我怕是一縷香魂了!」

  香魂?也算是合情符意,我身子原就很香,死了變成魂魄應該也會香吧!

  弘普定定地看了我兩眼,驀地,猛地低頭下來吻住了我,一連串的吻落在了我的眼皮上、額頭上、嘴唇上,他緊緊地抱著我,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又把我的臉埋向他的懷中,不讓我看他的表情,可他的手臂卻在微微顫抖著,我什麼也沒說,只是用盡了力氣抱緊了他的背脊,我感覺到他顫抖的身子,我也料他會是這樣的反應……

  突然又把我的臉抬起,仔細打量,沒等我看清楚他,又被他摁回了懷裡,「我差點就失去了……我差點就失去你!我說我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的,可我竟讓你幾次三番受這等苦……幾次三番地徘徊在生死線上……」

  我被他悶在懷裡,呼吸都有些不暢了,早知道會這樣,可還是覺得很雷人。

  我強在他懷裡掙扎著,好不容易抬起頭來:「你再這麼抱下去,我真的就沒命了。」

  弘普一頓,低下頭看我,他的眼淚滴到了我的臉上,燙燙的。我忙用手去給他擦,卻被他捉住放在唇邊摩挲,就像以前他常做的那樣,他心疼地吻了吻我的唇,輕輕呢喃道,「對不起,若兒,對不起……怪不得你不願跟我回來,你在氣我對不對?」

  「起身確實有一點!」我沒有否認,看見他眼中閃過的憂傷,我勾下他的頭親了親他的眼睛,「後來在城樓前看見穿著白色戎裝的你,便什麼氣都沒有了?這怎麼能怪你?連御醫都看不出又任何中毒跡象,你又如何防的了?而且我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看著他依然無法釋懷的容顏,我的手捧起他的臉,一字一頓道,「弘普,都過去了!別再介懷過去,我們要看向未來!」

  未來還有那麼長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關卡等這我們度過呢?

  「嗯!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看他低頭又想吻我,我輕輕攔住他。他一怔,未及開口,我用手捧住他的臉,「你是如何知道我在京城的?」

  難道是因為走了狗屎運?我可不相信他能猜到!

  「你被劫持後,我看見你們一路北上,我怕他做出傷害你的事,便只能在後面悄聲尾隨,尋找合適的機會將你救出。可就在西郊的時候,他突然帶著你轉向南郊外的小鎮,我看見他抱著你進了一家醫館,正想上去救你了,被幾個蒙面黑衣人攔住,等我擺脫黑衣人到醫館時,才發現你們已經走了,醫館裡的太夫只說他買了幾副藥便從後門走了。錯過後救你的最佳時機,以後幾次三番的遭遇黑衣刺客襲擊,漸漸地便斷了你們的消息。」說道這裡,弘普頓了頓,凝望著我,低頭吻了吻我的唇、我的眼、我的鼻,將我抱起坐在飯桌前,「邊吃飯邊講給你聽!」

  飯菜都是裝在專門的保溫容器中,所以並沒有冷卻掉。

  弘普裝了碗飯塞到我手中,又將我喜歡吃的菜夾在我面前的盤子中,看著我吃飯,這才繼續說道,「於是我只好派侍衛兵分四路,東南西北路地去尋!尋了數十日都沒有一點關於你們的消息,而且弘歷派出的人也沒有任何消息。」

  說道這裡,弘普的臉一冷,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恨意,我哭笑,夾了一塊肉塞進他嘴裡,替他說道,「我是你的,誰來也搶不走!」

  他一笑,很滿意我的答案,抬手握住我的手,挑眉笑道,「嗯!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後除了我外,不准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我歪頭,「暉兒也不可以?」

  他長臂一捲將我抱進懷裡,搶過我手中的碗,自願充當保姆餵食的工作,餵了一口湯給我,「他?鑒於現在還沒有危險性,所以你可以多看兩眼!」

  我一愣,看向他溢滿了幸福的眸子,又變得神采飛揚的臉龐,我笑著輕輕點了點頭,「我盡量不去看別人,但是我不能保證別人不看我!你知道你老婆我一向都是人間人愛,花見花開,老鼠見了都瞄兩眼的大美人!」

  弘普一怔,撲哧一聲,朗笑出聲,將手中的碗放下,一把將我旋起,嘴唇擱淺在我的耳邊,咬了咬我的耳朵,「真不想讓人看見你,可是又不能放你一人在家中,有的人,在外面看不到,就想著到家裡來看!」

  聽!嘖嘖嘖,多酸呀!瓊瑤阿姨裡的男主也不過就他這樣!知他說的是弘歷,想到他剛才喚弘歷的名兒,還真有點惡寒,要知道他也就是在朝堂上、文武大臣的面叫弘歷皇上,其餘的時候從來都是叫四哥的。

  弘歷,今個我也是第一次聽!怪彆扭的。

  我翻翻眼皮道,「我知道有一種方法能讓你時時見到我,又不怕人家覬覦!」

  「什麼辦法?」他問道,似乎很感興趣。

  「找個褲腰帶將我栓在你的褲腰上,一刻不離!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親親,有人時就踹在兜裡,給我扔本書,扔點瓜果,我能在你兜裡呆一整天!」我說道。

  「哈哈……」弘普一聽一愣,哈哈大笑道。

  「這個法子不錯!」笑聲漸漸緩停,他一副深思準備實行的樣子,「可是我上恭房時不就太委屈你了?」

  我伸出九陰白骨爪爬上他的臉,將他的臉當麵團般的揉搓著玩,他也不阻止,任我捏扁揉圓,『哈哈』清朗的笑聲充斥我耳。

  笑夠了,捏夠了,我拍著桌子命令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是如何知道我在北京城的,又如和趕到城樓門前堵我的?」

  弘普將我側攬在腿上,端起桌上的碗繼續餵著我吃飯,「我不相信,在我們這麼多人的追蹤下,他竟能順利逃脫,便大膽猜測他可能回到京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你那時又昏迷,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昏迷,但是卻知道帶著昏迷的人他是不可能跑多遠的。而一路下來,除了京城沒有搜尋外,其他地方我都已徹查過。再加上我見接近年關,怕你回來同我錯過,於是就打算先回京在從長計議。臘月二十二那天,我怕你回來鬧著要吃王婆的梅花糕,便準備去夜市上幫你買一些,街市上有一自稱『對子王』的十二三歲的孩子,手裡拿著一副對子……說是在等昨日出對子的那個人!」

  說到這裡,弘普停下來了,望著我,笑的像個大尾巴狼,「我就知道我的若兒,最聰明了!」

  弘普口中所說的孩子正是少年紀曉嵐,而紀曉嵐手中的對子則就是我出給他的上聯了。

  而那副對聯我只對弘普說過。

  不過弘普卻是誤會了,我給他留暗號,並不是讓他來救我,我只是想告訴他我很安全。當然當時也有想過如果可能,我希望見他一面,雖然我只是卻旅遊散心,並非想一去不復返,但是卻也想見他最後一面。

  不知道是弘普運氣好,還是我太倒霉,種種原因,我終於還是沒有成功地逃離這個皇圈圈。

  當時我是真的想走,我知道那副對聯遲早會傳到弘普的耳朵裡,所以我才強烈要求軒轅帶我走,只是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我嫣然一笑,繼續問道,「那你如何知道我那天離開呢?」

  「知道你在京城,便料想你們一定會出城,所以我便每日都會到城門樓前守株待兔!好在你這個兔子並沒有讓我等多久!」弘普將去了刺的魚餵在我口中,捏了捏我的鼻尖,寵溺意味十足。

  「我都易容成那樣,你也能認出?」我嚼著魚肉,吸吸鼻子問,「一個人不管怎麼易容,眼睛都不會變的!而且一個中年商婦怎麼可能有這麼苗條的身材?」弘普的手在我腰間游移,夫妻這麼長時間,我身上的敏感點他比我還清楚。

  我嬌吟一聲,扭著身子躲閃他的淫爪,繼續嬌笑問道,「可我那時卻是一副商婦容顏呀!你怎麼吻的下去?不怕掉份嗎?」

  「當時吻的時候確實也猶豫來著,可是我一想反正都是你,閉上眼睛吻下去,腦子裡想著也原有的容貌就行了!」弘普略帶痞性的說道。

  「哼……」這個回答讓我非常之不滿意。

  有點沮喪,不應該是:我愛的是你的心,不單單是你的容貌。

  「呵呵……生氣了?」弘普吻著我嘟起的唇,咬著我的耳垂一字一頓道,「愛你早已入骨髓,又怎會只看容貌那般膚淺?你就是你,即便面貌全非,你還是你!」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49 PM

第一百七十七章色中色(一)

  想到他故意耍我的樣子,有些生氣,我從他的懷裡把手抽出來,死勁的捏他那白嫩無暇的臉,直到捏得泛紅才罷手。他一臉委屈的看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突然生氣捏他。看著他一臉無辜的絕色俊臉上紅紅的印子,心裡又有些不捨,湊上去在他那被我摧殘的臉頰給了個安慰的吻。

  「若兒……」抬頭,弘普俊逸的容顏,密長的睫毛,黑亮的眼睛,在靜謐深夜的燈火中有著別樣的迷人,讓近在咫尺的我心動不已,伸出手碰上他的臉,正想表示感謝主動親吻他時,他緩緩低頭搶先一步佔領我的領土,還發出「滋滋」的響聲,只一會功夫我的臉就差不多全被他親啃遍了,滿臉濕乎乎的很不舒服。

  這夜深人靜的夜晚,最容易幹材烈火,弘普的一向是一發不可收拾,非要淋漓盡致不可。我孱弱的小身體才剛從白天的蹂躪中恢復一點精力,哪能經得住他再一宿的折騰。

  趕緊用手擋住他想來第二輪轟炸的紅唇,扯過他的袖子擦拭自己滿臉的口水。弘普對我擋開他的親吻有些失落,見我臉擦好了,又想撲過來繼續啃親,我連忙用手摀住他香艷的唇。

  他也不制止,只是起身將我抱起,然後雙雙滾入大床。

  「弘普,你也該適可而止,這樣的縱慾法可不好,我的臉再照你這麼親幾輪,該被你的口水泡出皺來了。」我趕緊出聲制止道。

  大哥,我怎麼著也是個病人,雖說在床上躺了三天但也經不起你這般的折騰,腦子像是突然開竅般,丫的,他將我豬般的填食,是不是就想著我有一個健壯的身子讓他蹂躪?

  弘普低頭盯著我的手看,又試探的看了看我的臉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像個小偷似的又把我的雙手塞回他的懷裡,看我並沒掙扎,衝我咧嘴一笑,就像個剛偷到蜜糖吃的小孩子,將我卷在懷中掀開被子滾進被窩中,親吻著我的額頭道,「嗯!今晚就放過你!好好睡一晚,養好精神,咱們明天再戰!反正有的是時間不差這一晚!」

  我啐了他一口,又『撲哧』一下輕笑著,抬頭拍上他的臉,嗔罵道,「不要臉!」

  他臉色突然一暗,捉著我的手低吼道,「為什麼你的手腳這麼冰冷?」

  我被他突來的怒意,下了一小跳!好在習慣了他這張陰晴不定的臉,否則我非嚇一大跳不可。他的腳覆在我的腳上,他的手包裹著我的小手,然後兩腿一夾將我的雙腿拱起鎖在兩腿之間,我的手則被他直接放在懷中暖著,大手勾著我的腰貼向他溫暖的懷抱,臉挨著我的臉,眉頭越皺越緊,一臉的恐慌道,「為什麼這麼冷?一點暖意都沒有?」

  他這麼一說,我也察覺我的身子異常冰冷,我一向體寒身冷,一年四季手腳冰冷,就算是大熱天也要蓋著薄被,否則定會感冒發燒。只是卻也不曾像這般毫無暖意,低頭看去,發現自己被弘普包裹的很嚴實,應該不會是凍得。而剛才用膳的時候我亦被披著披風蓋著棉毯的,所以應該不會著涼。

  「若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弘普的聲音帶著些許驚慌和顫抖,「你等等我去叫御醫生!」

  聽他這麼一問,突然一陣熟悉的陰痛感自腹部襲來,一切瞭然,然後我掙扎著叫道,「別去,你先放開我!」

  他一愣,越發地害怕起來。

  想去又不敢去,怕他一離開我就出什麼事。

  我知他誤會了,於是又惱又羞又怒地吼道,「放開我,我月信來了!」

  突然想起,因為我體內有寒氣,所以每次月信來時,總是渾身冰寒仿若剛從寒冰洞地出來般。

  弘普怔了怔,鬆開箍在我腰上的手臂,看著我掀開被子跳下床,忙拉住我的手將床榻前的披風裹在我身上,確認不透風,這才幽幽說道,「去吧!」

  我來不及穿鞋,汲著鞋子以百米速度風風火火地朝浴室旁邊的衛生間跑去!浴室是改良過的,衛生間自然也是改良過的。花綱青石板鋪砌成的地板,大理石打造的蹲式馬桶,糞水由地下管道直接衝向後院的集體糞坑。衛生間的通風設施很好,再加上是我和弘普的私人衛浴,每天都有人打掃和焚香,所以不臭也不髒。

  當時做出來時,弘普一臉的驚奇,但是因為有浴室的例子,便也不再問我是如何想到的,只是適應它的用法卻用了相當一段時間。

  還好跑的快,否則衣服肯定是要髒的。衛生間裡有準備好的木灰包,所以不至於半夜三更還要叫下人準備。

  古代的是沒有ABC,而且我也沒本事做!所以只好延用古法,就是布條內包著木灰。沒本事做ABC,但是卻可以改良木灰包呀!我讓菊兒幫我縫製好幾個木灰包替換,布袋包做成活的,可以替換木灰包,而且每個灰包外都用棉花做隔斷。好在生在富裕人家,用的是銀杏樹木灰,我聽說尋常百姓人家用的都是草木灰,而且直到月事過後都只用一個灰包。

  怪不得古人的婦科大夫很吃香,因為古代得婦科病的人太多了。

  出來時弘普已經倚在臥房和內廳房的隔斷門欄上等候多時了,臉上看不出擔憂和緊張,見我出來後,嘴角勾著笑望著我,雖然夫妻這麼多年,被他看到我如此尷尬和慌張的一面,還是有點不好意思,臉上一片紅暈,眼睛也有些閃躲之意。

  「剛才的動作挺迅速的!」他走過來攔腰將我抱回床上,放進被窩裡,倒了一杯熱茶讓我喝下,隨後脫衣上床,將我圈子懷裡,心疼的把我的雙手放入他溫暖的懷裡捂熱,勾著我的臉,眼睛盈著笑意問,「還疼嗎?要不……」



第一百七十八章色中色(二)

  我未等他說完,忙擺手道,「不要。.」

  弘普一怔,笑問我,「什麼不要?」

  我斜了他一眼,「薑湯的不要,紅糖水的不要。」

  因我體寒的原因,每日來月信,身子都比常人來時要弱上許多,一個不注意就會被病毒侵身,一害病就要躺上幾天,所以每次來時都當月子般做。薑湯和紅糖水是少不了的信中茶。

  可是如果因為這個將人家的美夢打斷,我不被人咒死也被雷劈死。

  「呵呵……」他輕笑了出聲,「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

  廢話!每回來都是一樣,我不知道才怪!

  我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地方,閉著眼睛回答道,「那是當然,我是誰了?你老婆,你屁股一翹,我就知道你拉金還是撒銀……」

  說完後,廂房裡一片靜寂,接著就是弘普雷鳴般的爆笑聲,「哈哈……」

  然後點著我的頭道,「你呀,你呀……如此粗俗之話,虧你還說的這般理直氣壯!」

  「切,我本就是粗俗之人,為何說不得這粗俗之話?」我仰著頭輕哼一聲用鼻音回答道,「府裡有的是文雅之人,你喜歡大可去找她!」

  清吟大概一句髒話都不曾說過吧!不說清吟,就是另外兩個小妾,也不曾說過吧!

  「你可不僅僅是粗俗之人!你還霸道、蠻橫、不講理、賴皮——」

  「好啊!你就故意氣我吧!反正我身子弱正好欺負的時候!」

  弘普話音一轉,柔聲說道:「可我就是愛你!愛你身上所有所有的一切,別人再好,跟我沒關係!不准你再說讓我找別人的話,今生只愛你一人!」

  他低下頭,用鼻尖磨著我的鼻尖,輕笑道,「你是粗俗之人,我便就是那喜歡粗俗之人的人。你是霸道之人,我便就是那愛著霸道之人的人!」

  「算是有品味,知道我的好不是一般凡夫俗女所能比的!」其實我覺得膩歪挺噁心的,可是愛情有時卻也少不了膩歪這味料。

  「哈哈……你知道為什麼谷藍那丫頭為何跟你這般投緣嗎?」他朗笑後問道。

  「為什麼?」原來他也看出谷藍跟我投緣?

  「因為你們都有夠自戀的!」知道他嘴裡沒好話,可還是往他套裡鑽。

  「你不會因為她這點優點,就想娶她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打這個主意,我就跟你拼了,你一日是我的男人,一輩子是我的男人,有我在就甭想娶別的女人,否則我不止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還在學那秦香蓮不給你做飯吃!」我揪著他的衣領做小太妹恐嚇無知少男狀,瞪眼挑眉的。

  「哈哈……不敢不敢,有如何彪悍娘子在家,為夫怎還有多餘精力去應付別的女人!」他一語雙關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臉紅嘟囔道。

  弘普大笑之餘還不忘幫我將身後的被子壓緊,摸摸我依然冰冷的手腳,皺皺眉頭,動作輕柔地將我身上的衣服脫了只剩下褻衣褻褲,而他的則全部脫光!最後將我嚴密地包裹起來。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看到男女主角其中一人受傷或者風寒時,另外一個就脫光的身子抱著她(他)暖,幫他(她)發汗,即使旁邊有被子也不用,當時那叫一個納悶呀,想破腦子就想出兩個字——腦殘了吧!

  後來幾次風寒和月信來時發冷,弘普也都是這樣幫我去寒暖體,這才明白箇中原由。

  不過弘普更聰明,他在用身子幫我暖體時,也用被子做輔助工具。

  雙手在他懷裡漸漸變暖,連帶著漸漸變暖的心和身,慢慢的,望著他光光的灼熱胸膛,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無關於色和欲,只是想趁這個時候雪恥以往被壓迫的『屈辱』。

  手指在弘普的胸前劃弄著,期盼著能看到弘普的神情,沒想到人家如老僧入定,毫無反應。挫敗!

  於是我大腿一抬盤上他的腰,繼續勾惑著他,也只有這個時候我才能一改平日被欺負的角色,大唱翻身把主人做。

  「若兒……」弘普捉住他懷中我不規矩的手,翻身將我壓在身下,聲音有些磁啞,「是你調戲我在先的?」他將我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面孔緩緩湊近,軟且溫潤的雙唇驟然觸壓上來,我打了個激靈。難道他獸性大發不管不顧了?

  「相公!我錯了……」我趕緊求饒道。

  古人對於女子來葵,總是很忌諱的,雖不至於避而遠之,但是總是會刻意的躲避的,來葵之日不同房亦不同床。一來是因為見紅就等於倒霉,二來他們相信女子來葵之時,便是陰氣最盛時,鬼怪容易趁機附身。

  可我卻從未見弘普忌諱過,只是除了月信之間不跟我xxoo外,他跟平常一樣,反而比平日更加地疼惜和關注我的一切。

  冷水不准碰,冷食不准吃,還要督促我喝薑湯喝紅糖。

  弘普的吻不同於平日時的洶湧澎湃,而是細噬舔觸,用舌尖勾著引起我的顫慄,知道掙脫不過,便也不浪費力氣,也知他斷不會真的要我的,他雖然很強,卻也懂得克制。

  只覺得那柔軟的雙唇如潭水拂過,甘心溺在裡面。等抬起頭時,弘普睜著眼,燈光下含著迷離,潤紅的雙唇引了一抹笑,忽然湊到我耳邊低聲道:「若以後再試圖勾引,我可就不憐香惜玉嘍。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0 PM

第一百七十九章色中色(三)

  然後做了一個惡狼撲食的動作,我嬌笑出聲,點頭應道,「知道了。.」

  知道他雖這般說,卻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睡覺吧!正好趁這段時間養養身子!」他在我身側躺下,將我圈進懷中,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部說。

  呼吸著弘普身上剛沐浴過的體香味,我漸漸地進入夢鄉。

  我雖然容易入睡,卻睡眠質量很差,很少有一夜無夢到天亮的時候。

  今天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回到了現代,變回了以前那個姿色中等偏上的我。因為感歎我逝去的美麗容顏,所以我一直無法接受現實,回去好久也不想找工作,主要是古代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已經造就出懶惰的我,回家三四個月了,都不曾找工作,在家裡當起了啃老族,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囤肉生活。

  後來老媽看著我日益滾圓的肚子,一怒之下,跑到已經當了經理的睿的面前,拜託他幫我找個工作。

  睿還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睿,只是越發的成熟有男人味了,他低頭看看有些浮腫的我,眉頭微皺,大手一揮,我便成了他的秘書。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個秘書,讓我過去不過就是想賞我一口飯吃,我的工作就是站在他身後幫他看茶、倒水、接電話、蓋蓋章什麼的,做著專職小妹的事,拿著經歷秘書的工資倒挺愜意的。

  沒事的時候我就上上QQ、MSN找人聊天,看網絡小說打網絡遊戲打發時間,日子過的悠哉游哉。終於有一天我的不求上進讓睿受不了了,他先將我當幼兒園孩童地臭罵一頓,見我沒反應,暴跳如雷,當時我正在吃牛排,他請客。

  於是他欻過我面前的牛排,用刀叉『嘎吱嘎吱』地切成一塊塊的,然後一塊一塊地朝我臉上扔,邊扔邊說,「我讓你吃,我讓你吃……你這頭只會吃的豬。」

  一盤扔完了,又將自己盤子的牛排也切成塊,用叉子叉起朝我臉上扔,扔完了還覺得不過癮,又叫了兩盤,待第三盤牛排朝我臉上扔的時候,我終於忍無可忍,張大著嘴巴,接著他扔過來的牛排,他扔的手法太準,我一個都沒接住,牛排從我嘴邊刷過,掉進我的脖子中,癢癢的、黏黏的,我用手指彈落,終於他一時手偏,一個牛排落進了我的嘴中,我洩憤般地用牙狠狠咬住,剛想吞進嘴裡大肆咀嚼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衝刺口腔,MD!居然只有五成熟。老娘吃牛排一向是九成熟。

  仔細品嚐,這牛血和人血的味道倒是很像。

  猛然驚醒!原來嘴裡正咬著弘普的嘴唇,弘普一臉忍著痛苦的表情,我趕忙鬆了口,動作麻利地朝床的最裡面退去,接著就聽見弘普像睿一般狂吼的聲音響起,「虎而哈氏×若軒!」

  聽到這個長的繞口的全名,我不禁大笑起來。好在剛才那只是夢!真好我沒有回去!剛來古代時,古代的生活不適應,可是要是回到現代呢?怕是也不能適應吧!至少不能很快適應!

  我不是一個沒良心不戀舊的人,來古代二十年了,我沒有忘記每個親人的模樣,就連我小時候養的流浪狗,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想他們,也想回去看看他們,但是只是看看並不想長住,就像嫁出去的女兒,偶爾回去孝敬父母是可以的。

  我開始捨不得這裡的親人朋友,捨不得我這張絕俗惑世的皮囊。除了這張皮囊外,我還捨不得揚手有人穿衣,張嘴有人餵飯的生活,我更捨不得弘普這個真正的白馬王子,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寵溺、他的……一切一切我都捨不得。

  我這邊笑的歡暢,弘普那邊氣的臉都綠了,見我毫無半點悔意,『嗷呲』一聲撲到了我的身上,「咬了我,你居然還笑的出來!」

  然後一副惡狠狠地好似要吃掉我的樣子,我不怕,知道他這是在嚇唬我,我依然笑的燦爛,圈上他的脖子,樂呵呵地說,「真好!」

  他一愣,問道,「什麼真好!」

  「一睜眼就看到你,真好!」我拉近他的腦袋輕輕點了一下他的嘴唇,憋著笑地問道,「那個,舌頭還疼嗎?」

  「都出血了,能不疼嗎?」說完一臉委屈地伸出舌頭讓我看,果然舌胚上還有血在往外泛,我心疼地嘖嘖道,「好在我不喜歡吃生牛排!否則就不是流血,而是……」直接咬碎吞進腹中了。

  咦?想想就後怕!我喜歡鴨舌頭,但不代表我喜歡吃人舌頭。

  伸出自己舌頭舔舔他受傷的舌頭,表示安慰道,「不過你的舌頭還真肥厚,燒出來不知有沒有鴨舌頭好吃!」

  「……」

  「你?」弘普撲將過後,報復性地咬了一下我的嘴唇,用他的一指禪功搔我胳肢窩道,「你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這麼狠地咬你的丈夫,你想謀害親夫呀!」

  「呵呵,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做夢正在吃牛排,誰叫你的舌頭就這麼伸了進來!」我一邊躲著一邊解釋道。

  這麼想來,那些落在我臉上的牛排也是他的舌頭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笑笑罵罵一會後,我被弘普擁在懷中,自然少不了一番熱吻。

  我喘著粗氣問道,「現在幾時了!」

  「已時三刻!」弘普透過窗稜看著門外的太陽懶懶地回答道。

  已經快十點了!這麼快?

  來到古代也有二十年了,好多不良習慣都漸漸收斂,只是賴床睡懶覺的習性依然沒去根除。

  古代睡懶覺似乎比現代方便多了,少了課業的煩惱,少了找工作的煩憂,少了老媽的轟炸,少了睿的***擾,竟已成習慣。哪天早起才讓人懷疑呢?

  未出閣之前,額娘說過我幾回,沒用!好在我其他方面都給她漲足了臉面,所以便也沒有強制我去改。後來嫁給弘普,便再也沒有改的必要了,一來他在家時比我還會賴床,二來他不在家,我起來也沒什麼事可做!大事我做不了主,小事我不想做主,弘普不是閒散貝子,但是我卻是名副其實的閒散福晉。

  剛成親的時候,會去跟額娘和郭絡羅氏請早問安,後來有一次在請安的路上我突然無緣無故的暈倒後,這早起請安的事便也取消了。

  於是我越發貪睡起來,好在我身子虛是眾所周之的事,靜心休養便也順利成章、正大光明了,而我也就心安理得地躲起懶來了。

  巴爾扎克說過:「丈夫永遠無權先睡。」弗朗克也有類似的說法:「誰不讓愛妻先睡,誰就不曉得生活是多麼美好。」

  對於這個弘普一直以來都做得非常到位,不管我什麼時候醒來,總能看到他先醒來。一睜眼,看到眼前弘普放大的幸福笑臉,總是讓我覺得很滿足。

  往往這個時候他總是揚著一臉幸福的笑容輕輕地將我攬入懷中,親吻著我的額頭說,「若兒,你睡覺的時候好美。」

  當然也會說些旁的甜言蜜語,但別指望會有多浪漫。

  如此一說,自然起了壞心眼,然後在挪動身子時,總能不經意間碰到他灼熱的分身。接著弘普立即揚起他略帶沙啞喚我娘子,接著一個翻身將我再次帶入了神仙境地。一個春意昂然的早上,就在撒種中開始了。

  雲雨過後,弘普還會繼續貪婪的輕吻著我,並沒起床的打算。然後在我的強硬態度下,他才肯穿衣起床。臉上總歸是不甘和不情願的神情,有時耍起無賴,便會攬過我,揚手用被子將我們從頭蒙到腳,央求道,「再睡會!」

  然後不等我反對地堵上我的唇。

  看看他今天依然似乎沒有表現出想要的*****,於是我翻身,手指緩緩地向下摸去,成親四年了,如果我說我連弘普的××都沒摸過的話,沒說遭大家唾棄,就是我都會先啜泣自己。

  丫的!太矯情了,都當媽的人了,還當什麼?

  「若兒,你幹嗎?」就在我的手還沒有挨近弘普的時,弘普的大手先扣住了我的小手,蹙眉問道。

  「我沒幹嗎!我就是例行公式地摸摸!」我神色坦然地回答道。

  「你個色女!」弘普將我的手按在胸口,咬著我的鼻子笑罵道。

  「裝什麼純情少男!」我鄙夷地斜橫了他一眼,「想當初是誰當我引上這條罪惡之路的?」



第一百八十章幸福(一)

  「昨兒晚上睡得還好嗎?」弘普側著身子,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一手勾著我耳側的散發用食指打捲著玩,俯身低聲笑問道。.「嗯,很好!」我眨了眨眼睛,含含糊糊地說,「你呢?」

  經期陣痛現代的時候就有,沒想到來到古代還是沒有根除,補藥吃了不少,可依然治標不治本,又經過一連串的大災小難,身子越發的一日不如一日,每每來葵水不僅小腹陰疼,就連腰也酸疼酸疼的,有時疼的覺都睡不著,好在只有第一天疼,其餘的時間只是比較鬱悶和煩躁而已。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一臉嚴肅地回答道。

  我一愣,有些抱歉,「昨晚辛苦你了!」

  昨晚之所以能睡的那般香甜,是因為弘普幫我按摩了大半夜。成親四年,他早已知道如何讓我不痛,所以我經期時,只要有他在身邊我就覺得很踏實很有安全感。即使睡的迷糊之際,依然感覺到他手心灼熱的溫度在腰際、小腹處流連徘徊。

  他「哧哧」地笑了出來,用手環住我的肩膀,下巴賴皮地窩進我的肩頸裡,一隻手已經從我的褻衣裡滑了進去,在我的小腹處輕柔地揉著,「是很辛苦!吻過你每一寸肌膚卻不能要你真的好辛苦!想了你二十天,守了你兩夜,就等著你好補償我的損失,可利息還沒收回,就攤上這事,怎麼可能不辛苦?我想這幾日都會很辛苦!」

  我臉紅,呼了口氣,轉過臉雙手從被窩地撈出,狠狠地捏著他的臉淬罵道,「子曾經曰過:不要把我對你的容忍當成你不要臉的資本!」

  「……」弘普一愣,反應過來後咬了咬我的鼻尖輕笑出聲。我撈起他的袖子擦鼻子上他的口水,這傢伙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總喜歡咬我的鼻子,我了!鼻子是我臉上唯一比較突出的地方,咬起來比較方便。

  只是他素來就有輕微的潔癖,不說這一大早上臉還沒洗,光這鼻子……大家都知道鼻子可不是光用來喘氣的,還是用來……

  雖說我斷不會故意做那種噁心事,但是難保有情不自禁的時候。

  望望窗外陽光燦爛,北京城風沙大,難得有這麼好的天氣,陽光透過清冷的空氣一直照在我的被子上,『咕嚕嚕』……肚子發出悅耳的彩鈴聲,我的生物鐘是跟我的胃搭著線的,只要我眼一睜開,胃就開始蠕動。

  因為腿腳手都被弘普壓著,所以只能用肚子了。我屁股抬起用腹部頂了頂弘普的小腹,嘴嘟起扮可憐道,「相公,娘子我餓了!」

  他悶哼一聲,啞著聲音道,「我也很餓!」

  我知道!我在心裡道。剛才頂他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那熾熱的一柱擎天了。

  好在他餓歸餓,可是自制力卻很好,抱著我瘋狂地熱吻一番後,穿衣起床,讓丫鬟送來洗漱用品時吩咐將早飯送過來,雖然有室內衛生間和浴室,但是洗漱用具還是下人們準備的。

  弘普自己洗漱完後又用銅盆端著水到床前伺候我洗漱,反正就是不准我下床就是。

  早餐是粥皮蛋瘦肉粥、小籠包子、豆漿油條。生在富貴人家最大的好處就是想吃什麼吃什麼,而且還都是新鮮時令,無污染無農藥無化學物品的綠色食物。

  府裡的皮蛋瘦肉粥可比現代兩三塊錢一碗的要美味多了,落料足,味道香外還不是用雞精、味精勾兌出來的。

  營養又美味,這可是看望病人最好的食療之一。

  我接過弘普遞過來的粥大口大口地吃著,房間裡很安靜,顯得我唏哩呼嚕的喝粥聲格外的嘹亮。

  我看到弘普伺候我喝粥後走到窗前的書桌上,拿了厚厚的一疊書籍走了過來,遂問道,「你不吃飯?」

  他抱著一摞書籍走到床前,低頭吻了吻我,舌頭一卷將我唇上的粥捲去回答道,「下早朝的時候吃了一些,你趕緊吃吧!」

  「哦!」我低頭繼續喝粥。剛才還納悶呢?明明昨晚沒穿衣服,可早上醒來卻穿著內衫,他一向不是那種自覺之人,感情是上了朝又回來睡回籠覺的。

  嘴巴在動,眼睛也不能閒著,瞥向弘普,他已經坐在床頭的簡易書桌前看公文。我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公文,密密麻麻的繁體字,瞄了兩眼,大概是大清律法條款吧!

  我雖然愛看書,但是我的眼睛和腦子只接受小說、詩詞之類的閒散書籍。像這種條款戒律,我是多看一眼多頭疼一次的。

  我轉過頭,移開視線看人。

  淡橘色的陽光下,弘普正在一邊翻閱律法一邊在一個文本上勾畫和做著筆記。我一直認為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是最帥的,而原本就非常英俊非常帥氣的弘普越發的多了一層沉穩內斂的氣質。

  我看著看著都有些失神了,若非手中抱著粥碗,而我又懶的把粥放下,我非掀被下床,衝到他跟前,將他的書都掃落在地,然後抱著他一陣『辟里啪啦』的熱吻。

  若不是我好朋友在身上,我就直接強暴而不只是吻了。

  正當我在心裡幻想著我強吻弘普情景時,埋頭查資料的弘普突然抬起頭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我。

  「若兒……」

  「嗯?」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那張禍害的臉,嘴裡還在吧嗒吧嗒的吃著粥。

  難道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他也想強吻我?

  「你……」弘普想了想,終究還是說了出來,「你喝粥的時候可不可以小點聲?我都看不下去了……」

  「……」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1 PM

第一百八十一章幸福(二)

  喝完粥後,我衝著弘普道,「相公,我要吃小籠包子!」

  「我給你拿。」弘普從一大推書中抬起頭,「哎,這盛包子的盤子不就在你手邊嘛,沒看見麼?」

  「看見了,我就是想讓你遞給我。」其實我只要一抬手就能夠著,而他還要繞一張桌子。

  「你這個懶丫頭!」弘普無奈,卻還是起身過來,怕我再生端倪,直接一個一個小籠包子地朝我嘴裡塞,想著餵飽我就能老實點。

  吃完飯後,我躺在床上,桌子已經收拾乾淨,換上了些水果、小點還有瓜子、核桃、榛果什麼的。弘普依然埋頭看律例,大概遇到了一些阻礙,正沉思著呢?

  想到自己在家裡也憋悶了兩天了,而這段時間弘普將我所有的訪客都拒之門外,引起我很大的不滿,雖說他留在這裡陪我,可是總還是要辦公的呀!而這個時候我自然會被冷落在一旁的。

  於是打算趁此機會跟他索要一些我身為老婆的特權,於是一邊『卡嚓』『卡嚓』地磕著瓜子,一邊說,「相公,你看你總是公務繁忙,陪我的時間自是少之又少,現在又將我的朋友和姐們都拒之門外,讓我感到非常寂寞、無聊和冷清的,這樣我很容易的憂鬱症的……」

  我話未說完,他便頭也不抬地接口道,「一天十二個時辰,我只抽出兩個時辰辦公!」

  潛台詞是告訴我,他還有十個時辰是陪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孤獨呢?

  我愣了愣,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發揮百折不撓的精神繼續說,「那等我身子好了以後你不可能也像現在這樣陪在我身邊吧!而我不能總是呆在家裡,不結交朋友吧!我總要有自己的活動空間和朋友圈,所以以後你不准干涉我結交朋友的自由和權利!也不准下達不准人家來打攪我清休的命令!」

  「好!你可以讓敏兒她們來找你玩!」依然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又扔了個榛果在嘴中,「敏兒她們我是要來往的,我是說除了她們之外,我還想結交一些別的朋友!」

  停了停道,「包括男性朋友!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視覺不累!」

  抬頭看著我,眉毛跳了跳,想了想道,「好!如果要結交男性朋友,我就結交女性朋友!」

  我拍被大叫,「不行!」

  弘普蹙眉微怒,「憑什麼你行我不行?」

  我搖頭晃腦侃侃而談,「我交男性朋友,你做不到的人家能做到,我就不會老挑你的毛病了,有利於家庭幸福。你交女朋友,我心眼兒小,吃醋和你吵叫,不利於家庭安定。」

  弘普臉色微沉,「那我心眼兒也小。」

  我鄙視他一眼道,「一個男人,和女人一樣心眼兒小,虧你好意思說!」

  弘普放下手中的書籍,繞過桌子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攬過我的雙肩道,「若兒,你不講理。」

  我嫣然一笑,「和你我從來就沒講過理,家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再說你是男的,還比我大六歲,你就得讓著我。」

  「你這麼無聊,我們做點別的吧!」正得意中,弘普眸色一暗,黑影兒晃閃過,他溫熱的唇已是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唇上,我腦子一熱,就只能隨著他的節奏而舞動了。

  正激情中突然一聲憤怒略帶怯怯的聲音響起,「額娘,阿瑪……你們在幹嗎?」

  我推開弘普猛抬起頭看去,老臉微熱,只見暉兒吮著手指頭,烏黑溜圓的雙眼眨巴眨巴地盯著我。

  我衝他招手道,「暉兒……過來!」

  他看了弘普一眼,最終還是很高興顛著兩條小短腿跑了過來,「額娘,你這麼長時間去哪了?暉兒想死你了!」

  暉兒雖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的,卻也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的,最重要的他是我親兒子,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也是唯一的一塊肉。

  小一個月沒見到,我也想他想的緊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沒有分別體現不出思念;沒有孩子,體現不出母愛的偉大。

  「額娘也想你,每天都想!」我彎腰將小暉兒抱上床,親了親他的臉頰,怕造成他的心裡陰影,所以很早的時候就從咬改成親了。

  看看門外,竟沒有看到如意或者任何一個嬤嬤或丫鬟的身影,遂問道,「哪個嬤嬤帶你來的?」

  「我自個來的!」暉兒朝我的懷裡鑽了鑽,貪婪地呼吸著我身上的幽香說道,「我聽如意姨娘說額娘醒來,就讓她帶我來看您!可是她說……」

  怯怯地望了望弘普,跟我咬耳道,「她們說阿瑪下令說不准任何人來打攪額娘的休息,讓我再多等兩天!我等不及就自己偷偷地過來了!」

  我聽了暉兒的話,狠狠地瞪了弘普一眼,好你個小心眼愛吃醋的男人,連自己的兒子都堤防起來了。

  他有些心虛地瞥過眼看向別處。

  「阿瑪也是為你好,額娘受了風寒,他是怕額娘將病菌傳給你才不讓你過來的!」雖然弘普混蛋,但是在兒子的面前我還是要替他豎立一下慈父的形象。

  「會傳染嗎?那怎麼阿瑪還吃你的口水?」暉兒的小腦袋在我懷裡『蹭』呀『蹭』地問道。

  我咳嗽一聲,腦神經突突漲疼,臉色泛紅,有些不知所措,見他一臉渴求和疑惑,想起現代家庭教育中,對於孩子的問題,不能逃避!於是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道,「阿瑪不是在吃額娘的口水!而是……而是再幫額娘渡氣!」

  臘月的天,我卻滿頭大汗!



第一百八十二章幸福(三)

  弘普正在喝茶掩飾,聽了我的話後,愣是噴了出來,正奮力地『咳嗽』著呢?

  暉兒聽後,仰頭問道,「渡氣?什麼是渡氣?為什麼姑姑告訴我那叫親嘴,還說成親了才能做。難道阿瑪剛才不是在親額娘嗎?」

  虧我聰明一世,卻一時沒注意掉進了暉兒設下的文字語言中。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鬼靈精了。

  可惡的敏兒,才四歲的孩子你給他說這麼些幹嗎?你當誰的兒子都跟你兒子一樣,不懂的舉一反三?好糊弄?

  我按了按漲疼的太陽穴,帶著希冀、求救的眼神望向弘普,可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悠哉游哉。我乾笑兩聲,臉皮險些掛不住,抬手摸摸他的頭頂,「咳~~~那個~~~因為額娘不舒服,所以阿瑪就幫額娘渡氣了!」

  雖然哄騙小孩子等於犯罪,可是又不好反口說就是親嘴!

  弘普的咳嗽聲再次襲來。

  暉兒的眼晶亮亮地一閃,挺起小胸脯道:「那額娘以後不舒服,暉兒就幫娘親渡氣!」

  我一口口水嗆在喉嚨裡,險些背過氣去。

  弘普憋著臉通紅,只能一個勁地咳嗽著。

  我斜了他一眼,咳個鬼呀!真當自己得了肺癆。

  我捧著暉兒略顯消瘦的小臉轉移話題心疼道,「暉兒瘦了,沒有聽如意姨娘的話吃飯嗎?」

  如意和吉祥都是我嫁給弘普時,李氏額娘送過來協助菊兒照顧我衣食起居的。她們的娘都是滿洲鑲黃旗下的包衣奴才,如意的娘親是李氏娘家跟過來的陪嫁丫鬟,而吉祥的娘親則是弘普的乳娘。所以都是相當可靠的人,也算是心腹吧!

  如意比我小一歲,吉祥跟菊兒一般大。

  兩人都嫁人了,如意的男人叫烏格,滿族鑲白旗人。是我哥旗下的三等輕車都尉。因為經常跟三哥一起來貝子府找弘普,和如意一來二去的便熟識了,我見二人郎情妾意,遂做主讓她們完婚了。

  烏格,我是見過幾次的,長的中等偏上,個子很高,約一米七八左右,比弘普矮上一點。性格很好,開朗、大方、大度,沒見他生過氣,主要是對如意好,知冷知熱,會疼人。不過卻不像我和弘普這般膩歪的,想想我認識的人中真沒幾個人的男人像弘普這般寵我的。

  即便是敏兒和三哥這對活冤家,也不曾這般肆無忌憚,至少哥哥就不敢下達只要他在就不准人進府找我的密令。

  想來是因為級別不夠,所以底氣不足吧!而弘普和我,是弘普霸著我!敏兒和三哥,是敏兒粘三哥。

  正神遊中,暉兒的小爪子拉住我的衣角有點什麼神傷道,「姨娘有叫我吃東西!只是我吃不下!」

  我素來沒有主僕觀念,她們又跟我年歲又差不多,所以我便讓暉兒都稱她們姨娘。

  「為什麼?」我眉頭跳了跳,摸摸他腦袋,斜眼看見弘普坐在書桌前,並沒有看公文,而是手支著額頭,看我們表演母子深情。

  弘普自詡倜儻風流,可暉兒一看見他卻總像老鼠見了貓般,怯怯不敢與之親暱。

  暉兒皺著鼻子,眼睛了盈滿淚光,「因為我太想額娘了,一想到額娘不在我身邊,我就沒有食慾!

  挺感人的話,可是從小傢伙嘴中說出來,卻有點想笑的感覺。這般小人兒也懂思念為何物?

  暉兒輪廓像我,五官卻像弘普,嘴也隨我,甜的很。

  性情隨和、爽朗,不像弘普陰晴不定,但是喜好的品味卻跟他色老爹一樣,總愛膩在我懷裡聞我身上的香味,也會對我說些甜言蜜語的話,比如,你是天上的仙女嗎?因為我長的可愛所以派下來當我額娘?可是為什麼不等我長大點再下來做我福晉呢?

  弘普不在的時候,小傢伙會叫我,小美人或者小美娘,有時候乾脆叫我小娘子。只有弘普在的時候,才會恭恭敬敬地叫我額娘。

  隨著年齡的長大越來越膩我了,苦笑大概跟身上的幽香有一定的關係!以前他還能在莊王府呆上幾天,現在不行,可以玩但是不過夜。

  問他為什麼?他說如果在那過夜,就不能得到我的晚安吻了。

  正想著,就看見一雙肥肥的手抱著我的胳膊甩來甩去,「前天我來看額娘,額娘還在睡覺,我怎麼叫也叫不醒你,額娘你是不是又在玩睡美人的遊戲?這次又是阿瑪這個王子將您吻醒的?」

  小嘴嘟起,有些惆悵。

  我望著弘普正視我有些得意的臉,笑著說,「是呀!」

  我為了能讓暉兒有一個快樂像現代小孩一樣的童年,所以兩歲之前我會給他唱童謠,兩歲之後就講故事,教兒歌。

  一樣的早教,可是我希望他在玩中學到知識。

  所有的故事中,暉兒對《睡美人》這個童話故事記得很深刻,這大概是因為我總是昏迷長睡的緣故吧!

  而我也總是在昏迷之後以這個故事來搪塞他的疑問。

  「那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呢?」暉兒從我懷裡爬起來,小嘴湊上我唇,『啵』的一聲道,「額娘,我的親吻也是很有魅力的!額娘你記住下次聽到這個聲音你就醒來!」

  我抽完嘴角,又抽眼角,一腦油水的小崽子,繼承了我的貧嘴,繼承了弘普的好色。

  「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弘普拉下臉一把將他從我懷裡提溜起來,「回去好好讀書,長大了討一個屬於自己的睡美人!」

  然後扔進了過來尋人的如意懷中,「帶小阿哥下去玩!」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2 PM

第一百八十三章幸福(四)

  「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弘普拉下臉一把將他從我懷裡提溜起來,「回去好好讀書,長大了討一個屬於自己的睡美人!」

  然後扔進了過來尋人的如意懷中,「帶小阿哥去回房!」

  「外面的女人都沒有額娘身上香,怎麼做睡美人呀!」被如意抱著懷中的暉兒掙扎著抗議著,走了好遠還能聽見他的稚嫩高亢的聲音,「額娘,在暉兒心中,你是最美最香最甜的睡美人!」

  「額娘,下次你再不舒服就讓我幫你渡氣……」

  「額娘,長大後我會是個很棒的王子……」

  我聽後,坐在被窩裡,嘿嘿直樂!這絕對是我兒子,果然有品味!哎呀!沒想到我不僅男女通吃,還大小通吃。弘普坐在我跟前一臉黑沉,罵罵咧咧道,「這臭小子,連老子的女人都想搶!」說完用手擦了擦暉兒親過的我的唇,然後捧起我的臉,低頭親了又親,舔了又舔,嚴厲警告道,「以後你要是再敢讓那小子親你,我就把他扔出去!」

  「弘普,他是我兒子,我和你的兒子!」我捂著唇提醒著,「你不要一副他是野男人的嘴臉!」

  真是的,見過吃醋的野蠻男,可是沒見過跟自己兒子吃醋的霸道男。

  「兒子?你都說是兒子了,那就證明他是男的!」弘普一副只要是男人便『殺無赦』的冷絕面孔。.「他才四歲!」我無力地提醒道。即便是有母子相愛的,可暉兒才四歲,他懂個屁!再說哪個兒子不戀母親,他都沒有父愛了,還不能多要求點母愛?

  「人總是會有長大的一天,他也會!」而後又換了一副防患於未然,將危險扼死在襁褓中的陰寒面孔。

  「……」我無語。

  「你可以多看他兩眼,但是不准有像今天的這一幕發生!」弘普勾起我耷拉下去的腦袋,再一次重申道,「你可以親他,但是他不可以親你!」想了想或許覺得這樣太專制,於是放鬆條例道,「恩……臉可以親,嘴不可以親!」

  氧化鈣(cao)的!那表情竟像是對我多大施捨般。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是男人都不許接近我嘍?」半響,我抬頭瞇起眼睛問道。

  「恩……」他愣愣,點頭。

  「只准女人接近我?」我輕佻問道。哼哼哼……你要是敢說恩!我就找個玻璃氣死你!

  「恩……只准你跟對你沒有企圖之心的女人在一起,有特別嗜好的女人,你還是要遠離的!」弘普嘴角奸笑著說。

  呃?他居然沒有上當!我太挫敗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是一被你養在金絲籠的小鳥,關在鐵塔裡的公主,養在金屋裡的阿嬌……我的人生、我的自由、我的理想、我的抱負……」我誇張地哀嚎著。難道就因為我小小的一次未得逞的出軌就將我從此禁錮嗎?

  弘普心情似乎很好,懶得同我糾纏,低頭同情略帶施捨地吻了吻我的唇,「乖!睡會覺養足精神後,我帶你出去玩!」

  然後返回小桌前繼續看他的律法書了,任我滿嘴的抱怨也不再理會。

  再然後我就在『哪裡有壓搾,哪裡就有反抗;哪裡不平,哪裡就有戰爭』的嘟囔聲中去找周公下象棋了。

  睡夢中好似聽到幾聲低沉的笑聲,接著就又是一番牛排的『襲擊』。

  又在床上躺了一日,第二天終於被允許下床了,但是卻不允許在園子裡過多滯留,理由是:外面風大,怕閃了我柔弱的小蠻腰。

  我不怕閃了我的小蠻腰,只怕閃了某人的舌頭。

  當然大門是肯定不給出的,客人亦是不可以見,不過不再限制暉兒來探視的次數,只是時間不能太長,亦不能『啵』地蓋章了。

  也不知是因為接近年關還是因為升職的原因,弘普倒越發清閒起來,除了每日必須的上早朝外,這兩天他都留在內苑陪我。我醒時,他就陪我說話聊天,我睡覺他也陪著我睡覺,渾然不在意別人如何去看待,反正府邸的丫鬟下人們也都習慣了,一個側福晉兩個庶福晉怎麼看他都不理會我也管不了,隨她們怎麼想吧!我只要及時行樂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是愛動之人,再加上經期期間,所以並不抗議他的禁足。

  我承認我沒什麼大理想,就想找個人白首永不離,而有他陪伴我已知足了!

  只是唯一覺得不滿意的事,他空閒下來後,唯一的嗜好就是管我,吃喝拉撒睡,像保姆般,什麼事總能插上兩句嘴,越發地囉嗦起來。

  告訴他我中毒的後果就是,他對我的飲食方面注意多了,壞處就是每日藥膳補藥由先前的一日一次改為了現在的一日兩次。

  午覺醒來,我躺在床上望著書桌前正在批示公文的弘普,他總是同我一起睡,然後比我早起一段時間,為的就是多擠點時間陪我聊天。

  左看看,右看看,只覺滿心歡喜,怎麼都看不夠。以前不覺得,現在發現他真的很有當領袖的威嚴,尤其是蹙眉深思的時候,真的太有魅力了……

  我聽他說當了鎮國公以後就不用經常出去查案了,而是負責一些軍機上的事物,就是從外線轉為內線了,守在家裡的時間多了,可是卻有很多公文和案例要看,還要時不時地寫點類似現代『論文』的公函和奏章,對於當局發生的事提出點建議什麼的……

  躺在床上的這兩天,他每天都會抽出兩個時辰看公文,有緊急公文也是由他的都尉送到府中給他批示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幸福(五)

  雖然他陪我的時間很長,可是我還是喜歡在他工作的時候***擾他,看他惱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真的有趣的緊,為我無聊的修養生涯增添點樂趣。就像剛才,不過一炷香的功夫我就問了他好幾次要不要這個,要不要那個,我雖被嚴禁少下床,但總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弘普被我問煩了,不准我作聲,於是我就變成這樣了,躺在床上默不作聲用眼神來達到吸引他注意的目的。

  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動不動地,除了偶爾眨眨眼睛緩解酸澀外,我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有時也會發出那種猶如貞子般的傻笑聲。

  終於被我盯得毛骨悚然的弘普放下厚的能砸死老鼠的書籍,長歎一聲衝我叫道,「過來!」

  我在心裡比了一個『YES』,披著披風顛顛地跑了過去,弘普張開雙臂將我摟進懷裡,「真受不了你了,讓我過來辦公的是你,可是打攪我辦公的還是你。」

  我皺著鼻子賊賊地笑著,「雖然你不是皇上,可我卻有著媲美蘇妲己的絕色容貌,催你辦公,是因為我不想做那千人指、萬人罵的蘇妲己,被人安上一個魅惑君王不上朝的大罪!可是誰說辦公要一本一眼?不能一心兩用?談情說愛?你就當我是你的秘書,在公事中釋放私慾,在釋欲中不忘辦公!」

  「你呀!歪理最多!」弘普『呵呵』笑著得像朵盛開的水蓮花,輕啄了一下我的唇。冬季的風從窗子裡吹進來,清新而又寒冷,弘普拿厚厚的被子裹住我,渾身上下就只露出一個小腦袋,我伸出爪子時而去撥我被風吹亂的頭髮,時而又去捏他的鼻子,覺得十分好玩。

  弘普微閉上眼睛,眼角眉梢全是滿足的笑容與寵溺,然後雙臂緊緊一收,我就連同被子一起被他緊緊擁入懷中,不能作怪了。

  窗外陽光依然燦爛,身後是弘普溫暖的懷抱,沉著的心跳透過棉被傳來依然清晰可聞。平穩的呼吸暖暖的落在我的頰邊,突然有一種心如止水的平靜,不難過,不悲哀,不欣喜,不流淚。是那種穿透了世事凡塵凌駕於萬物之上如同地老天荒般的沉默,只是一瞬,便已永生。

  我就在這沉沉的暖意中昏昏欲睡。

  我嬉笑勾著他的脖子問,「弘普,你娶了我是不是覺得特別幸福啊?」

  弘普一愣,笑意嫣然地搖頭道,「沒覺得。你又不講理,又懶,還老折騰人,我怎麼幸福啊。」

  我將自己柔嫩無骨的小手放在他因長期握劍而生有老繭的掌心中,緩緩地摩挲著,「這就是你的幸福啊。我不講理,才能反襯出你的寬容大度;我懶,就培養出了你,所謂藝多不壓身,讓你能力強還不好嗎;我折騰人,你的生活才充滿了多彩多姿,你看,你的婚姻生活就不像別人家難麼單調吧。」

  「哈哈……」他竟大笑了出來,嚇了我一小跳,摳摳被震得有些耳鳴的耳朵,歪著頭亦笑著看他。

  過了會兒,弘普笑聲漸止,轉了眼看著我,「若兒呀……你真是我的寶貝……」然後他緩緩地低下了頭來,腦門抵著我的,「若兒,你幸福嗎?」後又補充道,「嫁給我你幸福嗎?」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相公,幸福是什麼?」

  「幸福就是遇見你、愛上你、被你愛上、娶了你、看著你笑,看著你鬧,看見你發胖,然後這樣抱著你、吻著你……」弘普攬著我的腰身,頭抵在我的肩膀上,嘴唇擱淺在我耳前,低語著,「一直到老!」

  然後抱著我輕輕搖晃,嘴唇摩挲著我的耳根道,「你呢?你覺得幸福是什麼?」

  幸福是什麼?我隨口回答道,「幸福?幸福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呵呵,突然想起這個現代時候最流行的句子。

  「……」弘普一愣,抓著我的手把玩的手也僵了一下。

  我輕笑,「當我穿越田野的時候,看到一朵美麗的花,我就摘下了它,並認定了它是最美麗的,而且,當我後來又看見很多很美麗的花的時候,我依然堅持著我這朵最美的信念而不再動搖。」我抬頭捧著弘普的臉,「而幸福就是:你是被我摘下來的那朵花。」

  以上是酸人的幸福,下面是直白的幸福,「幸福就是你餵我吃藥,哄我睡覺,幫我捏背、替我暖腹、吆喝我吃飯、張羅我喝水;幸福就是生病時有你陪伴,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是你……」抬起弘普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還有幸福就是現在,被你抱在懷中!」

  弘普似乎很激動,同我食指交扣的手捏了一下我的手背,動情地在我耳邊道,「若兒,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為什麼不是第一個呢?」我湊上唇親吻著他問道。

  聰慧的我又如何不知他的答案,只是為了煽情一點,有時該裝小白還是要裝的。

  「有了你,我就是最幸福的人!」他捧起我的臉細細地親吻著我的臉。寒冷的冬天,臉上都是他熱熱的呼吸。即使知道答案,還是覺得有點小寒。

  「嗯!我也這麼認為!」我下意識地答了一句,直直地望進弘普的眼底,那裡只有著開心和幸福。

  我窩在弘普的懷裡輕輕哼唱,「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是的!我不止幸福,還很滿足!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3 PM

第一百八十五章下棋(一)

  今天天氣不錯,陽光燦爛、萬里烏雲。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在床上躺了四天,病早已大好,弘普也怕總是呆在房間裡會悶壞了我。於是在巳時,陽光最艷的時候,帶我到園中散步,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活動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

  在園子裡兜了一圈後,我就拉著弘普去下棋,下象棋!弘普圍棋雖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可是象棋卻不如我。

  我的提議得到了他的復議,然後我們找了涼亭擺好的棋局。弘普用毯子和披風將我包裹嚴實後,這才坐到我對面同我對弈起來。

  一壺兩人一副棋,一桌兩椅一涼亭,倒也愜意的很。

  楚河城煙起,漢界戰火飛。

  三軍將士齊用命,勝敗一笑歸。

  莫問今何夕,雅室少是非。

  推卒行車論塵世。

  乾坤於一意。

  一座精巧的亭子座落在小山坡上,三面都是翠竹,另一面連著長廊彎下了山坡。背向長廊,面朝修竹,我一手支著頭斜坐在亭中的石凳上,另外一隻手敲打著石桌道,「快點,快點,磨磨蹭蹭地你二姨娘的小叔子的大姑奶奶的小姑子的三姨娘的兒女兒的小舅舅的大表姨的孫子都出世了!」

  弘普聽了我的話後,哧哧地輕笑著,手一顫,手中的棋子『啪』地一下落下棋盤上,正想拿起來,被我摁住,「落地開花!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

  「我只是手抖了而已!」弘普抱怨,「又沒有落棋。.」

  「悔棋非君子,有沒有點棋德?」這次輪到我一臉的不屑了。

  「你還知道悔棋非君子?你悔了多少棋?」弘普氣急敗壞大吼道。

  「嘿嘿,那我管不著,我本來就不是君子,我只是個小女人!」我笑的燦爛,拿起我的棋子大吼一聲,「吃你的士。」

  然後晃著身子拋耍著他的『士』得意地笑著。

  「哼……」弘普看見我如此張狂的笑,輕哼一聲,然後繼續下棋。

  我下棋一向沒什麼下棋不語這樣的好修養,一直都是從頭呼喝到結束。在現代時,我爸和我爺爺都喜歡下象棋,因為住的是那種老式的小區,所以老人比較多的,退休之後沒什麼事就喜歡下下棋打發時間。

  我大概六七歲棋上的字剛認全的時候,爺爺就開始教我像棋口訣了:將軍不離九宮內,士止相隨不出官。像飛四方營四角,馬行一步一尖沖。炮須隔子打一子,車行直路任西東。唯卒只能行一步,過河橫進退無蹤。

  老爺子退休前是教大學語文的,搞了大半輩子文藝,背起象棋口訣來像背唐詩宋詞般,閒來無事就拉著我教上兩首,而我這人除了記憶力好外就沒什麼優點。一般老頭兒教過兩遍後,我便可以朗朗上口,哄得他跟老頑童般直誇我有當棋神的天分,於是去哪下棋都會帶上我,然後滿小區的誇耀他有一個未來棋神的孫女。

  或許我真的有天分來著,只是因為環境的影響,沒有茁壯成長,就已經夭折了。

  那時候我還只會背口訣,不會下象棋,所以不知道老頭們水平怎麼樣,但卻知道他們的棋品都不好。至少我爺爺的棋品就很不好,別看他是教師,可是一下棋就跟上了戰場打了雞血一樣,悔棋不說,還逮誰下跟誰吵,我身子裡流著老頭的血,又打小耳濡目染,自然棋品也好不到哪去。

  來到古代倒是收斂一些,卻也只是少了一些拳打腳踢的大動作,嗓門依然高亢洪亮。我之所以在象棋上能百戰百勝,是因為我的規矩是:我可以悔棋,但是弘普不可以!

  想起第一次同弘普下棋的情景,一共下了五盤,第一盤還是挺保守、斯文有禮的,到了二三盤便開始耍賴悔棋加偷旗,四五盤時所有的氣質蕩然無存,衣袖高高捲起,兩條玉藕似的手臂在棋盤上空搖晃著,也不在規規矩矩地坐在凳子上,而是蹲在石凳上吆喝著、叫囂著。

  五盤棋下來,弘普徹底蒙了,除了第一盤贏了,剩下一路綠燈,被我殺的片甲不留。

  那時候弘普還不是我男人,那時候我才十五歲。

  我樂呀,跟小時候偷看隔壁二瓜洗澡沒被逮到一般,一巴掌拍上弘普的肩膀就說,「哥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個敗在我手中的人!爽,真爽!」

  然後學著周星星猥瑣地仰天大笑三聲,在現代,一直都是睿將我殺的片甲不留。

  弘普聽了我的笑聲後,又是一陣惡寒,半響說道,「一直都知道你沒有規矩,可是不曾想你這麼……」

  後面兩個字沒說出來,『啪』的一下,便被我一巴掌給拍飛出去。

  我沒有那種收放自如的本領,所以一場棋下下來,我高亢的神經總要很久才能恢復,所以在那期間,我都是相當暴力、野蠻的,遇佛殺佛、遇魔殺魔。

  記得那天是菊兒和弘普身邊一個叫福兒的小廝伺候著,五盤棋下下來,兩人跟見了鬼似的,張大嘴、瞪大眼,許久才緩過神來。

  一般心裡承受力差的,跟我下棋就像是一次性筷子,下過一回後便再也不敢跟我下第二回,不是怕被我扇飛,就是受不了我的魔音灌耳。

  所以到目前為止,成為我長期棋友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睿,一個是軒轅,一個是弘普。

  睿是被我強拉的,軒轅是自己黏上來的,而弘普應該是自願的。弘歷沒下過,所以不知道他會有何反應,反正跟三哥下過以後,那段時間他總念叨著要給我找個法師看看。

  自從我跟弘普下過一回棋後,便再三嚴令我不准跟別人下棋,尤其是男人。而且我和他下棋的時候是不准有人在旁邊伺候,不管男人女人。

  我也不會輕易找人下棋,畢竟古人沒有幾個能接受我這樣的『棋友』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下棋(二)

  今天也一樣,大砍大殺,外帶悔棋後……我再一次以五局三勝的高差距贏得了這場棋。我趴在石桌上直呼『爽』。

  弘普幫自己倒了杯茶,又幫我倒了一杯遞過來,寵溺十足道,「潤潤喉嚨吧!叫的嗓子都啞了!」

  我微微點點頭,啞著嗓子說:「好久沒這麼痛快了!呆會我陪你下圍棋吧!」

  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一飲而盡,每次下完棋後總是想跑了馬拉松一般,又渴又累。

  「好!」他舒展地靠在躺椅上笑說:「好久沒聽見你這麼痛快的廝殺聲了。」

  我一怔,撇了撇嘴:「哼,又諷刺我。」

  我自知自己形象太差,怕做出什麼事傷了他又傷了我,所以深呼一口,伸手開始將象棋裝盒,準備換圍棋。

  弘普一頓,站起身來搬了把椅子坐在我身邊兒,伸了手撿起棋子兒遞給我裝盒兒,一邊笑說:「我一手下敗將我哪敢嘲笑你。」

  我略歪頭起身大笑,「嘿嘿?你終於承認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以往弘普沒贏過,但是卻也不承認自己是我的手下敗將,總抱怨說我耍賴,要不就說他是故意讓給我的。

  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般同我鬥嘴時,他突然在遞棋子的時候捉住我放棋的手,一帶將我扯進懷中,我驚呼剛想怒斥與他,抬眼去看他,正想開口,弘普卻是認認真真地在看著我,我不自覺地把話嚥了回去。過了會兒,忽聽他低聲說,「若兒……跟你下棋,是我最開心的事!這樣聽你叫著、笑著,才覺得你是那般的真實,而我的心是這般的充實。」說完低頭吻了吻我剛喝過水而顯得潤澤的唇,眼一沉,「可自從她進了府,你就很少跟我下棋了!」

  我一怔,她?弘普口中的她是指清吟,如果說還有不是親人的女人能讓弘普提及外,除了我便是清吟了。其他兩個別說是記住名字,即便是對面走過弘普都不會認出吧!

  以往總覺得宮裡不受寵的女人很悲哀,可是府邸不受寵的女人亦可憐。

  想想自清吟來之後,還真發生了很多很多讓人傷感的事,人為的、天意的,跟她有關聯沒關聯的,總之她就像是個坎,從她進門後很多事確實變了,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弘普對我的心了吧。

  一時間思緒起伏,卻猛地感覺一道目光射在我身上,轉眼看過去才發現弘普的臉不知什麼時候靠了過來,近得彼此呼吸可聞,弘普的濃眉皺了起來,「若兒……如果你不樂意,我可以將她送出府!」

  「送出府?怎麼送出府,休了她嗎?」睫毛煽動,幽幽道,「七出之條,她犯了那條?」

  清吟也算是蕙質蘭心了!怎麼可能讓別人抓到她的把柄呢?我冷笑,如果非給她安個罪名的話,大概只有無子一說了。可是無子?咱們心裡都明白,那不賴人家。

  「妒忌!」恍惚間,弘普冷冷地說道,「就她做出的那些事早該……」

  話未說完卻噶然停止,低頭親吻著我的涼白涼白的唇一遍遍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一驚,抬頭看向他,臉上像掛了霜的寒梅,望著我的眼睛,滿滿的都是心疼、懊悔、憤恨和疼惜!

  妒忌?我忍不住苦笑,原以為眾人皆惑我獨明,可確是眾人皆明我獨惑。前段時間還未弘普的不知而心傷,現在知道後卻越發覺得的心寒。

  小亭靜了起來,我不自覺地望向園子對面的那個園子,知道是她在我藥中下了落胎藥都沒這麼冷。

  我望向弘普,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問出來,弘普!你還是不忍傷她對嗎?你對她是有情的,或許不是愛情,但是卻讓你割捨不下……介乎於恩情和友情之間。

  正胡思亂想中,眼前突然一黑,我頭一歪,躲開弘普的親暱,淡淡地說,「我累了!」

  然後推開他準備離開這個讓我傷感的氛圍。曾經我是那麼地欣賞著弘普的情深義重,可是如今才發覺我是如此的小肚雞腸,我痛恨他對別的女人的好,即便是戴著感恩之心的好。

  曾經我對他的『愚癡』感到失望,現在我卻對他的『聰慧』感到絕望。

  「若兒……」弘普手道加重將我欲起來的身子緊緊圈在懷中,裹在懷裡。

  「別叫我,改名了!」一出聲,才發現不知何時淚已千行,心像是老媽手中的刀削麵團,然後被一把早該拿去磨的鈍刀一片一片地削著,落進沸騰的開水中,滾滾地煮著。

  咬著牙低著頭,不知該擦還是該放聲大哭。

  一隻修長白皙好似流浪在街頭吹薩克斯的英國伯爵的手勾在我的下巴下,詮釋著槓桿原理,脖子,下巴,嘴巴,鼻子,終於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一雙深深眼睛,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我很想轉開視線,可不知為何動不了,只能用我淚水氾濫臉對上他明顯帶笑的臉。

  哼……看見我哭,很得意是吧!笑吧笑吧,等我被人害死了,看你還能笑的出來?

  「不是你想的那般,我承認我早就知道她是弘歷的人,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有對你下毒!」弘普從自己的懷中拿出絲絹幫我擦拭臉上的淚,他隨身帶絹帕的習慣很久就養成了,大概跟我的年齡一樣大吧。

  還是嬰孩的時候,流哈喇子是我無法避免也無法抗拒的,而我又沒有隨身攜帶的絹帕的好習慣,所以這個光榮擦口水的任務就落在了他這個自封的小夫君身上,鑒於他的敬業和細心,我沒有剝脫他這個權利。他幹的開心,我享受的舒心。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4 PM

第一百八十七章(三)

  「我也是在你落胎不孕後才知道她是知情人之一,而且那藥是她提供給郭絡羅氏的!」弘普握著我的手,下意識地一緊,疼的我呲牙咧嘴。郭絡羅氏,我心中一痛,即便弘普不看在她是他大額娘的份上,也要顧及一下老莊的面子。自己的老婆害自己的兒媳婦,他該多麼的震怒呀!

  弘普吻了吻被他捏疼的手,繼續說道,「之所以沒有立刻拆穿她將她逐出府,是因為我不想就這麼便宜她!沒有人在傷害你後還能夠活的好好的,讓你落胎已是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而在你身上下『睡美人』的毒則更是死一百次也不抵她的罪!」

  哎!弘歷,想來弘普也知道,即使他不出手,也一定有人會出手的吧!事情似乎並沒有我想像的那般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反而越發的錯綜複雜起來,原來還是我想得太簡單……

  「呼……」我大大地吐了口氣出來,身子放鬆地往後靠,弘普身子動了動將我抱的更緊,讓我更舒適地靠在他懷裡,「所以你決定留著她?讓執著她這顆棋子之人自己毀了她這顆棋子,然後做個觀棋不語的君子?」

  自打我嫁給弘普之後,似乎一直都被人算計著。以為是海闊天空,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以為是康莊大道,確到處是地雷密佈,一個落空,就是『砰』的一下死無全屍。

  「嗯!」弘普理了理我的亂髮,親了親我的額角問,「若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沒多久!知道她是皇上的人差不多一年了,知道她是皇后的人是這個月的事!」我回答。掙扎了一番,還是沒有將太后說出來,無論弘普知不知道,太后這個字眼都是不能觸及的。事事都說通透了,並非好事,於弘普是,於我亦然。

  不說太后還可以自欺欺人,說了太后只能讓大家徒增煩惱呢?

  「哼哼,她倒是挺厲害的,還真是小瞧了她!」

  我一頓,下意識轉頭看了弘普一眼,嘴角勾著笑,眼中卻閃過一抹狠毒和冷笑。一直都覺得自己挺精明的,雖談不上七竅玲瓏之心,卻稱得上精明算計了吧!

  可四十歲的閱歷和智商依然比不過純天然的古人。看來弘普對這事亦是心知肚明了,我心底一歎,淡淡地轉回身來,順手拿了個棋子慢慢把玩起來。

  弘普知道了,那麼弘歷也應該知道了吧!突然開始明白那天他來看我時眼裡的含義了,心疼、痛楚之外更多的是愧疚吧!

  他將清吟送到我身邊本意是想利用她來隔閡我和弘普之間的感情,傷害我是他不想甚至痛恨看到的,即使弘普饒恕清吟,弘歷也不會饒恕她,解決她只是遲早的事。

  即便她身後有太后撐腰,可是太后又能饒得了她嗎?殺我,無論成功與否,她的結局都是死!

  聰明的清吟又怎能不知這箇中的厲害?所以她也算是飛蛾撲火,為了弘普她算是斷了自己的生路。若是弘普愛上她,或許她還有生的機會,若…

  屋裡的氣氛有些沉悶,我心下還是不自覺地想著這些個事情,手裡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收拾著,不經意轉眼間發現弘普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心裡一緊。唉……我輕輕歎了口氣,然後起身伸手把棋盒蓋好,轉頭笑看著他:「我肚子餓了,咱們去吃飯吧。」

  弘普見我面色略沉,以為我是擔心清吟再加害我的問題。站起身來將我從凳子上輕輕拉了起來環入懷抱,他抬起我的下頜,認真地看住了我,「若兒,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了!所以答應我,別離開我,別動想逃離我的念頭。」

  我閉了閉眼,弘普的語氣讓我一陣心酸。其實他就像個刺蝟,除去滿身的硬刺之後,剩下的是一顆惶恐的心。

  暗自平靜了一下,我抬頭望向他,輕輕點了點頭:「離開你?你想得美,我嫁給你就是已婚少婦了,離開你誰要我?難不成我還恬著我這張老臉下海經商養活自己嗎?」

  弘普眼睛一亮,緩緩地咧開了笑容,明快的一如孩童,他抓住我的手,大聲說:「走吧,吃飯去,餓死了。」

  然後歪頭向我一躬身:「老婆大人,請走前。」

  「撲哧」,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點點頭,「頭前帶路。」

  弘普笑著拉著我往一旁走去,到了台階,也不提醒直接將我圈在懷中抱下台階,我不禁好笑,好在我身輕,否則這麼一路銜著還不呼哧呼哧起來。

  大戶人家的規矩多,下人和主子的廚房不是一起的。還有我嫌跑路又專門造的小廚房。我們去的是小廚房。

  反正我向來沒有規矩慣了,自成親我顯少在大廳用過膳,除了有重要的客人,逢年過節必須的一家團聚外,一般我和弘普都是在小廚房裡做飯吃的。

  那邊兒有個四野通透的閣樓,又通風又清亮,我喜歡一邊吃東西一邊享受美景。現代我不是小資,可是到了古代卻開始享受小資情調。

  一路說說笑笑、走走停停地到了閣樓,菊兒和吉祥早就準備好了一切。正準備來請我們,卻見我們來了,嚇了一小跳,趕緊打千行禮道,「二爺吉祥、格格吉祥,奴婢們給兩位主子請安了。」

  弘普不在的時候她們不會這麼拘謹的,雖還是自稱奴婢,但是打千行禮之事我是不准她們做得,看著眼疼,聽著耳累。

  「起咯吧!」弘普又恢復了他的神經僵硬的面孔,淡淡點頭,看了桌上已經擺好的菜和碗碟,輕蹙眉頭問道,「歸□烏雞湯好了嗎?」

  「回爺的話,正在火上煲著呢?再燉會味道更濃!」吉祥微微屈膝回答道。

  「嗯!」弘普表示滿意地點頭。

  我坐在鋪有兩層棉墊的籐椅上望著桌上的排骨蘿蔔羹不解問道,「不是有湯了嗎?」

  弘普白了我一眼道,「歸□烏雞湯是補血的!你呆會多喝點,流了這麼血總要補回來才好!」

  我一聽,臉緋紅,這才想起,歸□、烏雞對經期女子來說是大補。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他不是只知道薑湯和紅糖水嗎?

  弘普似乎看出我的疑問,嘴一咧笑著疑道,「我從書上看來的!還有好多種補血增肥的,我已經抄給菊兒了,她會每天都負責弄給你喝的!」

  望著一旁正伺候著的吉祥和菊兒,兩人低頭咬著唇地笑著,望著我一臉的曖昧外加羨慕。

  「得!感情咱們的鎮國公改行當家庭婦男了!」我紅潮退去,調侃他道。心裡卻道:小樣,得意什麼?盡信書不如無書,女人這種事哪是你看幾頁書本就能瞭解的。而且經期補湯,這些丫鬟們哪個不比你懂得多。

  可是同時又很感動,想想還是不打擊他的愛妻行動。

  吃飯的時候突然想起關於婚外戀的話題,遂問道,「相公,你現在雖然對我很好,可是癡情少婦薄情郎的太多了,等我人老色衰了,你不會再寵別的女人吧!」

  弘普正在幫我剔魚刺,頭也不抬地說,「不會!」

  「為什麼?」

  「有你一個我就夠後悔的了,決不能再要第二個!」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看不出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夾著魚肉的筷子伸到我嘴前,「今天的魚味道不錯。」

  我拉著一張臉,張嘴連同魚肉和筷子一起咬在嘴中不放,怒瞪著他,含含糊糊道,「你說什麼?」

  他輕笑,湊過臉來吻了吻我的唇角道,「真可愛!好像含著骨頭的小狗狗!」

  「……」

  吃過午膳後,又繼續下圍棋,我執白子他執黑子,然後想起了那個夢,遂說道,「這次你不准讓我!我們要來場公平的決鬥!」

  弘普有些不置信地望著我,想看看我到底是口是心非,還是真心真意!

  「別研究了!我承認之前我太無賴了,太好勝了,誰還沒有個長大的時候,我已非昨日的我,今日的我已經脫胎換骨,也想明白了一些真諦!」我高風亮節地將我自讚一番,看著弘普一臉惡寒的摸樣,我笑的花枝招展。



第一百八十八章下棋(四)

  「我已經悟出,所謂下棋之趣味,就是要與那對面同下的人為著一子兩子的得失,三分兩分的局面你爭我奪。你喜我怒,你洋洋得意我森森冷笑,彼時抓耳撓腮它時冷汗潸潸躊躇難下,圖得就是這個樂子。所以你以後不必讓我了!」我背著手晃著腦學老夫子講著棋道。

  弘普立在我跟前,定定地望著我,我溫婉地笑著,低眉順眼地等著他的褒獎,沒想到我也說出如此深奧的棋道,在心裡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告訴自己要低調要含蓄。

  果然弘普沒讓我失望,半響手揚起,摸著我的後腦勺倍欣慰道,「吾兒今成人,為父甚欣慰!」

  「你說什麼……」我立刻做母夜叉狀,因為穿著旗裝,所以腿是抬不起來了,正揮出五指山時,他已經大笑著竄了出去。

  我大叫著,「執子之手,拖去餵狗!」便『呼哧呼哧』地在後面追著,兩人他跑我追地在園子的古籐老樹下打鬧起來,他跑的不快,我追著不急。

  正打鬧中,纏綿的小曲哀哀慼慼隨風飄來,曲聲像杜鵑悲啼,又像小寡婦哭墳,一聲聲還帶著顫音,聽得我也跟著顫顫地抖著。豎起耳朵聽著,竟是從隔壁的『梅吟苑』飄過來的。

  『梅吟苑』是清吟所居的園子,原先她沒來之際那園子叫「香裊苑」。園中的東屋是禪房,供奉著觀音,龕煙青青,爐香裊裊,園中又種有幾株梅樹,白雪紅梅,冷中有熱,正符合『香裊』之意。清朝時期佛教還是比較盛行的,所以但凡大戶富裕人家都有庵堂,方便逢年過節時的祭拜,再加上我幾番大難不死,額娘她們都說我有神靈護體,所以當時建府的時候,弘普硬是自掏腰包幫我督建了這麼一個園子。

  我知他不是那種癡信之人,建那個園子只為了護我一生的周全,對此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雖有傳言說我乃仙子落世,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那老頭兒沒誑我,卻也是此。可我祭拜之心並不虔誠,除了逢年過節地去上香外,平日裡都是府裡的一個叫貴嬤嬤的幫忙打點上香,保證香火不斷。

  清吟進門挑園時,我正和弘普在致氣,所以當丫鬟們告訴我她選中了『香裊苑』時,我並沒在意地揮手准了。

  等我緩過神來,她已經住進去了,頓時懊悔不已,蒙在被窩裡鬱悶了好幾天,也鑽了一段時間的牛角尖。可讓她搬出來就顯得我故意欺凌新人,再落得個善妒之名就更讓等著看我笑話的人得意了。

  再說她既然深愛著弘普又怎會不知這園子是他專門為我建的?選那個園子怕是故意而為之。挑釁或許稱不上,但是睹物思人的成分定是有的。

  得不到他的人,住他監管建的園子也是一種慰藉相思之法吧!

  弘普得知後,本想讓她令選院落搬出,被我攔住。人是他攆的,可是罪卻是我擔的,再說女人之間的戰爭,男人插腳進來,只會讓硝煙來的更猛烈一些。

  當時我圈住他怒火的身子,慎重說道:自今起,苑子歸她,你歸我!

  然後就看見弘普眼中連日來的重霧頃刻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濃濃的化不開的深情。

  後來聽說她將園子改了名叫『梅吟苑』時,正在喝茶的我,一口茶噴在弘普的臉上,嗆的我好半天才順過氣來,連連稱道:果然是好文采呀!

  清吟酷愛梅花是因為梅花似她般清冷、孤傲,梅花的不屈不撓、梅花不畏嚴寒正是她在尋愛之路上所必須的執念,只是梅花卻也是感傷失意之花,花小而性孤,猶如落魄弱女,並且花期比較短只能早春開放。

  她也算是世間少有的美人兒,本可以獲得一個美滿的姻緣,只是她愛上的是世間最癡情也是最無情之人,便注定是悲劇之下的可憐人兒。

  『梅吟苑』,沒姻緣!果然應了她的意願。

  「若兒……在想什麼呢?」正出神中,弘普勾起我的臉,一臉的寵溺和憂心。我靠在古籐樹上,他將我圈在身下,聞著我身上特有的幽香,竟也醉了。

  豎耳聽來,那幽怨的聲調,唱得竟是李清照的『好事近』:風定落花深,簾外擁紅堆雪。長記海棠開後,正傷春時節。酒闌歌罷玉尊空,青缸暗明滅。魂夢不堪幽怨,更一聲啼□。

  只是她所期望的好事怕是近不了了,望著弘普那俊美的容顏,嫣然一笑,衝他勾手道,「你近一些,我告訴你!」

  愛情之中,又有誰是真正的智者,面對心愛的那個人,誰不是情令智昏。即便是傲如冬梅的清吟,也逃脫不了這世間俗愛。可是她的尋愛之路上卻佈滿荊棘,不是別人給她布的,是她自己為自己設的。

  而她的執念更是讓她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若她不踏進這個園子不爭這個名分,而是遠遠觀望,或許弘普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銘記她一生。可是今天她踏了進來,又髒了自己的青蓮之心,用盡心思,耍手段,最終落得個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哎!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可悲,可愁,可哀,可泣。傷了我的身卻傷了她的心。

  弘普扶著古籐老樹,聽了我的話後,爽朗輕笑,頭緩緩低下,我腳尖微踮,在他的唇上輕點一下,清朗地大叫,「相公,我愛你!」

  「若兒……」一隻手被弘普緊緊地握在手裡,隱隱約約的手心兒汗濕了起來。他卻是很開心,眉梢兒上揚,嘴角兒含笑,烏黑的眸子裡除了欣悅之外,還隱隱的有著一絲心願終於得償的得意。

  看著他清朗的眼眸漸漸熾熱開來,我身子一蹲,靈巧地閃出他的懷抱,笑的歡暢,衝他招手道,「下棋去嘍!」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4 PM

第一百八十九章下棋(五)

  圍棋有橫豎19條線,總共有361個交叉點。.就是因為第一手有361種選擇,第二手有360種選擇……從而,圍棋是唯一電腦下不出的棋,最強的電腦圍棋也只有13級水平。圍棋變化多端,而且還有定式……所以,圍棋是棋類中較為複雜的。

  圍棋的規則十分簡單,卻擁有十分廣大的空間可以落子,使得圍棋變化多端,可比象棋更為複雜。這就是圍棋的魅力所在。下一盤圍棋的時間沒有規定,快則五分鐘,慢則要幾天,多數時候下一盤棋需要一到二個小時。

  下圍棋對人腦的智力開發很有幫助,可增強一個人的計算能力、記憶力、創意能力、思想能力、判斷能力,也能提高人對注意力的控制能力。下圍棋也會對小孩子起到積極作用,使他們能更好的分析事物。(好吧!我承認我在湊字數!)

  我不知道弘普的棋藝是不是大清最好的,但我卻知道他下棋的樣子卻是最迷人的,棋品自是不必說了。

  陽光在樹梢、草坪間跳躍,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氣氛恬靜宜人。弘普的圍棋下得極好,我卻總是悔棋。

  他一身淡紫色袍子,臉色晶瑩,眉目清朗,嘴邊含著笑。下棋時,偶爾會微蹙眉頭,但很快又會舒展開。下棋的坐姿也不像我這般或趴著、或仰著,或蹲著,或張牙舞爪,形容他,『姿態高潔、風姿卓絕』八個字再好不過了。

  他拈指落棋,輕若鴻翼,靜若處子,一旦妙招迭出,出手則動若脫兔,瞬息間,已將我兵馬斬落指下而我總是大呼小叫,激動處,唾沫飛濺,「啪啪」吃棋聲不絕於耳,彷彿自己身披戰袍,躍馬立槍,馳騁疆場。

  碰到我瞎貓遇到死耗子將他逼死時,他眉頭微蹙,略做沉吟;我入甕中時,他從不喜於色,眼稍眉底,卻也有幾分笑意。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不得不說他是:論雅致似竹露清風,看風姿是明珠玉潤。

  弘普看著棋盤道,「你棋藝見長?」

  我一樂,「你也看出來了!」

  看來軒轅那幾天的特效訓練還是有點用的。弘普戲謔地看著我說,「以前跟你下圍棋要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讓你贏,現在不用那麼辛苦了!」

  猛一聽覺得好似在誇我,仔細回味後才發現,丫的說我以前下棋太爛!

  遂『嗷呲』一聲大叫撲了上去,連咬帶啃地懲罰一番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下。

  我以為我的棋藝在軒轅的教導下,雖不至於跟弘普平分秋色,但是至少不會輸的這麼慘吧!

  一上來就處處受制,不過是一會的功夫,棋盤已經是大半片黑色山河。任使盡渾身解數也未扳回局面,只得愴然摔下棋子,唏噓認輸。

  我心裡有點鬱悶,問道:「你也不讓讓我?」

  弘普的手指中還夾著一枚黑子兒輕輕敲著棋盤,聽我認輸,莞爾一笑,細長的手指拾起盤上的子兒分裝入簍,聽我的抱怨後說,「你不是說不叫我讓你的嗎?」

  我嘟嘴:「我不讓你讓你就不讓了,這麼聽我的話,我不讓你納妾,你還納了三個呢?」

  後來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於是小心抬頭看去,他正低頭喝茶,遂咕咕囔囔道,「我說不讓你讓我,也沒讓你這麼狠呀!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把我給卡嚓了!」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弘普的棋藝竟這般的好,如果我是初學者,那他就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了。

  「你怎知我沒有讓你?」他嘴角勾笑,並沒有生氣等異常之色,我哭喪著臉道,「騙鬼呢?讓了還下成這樣?這要不讓……我還不壯士未出場就身先死了?」

  他隔著石桌探過身來吻了吻我嘟起的唇,好脾性地問,「還繼續下嗎?」

  我舔舔嘴唇,點頭道,「下!當然要下!」

  他眉眼全是笑意地問,「那請娘子示意,接下來小生是讓你,還是不讓?」

  我一直覺得弘普有人格分裂症,有外人在的時候總是寒著一張臉,就像得了肌肉僵硬症一般清寒極了。

  可私下來卻又熱情如火,百般耍趣,萬般逗樂!

  「不讓!我乃遇強則強,就憑我這天才之姿,總有一天是要在你之上的!」我捲起袖子準備磨刀向豬羊,拍著桌子狂吼一聲,「佈陣!」

  於是,戰鼓再擂,烽煙再起,直至天昏地暗,萬家燈火,始方罷休。

  眼看著他黑子落下,我白子死了一大片,遂準備拿過來重新思量,他蹙眉拍著我的手道,「悔棋非君子!」

  我白他一眼,「誰說我是君子了,你哪一眼看我是君子來著?我是名副其實小女人,而且還是個妖嬈美艷、風靡萬千少男少女的大美女。」然後拋了一個自認為非常勾魂的媚眼給他。

  他氣急敗壞道,「怪不得聖人常說,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剛才還說不准我讓你來著,還大言不慚說要公平決鬥呢?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忘了自己的誓言,耍起無賴來!」

  我繼續白他,「我是說過,可我又改主意了。你沒聽過,女人有改主意的權利這句話嗎?」

  弘普沒好氣道,「那你改主意也沒跟我說呀!」

  「我說了,我心裡說的,誰讓你和我的心靈不相通的,還有一句,毀人不倦,何有於我哉?」他一愣,我斜了他一眼接著說,「瞧你這書讀的,還貝子阿哥,妄稱讀破萬卷書,連這句話的意思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呢就是——孜孜不倦的毀你弘普的棋,我若兒所能做到的也不過這些罷了。」

  看著弘普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剛才下圍棋的鬱悶一掃而光,全身舒暢的很,一邊下,一邊哼唱著,「莫說青山多障礙,風也急風也勁,白雲過山峰也可傳情,莫說水中多變幻,水也清水也靜,柔情似水愛共永,未怕罡風吹散了熱愛,萬水千山總是情……」

  弘普靠了過來,低聲問我:「你哼的這是什麼曲兒,我怎麼沒聽過?再給我唱一遍!」我一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在哼唱《萬水千山總是情》,我不禁低低一笑,這就是我現在的心境嗎?

  「若兒……」弘普抬了頭看著我,見我不說話,手伸了過來,我臉驀地一紅,拍著他的手道,「客官請自重,小女子賣身不賣藝!」

  「哈哈……」弘普怔了怔,旋即暴笑出聲,也不知笑了多久,笑聲漸緩,笑意淺淺,歪著腦袋看著我,「妞,那給爺笑一個吧!」

  我微微一笑,臉一繃,「對不起,這位爺?小女子賣身賣藝不賣笑!」

  弘普一愣,又大笑起來,這次連眼淚都出來了。

  我見他大笑,心情大好,把玩著手中的白棋清晰地唱了起來,弘普的笑聲停止,身子後仰在椅背上,眉眼含笑,包裹這寵溺和熾愛,就那麼癡癡地看著我,他的眼波柔得一如眼前的水面,就這樣一波一波地蕩了過來,我笑望著他,嘴裡依然輕唱著……

  「啪啪!」突然一旁響起來拍手的聲音,我一驚,住了口,弘普臉色一肅,與我同時往身後看去,怡親王弘曉正半靠在一顆古籐樹下,臉上似笑非笑的,手卻依然拍著。身材頎長,穿著月白色長袍,腰間繫著碧色腰帶,上面懸著一塊同色玉珮,面如美玉,目如朗星。

  不禁唏噓,以前我就想,為什麼皇室男兒都是帥哥美男?後來經過我的仔細推敲和論證終於得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論了。

  這些皇子的母親都是經過多方挑選的大美人,然後又跟大美人們生下的孩子成親,生出的孩子自然都丑不到哪裡去了。

  即便就是有幾個基因突變的,也比普通人家的孩子看起來貴氣多了。

  我心裡一怔,好久沒見他了,得有半年多了吧!弘曉也變了個樣子,俊秀的臉上多了些成熟穩重。他是十三夜允祥和嫡福晉兆佳氏的兒子,排行老七,十三歿的時候,他才八歲!眨眼的功夫十年就過去了。

  雍正八年十二月襲怡親王,是弘字輩中最早被封親王的,他是十三叔最疼愛的兒子,也是跟嫡福晉兆佳氏唯一倖存下的兒子。



第一百九十章弘字一家親(一)

  當初學歷史的時候就知道十三跟嫡福晉兆佳氏的感情非常好,來到古代之後,親自鑒定了二人的感情,確已經達到專寵的地步。兩人一共生了七個兒女,只是活下來的卻不多,弘曉上面還有兩個同胞哥哥,可惜都早夭。

  我正慌神感歎是,對面的弘普已起身前去招呼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幫子奴才也不知道傳稟一聲。」

  弘曉嘻嘻笑著:「要是通稟了,就聽不到軒兒姐姐的絕妙好曲兒了。」

  我此刻正蹲在弘普旁邊石凳上呢?剛準備從上面跳下來,就被弘普抱個滿懷,放在地上低聲道,「月信還在身上,怎經得起你這般跳動?」

  好在是咬著我耳朵說的,旁人聽不見,否則我非撞死在柱子上不可。

  雖是這般,臉依然紅若血染,語不成調地問,「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恩……沒多久,看你們下棋下的認真沒有忍心打攪!」弘曉依然笑笑地回答著,只是在看像弘普抱在懷中時的我時,一抹嫉妒眸光一閃而逝,打趣道,「二哥和軒姐姐的感情還真是讓人羨慕!」

  弘曉虛小我兩歲,今年十八,雖已是親王,卻依然稚氣未脫,不是模樣,是性格!他生性爽直、豪爽不羈,有著十三叔年輕時的風采,或許年少,不如他爹來的謙抑、平和。

  還未開口說話,便聽見身後腳步聲聲,轉臉後看,哭笑不得,臉白了紅、紅了綠、綠了紫,反正比彩虹還彩虹?

  除了他以外,弘晝、弘融都來了,還好弘歷沒來!否則就是弘字兄弟一家親了。

  弘晝,雍正十一年正月封和碩和親王。現在是授正白旗滿洲都統,管理內務府事務,管理雍和宮事務。

  那次買賣軍火的事件被我平息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弘歷當了皇上後,他便再也沒有爭鬥之心,卻學得紙醉金迷,快意人生,成日地在府第裡揮霍浪費。弘歷看著雖有些心疼銀子,仔細一想卻也樂得個清靜,還把贍養費給得老高,任由他胡鬧。是呀!他雖做不成皇上,卻成佛了!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皇帝哪有他快活?他也算是大智若愚,海吃亂喝地不露鋒芒,也不失為生存的一種手段。

  藍若入崔佳氏牌碟中,以側福晉的身份嫁給了弘晝,對於我來說也算是功德圓滿吧!

  弘普看向三人,腳步一緩,面部表情很平淡,「今個倒是好日子,都聚到我這了。」

  我靜靜地做了個深呼吸,閉了閉眼,從弘普的懷中掙脫開來,一抬眼先看見了弘晝,他正看著我,眼中帶著淡淡的苦澀以及一絲無法掩飾的憂傷……未等我看明白,他已轉開了眼和弘普笑說了句什麼。

  他胖了一些,卻看起來有些腎虛,不算白的臉泛著青色的暗啞,身子也有些虛弱,稜骨微突的眉梢,隱帶了一絲傷痛的嘴角,眸光散漫有些無神……

  傳聞他不是過得挺自在逍遙的嗎?為何我覺得他並不開心,似乎有些寂寥和冷漠。我忍不住苦笑,權力的鬥爭,親情的冷漠,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一步一斟酌、步步為贏地做了二十多年的阿哥,在無休止的明爭暗鬥中最終敗下陣來。

  雖然命還在,可卻越發地小心翼翼、藏鋒露拙起來,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揮霍的是錢財,消損的是心神。

  藏青色長衫,皂青色的靴子,他變了,變的越發張揚……

  「若兒。」弘普輕聲喚了我一聲兒,我心突地一跳,潤了潤嘴唇,微笑著向弘普身邊走去。

  站定了腳步,微微福下身去:「和親王……」

  弘晝雖和弘普同輩,但是他是皇子,而弘普只是親王之子,所以禮數還是免不了的。

  弘融和弘曉則不用行禮。

  「免了吧。」熟悉的瘖啞語調響起,我眼眶沒來由的一熱,忙忍住了,眨了眨眼,又福了福身,這才直起身來站在了弘普身側。

  耳中聽著弘普、弘晝、弘曉,弘融彼此寒暄問候,腦袋卻有些漲疼,就那麼愣愣地站在那兒,不知道是該說什麼,也不想聽他們的兄弟寒暄之詞。

  「軒兒,聽說你前兩天身子不是,額娘擔心的很,可是二哥不准咱們來瞧你……打攪你的修養,昨個聽說你可以下床了,便叫我代她來瞧瞧你。」弘融突然對我笑言,「看你還在唱歌,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弘融,老莊家排行老五,弘普一母所生胎弟,虛長我三歲,去年封多羅貝子,同年四月被賜婚,現已有一妻一妾。嫡福晉瓜爾佳氏,馬哈達之女,妾隆氏,阿克都納之女。

  按理說他是我小叔子,應該叫我嫂子,可是因為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我又沒有比他大多少,所以不曾改過口。

  弘普說了幾回,他依然叫不出口,我無所謂,反正我向來不在乎那些俗禮。

  「多謝五弟掛心,回去跟額娘說,就是一些老毛病吧,務虛這般掛記!」他雖比我大,可是按照禮數我還是要稱他五弟的。

  他不按禮數惹惱了弘普,我可不能再火上焦油了。

  「怎麼不記掛,你這身子這般,有四分之一是我造成的,我自然要負責了!」這轉的也太快了點,剛才還說是額娘記掛,可是這句話卻道出了他的本意。

  弘普聽後,臉色驀地一硬,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就轉開了臉,可額側的太陽穴卻突突地跳了起來。

  他成親後道是成熟了許多,卻依然管不住他那張嘴,行事作風有時還不如弘曉來的穩健。

  不過他這般說倒也全無道理,因為他卻是射箭人之一。

  當時射箭在我身上的,如今只剩下三人了,弘時阿哥在多疑雍正的猜忌中已經被賜死。

  我微微一笑,「你們兄弟幾個先聊著吧!我去叫丫鬟們送些茶點來!」我找了個理由推托而走,好在無人攔我。

  「呼……」我停住腳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充滿竹葉清香的空氣,形形色色的鵝卵石鋪就了條條幽徑,兩旁竹影婆娑,沙沙之聲不絕於耳,我緩步其中,竹葉摩擦的聲音隱隱帶著幽幽低訴,我苦笑,竹本無心,為何片偏生枝?

  之所以同他爭這個皇帝只是因為你!兩年前弘晝說的一句話縈繞耳邊。

  以為嫁給弘普,所有的感情紛擾都已經結束,卻不曾想到該放下的沒放下,沒惦記的似乎又開始惦記起來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了一下自己……還是算了,想那麼多幹嗎,以後的事情不由我決定,可眼前的幸福卻是握在自己的手裡,我不禁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我和吉祥、如意端著茶點送過來時,遠遠地就看見弘普和弘融弘曉靠在遠處的欄桿指著水面在說些什麼,弘晝卻是一個人靠在石桌旁,手裡拿著還散在桌上的棋子把玩轉弄著。我嚥了口乾沫,穩步地向前走去。指示著吉祥如意擺好茶點。

  倒上茶葉,擺弄茶具時,一直低著頭的弘晝突然抬眼看了我一眼。

  那眼中包含了太多的東西,但我卻發現自己能夠很平靜地接受了,我淡淡笑了笑,坐在石桌另一邊鋪有軟墊的石凳上,熟絡地泡著弘普珍藏的明前碧螺春。

  來到古代幾年棋藝未長,茶道卻精進了不少,而弘字輩的幾位爺們都喜歡喝我泡的茶。

  一時間沉默的空氣漂浮在我們之間,不遠處的弘普回頭看了看我,我對他燦然一笑,他微微回了一笑,又回過頭去和弘融弘曉說話。我心頭一暖,好在伴我身邊的是他。

  他雖然霸道,卻也只在私底下,就像現代時,好女人無論多厲害,也會在外人面前給她的男人留面子的。

  而到了我們這就恰好反過來。

  心思轉折間,覺得有目光直射過來,轉過頭來看向弘晝,他已經抬起頭來,很閒適地靠著身後的軟墊上,淡淡地看著我。

  「您胖了。」我輕聲說。弘晝一怔,不知道是為了我的話,還是為了我說話的態度。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5 PM

第一百九十一章弘字一家親(二)

  「您胖了。」我輕聲說,弘晝一怔,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話,還是因為我話裡的內容。

  我微笑地看著他,弘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還是忍不住重重地『咯登』了一下,他很快別開了眼去,低聲說道,「嗯,胃口好了,吃的多了,人自然就胖了。」

  我柔聲問,「你看起來不錯,她對你照顧的很好。」

  說這話時,卻不敢直視於他,好在面前有茶具,不至於顯得太尷尬。

  泡製碧螺春水以初沸為上,水沸之後,用沸水燙杯,讓茶盅有熱氣,以先發茶香。因為碧螺春的茶葉帶毛,要用沸水初泡,泡後毛從葉上分離,浮在水上,把第一泡茶水倒去,第二泡才是可口的碧螺春,但最好的茶是第三次泡的,茶的香味才充分發揮出來。

  將第二遍茶水倒掉時,抬頭看過,弘晝歪著身子,聽了我的話,他動也不動,只是嘴角隱隱地扭曲了起來,半響才說,「我若說不好,你會感到內疚嗎?」

  「……」我茫然,倒第二遍茶的動作頓了頓,不明白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藍若那個跟我長的有五分相像的女人,卻愛他十分,即使無法讓他釋懷也應該會將他照顧的很好才對。

  「我看得出她很愛你,又怎會不將你照顧好呢?」低著頭繼續泡製第三遍。當水入茶盅時,茶即沉底,瞬時間「白雲翻滾,雪花飛舞」,清香襲人。茶在杯中,觀其形,可欣賞到猶如雪浪噴珠,春染杯底,綠滿晶宮的三種奇觀。飲其味,頭酌色淡、幽香、鮮雅;二酌翠綠、芬芳、味醇;三酌碧清、香郁、回甘,真是其貴如珍,宛如高級工藝品,不可多得。

  「就是因為那樣,才不好!她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了別人,能給她的只是一個名份而已。」說這話時目光放空,方纔還在把玩的棋子,卻緊緊捏在手中,依稀可見手背上的青澀筋絡。

  我低著頭艱難的尋找詞彙表達我的意思,卻突然發現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五千年文化似乎突然不夠用了。

  弘晝的話語讓我陷入迷惘的境地中久久不能自拔,幽幽的愁緒繚繞如茶水的熱氣,迂迴盤旋,久久縈繞於心。有些傷口看似癒合已久,卻在陰風蝕雨的天氣隱隱作痛,有些影子看似漸淡漸遠,而某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就足以把緊閉的心門狠狠踢開,記憶如排山倒海般呼嘯而來……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潛入夜的不止是飄飛的細雨,還有欲訴不能欲罷不能的思念!

  既相逢,又匆匆,蝶兒翩翩分飛燕,夢裡依依醒無蹤。西樓獨倚歎寒宮,殘月孤淚無君同!

  「你看起來不錯!」怔了怔,他繼續說道,「他待你很好!」

  我望向弘普,輕倚朱欄,一身淡紫色休閒袍衫,微風飄動他的衣袂,越發顯得他修長的身影飄逸瀟灑,四下裡一片靜寂,午後的陽光籠了輕紗般,又如夢如幻地鋪陳開去,滿園氤氳。

  我莞爾慢語,「是!我很幸福,或許他不是最好的,但卻是我想要的!」

  他嘴角抽搐,眼中劃過一絲譏諷,「幸福?皇室之間又豈有真正的幸福可言?在這個皇城,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已驚濤駭浪!我沒有資格去爭,去不代表沒有人去搶!」

  正在泡茶的手一抖,淡綠色的茶水濺出幾滴至手背上,頃刻間,手背泛紅,隱隱作疼。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淺淺的幽咽,如楊柳拂水,絲絲細細扎進我心尖處最纖弱的神經。他一向說話直白,卻不曾像今個這般犀利。

  「若兒。」弘普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頓,抬眼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他和弘曉都已經踱了過來,弘曉、弘融一左一右坐在了弘晝的身邊,嬉笑著向我討要茶水喝。

  我抬頭向站在亭外的吉祥、如意示意一番,然後命她們將我泡製的碧螺春分別放在三位弘爺的面前,而弘普則直接接過我手中的茶,像是渴了很久一般一飲而盡,而後低身湊到我面前問,「你們再談什麼?」

  泛著碧螺春幽香的氣息呼在我的臉頰上,溫溫暖暖的,整個人頃刻間像身處在茶浴中,渾身舒暢起來。

  幸福是什麼?幸福是你愛的他在你身邊!

  「我在跟五哥說個道理!」我莞爾一笑,知道他們一定會問什麼道理,遂很自覺地說道,「得不到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的一定要珍惜!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你可以充實地過好今天!」

  說句實在話,我一直都覺得我是清穿女主中較為幸運的一個,從小在弘字輩阿哥的眷寵中長大,沒有經過選秀,沒有當過奴婢伺候人,雖然大病小災不斷,卻也算是榮寵到大。

  弘字輩一起長的的除了弘曉比我小外,其他的都比我大,可是我卻從未叫過他們任何一個人一聲哥哥,撒嬌、求饒除外。來到古代,除了大哥二哥外,就連子淵都很少叫哥哥!

  這一聲五哥是在拉近我們關係的同時也在讓他認清我們之間的關係,這輩子除了哥哥,我們不會有任何關係。

  然後望向弘普,嫣然一笑,「珍惜眼前人!」

  不知道其他人是如何表情,弘普的眼眸中蒙上一層暖意,良久,他才低笑起來,靠近我耳邊輕聲地說,那聲音輕柔無比,而我卻如茶杯中的一片茶葉,暖到心底,「若兒……」

  我搖頭,這種甜言蜜語理應兩人獨處時再說。

  他輕笑,點頭,好!

  我看見弘晝寂寥的眼神,在茶霧繚繞中顯得格外落寞。我低低輕歎,無論他們釋不釋懷、放不放手,此生,願心若茶,寧靜,醇香,淡然,愛一人、癡一人、戀一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弘字一家親(三)

  本來就四個座位,弘普沒地方了,我只好起身,將我的位置讓給他。他倒是不推辭、不客氣,一屁股地做坐了上去,因為經期原因,弘普特意在石凳上都綁著棉墊子,經過我暖了這麼久的棉墊,想來一定非常暖和吧!

  看他坐的那愜意的樣子就知道。

  弘普雖不是那種懂得憐香之玉之人,卻對我卻百般的呵護,如此做法只因為他不想我呆在庭中。

  認識他這麼久,又和他夫妻四年,又怎會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

  在心裡小小地罵了一句『醋郎』,便如他所願地屈身告辭,「你們兄弟聊吧!我先下去了!」

  弘普點頭,拉著我的手說了聲,「小心些!」

  便準備讓吉祥送我回屋。

  「別介,來就是為了看你,怎麼就走了呢?」弘曉一聽我要走,立刻顛了起來,出聲將我攔住,「你要是覺得沒地方坐,你坐我這,我站著!」

  說完起身將自己的石凳無私地奉獻了出來。

  我一瞥光溜溜的石凳,一點就座的意思都沒有,別說我來葵水,就是沒來我也不敢在這寒冬臘月的天坐這石凳,我又不是有自虐傾向。

  「我留下來幹嗎?人家是三個臭鞋匠頂個諸葛亮,你們是四個臭鞋匠臭死我一個諸葛亮!」我瞥了一眼石桌前坐著的三位弘字輩爺說道。「噗」弘融正在喝水,一聽我這麼說,全噴了出來,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兒,臉上本來充滿了笑意,可轉頭看了我一眼,就漸漸收斂起來,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起來。

  弘晝眼中的笑意只是一滑而過,瞥了我一眼,又扭過頭去,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似乎還未從那聲『五哥』中的痛楚中恢復過來,這裡數弘曉年紀最小,此刻正邊笑邊拿過一旁的絲絹擦著眼角兒。

  弘普在我身後輕快的笑了一聲,過來拉住我的手,「好了,既然弘曉都說了,你就留下來吧。」

  說完叫吉祥將院中的軟籐椅搬來一張,挨著他的石凳放著。軟籐椅上墊有棉墊,我坐上的時候,弘普又在我腿上蓋了個小棉被。

  我像太皇太后般被他伺候著,甜蜜的同時又覺著有些無奈,只能低著頭地看他熟絡的動作,不知道對面的三位爺該是怎樣的一番表情。

  折騰完後,弘普又抓起我擺在膝蓋上的手揉了揉,俊眉微蹙,「怎麼這麼冰?」

  說完不顧外人在場,將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中。

  清朝時期,滿人雖然不像漢人那般講究,但是像這般親暱的動作還是顯少在外人面前做的,尤其對方還是我的小叔子們。

  弘融、弘晝、弘曉的眼神同時落在了弘普握著我的手上,我尷尬萬分,往外抽離,卻被死死的攥住。

  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哪有像他說的那麼冰,剛泡過茶的手雖然不像他的手那般熱,但是至少也是溫的吧!再說我體質不好,手腳冰冷是正常的。

  我看見弘晝眼裡一閃而過的疼痛和弘融面無表情的微笑。他們瞥過臉去,我轉身看向弘普,他仍是緊緊地攥著我的手。我無法,只好用哀求的眼神看他:爺,疼!

  「二哥對軒兒還真好!」弘曉羨慕似地感歎道。

  看來也只有他能坦然面對弘普對我的寵愛了,終還是感到欣慰。

  禍害了一批大好青年,可不能再禍害了這顆大清的花朵,否則真是罪過了。

  「怎麼?小屁孩思春了?」我打趣笑著問道,「要不姐姐幫你物色一個?」

  弘曉也滿十八了,按理說早該指婚了,只是弘歷登基這兩年,一直都很忙,所以便將他這茬給忘了。

  皇族幾個叔伯中,我跟老十三最投緣,福晉兆佳氏也喜歡我,所以除了莊王府,我也是怡親王府的熟客,我打小人緣就好,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喜歡跟我玩,在現代不覺得自己有當幼兒園老師的天賦,到了古代竟成了孩子王,本來嘛!我比他們大好多,又是現代的一縷幽魂,懂的東西自然也多。

  弘曉自小身子就弱,總是三天兩頭的生病,因為前面已經歿了兩個兒子,所以十三爺和福晉都格外寶貝著他,不管去哪都會派幾個奴才跟著的,因為身子太虛,也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玩耍、跑跳,每每去的時候看見他那雙渴望玩耍的眼眸,我就心酸。

  於是每次去的時候,陪他的時間便多了,武玩不行,咱還有文玩呢?跳繩、踢毽子、玩球不可以,咱可以講故事、唱曲、作遊戲呀。

  索性現代的時候喜歡看些雜書,所以腦子裡的故事很多,但是並不是每個故事都記得很全的,講的時候也經常混,有時《青蛙王子》的開頭,《睡美人》的結尾,好在小傢伙好戲弄,總會三言兩語地打發掉了。

  感情便在故事中積累下來,時間長不去,他就想的緊,有時候我不去找他他就會來找我,十三爺和福晉從不阻攔,將弘曉交給我他們很放心。

  經常接觸後發現他並非先天不足,只是患了一些輕微的自閉症而已,之所以身子弱,一是因為孤僻食慾小,二是因為太挑食營養不均衡。因為怕太出風頭,不能明著告訴十三這些,所以只能暗地裡給他吃些開胃健脾的食物。對於挑食,他不愛吃什麼,我就偏在他跟前吃什麼,久而久之他便跟著吃了!所謂的偶像大體這般。

  弘曉之所以能長成如此健康性格開朗的壯小伙,我功不可沒呀!

  他或許會妒忌弘普,但絕不是因為愛!就像心愛的玩具被搶了般,會有點失落、憂傷和嫉妒。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7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9-25 12:59 PM 編輯

第一百九十三章弘字一家親(四)

  「千萬別!這些個格格小姐們一個個都迂腐沒趣,俗不可難!我才不要呢?」弘曉臉紅連連擺手道。他此話一出,我腦中竟出現谷藍兒那張俏麗可愛的容顏,於是和弘普對視一番後,他眼中竟也出現一絲算計的笑意,遂瞭然,「原來曉曉喜歡不俗之人!我倒真認識一個很不俗之人,你可要見見?」

  因為從小看他長大,所以多了一份姐弟之情,我沒有嫁給弘普之前他一直都叫我軒兒姐姐的,可自從嫁給弘普之後,姐姐沒改嫂嫂,竟直接去掉改叫軒兒了,不過在弘普面前他還是會恭恭敬敬地叫姐姐的,畢竟沒有幾個能手得了弘普那張好似從冰箱裡拿出的冷臉。

  「能被軒兒姐姐說是不俗的女子,想來卻有她過人之處,若有過人之處,我倒要見識一番!」這次他倒沒有臉紅而是欣然同意。

  我看他並沒有表示反感的樣子,趕緊趁熱打鐵道,「我保證你見到她一定會眼前一亮!」

  話點到為止,太過急切,失了神秘之味。

  愛情還是越朦朧越好。

  谷藍兒天真爛漫、心無城府,弘曉性格爽直、豪爽不羈,兩人或許能擦出點火花也說不定。

  若是那樣我算是了了兩樁心事,谷藍兒一日沒有找到中意人,我便一直都懸著一顆心。

  「喝點茶暖暖身!」弘普將石桌上的茶遞給我,我接過來吹了吹沁了一口,這才想起光胡侃了,也不知道三人今天來所為何事,只是單純地探視我嗎?而且是幾位弘爺一起來,不會只是湊巧吧?

  看了亭中並沒有多出什麼物件來,吹著茶氣的時候搖頭歎道,這些爺呀!看病人怎麼都不知帶禮物的?真是越有錢越小氣。

  「曉曉,你們軍機處不是很忙嗎?怎麼今個有空來?」我問。

  我和他雖然關係不錯,但是遠沒有婚前走的勤快。雖說他比我小,可到底是叔、嫂關係,總要忌諱一些的。弘普不在時不能多見面,要避嫌。弘普在的時候,見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我瞄了一眼弘融和弘晝,兩人像是商議好了一般,今天打算沉默是金了。

  兩年不見弘融倒是變化不少,聽說現在軍營裡操練新兵,臉上多了些殺伐之氣,略顯嚴肅,一身藏青色的長袍,披著白色狐裘大衣,配上淺紫的瓜皮小帽,膚色古銅,成熟很多,雖和弘普同母所生,卻不若弘普來的俊逸瀟灑,不過倒也是帥哥一個,屬於那種粗獷形的,因為不喜讀書,所以算是半個粗人。

  喜歡舞刀弄棒,現在任滿洲鑲紅旗督軍,打了幾次仗人也沉穩了不少。

  此時正小口抿茶,不知道是我的茶太好喝,還是他開始學會思考了,看來是走深沉路線了。

  「明天是我滿十八歲的生辰,也不是什麼大生日,就在府邸擺了幾桌,正好借這個機會咱們私底下好好熱鬧一下,今個來是想提醒二位明天早點到……兩位哥哥是在宮門外遇到的,沒什麼事就一起來了!」弘曉笑著說道。「也?明個是你生辰?」弘曉生辰臘月二十九,那不就是還有兩天就過新年了。這麼快?低頭算來,卻是如此!

  弘普是二十四將我帶回來的。昏了兩日,躺了兩日,可不就是二十八了。

  若不是他說,我還真忘了過節這檔子事,成日被弘普圈在屋子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哪知今昔是何年?

  新年到了,各個府邸都忙的很,弘普定是怕我操心,影響我休息,所以也不提醒我,任他們折騰!怪不得菊兒最近總不在我身邊轉悠,想來是被弘普派去準備過節事宜了。

  「軒兒姐姐,不帶你這麼傷人的,我的生辰你不記得也就是算了,可我明明早幾天前就給你送帖子了,你居然還不記得?」弘曉聽了我的話後捶胸頓足道。

  「帖子?什麼時候送的?」我反射性地問道,在床上養病這段時間時日並沒見誰發貼給我呀!

  然後狠狠睇了弘普一眼,肯定又是他從中搗鬼了唄!

  「你沒收到帖子嗎?我再三叮囑福順讓他一定要送過來的……」正抱怨著,弘普清朗的聲音響起,「收到了,這幾日她身子不適,便沒有給她看!」

  「二哥,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讓軒姐姐去?」弘曉聽後語帶濃濃不滿道。

  我知弘普就是這意思,他巴不得將我藏匿在家中,不給任何人見,又怎會同意我去那種到處是男人的舞會?

  這幾年他的私慾和醋意可越發大了。

  弘普雖然性情冷淡,但是從不說謊,我猜他肯定會說是,趕緊捏了一下他示意他凡是要多方考慮一下。

  雖說弘曉已經成年,可到底是孩子,萬一說了什麼,傷了他稚嫩的小心可就罪過了。

  「不是!我正想晚上告訴她來著!」弘普輕咳一聲,回答道。

  因為沒說過謊話,所以說這話時有些眼神渙散,真想一巴掌拍暈他,這也太假了點吧!

  「是不是真的?」果然弘曉聽完,越發的鬱悶起來。

  「乖!別難過,一會姐姐帶你去街市上看別人吃糖!」我從弘普手中抽出手拍著他的後腦勺安慰他道。

  「哧哧」話音剛落,弘融正在喝水,被結結實實地嗆個正著,弘晝亦是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我已經十八了!」弘曉哭笑不得,可是剛才還烏雲密佈的臉因為我的話立刻明朗起來,眉開眼笑。

  「過了明天你才成年!」

  別看弘曉現在時怡親王,官銜比弘普、弘融他們都高一些,可他孩子性還是很足。

  雖是王爺,可是卻也孤單的緊,十三去世的時候弘曉大概才十歲吧!

  十三去世後,兆佳氏心亦隨他而去,成日呆在祠堂中潛心修佛,不管事事。弘曉被封怡親王,而異母的大哥弘昌卻只是個貝勒,同母的三哥弘暾為多羅貝勒,四哥弘皎為郡王,均比他等銜小點,不過好在是親兄弟,所以也處處照應著他,只是大哥弘昌卻沒少欺凌他。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自是心疼,雖說今已十八,卻依然覺得他還是那個纏著我講故事的小屁孩。

  「明個是你生辰,你想要我送你什麼禮物?」見他高興,趕緊討好道。

  「那些俗物我是不稀罕的!」他停笑後,諂媚地湊過來,「姐姐,我好久都沒聽見你給我唱曲了……」

  「不行!」我還未反應過來時身後弘普清冷的聲音響起。

  雖然他一口拒絕確實也太不禮貌了,可是我好歹也是一王府福晉,怎麼能隨便上台唱曲呢?

  我雖不介意,可禮數不可違呀!

  「二哥,別那麼霸道嗎?我又不是讓軒姐姐當著大家的面唱!我只是希望她私底下唱給我聽!」弘曉趕緊熄火道。

  在這裡唱,我心下一鬆,滿口應承,「好!壽星公的要求我自要滿足的!」

  看看弘融、弘晝他們,亦是一臉的期待,只是被弘普握在手中的手,卻緊了又緊,雖然依然一副冷淡的面孔,可是我知道他很生氣。

  我對他微微一笑,轉頭面對弘曉,開口清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然後看見一張明顯失望、兩張明顯笑意和一張明顯得意的臉。

  「不算!不算!」歌聲剛落,弘曉叫囂起來。

  「怎麼個不算法?我倒是納了悶了,難道這不是曲嗎?」我挑眉笑問道。

  小屁孩,才多大,就想命令我了?我是那麼容易命令的嗎?

  「這麼一首歌就打發我,我不甘心!」

  「好,明個既然是你的生辰,你有什麼心願大可說來,我滿足你便是!」我調整了一下坐姿,大方說道。

  「真的?」他欣喜若狂。

  「我雖不是君子,卻也不會誑一個小屁孩的!說吧!」

  「那你給我跳個舞吧!」一臉希冀。

  「好!」

  弘普拉著我的手,雖然笑,但是有點冷,聽我說好,笑意更深,眼底越發冷了起來。

  這才想起,他曾說過不准我在別人面前跳舞的,而我也答應了。

  我回了弘普一個我自有分寸的眼神,掀開棉被起身,站在小亭中央的空地上,甩甩胳膊,晃了晃腦袋,做起了舞前準備。

  然後大家略顯興奮的表情,然後跳了起來。

  「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別考個鴨蛋抱回家兒!」

  這還是上學前班的時候學的舞蹈,記得當年這個舞蹈好像還得了中班組第三。

  多少年過去了,居然沒忘!

  清冽的月光溫柔地灑落,帶著絲絲涼意的梅花香輕拂過鼻端,清雅馥郁、醉人心扉,遠處飄來絲竹悠揚,近處有人在唱曲漫舞,這份詩情畫意並不是隨處可尋,隨時都有的。

  回到籐椅前,對上弘普那情切的眼神,調皮的眨了下眼眸,他寵溺地一笑,抓著我的手緊了松、鬆了緊,看起來我的表現他很滿意。

  只是什麼事都是樂一方,苦一方!他一人滿意了,其他三人卻明顯失望!弘晝、弘融臉上依然盛有淡淡笑意,雖不甚滿意卻也一改方纔的陰霾臉孔,他們定是猜到我在逗弘曉玩呢?

  「小時候,我沒人玩的時候,姐姐總是給我將故事!我還要聽姐姐講故事!」弘曉見我坐下立刻得寸進尺道。

  我頗感無奈,可是一想到自己剛才的諾言,只得點頭答應,突然感歎,多才多藝也不是件好事。

  沁了一口茶,講起故事來,「從前,有一隻青蛙,他本是英俊的王子因得罪了女巫,才被下咒變成了一隻醜陋的青蛙。女巫說,除非青蛙遇上一位真心愛他的女孩,魔咒才能破解」

  「青蛙王子的故事,這個聽過的!給我講個神幻故事吧!」

  「好,在天上的神仙,有一隻青蛙」

  「我都這麼大了,給我將個成人的」

  「好吧!從前有一隻沒穿衣服的青蛙」

  「哈哈」涼亭裡傳來一陣爆笑之聲!

  弘曉:軒姐姐,你扮個最美的樣子看看!

  我:不用了,現在這個樣子就是。

  弘曉:那扮個最醜的樣子看看!

  我:不必了,怎麼扮都不會丑!

  弘曉:那扮個最欠扁的樣子給我看看!

  我:那就更不用了,你拿個鏡子照照就可以了!

  「哈哈」

  我躺在軟籐椅子上,一一掃視他們的目光,或微笑,或安慰,或溫暖,或欣慰。那些目光讓我的心平靜下來,其實笑真的很簡單。



第一百九十四章 番外之藍若(一)

  芬芳的美酒灌入口中帶著蒼涼的苦澀,靡靡的樂曲穿入耳中帶者迷醉的譏諷。臨春樓的留香雅院內我借醉酒不便逃離那聲色之所,獨自一人矗立於竹林深處靜坐深思。

  竹子,自命為最清高的植物,卻生長在這終日充斥*****之所。

  諷刺絕對的諷刺,是誰?如此風雅!卻不想他的風雅是潛在地羞辱別人。

  「爺,您來了!」竹影斑駁,星夜璀璨,風動、人影落,我清冷地回首恭敬地問候。

  「我交代你的事辦得如何?」月影間一個高大的身影背對於我,淡淡地問道。

  流入胃中的烈酒回流到鼻間這般的酸澀難奈。

  「回爺的話!他現在對藍若的興趣很大,長時間地流連在這青樓中!」我冷笑地自嘲道,不知為那個人還是為我,男人如此而已。

  青樓?是的!我已經來這裡兩個月有餘了!憑藉著矯好的面容,動人的身段,甜美的嗓音我已不廢吹飛地穩坐這花魁之首。

  多少達官貴人,多少王公貴族都一擲千金,只為能博我一笑,見我一面,聽我一曲,當年的娘親也不過如此吧!

  娘親,多麼熟悉而遙遠的稱呼!她的容顏早已模糊不辨,她的聲音早已在記憶深處,依稀間記得娘親是個很美的女人,年輕時也是家喻戶曉的美人,讓多少人家散妻離,又讓多少人家破潦倒,只是依然沒有逃過被人遺棄的悲慘命運。.那個男人,那個被我稱之為爹親的男人,據說是京城裡的大官,到江南執行公務的時候愛上了美貌於才智並存的娘親。

  於是便有了後來風花雪月的故事,和風花雪月後的我。

  任務結束了,他走了,帶走了所有的浪漫和回憶,只留下了孕育出新生命的娘親。

  十歲那年,流乾了淚,傷透了心依然苦苦等待爹歸來接她的娘親終於受不了貧窮日子的折磨跳入那滾滾長江之水,順流直下,到那天際之處依舊守著那負心男人的背影等待下一世的重逢。

  「是嗎?是這樣嗎?他被你迷惑住了!哈哈……軒兒,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愛的男人,這就是你嫁的男人,這就是你要追隨一生的男人!他,僅僅在你們成親不過一年的時間,便開始要你獨守空房!聰慧的你,美麗的你,驕傲的你,也會有選錯的一天吧!可是軒兒,你不要難過,我的胸懷永遠為你打開,永遠……弘歷為了皇位放棄了你,可是我卻要為了你將這皇位搶奪下來!軒兒,終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最愛你的人!」黑暗中,他的聲音充滿深情地叫著,聽入我耳的卻是那般的刺耳。

  我藉著微弱的燈光看清眼前的男子:修長魁梧的身材,剛毅有型的臉配上如雕刻般俊美的五官,身上散發著猶如王子般的貴氣。低聲輕笑,不是猶如,是本來就是!

  「藍兒,你做的很好,很好!爺沒看錯你,繼續迷惑他,用你的身子、用你的嗓音、用你的柔媚將他牢牢地控制住!直到他點頭納你為妾的那天!」他轉過頭微笑著讚賞我道。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卻讓我感到刺骨的冷,我低下頭,任熾熱的淚水滴落竹葉撲散的大地,無聲無息,我佯裝鎮定,語速自然道,「是!」

  這個我用心、用身、用生命愛著的男人竟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讓我去勾引那個女人的男人。

  心碎、絕望,我終於體會到了母親的悲哀。

  十二歲那年,舅父以五百兩銀子將我這個白吃白住的賠錢貨賣給當地的一個大財主做地十五房姨太太。

  我記住娘親的話,永遠不在別人面前示弱,所以當舅父的鞭子鞭打在我身上,一下一下又一下時,很疼,疼的揪心,可我沒哭,咬著牙的不流淚。我只是倔強地抱著家門口娘親和我親自栽種的楊柳樹,用仇恨的目光注視著我那狠毒的舅父,這個母親和我唯一的親人,他騙走了娘親給我留下的錢,騙走的娘親給我留下的房,然後將我賣給了那個噁心的男人。

  親情,這個殘酷的字眼,讓我越發的冰冷。

  我終究還是被那個猥瑣抖著肥肉的男人帶走了。

  就在我絕望地想到死時,他出現了,站在我面前充當一個保護者的角色將欲要奪我貞操的老男人打倒,而後溫柔地對我說:丫頭,願不願意跟我回府。

  那天他笑的很誠懇,那天他說的很真誠,那天我冰冷的心因為他而開始滲入一種叫感動和溫暖的情愫!

  愛新覺羅弘晝,雍正帝第五子,母純愨皇貴妃耿氏。

  這個身份顯赫的他便是我下定決心要跟隨的男人。

  藍,是娘親的姓!若,是他提的字。

  弘晝,我只能在心底這麼輕輕地呼喚他的名字。他待我極好,專門請師傅教我琴棋書畫、歌舞音律還有武功。

  他喜歡聽我唱曲,看我跳舞,靜靜地看著,卻從不誇我!

  隨著年齡增長,他駐足在我身上的時間越久,帶著癡迷的凝視,深情而迷戀,許久許久……

  我繼承了母親的容貌,甚至比母親還要美上三分,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顰一笑動人心魂。

  我對鏡嫣然一笑,我的美貌只為他綻放。

  世人都說,皇室之間無真愛,可是我卻能從爺的眼中看出濃濃的深愛和寵溺,那是可以將冰冷的心融化的熾熱目光。

  我忘記母親臨終前的囑咐,不能輕易愛上,不能愛的太深,不能愛的太真。

  我愛上了他,不是因為他的權勢、他的地位、只是因為他眼中對我的眷寵。

  那夜,他醉酒回家,滿身的酒氣衝刺整個廂房,瓷器摔碎的聲響,帶著憂傷的嚎叫和洩憤。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12:58 PM

本帖最後由 C萍妹 於 2011-9-25 01:00 PM 編輯

第一百九十五章 番外之藍若看弘普(二)

  那夜,他醉酒回家,滿身的酒氣衝刺整個廂房,瓷器摔碎的聲響,帶著憂傷的嚎叫和洩憤。我披著白色透明的薄絲伺候著酒醉摔倒在地的他!

  看著他眼角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我的心也跟著傷。

  聽著他呢喃間呼喚的名字,我的心一滴一滴的那是紅紅的血。

  若兒,若兒……他從來只叫我藍兒,只有在醉酒朦朧和醉眼迷濛之際才會叫若兒。

  我終於知道,他口中的若若不是藍若,他眼中拂動的倩影也不是藍若,他在透過我來找尋她的身影。

  那個叫虎而哈氏×若軒的女人,那個莊王府二阿哥的嫡福晉,那個被傳言是仙子轉世的女人。

  他的她,我沒有見過,可是我卻從他的眼神和有時情不自禁溜出的話中得知那個女人長的很像我,或是說我長的很像她,也就是因為這樣爺才將我帶回府的吧!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拽到床上,幫他將滿是污物的衣服和鞋子脫掉,在用熱毛巾擦拭他身體的時候,他睜開了迷瞪的雙眼,出神地望了我片刻,驚喜地將我一把扯進懷裡,擁著我冰冷的身子說:「若兒,是你嗎?若兒!為何你今天跟他這般的親密,難道你已經決定選擇他了嗎?你可知道愛你的不只有他!可是為什麼你的眼中只看到他的影子。」

  那個夜晚,該發生的事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也發生了!

  刺痛曼延整個身體,處子之血染紅白色的裙衫,我哭了,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他口中的那聲:「若兒,我愛你,今生今世愛得只有你!」

  若兒!他總是深情凝望的時候這般親暱的喚我!

  這本讓我最心悸的呼喚卻因為知道真相而泛著心酸。我不後悔,因為我愛他!如同他愛著她一般深愛著他,從他將我領回家的那刻起。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撒進那個充斥這愛慾的房間時,我不動聲色悄然離開,我不想因為這樣而留在他的身邊。

  並不是因為我身份低微,只是因為我不想讓他瞧不起,我不想讓他對我感到愧疚!

  我不要名分,只想這麼默默地守侯著他!

  我想也許我骨子裡流著的多半是娘親的血,因為我同她一般愛上一個人便要永遠地愛下去。

  愛新覺羅弘普,恭親王府裡的二阿哥,爺要勾引的對象!

  初見他的時候,明白爺的她為何在眾位皇子的追尋中選擇了只是王爺之子的他!一雙清冷的好似黑水晶般澄澈眸子嵌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藍色的瓜皮小帽覆蓋住他光潔的額頭,濃密而纖長的睫毛上一雙峰巒似的眉毛英挺地漾著英氣,一襲白衣下是連女子都妒忌的細膩肌膚。

  那是一張比女人還要美還要妖艷的臉。

  那是一張比冰霜還要冷的容顏。

  這就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冷面阿哥,她的夫!

  散發著貴族與生俱來的氣質,不同於爺的霸氣和明朗。

  初次見面,他望著我亦愣了片刻,卻只是好奇,沒有過多地在我的臉上游移。

  第二天,他又來了,同他一起來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同樣散發著貴族氣質的男人。

  面貌俊郎帥氣,身形挺拔,不同於爺的粗獷,帶著書卷氣息卻又不全是,眉目間英氣不凡,王者之風清晰可見。

  初見我,亦是驚呆出神,眉目間隱忍著憂鬱的深情,這樣的情深定不不次於爺和二阿哥!

  面對這樣的男人我對爺的女人更加的好奇!

  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將這樣的男人俘獲?

  又是什麼樣的女人能讓這些優秀的男人為之心碎。

  臨春樓的貴賓廂房內,一張陰柔俊美的臉卻決計不帶半點女性的嬌柔,散發著冷然而高貴的氣質,一杯清酒,幾碟小菜,配以古箏彈奏的幽幽來自遠古的輕音樂,他如神般坐立於桌前,面對著歌舞飄聲的舞台,頭亦不抬,眼亦不瞟!好似這喧雜的場景跟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這是他第幾次來臨春樓?為什麼每次給我的感覺總是身在此,而心不在呢?

  今天是我來這裡兩個月十三天零兩個時辰的日子,我記得很清楚!

  剛來這裡的第一天,我很榮幸地見到了我的任務目標——他!冷,這是他給我的第一個感覺!絕情、冷靜是他給我的第二個感覺!無情、漠然是他給我的第三個感覺!

  我認為這樣的男人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雖然樓裡大部分女人都很喜歡他!可是卻沒有一個女人主動上去同他說話,或躲在暗處偷偷地瞄著,或站在遠處遙遙地望著,或在伺候別的客人時用眼角的餘光將他掃射一遍,把身體獻給他是樓裡所有女人共同的願望。

  我不是那些女人,可是我亦不敢明目張膽地靠近他,一是不敢,二是不想。

  不敢是因為心虛,不想是因為我心裡有爺,滿滿的都是爺!我不想我的身體被除爺之外的另一個男人碰觸,雖然他比爺看起來優秀很多。這是除我之外所有的女人共同的想法。

  我不知道爺為什麼要叫我勾引他!

  爺說:他很厲害!武功很高,深不可測。可是不為我所用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敵人?或者說是情敵吧!爺用生命愛著的女人卻用生命愛著他!

  爺恨他!我知道!

  我想他的武功真的很厲害!在他出任務時,爺派了很多高手圍劫暗殺他卻沒有一次成功的。而派出去的死士總是一劍斃命,武功再高的也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第一百九十六章 番外之藍若看弘普(三)

  我想他的武功真的很厲害!在他出任務時,爺派了很多高手圍劫暗殺他卻沒有一次成功的。而派出去的死士總是一劍斃命,武功再高的也沒有一個能活著回來的。

  既然無法將他殺死,那就將他控制住。

  我知道,這樣的男人不是沒有弱點,他的弱點便是那個女人!我知道,爺亦知道!我更知道那個女人不光是他的弱點,亦是爺的弱點,無論如何,爺都不會傷害那個女人的。

  我妒忌,瘋狂地妒忌那個女人,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上天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賦予了她!美貌、智慧、財富、愛情,所有所有的一切都那麼完美。

  我想爺給我的任務一定無法完成,勾引這樣的男人,我覺得很可笑!真的很可笑,這個像神祇一般的男人又豈是這般容易勾引的?

  我並不是沒有接近他的機會,因為他是這個青樓的幕後老闆,這也是我自願賣身來青樓的主要原因,可是他並不經常呆在青樓裡,樓裡的所有一切都交由薛嬤嬤打理,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我想這個樓裡除了薛嬤嬤便是我了,當然這是爺告訴我的。

  他每三個月來樓裡一次查閱帳本。時間很短,最長不過半個時辰,厚厚的一疊帳簿他是怎麼做到的?

  我問爺,爺說:這是西洋算術裡的會計統計學,是若兒教的。

  每說起那個女人,爺總是一臉的陶醉,一臉驕傲,一臉的深情。

  我很想提醒他那個女人是別人的福晉,別人的。

  可是我最終沒有說,只能將滿心的苦澀朝肚裡吞。不說,我還能留在弘晝的身邊,說了我便什麼都不是!

  「二爺,您來了!」我滿載的笑容緩緩地朝他所在的房間走去,這是我第幾次伺候他了?算上這次,應該是第五次吧!伴隨著樓裡的姑娘妒忌和羨慕的眼神,我裊裊地走到他的身邊,幫他將酒杯添滿,又為自己倒了一杯,而後緩緩地坐到他旁邊的凳子上。.「藍若姑娘眼裡只有二爺呀!」他對面一位同樣英俊帥氣的爺望著我打趣地說道。我認識他,他是駙馬爺!二爺妹妹的相公、福晉的哥哥,他旁邊那個俊郎貴氣的便是爺的兄長寶親王。

  說老實話,他也很優秀,很傑出,只是在二阿哥和寶親王的襯托下,他便顯得略微地平凡,卻絕對不平庸!未來他亦是大清朝的棟樑之材。

  我笑,笑得很嫵媚!說實在話他對我並不似其他兩人冷漠,卻也不是喜歡,而是透著淡淡的冷諷和點點心疼。

  這一切,怕只因為這張貌似他小妹的容顏吧。

  「三爺又在笑人家了!」我邊笑邊向二爺的身邊靠,雖然他沒有躲避,可是我卻能明顯感到僵硬,還有他不經意間蹙起的眉頭。

  看來他還是不習慣我的接近,或許他不習慣不喜歡任何女人的碰觸,除了她,他的福晉!

  這一個月來他們來青樓的次數明顯的比以前要多的多,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是三個人,有時會更多,卻一定不會多過六個人。

  他對我比以往熱絡多了,至少會跟我說話,雖然喝酒的次數比說話的次數要多的多。

  爺很高興,終於有一點進展了。我卻很難受,有時候會忍不住有種想哭的衝動。

  其實我比誰都知道,他對我的熱絡只是表面上的,他的眼睛從不曾正眼看過我,他的心裡更不會有我,他或許不討厭我,卻絕對不會喜歡我。

  對我的好更像是做戲,做一場誰都瞞不過的戲。

  「二爺——對面有三位爺點名叫藍若姑娘陪酒和唱曲!」薛嬤嬤面帶難色地進來了。

  「你沒有告訴她們,藍若今天誰也不陪!」他頭也不抬地開口回絕了。

  來到妓院,我便不曾接過客,沒見他之前是賣藝不賣身,見了他之後則像是被包養一般,連每三日的小曲也不准唱了。

  「我說了,可是她們點名就要藍若姑娘!」今天的嬤嬤不知道怎麼了,以往只要他說不,她便會退出,有時乾脆直接拒絕不來打攪他的清淨,我覺得事有蹊蹺。

  舞台上鄢翠在唱曲!不,那不是鄢翠,絕對不是!

  火紅色的裙衫是鄢翠的不錯,可是從依稀中隱現的身影,我感覺那身影更加的窈窕美艷。台上的輕紗飄起,她的廬山真面目隱隱浮現,因為我坐在貴賓房裡,所以很清晰地看到她的倩影。

  然後我聽見幾聲倒吸氣的聲音,除了我之外,還有身邊的三個公子。

  出塵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視。一襲紅衣臨風而飄,一頭長髮傾瀉而下,紅衫如花,膚白勝雪,說不盡的美麗清雅,高貴絕俗。

  從身邊他們的眼神中,我感覺到了。身邊二爺的身形猛的一顫,整個人的心魂都被舞台中的人兒所勾去,平靜猶如湖面的眼眸驀地升騰起一簇小火焰。

  第一次我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除了清冷、淡然之外的表情——憤怒。他雖然隱忍著,可是握著酒杯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心底的*****,那種想將台上的女人裹在懷裡的衝動,那種想將樓下叫囂的客人全殺了的嗜血。

  再看一旁的寶親王,眉頭深皺,眼中亦是化不開的濃情和癡戀,從她上台,眼睛便不曾眨過一下。

  我心裡自嘲笑了一聲:果然!騰地握緊了拳頭,將指甲深深地掐入手心,心裡跟明鏡似的直發寒。

  是她!從二爺和寶親王的態度中可以得知。

  聽聲音,我知道這一生我無法於她相比。

  看舞蹈,我知道我輸得很徹底。

  聽聲音,看舞蹈,我知道他們的愛都在舞台聚集的紅點上。

  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我知道我輸了,我亦知道爺輸了。

  輸給這樣的女子,我心服口服。

  爺籌劃一年向洋人購買的軍火被寶親王帶人全繳獲了,那天爺本是要親自去接應軍火的,卻因為臨時收到一個消息而半路返回。罪被爺下屬的一個軍官給頂下了,爺沒有事!可爺最終輸了,輸了她也輸了皇位。

  我的心長吁了一口氣,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至少對很多人來說這是最好的結局。

  寶親王登基後,爺便漸漸地過著靡麗放縱的生活,我如願地入了滿人的籍嫁給他做庶福晉,名份有了,卻依然得到我最想要的東西——愛!

  即使他嘴上說放棄了,可我知道他的心裡卻不曾放棄,他不見她,卻依然想著她,他還是會透過我的身影看她,依然滿載深情和寵溺。
作者: C萍妹    時間: 2011-9-25 01:01 PM

第一百九十七章悠閒(一)

  半夢半醒間忽聽得低沉的男子呢喃之聲,我一下驚醒過來,睜眼處卻見弘普側臥在我身邊,輕握柔夷小手,目光灼灼地看著我,突然想起指婚那天他坐在我床邊看我睡了兩個時辰的情景,不禁有些恍惚,臉上浮上一抹緋紅,抬頭用袖子將臉蓋住,正要轉身,卻被他按住,拉開我的衣袖,笑著說:「別遮,我要看!」

  我一翻身坐了起來,微一偏頭,滿頭秀髮飄蕩到身側,風情萬種,嗔怪道:「看什麼?老夫老妻了,還沒看夠?」

  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喃喃地說道,「不夠,不夠,一輩子都不夠!」

  我雙頰浮上緋紅,害羞而又含情默默的眼神看著他,輕輕道,「一輩子看不夠,那就兩輩子、三輩子……十輩子!」

  想到老頭說的話,若是我和弘普能經過十世情緣,我們便永生永世在一起,且不會變老!

  這個,幾千年都要在一起,難道不會膩嗎?抬頭望望神情凝視我中的弘普,嫣然一笑,搖搖頭,不會!

  他用手輕輕攬開我的長髮,溫柔摟抱了我,我像征似的的掙扎了一下,他卻加上幾分力道,我便像只溫順的小貓般窩進他懷中,任由他擁抱和親吻。「恩……生生世世永不分離!」低沉黯啞聲中,寵溺和呵護濃濃滿滿得要滲出來。

  輕輕闔上細長的睫毛,「弘普……」感受著他細緻的纏綿柔情。

  有力的雙臂緩緩收緊,深情脈脈,無比溫柔地吮上我的唇。望向窗外不過卯時,按理說他應該去上朝才對!可依照被窩的溫暖程度,他應該沒有起過,「今天沒去上朝?」

  「放假了!」他將我的被子掖好,將我攬於身前,親吻我的額頭道,「還早呢?再睡會!」

  聽他這麼一說,這才想起,春節來臨,朝廷從今個開始放假五日,昨天弘晝他們來就是來通知他的。

  嘿嘿!道現代有國假,不曾想古代朝堂也放假。

  想到這裡,突然想起,今個是弘曉生辰,可是禮物還沒有買,於是移開弘普攬在我腰上的手,爬起來說道,「今個是曉曉得生辰,我要去街上買點禮物送給他!」

  「曉曉?」弘普面色陰鶩地重複道。

  「切!我十幾年都是這麼喊得,現在才吃醋,是不是晚了點?」人家是醋罈,他是醋桶。

  「哼……那時他小,過了今個他就十八了!所以從今個你只准叫他七弟或者弘曉!」弘普霸道地命令道。

  「知道了!醋郎!」成親四年了,我也漸漸明白有的事越是反抗,越是會激起強烈的鎮壓,若是他當皇帝,鐵定是暴君一個。

  對於醋郎的外號,弘普並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地咧嘴大笑,「醋郎?我喜歡!」

  我聽後,輕笑著又叫了一聲,他應道,然後習慣性地將下巴擱在我的肩頭,輕輕磨蹭,似有些嬌羞道,「醋郎愛若兒!」

  我動情地吻了吻他的唇,「醋郎跟老公一樣,只准我一個人叫!」

  「嗯!」弘普抱我的手緊了緊,憐愛地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我的醋娘。」

  「醋娘真難聽!」我嘟嘴否決這個外號,我一絕代佳人,喚我醋娘?

  「不管,一人一個這才公平!」

  「要不我喚你醋郎時,你喚我顰兒吧!」

  顰兒,可是黛玉妹妹的暱稱!呵呵,想我雖沒有她的文采,但有著不比她差的絕美容顏。

  黛玉這個名我是不愛的!可是顰兒這個名我確是喜歡的緊。

  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而且我生病蹙眉的樣子也很美。

  「顰兒,顰兒……甚好!」弘普低喃,緊緊地摟住我,他的懷抱很厚實,很安全,他輕輕地吻住我耳垂,然後是眼睛,臉頰,鼻子,最後找到了我的唇。被他吻的暈忽忽的我,身子微微的顫抖著,開始有些燥熱,只是大家都知道不能繼續下去。

  這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折磨呢?

  弘普喘著粗氣輕啄我的額頭,「我陪你再睡會。」

  我點頭,又朝他懷裡拱了拱,繼續小咪起來。

  我一向有睡懶覺的習慣,近兩年來身子有些虛弱,越發地貪睡起來,尤其是時,好似睡不夠般。

  窗外幾縷沒有溫度的陽光透過紗窗淺淺的照射進來,臘月的寒風吹在臉上,微微有些涼,我卻愛死了這種冰涼和。再次醒來時,已過辰時。

  而弘普依然在熟睡中,像是做著一個甜美的夢一樣,嫻靜的睡顏,毫無瑕疵的細嫩肌膚透出玫瑰般甜蜜的紅暈,柔和的眉毛下,長長的睫毛柔軟的閉著,性感柔軟的薄唇微微張開,一股細細的銀絲伴著悠長的呼吸,愜意的從嘴角抽了出來……

  這個霸氣中帶著溫柔,溫柔中帶著性感,性感中又帶著感性的男人,就是我的夫,我欣慰地輕笑,湊過去吻了吻他光潔飽滿的額頭,這個男人我要定了。

  然後輕輕地將他擱在我腰上的手拿開,又輕輕地掀開被子從他身上翻下床,穿好衣服後坐到銅鏡前,拿起弘普送給我的木梳,細細梳理著長到腰際的青絲,鏡中的人臉晶瑩剔透,白裡透明,雙眼如墨玉般瑩黑透亮,直挺的鼻樑,配上飽滿如櫻桃般的小嘴,活生生的絕代佳人,嘖嘖嘖……真美。

  「是呀!真的很美!」正自我迷戀中,手中的木梳被人拿去,背後一個頎長挺拔,卓爾不凡的男人,正溫柔深沉的望著我。

  我一愣,沒想到不自覺間竟說了出來。

  「你醒了?」我衝他嫣然一笑,身子後仰,他從身後抱住我,把下頜低在我的肩膀上,用臉頰在我發間磨蹭,聞著絲絲髮香,一副萬般迷醉的樣子。



第一百九十八章悠閒(二)

  「你醒了?」我衝他嫣然一笑,身子後仰,他從身後抱住我,把下頜低在我的肩膀上,用臉頰在我發間磨蹭,聞著絲絲髮香,一副萬般迷醉的樣子。「嗯!」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慵懶低沉,起身用手中的檀香木梳幫我梳發。

  我驚訝地回頭望他,他卻笑著點一下我的鼻子,「好久沒有給你梳髻了。」

  木梳過處,青絲齊落,絲絲縷縷如輕紗拂過,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忍不住回頭輕撫他臉頰,柔柔地叫道,「醋郎,你待真好!我好愛好愛你!」

  「難道只有幫你梳發時才好嗎?」梳落發停,他輕握我柔胰小手,放在唇邊細聞,低問,「其他的時候呢?」

  「其他時候也很愛很愛!」我捉過他的手放在我嘴邊輕輕吻過。

  「我也是!」弘普低頭吻上我的唇,柔軟而冰冷的唇瞬間化成嫣紅誘人的櫻桃,一股麻麻酥酥的感覺傳遍全身,溫熱的氣息好似千年前就這般熟悉。

  我忍不住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子,回應著他的輕柔。他身子一震,把我摟得更緊,他的吻越來越霸道了,這樣一直纏綿了許久,他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我面紅耳赤地推開他,揉著有些紅腫的嘴唇,他失神地望著我,喃喃道,「寶貝,你是我的!」

  一頭長髮梳理順了,再將前面分成幾股,挽到頭頂編好,用台上錦盒中的翡翠玉簪子別住,又將後面頭髮挽了個松鬢,拿了盒中幾枝珍珠簪子在擰好的鬢中心斜斜地插了一排,髮髻梳成。從小到大我的頭髮都是菊兒一手包辦的,自然也就沒有想過學,後來跟弘普成親後,不出門的時候我便隨手將長髮挽成馬尾或者編成麻花辮。

  起先弘普看著挺新奇,後來時間長了,他知道我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太懶的緣故,便開始動手幫我梳起髮髻來。

  事實證明,有心者事竟成。

  他梳得髮髻越來越純熟,越來越好看,卻只會一種髮髻——同心髻!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雖然到目前為止他只會梳這一種,但是我很享受他幫我梳發的過程。

  此時無聲勝有聲,我們都肆意的享受著這種靜怡,忽聽得窗外有人拖長了聲音叫道:「爺,科隆泰大人有要事找您!」

  弘普幫我梳發的動作依然繼續,頭也不抬地冷冷道,「不見,放假期間,天大的事也別來找我!」

  「是!爺!」福順懷拖長了聲音答道,然後就轉身離去。

  弘普與我寸步不離的呆在房中,認真為我梳頭,細心為我畫眉,偶爾我也會講些笑話逗他笑。

  也會一人飾幾個角色地演小品,演老趙的,或者老馮的。

  逗得他眼角的魚尾紋都笑了出來。

  弘普將我攬在懷中說:若兒,講個笑話給我聽!

  我點頭:好!

  於是開講:從前有個太監!

  弘普見我卡在這裡好久沒有繼續,遂有些心急地問道:下面呢?

  我把玩著他的粗辮子,猥瑣地看了看他的下面道:沒了!

  「……」弘普一愣,半響過後,反應過來,擁著我爆笑出聲,點著我的額頭笑著眼角流淚,連說,「你呀!你呀……」

  眼裡盛滿令人窒息的寵溺。我不知道這樣甜蜜的時光是否一直持續下去,看著他暢快的笑顏,心裡竟有些忐忑不安,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午膳過後,科隆泰大人又來求見,這次子淵也來了,弘普在我再三的催促下,去見科隆泰和三哥,然後三人不知說了什麼,弘普簡單交代我幾句便跟著他們,沖沖離去,看神情應該有點棘手,我也沒有多問。

  一來是沒時間,二來我從不參予他的公事。

  不是不能管,只是懶得管。

  他們前腳剛出府,敏兒後腳就帶著谷藍兒過來找我了,見到我就一臉的曖昧加調侃道,「軒兒,你可比老佛爺還金貴!見你一面真不容易!」

  我聳肩,「能怪我嗎?他可是你們愛新覺羅家裡出來的好男兒!」

  我當然不認為這是巧合,這丫頭肯定是趁弘普出府才敢來找我的。

  三個人聊了一會天,谷藍兒嫌悶,鬧著要一起去逛逛北京的街市,她雖來了一段時間,可是因為她的五哥怕她闖禍,所以也沒帶她怎麼玩過,無非就是皇宮、驛站和各府的走動。

  這兩天跟敏兒走的倒是很近,只是因為節前太忙,敏兒也忙著採買的事,自然沒法帶她好好逛過,所以到現在還沒有真正逛過北京城呢?

  對於她的提議我欣然同意,敏兒自是不反對!我哥倒是不怎麼禁她的足,只是她跟別的貴婦逛街遠沒有跟我一起出去玩來的自在和暢快。

  她覺得那些貴婦太一板一眼太無趣了!

  明個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肯定熱鬧的很,再說這段時日我也確實憋屈壞了,早就想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年』的氣息,只是弘普看的太緊,我沒法出去。

  想來他也不會那麼早回來,而且也需要買禮物送弘曉!十八歲的生辰不大也不小,怎麼著也不能太敷衍不是!

  清朝雖不像宋明兩朝那樣對婦女拋頭露面要求得那麼嚴格,可像我和敏兒這樣的皇室福晉,也不是旁人說能見就能見著的。

  京城腳下的貴婦小姐們不是格格就是福晉的,所以一般出門不是馬車也坐轎。我雖不守規矩慣了,可也要考慮一下周圍的環境,畢竟像我們三個如此容貌不凡之人(絕非自戀),就這樣穿著女裝出去,太過招搖和顯眼了,萬一造成道路堵塞,引起衝動,可就真的太慚愧了,於是三人覺得還是採用老辦法——男裝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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